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许他们进的。 等夏梓木化好妆,换了礼服,化妆师才去服务夏念微。 房间里只剩夏梓木一人,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床下拿出一个尘封的小箱子。 找来钥匙打开,里面是一只手工的小布偶熊。 布偶熊只有巴掌大小,做工却很精细。 这是她十年前从顾淮西那里收到的东西。 那年她哥哥失踪,她父母为了找人,去了M国,结果被卷入一场恐怖袭击。 夏正国带人过去找他们,只带回了两人的骨灰。 父母逝世,哥哥失踪,年纪尚小的她一时难以接受,便离家出走,拼了命想把哥哥找回来。 她想,至少要留住一个。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固执地认为,只要一直走一直走,就一定可以找到哥哥。 不知走了多久,她被恶犬追击,伤了腿,仓皇逃进一座庄园,在那儿遇到了一名戴着半边金色羽毛面具的病弱少年。 他给她看腿,给她做白粥,教她编花篮,最后,陪她参加了她父母的葬礼。 她父母下葬的时候,她淋着雨冲出现场,边走边哭,腿上还未愈合的伤口渗出血,同雨水一起浸透她公主裙的裙摆。 他就跟在她身后,默默陪她走了好远好远的路。 她痛得站不住时,他终于冲过来抱住她,不厌其烦地拍着她的小脑袋,安慰她,叫她别怕,他会代替她父母守护她。 这只小熊,就是他那时送她的。 可最后,他也没有兑现会守护她的诺言。 她贪恋在雨中那份来自少年的温暖,便托人打听那座庄园的主人是谁。 那人告诉她,那是顾家的庄园。 当时顾家的少爷顾淮西,正好和她一个班。 后来,彧城夏家的大小姐,就成了顾家少爷的跟屁虫。 她念着那年的少年,固执地追随了顾淮西整整十年。 最后,什么也不剩。 那一句会代替她父母守护她的谎言,害苦了她上辈子。 “木木,准备好了吗?” 房门被夏正国敲响,夏梓木的思绪被拉回来。 “准备好了。” 夏梓木把布偶熊放回小箱子里,藏在床底,换上笑容,拉开门走出去。 第68章 入夜后,夏家老宅灯火通明,宾客陆续而至。 夏梓木一袭白色长裙,清贵素雅,陪在夏正国身边,和往来的客人打招呼。 今天来了不少夏正国的老友,一个接一个地过来和夏正国打招呼,偶尔和夏梓木搭话,夏梓木也只是礼貌地回应,再无其他。 先前顾淮西撤资,她曾找过这些人。 她能理解他们的难处,但能理解,并不代表她愿意同他们亲近。 有些关系,只需维持表面的体面就够了。 多了,不值当。 白家人进门时,夏梓木注意到时野也和他们在一起。 白夫人和白先生同夏正国寒暄,小辈们也聚在一起。 夏梓木看向时野,“你怎么和依依一起过来了?” 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她实在想不通他们怎么会走近。 时野咧嘴笑,又奶又阳光,一身少年气,“当然是约好的。” 白依依解释道:“你上热搜那次,我和他统一战线,在网上撕了不少义愤填膺的‘正义之士’,然后发现我俩相性还挺合的,最近经常在一起玩儿。” 白依依抬手要去搭时野的肩膀,温言一不动声色地插入两人中间。 白依依搭错人,也没多想,顺势就挽住温言一的手,找了个舒适的姿势,懒洋洋地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全托在温言一身上。 她舒服得半眯着眼,继续对夏梓木道:“他那天被举报封了三十多个号,比我还多几个呢。” 夏梓木忍不住笑。 这两个无业游民的毅力还是很强韧的。 夏梓木看了看时野身后,时佑金似乎没过来,“时先生呢?” 时野:“我叔他有工作,先回M国了。” “你什么时候走?” “等下学期开学吧,还有半个多月。” 三人聊了几句,门口又有人进来。 夏梓木抬眼看过去。 是顾淮西和周任之。 这次寿宴的准备工作都是夏森在忙,宾客名单夏梓木也只粗略地瞧了一眼。 她没想到,夏森居然把顾淮西也请来了。 夏正国一直不待见顾淮西,见了他,便敛了笑,问夏森:“你怎么把顾淮西也请来了?” “木木虽然已经和顾少离婚了,但基本的礼数还是要讲的,我就做做样子给顾家寄了邀请函,没想到他真的来了……” 话是这么说,夏森心里却有点看戏的意思。 夏正国微微蹙眉,没有责问他。 顾淮西走过来,和夏正国打招呼。 “夏老先生,听说您出院,我特意过来看望,准备了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他递过来一个扁平的礼盒,不知里面装了什么。 看那大小,夏梓木想起前几天晚上顾淮西给她的那些“补偿”。 这是直接给她走不通,就换了种方式强塞? 当着众人的面,夏梓木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就没说话,打算等人散了再让夏正国把这礼还给他。 她正想着,便听夏正国说:“顾家的礼我老头子受不起,顾少还是收回去吧。” 夏正国传统又古板,素来讲理。 但如果是牵扯到自家孙女儿,什么礼义廉耻,全都滚一边去。 他只要他孙女儿舒坦。 顾淮西以前那般欺负他孙女儿,他能给他好脸色才怪了。 顾淮西没料到夏正国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台阶下,脸色有些难看,走近夏正国,压低声音道:“夏老先生,今天是您寿诞,喜庆的日子,您非要说这种不讨喜的话?” 夏正国冷哼一声,同样压低了声音:“这日子本来是挺喜庆,但你来了,可就不喜庆了。” 顾淮西面色更沉。 夏正国继续道:“顾少,你来都来了,我也不好赶你出去,但还请你离我和木木远点,别和我们搭话。我怕我老头子一个没忍住,真把你扔出去。” 顾淮西本就不是好脾气的人,先是被夏梓木拒绝,这会儿又被夏正国这般对待,心底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这爷孙俩真当他动不了他们? 说话一个比一个冲! 他都这般纡尊降贵过来低头了,他们居然都不接受! 说到底他虽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可夏梓木也拆散了他和颜蔓整整一年,也算是扯平了,他根本不欠她什么! 他黑着脸走开,周任之追上去,“淮西,你和夏老先生说了什么了?你这东西还没送出去……” 顾淮西把装了房产证和合同的礼盒扔给周任之,“他和夏梓木都不乐意要,我又何必用热脸贴冷屁股?” 把东西当做礼物送过来,是周任之给他出的主意。 他没想到夏正国连寿礼都不愿收。 周任之:“颜蔓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夏老先生生气也正常,你自己先做错事,怎的脾气还这么大?” 自己的宝贝孙女儿被人这么欺负,换做他,他杀了颜蔓和顾淮西的心都有了。 顾淮西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争辩:“我哪里有错?” 他心里其实清楚自己之前对不起夏梓木。 可他管不住这张嘴。 一牵扯到夏梓木的事,他就冷静不了。 周任之也懒得和他争辩了,转移话题:“你最近和颜蔓还有联系吗?” 顾淮西有些烦躁地回:“暂时没联系。”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介意,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她。 要彻底断了吧,他舍不得。 要重归于好吧,他心里的芥蒂始终都在。 周任之看出他的犹豫不决,叹口气道:“真是搞不懂你,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断干净,这么牵扯不清,也难怪木木现在都不喜欢你了。” 顾淮西瞪了他一眼,不搭腔。 周任之又把礼盒塞回他怀里,“算了,您老自个儿纠结去吧,我去找木木打听点事儿。” “什么事?” “暮天托我跟她打听一个女人的下落。那女的前阵子从木木家里出来,应该和她认识。” “韩嫣然?” “他没说是谁,但我觉得八成是她。” 毕竟能让秦暮天如此上心的女人,也就那么一个了。 周任之折回去,走到夏梓木身边,“木木,借一步说话。” 顾淮西的一众朋友中,只有周任之对夏梓木还算客气,偶尔能说上几句话。 他待她好,她自然要给他这个面子。 夏梓木随他走到一边,“要说什么?” 周任之:“你认不认识一个女人?” “我认识很多女人。” “……” 第69章 周任之愣了一下,被逗笑了。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前嫂子这么可乐? “我说的是暮天和你闹矛盾那晚,从你家里出去的那个女人。” 夏梓木自然知道他说的人是谁,“秦暮天托你过来的?” 周任之点头,“那个人对暮天很重要,如果你知道她的消息,还请你说一下。” “无可奉告。” 她说的是无可奉告,而不是不知道。 周任之动之以情:“木木,暮天找了韩嫣然两年了,两年时间,他几乎把整个北国都翻遍了。 “我知道暮天之前对你出手,你跟他有气,但是这件事……” “你只知道你兄弟为了找人把北国翻了个遍,”夏梓木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韩嫣然为什么这么拼命地躲着他?” 周任之只知道秦暮天到处在找韩嫣然,而韩嫣然曾经是他女朋友。 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但看夏梓木这态度,大抵是秦暮天做了对不起韩嫣然的事。 他诚实地摇头,“暮天没和我说过。” 夏梓木不喜欢在背后非议别人,便没和他解释,只道:“你回去告诉秦暮天,有关韩嫣然,我半个字都不会透露。另外, “她似乎并不想再见到他。” 见她不肯说,周任之没有强求,很快便离开了。 夏梓木准备回夏正国身边,管家朝她走了过来。 “大小姐,有您的电话。” 他把她的手机递过来,夏梓木看了一眼。 是陆景灏的。 电话响了许久,已经自动挂断,她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那头的人问:“有空吗?” “怎么?” “我在你家门口。” “我今天没在家,我爷爷过生日,回老宅了。” “就是老宅门口。” “……有事吗?” “我给老先生准备了礼物。” 夏梓木犹豫了一下,道:“你稍等,我过去。” 她收起手机往外走,离开人群,路过喷水池和刚修剪过的绿草坪,到了正门口。 黑色的布加迪旁,一抹颀长的身影站得笔直。 男人神色柔和,看着她靠近。 夏梓木行至他面前,停下,“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 他唇薄如削,语调淡得很,“没有邀请函。” 夏梓木了然。 夏森不认识他,自然不可能给他发邀请函。 陆景灏把手里的礼品袋递给她,“给老先生的寿礼。” 夏梓木接过,拉开看了一眼。 古色古香的盒子,玻璃封盖,里面是一串念珠。 念珠上镌刻着奇怪的文字,古老而神秘。 “你哪儿买的?” “庙里求的。” 夏梓木没再追问,“要一起进来吗?” 这人都特意过来了,她不请人进去,未免太失礼。 “合适吗?” “来者是客,有什么不合适的。走吧。” “好。” 夏梓木转身离开,走了两步,身子突然一歪。 她低头。 右鞋跟卡进排水渠里了。 草。 她使劲儿拔了几下。 这双鞋不愧是知名品牌,质量很好,没有断。 但是也拔不出来。 身后传来男人低低的一声轻笑,一个单音,落入夏梓木耳中,烫得她脸颊微红。 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夏梓木把脚从鞋里拔出来,蹲下去继续拔。 排水渠的盖子被她拔起来了。 夏梓木:“……” 她活了二十几年,头一次这么社死。 她决定舍弃这只鞋。 她努力维持着面部表情的镇定,站起身,冲陆景灏笑了一下,“陆先生,可以请你扶我回去吗?” 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陆景灏没有取笑她,“嗯。” 他走过去,搀起她的右手。 夏梓木提着一只腿,跳了几步。 只听“咔嚓”一声。 左脚的鞋跟断了。 她崴了脚,身子一歪,扑进陆景灏怀里。 她又听到他笑了一声。 好想死。 她收回刚才夸这鞋子质量好的话。 陆景灏问她:“还可以走吗?” 她尝试动了动脚。 钻心的痛。 “好像不能。” 他征询她的意见:“要我抱你进去吗?” 夏梓木犹豫半晌,艰难地点头,“走小路,老宅有后门。” 这一路回去都是石板路,她要是光着脚跳回去,右脚也得废。 “好。” 他一手揽在她腰间,一手托住她腿弯,轻轻松松地便将她抱了起来。 夏梓木看过夜色的监控录像,上次他也这么抱过她。 轻松得像是抱一只没有重量的猫。 她抬头看他,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你以前是不是没谈过恋爱?” 他如实回答:“没谈过。” 她继续道:“这种时候,突如其来的动作才更让人心动。” “……所以你是在教我追你?” 夏梓木闭嘴。 笑声再次传来,她被他抱着,感受到他胸腔的颤动。 这人今晚笑的次数比她见他这么多次加起来的还要多。 或许他根本就不用学习什么撩妹技巧。 他本身就是一个行走的荷尔蒙。 她压低了头,小声道:“赶紧走,别让人看见。” “好。” 一个字,尾音上扬。 夏梓木头埋得更深了。 陆景灏顺着夏梓木指的路一路前进,走得很顺利。 从后门上到二楼,却被人看到了。 顾淮西薄唇紧抿,绷着脸,死死地盯着他们。 他压抑着怒火,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夏梓木,在夏老爷子的寿宴上乱来,你可真是孝顺。” 夏梓木顺着声音看过去,对上顾淮西一双冷冽的眸子。 若是撞上别人,夏梓木可能会紧张一下,担心坏了陆景灏的声誉。 但这人是顾淮西,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她和陆景灏在顾淮西眼里都不是好东西,都烂到家了,她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夏梓木让陆景灏放自己下来,单脚踩在光滑的地板上,扶着墙站稳,悠悠地反问:“顾少哪只眼睛看到我们乱来了?” 顾淮西冷笑一声,“你们刚才难道不是准备进房间行苟且之事?” “我鞋坏了,回房间换双鞋,不行?” “这种蹩脚的借口,谁信?” 他在大厅时一直关注着夏梓木,看到她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然后一直没回来。 前前后后算起来,已经过去半小时。 至于这半小时夏梓木都在干什么…… 他看了眼夏梓木身侧的男人,握紧了拳。 “信不信随你。”夏梓木和他说理,从来就没说通过,便不打算再跟他废话,对陆景灏说:“我房间就他身后那间,走吧。” 陆景灏点头,扶着她从顾淮西身旁走过。 顾淮西咬牙,突然伸手拉住她。 第70章 夏梓木侧过头,“还有什么事?” 顾淮西没有回答,抓住她的手愈发用力,像是要把她的手捏断一般。 夏梓木被捏得有些疼。 要不是她现在腿脚不便,她铁定给他一脚。 她正准备叫他松开,陆景灏也抓住了她的那只手。 他神情冷峻,声音很淡,却莫名有威慑力,冲顾淮西冷声道:“放开。” 顾淮西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该放开的是你。” 僵持不下之际,楼梯那边又上来两个人。 “木木姐,终于找到你……” 时野看清眼前的情形,停下脚步。 这气氛……怎么有种剑拔弩张的感觉? 他身旁白依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压低声音激动道:“我的天!两男争一女,偶像剧经典桥段!” 她作势要拿出手机拍照。 听到白依依的话,顾淮西立马松开夏梓木。 他不想让人误会自己还和夏梓木有牵扯。 他放开夏梓木后,陆景灏便也松了手。 陆景灏瞥见她方才被顾淮西抓着的位置有一道红痕,眸色微沉,“疼吗?” 夏梓木摇摇头。 不过是被抓了一下而已。 她还没这么娇贵。 顾淮西轻嗤一声,“我刚才也没使多大劲,陆先生你至于这么紧张?虚情假意。” 陆景灏抬眼看他,有些寒凉。 他没有言语,夏梓木却莫名觉得他动了怒。 白依依走过来,冲顾淮西道:“你不知道心疼我们木木,有的是人心疼她! “人家对木木分明就是真情实意!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薄情寡义?” 顾淮西接二连三遇上不顺心的事,被白依依这么一怼,怒气更甚,“什么时候你也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了?” 时野两手插兜,头一歪,挑衅道:“怎么,顾少,想打架?” 夏梓木这边四个人,顾淮西就一个,不论是从人数上还是气势上来看,都是前者压了后者一头。 顾淮西眼神漆黑幽深,良久才吐出两个字:“幼稚。” 他说完便离开了,像是不屑与他们争辩。 白依依撇撇嘴,“也不知道谁一天斗嘴跟个小学生似的。” 她嘟囔完,又看向夏梓木,“木木,你堂叔在找你,好像有什么事。” 夏梓木:“我知道了,你们先下去吧。” “啧,让我们先下去,那陆景灏呢?” “……他当然也和你们一起下去。” 陆景灏看她一眼,没有反驳她的话,“你自己能进房间?” “嗯,就几步路而已。” 他颔首,“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他过来只为见她一面,顺便送礼,本也没打算多逗留。 夏梓木点头,“慢走。” 人都离开后,夏梓木扶着墙回房间换了双平底鞋。 她揉了揉方才被崴到的那只脚,等痛感消减后才起身下楼。 她刚下一楼,便碰上夏森。 他脸上是惯有的假笑,“木木,你刚刚去哪儿了?” “和朋友在楼上玩闹。”夏梓木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堂叔,听依依说你在找我?” “嗯,想介绍你认识个人。” “谁?” 她刚问完,就见江艳芳领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过来。 那人她也认得,是乔家的小少爷乔东,圈子里出了名的纨绔。 喻武和禾青临虽然玩得花,但工作上的事从来都不含糊,对女士也彬彬有礼,若非自愿,少有逾矩。 这位乔小少爷就不一样了,二十五岁的年纪还没个正形,强抢民女的事干过不知多少回,名声在豪门圈子里可是烂透了。 就他那游手好闲、贪财好色的性子,他要不是姓乔,恐怕都活不到今天。 夏森把乔东叫到自己身边,给夏梓木介绍:“这位是乔家的小少爷,你应该认得吧?” 乔东一副被榨干的肾虚模样,有些混沌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夏梓木一番,笑得不怀好意。 夏梓木被他看得不舒服,尚不知道夏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乔家小少爷的名号,我自然是听过的。” 夏森端着长辈的架子,语重心长地道:“木木啊,你看你和顾少离婚也有段时间了,身边一直没个知冷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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