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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她甚至能看见皮肉绽开的伤口并不平整,那一刺该用了多大的力。 元昇被脸上的鲜血惊到了,惊惧地爬到元相的身边,道:“父亲,不是我逼她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 元昇又哭又笑,像是疯掉了一样。 “死了好,我那么宠你,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雪川啊……” * 李意清上前两步,伸手拂上了她的双眼。 罗雪川很轻,轻到李意清都不怎么需要咬牙,也能顺顺利利抱起她。 她抱着罗雪川的身体,准备送到二花的身边。 元昇在后面爬着跟上,声嘶力竭道:“你带她去哪,她哪都不能去。” 李意清置若罔闻。 这一路上没有人,寂静得像是另一个世界。 元辞章从偏院出来后,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猛地一怔。 李意清朝他说话,声音很轻。 “元辞章,帮我,我快抱不动了。” 元辞章回神,连忙上前两步,接过了罗雪川的身体。 李意清几乎是腿软着地走到偏院。 元辞章将罗雪川放平后,走到李意清的身边,缓缓伸手抱住她。 “殿下,别哭。” 李意清闻言,本还干涩的眼眶忽然止不住的流泪。她怕疼,怕冷,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的鲜血。 她把头埋入元辞章的怀中,颤着声音道。 “元辞章,我好疼啊。” 元辞章身体一僵,而后更用力地抱住李意清。 * 暮色四合的时候,圣旨已然传到了相府。 是顺成帝身边的徐钱礼亲自来传的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承天命,治理天下,所求国泰民安,人心向善。而今闻国之栋梁,肱骨砥柱,在官位不守其官箴,渎职罪己,养儿不教,败坏朝纲,朕甚痛之。封府交与刑部与大理寺同办,旬中朝会,当朝审议。钦此。” 满头白发的元相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老臣,接旨。” 徐钱礼对满地的鲜血视若无睹,昔日里见到元相还会露出几分笑意,今日脸色冷淡得可怕。 将圣旨递给元相后,他一甩拂尘,带着四个小太监就抬步离开。 遇到李意清时,徐钱礼似乎有些意外会在相府看到她。 下一瞬,他的脸上浮现一抹担忧,“公主哎,您怎么在相府待着,快快回去吧。” 李意清吸了吸鼻子,看着徐钱礼,最后又看了一眼这个注定倒塌的府邸。 “我这就走。” 徐钱礼立刻绽开笑容:“这就对了嘛。陛下在宫中时时念叨着殿下。殿下若是有空,该多进宫陪陪陛下和娘娘。” 他伸手亲自扶着李意清,丝毫不见方才首领太监的冷淡漠然。 他扶着李意清一步一步走出相府,在旁小声劝慰着。 “殿下,再大的风雪,也吹不到您的身上。” * 李意清回到公主府时,街上被元相压制的流言已然如满天飞。 在皇城中讨生活的人个个活得比狐狸都精。 眼瞅着元相怕是撑不住了,原先还能在元相面前阿谀奉承的,今日便能上书痛斥,称其德不配位。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 连在公主府不问窗外事的柳夕年都有所耳闻。 她满肚子疑问,见到李意清失魂落魄地回来,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元辞章也没有跟着回来。 元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又没一个能主事的人。 元府现下离不开元辞章。 多福戴着虎头帽,看见李意清状态不好,连带着自己的动作也变得小心翼翼。 毓心和茴香今日跟了出去,不够没能进元府。 她们知道元府出了事,却不知道李意清看见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消失在自己眼前。 毓心道:“殿下今日奔波一天,奴婢去给殿下准备热水。” “好。” “茴香今日点了安神的熏香,殿下沐浴后,早些休息吧。” “好。” 不管毓心说什么,李意清都只会很小声地点头,然后说“好”。 毓心心中忧愁,她临出门,认真对柳夕年道:“柳三姑娘,我们殿下今日受了刺激,今日驸马不在,府上就你和我们殿下最亲近,还要请柳三姑娘多多照顾我们殿下一二。” 柳夕年神色同样认真,“你放心,有我在此,殿下必然无恙。” 毓心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 李意清坐在床上,双手抱膝,蜷缩着自己的身躯。 看到柳夕年靠近,也只微微抬起眼皮。 柳夕年坐在她的身边,伸手轻轻拍着李意清的背脊,轻声哄着。 “殿下不哭。” “殿下,一切总会过去的。” 第43章 “再大的风雪,也吹不到你的身上。” 李意清发了三天的烧。 自从元相府回来的夜里, 她身上就开始发热。 她梦里梦到了罗雪川绝望地看着她。 李意清怕自己忘记罗雪川的临终所托,挣扎着下床, 提笔将罗雪川的临终所言记了下来。 来寝屋换水的茴香和毓心大惊失色,连忙扶着她躺了回去。 李意清这一躺,就是三天。 这三天她昏昏沉沉的,觉得很累,睁不开眼。 但是她能感受到,元辞章每天夜里都会回来照顾她,守在她的床边。 也能感受到, 毓心和茴香担忧地和她絮絮叨叨。 话里的内容匮乏得可怜,翻来覆去地说“殿下, 你怎么还不醒啊”。 李意清迷迷糊糊地时候想, 自己曾许诺她们, 日后要带她们一道去看看大庆的风景。 若是日后带着她们去了。她们见到的东西更多, 说不定在床边絮叨的内容,也会更丰富一些。 柳夕年偶尔也会过来。 她坐在床边, 一边帮她擦拭脸庞,一边道:“意清, 你要是再不醒过来,没你去为我筹谋,杜少卿已经开始相看人家了。” 李意清有些费力地想睁开眼,可是没有力气。 柳夕年叹了口气,转头问旁边的太医, 焦急道:“张院判, 都已经了三天了, 殿下怎么还没有苏醒的痕迹。” 张院判头上冷汗直冒。 他这三日针灸也试了,汤药也试了, 可是就是不见起色。 别说柳夕年的问罪,便是每日回宫回话,面对顺成帝和皇后,也冷汗涔涔。 张院判苦笑:“柳三姑娘,殿下乍然惊惧,心魂受损,还需要时日静养。” 言外之意,李意清身上虽然没有伤了,但是为何不醒,他也没有办法。 张院判说完,起身去了外间。 外间,王太医和方太医正在争论是否还要再试试针灸。 王太医道:“殿下心脉已然受损,此刻再行针灸,倒行逆施,反而不利于心中气血顺畅,太过冒险了。” 方太医则持另一种观点:“殿下已然三日未曾饮食,如此下去,身体必然虚弱。针灸之法虽然冒险,却能减免日后的创伤。” 两人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就张院判出来,两人纷纷挤上前,说着自己的见解。 张院判一个头两个大。 不论哪个选择,都要承担一定的风险。 三人还在商量,寝屋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随后一道沉而有力的声音落了下来。 “针灸,出了事,朕会负责。” 张院判心头猛地一跳,想也不想就跪了下去。 “参见陛下。” 顺成帝挥手让三人起身,绕过屏风,走到李意清的床边。 看见李意清苍白的容颜,顺成帝的心如同被尖针扎了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这是他的第一个女儿,他亲手抱着长大。 看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亭亭玉立,看她笑意张扬,明艳如花。 视其为掌上明珠,冠以“於光”之称。 可是现在的她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顺成帝心中的郁气无处可宣泄,便将李意清身上所承受的伤痛算在了元相那个孽子身上。 柳夕年刚欲行礼,便看到顺成帝摆了摆手。 顺成帝不说话的时候,神情冷淡,身上带着长久身处高位的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他沉声问:“方才是你说可以施针?你试试。” 方太医被点到名,脸上也不显惧色,只道:“陛下,此法存在一定风险,不过微臣必然竭尽全力。” 说完,他站起身,拎着医箱走了进去。 王太医刚欲开口,就看见顺成帝冷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那眼神如有千钧之重。 王太医心中一凛,趴在地上跪着,一动也不敢动。 * 方太医施针的时候,并没有避开柳夕年。 他小心翼翼地将每一根针都烫热消毒,细致地扎入李意清的皮肤。 一共十七根针。 期间李意清的指尖微颤,柳夕年心中一阵激动。 可是床上的李意清依然平静。 方太医心沉了下去。 这一趟出去,怕是会被顺成帝的迁怒碾得粉碎。 可是他身为医者,但凡一线生机,必然要做出尝试。 他虽然遗憾,却并不后悔。 方太医出去后,实在没有勇气看向顺成帝期待的目光,重重跪了下去。 “微臣学术不精,没能……” 他话音未落,屏风后忽然传出柳夕年惊喜的呼声。 “意清,你醒了。” “你可算醒了。” 听到动静的顺成帝顾不得听方太医的请罪,急急冲了进去。 趴跪在地上的王太医身子一歪,面如灰土。 * 李意清睁开眼后,看见顺成帝站在自己身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父皇,你怎么来了?” 顺成帝看她醒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落地。 他并不直接承认是自己关心李意清,而是拿皇后做筏子。 “你母后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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