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原来不是落了雨,而是来了人。 他喉间溢出一点含混的声音来,重新靠回墙上,半分挣扎也无,分明是丝毫不愿配合的意思,可是郁濯并不在乎。 他的眼中收敛起笑,这地窖内的二人间便只剩沉甸甸的凉意,均野狗一般注视着对方,直至此人终于率先耐不住,要阖上眼睛。 “你非宁州人,”郁濯靠近他一点,轻声道,“我此前想错了,最初以为你是自宁州逃去崇州,后来又以为你在南军都督府或大梁西南兵部传报处供职,总觉得你起码是西南人,却忽略掉你被发现之地为崇州——或许你根本就是崇州人。” 这人喉咙发紧,当即想要出声否认,可为防止他再咬舌,那布条塞得极紧极满。就连吞咽唾沫也无法做到,遑论吐出与说话。 郁濯瞧着他的慌乱,却只冷眼旁观,并无分毫为他取下的意思。 “顺着这种猜测,我去找了兵部侍郎程良才,他曾在吏部中任给事中,人情关系尚在,查档之事不难,可是阅尽卷宗,隆安帝元年至十四年末,整个兵部与南军都督府中,有且仅有一人为崇州籍。” 允西实为大梁边角,每三年科举中近第百人之中,甚至难有一人出自允西,实在少得可怜。 “前任兵部尚书,余怀生。”郁濯慢条斯理地说,“隆安帝十六年秋末,余怀生自请致仕回到崇州,应是家道自此凋落,再杳无音讯。” 此人冷汗涔涔,喉头迅速滑动,慌乱间已经缩颈闭上了眼,不敢再同郁濯对视,可正是这一系列无措之中躲避的举动彻底暴露了他,郁濯倾身,已经全然确信眼前之人的身份。 “余怀生,”郁濯手下拨着沧浪剑鞘,一抹寒芒跳跃在他眼底,可那双含情目分明已经渐渐弯起来,他甚至低低笑起来,很是愉悦的样子,“你还有个独女,二十二年前嫁入宫中,作了隆安帝的妃子——她至今仍在吧?” 余怀生失控地扑向郁濯,几乎在瞬间爆发出了超乎残破躯壳的兽性。 可惜郁濯根本分毫不惧,他将沧浪猛地摁回鞘中,起身拍手间笑道:“没关系,你不是一直不愿说么,如今便也不必说了,我已经想通了,其中或许还有几分出入,没关系——我说与你听!好不好!” 第 63 章 鬼魅 余怀生缩着颈,不可思议地盯住了郁濯。 这是注视疯子的目光。 郁濯迎着他难以置信的眼,将沧浪拨出鞘,钉在地牢框架的栏杆间,这柄寒刃迸溅出雪一般的锋芒,他不急不慢地勾了椅子坐过来,说:“密信是假的,却也是真的——有人伪造了我父亲的笔记。” “现在我已经可以确定,那人就是你。” 余怀生下意识朝后再缩了一点,可是脊背已经抵到墙面,他早已退无可退。 “自十四年前夜袭发生之时开始,我就一直在想,究竟是谁要害我郁家。”郁濯倾身中用指尖拨着剑柄,一字一顿地说,“流言最早在隆安帝十三年夏末开始流传,届时我父亲虽然还剩翎城终战未打,结果却已经板上钉钉。” “流言前夕,南境百姓因着数年间的胜利,大多将他奉为战神,我父亲出生于微末,一步步行至如此本就诸多不易——这样自下而上的突围,究竟得罪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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