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盛家祖上没有什么大官,直到盛大将军出头,盛家才在遍地贵人的京城有了起色。 不同于家族流传,盛家的功名都是盛大将军一刀一枪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战场凶险,明枪暗箭防不胜防,盛大将军身体再好,也禁不住连番操累。 “大夏才安分了不到十年,没想到……”李意清看着盛蝉微微闭目,兴致不高的模样,出声道,“今日纵马,只为畅意,不论其他。” 柳夕年也道:“正是,今日天高气爽,微风阵阵,正是适合骑马。” 盛蝉听到这话,有些诧异,“今日你也上场?” 柳夕年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新做的衣裙,又看了眼棕黑漂亮的骏马,佯装叹息,“我这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 盛蝉皱了一早上的眉头微微松开,忍不住笑着看向李意清,“你还记得上次骑马吗?她骑术不精,又娇生惯养,大腿被磨破了,后来一见我就要打我。” 李意清自然记得,也含笑看了柳夕年一眼,“时间一晃两年,不知道柳先生骑术进步多少。” 柳夕年对两人调侃毫不在意,命人取来骑装换好后,骑上了马,刚开始还有些不熟悉,接着找到感觉,倒是像模像样。 李意清和盛蝉对视一眼,双双骑上马。 三人骑着马,越来越快,向着马场后林去。 太子殿下的马场,修筑地点依山傍水,风景绝佳。李意清感受脸上的微风,忍不住道:“今日畅快,不过到了六七月,天气闷热,就不会这般肆意了。” 柳夕年刚开始还好,骑了数十里,腿上的痛感复发,她语气不像刚开始淡定,声音微颤,“六七月骑马,大汗淋漓,又晒得很,我是真搞不懂你们,如何这般喜欢骑马。” 盛蝉不以为然:“夕年,你感受风拂过脸的感觉,山河辽阔,难道不比你在屋舍中提笔空想来的好吗?” 柳夕年道:“盛蝉,说你是武夫,都抬举你了。” 李意清看两人互不相让,开口道:“今日骑到后林叠翠湖,我有东西送你们。” 盛蝉果然被吸引了注意。 “意清,你这跟送给她有什么区别?” 柳夕年不满道。 不过即便轻声抱怨,却也没有松开手中的缰绳。 望山跑死马。叠翠湖看着近,但是真到了,却也花了两柱香时间。 因为距离马场较远,叠翠湖边的草并不像跑马地那边修剪整齐,郁郁葱葱,倒映在水里,衬得池面一团翠色。 李意清驭停马,旋即从马上一跃跳下,轻盈地落在地上,扯着缰绳走到一棵林树边,将缰绳绕了几圈,打了一个牢固的活结。 盛蝉也没落后,两人都将马拴好后,才看到柳夕年扯着缰绳和马鬃,颤巍巍地落到地上,盛蝉看了不禁放声大笑。 “得亏是太子殿下养的宝驹,性情温和,若是寻常骏马被你扯着,怕不是要把你踢下来。” “光看热闹,也不说过来扶我一把。” 柳夕年没好气道。 盛蝉说归说,但是还是主动接过她手里的缰绳,替她绑在树上。 李意清自然关注到了两人的对话,不过她心里装着事。 柳夕年走到她身边,看了一眼浩渺的湖面,转头对李意清说:“有心事?” 李意清笑着摇头。 她不说,柳夕年也猜到了几分。 盛蝉忙完,见两人都沉醉地看着湖面,大咧咧开口道:“意清,你说有东西送,是什么?” 李意清莞尔:“没带出来,等回去,我差人给你们送去。” 盛蝉立刻喜笑颜开,连带着柳夕年心情也好了几分。 三人在湖边待到傍晚,西边落日余晖,水面上波光粼粼,三人并肩坐在林场。 微风夹杂着青草的味道,不浓烈,却像是佳酿,令人忍不住就沉迷其中,流连忘返。 “云影随波动,金光洒满川。”李意清看着天边落日残霞,生了几分感慨,“若是有白鹭渔舟,就更有妙趣了。” “我记得状元郎曾经在扬州江边写过一首诗,‘湖光水色静如镜,山色倒映碧波清。微风拂面心神定,渔舟唱晚归途明’。殿下若是想见渔舟,不如写信问问?” 柳夕年忍不住取笑。 “看来柳先生的腿,是不疼了。” 柳夕年待了半响,腿上的疼意上来,别说是上马,就连路都走不了。 她不情不愿瞪了李意清一眼,“你明知故问。” 盛蝉听两人你来我往,也不觉得无趣,随手折了一朵盛开的小花,指腹捻着花茎玩。 又过了片刻,马场中的奴仆驱着马车赶到。 李意清嘱咐下人将两人妥善送回各自府上,才道:“今日借用皇兄马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道声谢。” 奴仆自然不多说什么,带着李意清就去了太子府。 马车停下,李意清刚走下马车,便看见太子府前乌压压站着一片人。 太子府邸,自然是极雅清气派的,青石砖瓦,正门对着玄武大街,是坐北朝南的好方位,牌匾是陛下亲笔题写,每年正月和七月都要派人重新描金。 成婚之前,太子长住在东宫,后来娶了太子妃苏氏,才在宫外另开了府。 这还是李意清第一次来。 人群中,为首的是太子妃,她领着众人,看到李意清下了马车,笑着道:“听到下人通传时我还有些不敢信,没想到真是妹妹来了。” 李意清站定,朝太子妃微微弯腰,“皇嫂安好。” “都好都好,”太子妃轻轻揽着李意清,带着她往里走,“你皇兄还没回来,不过陛下已经派人通传了,留他在宫中用膳……妹妹来的倒是刚好,我们也正开席。” 李意清道:“是意清突然来访,也没事先和皇兄皇嫂说。” “哪里,听说妹妹回来了,一直想喊妹妹来小住几日。”太子妃笑意吟吟。 穿过假山流水,又经过一道长廊,才露出正堂的样子。 正堂里,嬷嬷抱着一个小孩。 小孩白胖可爱,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看到李意清凑近,也不认生,一个劲地笑。 太子妃笑容满面,“安儿倒是和你亲近。” 安儿大名李昀璟,刚满八个月,是太子的头一个孩子,名字也是办了满月酒后,皇帝钦赐的。 李意清多看了几眼,皇宫中她也见过其他妃嫔生的孩子,并未显得多么喜爱。 但是眼前是兄长的头一个孩子,她心中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感情。 安儿见李意清盯着自己瞧,也咯咯地笑着,张开双手,朝着她啊啊啊的叫唤。 李意清看不懂,问身边的太子妃:“安儿在说什么?” “他啊,是想让你抱呢。”太子妃笑吟吟地,从嬷嬷怀里接过安儿,对李意清道,“你试试?” 李意清虽然喜欢,但是怕自己下手没轻重,连忙推脱。 “你不必紧张,”太子妃将白胖的小人不用分说的塞到李意清怀里,手把手地教,“安儿不认生,你托住他就好。” 李意清抱着安儿,一动不敢动。 安儿丝毫不在意是谁人抱着他,见换了怀抱,伸手够李意清的发簪。 别看安儿小,但是托了一会儿,李意清也觉得手酸,只能求助地看向太子妃。 太子妃笑着接过孩子,让乳母带下去喂奶了。 “安儿是个鬼灵精,初次见你,就伸手要抱。” 李意清对安儿印象很好,见太子妃调侃,她道:“安儿一下这么大了,我来的匆忙,连见面礼都没准备周全。” “妹妹日后在宫外建府,常来走动就是,不急于一时,”太子妃领着李意清坐下,“只盼妹妹给安儿添个弟弟妹妹,那才叫热热闹闹。” 李意清面上微热,也知道太子妃并无恶意,并没有多说。 太子妃看李意清的神色,便知道她害羞不语,也没开口揭穿。她唤来身边伺候的奴婢,吩咐厨房多备一份碗筷,又多添了一碗银鱼羹和醋烹脆骨,还觉得不够,问李意清:“你看看还缺什么?” 李意清看桌上两道大菜,四道素时蔬,两碗炖汤,一碟酥酪。 “皇嫂安排得很周详。” 太子妃只好对下人道:“那就按我说的准备吧。” 厨房的人手脚麻利,很快就将菜上齐。 李意清今日确实饿了,桌上的菜大都进了她的肚子,太子妃只用了小碗米饭,吃了几口便称已经饱了,然后就笑看着李意清用饭。 李意清用了一碗饭,又喝了一碗汤,见太子妃已然停下,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太子妃道:“不必管我,我向来胃口小。” 见李意清放下碗筷,便差人上前收拾,自己拉着李意清在府上走,权当消食。 一路上,李意清没什么话,太子妃倒很是高兴,讲着院子的设计巧思。 两人走到一半,便有守门的小厮前来通传太子回府。 第6章 “你打翻了本皇子的鱼食,你就去当鱼食吧。” 李意清很久不见太子,乍一眼看见,只觉得他满面疲惫,看到李意清,才露出一个笑,“清儿来了?今日去马场可还好?” “一切都好。” 李意清点点头,眼神却在太子身上没下来过。 太子李序泽十岁被册立,为人最是端方,又得大学士启蒙,聪慧仁厚,如今已经十一载,实乃民心所向。 往日的太子殿下一身官袍,头戴玉冠,腰配环珏,一举一动都是士子学习典范。可是今日衣裳沾灰,神色倦怠,眼底乌青也不像一日累积。 若非是看到李意清强撑笑意,状态只怕更加糟糕。 太子妃却像已经习惯,端了两盏茶放在桌上后,体贴道:“那殿下和妹妹叙话,妾先去准备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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