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脸热了一阵子, 转移话题道:“汪青野谈及的那几本, 我只在家中的书房看到第一册,后面那些没有留下吗?” 元辞章看她有意回避上个问题, 淡淡一笑,并不追问, 顺着她的话道:“手稿或许放在别的地方,不过京城书局有印刷,若是你想要看,不妨稍后去书斋买几本?” 李意清摇了摇头,书局中印刷出来的书再好, 一旦看习惯了元辞章的亲笔手稿, 都会有些食之无味。 她道:“或许在书房我还没看到的某处, 回去再找找,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李意清的话音落下, 门外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响起东升楼伙计的声音: “贵客,掌柜的让送上三碗雪花酥酪,还有两位元家的姑娘,也说想要来见你一面。” 元家的姑娘,李意清只认识元棉。 还有一位是? 李意清有些记不起来,转而看向元辞章。 元辞章微微沉吟,道:“殿下可还记得元家族学中偶遇的元槿?你当时宽慰元咏赋,她就在旁边。” 经过元辞章的提醒,李意清脑海中记起了元槿的模样。 “原来是她,”李意清有些意外,她朝着门外道,“进来吧。” 门口的伙计应了一声,推开门,手中端着盘子,后面跟着一高一矮两个姑娘走了进来。 元槿许久不见李意清,看到她的第一眼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姐姐姐姐,你还记不记得我?” 李意清有些心虚,但是面对元槿的热情灿烂,她说不出扫兴的话,而是露出一抹温柔的笑: “当然记得小槿了啊。” 一边说着,李意清一边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元槿的脑袋。 元槿听到“小槿”的称呼,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她朝李意清张嘴“啊”了一声,而后腼腆地闭上嘴,小声道:“姐姐,娘亲说我要换牙了,这次过后,他们就不能叫我‘小漏风’了。” 元槿讲话慢,声音又软糯,李意清耐心地听完,伸手点了点元槿的鼻尖,直逗得她哈哈大笑。 元棉看两人关系要好,在旁笑着道:“今日我陪阿珩来书院,在巷子口看到了送元凌小考的婶母一家,听说我在书院瞧见了你的身影,元槿便朝着要跟过来。” 元槿矜持地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瞧着李意清。 李意清手搭在元槿的肩膀上,看元棉精神经过大半个月的休养,和前些日子呆滞凄楚的模样相去甚远,心中放心了几分。 “黄小郎君勤奋好学,年纪轻轻中了举人,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元棉心中也颇为感慨,她感激地看着李意清,几番张口,却又怕自己词不达意。 她想好好谢谢李意清的帮助,哪怕这些对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可是看见李意清云淡风轻的表情,便会觉得自己所有深埋在心底的话都苍白无力。 元棉不再纠结此事,转了话题道:“等六月后,阿珩就准备向微生山长请辞,离开江宁府了。” 李意清有些意外:“离开江宁府?” 元棉点了点头,“阿珩说,他在学府所学已然有限,这几日读了三甲的答卷,更觉得自己缺乏阅历和见识,便准备去游学。” 李意清了然。 她问道:“可想好要去哪里了?” “这倒还不曾,”元棉偏头想了一会儿,有些迟疑道,“或许是准备顺江而下,也可能会去杭州府一代。不论他走到哪里,我都是会陪他一起的。” 元棉说这句话时,没有一丝勉强,眼睛熠熠生辉,对未来充满了期望。 元槿则有些疑虑地看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上有一抹忧愁,“啊?棉姐姐也准备离开了吗?” 元棉听到那个“也”字时,有些失神。一个七八岁能知道什么,大多数的消息都是从自己亲长口中听到的,李意清在江宁不会久留,似乎在一开始就被埋在了元氏每一个人的心中。 元棉看了李意清一眼,见她微微垂眸,低头对元槿道:“等小槿长大了,想去哪里都可以。” 李意清回过神,点头赞同这句话,“我生于京城,想着总有一日看遍山河万里,如今也来到了江宁府上。即便有朝一日我、元棉都离开此地,我们也会在其他的地方再次重逢。” 元槿听不太懂,只能牢牢地记住她们将的这句话。 程夫子说过了,若是有一句话当时听不懂,不妨先记住,几年之后再回首,一切都会变得豁然开朗。 元槿深以为然。 李意清看她一会儿抿唇一会儿点头的模样,有些被逗到,忍不住轻声笑了笑。 这时,元棉才看向坐在旁边静静喝茶的元辞章,鼓足勇气道:“堂哥好。” 她对于这个将近两三年没见过的堂兄,心底是有所畏惧的,不止是她,基本是元氏所有的小辈都对元辞章心怀敬畏。 这个人太过于优秀,周身气度冷淡,从府试开始便一直包揽前三,去年金榜题名后,哪一个元氏小辈没被家中长辈说过一句—— “你看看你辞章堂兄,学习从不让元相操心,你若是能有他一半懂事,我何至于如此操心。” 更有甚者,会直接念着“天尊菩萨”、“三清真人”,说什么要添香油钱,愿祖坟再冒青烟,以保后嗣繁盛。 可元棉记得,明明少时,是辞章堂兄最不听话。那时候元辞章跟随元夫人回到祖宅小住,他们都在族学听课,只有元辞章会躺在江中的竹筏之上,在水中晃晃悠悠地飘荡一整日。 那时候的他虽然也穿着白衣,却比现在随意得多,仰面闭目,听着流水淙淙声,等到日暮便回到岸上,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从容应对长辈的询问。 最可恨地是,明明能一整日都不在族学,却能将四书五经牢记于心。元朝生受不得刺激,直嚷嚷着元辞章作弊,却会被元琏追着斥责。 后来元辞章和元夫人启程回到京城,他们这些小辈在岸上笑得如同过年:太好了,元辞章那个怪人终于走了。 元棉打住停不下来的回忆,悄悄看了元辞章一眼,心底暗自嘀咕人性真是奇怪,元辞章才改变自身行为几年,可族中的尊长像是完全不记得曾经的元辞章也并非这么谦谦君子,而是一个也会避课不去的少年。 元辞章不知道元棉的想法,听到她的问候,微微颔首。 一举一动,尽是世家贵公子的从容不迫。 元棉心底松了口气,拉着元槿走到李意清的身边坐下。 她虽然不谙世事,却不代表她不知道辞章堂兄的这一切变化都是源自于於光公主。 元棉忽然对李意清愈发好奇了起来,在她不曾见识过的京城繁华中,堂兄和公主曾有过怎么样的一段故事。 * 江宁书院的小考从下午未时二刻开始,一共需要一个时辰。等评完卷,大抵酉时便能出结果。 这一个时辰难熬,不过好在有元槿在场,七八岁的女孩真是活泼爱动的年纪,哪怕正在换牙期,也挡不住她叽叽喳喳的小嘴。 她用一种稚童的视角讲述着书堂中的所见所闻,以及今早新开的桃花如何热闹。 不知不觉,很快就到了申时四刻。 来的只有汪青野一个人,见到李意清朝他的身后看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咏赋他没来,好像身体不舒服。” 李意清:“……” 很好,别人家是考前不舒服,元咏赋是考完不舒服。 元槿童言无忌,笑嘻嘻道:“啊!我知道啦!咏赋哥哥没考好!他不敢来见姐姐和堂哥!” 她摇头晃脑地说着,自以为发现真相,还忍不住朝李意清看去,试图获得她的认同。 汪青野听到元槿的声音,有些尴尬地陪笑。老实说,小姑娘猜的八九不离十。 刚下考场,元咏赋便惨白的一张脸,自顾自地念叨着:“完了完了,祖父和兄长知道了,定然没我好果子吃。” 汪青野看着他如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有些不忍,主动揽了来东升楼找元辞章和李意清的事。 元咏赋面如死灰,他道:“早死不如晚死,青野兄,你可要好生劝慰我兄长啊。” 原先一口一个汪青野,现在连青野兄都叫上了。看来是真的慌了。 汪青野不再多想,话锋一转道:“山长说酉时便能出结果,几位现在可要过去?” 元棉记挂黄栩珩,自然是要去的,她也有些犹疑地看着李意清和元辞章。 李意清没有犹豫,斩钉截铁道:“去。” 第76章 “幸不辱命,排名第一。” 汪青野闻言心底松了口气, 可看到元辞章不发一言的模样,心底顿时又七上八下起来。 他有心想帮元咏赋说几句好话, 小声道:“咏赋资质上佳,夫子无不夸赞,一时失手也是正常……” “无妨,我了解他的性子,”元辞章微微摇了摇头,走到李意清的身边,“走吧。” 李意清看他脸上全然没有畏难之色, 在心底感慨了一句他的心气真是稳如泰山。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江宁书院。 此刻江宁书院外头已然没什么人了,仅剩几个坐在门口石狮子边的挑夫, 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 一边抬头朝书院里头看过去。 走进书院, 迎面便是一堆翘首以盼的老爷夫人, 他们身边各自站着一个青年或少年,三个人眼巴巴地朝着唱名的夫子方向盯着, 生怕自己遗漏一丝蛛丝马迹。 李意清和元辞章来得晚,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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