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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对了,上次你说老马在哪个单位上班来着,607厂是吧,那是军工厂!” 从懂事起就看过不少谍战电影的舒文明同志,脑海中的警铃忽然一下子响起来,“世界上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吧,他正好被日国人养大,正好懂外语,又正好有个老相好嫁给军工厂的车间主任,你说那老马手里会不会正好有个什么重大项目?” 今越眼睛一亮,“你说这要真是间谍的话,咱俩是不是发了?” 舒文明给她脑门上弹了一下,“舒今越你利欲熏心啊,现在还想着发财,这种事必须立刻马上报公安才对。” 也是,今越想到的是手机上看的“五十万”,“二哥快去快去,反正这种事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要是查出来没什么,对他也没损失,但要是真……咱们可就是做了件利国利民的好事。” “诶文明吃饭了,你去哪儿?”徐文丽正叼着个红通通的番茄过来叫他们吃饭呢。 舒文明哪里还顾得上吃饭,回头用嘴把老婆咬过一口的番茄叼走,“不用等我。” 舒今越:“……”恶心,就你们浑身酸臭味是吧。 不过,她也很期待就是了,电视上演的抓间谍,她居然也能遇上一次,嘿,够她吹好几年了。 而舒文明这一去,直接就没回来,一直到下午三点多才走出公安局的大门,他看看刺眼的阳光,想起刚才好几位公安同志跟他握手,感谢他,鼓励他再接再厉,顿时觉得胸前的红领巾迎风飘扬。 晚上今越问,他想起公安同志的叮嘱,也只是说“他们会查,咱们别往外说,别打草惊蛇。”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都没上辖区派出所,而是直接去的市里的公安局,知道吧?” 今越笑笑,她当然知道,覃海洋还在里面当过两年法医助手呢。 “嘿,我肯定不会说啊,你就跟我透露一下呗,比如公安听了你的话啥表情,有没有说万一真是的话会给你啥奖励,不是的话又会怎样?” “没说。”难得舒文明居然这么把得住,别说今越,就是徐文丽问他中午不吃饭跑哪儿去了,他也不说实话。 今越就是再怎么抓心挠肝,日子还是要继续,工作还得照常,尤其是出了“把脉把出不行和不育症”之后,她的名声更是大得离谱,居然专门有人来找她看男性病和不孕不育…… 她真的不想搞专科啊,以后太局限了,她学的中医很杂,所以也只想看杂病,越杂越好。 可看着眼前相约着来看病的一对对的青年或者中年男女,舒今越觉得自己似乎开始剑走偏锋了? “哟,马主任大驾光临,有何指示?”老朱看见马淑惠来了,也不起来,就坐在凳子上。 当然,马淑惠也不在意这些小节,她看了今越一眼,她正给人号脉,号完开始说病情,好好一听,居然是在给一对中年夫妻讲什么排卵期,讲什么“安排”,一个未婚小姑娘讲得头头是道。 “她最近病人都这么多?” “多,以前比这还多,可惜某些人不给她开门诊,这不一天零零散散的,效率也就不高。” 老朱其实猜到了,舒今越开门诊的申请交上去这么长时间一直批不下来,其实就是马淑惠或者刘书记在压着,综合刘书记不爱多管闲事的特性,应该是马淑惠在“使坏”。 但他历来是这样的,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说,有气也只对马淑惠阴阳。 这不,马淑惠的脸色就有点讪讪的,“我也不是故意,咱们还是要按规矩办事。” “对,您最规矩了,规矩到宁愿把房子拱手让给别的女人和私生子,结果这私生子还不是你前夫的。” 马淑惠一张脸红了又绿,绿了又笑起来,“你啊,知道的你是为今越好,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跟你有仇。” 两个共事多年的同事,相视一笑,都有种拨开云雾见太阳的释然,“这样的人家和男人,离了也好,我们要是早知道他这么不靠谱,应该早点劝你离婚才对。” “对了,你闺女最近怎么样,要不带来给小舒看看?” 马淑惠点头,“我今天就是为这事来的。” 她闺女今年已经十五岁了,会说一些话,但不爱说,因为脑瘫导致面部神经异常,一说话整张脸都是歪曲的,被人笑话多了,她也不爱说了。最近更是头疼,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会用刀子划伤自己的手腕,年前几天居然割到了尺动脉,要不是她那天刚好提前回去,说不定就…… 后来,闺女住院,年都是在医院过的,这也是她请假,没去单位,不知道前夫得了阿米巴病来住院的事,还真不是她主动回避。 现在家里的刀子剪子,凡是尖锐的东西,都被她放柜子里,每天出门都要检查锁上没,虽然有保姆和娘家人照看,但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不眨眼的盯着。 朱大强叹气,难怪她最近这么憔悴。 “孩子最大的问题应该是心理上的,从小他爸和爷爷奶奶就叫她小傻子,其实她压根不傻,智商没问题,三岁那年我只教了两天,她就能自己数到二百,五岁会背十几首古诗,要不是这个样子,早送幼儿园,现在也上高中了。” 智商正常的孩子被那样对待,活该当绿帽侠给人养儿子,朱大强呸了一口,“真他妈该。” 马淑惠不想听这些破事,她今天过来也不全是私事,只见她递过来一个文件袋,“市里批下来了,你们商量着看,是要重新用一间屋子,做个诊室还是怎么说,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 朱大强接过来一看,各级部门居然真的同意今越开门诊了!就在街道办大院里,就在新桥街道防疫站! “资金我可能没办法,但要是缺桌椅板凳和听诊器这些,站里还有一些没用过的,改天我让人送过来。” 朱大强大喜,“行嘞,谢谢马主任。” 真是有事马主任,没事姓马的。 “要是别人还真批不下来,也是今越自己本事大,上面本来是驳回了,后来有人提了一嘴,说她好像给省里什么领导看过病,卫生局那边一听,就特事特办了。” 老朱大笑,“行,那我找牛主任看有没有空闲的屋子。” 其实像现在一样在办公室里也能看,如果有需要做检查的,会去药具间关上门窗,但刘进步这人太八卦了,只要一有病人来,他就竖着耳朵听人说病情,有时候入迷到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忘了。 区里每年都要搞评比,前面两年因为今越的加入,他们新桥站从倒数第二一跃到了第一名,各项工作都超额完成,还及时发现并阻止了肺结核的传播,加上平时的卫生监督与管理的完成度都很高,他们现在是名副其实的第一名,他不允许他们三大金刚掉链子,谁都不许。 果然,牛主任那边一听,今越要一间独立诊室,那好办啊,就是没有也得给她挤一挤,挪一挪搞出一间来。 因为今越的医术,来找她的病人越来越多,甚至不乏一些区里的领导家属,他去区里开会已经被点名夸过两次了,说他们工作认真负责,环境干净,职工坚守岗位。 虽然听起来像反话,但只要其他人信了就行,反正这样他在众多街道办里就是最突出的一个,这份光他沾定了! *** 直到看完最后一个病人,今越才发现马淑惠一直在门外等着,“马主任,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谢谢你,以前是我对你有偏见。”马淑惠进来,笑着说。 她知道,今越明明可以不管前夫的事,可以不帮他看病,即使看了也可以开个太平方子万事大吉,但她不仅管了,还戳破他的绿帽子,这口气明显是在替她出的。 “马主任不用这么想,让坏人原形毕露我们人人有责。”您这么多年要是不一味忍让,您的孩子说不定能少受点罪。 “我今天就是为我闺女来的。” 马淑惠简单的说了经过:闺女名叫马小梅,今年十五岁,怀到九个多月的时候,有一天公婆一家回老家办事,把她留在家里,刚好那几天又下着大雪,到处封路,她肚子疼,羊水破了之后走不动路,没能及时去到医院,等她跪着爬了一路敲开邻居家门的时候,肚子已经疼了很久。 结果去到医院,家属倒是来了,但医生要给做手术打麻药,公婆嫌花钱,不愿意,说要再等等,看她能不能自己生下来……后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自己生下来了,但却因为缺氧太久,是个脑瘫儿。 情况跟朱大强的轻描淡写不一样,这个孩子之所以会变成脑瘫儿,完全是马家人害的! “年前不知道为什么,孩子忽然想不开,划了自己手腕,伤到桡动脉,幸好我回家早,不然不敢想象后果有多严重。” “她以前有过这样想不开的时候吗?” “偶尔有,但不会这么对自己。” “那这次是受了什么刺激吗?” 马淑惠咬牙切齿,“她奶奶带着她弟弟,哦就是马大宝,在公园里遇到她,说了一些难听话,孩子想不通。”为什么都是爸爸的孩子,她就要被叫小傻子,而马大宝却是爸爸爷爷奶奶的心头宝。 “那天是她姥劝了很久,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公园,结果却……” 她不仅要面对世人的异样眼光,还得被迫接受来自亲人的恶意,而十四五岁的少女已经懂很多事,有很强的自尊心了。 舒今越叹口气,“她肢体上的问题我可以努力尝试帮她改善,但可能改变不会太大,您也是学医的,这点希望您能理解,如果要说有什么建议的话,我觉得还是鼓励她像同龄人一样生活、学习,不要太强调她的不同。” 很多脑瘫儿都是很聪明的,智商没问题,却因为外貌上的异常和肢体的不协调,没办法参加学习,马小梅就是这样的情况。 马淑惠犹豫:“可她已经这么大了,还能去上学吗?” “她识字吗?” 马淑惠点点头,“我从没放弃教她语文和数学,她的想象力很丰富,还会写点小故事呢,我鼓励她以后能当作家。”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盼着她当作家,而是给她一个希望罢了,让她知道她还有一个叫做“理想”的东西,能为之努力。 今越心下感动,马淑惠真的是一位好母亲,又要挣钱养家,还要陪伴和教育一个特殊孩子,而她依然还能在工作上保持惊人的专业和责任心,这真的是非常了不起。 “我建议可以带她出去走走看看,如果她排斥正常人目光的话,可以先从跟她差不多的人相处开始。” 马淑惠愁眉不展,“不瞒你说,我带她做康复治疗的时候,也遇到几个跟她差不多情况的孩子,但好像她们之间没什么话题可聊,小梅这孩子心思敏感,又早熟,跟同龄人不太容易相处。” 今越忽然想到个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向你们介绍一位阿姨,她姓康,她是很小的时候因为手术意外下肢瘫痪,一直卧病在床,这两年随着疾病的治愈,她渐渐走出阴霾,让她跟小梅聊聊,或许会起到一些鼓励和安慰的作用。” 而她没说的是,康玉琼曾经也在死亡边缘挣扎,也曾无数次想过伤害自己,而现在的她走出来了,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她或许更有立场开导马小梅。 而这只是今越的初步计划,等马小梅彻底打消这个念头,重燃新生的希望后,今越想让她重新学习,做一个有价值感的人。 光这一步,马淑惠就大喜,“好,那麻烦你了。” 舒今越下班后去了康家一趟,征询康玉琼的意见,她很高兴能帮助这样一个小妹妹,说让她们母女俩放心的来吧,反正她也没什么事。 今越第二天就带着马家母女俩过去,马小梅确实是个比较孤僻又敏感的性子,但却和康玉琼很有话题,俩人一见如故,约好以后每天都来找康玉琼玩,让她教她写字。 康玉琼写得一手好字。 马淑惠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今越了,只是冲她深深鞠了一躬。 “马主任您就别谢来谢去的了,好人有好报,你这么好的人,一定会给小梅带来福报。” 而那狼心狗肺的一家子,就见鬼去吧! *** 在这之后,马家确实又来找过今越几次,请她看“病”。跟当务之急比起来,拉肚子都不算什么病了——老马已经四十多了,再不生就没机会生了啊。 他们打的主意是,先找舒今越把病治好,过两年这件事慢慢就淡了,他们再找个对老马的过去一无所有的黄花大闺女,没工作也没啥,农村姑娘也不怕,只要能生孩子就行。 管它男娃女娃,至少先生一个出来再说。 可惜,他们似乎高估了人类在疾病面前的能力,舒今越明确告知他们她治不了,让去大医院试试,一家不行就多去几家,一个省不行就去京市海城……于是他们把能去的三级医院跑遍,检查做了一次又一次,老马的钻头里真的一颗活着的小蝌蚪都没有! 直接从源头上一颗活的都没有,这是彻彻底底的丧失生育能力了。 因此,热心群众送他外号——骡子。 至于舒今越是真不能治还是不愿治,谁也不知道。反正马家最近挺忙的,他们忙着求马淑惠复婚,因为曾经被他们看不起的“小傻子”居然成了他们老马家唯一的血脉。 以前觉得傻孩子一无是处,可现在一想,孩子只是四肢活动不灵活,脸上肌肉不受控制而已,智商却是正常的,生活也能自理,能沟通能说话,而他们咨询过医生,这样的脑瘫是完全具备生育能力的。 于是,他们开始疯狂的真诚的忏悔,希望马淑惠能带着孩子回头,和老马,哦不,骡子复婚,不计前嫌开开心心做回一家人。 马淑惠当然不干,但舒今越“无意间”给她说了个故事,“我在乡下见过一个也是你家小梅这样的情况,只是年纪比小梅大些,我见到她的时候已经三十来岁了,她一直没结婚,父母不放心,死前把她交代给兄嫂,谁知知人知面不知心,兄嫂后来日子太难过,嫌养活不了她,就将她一百块钱卖给一个老光棍,最后被老光棍给打死了。” “她兄嫂怎么能这样?!” 今越看着她的眼睛,“她爹娘死后半个月,她就被嫁出去,然后半年就被打死。” “你要相信这世上,只有父母会无条件的爱孩子,无论她健康与否,而其他人的爱,都是有条件的,当她不具备这个条件的时候,就是她被抛弃的时候。” 马淑惠心头一咯噔,她知道今越的意思,她讲这个故事不是无的放矢。 “你要是不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她留点东西,当她不具备挣钱养活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她该怎么办?” 这是实话,要是有钱的话,她生活又能自理,智商也正常的话,至少她能有一份养活自己的积蓄,至少能保证饿不死。 马淑惠心头震动,眼眶里泪水打转,紧了紧拳头,忽然笑起来:“好,既然他们这么有诚意,那就先把房子过户到小梅名下再说。” 复婚是不可能的,但该给小梅争取的,她也不能清高。 今越心满意足的笑起来。 *** 舒今越的诊室落定之后,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又到了吃西瓜的季节。 今年舒文晏在单位上表现好,领导多给他分了一个,于是他给老屋这边送来四个。 “今年的西瓜比去年还甜,还大,你们发现没?” 今越咬了一口,“是甜,哪个生产队买的?” “南郊那边,就李家村斜对面,那里正好是大片沙地,种西瓜最适合不过。” 舒今越在李家村那几天解禁之后,李玉兰带着她逛过,确实是一个山清水秀的河谷地带,“他们南郊那一带真舒服,咱们家要是有亲戚在那边该多好,以后买点地啊房子啊啥……唔唔,我瞎说的。” 她原本以为,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会遭到全家的斥责,结果居然没人反驳,舒文晏还让她继续说。 今越想起藏拙的舒文韵,心头被重重敲了一下,“我瞎说的,你们别当真。” 经过长时间备考,舒文韵在去年成功取得初级护士证,摆脱了学历硬伤,现在俨然成了他们科室的业务骨干,而人家这两年一直在不动声色的复习高考呢,唉! 大女主就是大女主,自己快马加鞭也追不上。 舒文晏也没深究,只当她就是随口说的,他的主要目的也不是这个。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报纸,“你们看今天的日报没?” 舒家没钱订报纸,但舒老师经常会去蹭别人的看,倒是点点头,“看了,怎么?” “看了就没发现什么?”他一脸期待的表情,认认真真打开那张报纸,指着某个不起眼地方的一个豆腐块,“看看,这三个字是啥。” 哦,原来是他写的文章被选上人民日报了啊! “我本来也就想着去试试看,反正投不上也没啥损失,谁知道报社居然真的选上了,我都快忘记这回事了,是我们领导今天一大早先看见的。” “我们单位每年能选上人民日报的文章顶多就是三四篇,还都是社论,诗歌这是第一次,领导夸我了呢,说我很有创新精神,敢于尝试。” 舒今越定睛一看,确实不能叫文章,是一首歌颂时代新风、焕发青年活力的诗歌,以她阅读小说无数的经验来看,文笔不错,立意也好,有种小草芽即将破土而出的生机感。 没看出来,大哥不仅有新意,有创意,还有一份大杂院老百姓没有的敏锐。 看来,工作环境不一样,平台不一样,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一样了,要是以前他在小学当老师的时候,今越今天这些“大放厥词”肯定要被他说教,什么谨言慎行啊,什么隔墙有耳啊……但现在,连他自己都嗅到了味道。 或许,这就是春江水暖鸭先知。 “哎哟今越你可别夸你大哥了,再夸他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刘慧芳笑着说,推推男人,“孩子还在家,咱们就先回吧。” 她看见了,厨房里有一块肉,她担心舒文晏再次固态萌发,想啃老。 这年头谁家有点肉都是躲着吃的,他们已经算分家单过了,老屋这边吃肉不叫他们也是天经地义。 舒文晏虽然没看见肉,但他懂媳妇儿的眼神,“行,那我们就先走了,这份报纸爸你们留着,以后等我的文章再多上报几篇,让您老人家也跟那些臭棋篓子吹吹。” 舒老师懒得搭理他,而是仔仔细细的读他的诗,老怀甚慰。 谁知他俩刚掀开帘子,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嚣,一群半大孩子跑得气喘吁吁:“舒大妈,舒大妈,公安来啦!” 所有人傻眼,公安来了?他们没犯事啊,这些孩子跑啥跑。 “公安叔叔在胡同口,问,问舒文明家住哪儿。” 哦豁,来抓老二的! 所有人看向还赖在炕上没骨头的舒文明,徐文丽急得眼圈一下就红了,“文明,你快,快……” 舒文明没听见,他这几天忙别的事,累得要死,舒老师也是吓得手脚发软,儿子经常去鬼市他当然知道,甚至隐约知道他可能是在干点什么,不然家里又是添自行车,又是给他们做新衣服,还给他们买那些吃的喝的,这哪一样是他一个菜店临时工能拿到的? 他其实也提心吊胆,知道总有一天会事败,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老大,快,快去找找你们领导,看能不能给你弟少判两年。” “你的诗不是上过报纸吗,你们领导这么看重你,你可不能对你弟见死不救!” 舒今越都不知道是该说他天真还是单纯了。 “判啥啊,公安叔叔是来给文明叔叔送锦旗的呀!”有个大点的孩子知道他们误会了,也没多想,只是觉得新鲜,“我看见他们捧着一面红色的锦旗,我问他们为啥找文明叔叔,他们说他做了好事,要嘉奖。” 这下,除了舒文明和舒今越,所有人都一头雾水。 来不及解释,三名穿着制服的公安雄赳赳走到门口,“请问,舒文明同志家是在这里吗?” “是,我是!”舒文明瞬间一蹦三尺高,跳到门口,“龙公安你好,你还记得我吗?”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当时他去报案负责接待他的民警,还给他倒过水,安慰他别紧张,知道什么说什么,最后还鼓励夸奖他的人啊,那可真是他亲人! “记得,你小子,能干啊,这次让你立大功了。”龙公安拍拍他肩膀,“年轻有为,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 后来他们调查过舒文明的身份,知道他仅仅是菜站朝不保夕的临时工,却能给他们提供那么重要的线索,关键是还真的顺着线索破获了一起重大间谍案,连他们自己也不敢相信。 “舒文明同志,这是组织上对你的嘉奖,希望你再接再厉。”很笼统的话,没有具体说是因为什么事立什么功,一是工作纪律,二也是保护他。 而奖品也很丰厚,居然是十斤猪肉票和二十斤细粮票,还有一个牛皮纸信封,上面写着奖金五十元。 这些钱和东西,让整个16号院彻底沸腾了,舒家那个最讨人厌最没出息、一辈子只能当临时工的舒老二,他居然被公安嘉奖了?! 舒文明捧过那面红彤彤的、散发耀眼光芒的锦旗,“谢谢。” 第73章 电话&女知青的厄运&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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