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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心。呸,弄得本王连玩个女人也这般不痛快。” 说到这里,他右手一扬,指着颤抖不已的陈容,“来人,把这贱婢拖下去杀……” 刚刚说到这里,外面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同时,一个响亮的声音叫道:“禀王爷,琅琊王七求见。” “琅琊王七?” 南阳王慢慢转头问道。 “是。” 这时刻,南阳王的手还伸在空中,他慢慢地垂下来,皱眉说道:“他来干什么?” 那人响亮地回道:“属下不知。” 南阳王慢慢地退后一步,坐在塌上,他伸出手,持起那酒樽,慢慢地抿了一口。 做出这些动作后,他那暴怒扭曲的脸色明显缓和多了,南阳王把酒樽放下,声音已是温和得很,“王七却是个妙人,他来了,那就见吧。” “是。” 随着那人领命而去,殿中响起了一阵压抑地吁气声。 在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陈容双脚一软,差点坐倒在地。直到这里,她才发现额头上的冷汗,已浸入眼中,引得双眼刺痛无比! 她低下头,慢慢地松开右手手掌。就在她的手心一松的时候,几滴鲜红的血顺着她的衣袖溅到地板上……因为太过紧张,那金钗已刺入她的掌心! 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 几乎是突然间,陈容发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殿门口,心情明显好转的南阳王更是频频大呼,“快开门,快开门。” 见没有人注意到自己,陈容悄悄向后退出几步,不经意间,她已是混到了众美人当中。此时的她没有注意到,那许姓幕僚看到她地动作,点了点头。 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瞬时,满天清辉映入人眼。 清辉的尽头,是一个白衣翩翩,飘然而来的身影。 饶是隔得这么远,那个身影,也带着一种让所有人都能放松的闲适,优雅,和宽容…… 南阳王站起身来,大步迎出,哈哈笑道:“七郎来了?甚好甚好。”说到这里,他语声一顿,朝着那白衣胜雪的身影瞅了几眼,道:“噫,七郎怎地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的前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惊异几分取笑。 第六十二章 出来了 殿外,传来王弘有点沙哑的清笑声,“刚刚归来,便听到王爷府中百美争艳,一时心痒,率伴前来。”他这时已走到了殿门处。站在门口,王弘双眸一转,瞟向殿中众美。感觉到他的目光,少女们媚眼连抛,笑靥争辉。王弘含着笑,他的双眼,在星光下清澈之极。 陈容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他。 这时的陈容,站在众乐伎之前,很是显目,王弘一眼便瞟到了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陈容眼睛湿润了。 王弘深深地盯了她一转,转头对上南阳王。 这时,南阳王也在看着他,他浑浊的肿泡眼中,闪过一抹冷意,不知不觉中,南阳王帘一沉,慢慢说道:“只怕七郎前来,只是为了那百美中的一人吧?” 王弘哈哈一笑。他也不回答,只是朝后一挥手,命令道:“都下来吧。” 这话一出,众人才发现,王弘的身后,还停着数辆马车。随着他声音一落,车帘同时掀开。这车帘一掀,便是一阵香风扑鼻而来。众人转眼看去,这一看,所有的男人都是双眼一亮。只见那五辆马车中,竟是坐着五个盛装美人。 南阳王双眼大亮,他诧异地笑道:“噫,七郎也有此好?” 王弘一哂,坦然说道:“美人者,可以赏心悦目,可以寄语烦恼,弘也是男人,怎会不喜?”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大袖一甩,悠然说道:“下来吧,让王爷见一见我琅琊王氏的佳人。” 声音一落,五女同时应道:“是。”她们走下了马车。 南阳王的双眼瞬也不瞬地锁在五个美人的身上,见到光线太暗,他双手一拍,急叫道:“快快,掌灯掌灯!” “是。”奔跑声中,院落里灯火大作,照得天地间宛如白昼。 五个美人的身姿,清楚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灯光一亮,南阳王便眯起了双眼,他啧啧有声,他一边目不暇接地打量,一边叹道:“美,果然是美。哎,我南阳城,终是比不上建康啊。” 与他一样感慨不已的,还有他的属下,这些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五个美人,一个个目眩神迷,心神俱醉。 在王弘长袖翩翩而入时,那五个美人也扭着腰肢,娉娉婷婷地步入殿中。 陈容目光一转,也给看呆了去。 这五个美人,无论哪一个,姿色还略逊她一畴。可不知为什么,这五人站在一起,竟如春兰秋菊,冬梅夏莲齐聚一堂,让人有一种目不暇接,阅尽众花的错觉。 就在一众男人看得痴痴呆呆时,白衣翩翩的王弘,已走到了殿前。他径直向陈容走来。 望着他微笑的面容,陈容微微低头,盈盈一福,声音有点涩地说道:“阿容见过七郎。” 王弘一笑,他温柔地看着陈容,道:“听闻鲜卑众胡有进攻南郡之意,女郎是个聪慧,料事如神的,我这次回来,还准备到陈府求见于你,向你问策呢。没有想到王爷竟先一步请来了女郎。” 他的声音并不轻,再加上他这样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人群的中心,因此,他这番话,包括南阳王和许姓幕僚在内,都听得分明。 慢慢地,南阳王的目光从五个美人身上移开,转向了陈容,也看向了王弘。 王弘转过头来。他对上南阳王有点阴沉的目光,只是一笑,长袖便这么一甩,大大方方地走向主殿中心,在南阳王的左侧榻几上坐下。坐下后,他自顾自地持起酒斟,仰头牛饮了一大口后,他朝着陈容晃了晃酒樽,笑道:“阿容,何必杵在那里?过来坐罢。”只是一句话,已把她摆在了客人的位置上。 嗖嗖嗖,一殿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盯向了南阳王。 南阳王一张肥大的肉饼脸,此时面沉如水,看不出喜怒。他在护卫的扶持下,坐回了自己的榻位。 陈容动了,她嘴角含笑,长袖飘摇,脚步转盈地走到王弘的身后坐下。就在她的臀部碰到榻几的那一瞬间,她双脚一软,差点重重地倒在榻上。幸好,她及时伸手,不动声色地扶住了几。 大殿中很安静,每个人的目光,都在悄悄地瞟向南阳王,瞟向王弘和陈容。 王弘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放下酒杯,双手一合,道:“拿琴来!” 王七郎的琴声,那可是闻名天下的。随着他清喝出声,殿中众人双眼一亮。 一个乐伎连忙抱起一把七弦琴,小碎步跑到王弘面前,她朝他一福后,双手捧着琴,恭而敬之地举到他眼前。 王弘伸手接过,修长白净的手指一勾一拨,在令得琴弦发出一阵悠扬的音符后,他露出雪白的牙齿一笑,瞟向南阳王,“王爷可知,近年建康流行一支舞,叫‘蹁跹玉人行’,它是由五个各具风情,却一般高矮的美人赤着玉足,穿着薄纱,随着琴声而舞,今日一赏如何?” 自他进殿后,南阳王每每看到他,目光都有点意味深长。此刻,他抚着短须,点了点头,道:“光是王七郎的琴,便已独步天下,何况还有美人舞?好,赏赏!” 王弘微微领首,他手指一抹一扫,瞬时,一阵悠扬灵动的琴声在殿中飘然响起。 就在他那琴声飘出时,那五个曼步而来的美人,同时脚尖一点,旋转开来。 …… 突然的,琴声如鼓,声声相撞,急促而紧! 在这琴声中,五个美人同时腰肢一扭,玉足轻甩!随着她们的动作,只见“砰砰砰砰”,十声清脆的敲击声打在节奏里,十只美人的鞋子,齐刷刷地甩向南阳王,就在他身后的护卫急急站起时,那十只鞋子已整整齐齐地落在南阳王脚前一步处,一字排开,摆出两朵五瓣梅花状。 南阳王大乐,他双手一合,大笑出声。 随着他这笑声一出,陈容闭上了双眼,她慢慢把掌心的金钗顺回袖袋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大殿中,节奏轻灵多变的琴声还在流淌,伴随着这琴声的,是五个美人细腰扭动,玉腿分踢,妙处若隐若现,极其魅惑的舞姿。 慢慢的,琴声转缓。慢慢的,五个美人旋转着靠向了南阳王。她们长袖甩动,秋波连抛;她们巧笑嫣然,玉足纤纤。 南阳王看着看着,不由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便依了你吧。”他伸手搂过一个美人,低头在她的扬唇浅笑的腮帮上重重亲了一口,转头看向王弘,突然说道:“原来七郎对陈氏这个小小的庶女,也是有情的。” 王孙笑了笑,他把酒杯放下,站起身来,朝着南阳王一揖而起后,向陈容说道:“走罢。”说罢,他转身就走。竟是二话不说。 陈容低着头,连忙跟上。 不一会,两人的身影,便消失在殿门处。 坐在南阳王身后的一个幕僚,望着他们的背影,抚着长须叹道:“果然是琅琊王七,真真名士风度!” 这时,那许姓幕僚率先向南阳王祝道:“恭喜王爷,得到了五位美人。”他色眯眯地打量着那五个香汗淋淋的少女,道:“这肯定是琅琊王氏特意培养出来的,这风情这韵味,已不是我南阳舞伎能有。” 南阳王点了点头,他右手伸入怀中美人的胸乳处,揉了两把后,满足地说道:“外表看起来似是闺秀,或丰润雍容或冷傲淡然,骨子里却骚媚入骨。琅琊王氏这训女的本事,还真是了得。” 许姓幕僚却盯着陈容远去的背影,叹道:“这陈氏阿容,也是个可人的。” 南阳王低头吻住怀中美人的小嘴,含糊回道:“以后再说吧,他王七郎不会在南阳久呆的。” 陈容亦步亦趋地跟在王弘身后。星光下,她静静地望着他,眼波闪动,久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王弘脚步一顿。他微微侧头,打量着陈容。 对上他的目光,陈容小嘴一抿,不由自主地说道:“我,我不曾被玷污!” 一言吐出,王弘呆了呆。 陈容自己也是呆若木鸡,她愕愕地张着小嘴,似是不相信这样的话,是自己说出的。嗖地一下,陈容脸红至颈,她低着头,讷讷半晌,才嘟囔道:“我,我,我……”她‘我’了半晌,才发现那白衣翩翩的身影已然去远。望着星辉下,他那颀长清远的身姿,陈容呆了呆,好一会才急步跟上。 王弘已来到了他的马车前。他扶着车辕片刻,突然说道:“他人问起,便说你与我同在南阳王府小住。”说完,他把车帘一掀,钻了进去。 陈容低着头,好一会才轻声应道:“是。”她也爬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驶动了。“格支格支”马车车轮节律的滚动声传来,不一会,陈容听到了铁门‘滋滋——’移动的声音传来。 她,出了南阳王府了。她,终于逃出生天了。陈容的左手,紧紧绞着右手,她的唇抿成一线,不知不觉中,泪水已然满眶。她睁大眼,任由泪水滚下脸颊。她悄悄掀开一角车帘,让那刺骨的寒风吹干自己脸上的泪迹。可是,那泪水如溪,不管那风怎么吹,也吹不尽。悄悄地,陈容吸了吸鼻子,在黑暗中把泪水拭去。 突然间,王弘如清泉般悦耳的声音低低传来,“你哭了?” 陈容一惊,她连忙用袖子拭去眼泪,轻声回道:“没有。” 王弘低低一笑。 听到他的笑声,陈容恼火了,她恶狠狠地问道:“你笑什么?” 王弘低笑道:“我曾经以为,陈氏阿容心如深潭。” 陈容一怔,好半晌,她终于说道:“这一次,幸好有你……你的救命之恩,陈容此生必报!” 王弘一怔。好一会,他吃惊的声音传来,“救命之恩?你已准备自尽了?” 陈容不答。 马车移动的声音传来,只听得‘呼’的一声,她的车帘一掀而开,星辉下,王弘那张俊美的,气质神秘高远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 他紧紧地盯着陈容。他直视的目光有点灼人,陈容微微侧头,避了开来。 王弘盯着她,低低地问道:“那南阳王,便这般难以忍受?” 黑暗中,陈容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她淡淡地说道:“那种男人,当然无法忍受。” 王弘双眸晶亮,眼波底,有着翻涌的波澜,“你不怕死?” 陈容垂下双眸,“怕,但有些事,比死还可怕。” 王弘盯着她,盯着她。半晌,他轻声说道:“幸好我来得及时。”说罢,他嗖的一声把车帘拉下。 随着车帘一放,陈容便转过头,看向群星淡淡的光芒中,男人颀长的身影。 一下子,气氛变得沉静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弘低低问道:“陈氏阿容。” “是。” 他顿了顿,道:“你当真喜欢我?” 陈容呆了呆,她嘴唇蠕动了一下,慢慢地回道:“如你这样的男人,有几个女儿不喜欢?” 王弘再也没有说话。 车轮滚动声中,车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到了陈府了。” 竟是这么快?陈容从失神中惊醒,她连忙掀开了车帘。 这时,对面的马车中,传来王弘的低语声,“回去吧,记得有人问起,思量了再回话。” 陈容低应一声,跳下了马车。她转过身,朝着陈府的大门走去。走着走着,陈容脚步一顿。她慢慢转过身来。黑暗中,她的双眼幽亮幽亮。她盯着那辆马车,盯着马车中那隐隐约约的人影。突然间,陈容一个箭步冲向那马车,她哗的一声掀开车帘,与王弘静静盯来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陈容望着他。她抿紧的唇颤抖着,颤抖着,好一会,她突然退后一步,朝着他深深一揖,颤声道:“今日之恩,陈容铭记于心。”顿了顿,她抬头看向飘摇的灯笼光中,那个隐约的俊美面孔。她眨了眨湿润的眼,慢慢地扬唇一笑。这一笑,却甚是灿烂。在王弘有点诧异的眼神中,陈容灿烂一笑,望着他说道:“王七郎,如果你不是琅琊王氏的,我非得缠着你,让你娶了我不可。”说到这里,她自顾自地格格一笑,衣袖一甩,转身离去。 堪堪走出五步,她的身后,传来王弘优雅温柔的声音,“陈氏阿容。” 陈容脚步一顿,身子一扭,急急地回头看向他,目光中,闪耀着连她自己也不曾懂的期待。 王弘注视着她,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咧嘴一笑,慢悠悠地说道:“记住,你欠了我五个一流歌伎。”说罢,他放下车帘,清喝一声,“走吧。” 马车远去。 第063章 王七郎的‘好意’? 陈容望着那远去的马车良久,转身走向陈府大门。 刚刚走了几步,巷道中,一个黑影闪了出来。 陈容一惊,正要尖叫,那黑影朝她双手一拱,道:“可是陈氏阿容?孙将军令我在此相待。” 孙衍?陈容心中一定,问道:“他在哪里?” “孙将军砍了两个南阳王送来的幕僚后,便听从王七郎的劝告,搬到城外去了。”顿了顿,那黑影说道:“孙将军不放心女郎,令小人一路相送,现在女郎回到府中,小人也可告辞了。”说罢,他再次朝着阿容拱了拱手,转身便走。当他的身影消失在巷道中时,陈容注意到,另有几个黑影与他会合,与他一道离开。 陈容见那人去远,四周又恢复了那种让人害怕的寂静,连忙朝着大门跑去。 她刚刚冲到大门口,只听得‘吱呀’一声,铁门大开,两个精悍的门卫朝她行了一礼,齐声说道:“女郎回来了。” 陈容点了点头,知道这些人定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早就等在门后了。她急急地冲入院落,朝着自己的小院子跑去。 夜太深了,整个陈府中,除了一些稀疏的灯笼光飘摇点缀,俱是一片虫鸣声。 陈容脚下加快,飞一般地冲向自己的院落。来到院落外,她一拳头捶下去,大叫道:“尚叟,平妪,我回来了,快给我开门。” 在这般寂静的时候,她响亮的大叫声传荡开来,她自己的院落里还没有动静,隔壁陈微的院落里已亮起了蜡烛。 陈容连忙住嘴,只是用力地拍打着大门。 一阵脚步声传来。大门后,传来平妪有点紧张的询问声,“谁?” 陈容道:“是我。” 她的声音一出,平妪的声音便沙哑了,她颤声说道:“是女郎?” “是我。” ‘吱呀’一声,大门打了开来。平妪和尚叟举着灯笼,站在门后,激动地望着陈容。在对上她一脸的神清气爽时,两人的眼眶同时一红。 平妪急急上前一步,颤抖着手抚向她的脸,叫道:“女郎,女郎,真是你回来了?” “是我。”陈容的声音也有点沙哑。这几日呆在南阳王府中,她每天都在想着他们,对她来说,眼前这两人,已是比父兄还要亲近的人了。 平妪伸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扯着她的衣袖,连声道:“快进来,快进来。” 院落门关上时,陈微的院落里,已点起了四五支灯笼。 陈容朝那里望了一眼,压低声音向平妪问道:“妪,那一天你……” 她还没有问完,平妪已哽咽着说道:“那一天女郎你刚走,我就被郎主派来的人看住了,尚叟也是,我们都被看住了。他们只许我们在院落里活动,尚叟几次想半夜里爬墙出去,都被他们抓了回来。” 陈容的脸一沉。她冷冷地说道:“是陈元的人把你们看住了?现在呢?他们什么时候离开的?” “像是一个时辰前。”平妪见陈容脸色难看,连忙扯着她的衣袖,低声说道:“女郎,郎主是你的族伯。这世间,孝道是万善之首,你千万不要乱说话。” 陈容点了点头,压下恨意,低声道:“我知道的。”两世为人,她当然知道孝字是多么的重要。有很多出身一般的士大夫,最初被人关注看重,都是因为孝顺。而不孝的名声,则可以毁掉任何一个人! 一直站在后面,关注地望着陈容的尚叟说道:“女郎脸色苍白,定是没有休息得好,时辰不早了,有事还是明日再说吧。”他望向隔壁陈微那越来越明亮的院落。 陈容和平妪明白他的意思,都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这一夜在陈容的辗转反侧中过去了。 二天一大早,她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便听到院落外喧哗一片。几个女子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不时钻入她的耳中,“阿容怎么还没有醒来?”“你这老东西,怎么还杵在那里,快去叫你家女郎起榻啊!来了这么多贵客,她这主人怎可如此无礼?” 陈容听到这里,拥被坐起,开口叫道:“帮我梳洗。” 叫声一出,外面的吵闹声安静下来。 平妪和另一个婢女端着水盆走了进来。 平妪一边给她梳理着头发,一边压低声音,不满地说道:“一个一个,就没有怀着好意的。”说到这里,她担忧地望着陈容,欲言又止。 不一会,梳洗一净后,平妪扯着转身离去的陈容,关切地说道:“女郎女郎,这个时候,一定要想好了才开口啊。” 陈容点了点头。陈容跨出了房门。 她一出现,陈微陈茜等少女,齐刷刷地转过头来,双眼发亮地盯着她,一脸的好奇和同情。 陈容一笑,她朝着众女一福后,在主榻上坐下,说道:“姐姐们来得好早。” 陈茜嘻嘻笑道:“也不早啊,太阳早就出来了。”她身子一倾,关切地望着陈容,道:“阿容怎地半晚从南阳王府回来?这两日两夜。可不好受吧?”语气听起来是关切,可带着一种恶意的猜测。 陈容笑了笑,她从婢女的手中接过酒水,轻抿一口后,她垂下双眸,有点羞涩,也有点骄傲地说道:“与我一样,被南阳王当成客卿请入府中的,还有王七郎呢。昨日事了后,也是王七郎送我回来的。” “骗人!”喝叫的正是陈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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