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他终于想要给自己也留出一条退路来。 他想活,想在家仇得报之后也好好活。 ......为他的云野。 在缱绻的被吻着的安心中,郁濯终于不再颤抖,他温钝地一字一句道:“云野,回家。” 周鹤鸣把他拥在怀里,温煦又及时地回应了他。 郁濯得了这个夸奖,简直得意洋洋,可他面上不能对着周鹤鸣显露出来,心里的劲儿散不掉,就只能看向翻滚在泥泞中、满身是血的木忽。 木忽冷汗淋漓中嘶哑出声,用生涩的大梁话断断续续地说:“要杀便杀......少、少拿你们梁人那一套,来羞辱我。” 郁濯故作惊讶:“你怎么会这样想?和将军不一样,我很欢迎你来做客。” “待客之道才是真正的大梁礼节,”郁濯开心地说,“接下来,就让我好好招待你吧。” 第 73 章 佩香 木忽伏在地上,站不起来,指缝里沤着泥污,用部族话低低骂了句什么,郁濯没听懂,于是转向周鹤鸣。 周鹤鸣神情复杂地同他对视一眼,郁濯很是善解人意,说:“无妨,将军转述就行。” 但他总觉得,那也同样说不通——如若真是交换身份的把戏,郁濯应当没有必要对自己隐瞒至今,虽然他从前便知道郁濯对自己存在某些保留,却并不相信这人能忍得住整整一月,就连身份也不曾同自己私下坦白。 十一年前抚琴敛目的抚南侯,同眼前这人的面貌相互重叠,在模糊与清晰之间反复流转,周鹤鸣第一次对自己的双眼和记忆也产生了怀疑,饱胀情绪挤压着他的四肢百骸,让他感到了古怪又熟悉的“被吸引”。 周鹤鸣的神色顿时变得十分微妙,一面觉出这个稍显唐突的发问,好像的确冒犯到了郁涟,一面又觉得郁涟的回应实在有些破罐子破摔,带着郁濯犯懒时候的劲儿。 他现在或许该道歉,但实在又道不出口。 他有点怔怔地看着眼前人,有点莫名,甚至有点自己都未觉察的遗憾,不是郁濯,不是郁濯,那就只能是抚南侯郁涟......果真性情大变。 或者说他也同其兄长一样,褪却了示以人前的伪装。 周鹤鸣正兀自艰难地咀嚼着这套说辞,眼前的郁涟擦干净了血,却忽然又正色起来,露出个平静温和的笑来,说:“将军要是没事,我先去审人。” “既如此,”隆安帝的额角耷拉下一缕花白的发来,他伸手别到了耳后,冷声道:“便为这场仪式多添一件祭品吧。” 这话恍然惊雷,炸响在鸿宝耳畔,他惶惶间抬目,看见了一双深不可测的混浊老眼。 仪灵的尸体被抬到天地坛祭台去了。 鸿宝回来再禀时,隆安帝已经阖上了目,隐隐不耐地问,“外头又是何动静?” 鸿宝跪下去,颤着声答:“回皇上的话,这阵儿是五皇子殿下在哭呢,许是吓着了。” “吓着了,”隆安帝面色阴郁,手上拨弄着佛珠珠串,一颗颗捻进掌心,缓缓开口道,“让外头这些人都散了吧,明晨祭天典仪如期举行——把慧英抱进来,朕亲自哄哄。” 赵慧英很快被鸿宝抱进了帐内,小孩一瞧见隆安帝便不哭了,只胡乱用衣袖揩着面上鼻涕眼泪,拿红透了的眼睛怯怯打量着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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