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出来,“我现在腿伤不便,你们请给郎中,帮我瞧一瞧腿,我晚间还没能吃上饭,你让他们做两个肉菜。” 驿舍的妇人壮着胆子道:“……殿、殿下,驿舍里面只剩些许陈米糠粒,哪有什么肉菜。唯一的细面,都被他们搜刮走了,我们平日里都只能弄些草皮树叶垫垫肚子。” 匪寇不敢瞪李意清,对这个突然插话的女人却没有一点好脸色,“这我不管,我就是要肉菜!你们若是做不到,休想指望我带你们找路。” 熙州以北,东南方向,群山连绵。 匪寇往山中一钻,除非熟人,根本找不到出来的路。 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马车上带的肉脯还剩下不少。李意清眯了眯眼睛,轻声道:“可。” 匪寇瞬间睁大眼睛,见李意清同意,立刻得寸进尺。他的视线不怀好意地在茴香和毓心身上扫过,“还有……” 茴香被这视线看得浑身不自在,往李意清身后缩了缩。 李意清也没想到这匪寇这般明目张胆,瞬间怒上心头,一脚踢在他的腿上。 插入腿中的剑刃偏移了几厘,痛得他脸上冷汗直流。 “看来你并非真心求和,”李意清漠然地望着他,神色带上几分厌倦,“吊住他一条命,等熙州知州来了,把人交给他。” 毕竟是熙州地界上出的事,熙州知州如果不能缴清匪患,这地方官的日子也算做到头了。 洛石立刻应了一声,伸手捏住匪寇的下颌,用力一拧,咔哒一声,下颌骨脱臼。 匪寇呜呜叫着,再也说不出话,待遇比之前,更是天差地别。 他心中有悔,恨自己没能遮掩住情绪,可是再多的后悔,也说不出半个字。 洛石用壮年男子拇指粗细的绳索将匪寇绑住,匪寇看着凶神恶煞,实则干瘦,他拎起匪寇,就像是拎起一个小鸡仔般轻松写意。 夜色中他在院中扫了一圈,见东侧房屋门口堆着柴禾,径直走了过去,推开房门后,将人丢了进去,溅起一地尘灰。 剩下的五个人见李意清随行身手不凡,心中已经信服几分。妇人绞着手指上前道:“我名絮娘,今夜几位贵人在此,我们放心不少,驿舍简陋,我让张伯先去打扫,你们现在屋里小憩片刻。” 李意清让毓心拿一些干粮来,毓心走后,她重新审视面前的妇人。 妇人面黄肌瘦,怀中的小孩面相十四五岁,怯生生地望着李意清。 李意清望着她,心中闷得厉害,她们并非主犯,只是助纣为虐的伥鬼,受人胁迫,既可怜,又可恨。 倘若自己并非有力自保,估计也成了她们冷眼旁观下的一缕孤魂。 元辞章不动声色地伸手扶住李意清,知道她心中膈应,对身后的随从道:“你们去收拾几间屋子,再去山泉打些水。” 驿舍还堆放着柴禾,烧一壶热水还是足够的。 随从闻言,立刻四散去了,只留下四个牢牢守在身边。 絮娘被忽视,按着小孩肩膀的手紧了几分。她有些懊恼,又觉得委屈,世道如此,她只是为了自己。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只是可惜,眼前一行人皇亲贵族,看着就富贵无比,若是从他们手底流露出几分钱财,哪怕些许吃食,都能好受不少。 她将自己最后的希冀落在元辞章身上,这位公子声音春风化雨,应当不会见死不救吧……? 元辞章对妇人哀求、沮丧又带着一丝希冀的眼神视若无睹。他从来不是什么天性温良的端方君子,尤其是面前人让李意清心中绞痛。 “我扶你到树下坐一会儿。” 话已出口,元辞章扶着李意清,察觉到她双腿颤抖,又默不作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树下。 李意清轻声惊呼,伸手抓住了元辞章的前襟,本想推辞,又想到他们也不是第一次见,推拒的手转变意味,变成虚虚的扯着。 像是怕他抱不稳,自己会掉下来。 絮娘不死心,将孩子往前一推,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公子心善,施舍我们一些吃食吧。这孩子已经好几日未曾吃饱,现在瘦弱得皮包骨头,这可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李意清倚靠在元辞章的怀中,视线落在颤抖不已的孩子身上。 他抿着唇,有些不安地想要回头望,可是却被絮娘牢牢的扣住。 李意清闭了闭眼,有些疲累地道:“洛石,你看好他们六个。明日熙州知州来了,一并将事情禀上去。” 说完,便将脑袋埋入元辞章的怀中,不再理会。 洛石有些茫然,视线询问地看着元辞章,元辞章抱着怀中人,对他道:“今日分一餐饭食,明日人来了,是非对错,又府衙审决。” 絮娘拽着孩子瘫坐在地,望着连视线都没有分给她的元辞章,心中喜忧参半。 总算能吃上一顿饱饭了,可是等明日知州一来……这么多性命,估计免不得蹲坐大牢了。 絮娘心中还有些不死心,她其中期期艾艾,想问是否能留住性命,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在她犹疑的时候,随从上前道:“驸马,房舍已打扫干净。” 元辞章微微颔首,抱起李意清,头也不回地离开。 絮娘“哎”一声,见他们走远,忽而想到——何不吃了这顿饭,等吃饱了肚子,趁夜逃走。 牢狱之中,想想就骇人的很。 她心中这般想着,越想越觉得可行,眸中光芒点点,和之前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模样判若两人。她连滚带爬地站起身,伸手去够自己的儿子,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其他人听。 他们对山路熟悉,往那深山老林一钻,这些人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以找到已经逃走的他们。 她心中砰砰直跳,一抬头,忽然看见洛石像一尊玉面罗刹一样站在面前,一双漆黑的眼眸中满是沉冷,活像是能看见她心底。 能看清她心中的小盘算。 絮娘瞬间像是被人握住脖颈,空气变得稀薄,呼吸都变得困难。她愣愣地看着洛石的嘴唇,薄唇翕动,耳边响起他冰冷的声音。 “想往山上走,若是遇到了穷寇流匪,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机会活下来。”他的声音中不含一丝感情,“你猜,若是被今夜那伙人知晓了,他们会不会来找你算账?” 絮娘登时如遭雷击,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不冷的。 第197章 “阁下留步。” 她怎么忘记了, 在驿舍尚且有一处地方可供自保,可是出了山林, 遇到走投无路的匪寇,小命都可能不保。 洛石见威慑住她,又瞄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其他四人,缓缓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虽然没有别的动作,但是五个人心底都清楚——如果自己敢生出一点异心,他会立刻察觉。 屋内, 灯火如豆。 驿舍中一贫如洗,好在马车上物资齐全, 不至于只能借月光。 李意清坐在木板上, 毫无睡意。五年中虽然大多在其他州府度过, 但是吃穿用度从无怠慢, 乍然睡上一张纯木板,当真不习惯。 茴香和毓心也十分不自在, 她们看着干巴巴的床板,当即决定去将马车里带着的褥子厚厚铺上一层, 李意清想到屋中的细碎尘埃,伸手拦住了她们。 “算了,一晚而已,不必这么讲究。” 李意清摇头否决了毓心和茴香的好意,今晚已经夜深, 若是现在重新铺就, 明日一早又得重新收拾, 一来一回,麻烦得很。 因为毓心和茴香守在一旁, 元辞章踏步走到屋外,坐在低低的门槛上,闭目不语。 随行的侍从分为两拨,一拨守前半夜,一拨守后半夜。换岗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 元辞章耳力极好,顷刻睁开了眼眸,和当值的随从对视一眼,后者屏住呼吸,走到门边。 门外,是今日听过的大剌剌声音。 “大哥,这驿舍看着破旧,只能睡这?”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推开只是虚掩着的大门。一进门,那位小公子脸色大变,猛地咳嗽几声:“这是活人居住的地方吗?闻着这么呛人!” 年长少许的男子摇了摇头,脸上布满无奈,声音平静而理性:“行商在外,又一处地方供栖身已然不已,莫挑三拣四。” 说完,他抬步走进驿舍。 和前面观察情况的随从正面撞上,他滞了一刻,抬眸望着来人,又掠过他看向站在月光下的元辞章,微微拱手,语气和缓:“好巧,今日和阁下有一面之缘,不曾想还能遇见。” 元辞章微微俯身,还了半礼。 当时匆匆一眼,擦肩而过,没想到这男子心细如发,萍水一面,也能记住。 那人见元辞章不语,温声道:“还未自我介绍,我名赵渚,这是舍弟赵凉,家中经商,故而多少有些看人的本事在身上。” 赵渚一面对元辞章说话,一面伸手摁着赵凉。 赵凉被牢牢压制,也对着元辞章拱了拱手,“我叫赵凉。那驿舍空荡,即便有人,多是从西北往内陆走,只有我们两行人马反其道而行之,当然很容易记住。” 他说话直来直往,不像赵渚一般圆融,元辞章看着他,忽然想到了还在念书的元咏赋——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赵家在西北能把生意做大,端看这一身识人的本事,眼前人气度不凡,霜白长袍月光加身,姿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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