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送他回房休息了吗? 李行渊看着元辞章冷淡到没有一丝感情的面容,踮着脚尖快速走到李意清的身后,对着元辞章道:“都是一家人,先把剑放下。” 而后对李意清道:“吃的太多,有些积食,睡不着,出来转转。” 他说的诚恳之至。 元辞章询问地看向李意清。 李意清朝他点了点头。 元辞章利落地收回长剑,走到李行渊的身边,淡声见礼:“二殿下安。” 李行渊:安个屁安,老子差点就死了。 果然元辞章怎么看都很讨厌。 他在心中嘀咕了一句,转而对李意清道:“李意清,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不对劲?” 李意清没说话,元辞章也没说话。 邱念慈焦急地拉着李意清的衣袖,压低声音对她道:“殿下,二殿下可是淑贵妃的人……” 李行渊虽然武功不行,但是耳力极佳,立刻蹙眉道:“别把我和她混作一谈。” 邱念慈被人听到了,也并不尴尬,他哼了一声:“可是二殿下现在应该回京接受陛下召见,而不是站在角落听人墙角。” 李行渊:“……我说了只是消食正好路过。” 李意清看着李行渊,今日之事,她需要自己先听过,才能确定能不能让他人知晓。 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 李意清:“二皇兄,你先……” 李行渊:“今日误打误撞,是我的疏漏。如果可以与我讲,我愿尽微薄之力。” 他瞄了一眼元辞章腰间的剑,知道自己但凡开口强留,那把利剑必然毫不犹豫地出鞘。 说完,他一甩衣袖,恶狠狠地瞪了邱念慈一眼。 老头,就是你不说给我听。 下次捉蛇甩你家里。 邱念慈呛回去:“蛇胆啊,那可是上好的药材!” 李行渊的步子一个趔趄。 他走后,邱念慈正了正神色,朝李意清拱手道:“殿下,此处不是可以说话的地方。” 李意清点了点头,“走,去我房中。” 三人猫着脚步,没有惊动任何人。 灯火如豆,暖黄色的光线落在三人的面上。 邱念慈顿了顿,才拿出上次他带回去的绢絮刺绣,语气郑重道:“此香料我本束手无策,后来看到我恩师的笔录,才确定此香是曼陀罗和抚心两种香按一定比例混合而成。” 李意清:“曼陀罗和抚心?” “正是,”邱念慈解释道,“曼陀罗又名曼荼罗花,相传佛祖传法时,手拈曼荼罗花,下起漫天曼荼罗花雨,故而很长一段时间被人认作是吉祥之物。此物在中原并不常见,多生在于西域天竺,如果利用得当,可镇痛止咳、平喘解痉,可若是使用不当,也会引起幻觉、躁狂、心悸不宁。” 出现幻觉、躁狂、心悸不宁。 李意清嗓子有些干,努力平静自己的思绪:“那抚心呢?” “抚心和曼陀罗效用类似,只是有更强的成瘾性。抚心原材取自腐心藤,一日不用,心如刀绞,用了之后,则会觉得心旷神怡。”邱念慈斟酌着开口。 李意清眸光冷了冷。 害人的东西,也配叫做抚心? 屋内没有外人,李意清没有隐瞒自己见到的顺成帝:“那日……太和殿中,我见到的父皇,正如你所描述那般。” 如果顺成帝当时是中了致幻的药,让他性情大变,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甚至,皇后的死也和下药之人脱不了干系。 只要顺着这条线索一直往下挖掘,必然能捉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李意清立刻想起自己曾在淑贵妃的身上也闻到了一模一样的味道。 邱念慈顿了顿,“可是从香的调配来看,香炉里的用量并不多,依此剂量,至少五到八年才会起效。” 第180章 “差不多得了。” 这就奇了怪了, 五到八年才会起效,可是现在看来, 顺成帝的症状绝不像刚刚才中毒的模样。 再者说,如果直接投入在香炉之中,偌大的太和殿中不会只有顺成帝一人中招。 来往洒扫的宫女太监可都好好的。 李意清蹙紧了眉间。 元辞章道:“邱先生是否有所怀疑?” 邱念慈点了点头:“我怀疑熏香只是其一,若想要彻底达到曼陀罗的功效,应当还需要其他药物辅助。” 曼陀罗和腐心藤都是稀罕之物,其他的药物添加,应当就不会浪费在其他不相干的人身上。 “在宫中能直接接近陛下身边的, 除了御膳房,就是司绣署。”邱念慈目光紧紧锁定在李意清的身上, “殿下可有办法接触到这两者?” 李意清尚在孝期, 至少还要在永定陵待满两个月。 她等不了这么久。 李意清在脑海中思索适合的人选, 可思前想后, 能不受淑贵妃直接拘束,并且能合理出入皇宫的, 只有二皇子。 李意清将自己的想法如实讲了。 邱念慈摸着胡子,许久轻声道:“我相信殿下看人的能力。” 李意清看了一眼天色, 远方天际已经微微浮现鱼肚白。 “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李意清打定主意,“二皇兄那边,我去说。” 元辞章和邱念慈颔首。 等邱念慈走到门边,李意清忽然出声道:“邱先生, 父皇所中之毒, 可有什么法子能让他好受一些?” 邱念慈一点也不意外, 像是早就猜到了李意清会出此一问。 他道:“这两物都是西域东西,老朽还需要回去仔细研读医术, 才能力求稳妥。” 李意清深吸一口气,朝邱念慈道谢:“多谢邱先生。” 两人离开之后,李意清在心中打完腹稿,才抬起脚步,走到李行渊的院子门口。 刚举起手,院子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李行渊还穿着今日白天的那身衣裳,没有换洗。 许是坐在院子中等的久了,他头发被风吹散了不少,眼底一片青黑。 算上连夜赶路,他差不多快一个月没有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李行渊:“进来吧。” 李意清跟在他的身后,走在院子中的大理石凳上坐下。 李意清:“皇兄怎么到现在还没有休息?” 李行渊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语气认真:“睡不着。” 李意清:“……” 行吧,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李行渊自己也说不准自己在赌什么。或者只是一时脑热,觉得她一定会过来。 他撇开自己杂七杂八的想法,伸手在自己的大腿根上狠狠掐了一把,迫使自己提起精神。 李意清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沉吟片刻,将自己脑海中酝酿的说辞讲了出来。 “曼陀罗和腐心藤?”李行渊骤紧眉头。 李意清道:“你知道它们?” “自然知道。”李行渊轻咳一声,他常年和各种毒物打交道,自然对这些不算陌生。 如非漳地距离西域实在太过遥远,他真想亲手种上几株腐心藤,看看它是否会像传说中描述那般,腐蚀贴近自己的一切活物。 李行渊没给李意清追问下去的机会,直白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李意清:“父皇的衣着,膳食,乃至于一切近身的东西。” 李行渊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了什么。 “你还记得父皇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异常吗?” 李意清在心中估算,上次李序泽腿被燃烧的房梁砸伤的时候他尚且依旧慈和,距现在最多不超过七个月。 李行渊若有所思:“我明白了,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回宫。” 翌日一早,二皇子的仪仗浩浩荡荡从永定陵出发,朝着皇宫而去。 奉命从皇宫前来接应的侍卫昨天才被二皇子轰走,谁知道今天早上还在梦里,就听到底下人来报:二皇子改变主意,又要回京了。 侍卫认命地连夜折返回来。 二皇子行事向来变化无端,他们也没希冀过一路上能够平安无事。 李行渊翻身上马,朝李意清颔首致意,转身回到京城。 李意清目送他离开后,回到了自己冷冷清清的院子。 洛石正在担水灌满水缸,最后一桶水刚满,他将木盖盖在了水缸上,防止风起吹落叶片掉入水缸。 李意清忽然出声道:“洛石。” “殿下有何吩咐?”洛石挠着脑袋走近前。 “你教我一些简单的招式。”李意清望着他。 洛石:“殿下,你怎么突然想学这个?” 李意清也说不清自己心中的感觉,“会一些简单的防身术吧,以后如果遇到不测,能有点自保之力。” 洛石本想说有他们在,自然能保护殿下周全。 可是一想到顺成帝身边大内高手如云,却依旧不免被暗算的情况,有些戚戚然。 他只低落了一瞬间,立刻重新振作起精神,眸子灿若星辰:“殿下想学什么?” 李意清道:“先从最基础的开始吧。” 凡事讲究一步步来,打好基础,后续学习事半功倍。 洛石正有此意,闻言带着李意清走到空旷的场地,从扎马步开始练起。 来来往往的侍卫和守陵婢女经过,每次路过,都能看到李意清一丝不苟练习的身影。 刮风下雨,雷打不动。 曾经猜测李意清坚持不到三天的侍卫纷纷打脸,原先对於光公主还没什么印象,此番一来,连巡陵都变得更加认真。 公主都能早起,他们有什么理由做不到呢。 茴香每次听到别人的惊叹,都会与有荣焉地昂首挺胸。 以前殿下学剑舞的时候就有底子在,那时候手脚磨出茧子,也没说过半个累字。 现在才哪到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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