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却没有说出口。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永远不要知道那天的事情。 可就像温言一说的,她这样做,对他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他和她交往,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方才他质问她时,她其实有想过直接告诉他真相。 但她到底还是没有这个勇气。 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在乎自己喜欢的女人在交往期间和别人发生了关系。 她怕话一说出口,他们之间就到了尽头。 她本想着能拖一天是一天,尽量晚些告诉他,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再延续一段时间。 然而,他现在已经给她下了最后通牒。 不论她愿意与否,三天后,他都将会知道那晚的真相。 她闷在他怀里,良久,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他想知道真相,她没有立场阻止他。 陆景灏感受到她低落的情绪,却少见地没有安慰她。 这个情况,容不得他心软。 上一段感情的失败,让夏梓木在感情中成了自卑者,怯懦者。 遇到挫折,她最先想到的,就是躲起来,保护好自己。 他不主动,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 他必须在她跑远之前把她拉回来。 好不容易哄到手的人,他怎么也不能再让她跑了。 他捧起她的脸,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三天后,我来接你回家。” 夏梓木清楚,他说了,就一定会做。 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她应下来。 陆景灏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这才松开她。 “路上小心。” “……嗯。” 夏梓木两手空空地回来,最后又两手空空地离开。 刚到楼下,一个陌生号码就打了进来。 接通后,是顾淮西那让人倒胃口的声音。 “我手底下的人说,你还没从公寓搬出去。” 夏梓木握着手机的指节微微泛白,“没搬东西罢了,最近我会在公司住。” 顾淮西瞬间猜出她的心思,“你后面还打算住回去?” 夏梓木反问:“不然呢?” 三天后陆景灏也会知道真相,夏梓木现在说话比之前多了几分不耐烦。 顾淮西本就不满她的做法,现在更是不满她的态度,“你就不怕我现在就把视频发出去?” “随便你。”夏梓木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我已经按照你说的从公寓出来了,你要是想把你手上的唯一的牌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你尽管发。” 顾淮西当然不可能发。 他心里清楚得很,视频是他目前能牵制夏梓木唯一的关键。 更何况,这视频还是虚构的。 他根本就发不出去。 他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听到电话挂断的声音。 夏梓木挂断电话后,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在副驾驶上,驱车回了公司。 第二天早上,何田就把她让他找的那几个珠宝商给带过来了。 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个个穿着西装,似乎专门练习过仪态,气质很不错,倒真有几分商业精英的派头。 尽管被抓了,几人依旧镇定自若。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夏梓木看着手里有关几人的资料,“科技公司老总、进出口贸易代理、宝石商人……” 夏梓木把资料扔回桌上,抬眼看向几人,“几位本事倒是不小,伪造了这么多身份招摇撞骗,这命居然还在。” 为首的那个高个子男人看着她,宝石蓝的眼睛古井无波,“这位女士,我想我们应该并没有得罪过您,您这么大张旗鼓地把我们抓过来,是要做什么?” 标准流利的北国话,和土生土长的北国人一般。 夏梓木从办公桌后站起身,走到几人面前,“你们应该认识东胜集团的常总吧?” 闻言,几人的表情都是微微一变。 高个子男人眼底多了几分提防,问她:“你是替常总来抓我们的?” “别紧张,”夏梓木语调云淡风轻,“我抓你们过来,不是想送你们去坐牢的。” 常总和她交情不算太深,她还不至于为了他费这么大力气把这几个人抓回来。 高个子男人不解,“那是?” “配合我骗一个人,事成之后,所有的钱都归你们。” “所有的钱……是多少?” “十位数。” …… 从公寓搬出来后,一天两夜,陆景灏都没有联系过她。 夏梓木忙着手头上的事,也没空联系他。 偶尔歇下来,心里总是有些空落落的,像是缺了一块。 入夜后,她吃了晚餐回公司,却在楼下碰到了正在等她的顾淮西。 她这几天对他的怨越来越深,见面甚至连假笑都挤不出来,“什么事?” 顾淮西平静道:“上去谈。” 夏梓木不答应:“就在这儿说。” “我要和你聊那晚的事,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他说着,还看了眼刚从大楼里出来的员工。 这个这个时间点人不多,只零星有几个人进出。 然而尽管如此,这里也不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她犹豫一下,让他上楼。 进入办公室后,夏梓木问:“喝什么?” 顾淮西有些意外。 他以为她很不待见自己,没想到居然还准备拿喝的给他。 受惯了她的冷眼,她现在礼貌地一问,竟让他心里有些触动。 就好像回到了婚内相处的时光一样。 那时他下班晚,她都会在客厅等他,给他热牛奶。 虽然他基本都没喝就是了。 他开口道:“牛奶吧。” 他说着,便去观察夏梓木的表情,企图从她的神色中看出一丝的恍惚,又或是对过去的缅怀。 然而她听了他的话,却依旧是冷着张脸,转身去了茶水间。 顾淮西心里隐隐失落,却没再说什么。 夏梓木走进茶水间,给何田发了消息,让他待会儿给顾淮西打一个电话,什么都不用说,接通后直接挂断就行。 何田不明所以,但还是回了一个“好”字。 得了回应,夏梓木收起手机,端着喝的,回了办公室。 第288章 她走进办公室外时,就听到办公室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 顾淮西把手机从西装口袋里拿出来看了眼,是个陌生号码。 他接通,那边却很快挂断。 顾淮西眉心拧着,打回去,无人接听。 夏梓木用手肘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顾淮西听到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盛得这么满?” 夏梓木手里的两个玻璃杯都装得很满,她走得有些慢,像是担心里面的液体会晃出来。 顾淮西随手把手机放在桌上,站起身准备过去帮她。 谁知刚靠近,夏梓木就忽然崴了脚,两杯牛奶,有一半都撒到了他身上。 顾淮西有轻微的洁癖,看到西装上粘腻的液体,面露不悦。 但泼他牛奶的人是夏梓木,他不好生气,只得压下心里的不满。 夏梓木没有说抱歉,直接道:“洗手间在办公室外面左拐的位置。” 声音有些冷硬,像是丝毫不觉得自己把牛奶泼到他身上是不对的。 顾淮西听着她这语气,甚至觉得她这是在蓄意报复他。 “你故意的?” 夏梓木没有跟他撒谎,“是。” 顾淮西:“……”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很不舒服。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抬腿走出办公室。 他走后,夏梓木走到沙发边,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手机。 之前顾淮西说他手机里有那晚的视频,她一直没找到查证,今晚终于有了机会。 虽然后天陆景灏可能就会知道那晚的真相,可她还是得提前销毁掉直接证据。 她不希望让他看到自己在不清醒的状态下,向别的男人求欢的样子。 光是让他知道这件事,就已经足够让她难受了。 要是再让他看到视频,她真的会疯掉的。 今晚她在牛奶里放了几片安眠药,本想着要是顾淮西接电话后要是没把手机放在这里,她就等他睡着了再拿手机。 没想到第一个计划就成功了。 她把牛奶放在茶几上,拿起顾淮西的手机。 手机设了密码锁,她试了顾淮西的生日和他身份证的后六位,都不对。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颜蔓在社交软件上的生日,输入。 也不对。 她犹豫片刻,最后输入了她自己的生日。 密码锁开了。 她内心没有丝毫情绪波动,立马去翻顾淮西的相册。 顾淮西的手机相册很干净,几乎都是一些商业活动的照片,以及财经新闻的截图,还有几张她的照片,再没有其他。 她不放心,还特意检查了云相册,以及他手机上的网盘。 空空如也。 他手机里根本就没有那晚的视频。 他果然是在骗她! “你在做什么?”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顾淮西进来,恰好看到她拿着他的手机在看着什么。 顾淮西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向她,一把夺回手机。 拿到手机后,他看向手机屏幕。 密码锁已经开了。 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下一刻,耳边就响起夏梓木冷声的质问:“你没有那晚的视频,对不对?” 顾淮西呼吸窒了一下,故作镇定地道:“我只是没有存在我手机里,那么重要的东西,我自然是存在电脑里的。” 这一次,夏梓木没有任何犹豫,眼底一片清明,“你在骗我。” 她态度比上次坚定太多,顾淮西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便道:“是,我确实没有那晚的视频。但是事实是存在的! “我虽然没有房间的视频,但是酒店走廊的监控视频在我手里,陆景灏要是看到了,必定能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 顾淮西说着,眼神逐渐疯狂,“事情都发生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愿意接受我?我已经放下自尊向你示好这么多次,你都看不到吗? “你那晚和我做了,你以为陆景灏还会要你?是男人就不可能不介意自己女人和别人发生关系,你都被我上了,陆景灏根本不可能再上……” “啪!” 静谧的空间,巴掌声格外响亮。 顾淮西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歪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半边的脸火辣辣的疼。 “夏梓木——” 他猛地扭回头,咬牙切齿。 对上夏梓木的视线,注意到她眼眸中闪烁的泪光后,这才意识到,他刚才又口不择言了。 他每次生气,就总喜欢戳她痛处,不自觉地会对她说一些极具攻击性和侮辱性的话。 他像是突然被拔掉电源的音响,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夏梓木双目瞪圆,眼尾泛红,恨声道:“滚!” 顾淮西看到她逞强的模样,心里揪痛。 他不想让她难过的。 可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他们每次见面,似乎总有一个人要落败,要难受。 大多数时候是他,偶尔会是她。 今天却是两人都败了,谁也没占到上风。 他今天过来,本来想借把视频拿给夏正国看的话胁迫她的。 但现在这个情况,似乎已经没可能再打这张牌了。 他垂着的手缓缓缩紧,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哑:“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求她回来。 可不知为何,每次出口的,都是最伤人的话。 夏梓木抓起桌上的杯子,重重地砸在他身上,情绪有些失控,“我叫你滚,没听到吗!?” 玻璃杯在他脚边碎开,牛奶溅了他一身。 顾淮西的手紧了又紧,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他走后,夏梓木仰着头,闭了闭眼,把眼泪憋回去。 而后摇晃着身子,走进一旁的休息室。 没开灯,在床边抱着膝盖坐下。 一想到自己的身子被顾淮西碰过,她就恶心得想去死。 他居然还拿陆景灏来激她。 他怎么敢! 后天陆景灏要是知道了她最难堪最耻辱的那一晚,她该怎么办? 他要是因为这个对她心生嫌隙,她该怎么办? 他要是因为这个想要彻底抛弃她,她又该如何…… 她把头埋进手臂和膝盖间,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抓住,无法呼吸,生生的疼。 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向陆景灏迈出那一步,本以为将来等着她的,是繁花似锦。 谁知顾淮西竟再次将她推入万丈深渊…… 黑暗中,夏梓木紧紧抱住自己,手指深陷进腿肉里,莹润的指甲掐得泛白,手指曲成极弯的弧度,像是要被折断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休息室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 这条缝逐渐扩大,最后照亮了她的整个身子。 “小乖?” 第289章 夏梓木的身子僵了一下,缓缓抬头。 休息室门口,男人背光而立,身材欣长挺拔,线条干净冷硬。 她试探性地唤了一声:“时衍?” 陆景灏过来给她送吃的,结果刚才到楼下,就看到顾淮西的车擦着他的离开。 这两天他偶尔会想,夏梓木是不是打算和顾淮西复合了,所以最近的态度才会这么奇怪。 尽管他尽力让自己不要去猜忌,但情绪从来都是不完全受控于意志的。 他心里本就对夏梓木和顾淮西存有一丝疑虑,方才看到顾淮西,他的心瞬间就乱了。 同时,还有些气愤。 气他给了她信任,她却欺骗了他,借着住在公司的便利,背着他和顾淮西见面。 他刚才真的很生气。 气到恨不得把她关起来,将她束缚在身边,永远做他一个人的金丝雀,再也没有和顾淮西见面的机会。 他完全有能力这么做。 但他没有。 一是他喜欢她,所以愿意给她充分的自由和尊重。 二是…… 在看到她那双通红的眼睛后,他心里所有的怒意和埋怨就全都消失了,只余心痛。 他想哄好她。 他等了十年的姑娘,他是舍不得她难受的。 他走到她身边,在她面前蹲下,和她平视。 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面颊,嗓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柔,像是生怕声音大了些,就会吓到她。 “怎么哭了?嗯?” 夏梓木本来不想哭的。 可他这么一问,不知为何,方才拼命忍着的泪意,瞬间就涌了上来。 怎么都止不住。 陆景灏心脏猛地一缩,揽着她的肩膀和腿弯,把人抱到床上坐着。 他抽出手帕,弯腰,轻轻替她擦拭眼泪。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夏梓木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只是泪腺分泌眼泪的速度,比方才还要更快了。 哭的人是哄不得的。 你越哄,她越想哭。 因为有人在乎了,有人安慰了,有人可以依靠了,所以哭得更加肆无忌惮。 陆景灏在她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把人搂进怀里。 她不想说,他便不再问了,只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替她擦拭眼泪。 他等了许久,她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是第一次见她哭得这么厉害。 像是走入绝境,世界都毁灭了一般。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眼角,“哭得这么厉害,是因为顾淮西吗?” 听到顾淮西的名字,夏梓木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她以为陆景灏是在楼下的时候碰到了顾淮西,知道了些什么。 陆景灏却把她的反应解读成了心虚的表现,搂在她腰间的手臂不自觉地用力。 顾淮西到底和她说了什么,以至于她一看到自己就哭? 是因为她想和顾淮西和好如初,却又觉得对不起他,所以才这样的吗? 两人沉默良久,各怀心事。 最终,是陆景灏打破了沉寂:“你想和顾淮西走?” 夏梓木抬头,漂亮的眸子里水雾朦胧,有些疑惑,“什么?” 陆景灏声音极低,像是压抑着繁杂的情绪,“你这几天的反常,是因为想和顾淮西复婚吗?”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任何理由,会让夏梓木如此反复无常,情绪波动如此之大。 夏梓木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时衍,原来你也会有这么笨的时候。” 她还以为这个男人永远都是自信的、无所不能的。 原来他也会忧虑一些根本不可能的问题。 听她这话,陆景灏就明白她哭成这样,不是因为顾淮西了。 他把人提到腿上,姿势更加亲密,“那你在哭什么?告诉我,嗯?” 他埋首在她颈窝中,嗅着她发间淡淡的清香,音色醇厚磁性,有几分无力感,“你总是什么都不说,我也是会不安的。” 在商场上,他或许可以无往不利。 但在感情中,他也不过是个没有经验、偶尔会不安的新手。 他总是表现得从容不迫,不过是因为他在工作中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实际这些天他的心有多乱,只有他自己才懂。 夏梓木第一次见他对她展露出柔软的一面,心中触动。 这几天她似乎一直都只顾着她自己的情绪,而忽略了陆景灏的想法。 或许他和她一样难受。 只不过因为有一个人哭的时候,总有一个要哄。 她哭了,于是他就只能被迫扮演起了强硬的一方。 又或者,他一直都习惯了为别人撑起一片天,做她的主心骨。 所以,他从来不露出半分软弱。 “对不起。”她搭在他肩膀上的手伸长,在他脖颈后交叉,而后逐渐缩紧,声音里是还未散尽的鼻音,“我过生日那晚发生的事,让我心里惶恐不安,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陆景灏薄唇微抿,“是我没让你满意吗?” 夏梓木愣住,“什么满意?” “那晚你也一直在哭。”陆景灏把她往上提了提,让她更贴近自己,“是不是我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夏梓木呆了许久,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我们,那晚……” “你不记得了?”陆景灏眉峰蹙起,“你那晚喝了多少酒?” 那天晚上夏梓木状态有些不对,还有一点淡淡的酒气,他以为她是想像上次一样借着醉意做到最后,所以故意装醉。 现在看来……难道是真醉? 可他记得当时她身上的酒气并不重,而且她在包厢里的时候也只喝了不到半杯酒而已,应该还不至于喝断片。 夏梓木盯着他,刚止住没多久的眼泪忽然又冒了出来。 “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不然?你还想是谁?”他被她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激出几分不悦,启唇在她脖颈上咬了一下,“你就算想和别人睡,我也不可能允许。” 第290章 脖颈上被咬了一下,痒痒的。 “没希望是别人。”夏梓木忽而笑了起来,抬手搂住他的脖颈,紧紧抱着他,脸颊贴着他柔软蓬松的短发,“还好是你,时衍。” 被埋在深暗地底的心忽然见了光,一时间又惊又喜,情绪纷杂。 鼻音很重,嗓音有些沙哑,又哭又笑的。 陆景灏联想到这些天发生的一系列事件,明白了些什么,“你以为那晚的人是别人,觉得对不起我,所以一直在躲我?” 夏梓木想起这几天自己的无理取闹,有些羞赧,别过头,低低地“嗯”了一声。 耳边传来一阵低笑,贴着她的胸腔微微颤动。 他托着她的脸,把她的视线转回来。 她一回头,便对上他含笑的眉眼。 如清风明月,少见的明媚。 他亲了亲她的唇,鼻尖轻碰到她的脸颊,呼吸纠缠在一起,很快又分开。 吐息向左,掠起一片灼热,最后在她耳边停下。 “真傻。” 声音里的笑意和宠溺的味道怎么都藏不住。 听他这么说自己,夏梓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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