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和六煞宅等等。 讲究些的人家,会在建宅子的时候考虑风水运势,而后十年二十年才会请大师上门修正。 毕竟在一定时间段内,一个方位的风水局势并不产生太大的变化。 没想到这东升楼的东家,竟然每年都要请人上门。 一旁的茴香忍不住道:“这也太频繁些了。莫不是发生过什么凶事?” 姚掌柜慌忙摆手: “这位姑娘哪里的话,我们东升楼干干净净迎客做生意,可不做那些下三滥的勾当。” 姚掌柜怕几人不信,接着道:“玄道子初来之时,曾主动给城中一户姓范的人家看风水。点出‘开门见镜,邪祟迎人’,那员外不信玄门,自然不将其放在眼里,甚至故意摆了一面镜子正对大门。后来那户人家,小儿离奇溺亡在了水里,老太太也头风发作,那户人家从此搬离了江宁府。” 李意清道:“这么玄妙?” “可不是,”姚掌柜说起神卜阁,眼神中多是推崇,他继续道,“还有一件事,那日玄道子在街上游走,看见一个枯瘦老人在地上奄奄一息,原是他身患了重病,家中儿女嫌他累赘,便将他赶出了门。” “只见玄道子站在老人面前,眼神悲悯,出声道,你命里本该富贵顺遂,可是家中槐树招阴,碍了你的前途!可惜啊可惜。” 姚掌柜说的绘声绘色,仿佛他亲眼所见一般。 “玄道子说完,拂袖离去,躺在地上的老人颤颤巍巍起身,拿斧子将家中槐树砍了去,后来没出几年,家中就富贵了,儿女见老汉手中有了余钱,纷纷回来伺候,好不天伦之乐。” 李意清闻言有些沉默。 那句“富贵了”姚掌柜说的极其含糊,估计他也不知道怎么突然间老汉就富贵了起来。 那老汉怕天机泄露,更怕断了自己的财路,肯定也不会对外说。 此事一传十十传百,倒还真有些志怪杂谈的味道。 元辞章一直坐在桌边静静聆听,见姚掌柜脸色红润激动,不清不淡道:“你这般信服,应该想办法找玄道子给你算过?” 姚掌柜闻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 他每年分成有限,手里又攒不住钱,忍痛向东家借了一千两,才叩开了神卜阁的大门。 玄道子说了,他命中自带富贵,不说白银千两,就说黄金万里,也并非没有机遇。 话音刚落下,姚掌柜就砰砰磕起了头。 当然,这些话他不好意思对两人讲,只能朝两人笑笑。 这一笑,原先本就不大的眼睛更是挤成了一条缝。 元辞章也并非真的关心姚掌柜的命格,他沉吟片刻,道:“我记得六年前,江宁府上还不曾有什么神卜阁。” 姚掌柜道:“玄门一事,不论来的时间,而论灵妙与否。这神卜阁才来江宁府五年,根基算不上深厚,但是有一个玄道子在,这些倒是都不值一提。” 姚掌柜话音落下,外头忽然传出了一阵动静。 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洛石羁押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走了进来。 姑娘一身桃粉色长裙,头上梳着双丫髻,她被擒住,口中喊道:“快放开我!” 姚掌柜惊疑不定:“这?” 李意清看见洛石,道:“这是我的侍卫。” 随后目光看向洛石和被他羁押的姑娘,出声道:“怎么了?” 洛石向来不会无的放矢。他先朝着李意清微微俯身,而后道:“殿下,方才你们在内间谈话,只见这人鬼鬼祟祟凑到了门口,像是偷听。” 被钳制住双手的姑娘大声道:“你胡说,我只是恰巧路过。” 她辩解了一句,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而后不再挣扎,老实了下来。 姑娘回头朝洛石道:“你先放开我,等我父亲来了,自然一切明了。” 洛石询问的目光看向李意清,见她点头默许,松开了手。 那姑娘揉了揉自己被捏住的位置,眼神不虞地盯着洛石,而后瘪了瘪嘴,走到一旁蹲下。 姚掌柜有心上前,却心有顾忌。 他只能干巴巴地李意清道:“不愧是宫里出来的,身手当真了得。” 李意清的身份算不上秘密,原先姚掌柜就几次说漏嘴,眼下见他直接点破,也并不在意。 李意清视线落在那姑娘身上,不以为意道:“制服一个弱女子罢了,谈不上什么身手。” 洛石站在她身后,闻言像是有话要说,一低头,看见李意清比一个手势。 知道殿下心中有数,洛石安静了下来。 李意清视线落在姚掌柜身上,反问道:“掌柜,你说是吧。” 在常人视角,一个只是十七八岁的姑娘,一个却是八尺高的健壮男子,谁胜谁负,一打眼就能看出来。 姚掌柜想要缓和气氛,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除非他认识眼前这个姑娘。 还知道这个姑娘应当不像表面看上去这般柔柔弱弱。 姚掌柜暗道一声坏了,心底知道多说多错,便只点了点头,不再开口。 *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中像是被滴入墨汁的清水,变得焦灼难辨。 就当姚掌柜觉得自己快溺毙在这气氛当中之时,门口跑进来一个杂役,凑近前道:“掌柜的,施知府到了。” 姚掌柜无光的瞳孔猛地变亮。 他正准备去迎,就看见一个介于三十五到四十五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一身朱红色官袍,头上的长翅帽还未取下,肤色呈现出一种长年不见日光的苍白,是个文弱书生。 正是江宁府新上任的知府,施长青。 施长青一进门,还没等给李意清问安,便在屋中来回扫视一圈。 看见蹲在一旁角落的姑娘,大跨步走上前去,关心道:“冬儿没事吧?” 那姑娘见了施长青,猛地扑到他的怀中,随后响起委屈的哭声,“爹爹……” 第51章 “惊扰了公主,还不快赔礼道歉。” 听姚掌柜讲完此事的来龙去脉, 施长青一拍大腿,唏嘘道:“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公主殿下, 误会一场、误会一场。” 说着,他让那个姑娘站起身,介绍道:“公主殿下,这是小女忍冬,年少不知事,听说我今夜来此,特意来看看的。” 对李意清说完后, 转头看向姑娘,语气严厉道:“惊扰了公主, 还不快赔礼道歉。” 忍冬看向李意清, 半响, 才道:“殿下, 今日冒犯,忍冬在此赔罪了。” 李意清听到忍冬是施长青的女儿后, 就知道今日这事算是不了了之了。 她视线缓缓从忍冬的脸庞上扫过,道:“既如此, 跟着一道用膳吧。” 施长青连忙恭声应是,端着菜的杂役依次进来,很快就将圆桌摆满。 待下人退去,施长青站起身,亲自为李意清和元辞章斟酒, “今日事多, 劳累殿下和元公子在此久侯, 是施某人的不是,施某在此赔礼了。” 说着, 他举着酒杯,将酒水一饮而尽。 “东升楼果真名不虚传,竟是比我过去喝过的琼浆玉液更为醇厚。” 饮罢,施长青坐下。 李意清没有端杯,而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知道施知府登门两次送上拜帖,有何要事?” 施长青倒着酒,闻言摆了摆手,“哪有什么要事,只是下官以前人微言轻,在京中没人注意,仰慕元公子的才学多时,想借此机会和殿下、元公子结识一番罢了。” 他见李意清满脸的不置可否,诚言道:“殿下,今日算是高攀,不谈政事,只议他乡遇故知,把酒言欢,何不畅快。” 李意清见他确实没有深谈的打算,挑眉不语。 元辞章寡言,李意清不语,只剩下施长青一个人絮絮叨叨。 他一人独酌,倒是自得其乐,酒过三巡,忽然道:“这东升楼的吃食真是精致,过去下官,哪吃得起数十两银钱的菜。” 旁边的忍冬眼皮一跳,出声提醒道:“爹爹,您吃醉了。” 施长青被提醒后,清醒了几分,笑着道:“我酒后失言,勿怪,勿怪。” 李意清却忍不住看向元辞章。 从前吃不起,现在外派到了江宁,反倒手有余钱,能在这销金的楼阁中宴请了。 元辞章夹了一筷子菜肴放到李意清的碗中,轻声道:“先吃饭。” 施长青吃菜的手忽然一顿,开口道:“殿下和元公子感情真好。” 这话说的莫名其妙。 说完,他又安静下来,兀自喝酒。 * 李意清和元辞章用的不多,每样菜尝了几口后,停下筷子。 对面的施长青面色酡红,见两人已用清水漱口,站起身道:“夜深露重,下官送两位回去。” 李意清看他一脸醉意,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忍冬,“你父亲已然吃醉,你稍后喊几个家仆,把人送回去。” 忍冬垂着眼皮,应了声“是”。 李意清不再多留,和元辞章一道出去。 迎面的冷风吹到脸上,李意清身上有些寒意。 元辞章注意到她身上的冷意,伸手牵住了她的指节,将热意传了过去。 李意清任他牵着,回眸看了一眼烫金的东升楼额匾,心中怪异的感觉愈来愈盛。 施长青在席上提了三四次东升楼。 不管是有意无意,如此频繁,实在奇怪。 元辞章看她心中的疑窦,轻声道:“先前我派许三去了府衙,申时一刻,底下的知县县令就散了。” 李意清有些意外,“申时一刻,那他到了酉时三刻才到?” 元辞章道:“后来一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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