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他在院落里踱步开来,一边踱步一边说道:“母亲,孩儿想了又想,觉得我这般相貌,再长大些许能改变。” 他双眼亮地看着她,道:“孩儿从此后,会勤于武技,会修习杀戮之术。孩子想,这粉玉妖色,如果配上威仪杀气,一定会好很多。” 陈容双眸亮晶晶地听着儿子的话,不一会,她含笑道:“是,我儿想怎样都行。” 顿了顿,她淡淡说道:“你也无须太过在意!你是堂堂琅琊王七的儿子,天下间,你若不想在意,谁敢在意?” 王轩闻言,双眼一亮。他低下头,又在院落里蹙起眉踱起步来。 就在这时,他听到母亲说道:“轩儿,你戴上斗笠,随母亲到外面走一走,看看如今的建康城。” “好。” 当陈容来到马车旁时,王轩挥退驭夫,自己坐在了上面,见到陈容看来,他压了压斗笠,已换过的灰色衣袍太过宽大,分一吹来空空荡荡的,倒显得比平素消瘦许多。 坐在驭座上,王轩佝偻着背,整个人收敛风华,倒也看起来似模似样。陈容看着儿子的变化,欣喜地想:轩儿能这样,他到外面历练我就不担忧了。 马鞭一甩,马车出发。开头几下马车还有点颠,不一会,王轩这马车已驾得似模似样。他倒不是第一次驾马车,在决定要他到外面历练后,王弘便要求他必须学会驾驭马车。 王府极大,母子俩走的是最近的侧门,来到侧门门口时,正好看到一个高瘦的管事前,站着几个熟悉的身影。 在定神一看,那些身影中,赫然是当年一道南迁的王五郎和他父亲。两个少妇打扮的胞妹。也不知道他们在求什么事,正佝着腰低声下气地说着。 十数年不见王五郎肥了些,整个脸上,也带上了几分市侩之气。 那管事说了几句后,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空留下王五郎等人。 目送着管事远去的身影,王五郎的两个胞妹瞟过陈容这一辆外观极为普通的马车,以为是仆人外出,也没有在意,只是惊叹道:“父亲,我们到了琅琊王氏了?好,好大,好美。” 另一个胞妹转过头看向王五郎,道:“五哥,当年那个陈氏阿容想嫁你,您还看不上眼呢。早知道她能嫁给琅琊王氏,当年你应该与她亲近些。” 听到这平庸不起眼的妇人,用这种口气提到自己的母亲,王轩眉头一挑。 “啪”地一声,他驭着马车来到众人身边。 听到陈容名字的王五郎挺了挺腰背,得意地笑道:“是啊,谁曾想当年那个骚媚的妇人,也有这样的运道?早知道,我就自己娶回来玩玩。。。。。。” 那个玩字刚出口,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一道长蛇从空划过,重重甩在了王五郎的脸颊上! “啊——”惨叫声中,王五郎被长鞭抽得向后跌出,嘴一张,吐出一口血沫和两颗白生生的门牙! 几人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一个个愤恨地转过头,而不远处,王氏的仆人也因为躁动而急急赶来。 就在王五郎的父亲走出一步,正要斥骂时,王轩慢条斯理地摘下了自己头上的斗笠。他面容这么一露,不管是眼前几人,还是跑过来的仆人护卫,都给呆了呆。 面对众人痴呆的目光,王轩嘴角一扬,他驱着马车再向前驶出两步,来到王五郎面前,他也不下车,便这般把带血的马鞭朝着王五郎脸上一指,清面冷硬的说道:“从这里爬出去!” 他长鞭朝侧门一指,声音沉硬如铁,“一步一步爬出去!不愿意的话,我也只取你一条腿一根舌头!” 少年的声音,清脆冷漠,少年的风姿,天生高贵,王五郎等人看向四周的仆人护卫,见他们均对这少年执手行礼,哪有不明白他的身份不一般的? 好一会,一个妇人怨毒的尖叫声传来:“为什么?”她又是害怕,又是倔强地瞪着王轩,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这样对我们?” “什么人?”王轩淡淡一笑,道:“我便是王七郎的儿子。” 丢出这几个字后,他断然喝道:“爬,马上给我爬!” 王七郎的儿子? 他就是王七郎的儿子? 整个建康,这几天谈论纷纷的人? 看来真是他,除了他,谁有这样的相貌?明明是个少年,却长得比他那骚媚的母亲还要妖。 愤恨,恐惧,怨恨中,王五郎听到父亲的声音传来,“爬吧。” 对儿子甩出这句话后,他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佝偻着腰,慢慢走出侧门。 目送着王五郎爬出侧门,王轩笑了笑,他在众人胆怯又不安的眼神中,慢条斯理地转过头,对着陈容说道:“母亲,我们走吧。” 母亲?里面坐着的便是曾经那么卑贱的陈容? 呆若木鸡的王五郎等人,目送着那辆马车扬长而去,直过了良久良久,他听到父亲疲惫苍老的说道:“五郎,千万别记这仇,这仇记了也没用……琅琊王氏的嫡子,不是我们可以仰望的,你受这种羞辱,也是口无禁忌所致,记着,那陈氏阿容,也不是你我可以谈论的对象。” 说罢,他瞪大眼扫了两个女儿一眼,又盯向王五郎,喝道:“可记得了?” 见到儿子艰难地点头,他无声的松了一口气“王氏本家,自有它内部的规矩,自己虽然也姓王,也忝为一个小族长,可真冒犯了不可冒犯的人,也有的是人出面收拾自己,说起来,儿子当场挨了一顿打还是好的,至少,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王轩一直到驶出府门,还在沉思着,不一会,他唤道:“母亲?” 陈容轻应一声。 王轩低沉地说道:“这些人,方才对那管事点头哈腰,恭敬备至,便是旁边的护卫仆人,他们也不敢怠慢。” 他蹙着眉头,徐徐说道:“母亲原不是他们可以仰望的,可这些人,却肆无忌惮地出言讥嘲,这种羞辱,孩儿不能忍。” 顿了顿,他说道:“母亲,孩儿需要给你立威!” 好一会,陈容感动的,满足的声音传来,“恩。” 她知道,儿子说得不错,自己便是当了王七郎的妻子,便是得到他全心的爱意,便是为他生了三个优秀的儿子,在有些人眼里,还是习惯性地用以前的目光来看她,来轻鄙她。 不管自己生不生活在建康,这威,是得立的。 谢鹤亭的警告 听到母亲满足的恩了一声,感觉到母亲又开始专心地打量四周的景色,王轩一时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他的母亲,也不知是不是以前操了太多心,还是个本来便是个简单的人。经常有什么事,他一开口表达意见,她便觉得儿子已把事情接手过去,自己可以不操心了,便里说当然地把想了一半的事情放开来,甚至忘得一干二净。 母亲这么一副有儿万事足的样子,让王轩有时觉得,自己三兄弟小小年纪便开始背担子,不是父亲的催促之功,而是被母亲给逼出来的。 这辆没有家族标志的马车行走在街道上,不管是陈容还是王轩。都感觉到了一种轻松。 走了一阵,王轩也开始游目四顾起来。 当马车来到驶入南巷时,因巷道偏狭阴暗,前方石板断了一截,不由晃着停了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一冲而来,转眼间,那身影施施然地跳到了马车上,安安稳稳在王轩身边落坐。 突然有个陌生人这般冲来,王轩一冫禀,他手中马鞭一指,下意识地喝道:“谁?” 回答他的,是个低沉好听的声音,“自是小郎当街诉情之人。” 说罢,一张俊美的脸回过头来,好整以暇地看向王轩, 啊? 这家伙赫然是谢鹤亭! 王轩大惊,他倒吸了一口气,清脆的声音忍不住叫道:“你,您,怎么是你?” 听到儿子慌乱的声音,陈容掀开车帘。 这一下,四目相对。 认真地打量着陈容,谢鹤亭便在马车上朝她一揖,直视着她微笑道:“十数载不见,阿蓉可好?” “好的。” 陈容讷讷答道。她望着眼前这个依然俊逸风流,依然飘然来去的俊美青年,好一会才道:“你呢,你可好?” 谢鹤亭一直在打量着她,闻言他晒到:“不曾染病,不曾惹祸,安生至今,自是一切都好。” 说到这里,他看向陈容的眼神于恍惚中,添了些温柔,“比起往岁,阿蓉要美些了。” 是么? 天下任何女人,听到这句话都是欢喜的,陈容也不例外。她伸手扶上脸,嫣红一笑。 转眼,她想起来了,当下盯着谢鹤亭问道:“郎君来此,不知?” 谢鹤亭哈哈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慢悠悠的说道:“自是为了阿蓉的儿子而来。”一边说,他一边伸手这么大赖赖地楼上王轩的腰,在令得少年脸色涨得通红后,他慢条斯理地转过头,含情脉脉地逼近他,温柔说道:“轩小郎的话,我寻思良久。越思,越觉得真真说中了我的心。” 他倾身向前,温热的呼吸喷在了王轩的脸上,含情的双眸,简直离他不过三寸。 这般逼得王轩不停地向后仰,向后仰,差点细腰都要折断时,谢鹤亭好不多情,好不憨厚的说道:“难得小郎外出,不如,我们便这般在街中走一走,也让世人见证你我这番情缘?” 轰! 王轩绝美的脸,一瞬间涨的紫红。 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他重重一掌拍向谢鹤亭,尖叫道:“滚!” 王轩的声音一起,谢鹤亭便应声飘飞,人在空中,他清雅的笑声还在飘荡着。便这般纵声一跃,他稳稳地站在了马头上。 站在马头,他衣当风,飘然若去。 露出雪白的牙齿,谢鹤亭双眸微阴,笑得甚欢,“轩小郎可能不知道,我这人凡是他人不敢为不敢想为的,偏偏敢想敢为。而且,我这人有一大嗜好,喜当着天下人,行任**,成风流名。” 说到这里,他温柔声如呢喃,“此次之前,你我平手。小郎可想好了,若是再有那般浪言出来,我便是不好男色,为了小郎,也非得逆逆自己的性子不可。” 说罢,他衣袖一振,如一只大鸟般飞出,转眼便翩跹而去,不见踪影。 这小子是来警告的。 陈容反应过来,她马上转头看向儿子。 王轩一张脸,还涨的通红。良久良久,他伸手把斗笠按下,重新佝偻着背,驱着马车走出两步。 一边走。一边还忍不住说道:“母亲,听闻与父亲齐名的共有三人,另外二人,也是这般难缠么?” 他打了一个哆嗦,道:“这个姓谢的,与父亲一样不好对付。” 咬着牙,他恨声道:“姓谢的说平了,那就平了。父亲常说,得能屈能伸,母亲,我就屈他这么一回!” 陈容听到这里,连忙安慰道:“儿已在众人面前羞辱了他,此时放手,不算屈。”王轩并没有因母亲的安慰变得高兴,他闷闷地说道:“因人警告而不得不放手,还不算屈?” 母子俩一边交谈,一边驶出了南巷。 到得这边,因靠近宫城,整个街道更热闹了,衣香鬓影中,王轩也与陈容一样,好奇地四下张望着。 走着走着,马车突然一顿。 母子同时低头看去。 却是一辆马车直直地挡在了他们前方。 王轩眉头蹙起时,一个白脸无须的青年跳了下来,他走近马车,朝着他们深深一揖,压低着尖嗓子说道:“可是陈氏阿容,王轩小郎?陛下有请。” 陛下? 王轩蹙起了眉头,警惕地说道:“即是陛下相请,何不到府中下旨?这般拦于路上,却是何意?” 那青年太监闻言苦笑了一下,他看向陈容,道:“我家陛下知道光禄大夫回归建康,大喜过望,已连下数旨。奈何都被王七郎给截了。陛下思念光禄大夫,便让奴在这里拦着。” 他朝着前方百步的酒家一指,神秘笑道:“陛下便在此处,还请光禄大夫移步。” 说罢,他转向瞪大了眼的王轩,解释道:“陛下要奴跟小郎说,便是他曾经对你母亲有过什么想法,你母亲现在孩子也生了四个了,而且你父亲心事太重,与他作对太累心,一点也不好玩。”说到这里,太监连忙补充道:“陛下的意思是要小郎放心,他就是见了故人,想聊聊天说说话,你万万不必担心你母亲的安危。” 顿了顿,他说道:“当然,小郎是要一起去的。” 陛下 见一见陛下? 陈容的脑海,出现了一个秀雅的青年,虽然每次见他,她都会小心翼翼,可正是因为他的荒唐和庇护,她才一步一步地挺直了腰背,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 想到这里,陈容微笑道:“公公所言极是,还请带路。” 那太监见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大喜过望,当下急步朝前走去。 望着那太监一扭一扭的身影,王轩错了蹙眉,这时,陈容轻声说道:“阿轩,陛下对我有恩。” 对上认真倾听的儿子,陈容望着远方,含着笑说道:“他先允我出家,许我保我的尊严,又封我为光禄大夫,给我院落,允我与那些贵女们一样。”把那厮养美男几个字吞下去,陈容喃喃说道:“当时,天下人都轻我骂我。陛下却看重我,虽有玩耍之心,却对我着实恩重。” 说到这里,她转向儿子,严肃地说道:“便是陛下有几分荒唐,你也不可不敬。” 在她说话际,马车已经到了那酒楼前。 陈容走下马车,与儿子一前一后,跟着那太监,一步一步朝阁楼上走去。 一上阁楼,五六个身材细小,盔甲在身的护卫,便进入陈容眼中,她定睛一看,不由一怔。 这哪里是护卫?分明是五六个美貌的宫女,只是都穿上了丈夫的袍服,着上了军士盔甲而已。 见到陈容走来,几个护卫向后退出一步,她们显然还是经过训练的,这一退还井然有序,丝毫不乱。 这时,那太监尖细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吧。” 陈容应了一声,与儿子跨入里面。 阁楼上,一张华丽的绣着黄灿灿金龙的塌几,大赖赖地摆在正中央。那塌几上,一个同样身着着龙袍的青年,正左手抓着个鸡腿,右手提着一壶酒连吃边灌。 陈容入内,他刚把一口酒灌入腹中,伸袖这么一拭,在那黄灿灿的华贵袍服上,留下大片油污后,那青年瞪了一眼四周安静如也的食客,叫道:“呆着干什么?吃啊吃啊,就当朕不在,吃啊!” 直到这时,陈容才发现,阁楼上坐了一阁楼的食客,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显然已被皇帝给震住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的,他们一动不敢动,哪里还顾得吃饭? 王轩也没有想到皇帝会是这样一个人,他也与那些食客一样,在目瞪口呆着。 只有陈容,含着笑看着这一幕。 晃眼十几年过去了,她儿子都这么大了,眼前这皇帝,仿佛还是青年----这也是司马氏神奇的遗传之一,他们在命短,俊美之余,还有着常驻的青春。 皇帝还是老样子,只是眼泡浮肿了些,脸色苍白了些。 那刮得干干净净的下巴,那黑得发亮的发髻,让陈容看不到时间的流逝。 就在陈容对着皇帝微笑时,皇帝也记起了她。他抬起头来,定定地看着她。 对上皇帝的注目,陈容摘下纱帽,盈盈一福,大声唤道:“臣陈氏阿容,见过陛下!” 她刚一福,荒地叫道:“阿容?”他瞬也不瞬地看着她,乐道:“快过来。” “是。” 她走到皇帝的对面,见没有塌,她便优雅而端庄的跪坐下,就坐在地板上。 挺直上半身,陈容美艳的脸上带着亲近的笑容,眼神中,那感激和欢喜,掩业掩不去。 皇帝盯着她打量,盯了半晌,他以肘撑着下巴,说道:“阿容,这些年了,你可想朕?” 陈容抿唇笑道:“自是想的。” 她给自己和皇帝各倒了一杯酒,举起酒杯朝他晃了晃,道:“一别十几年,陛下风采依旧,可喜可恭。” 她这话说得不可谓不客气,可皇帝明显不爱听,他长叹一声,伸手在光光的下巴上摸了摸,闷闷地说道:“陈氏阿容混的好了,恋讨好朕也不用心了。” 他这话一出,陈容抿唇一乐。 而这时,四周的食客才完全清醒过来,隐约中,低语声传来,“陈氏阿蓉,这名字怎地如此熟悉?” ‘’她便是琅琊王起娶得那个妻子,你当然熟悉了。” “啊,原来是她?果然好媚态!” “啧啧,想这陈氏阿容,也算是一大奇葩。” 众人地议论声,皇帝像是听不到,也像是乐在其中,他还在盯着陈容,“你跟那王七生活了十几年,倒是连性子也像了。”他埋怨道:“真没意思。” 说到这里,他像想起了一事,连忙道:“听说你生了几个极有趣的儿子?可有带来,快快,让朕瞅上了瞅。” 陈容闻言,转过头来便准备叫王轩上前。 这一转头,她便是一怔,刚刚还跟在后面的儿子,竟然不见了。 在她呆怔间,那太监上的前来,他朝着两人施了一礼,道:“小郎君执意要出去,奴刚一拦,他便翻栏跳下了。” 语气中,多多少少有着惋惜。 陈容朝着下面瞅了瞅,看不到儿子的人影,也就没有在意。她转向皇帝,苦笑道:“本来带了一个来的,结果跑了。” 皇帝皱起了眉头,喝了一口闷酒说道:“王七的儿子,必然是像王七的。他是不耐烦朕这摸样吧?” 这话有点重了。陈容低头,连声说不是。 皇帝也不管她在说什么,径直滔滔不绝,“哪有这么就让他们逃过去的道理?”他洋洋得意地摇头晃脑,道:“哟,快给陈容一个请帖,今晚朕要大开宴席。你那夫主不是不喜欢朕么?朕决定了,今天晚上非要在他面前晃一整晚不可!” 说到这里,皇帝兴致上头,他从地上一冲而起,抢过太监准备递给陈容的请帖,拿起细毫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把那请帖在陈容手中一塞,大摇大摆地说道:“摆架摆架,回宫回宫。啊,朕忙着呢,走快点。” 于是,在皇帝大呼小叫中,众太监宫女,不得不急急筹拥着她朝下走去。 可皇帝着一袭龙袍,走到哪众人行礼到哪,哪里走得快?走到街道上时,他不耐烦了,一把脱下油腻的龙袍,就这么身着白色的白衣跳上马车,大呼小叫道:“快点快点,朕赶着呢。” 护短的王弘 阿容来到马车旁,刚上去,一个人影便嗖的跳上。 正是王轩。 望着斗笠压的低低的儿子,陈蓉暗叹一声,想说他几句,终是没有开口。 她这几个儿子,毕竟是王弘一手教出来的,那来自顶尖世家大族核心子弟的傲气和性格习惯,她没有资格,也不想插手。 正如陛下所说的,他们不喜欢陛下那荒唐劲。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陈蓉这马车已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当下王轩马鞭一甩,赶着马向琅琊王氏驶去。 一来到陈蓉一家人居住的院落外时,一阵女子的叽叽喳喳声传入两人耳中。 这时,一个女子唤道:“王七郎来了。” 声音一落,院落中顿时变得安静了。 脚步声响。 不一会,陈蓉听到王弘清雅温和的声音传来:“怎么回事?” 安静中,那少妇的声音传来:“七兄,你怎么才来啊?都找你很久了。” 这时,陈蓉的马车已驶入了树林,可以透过树叶丛看到院落中发生的一切。陈蓉朝儿子望了一眼,母子连心,王轩马上会意的停下了马车。 院落里,那十几个宫女经过精心的打扮,一个个衣裳华艳,色彩灿烂仿佛是仙女降临。这些衣裳,一改之前陈蓉见过的那般统一,而是或修长或繁琐,颜色式样各异,用料极好,穿着也很合身,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精心准备,精心修饰的宫女们,一个个或美艳,可灵动,或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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