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卫队伍,再后面,则是五六十个正全力演奏着的歌伎了。 远远的还没有靠近,那美少年便抬眼看来,他一眼便看到了九公主。当下,他白晰的手指轻搓着垂在胸前的发缕,尖声笑道:“九妹也在啊?哟?这位身着道袍的美人儿,是不是就是弘韵子仙姑?” 一边说,他一边朝着陈容左右打量,目光轻佻,啧啧连声,“好美,好美。这么一个美人儿,不管是哪家丈夫得了,也会当成珍宝,当女冠实在太可惜了。” 听到这样的调笑,陈容笑容微冷,在九公主的目光中,她眉目微敛,没有回应。 可是,在这么个时候,只听得东侧山林中,又有一阵鼓乐声中传来。 竟是又有人来了! 这一下,不管是九公主,还是那美少年,都怔了怔,众人与陈容一样,同时朝那方向看去。 而在陈容的身后,一个仆人嘀嘀咕咕着,“今儿个怎么了,贵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来,还都奏着鼓乐。真是的,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般喧嚣的。” 媚公卿 第142章 谁为她射来这一箭? 平妪向陈容走出一步,轻声问道:“女郎,要不要派人前去迎接?” 陈容一笑,她看向九公主,看向那美少年,声音一提,清脆地说道:“方外之人,可顾不得这些俗套!”说到这里,她广袖一甩,转身向观中返回。 见她这么自顾自地离去,众人一怔,一个宫女轻笑道:“真真是得陛下看重,王七郎厚爱的,你看,这不说走便走了?” 笑声清楚地传入陈容的耳中。 陈容回过头来,她盯着那站在九公主身侧的宫女,然后转向九公主,声音微提,淡淡说道:“此处本是清净之地,方外之境,弘韵子亦不再是红尘中人,自当不理会这红尘俗事,公主以为然否?” 她的声音有点清冽,九公主呆了呆,不由应道:“自然。” 陈容嘴角扬了扬,她看向那走在九公主身后的美少年,清声问道:“这位贵人以为然否?” 那美少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她,闻言笑道:“不错。” 至此,陈容一笑,“既然两位贵人都觉得弘韵子此言有理,那我告退了。” 说罢,她作了一礼,转身离去。 而这时,另一条山道,又传来了一阵鼓乐声。 一阵又一阵的鼓乐声中,九公主和那美少年怔怔地望着陈容大步离去,望着她自顾自地步入道观。 慢慢的,九公主冷笑一声。 然后,她朝着身侧的那宫女使了一个眼色。 这眼色一使,那宫女马上明白了。当下,她大步走出,来到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的陈家众仆面前。右手一扬,极为突然地甩了平妪一个耳光。 “啪——”,重重的耳光声中,那宫女厉声喝道:“你这个没上没下的贱奴!重敢直视公主尊贵之躯?该打——” 厉喝声远远传出。 响亮的耳光声中,厉喝声中,陈容的脚步僵住了。 她慢慢的,慢慢地回转过来。这时刻,她突然想到了王弘那日所说的一句话,“傻孩子,这是建康啊。” 是啊,这是建康!她怎么会以为,只要自己出了家,便可以逍遥红尘之外呢?这世间,强权和门第,凌驾于一切规则之上啊。 陈容瞟了一眼呆若木鸡,脸上爪印俨然的平妪,缓步返回。 望着她走来的身影,九公主盈盈笑道:“仙姑因何回返?莫非,仍是割不断这红尘俗事?” 面对笑靥如花的尊贵公主,陈容施了一礼,她轻声叹道:“公主前来鄙观,弘韵子不胜荣幸,请!” 这是标准的迎客礼仪。 至此,那刚刚乃了平妪耳光的宫女嫣然一笑,她格格笑道:“这才像样嘛。呸!竟敢对我家公主那样说话,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四周的婢女护卫们,同时露出笑容,轻蔑地瞅着陈容。 陈容的表情十分沉静。 站在陈容身后的众仆,同时露出了担忧之色。这里,不管是陈容还是平妪,心下都明白,陈容这一认输,以后再想超然,只怕难了。 就在这时! 山林中,一阵寒风嗖嗖而来,寒风中,伴着弓弦拉动,长箭破空的呼呼风声! 众人齐刷刷回头。 可是,他们的头才转到一半,只见一道寒光闪过,紧接着,一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电般地射来,那讽刺着陈容的宫女还在格格笑着,胸口便是一阵剧痛。 于是,宫女的笑声变成了惨叫声。 于是,所有的人连忙回过头来,这一看,个个呆若木鸡。 只见一支羽箭,深深地射入了那宫女的胸口上。它射得如此之深,只有箭柄露在外面。 而这时,站在宫女身周的众人,齐齐尖叫起来。九公主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她向后胡乱退出几步,因为退得太急,脚下一软摔倒在台阶上,竟是在台阶上滚了七八步才撞到一物停下。 与她一样慌乱的,还有那个美少年,此刻,那美少年正双手掩着脸,啕啕大哭。 两位尊贵的主子给吓成这样,左右的婢女和护卫们像没头苍蝇一样尖叫着,嘶喊着,胡乱冲撞了良久,才反应过来,才围上他们的主子。 兵荒马乱中,没有人注意到,那中了箭的宫女已不支倒毙于地。 终于,那美少年回过神来,他哭叫道:“回去回去!快回去,快回去!” 命令一下,众护卫清醒过来,他们连忙抬起那舆车,掉头就跑,转眼间已冲出老远。 而九公主的护卫,这时也围上了她。他们把瘫倒在地,一脸泥土狼狈不堪的九公主扶着站起。 最先镇静的,是九公主身后的一个中年太监。那太监上前一步,朝着陈容一指,瞪眼嘶叫道:“弘韵子!你,你好大的胆子!” 嘶喝到这里,他朝着左右护卫一指,叫道:“拿下她!拿下她!” “是!”几个护卫立刻应声站出,一个少年太监靠上前去,他凑近那中年太监,轻轻的,却以不管是九公主,还是几个护卫都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杨公公,这样不妥啊。” 顿了顿,他说道:“这个仅韵子,背后可是有人的。” 声音一落,中年太监马上明白过来,他连声叫道:“回来,回来,回来。” 叫完后,他转向九公主,迟疑地问道:“公主,你看?” 九公主此刻,正抿着唇盯着陈容,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过了半晌,才喃喃回道:“不会是他!他这般超然高洁之人,怎会这般嗜杀?定是我皇兄做的,对定是我皇兄!” 说到这里,她清醒了少许,当下,她恨恨地瞪了陈容一眼,叫道:“回宫。” 喝声一出,众人连忙扶着她,急急向山下跑去。 这些人,来的时候气势昂昂的,去的时候狼狈不堪,陈容望着歪歪斜斜匆匆忙忙的一行人,呆了呆,目光转向那倒在地上的宫女的尸体。 她走上前来。 陈容慢慢弯腰,望着那宫女胸口上的箭支,她低声说道:“没有字。”刚说到这里,陈容便是苦笑起来:真是废话,谁会在杀人的利器上留下字? 她直起腰,朝着刚才射出冷箭的山林中望去。这一望,树木森森,哪里有半个人在? 尚叟凑上前来,颤声说道:“女郎,这,这,要不要报官?” 陈容蹙眉想了想,好一会,她摇了摇头,“这箭是在警告那些想动我的人。既然如此,便留久一些。我们不用理会的。” 尚叟等人连忙应道:“是。” 陈容又朝着那瞪大双眼,至死也不瞑目的宫女盯了一眼,转身向观中返回。 她的脚步有点缓慢,整个人显得心不在焉。 在她的身后,惊魂刚定的仆人们,正在低声议论声,“一定是陛下派来的人。” “依我看,一定是本家派了人在保护女郎。”“说不定是哪位游侠路过此地。” 乱七八糟地议论声中,平妪向陈容靠近几步,此刻,脸上的巴掌印还一清二楚的平妪,笑得格外开怀,她朝着陈容嘀咕道:“女郎,我知道,是那七郎的人。只有他才会这般护着女郎。” 陈容没有回答。 平妪是了解她的,她瞅了瞅陈容的脸色,马上明白过来,“女郎也怀疑是七郎在保护你吧?”刚笑到这里,平妪瞟到陈容的道姑发髻,于是,那笑容给僵在了脸上,良久,一声叹息从咽中溢出。 陈容一行人来到道观大门前时,从另外二条山道上来的贵人们,已经上得山来。 这二路贵人,居然都是皇室中人。其中一个三十来岁,脸瘦而长,颇为白净的王公贵族远远看到陈容。便呵呵一笑,朝着她施上一礼,唤道:“司马言见过弘韵子仙姑。” 陈容连忙还礼时,另一个二十八九岁,与皇帝长得有点相似的贵人,也亲热地施上一礼,唤道:“司马敬见过弘韵子仙姑。” “不敢不敢。两位王爷多礼了。” 陈容垂下双眸,避开两人不断打量着,盯着目光。此刻,在这两人的身后,还有私语声传来,“不过是打了下仆一个耳光,便被射杀当场!” “你听听这道号便知道原由了,弘韵子,弘韵子。” “那一箭,当场可悚!” “诸君错矣,王家七郎是何等风流人物?那般超然世外,神仙也似的一个美少年,怎会让自己沾上血腥?我觉得啊,他只怕是看到血也会晕倒的人吧?” “呵呵,此言也有道理。”“谬矣谬矣,你们忘了莫阳城和南阳城那二场战役了?” 乱七八糟的低语声,不断地传入陈容的耳中。 那司马言回过头去,朝着众幕僚随众瞪了一眼,瞬时,私语声少了一半。 他回过头来,紧走几步,来到陈容的身后,他咳了咳,声音极为温和亲切地说道:“不知仙姑明儿有空么?我母亲素来礼道,在西山道观啊,她可是常客。这一次陛下封仙姑为道观之主,我母亲听了可欢喜呢。她一直说啊,陛下这次可做对了。她还说怎么着也要见你一见。” 一边说,他一边观察着陈容的脸色,见她含着浅笑,看不出同意还是不同意,不由嘴一嘟,朝着她便是深深一揖,颇为赖皮地说道:“仙姑便应了罢。你要不给我一个答复,小王我连家也不敢归啊。” 陈容闻言,慢慢一笑,她垂下双眸,轻轻说道:“王爷见谅,弘韵子刚才才向三清道祖请示过,说要闭关的。”说到这里,她苦笑起来,虽是两世为人,可对这些交际应酬,她一直都没有长进。现在面对这王爷的要求,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才是。 ** 想振作,想多更…… 对了,忘记求粉红票了! 媚公卿 第143章 及时出现的王弘 几乎是陈容的话一落,她便敏感地发现,司马言身后的众人看向她的眼神变了,变得有点不耐烦,那瞅向她的眼神中,似乎在责怪她不知进退轻重。 这时,站在后面的,名叫司马敬的王爷阴阳怪气地说道:“仙姑可是为了礼敬三清师祖才闭关的,这红尘俗世事,可与她无关。十二哥,姑母这情可表错地方了。” 说到这里,司马敬尖着嗓子放声一笑。 在他笑着时,司马言身边的人,脸色都有点难看。 司马言还是微笑着,他迳自温和地望着陈容,笑道:“仙姑当真无情啊,看来,小王这次是归不了家了。” 陈容咬了咬唇,暗暗想道:再要拒绝,未免太不通情理了。 想到这里,她朝着司马言还了一礼,轻声说道:“王爷盛情,弘韵子不敢辞也。” 她这却是应了。 应承之后,陈容转向司马敬,朝着他也是一礼,笑道:“两位王爷驾临鄙观,弘韵子不曾远迎,实是失礼。请入内。” “仙姑请” 陈容刚迎着两位王爷入了道观,山下又是一阵鼓乐喧嚣声传来。 过不了小半个时辰,第六批人涌入山中。 于是,这一日陈容过得热闹无比,短短数个时辰内,观中来了八批贵人。原来,她是想知道谁在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是谁不想轻易放过她。可现在,来的人一批接一批的,而且这八批人各走各道,彼此之间暗潮涌动的,陈容哪里分得清谁敌谁友? 日暮西山了。 道观中,飞鸟翔集,人声渐无。 望着最后一批远去的车马,平妪走到陈容身后,喃喃说道:“女郎,这一日太热闹了。” 是啊,这一日太热闹了。 在陈容的苦笑中,平妪望着她关切地问道:“女郎,明日真的要去应王府中吧?” 应王府,也就是今天代母前来邀请于她的司马言的府第。 陈容点了点头,蹙着眉头喃喃说道:“只能去了。”她踱出两步,突然转头看向平妪,“妪,你说我要是向陛下请求回家修行,可好?” 平妪眨了眨眼,还有点迷糊时,陈容蹙起眉头,摇着头自言自语道:“不妥,不妥。便是回了家,这些人要在我的身上做文章,也是没法拒绝的啊。” 她仰着头,望着前方烂漫的天际,怔怔出神的时候,西侧的山林中,传来了一阵高歌声,“论贵贱,说是非,任他王侯将相,逃不过土馒台。今日繁华,明朝烟灭,便是王谢芳兰,当今之世,仅免刑灾。” 那高歌声飘渺而来,混在风声呜咽,群鸟鸣叫中,衬着这西山落日,生生地染上了一份沦凉风霜之意。 陈容听着听着,喃喃念道:“便是王谢芳兰,当今之世,仅免刑灾?”念到这里,她腾地回过头来看向平妪,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平妪,当平妪忍不住想要询问她几句时,陈容哑然一笑,低低说道:“难道说,我一直想要索求的那份平安富足,本来便遥不可及?” 这时,那歌声已是越行越远。 陈容昂着头,朝着唱歌的人眺了眺,突然蹙眉说道:“这种歌体甚是奇怪呢,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过。” 听是听过的,这种长短句混杂的歌体,首次从她自己的口中吐出后,只被王弘演绎过一次。她是没有想到,会在建康这样的地方,会在这个时候,又听到这种歌体。 在陈容寻思时,一侧的平妪,只是呆呆地望着她,几次想要回答陈容的问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转眼,一天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应王府的仆人们便出现在道观外。 陈容带着五个仆人,在他们地筹拥下,下了道观,坐上了马车。 马车很宽敞,上面铺着厚厚的虎皮,陈容坐上时,见到马车左右各点了一个香炉,暗香隐隐的极为好闻。不由问道:“这是什么香?” 在她的身后,两婢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掩嘴笑道:“它啊,名暗香。” 对香,陈容是没有研究的,她点了点头,也没有在意。 马车驶入了建康城。 建康城依然是那么繁华,鲜衣怒马的华服子弟从身边疾驰而过时,留下一缕缕幽香。 陈容透过车帘,静静地打量着四周的景色,想着自己的心思。也许是这般坐着不动,渐渐的,陈容觉得头脑恍惚,于是,她把车帘更拉开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到了。请仙姑下车。” 陈容应了一声。 车帘被掀开,两个婢女走上前来,她们一左一右地扶持着陈容下了马车。 这里,已经是应王府内。层层叠叠的房屋座落在树木当中,假山林立,溪水潺潺,柳枝新发,歌声不绝。 陈容四下张望着,暗暗忖道:这地方可真是大,如果没有人带路,只怕走一天也寻不到大门。 见到陈容一落地便打量着四周的景致,一个三十来岁的**凑近前来,亲密地笑道:“仙姑,请走这边。” “是。” 一行人顺着北边的石子路,慢慢走去。 越是向前走,四周的房屋树木,便越是显得繁华茂盛。陈容四下打量着,不由问道:“不知见到你家老夫人,该当如何称呼?” 那**一直在观察着她,见她问话,便笑着说道:“仙姑有所不知,这次你面见的,乃是我家王爷的生母。你只需称她老夫人便可。” 王爷的生母?陈容暗暗忖道:看来是个没有封号,地位不高的妇人。 一行人穿过石子路,前方便是一个偌大的湖泊,湖泊上回廊道道,穿过回廊走到湖泊对岸时,一个精致秀美的阁楼出现在陈容的面前。 “仙姑,请。” 陈容点了点头,踏步入内。 阁楼是由木制而成,四周全被雕空,一扇又一扇的窗户掩映的纱幔之后,飘飞之际,幽香隐隐。 这地方,恁地豪华,真不似一个信道的老妇人喜欢居住的。 陈容想到这里,笑了笑,问道:“不知哪是老夫人的房间?” 那三十来岁的**笑道:“前方三十步处便是。” 陈容应了一声,她还在四下顾盼着。 那**盯了她一眼,见她似是有点不安,不由笑了笑,她也不解释什么,只是加快了脚步。 穿过一个弄堂,一间精美的殿堂出现在陈容眼前。 **朝着陈容福了福,“仙姑,请吧。” 陈容没有走。 她是突然明白,为什么她一直觉得不对劲了。按道理,这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婢女仆人那是络绎不绝的,而女人通常嘴碎,有女人在的地方,不应该这般安静无声。而且这香,也浓郁一些,不应是一个喜道的老妇人喜欢的调调。 这些,她本来应该早就发现的。可是陈容虽是两世为人,却一直没有在真正的大宅子里呆过。以前为冉闵之妻时,他那人不喜奢华,婢女老妈子的并不多。出出入入的,更多是一些护卫和男仆。 更重要的是,她今日不知怎么的,头脑有点晕,不似寻常那么反应灵敏。 陈容停下后,笑了笑,漫不经心地问道:“老夫人身边,便无家生子么?怎地这般安静?” 没有人回答她地问话。 陈容腾地回过头来。 她对上的,是低着头,慢慢向后退去的众婢,以及那被一扇扇关闭的门窗。 就在陈容脸色微变时,一个清朗的大笑声从东侧角落处传来,“好一个美人儿。不错不错,挺聪慧的嘛。” 大笑声中,‘哒哒哒’的木履拖地声传来,只见东侧那纱幔一阵飘荡,一个华服男子,出现在陈容眼前。 这华服男子,约莫二十六七岁,他五官秀丽,鼻尖微钩,长相上,与皇帝和司马言司马敬这些人极为相似。 一见到这男子,陈容不由后退一步,她盯着他,正待喝叫。 可是,那男子只是朝她瞟了一眼后,便漫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只见他大步走到东侧殿堂正中,刚刚站定,几个婢女便搬来塌几,焚上香炉。 陈容有点捉摸不透他的举动时,那男子已自顾自地坐上了塌。 然后,他双手一拍。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几乎是这掌声一落,整个安静之极的殿堂,便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只见四面帘动,十数个曼妙的身影踏着舞步悄然而来。与她们同时出现在的,还有那由远而近,越来越响亮的笙乐箫音。 殿中的香味更是越来越浓。 乐声中,那十几道身影穿花拂柳般娉婷而来,转眼间,她们拂开层层纱幔,出现在陈容眼前。 一看到她们,陈容脸色微变。 这十几个美人,一个个容如春花,眸如秋水,身材美丽动人。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这十几个美人儿,居然个个都只着一层薄薄的轻纱,那挺耸的玉乳,那微深的**,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陈容嗖地转过身去。 这一转身,她才发现,平妪等人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了,而且,那些领她前来的婢女仆人们,也消失了。她对上的,是紧闭的门户和窗户,还有,殿中那越来越浓郁的香。 陈容脸色大冷。 她二话不说,大步冲向殿门。 就在她向前冲去时,那男人的大笑声传来,“美人虽贞,怎敌暗香袭?看来这暗香也不怎么的,仙姑闻了这么久,还是有力得很啊……啧啧,果然是敢孤身涉险的女豪杰。”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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