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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头接着罢了。 如今他眼看着是倒霉了,自然没有哪个太监敢不开眼的上来伺候,万一被上头瞧见了,只怕是立时三刻拉出去就是个乱棍打死的结果。 所以,索额图一个人,蹒跚着脚步,拖着病体,从东华门进了紫禁城,一路走过文华门,穿过长长的宫道又过了崇楼,过了景运门,便就在乾清门外头了。 雪下的大,索额图撑着伞,这会子已经是整个人都要麻木了。 手冷,脚冷,心冷。 他出身尊贵,打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未及辛苦,就做了官。 几十年下来,一路顺风顺水,如今官至内阁,是多少人一辈子求不来的荣耀? 何时……自己撑伞? 可是眼下,他虽然手脚冰凉,浑身乏力加上时冷时热,却也顾不得了。 更要紧的是面子吧? 眼下,里子面子都没有了,他要如何自辩才能叫皇上息怒呢? 就是息怒,只要皇上息怒了,这件事就能小事化无。 哪个官员身上没有一点事情? 关键是,他身处的位置不同,这小事,就成了大事,成了天大的事。 索额图长叹一声,将伞放在地上,整理了一下官服,便抬脚进了乾清门。 御林军根本不看他,只一排排站在雪地里,就像是雕塑一般守护这乾清宫。 索额图掀起衣摆,一步一步往上走。 待走到了乾清宫前面的空地上,便一把掀起衣摆,跪在那里,大声道:“老臣索额图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然不会马上有回应的,索额图跪在雪地里,身子都抖了,才见闫明春出来:“哎哟,索相,您这是怎么话说的?皇上忙着批折子呢,您快起来,进去歇着。这冰天雪地的,冻坏了可怎么好啊?” “多谢公公,老臣自知有罪,没有关好门下,老臣就是跪着死在这,也是老臣罪有应得!皇上既然忙着,老臣等着就是,雪大,公公快回去。”索额图脸色已经冻得铁青了,勉强一笑,胡子上都是雪花,都成了一坨一坨的。 闫明春看着他,叹口气:“也罢,索相再等等也好。说着,就将带出来的斗篷给他披上。” 索额图谢过,想着这紫禁城里两个大太监,李德全第一,闫明春第二。 这李德全,是个铁石心肠,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其余,你求也没用。 闫明春则不然,他有一副好心肠。 也多亏是李德全处处周全,否则,他死了都不知道几百次了。 就好比今儿,谁也不敢上前,唯独他可怜他老迈,还送来一个斗篷。 康熙爷是在批折子,不过哪里会抽不出时间见一见索额图? 毕竟是他叫他来自辩的。 索额图从辰时开始跪着,到了巳时,已经摇摇欲坠了。 他眼睁睁看着几位皇子和臣子进了乾清宫,开始后悔自己不该出此苦肉计。 至极进去也好啊。 是,他是老臣,可在皇上眼里,显然不值钱。 索额图想了很多,他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如今太子爷江河日下了。 皇上这样给他没脸,只怕是动了要废太子的心思了。 或者……索额图一惊,或者,皇上不想废太子,只是想废了他赫舍里氏?如此一来,太子还是太子。 可是……太子爷没有了索相支持,就是个虚架子。 倘若,因此太子能安稳也就罢了,可是如果不能呢? 那么到时候,太子爷就是纸糊的! 越想越觉得心惊,越想越觉得悲凉。 索额图对太子爷,是有感情的。虽然不是嫡亲的外孙,可是这些年,他们之间是交心的。 如今,为他自己,为太子爷,索额图都觉得要撑住。 浑浑噩噩之间,不知又过了多少时辰,才见一个小太监出来请:“索相,皇上有请。” 到底是有了春秋的人了,这一会,根本起不来。 小太监搭手,扶着他起来,一边扶着,一边小声道:“太子爷有话,索相当保重身子啊。” 索额图听着一个太子爷,就欣喜莫名,可是后头这一句保重身子的话,就无比的失落了。 事到如今,太子爷竟然只能叫他保重身子了? 索额图终于站稳了,可是身子摇摇晃晃,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般,根本是走不了路。 小太监扶着他,在原地蹒跚了许久,这才扶着他一步一步往殿中去了。 到了殿门口,索额图只觉得头晕目眩。小太监不能再扶着,便退下了。 索额图摇摇晃晃进了内殿,甚至看不清上首多少人,只看着那一抹明黄跪下去:“老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390章 病的不对 还没等康熙爷说话呢,就见请安之后的索额图就着那跪着的姿势,扑通一声就往前栽倒在地了。 只是一瞬间,就不省人事了。 众人皆是一愣,康熙爷的脸就黑透了。 将手里的折子往下一摔:“大胆索额图!竟敢如此狡诈!” 康熙爷看来,装病和真病都一样可恶。 这时候装病是该死,真病了就是倚老卖老! 索额图哪里是装的呢,他毕竟年纪大了。 外头跪的太久,本就是拖着病体来的,这几个时辰里,寒气入体撑不住了。又进了内殿,一股热气一冲上来,更是呼吸都不顺畅。 这跪地磕头又用了十分力气,自然是受不住了。 “皇阿玛,儿臣看索相不是装,是真的昏了过去,叫太医看看吧?”直郡王上前检查过之后,好歹将索相平着放好了。 “哼!来人,送他回府!叫太医跟去看看!朕看他们是有恃无恐!朕不过叫他上殿自辩,他就敢在外头给朕是苦肉计!这索额图,狡猾无比,真是难以托付重任!”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眼下不许给索相看。 自然有人来,将索相带出去,一抬小轿抬回去了。 康熙爷又骂了一句,这才算是顺心了。 与此同时,自然也又传话毓庆宫,叫太子思过。 四爷全程低头,等散了之后出去,看了看方才索额图跪着的地方,微不可见的叹口气,这才出宫去了。 索额图被抬回府,一家子哭天抢地,他被抬回自己的院子里。 太医倒是跟来了,看过之后只说索相是受寒了,并无别的病症。 索额图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得知自己在乾清宫昏倒被抬回来之后,就大喊了一声:天要亡我。 吐出一口血,又昏过去了。 这一昏,就是一日一夜。 将个承恩公府吓得够呛,毓庆宫里,太子爷得了消息,沉默了许久。 谁也没有预料到,索额图这一倒下,就没有再站起来…… 这个颇有才干的臣子,竟再也没有为大清效力的一日了。 虽然最后,这件事还是落在了索额图府上的管家和几个管事身上。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皇上看着索相以及太子爷的面子罢了。 实则,这件事,就是太子爷和索额图合谋的。 原因是什么呢?是太子爷嫉妒四爷…… 当然,这是无知百姓们的看法。 一国太子,会嫉妒一个皇子么?这显然不必。 可朝中众人也算是看出来了,索相竟然栽在了这样一件小事中,可谓是阴沟里翻了船。 是,死了人,可是做官的谁会将这一条命看在眼里呢?所谓不同,大约就是因为这个人,他是四爷的岳丈吧? 事情终于算是平息之后,又有一个消息横空出世,那就是传言,是八爷将这件事查清楚的。并且传了出来。 这流言一到了康熙爷面前,八爷就跪着了:“皇阿玛明察啊,此事与儿臣不相干,儿臣怎么会知道此事呢!” 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康熙爷低头,看着跪在那里的八爷。 半晌,才带着一丝笑意:“哦,老八起来吧,果然不是你?” “回皇阿玛的话,不是儿臣,儿臣冤枉啊!”八爷又磕了三个头,一脸的担忧恐惧和委屈。 “嗯,起来吧,既然不是你,你怕什么?无知百姓传言罢了。不过,那一股流言来的蹊跷,查清楚些。”康熙爷摆手。 儿子们都长大了,这个贱妇生的儿子,也敢有野心了。 呵呵,他无所谓,眼下,老八嫩蹦跶是好事啊。 他往下看了看,直郡王,大千岁,是他真正站住的长子,虽然也防备,可也舍不得。 老三……算了,他额娘生了一肚子,就保住一个他。老四,这是孝懿仁皇后的孩子呢。 看了看,站在前头的皇子们,哪一个都不能拿来对太子。 老八……老八既然跳出来了,就正好,正是他了。 散了朝,八爷出了乾清宫,才算是安稳下来。 他怀疑是太子爷,可是又不跟确定,八爷到底还年轻,心思也没有那么沉稳,眼下就有些惊慌的意思在里头。 甚至于,看见四爷的背影都害怕。 这件事里头,虽然四爷是苦主,可是这件事传出去,四哥面上也不好看。 听说,四福晋病的厉害呢。 想要上前说几句话,到底没有敢去。 四爷就当看不见老八的踌躇,大步流星的出了乾清宫,出宫回府去了。 四爷府上。 正院里,福晋终于好了一点了,能坐起身子来了。 四爷过来的时候,就见她正靠着应征喝汤呢。 短短几日,四福晋就是瘦了一圈,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吉利的气息。 四爷皱眉:“什么事能叫你病成这样!不管怎么样,你还是四福晋,还是这府里的嫡福晋,你有什么想不开的?” 四爷早在那一日得知福晋病了,就怒火中烧了。 不是他不许福晋生病,而是福晋这病……来的真是叫四爷火大。 当日,费扬古过世的时候,福晋虽然也难过,可是也没有病的这么厉害。 那是她嫡亲的阿玛过世了。 要是那时候她病重,四爷绝不会说她什么。 甚至,虽然规矩上嫁进皇家的女儿不能为父亲母亲守孝,也不能太过悲戚。 可是这一点,四爷是不看重的。人都是父母养育的,这规矩未免不近人情了些。 可福晋今日之病,不是为了难过父亲过世啊。 她是因为有人爆出了费扬古的死因。她觉得丢人,觉得没面子。 也是这时候,四爷深刻的看出福晋对于面子的喜好来。 叫四爷失望! 有个这样好面子的妻子,四爷觉得很累。 甚至觉得四福晋是个冷漠至极的人,正真该伤心的时候也就那样,如今……却是过了。 毕竟那时候难过,是为了她阿玛,可眼下是为了她自己。 就算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古来有之,可是放在父女身上,还是叫四爷心寒。 这样的福晋,父女之情都不是那么在意,别的……还要紧么? 第391章 罚 福晋被四爷这一说,整个人就是一愣。 “爷……是臣妾的不是,叫爷担心了。”福晋撑着身子笑了笑,笑的真是无比牵强。 “你是皇家妇!虽然你阿玛过世,你心里难过,爷知道。可你也该想想你的身份。”四爷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简直恨不得掀了眼前的桌子才好。 四福晋虽然疑惑,她深知四爷不是这样无情的人,那就是外头不顺心了? “是,臣妾知错了,主子爷息怒。” 四爷深深的出了一口气:“你养着吧,爷走了。” 罢了,说什么能叫她改了?这个女人……在意的都是名利,亲情都是算计罢了。 四爷出了正屋,就见云秀格格穿着粉红的旗装,正福身下来。 她声音柔柔的:“奴才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 她低着头,姿态优美,露出一截脖子来。 那露出来的脖子也是雪白无暇,颇有些看头的。 四爷只觉得烦闷至极:“乌拉那拉氏,你自重些吧,还知道这府里的规矩么?你既然是来侍疾,福晋病重,你怎敢这般穿红着绿?哼!” 说罢,四爷甩袖子就走。 只将个云秀格格说的是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全转成了白。 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竟顾不得还有一院子奴才看着,飞也似的跑去更衣了。 屋里,福晋咳嗽了几声:“蠢货,我看她是不中用的。” “主子不要管这个,不着急,您好好养病是要紧。奴才琢磨,主子爷是外头生气了,到底……老爷这事不好看。”杨嬷嬷过来,扶着福晋躺下道。 她与福晋一路性子,自然不会知道四爷的心思的。 只当是四爷觉得老爷死的也是够丢人。以前没传出来,知道就知道了。 如今传出来了,四爷面子上难看了。 这才会来对福晋凶了这一回。 “不过,爷这也是明白的与您承诺了,不管出什么事,您还是嫡福晋,有爷这句话,您不必担心。” 真要是个狠辣的,只怕是就此叫福晋病故便也就算了。横竖罪过都是索相的不是? “我知道了,我这身子如今真是不争气,哪有那么快能好呢?”这个年,都不必想着进宫去了,一个月,能好了么? “主子不要多想,好好养着,自然就好了。您年轻着呢,底子是好的,好好养着吧。”杨嬷嬷笑着道。 事实上,福晋如今十分亏虚,非得好好补养才成。 四爷气呼呼的从正院出来,就拐弯进了花园,一路往锦玉阁来了。 锦玉阁外头,叶枣把自己裹得熊猫似得,正看着花生撒欢儿呢。 四爷远远的就看见叶枣裹着米白色的斗篷,乌发如云,眉眼如画的站着。 见了他,笑出来,远远的就低头福身,却不张嘴说话。 四爷那一颗愤怒的心,就收住了一大半。 走过去扶起她:“怎么在外头站着?天这样冷,你们如此伺候的?” 舍不得对叶枣发火,可对奴才们,四爷没有那么在意了。 阿圆几个忙在栽葱似得跪下:“奴才该死。” “进屋去,阿圆快去给主子爷倒茶。”叶枣一边说,一边轻轻捏了一下四爷的手。 “跪一刻钟。”四爷看了她一眼道。 叶枣只好不说话了,罢了,一刻钟,还算是跪的住。 只是四爷这一生气了就来找她,这真是……太可恶了。 万一哪一次她没有哄好,惹了四爷不快呢? 她想着要是某一天,四爷罚她跪一刻钟…… 那她以后可真是无法和四爷愉快的玩耍了。 进屋,四爷见她沉吟,问:“想什么呢?” “我想……爷会不会哪天不高兴,罚我跪着?”叶枣仰头,问出来之后,才惊觉,太嘴贱了。 又在心里唾弃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就算是四爷罚她跪了,还不是得巴结四爷?不然日子怎么过? “想什么呢!手这样冷,出去做什么?”四爷拉着她白嫩却有些冷的手继续往里走。 四爷根本没当回事,心里想着,就算是她犯错了,要罚她,也不是跪在外头啊。 再说,跪着作甚?叫她抄经,大不了就是禁足也就罢了。 四爷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如今想的所谓惩罚,不过就是包庇罢了。 叶枣亲自给四爷倒茶:“爷对我是极好的。”叶枣笑了笑。 四爷看着她:“好了,叫你的奴才们起来吧!换着花样夸爷,不是心疼你的奴才们?” 四爷无奈道。 一刻钟罢了,就是看她的脸面才这么说的,否则,真的没有伺候好主子,岂是这么简单的? 叶枣摇头:“不用了,叫她们跪够一刻钟再起来吧。一刻钟不碍事的。” 不是不心疼阿圆几个,只是……要处处叫她们例外,才是害了她们。 毕竟奴才就是奴才,她都是奴才,何况阿圆几个呢? 四爷看了她一眼,略有诧异,接了茶,放在桌上,就将她抱住了:“枣枣在外头做什么?” “随意走走啊,每天在屋里很闷的。花生贪玩,我陪它。”叶枣将斗篷解了,看四爷。 “走走也好。”四爷闻了闻她身上的香气,竟不知这是什么味:“今儿是什么香?” “栀子香和梅花混一起了,我觉得到也可以。”叶枣也闻了闻。 四爷点了头,其实四爷心里有点怀疑。 所有的香里头,梅花香是最不能混合的。 但凡用这一种香的人,都是喜欢个高洁出尘…… 不过,四爷也觉得,这混合起来的香别有韵味。 果然,这世间过分抬高梅花的人不少,其实都是花,哪里就有了那许多的高贵和不凡了呢? 人心作祟罢了。 “爷从正院来?福晋好些了么?昨儿去请安,没见着呢。”叶枣问道。 “不该问的不要问!”四爷虽然皱眉了,但是抓着叶枣腰身的手还是紧紧的。 于是,叶枣就算是想要装着请罪……也是脱不开身子的。 于是,她只能看着四爷,半晌哦了一声。 四爷看着她这样,便叹气:“要如你一般懂事,爷便也省心了。” 叶枣挑眉,怎么听着……四爷对福晋很生气的样子? 要真是生气,那她可就开心了…… 第392章 叛逆期的九爷 “你那是什么样子?”四爷看她挑眉,那颇有深意的小表情,就乐了,却还皱眉问。 “嗯?没有啊,爷喝茶么?爷要是不喝,我可是要喝的,冷了呢、”叶枣撒娇。 您两口子不和睦,大家都知道,您两口子不和睦,大家就都放心了,嗯。 “赏你了,瞧着可怜。”四爷笑着端起茶,递过去喂她。 就着喝了几口,将肚子里那一股寒气驱走,叶枣舒服的伸懒腰。 四爷就看着她这懒洋洋的样子,心渐渐平静下来了。 正院里,云秀格格换了一身银白色的旗装,换了素银首饰,却一时半会不敢去正屋。 她怕福晋说她,说她不要脸。 明明是来侍疾的,却想着勾搭主子爷。 可是……她来侍疾,就是为了能遇见主子爷啊! 她咬唇,想着福晋想叫她生孩子,她不见主子爷,如何生呢? 这般想了许久之后,这才鼓起勇气往正屋去了。 门外,被秀荷拦住了:“主子有话,叫格格回去吧,主子说了,好多了,不必格格日-日辛苦了。” 云秀格格勉强挂着的笑就僵在脸上了,这会子她觉得浑身发冷,脸上更是像是被打了十几个漏风大巴掌一般,又疼又羞臊。 “那……那……奴才就回去了,福晋……福晋……”云秀格格前言不搭后语的:“福晋保重身子。” 秀荷福身:“格格慢走。” 怎么也没掩住眼里那股鄙夷。这个云秀格格,真是够丢人的。 云秀格格此时哪里敢追究这些?忙不迭的就叫秀芝收拾东西,离开正院,回西院去了。 她倒是知道主子爷去了叶氏的锦玉阁,可是这一回,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过去显眼了。 很快,就是腊月里了。 腊八这一日,福晋依旧不能起身,便是李主子带着众人在百花园用了一顿膳食。 至于四爷自己进宫去了。 李氏很不耐烦的坐了一刻钟,就起身走了,只叫众人径自呆着。 李氏心情很差,福晋病了是福晋的事,主子爷竟也不肯带她去宫里了。 好好的过节……如今腊八就算了,要是过年也这样…… 她不能进宫,两个孩子也就不去了,那不是少了叫孩子们露脸的机会么? 主子爷未免太过谨慎了,就是叫她去,又怎么能代替了福晋呢? 宫里,乾清宫里的气氛格外沉闷。 太子爷病了,没有出席。 他是实在管不了流言了,他真的撑不住了。 康熙爷因为太子爷没来,更是不高兴。 后宫女眷倒是基本都在,可因玉妃在前,她们也不见得高兴。 只有几个年岁小的阿哥看不出这暗地里的事情,还能说笑。 玉妃挺着肚子,坐在妃位一排,座次却比良妃这个伺候了十几年的靠前多了。 不时有小嫔妃奉承几句,玉妃俨然是主人。 四爷离得远,可是也看得见,只心里鄙夷不已。 出身如此不堪,竟不知自己是个棋子,还恬不知耻的坐着。 是啊,康熙爷宠爱一个出身低微的人也就罢了,她生的孩子能有多好? 最初的四妃,虽然出身都不高,可是不高不是不好。 她们也都是贤良淑德的人,多年为妃,稳重知事,生出的孩子哪一个不比玉妃那轻浮之人肚子里那个好些? 所以,这一顿,有人奉承,有人鄙夷,有人装作看不见。 只皇子们这头,太子爷不在,八爷不自在,四爷做出个不爱说话的样子来。竟乐呵不起来。 十三爷往四爷跟前凑,十四爷也想凑,可是对上四哥那黑着的脸,就下意识的想要躲开。 这会子,他就佩服十三哥了,十三爷是真厉害。四哥这样的脸色他还往过凑。 九爷看看五爷,看看八爷,五爷一脸期待,八爷也是一脸善意。 可九爷他叛逆啊! 瞧着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就腻歪!至于八爷,哼,没事跟爷笑个毛? 于是,满场子看了一圈,带着十爷,屁颠屁颠的往四爷这里凑过来了。 “四哥,你喝的什么酒?给弟弟我喝一杯。”九爷他们还小几岁呢,自然喝的不一样。 “我和你一样,也是玉泉酒,烈酒伤身子。”四爷倒是没有继续放冷气,弟弟们来了,他又不是要和弟弟们绝交。 九爷很失望。 五爷忙道:“五哥这是烈酒,不过你不能喝……” 九爷就瞪了眼:“我说五哥,不能喝你还说个屁啊?”这不是有病么? 五爷被顶的哟,肝儿疼的厉害。 三爷哈哈一笑:“就是,不能喝你说什么?白叫老九惦记了!” “来,三哥这有!” “逗狗呢?三哥您那什么琼浆玉液,我不稀罕!”九爷继续瞪眼。 三爷也叫噎住了。 反正九爷如今就是谁对他好,他顶撞谁。 索性四爷这样的,也不怎么理他的,他倒是往上凑…… 叛逆期的少年,你惹不起啊。 十爷是个跟屁虫,这会子哼了一声,也跟着瞪了一眼三爷和五爷。 十四爷看的乐死了:“哈哈哈,十哥你真有意思。” 十爷嘿嘿一笑:“老十四你喝的什么酒?” “我能喝什么,玉泉酒啊,哎……”十四爷用一种长不大好寂寞的表情道。 “哎,没意思透了,咱们哪天出去打猎去啊?去景山转转也成啊,这成日家憋闷在阿哥所,真是闷死我了!”九爷往那一坐道。 这半大孩子,最不耐烦宴会了,不能提前走,还得守规矩…… “哎,这好,我那一只猎犬呢,咱们带着!”十四爷一拍大腿就觉得这提议太棒了。 九爷还鄙夷的看了一眼十四爷,不是别的缘故,他觉得十四一个小屁孩子…… “老九,这寒冬腊月的,你去什么景山,小心额娘打你。”五爷又着急了,弟弟不听话,怎么办? “景山不好玩,是吧三哥?”五爷推了一下三爷。 三爷牙疼的看他:“我哪知道呢?”说罢,就低头看杯子去了,就好像杯子有花儿。 乖乖,被弟弟顶一句也是够丢人的,还是别说话了。 “就你话多,就你话多!你看四哥都不说话,老十四还比我小呢!就你话多!”九爷气的直跺脚。 第393章 奇怪的九哥 躺枪的四爷表示:“想去就去,带上人,又不是几岁的孩子。” “就是就是,五哥,就你话多。”十爷暗戳戳的补了一刀。 被连续插刀子的的五爷表示,不能好好愉快的玩耍了。 康熙爷在上头,看着终于活跃起来的儿子们,欣慰一笑。 最后定下,明日三爷,四爷,五爷,八爷,九爷十爷十三十四爷都去景山打猎。 四爷是一万个不愿意,可三哥五弟要去,他只好奉陪了。 只是想着上回在泰安带两个弟弟那种感觉,四爷有点怕。 啧,怎么说呢,儿子都没弟弟们这么烦啊。 当夜回去,四爷就吩咐下去,明儿要去景山打猎。走三日。 说罢,便去了锦玉阁。 锦玉阁里,叶枣不防四爷这时候还来,早就睡了,这会子迷迷糊糊爬起来,披着衣裳:“爷来了。” “扰了你的好梦,爷是来和你说一声,明儿去景山,带你去。”四爷说着,笑呵呵的坐下了。 叶枣当然不能指望他说完就走,于是上前伺候:“景山啊?怎么忽然要去景山了?” “九弟他们想去,就去打猎,正好把你的花生带上吧。”四爷笑道。 叶枣迷糊着应了一声,伺候四爷更衣洗漱。 然后忽然道:“花生?” “花生是……小哈巴狗,腿那么短,景山……它不得累死啊?快别折腾它。见了个雪窝子扑进去都得人抱着才能出来呢,到时候带去景山,不够抱着它的。” 开什么玩笑,带着一只宠物狗去打猎…… “别叫猎物吃了它。”叶枣嘀咕。 四爷正在漱口,听着这句话,噗的一声,就喷出好远去。 正好站在他前面的琥珀被喷了个当头当脸,当时就愣住了,扑通一声跪下:“奴才该死。” “哈哈哈,快起来换衣裳去,有主子爷这一口,你可有福了。”叶枣笑出声。 四爷也绷不住了,手里拿着的水都晃悠悠的要倒了。 一只手指着叶枣,抖着说不出话,一张脸很是精彩。 琥珀忙出去,换了胭脂进来。 阿圆阿玲低头伺候,一点都不敢看主子们出丑。 良久,四爷终于不想笑了:“你可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四爷想着,他也算是说了一句蠢话了。 “要是明儿一早就去,那就睡吧,不早了。”叶枣心里无比哀怨,这回真是不想去啊。 可……主子爷带你出差,那是看重你,不知多少女人想跟着呢,于是乎,不想去也就想去了。 洗漱好,四爷喝了一碗热乎乎的汤,又漱了口,就与叶枣睡了。 一个是累了,一个是本来就困,什么都没做,就都睡得沉了。 似乎是刚睡着不久,就被叫醒。 也在闭着眼坐着,阿圆给她用热乎乎的湿帕子擦了脸:“姑娘醒醒吧,九爷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都来了呢,就等着主子爷和您出发了。” “嗯,你看着给我随便穿吧。” 叶枣迷糊道。 四爷失笑:“怎么能随便穿?穿厚点,吃几口东西再走,不着急。”说话间,四爷衣裳已经被玉屑和玉悠穿好了,正在梳头呢。 “哦。”叶枣睁眼看了四爷一眼:“爷的衣裳真好看。” 四爷看她这随意的说着夸赞的话,只觉得好笑,却也不觉得敷衍。 “给你们主子端些燕窝来。”四爷摆手。 阿圆忙应了,不多时就去小厨房端来炖好的燕窝粥,不必说,今儿早上也是这么安排的。 叶枣就坐在榻上漱了口,喝了一碗:“就这样着吧,车上有点心就成了,我这会子不饿,先梳妆吧。” 喝了粥总算是清醒了。 四爷先去了前院,与九爷十爷他们碰了面,得知都没吃,便就在前院摆上早膳,一起用了。 用完了,叶枣也就过来了。 她穿了一身浅紫色的旗装,同色的对襟小马甲。绣着白色的梅花,细碎的梅花很是精致。 外头披着米白色的斗篷,一字头上是素银首饰,简单大气。耳朵上是一对梅花样式的老银耳坠子。 真可谓是简单的很了。 进了前院,本不想进去的,苏培盛出来道:“姑娘里头请吧。” 叶枣这才点头,进去了。 她一进去,九爷十爷,十三爷,十四爷就都起身了。 她忙道:“给主子爷请安,给诸位爷请安。” 九爷等人不知道她是谁,忙回礼。 叶枣避开了。 四爷笑了笑:“这是叶氏,走吧。” 他前头走着,叶枣跟着,后头几个皇子面面相觑。 十爷小声道:“叶氏是哪个?” “叶传胪的妹子?”十四爷问。 他还知道一点。 九爷十爷完全不知道叶传胪是谁,就是传胪这个词,都得想很久…… 十三爷暗戳戳的,心说我是见过一次的,这是四哥宠爱的叶氏,就不告诉你们。嘿嘿。 叶枣上了马车之后,想着四爷这是做什么? 她一个侍妾,不必露面才好吧?怎么还特地叫她进去见了一面呢? 啧,真奇怪。 四爷骑着马,心里有些不为人知的小秘密。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叶氏的身份……本该避开就可以了。 可是他在那一刻,就想叫叶氏露面,叫弟弟们瞧一眼。 其实,这就像是现代的时候,小男生谈恋爱,总想叫全世界都知道是一个道理的。 只是四爷和叶枣,都不往这个方向想罢了。 骑着马,九爷低声对十爷道:“你说,也叶传胪还有几个妹子?有没有跟这叶氏长得差不多的?” 十三岁的九爷,肯定不会见了叶枣就有了色心,只是想着,长成这样的女人,真有意思啊。 太好看了。 十爷猛点头:“就是就是,要是有两个就好了!” 九爷斜眼看十爷:“我说老十啊,是不是你九哥我吃口shi,你也跟着吃?” 十爷愣了一下:“九哥,你为什么要吃shi?你疯了吧?回去找太医看看吧!那怎么能吃呢!” 九爷一噎,冷哼一声,夹着马腹,往四爷跟前去了、 不能和老十玩儿了,太蠢了。会被传染的。 十爷挠头,心说哪里说错了?九哥怎么又恼了?九哥越发奇怪了,shi都吃……真是…… 第394章 景山 景山不远,就是马车也不过两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到了。 三爷五爷和八爷是提前走的,没去四爷府上,所以已经到了。 该安顿的都好了,帐篷都搭建好了,四爷等人来了正好就可以歇着了。 他们要三日呢,自然不会急着这会子就去打猎。 一上山,自然是准备膳食了。 三爷过来,也看见了叶枣。 叶枣忙福身,却不知道这是哪个爷。 还好玉静伸手,比了个三。 “给三爷请安。”叶枣低头。 三爷愣了一下:“起吧。”他是哥哥,自然不会回礼。 “去帐子里歇歇吧。”四爷看了一眼叶枣。 叶枣就对四爷一福身,跟着苏培盛走了。 苏培盛将她带去四爷的帐篷之后就转身伺候四爷去了。 “时间早,把我头发拆了,我睡一会吧。”叶枣闭眼道。 玉静想说,三爷和五爷也带了格格的,是不是去请安呢? 可是见阿圆和阿玲手脚麻利的都已经给叶姑娘拆了头发了,便都咽下去了。 罢了,格格也不比侍妾高贵多少,至少咱们家的侍妾住在主子爷的帐子里。 那两家的,还得住巴掌大的小帐篷呢。 虽然说,通房才没有自己的帐篷呢,可是四爷府上谁不知道,这叶姑娘可是因为主子爷怕她吃苦,这才叫她出来就跟着主子爷起居的。 不一样啊。 外头,九爷几个已经按耐不住了,带着猎狗和侍卫就往山里头去了。 这会子是冬天里,这里除了松柏树,就没有别的树木还有叶子的,所以也就看得清楚。 三爷四爷几个叫人盯着也就算了。 只有五爷,是眼巴巴的瞅着,生怕九爷出点事,他对这个弟弟,是疼爱到骨子里了。 四爷看着这样的五爷,心里有些触动。 不得不承认,他对十四弟,真没有这个心。 一个时辰后,叶枣睡醒了,睁眼就听见外头吵嚷着,大约是那位爷打猎有收获了。 就听着十爷大嗓门:“就烤兔子吧,这么小的兔子,再收拾出来,还有几口吃?” “你是不是傻?你是没有了,他们打的多呢!”九爷瞪眼。 他们是没收获,可侍卫们是干饭的么? 就一个时辰,不仅有兔子,还有一只小鹿呢! 叶枣洗了脸,由着阿铃给她梳头,自己将调制好的花水涂在脸上,这里风大得很呢,不涂东西可不成。 弄好了,叫门口守着的太监去问四爷,她能出去么。 不要与皇子们撞上,那可不好。 还没等去问,四爷就回来了。 “睡了?”四爷只看她头发不一样,就知道了。 “嗯,爷去打猎了?” “没去,在三哥帐子里喝茶。怕吵着你睡觉,睡好了?”四爷摸摸她软乎乎的脸问。 叶枣眨眼,对他这句怕吵着你睡觉有些奇怪…… “睡好了,是我不好把爷都挤走了。” “好了,饿了吧?午膳有他们打的兔子,不过要你自己用了,爷得跟三哥他们一起。”四爷道。 叶枣点头,就瞧着四爷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出去了。 叶枣攥着手,想四爷是专门来说这一声儿的? 还好,苏培盛又进来,拿走了一罐子茶叶。 叶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拿东西的。 至于四爷需不需要亲自来拿,却是没有想过。 有时候,叶枣会下意识的不许自己多想。 叶枣自然是知道四爷对她的好的,很好很好。 说一句喜欢一点都不为过,可是她还是不敢动摇。 她与四爷,才几年呢。漫长的一生才开始罢了。如今,她一无所有,如何能喜欢四爷? 她害怕未来莫测的一切。 也怕独倚熏笼坐到明的日子。 如果真有一日,四爷不来了,不喜欢她了,她如果不曾动心,还能过。 可是…… 谁承受的起伤心又伤身呢?何苦呢? 四爷那么多女人,就算是她能抛弃现代人的想法,接受了这三妻四妾的设定,但是四爷不可能永远宠爱她啊。 君不见,当年受宠的李氏如今如何呢? 叶枣深吸一口气:“摆膳吧。我想喝些汤水。” 她心里千回百转,不过,阿圆几个,却是什么都没看出来的。 这头,四爷与三爷几个等几个皇子一桌用膳。 八爷始终有些不自在:“四哥,弟弟敬您一杯。” 四爷看了一眼八爷:“八弟客气了。” 说罢,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就算是迟钝的三爷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对老八……天然的不喜欢啊。 八爷尴尬是尴尬,但是好在稳住了。 便也不敢再与四爷搭话了。 九爷没看出什么来,十爷更是了愣头青,只管说着下午去哪打猎,怎么玩儿。 吃过了这一顿,九爷等几个半大孩子被强行压着歇息了一个时辰,这才又带着侍卫出去了。 八爷自然也一起。 其实,九爷不爱和八爷一起玩还有一个远古,不是嫌弃他这个人。 而是,八爷已经是有差事的皇阿哥了,他们还是孩子呢,天然有些玩不到一处了。 倒是三爷四爷五爷,到底年龄大了几岁了,今儿他们就不打算出去。 歇息一日,明儿再去多好啊。 四爷回了帐子里,就见门外头,叶枣正溜达呢。 “走,带你去远处走走。”四爷过来,笑道。 叶枣点头应了,就跟着四爷往远处走了去。 爬高一些,就远远的看见紫禁城了。 这景山,原本就是废弃的元朝皇宫,底下全是瓦砾。 倒是不高,可是也比紫禁城高多了,所以站在这里,就能看见半个京城,和全部的紫禁城。 甚至于,紫禁城里红墙碧瓦都清清楚楚。 四爷忽然来了兴致:“那是乾清宫,皇阿玛的住处,上朝在前殿。前面是文渊阁,文华殿,另一边是武英阁。” “那是太和殿,祭祀的时候用的。那边是慈宁宫,那边是毓庆宫,太子爷住的。后头是东六宫和西六宫。中间是御花园。” “唔,御花园好小。”叶枣前世,自然是去过紫禁城的。 大约也知道些。 “哪个娘娘的宫殿最好啊?”叶枣问。 半晌,四爷道:“承乾宫吧。”他本想说,都差不多的……可最终,还是觉得,承乾宫才是最好的吧? 第395章 胡闹 “承乾宫啊。”叶枣紫禁城:“可是……承乾宫的主人……” 当年康熙爷的额娘佟佳氏住在承乾宫。 后来,先皇后孝懿仁皇后也住在承乾宫。如今的贵妃佟佳氏,也是一样的。 她们……无宠的,早死的……如今活着的贵妃娘娘,一子一女都没有…… 四爷侧头看叶枣,她一双眼水雾朦胧。 四爷想,要是有朝一日……住进紫禁城里,叫她住在哪里呢? 承乾宫福气不够,以前觉得永和宫不错,如今也觉得……不怎么好。 四爷往下看去,紫禁城那么大,要是有朝一日住进去了……就另起一个宫殿给她住又如何? “哪里是阿哥所呢?”叶枣问四爷。 四爷指着南三所给她看:“这里便是了。这里……爷住了好几年。” 皇额娘死后,就住进去,直到娶了福晋才出宫。 “那肯定有感情了。”叶枣笑道。 “能有什么感情,院子不大,与三哥五弟住隔壁,什么动静都瞒不住。”四爷摇摇头。 回想当初住阿哥所的时候…… 哪里那么开心。那时候皇额娘过世了,额娘还没有正经认回他。 三哥有荣妃娘娘惦记着,眼珠子似得护着,宠着,隔三差五就叫人来瞧,送东西。 五弟这,宜妃是个粗枝大叶的,可也是隔日就叫人来,更有五弟是养在太后跟前长大,太后娘娘更是叫人来的多,来的勤快。 那时候,德妃收这规矩,也就是十来日才叫人看看他,请安的时候去永和宫见一见。 只有皇阿玛时常叫人来送东西,惦记着罢了。 那时候年纪还小,每每三哥五弟那得了额娘送来的什么稀罕东西,四爷心里羡慕的紧。 也就是那时候,四爷练出一副黑脸来,叫兄弟们看不出他的喜怒。 “冷了?走走吧。”四爷见叶枣身子有些不自在,便道。 “嗯。”叶枣点头,由着四爷拉着她在附近转悠。 实在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又不打猎。 只瞧着偶尔一只兔子窜过去,都叫叶枣感叹一声到底是古代,没有人为破坏自然环境,这动物就多的很。 回去的时候,九爷几个也已经打猎回来了。 他们这回收获颇丰,兔子好几只,山鸡好几只,还有一头梅花鹿,一头野猪,怎么也够吃了。 晚间,四爷一早吩咐好了厨子伺候,他自己就去了三爷的帐篷外头去了。 皇子们都在这里,烤肉喝酒,自在的很。 叶枣这,有膳房的人伺候,也分了不少的肉,都要烤着吃。 叶枣心里知道,要是四爷不特地关照的话,她是没有这个殊荣的。 一般,她这样的级别带出来,就只有一个用处,晚上伺候四爷暖床。 主子爷们吃肉喝酒,你就只能是膳房送啥吃啥的。 所以,四爷安排了之后,叶枣一点都不矫情。 膳房搭好架子,就开始烤野猪肉和鹿肉和野鸡肉了。 兔子,叶枣叫膳房做了兔肉羹。 这头野猪是个小猪,肉质很是鲜美,刷上蜂蜜,叶枣吃了一大块呢。 不过,肉到底腻人,她吃了一块就吃不下别的了。 又吃了几口兔肉羹就不吃肉了。 阿圆几个,以及前院玉静,玉屑和玉悠都跟出来的,也一并都在这里吃了。 这些肉也就不剩什么了。 叶枣捧着切好的水果慢慢吃,吃点酸甜的,解腻。 四爷回来的时候,显然是有点喝多了。 他瞧着不住口吃奶丸子的叶枣,瞧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就觉得下腹发紧。 几步过去,没等叶枣请安,就将她抱在怀里:“都出去。” 阿圆几个忙不迭就低头福身,退出去了。 叶枣还咬着一个奶丸子呢,四爷只低头看着她有些茫然的脸:“好吃么?” 叶枣傻乎乎的点头。 四爷又低头,一股独属于四爷的气息笼罩下来,带着酒味,一点都不难闻,只叫人觉得……心跳,脸红。 不等叶枣回答四爷就含住她的唇瓣,一只手已将将她的腰身紧紧的箍住,将她整个人都提起来了。 叶枣正要惊叫,四爷就将她的臀部扶着,将她竖着抱上了塌。 一时间,叶枣也叫不出来,只被四爷压在了榻上。 外头,苏培盛走远些,几个丫头也不敢站的太近,只有玉静和阿圆比较近,怕里头叫人听不见。 过了许久,才传来四爷沙哑的声音,叫水。 叶枣累的很,斜眼看四爷:“爷喝多了,竟是这样的。” 够疯狂啊。 “哪里就多了。”四爷这会子酒劲儿过去了,才不承认自己喝多了呢。 叶枣哼了一声:“爷可真坏,还不承认了。” “不许闹,起来洗洗再睡吧。”四爷有些不好意思,拉着她坐起身子,给她披上里衣。 帐子里有火盆子,一时间也不怕冻着。 很快,丫头们就打水进来了,四爷和叶枣洗漱过之后,便躺回去。 这一回,四爷睡着的很快,抱着叶枣,不多时就睡沉了。 叶枣一时到是没有睡着,直到听着外头都安静了下来。感觉营地里,大约主子们都睡了,只有侍卫们守着,这才慢慢的闭上眼。 不知过了多久,叶枣做了个梦,梦里头,是现代的时候家里的沙发。 在那个便宜妹妹没来的时候,她很喜欢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者上网。 梦里,只觉得那沙发摇晃的很厉害。 叶枣迷惘的站在地上。 也不知怎么,一睁眼,叶枣就觉得帐子动了。 外头有人叫起来,叶枣一把推过去:“爷,地震了,快起来!” 说着,就往自己身上套衣裳。 四爷一睁眼,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们的帐子是在半山腰的,要是地动的厉害了,只怕是有山石滚下来。 “主子爷!主子爷!” “爷快出来,咱们得去平地上!” 苏培盛和格图肯急吼吼的在帐子外头叫,一时间,不知哪里帐篷里有女子尖叫,整个营地一下子就乱了。 叶枣穿好里衣,又是一阵地动,四爷也只是套上了里衣。 他们胡闹的厉害,所以刚才洗过就睡了,都光着的。叶枣也不过穿着一个肚兜和亵裤罢了。 第396章 地动 四爷里衣外头直接披上斗篷,又将叶枣兜头盖脸的裹进一个四爷的大斗篷里头,二话不说,将她抱起来就冲出去了。 “主子爷那边空地呆着保险,上头落石也不怕。”格图肯第一眼看来,是懵了一下的,但是忙就指着一处。 叶枣看过去,那里确实不错,上头落石头的可能性小,往下掉的可能性也小。已经有人过去了。 四爷正要说话,就见又是一阵地动,比方才还严重些,四爷往树上一靠:“不要怕。” “放下我吧,我能走。”叶枣道,虽然鞋子没穿…… “不怕,爷不会丢下你的,乖啊。”四爷只当她是害怕了。 事实上,也不会真的不怕,毕竟这天灾**,是人力无法改变的。 很快,这一阵地动过去,四爷抱着叶枣几步就冲出去了。 三爷五爷九爷等众位皇子也过来了。 也只有四爷怀里抱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容,毕竟是夜里,叶枣又刻意将头埋进衣裳里头。 只有那垂下的漆黑长发,在夜风里飞扬着,真是……勾人心脾。 这时候,当然没有人会取笑四爷,谁也不敢。 “不知这地动最严重的过去了还是没有来,要是过去了也就罢了,要是还没来……”五爷摇头。 “多想无益,如今连夜下山太危险了,就在这里先躲着吧,天亮再下山去。”四爷道。 相比四爷怀里的叶枣,三爷这回带的是刘格格和五爷带着的白格格就凄凉多了。 她们也是睡梦中起来,一样来不及梳妆,也是裹着斗篷的,如今瑟瑟发抖的站在后头。 羡慕无比的敲着四爷怀里的人。 一样的人,甚至,四爷带的不过是个侍妾…… 就叫四爷如此护着。 “将马车拉过来吧。”四爷看好地方道。 苏培盛哎了一声,忙叫侍卫将四爷的马车拉过来。 四爷抱着叶枣上车:“你们的马车也可拉来,都穿好衣裳,别冻着了。” 九爷先应了,他也是里衣裹着斗篷,脚上都没穿袜子,冷着呢。 上了马车,四爷松口气,将叶枣放下:“好好穿好衣裳。” 叶枣嗯了一声,解开斗篷。 四爷就看见一片嫩白,没忍住,低头亲了一口。 叶枣推他:“爷真是……” 以前也不这样,这什么时候了倒是还有色心呢! 四爷笑了笑,就径自穿衣去了。 叶枣穿好了阿圆抱来的衣裳,穿好鞋袜,又披着斗篷,这才算是安稳了。 逃命也得像样子啊。 阿圆又给她将头发简单的挽起来。 四爷叫她在车里歇着,径自下车去了。 空地上生了火,皇子们围着火堆坐着,虽然寒冷,但是因为这样的经历少,倒是一个个也不觉得多冷了。 天空放了鱼肚白的时候,四爷他们还没准备下山呢,就见侍卫们都起身,下面有人来了。 “主子爷,像是九门提督的人。”格图肯过来道。 四爷点点头,要么就是皇阿玛担心,叫人来接了。 毕竟八个儿子都在这里呢,不管才不对。 果然,是隆科多亲自来了,他见众位皇子都无恙,松一口气:“给诸位阿哥请安了!都没事吧?诸位阿哥受惊了。” “哟,舅舅来了?”十爷笑嘻嘻的,他最是没感觉了。 “舅舅来了,皇阿玛那没事吧?京城如何?”四爷上前。 “四爷果然是有孝心的。宫里无事,只是这……毓庆宫里,塌了一处库房……京城也没事,连夜就叫人查看了,没有什么损失。”隆科多道。 四爷心里,很是微妙。 皇宫都无事,唯有太子爷那,塌了一间库房……想必,这件事又要被做文章了。 “若是京城无事的话,不知哪里地动最厉害呢,快过年了,百姓受苦啊。”四爷叹气。 “四爷果然是爱民,这些事,总会报上来的,到时候就知道了。”隆科多多看了四爷几眼,笑道。 “那就下山吧,这一夜可把爷冻着了。”三爷道。 “走吧,诸位爷慢慢走。”隆科多伸手做出个请的样子来。 马车里,叶枣醒来不久,听着外头说话,靠着迎枕:“还有热水么?” “有呢姑娘,您想喝么?只是眼下不好洗漱,先伺候您擦擦脸?”阿圆小声道。 马车里什么都有,但是这是四爷的马车,虽然四爷是骑马出来的,总归还是四爷的马车,即便是来的时候姑娘也是坐着这个车来的。 可眼下,前院的丫头都在,阿圆就不能自作主张。 “漱口洗脸还是能的,车走起来也能,只是只怕今儿早上要凑合吃几口了。”玉悠笑道。 “不碍事,午膳时候就回府了,到时候再吃就是了。”叶枣点头。 “有点心,只是干冷……喝热茶吧。”玉屑道。 叶枣点头,由着阿圆伺候她漱口洗脸,重新梳头,然后换好衣裳。 果然,车就走起来了。 李康安在外道:“姑娘,咱们这就回府了,顾不上吃早膳了,姑娘吃些点心垫着?” “好,有劳你了。我这里有热茶,爷喝不喝呢?”叶枣问。 “怕是顾不上了,主子爷叫奴才过来与姑娘说一声,主子爷前头走了。” 叶枣表示明白了。地震么,就是那一阵,过了就过了,不管怎么说,这一回地震不碍事,最起码京城不碍事。 就盼着,别的地方也没事才好。 不然,古代救灾肯定没现代那么及时,要死不少人的。 一个多时辰之后,就回了府,四爷早就先一步进宫去了。 叶枣回了锦玉阁,换了衣裳就去正院拜见了。 福晋昨夜受了惊吓,今儿一早就更不好了。见叶枣来了,叫她进来:“你回来了?主子爷呢?昨夜可好?” “回福晋的话,昨夜地动之时,营地帐子不能住了,便挪出来,一片空地上歇息了半夜。主子爷这会子进宫去了,主子爷没有事。奴才也多谢福晋垂问。” “那就好,我这心里担心的很,毕竟是山上!”福晋真是担心。 要是四爷出事,她也不必活着了。 “也是赶巧了,竟赶上地动。”叶枣赔笑。 “是啊,没事你就先回去吧。你也受惊了,好好歇着。”福晋摆手,她精神头不足,实在是没心思说话了。 第397章 “多谢福晋,福晋如今病着,要保重身子才好啊,要过年了,处处都少不得福晋您操心啊。”叶枣‘情真意切’道。 “嗯,我知道了,你回去吧。”福晋笑了笑,摆手道。 叶枣福身,这才退出去。 这回回去,才叫膳房做了吃了,这几年没这么饿过肚子,饿死了呢。 四爷这头,一进城就进宫去了,皇子们也都一样,直接进宫。 乾清宫里,见着了康熙爷,见他果然完好无损,才都表示松口气了。 “好了,都各自去瞧瞧你们额娘吧,朕这里无事。”康熙爷见儿子们这么有孝心,自然是笑着的了。 四爷等人这才告退,出了乾清宫。 四爷下意识的往太子的毓庆宫那边看了几眼。 三爷就笑道:“这可真是……哪都没事,就毓庆宫里塌了屋子!” 说着,摇摇头,去看他额娘荣妃去了。 三爷和五爷,九爷,八爷走了降福门,荣妃,宜妃,良妃,都在西六宫里住着。 十三爷也跟着九爷走了,他妹子,养在宜妃那。十爷想了想,也跟着去了,他也没有额娘了。 只有四爷和十四爷两个走的是景和门,往东六宫去看德妃娘娘。 只剩下兄弟两个,未免有些尴尬。 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十四爷就不敢撩拨了,规矩十足。 永和宫里,丫头们一见着十四爷,就高兴坏了,不过上前请安,还是欢喜见着两个阿哥爷的样子。 德妃已经迎出来了,第一眼就看着十四爷。 四爷看的很是清楚。他低头,掩住眼里的讽刺请安:“给额娘请安。” “起来吧,都回来了额娘就安心了。”德妃看了好几眼十四爷,这才看四爷。 “有吃没有?饿死了!”十四爷到底还小,不会顾及哥哥的面子,他一回了永和宫,就跟鱼儿进水一般的自在。 德妃心疼的哟,马上就叫人去拿点心了。 七八样,都是十四爷爱吃的。 四爷坐在那,就那么看着,一言不发。 也是德妃半晌才察觉自己不管老四有些不对,又一看,叫人拿来的都是十四爷爱吃的,就有些尴尬。 “去,拿些老四爱吃的点心。”一时半会的,她竟想不起老四爱吃什么…… 倒是,一张嘴,就知道十四爱吃什么了。 “多谢额娘,儿子不饿。”四爷起身道。 “多少吃点,午膳就在额娘这里用吧。”德妃不自在道。 十四爷这会子,看了一下桌上摆着的点心,手里那块芙蓉糕,就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额娘好像……刚才把四哥忘记了。 “四哥,这不错,您尝尝?”十四爷推了一下芙蓉糕,小眼神有些忐忑的看着四爷。 四爷点头,就随意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德妃对四爷有心结,可看着四爷和十四爷亲近,还是满意的。 亲兄弟能互相亲近,那是好事,以后也能互相关照不是? 这一顿,自然就留在永和宫里了。 毓庆宫里,太子爷坐在书房里,沉默的很。 一大早,宫里清点过之后,只有毓庆宫里塌了一处库房,皇阿玛的脸色就不好看。 看着他的时候,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叫他真是觉得如芒刺在背。 这会子,更是传来京城都没有几处有事的,塌了的房子多是年久失修的。 这更是显得他这里有问题了。 有那些个有野心的兄弟在,不出几日,京城里就会知道,是太子爷没有德行,这才导致地动塌了屋子。 而皇阿玛……是一定不会维护的…… 甚至,眼下还不知哪里灾情最严重,等到时候,只怕会被一并说起…… 天灾,便是上天的惩罚,为什么惩罚呢? 如今,整个宫里就已经知道了。 都是这么传说的,就是因为太子无德不贤,上天降下灾祸来提醒太子的。 四爷回府之后,没去正院,只叫苏培盛去看了一眼就罢了。 不过次日,就传来消息,原来是直隶的定州地动了,不过也不算太严重。 只当地几个村庄被震塌了,死了些人。 因为地广人稀,所以零零散散的几个村子受灾,至于城里都还好。 这一次,三爷四爷被派出去,去灾区巡视,因为是直隶,所以就算是灾情不严重,也要皇子出面去看看,也是表示天家重视百姓的意思。 三爷四爷不过去了直隶才四日,太子爷无德的话就传开了。 在百姓中,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您说那怎么也没死多少人啊? 哎,那就是老天爷的提醒和警告啊!要是太子爷还是这么无德,下回就出大事了! 四爷听着苏培盛学外头的话,叹口气:“百姓无知,只是这样的事,怎么传播的这么快?” “京城离着这里不远,这消息,说传出来就传出来了。如今京城里都不知道传承什么样子了。”苏培盛叹气。 太子爷也是倒霉,宫里哪里都没事,就他的毓庆宫塌了仓库,真是……说什么好呢? 果然,四爷等人回京的时候,京城里已经是沸沸扬扬的流言了。 此时,已经是腊月二十四了,小年都过了。 因四爷等人在外,便一切从简。 不过,康熙爷倒是往三爷和四爷府上送了不少东西,奖励他们的意思了。 次日上朝,就没见太子爷,他病重。 也是上回病着就没有好,加上这件事,更是病的厉害了。 康熙爷此时也没有在做什么,要是就此逼死了太子爷,他也不忍心。 索额图那,听流言更早,也更是病的厉害了,连身子都起不来了,只能每日里喝些汤水维持,竟是病入膏肓的意思。 整个京城里,有即将过年的喜悦,更是压着一股莫名其妙的感觉。 从上到下,竟没有一处是能欢声大笑的。 四爷府上,因为福晋病着,也是一样压抑。从里到外的,今年这个年,竟是这也压抑着过的。 腊月二十六,封笔不上朝了。 四爷也算是歇着了。 府里,福晋没有好,过年不能进宫了,四爷也就不打算带着李氏进宫。只安排了,除夕和初一,大格格二阿哥三阿哥一起进宫,叫苏培盛带着。 过了这几日,就孩子们也不必去了。 第398章 礼物 府里,就由着姜嬷嬷安排,李氏辅佐就是了。 福晋也没有意见,就算是她十分不想失礼,可是实在是撑不住,勉强撑着一日两日的,只怕病的更厉害了。 李氏不满意,想要进宫,可四爷根本没去见她,有话也没处说。 也知道,四爷定好的事,不好改变,只好一遍一遍吩咐一双儿女进宫后要好好的表现了。 尤其是大格格,翻过年,就九岁了,再有几年,就要定亲的。 要是能叫德妃喜欢了,也好找个好人家。 至少不会被送去蒙古啊。 叶枣这里,轻松自在,反正不用进宫,过年期间,也无非就是隔日要去正院请安呗。 福晋病着,又是过年,肯定不会为难她,大不了每日里去请安,回来再睡觉。 李主子那么……呵呵,她要是为难她,那她可不好意思了,该挖坑,绝不手软。 后院女子们,想着的是这点事,四爷心里,还有一件事呢。 过了年,阿信达那边就该来京城了,婚期是三月初三的,那么二月里就要接走九格格,正月里就该动身了。 也不能一来就接走,总要有过程的。 果然,腊月二十九这一日,就有使者进京,说阿信已经起程,预计十五之前就能进京了。 宫里头,九公主暗地里哭过好几次,可人前,还是温婉贤淑,不敢有一句不满意的话。 只是心里,真是恨不得死了去,不想去那蒙古受罪。 更是听闻传言阿信达是个丑陋无比的汉子,心里又怕又嫌弃。 到底,没有敢自尽,不能害了额娘个哥哥弟弟们。 也是腊月二十九这一日,锦玉阁里,收着了四爷叫人送来的东西。 是个巨大的梳妆台,黄花梨木打造的,雕刻着蔷薇花的样子,上头镶嵌的不是铜镜,而是西洋镜(水银镜子)。 圆形的镜子虽然没有现代的那么明亮,可是拿到古代来说,那就是极其好的东西了。 前院小太监笑着道::“奴才们恭贺姑娘生辰了。这是主子爷送给姑娘的生辰礼。” “多谢你们了,也有劳你们,就将那旧的搬出来,新的放进去吧!”叶枣笑着,很是欢喜的样子。 事实上,有这个水银镜子,确实是值得高兴的。 铜镜雾蒙蒙的,真是看够了。 几个太监回了前院,就跟四爷学了:“叶姑娘可喜欢了,当下里,就叫奴才们把旧的梳妆台搬出去,新的搬进去了。叶姑娘自己欢喜的摆好了上头的摆设。” 四爷笑了笑:“她当是喜欢的,好了,你们差事办的不错,苏培盛,赏。” 苏培盛笑着应了,出去赏了几个小的。 四爷想着,叶氏颜色极好,她当然喜欢这看的清楚的镜子。 想起她的容貌,四爷就觉得,今儿也不是很忙,去看看她吧,不然过年这半个月,怕是没有什么功夫去瞧她了。 想着,就起身往叶枣那去了。 叶枣得了镜子,正自己画眉呢。 四爷进来,她手一动,就歪了,跺脚恼道:“爷怎么就来了呢!” “爷还来的不是了?”四爷说着,上前道。 看着她这般喜欢这梳妆台,心里更满意。 “擦了再画就是了,你的眉毛……不画也好看。”四爷道。 叶枣用帕子擦了,慢吞吞的拿起炭笔来,给自己勾出个长长的眉形来。 显得一张脸越发勾人,更加有气势,真真是个道行高深的狐狸精。 画好了,叫四爷看过之后,又擦了。 她眉毛修的正好,不必画也是浓黑,眼下里,年纪还小,不画正好。 只是练练手,别手生了罢了。 四爷瞧着只觉得怎么都好,不过也没提意见。 “多谢爷的礼物,我喜欢的很呢。”叶枣笑道。 “回头叫造物处给你做几件手把镜,如今这水银镜子也做的好了,玻璃也能烧出来了。等作出多的,就给你这锦玉阁换上玻璃。以后明亮着,你也喜欢。” 叶氏这个女人啊,最是爱那明媚漂亮的物件儿。 要不是身份不允许,她颇为喜欢鲜亮张扬的首饰和衣裳呢。 “来年再送你好东西。”四爷看着她道。 “多谢爷。”叶枣过来,坐在四爷身边。 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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