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夫美娇娘_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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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人直接连拉带拽给拖走了。再闹下去，柳如烟不顾宋家过往的养育之恩，真把宋斯年扔下去，这也说不准。房间里这些人陆续都退了下去，那个被柳如烟打得半死的人，也早就被人拖走了。柳如烟一个人，抱着方源的手机，倒在地上，只觉得心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攥紧，好像马上就要窒息而亡。曾几何时，她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全部都被方源填满。我朝她笑一笑，她就能开心一整天。而方源也如她那般，满心满眼都是她。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失去方源。她还记得，当年，她和宋斯年的那场婚礼，她被宋斯年羞辱个彻底。那时候，她拿着钻戒等待宋斯年入场，而宋斯年却早已经丢下她出国，只托朋友留下了一句话。 “柳如烟，你一个司机的女儿，也配和我结婚？” 柳如烟深受情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夜酗酒，最后还把自己喝进了医院。而她和方源的初见，就是在医院里。之后，方源就好像一束明媚的阳光，直直闯进柳如烟的生活中，带着她走出了那段感情的阴霾。后来，柳如烟在月色下和方源表白。她说她是见不得光的月亮，我是她的太阳，只有和方源在一起，才有活着的动力。我笑着说她肉麻，可还是红了双眼，在月色下点头答应了她的告白。柳如烟还记得，她将方源紧紧拥在怀中时，他说的那句话。 “那你要一直爱我。如果你不爱我，我就会离开。不要对我说谎，我什么都知道。” 甜蜜的过往，此时回忆起来，全都是心痛。柳如烟望着露台的方向，失神地不住呢喃： “方源，是因为我骗了你，你才要离开吗？” “……对不起。” 柳如烟好像迷迷糊糊睡了很久，可醒来一看时间，发现不过才过去半个小时。双手布满了细密的伤口，血液凝固后，变得十分狰狞。要是方源还在，一定会一边怪她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一边拿过医药箱，心疼地帮她包扎。可是—— 我不在了。柳如烟随意抹了一下脸，擦掉满脸的泪水。不！我是明媚的太阳，不会被大海吞没。只要没找到方源的遗体，没人能够随意给他判死刑！柳如烟神色癫狂诡异，别人靠近几分，都会被她吓到。不过几天时间，其他人陆续都离开了。三艘游轮也只余一艘。除了柳如烟，也只有她手下那几人，还有专业的打捞队在。柳如烟每天从早到晚，什么都不做，只是望着一望无际的海面发呆，有时也会自言自语。有人曾经悄悄凑近，听到了几句。 “方源，你在哪里？别再躲了好不好？” “我知道错了。” “方源，你出来让我看看好吗？或者我下去陪你怎么样？” 柳如烟这话明显是想要殉情。她手底下那些人不敢拦，只是寸步不离地贴身守着柳如烟，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这样的日子持续了足足两个月。是打捞队员最先放弃的。 “柳总，这都说大海捞针，现在两个月都过去了，我们也不想骗您赚这份违心钱，这人肯定是捞不到了。” “柳总，您节哀。” 柳如烟和两个月前相比，如今已经是大变样。任谁看到都难以相信，现在这个脸颊凹陷、头发枯燥，不修边幅的人会是之前高冷美艳的柳如烟。柳如烟神色颓败，望着波涛汹涌的海面，良久后，才终于说道： “再坚持一个月。” 柳如烟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语气中是难掩的坚定。打捞队员看她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叹了一口气，应了声“好”。一个月后，打捞队员再度找上柳如烟时，还没等说话，柳如烟便主动说道： “我知道，明天就回去。” 航行了三个月的游轮终于返航。只是，方源却再也不会回来了。柳如烟下了船，急急忙忙地回到别墅。那艘游轮里，柳如烟找不到一点独属于方源的气息。海风咸湿的味道，更是让她恶心。柳如烟一到家，就直奔书房。她记得，方源说过，他们俩的合照都被整理到了书房。可柳如烟一进到书房，却傻了眼。照片根本就不在这里。柳如烟不敢相信，发了疯一样，一间房又一间房地找过去。而直到这时，她才猛然间意识到，别墅里的东西好像少了很多。不只是照片，她给方源手写的情书也不见了。还有她在拍卖会上拍到的藏品，曾经被方源小心地摆放在书房的礼物墙上，现在都没了。柳如烟双眼赤红，将别墅里的佣人全部召集在一起，冷着脸质问到底是谁干的。只是，她的声音里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的心底，有一个异常可怕的念头，她甚至都不敢触碰一点。管家和佣人们面面相觑，无措地摇头。这时，有两个佣人缓缓举起了手。 “夫人，之前有一晚，先生在花园烧东西，好像是……” 那两人之后再说了些什么，柳如烟已经听不清。心底的那一点侥幸，也彻底消散。她踉跄地退后几步，几乎都要站不住。烧了？我把那些东西全烧了？柳如烟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在发抖，终于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早就计划要离开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柳如烟又哭了，眼前一片朦胧，无助地哭嚎道： “方源，你骗我！” “我不相信，我一定要找到你！” 柳如烟这几个月来混沌的脑子，逐渐变得清晰。过往的记忆也在迅速回笼。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的好友，陈舟。那时候，陈舟突然发了一条朋友圈，说舍不得方源。柳如烟问起的时候，方源只说是陈舟下个月要出国，以后很难见到了。柳如烟大脑中的那根弦骤然绷紧。陈舟是真的要出国吗？还是那个时候，要离开的其实是方源？柳如烟一下下捶打着头，不敢再继续想下去，手忙脚乱地掏出电话，给陈舟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后，就被对面接通。 “陈舟，你在哪儿？” 对面的陈舟不明所以。 “我在家啊，怎么了？是不是方源出什么事了？” 柳如烟闻言，舌尖都在发颤，强装着平静，继续问道： “你没出国？” “我出什么国？不是方源要出国吗？” 陈舟还没搞明白柳如烟这是在搞哪一出，电话就被无情挂断。而电话这头的柳如烟，手中紧攥着手机，双眼几近赤红。我背着她要出国。他连陈舟都说了，但是，却没有对她透露一句。柳如烟的脑中又循环播放起了方源手机里的那个录音文件。 “方源哥，你还不知道如烟姐把你的孩子打掉了吧？.....” 柳如烟这三个月一直待在海上，只顾着寻找跳海失踪的方源。只是，游轮终将返航。柳如烟回到和方源的家，这三个月来，她刻意回避的一切，也再避无可避，全都血淋淋地摆在她的面前。是的。我怀孕了，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可爱的孩子。可是，方源一个人去医院悄悄流掉了。这件事，宋斯年也知道。只有她一个人，一直被蒙在鼓里。我为什么这么做？她一遍遍地问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和方源相处的每个细节，被柳如烟逐一拉出来仔细回忆。柳如烟不敢承认，但是真相却只能是那一个！我早就知道她和宋斯年的事情了。柳如烟深爱着方源，方源是带她走出阴霾的暖阳，她绝对不能离开他。可宋斯年是她年少时就一直在追寻的那束光，只要一出现在她身边，她就不可控地再次被他吸引。柳如烟原以为她隐瞒得很好，可事实好像并不如此。我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柳如烟想到这些，即使舍不得，但还是把方源的手机交给了助理。 “恢复一下里面的文件。” 她要知道，这段时间，宋斯年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到底还有多少事，有他宋斯年的手笔？助理走后，大门关上，别墅又恢复了安静。佣人们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柳如烟时而低头哭泣，时而抬头笑得癫狂，只觉得夫人疯了，一个个低着头紧闭着唇，不敢看一眼，更不敢弄出一点动静来。好在，没多久，柳如烟就一个人上了楼。柳如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蜷在主卧的大床上，用力呼吸，却还是无法感受到一点点方源的气息。柳如烟紧咬着内唇，埋怨方源心狠，什么都不给她留。可转瞬又狠狠甩了自己两个巴掌，恨自己混蛋，弄丢了那么好的方源。柳如烟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这六年来的点点滴滴。六年的时间那么长，柳如烟不敢想象，没有方源的生活，她到底要怎么过下去…… 月落日升。第二天一早，助理就带着恢复好的手机来到了别墅。只不过，同时带过来的，还有一份特殊的文件。 “柳总，还有一件事……” “你好像又怀孕了，这是你的检查单。” 柳如烟就像没听到似的，只专注查看方源的手机。她打开方源和宋斯年的聊天记录。里面一条条的信息，全是宋斯年挑衅的话语。 “方源，我回国了，你可以从如烟身边离开吗？” “我和如烟是真心相爱的，当初你不过是乘虚而入。” “既然我回来了，你可以不要再缠着她了吗？” “方源，你退出吧，你看到了吧，你就是摔死在地上，如烟的眼里也只会有我一个人！” …… 文字中间，还夹杂着好多张凌乱的床照。柳如烟一页页翻过去，几乎是目眦欲裂。 “贺！浔！舟！” 柳如烟太阳穴青筋鼓起，咬着牙念出这三个字，好像是在和宋斯年讨命。助理看见柳如烟这副样子，也是吓得不轻。 “柳总，您冷静点。” “不管怎么说，宋家对您有恩，宋斯年又是宋家的独子，过往的情谊，您不能不顾啊。” 柳如烟听到宋家，神情似乎有点松动。只是，还不等助理放松下来，就听到柳如烟一字一句地说道： “好……” “那就把我的命赔给宋家，我和我们孩子的命……” “就让宋斯年和他的孩子来赔！” 助理听到这话，后背倏地惊起了一身冷汗。柳如烟这莫不是还打算一命抵一命不成？助理还欲再劝，别墅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如烟……” “如烟，我是斯年啊，你开开门好吗？” “你看到了吗？你怀了我的孩子啊！” 助理听到宋斯年的声音，拔腿就往大门的方向冲，生怕慢了一步，让宋斯年闯进来，正触柳如烟的霉头。可柳如烟却叫住了她，声音不容抗拒。 “让他进来。” “柳总，这……” 助理纠结中，别墅大门砰的一下开了，宋斯年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如烟，你看到了吗？你怀了我的孩子啊！！” “以后我们一家三口人，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宋斯年从海上刚回来那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柳如烟太吓人了。他觉得柳如烟是真的会弄死他。可是，他好不容易才从国外逃回来，爸妈也不在了，不抓住柳如烟，以后他要如何活下去。宋斯年挣扎着不知何去何从。好在，事情出现了转机。他发现柳如烟又怀孕了。柳如烟从小就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宋家能给她的不过是一些物质上的帮助。宋斯年清楚柳如烟对家的渴望。有了这个孩子，他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柳如烟一定可以原谅！宋斯年的算盘打得好。可惜，他还是低估了方源在柳如烟心中的分量。听到他这番话，柳如烟的脸上有嫌弃，有厌恶，却没有一点期待。宋斯年不相信柳如烟对他会这么无情，满眼噙泪的走到柳如烟身边，抬手小心翼翼的摸向她的小腹，抓着她的手，哭泣哀求着。 “如烟，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可是，那并不是我的本意啊！” “我只是，我只是太爱你了，想和你在一起，爸爸妈妈看到我们这么幸福，一定也会开心的。” “如烟，你说是吗？” 柳如烟听着宋斯年委屈的话语，脑中环绕的全都是他对方源的挑衅。 “呵。” 柳如烟冷笑一声，锢着宋斯年的下巴，眼神凉薄，可手上的力气却一寸寸加重。 “宋斯年，你还敢来找我？” 宋斯年被柳如烟这副样子吓到，伸出双手想要推开柳如烟，却又害怕伤到他的孩子。不过几下功夫，宋斯年就放弃了抵抗，像一坨烂泥一般，躺在地上抖着嘴无力挣扎，疼痛和恐惧让他的泪水顺着脸流了下来。有几滴落在了柳如烟手上，柳如烟嫌弃地松开手。宋斯年的脸上，顿时透出了好几个清晰的手指印。柳如烟看着满脸狼狈的宋斯年，随手撕碎了那张检查单，扔在宋斯年身上。 “孩子？呵，我只会和方源生孩子。” “至于现在肚子里的野种……” “来人！把送我带去医院，他想要孩子，那我就现在抓紧生出来！” 现在生出来？怎么可能？现在不过是一个未成型的小胚胎。宋斯年跪倒在地上，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柳如烟分明是要打掉他们的孩子！宋斯年慌了。他本以为这个孩子会是挽回柳如烟的筹码，不想，竟是让柳如烟变得更加疯狂的催化剂。眼看着管家跑出去唤别墅的保镖，宋斯年再也忍不住一般，崩溃的大吼： “柳如烟！凭什么？你为什么对自己这样狠，也要打掉我的孩子！” “你明明爱我的，一次次为了我抛弃方源，现在为什么又要这么对我？” “难道方源死了，你还要给他守节吗？” 宋斯年喊得声嘶力竭，只是，柳如烟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看着几名保镖跑进来，冷冷地吩咐道： “带着他，跟我走！” 宋斯年见状，大吵大闹，不让任何人靠近。可他一个瘦弱的男人又怎么会是那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的对手。转瞬间，人就被制住了双手，带了出去。 “柳如烟，你贱人，恩将仇报的乌龟王八蛋！” “出轨的明明是你，你怪得着我吗？你自己管不住自己，只会拿对方出气，你算什么东西！” “柳如烟，你等着，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宋斯年似是看清了柳如烟的无情与狠戾，离开别墅的这一路，嘴上骂个不停。助理怕闹出事来，还是大着胆子劝了几句。柳如烟疲惫地摆了摆手。 “一个流产手术而已，我不会出事的。” “而且比起来方源受的那些苦，我这不算……” 说着说着，柳如烟的声音哽咽起来，张了张嘴，竟是再也说不下去。她亲手打掉了和方源的孩子啊。好半天，情绪终于平静一些，柳如烟才吩咐助理道： “你等下去查一下宋斯年在国外的经历，越详细越好。” “好的，柳总。” 助理应声离开。佣人们将屋子打扫干净后，一个个都躲到了副楼。 ...... 从医院回来后，柳如烟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别墅中，只觉得好像被全世界抛弃。无法承受这种清醒的思念，柳如烟打开酒柜，开了几瓶酒，也没用杯子，直接一口接一口地灌了下去。酒意上头，心中的痛意才能减轻。柳如烟就这样，把自己关在别墅里，每天不吃不喝，就靠着酒精麻醉度日。柳如烟颓废地躺在地上，也分不清是醉酒，还是在睡觉。总之，一整天也没有多少清醒的时刻。不过，柳如烟很满意这种不清醒的状态。因为在睡梦中，她偶尔会看到方源。梦里的方源还是那么温柔。她的小腹微微隆起，穿着宽松的长裙，我站在别墅的花园里修剪花枝，笑着看向她。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美得好像是一幅油画。柳如烟在一旁看着，不自觉看呆了。我走到她身前，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说让她好好注意孩子。柳如烟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傻傻挠头。我笑她傻，她也不恼，只是珍惜地拥着眼前人。梦中的场景太过美好，就连现实中的柳如烟也幸福地扬起了嘴角。尔后，柳如烟动情地凑近，想要吻上方源的嘴唇。只是，下一秒，怀抱空了，方源也不见了。 “方源……” “方源！” 柳如烟急忙伸出手，想要抓住梦中的人，可却抓了个空。柳如烟倏然睁开眼。眼前是空荡荡的别墅，哪有什么方源！柳如烟难得的清醒时刻，只觉得世间万物都失去了颜色。心脏好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无法跳动，更是呼吸不到一点空气。柳如烟痛苦地捂住胸口，大口大口的粗喘着。好像只有不住叫着方源的名字，才能缓解一些。 “方源……” “方源，对不起……” 柳如烟是真的知道错了。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一定一心一意地爱方源。可惜，一切都晚了。我离开了，没说一句话。连一个挽回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柳如烟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没有方源的世界，她到底要怎么活下去。柳如烟苦笑着摇摇头，从身边扒拉出两瓶酒，直接对瓶喝了下去。如果方源只能在她的梦里出现，那么，她情愿一直醉下去。柳如烟这一醉就醉了好久。人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管家看到人终于醒了过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小姐，您终于醒了。” “您都昏迷七天了……” 躺了太久，柳如烟的脑子一片混沌，只能问道： “杨助理呢？” “杨助理一早来看过你，就又去公司了，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管家说着就跑到病房外打电话，柳如烟则躺在病床上，接受一系列的专业检查。 “重度酒精中毒，肝肾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后续要注意休养，现在还不能出院……” 医生又交代了一系列的注意事项后，看柳如烟都听进去了，这才放心离开。没多久，柳如烟的助理就赶到了医院。 “柳总，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杨助理照例把公司的事情汇报完后，才说道： “柳总，您之前让我调查宋斯年在国外的经历，已经调查清楚了。” “说。” “六年前，宋斯年和一个叫安东尼的艺术家，一起前往法国生活，之后，他们两人曾经辗转多个国家，最后生活的城市是意大利的西西里岛。” “那个安东尼样貌不错，能说会道，骗了不少男人，而且花钱如流水，很多男人最后没有利用价值都会被她卖出去赚钱。” “宋家的钱也都是这么被掏空的，甚至宋家父母在国外的那场车祸，也是在去找宋斯年的路上发生的。” “宋斯年直到被卖了还替那个安东尼数钱，最后关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