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生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成就,到头来只能将功勋和成果拱手让给从未上过战场的雄虫。” “即便没有神明,我们还有彼此。我的同胞,如果你们选择深信教廷的规训,选择从未眷顾过你们的神明,而不选择你们身边有血有肉,在战场上无看护你们后背的同胞,我不会阻止你们。我并未隐瞒,我是一个被雄虫标记的雌虫,你们中的很多虫或许会觉得我幸运,因为我短暂的逃离死神。但是我的同胞,我无直面过死神,我并没有出众的运气,我有的,只有无数双伸向我的手,一次次将我从深渊之中拉出来。那是我同胞的手。” 埃德温又迅速扫了一眼双颊泛红,俨然已经为埃德温的光芒而折服的塞拉,似乎对自己无法提及塞拉对他的帮助而感到愧疚,但是这个雄虫似乎并不在意。他满眼只有冷静、决然、高举着复仇烈焰和革命星火的埃德温。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做出一个选择。跟随我,我将尽我所能用我的经验和战力,为你们提供庇护,或者选择沉默、遵守着教廷的教条,将被雄虫标记的我视为亵渎军队。我都全盘接受,如果我不被选择,我不会将自己强加于上将的军衔,我会以普通士兵的身份进入军队,因为我属于这里。而你们或许会拥有一个诺亚公爵指派的,未婚军雌成为你们新的将官,他或许是你们高级军官中的一员。” 埃德温平静地说: “这就是我想从你们身上得到的答案。” 他硕大的翅翼掀起一阵厉风,而后收敛在了他的身后。他双足落地,目光坦然地看着他的同胞,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空气中无形的压力似的。 一秒、两秒...十秒。 塞拉听到了第一个轻微的“咚”声,像是来自远古无声的鼓点敲击着大地,看不见的力量荡过所有生命,和着风、日光一起协震。他屏住呼吸,轻轻转过身,他睁大的双眸中,校场上沉默如同人偶的军雌接二连三地、缓缓单膝点地,他们的右手无声握拳,点在自己的左胸,最接近心脏的位置。 他们的指节沉默地敲击着自己的胸口,发出古拙沉闷的响动。几息过后,更多的军雌伏低了身体,单膝点地,颜色各异的瞳仁无声又沉重的看着同样的方向,那是站在高台之上,神色肃穆的埃德温。 放眼望去,校场上几乎看不到站立的军雌,他们单膝点地,右手握拳扣着胸口,沉闷的敲击声混合着沙场上的血腥和烟尘气息,荡漾在空气中,他们的眼眸沉默而坚定地看向埃德温,一双双的眼,不再属于一个个毫无反应的提线木偶。 他们看着他们的上将,他们的同胞,他们自己的佼佼者,做出了他们自己的选择。 埃德温在高台之上面对所有军雌和摄影机器,也利落地单膝点地,做出了与军雌一样的动作。这是他们在入伍时对帝国宣誓效忠的仪式,不仅代表他们忠诚的归属,更无声地传达出只有军雌才懂得含义: 他们日后,为埃德温而战,为自己的同胞而战,为正义和自由而战。 塞拉的眼底渗出了一层薄泪——好吧,事到如今,他得承认他有点爱哭,和他的身体状态无关,但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对吧?这里没有地球上对男人流血不流泪的规训,他是个雄虫——随便什么玩意儿,他不在乎。 他永远会为埃德温而落泪,永远会为了生命在苦难之中寻找出路的革命精神而落泪。 雄虫新闻工作者和一些教廷的雄虫也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他们中的许多发出被卡住喉咙似的抽气声,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 他们不明白,千百年来的洗脑和规训,无数的压迫和死亡,为什么没法吓退这些该死的军雌呢?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前几日还循规蹈矩,令行禁止的军雌,会为了一个离开军队一年有余的前上将,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举动?他们怎么能不恐惧母神,怎么能不恐惧雄虫对他们叛逆行为的厌恶吗? 他们怎么敢不讨好雄虫了呢?他们明明知道教廷让他们阻挠埃德温重归军队,阻挠埃德温重掌军权,他们怎么敢违背神训呢? 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作为雄虫,他们只觉得一股刻骨的寒意从他们的脊柱爬上来,他们口中苦涩,那是他们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那是恐惧吗? 第70章 庄严肃穆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 塞拉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黑发雌虫,偷偷摸摸地擦掉自己的眼泪。他倒不是多么在意自己的“硬汉”形象,但是他也不想让自己的情绪成为他的把柄。 这是一场盛大的直播, 观众不止是第四军的军雌、肚满肠肥的雄虫,不止是皇族、教廷, 还有亿万通过手环见证这一切的雌虫和亚雌。 或许他们此刻无法完全理解眼前这一幕的意义, 或许他们中的大多数还会因为这幅情景让雄虫不满而感到恐惧。或许他们在向教廷或者虫母祈祷,但这一切都无关紧要。 他们之中的大多数,会在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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