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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事,今越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俩人回到酒店,随便洗漱一下,今越就在看书和思考。 第二天一早授课的是一位东北某大型石油医院的血液科主任,授课内容也是今越比较感兴趣的,她听得很认真。 中午吃过午饭,大家一起到京市医院看望老金。一路上所有人都兴致冲冲的,谁都以为找到了原因,估计就能听见好消息了。 石学海也挺乐观的,但他见今越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一突,连忙问:“舒医生觉得,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今越本来不想说,自己昨晚一直在想一个可能性,但石学海是值得信赖的亦师亦友的人,她还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了:“老金的高血压和结核病,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石学海疑惑,“从目前掌握的医学基础理论来看,高血压和结核病无任何相关性。” 今越一想也是,本来就是两个毫不相关的疾病,自己就别瞎想了。 不巧,她刚才那句话被人听见了,有人轻笑一声:“舒医生是搞中医的,可能对我们临床医学的知识不太熟悉,高血压和结核病要是有关系,那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声音挺大的,走在他们周围的其他人也听见了,神情各异。要说她不懂西医,那经过前面两天的表现,没人会信,可要说她懂吧,又不该说出这种小学生样的“儿戏”话。 有的看着今越含蓄的笑,还为她开脱道:“高血压是心血管内科疾病,老金所处的这个年纪,患病也算是比较常见,只是正好遇到得了结核病而已,偶然事件确实容易迷惑人。” “昨天我问过了,老金平时就喜欢吃咸菜,听说每年都要吃好几罐呢,加上又吃腊肉,这也是高盐食品,他们常年干农活,觉得盐巴淡了没力气,平时做饭放的盐巴也比较多。” 所以,到了这个年纪,血压高是“正常”的,解释得通的。 有的则是看着今越目露轻视,觉得她连这个都想不通,居然还来给他们“授课”,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开始那天就埋在心底的名为“不服”的种子又发芽了。 当然,有的人还真在思考这个可能性。 今越实在是烦透了这些阴阳怪气的中老年男人,别以为混到主任副主任就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其实单纯靠年龄混上去的也不少,他们技术毫无长进,固守陈规,关键还要焊死车门。偏偏她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自己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猜测,也不好解释什么,今越只能当没听见。 果然,来到病房,老金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了:“确实是结核病,不过不是肺结核,而是淋巴结核。” 淋巴结核相比肺结核没那么多见,难怪一开始大家都没往这方面想。 “那么只需要抗结核治疗就好了。” 老金听见这句,异常高兴地问道:“那我这个病算是找到根子了?” 他一双浑浊的眼睛发出耀眼的光芒,他身边的外甥连忙按住他,“舅舅别激动,别激动。” 李主任也忍不住有点高兴,很乐观地说:“你这个‘疙瘩’其实就是淋巴结核,先在医院用几天看看,效果好的话,回家之后继续规范用药,不用多久就能好。” 虽然这个病不归他们科管了,但李主任是一个责任感很强的人,“我的建议你还是住在我们科,因为我们对你的情况最熟悉,还有这么多专家给你会诊。” 老金点头,“当然当然,我要住你们科。” “对了,你知道你的结核病是谁发现的吗?” 老金懵,老金外甥倒是反应快,连忙看向舒今越的方向,昨天他就发现了,这个年轻医生很厉害。 “对,就是我们这位舒医生,年轻人大有可为啊。” 金家舅甥俩连忙感谢舒今越,老金嘴笨,全程就是看着外甥说。他外甥口才倒是还行,就是在一群专家面前有点畏首畏尾的。 一直没说话的老王头依然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舒今越挺讨厌那些墙头草式的“专家”,对这个不怎么说话、提出要打赌的老头,倒是没那么讨厌。 估计就是,他提出的质疑都很合理,没有夹带对她性别、年龄和专业的偏见。 不夹带私货的质疑,她完全能接受。 老金太高兴了,下地走了两步,是真高兴啊,“这医院我是一天也不想待了,你们天天不让我下床走动,躺得我骨头都软了,回家我得先去锄二亩地才舒……哎哟!” 他脚下一个踉跄,感觉头顶的天花板在旋转,眼前的白大褂们也在转圈圈,仿佛每一个人都倒立过来,头朝下,脚朝上……于是,人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再一次晕倒了。 有昨天的经验,这次科室的医护都冷静多了,围观的人都自发自觉的散开,打开门窗,让空气流通起来,有的给他解开紧扣的衣领,有的给他吸氧,有的给他量血压,确实是高的,甚至比昨天还高点,于是李主任连忙给他用药……别说,老金的外甥也是照顾出经验了,不用护士交代就知道怎么处理。 大概两分钟后,老金自行苏醒,众人全都松口气。 “老金啊,这回知道为啥我们不让你下地走动了吧?” 老金这回终于乖乖听话了,“好嘞主任,以后都听您的。” “等我病好,我还要再来一趟,我得给李主任和各位专家送点咱农村的特产,也不值几个钱,就是表达我的感谢,我这个病啊,在下面耽搁了挺久……我这心里悬得很,也怕啊,多亏了你们呐!” 他说着,又要下床来感谢,吓得众人连忙退开,他外甥按住他。“老舅,您这血压要是再降不下去,我可跟我妈没法交代。” 老金粗糙干枯的大手在他稍显细腻的手背上拍了拍,“行行行,我不说了。” 今越刚才趁着帮忙的时候,给他把过脉,依然是很明显的弦脉,跟昨天发作时一样。 “舒医生,要不你给他开两副降压药试试?”经过这两次眩晕,倒是没人提打赌的事了,但总让今越这么“边缘”,石学海于心不忍,“上次我听莫书逸说,你治疗高血压也很有一手,既然来了,就试试?” 舒今越始终相信自己的直觉,她觉得老金的情况不是简单的高血压,不是用降压药就能彻底根治的,就像至今还没回头来找自己的王马特一样,他就不是单纯的高血压。 “嗐,我说石会长,您对舒医生也太偏心了吧,这种时候还吃什么中药?” “就是,这明显的用大家伙给某些人抬轿子啊。” “我就说她怎么年纪轻轻来到给咱们做讲师,原来是已经选好了抬轿子的啊。” 当然,有说话难听的,也有帮着今越辩解的,毕竟心胸狭窄的人是少数,大部分沉默的都是正常人。“舒医生的能力有目共睹,要不是她把脉,咱们能这么快知道老金是高血压吗?” “要不是舒医生提醒,咱们也没想到结核病啊,咱们也是从年轻医生熬过来的,给他们点时间和机会,总会成长起来的。” 那几个叫嚣得最厉害的,这才讪讪闭嘴。 因为这场分歧,舒今越更加不想用中药了,不是什么危急重症,在弄清发病原由和具体的疾病之前,她都不喜欢胡乱用药。 她打算再思考两天。 这下子,大家各自散了,下午的授课今越听得津津有味,她比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不仅因为这些授课老师确实是高水平的专业人才,是凭自己能力很少能接触到的老师,还因为这场临床医学的盛会里,她是唯一一名中医。 她代表的不是她自己舒今越。 光笔记,她就记了好几页,老师讲完,来到提问环节,她还问了很多高水平的问题,有的问题实在是问得太好太精妙了,连授课老师都忍不住鼓掌夸赞。 老师一鼓掌,下面的沉默的大多数学员也跟着鼓。 一天下来,她妥妥的成为了这次研修班的“大明星”,出尽了风头。 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就是冲着出风头来的,就是要让他们听见她的声音! 想着,她站在讲台边上,一直跟授课老师聊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她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等恨久了吧?”徐端站在门口等着,手里还拎着一个烤红薯。 “快吃吧,这个季节的烤红薯不好买。”夏天基本没有卖烤红薯的,他走到路口看见,就给她买了。 红薯有他拳头那么大,撕开软软的皱皱的皮,露出里面金黄色的红薯肉,软软糯糯的,像是要流油了一般,今越轻轻咬了一口,“真甜!” “你跟我一起吃吧,我吃不完。” 徐端不习惯边走路边吃东西,但跟她在一起这么多年,已经忘了徐老爷多年前戒尺下教出来的“规矩”,接过来吃了一口,“是挺甜的。” “去年二嫂还说想在小卖部里卖烤红薯,二哥不同意,怕她被熏到。” “嗯,小卖部太小了,她又常关着门,确实是不安全。” “但开门更不安全,一号院有两个小孩手脚不太干净,二嫂太善良了,被偷过好几次东西,她跟家长说了也没用。”还得是二哥出面,那一家子才让孩子收敛些,要不是那地理位置太好了,二哥都不想让二嫂跟那些人相处了。 今越大大的咬了一口,温暖的甜蜜感在舌尖化开,就像当年的巧克力,她忽然灵机一动,“我们去买巧克力吧!” 这几年有钱了,今越很想自己买点巧克力弥补自己,可她能买到的巧克力,味道都不太喜欢,要么加太多糖太甜了,要么太苦,失去了吃糖果的乐趣,要么不够丝滑……她几乎买遍了市面上所有类型和品牌的巧克力,也没买到当年徐端送她那种。 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在京市的华侨商店买的,有的则是请朋友从苏国带回来的,难怪口感那么好。 徐端知道她想买巧克力,“正好,我上午跟朋友换了一些侨汇券。” 他们对周围不太熟悉,不确定多远的地方能有华侨商店,干脆就去了最负盛名的一家,距离远到需要打车。 于是,舒今越第一次坐上了这年代的出租车,靠徐端打电话叫的车,那是一辆大黄色的非常醒目的面包车,老京市话也叫“面的”,一辆车能坐七个人。 要说舒适度当然是没有自家的雪佛兰小轿车舒适,但胜在空间宽敞,不仅能坐五到七个人,听说还能拉电冰箱、电视机、洗衣机等大件家电,即使价格昂贵,依然受欢迎。 司机是个老京市人,特别健谈,天文地理上下五千年他张嘴就来,今越听得津津有味,侧头一看,徐端皱着眉,显然是在极力忍耐司机说的“武则天和房玄龄是姘头”这种野史。 今越悄悄捏捏他的手,“不要较真,不可能谁都跟你和爸一样懂吧?” “可也不能……”算了他还是不说了,因为司机又聊到慈禧和李莲英有一腿了,甚至还信誓旦旦的说他家祖上谁谁谁是李莲英的远房亲戚,这事是真的。 要不是他跟着,他都要怀疑这司机大哥是不是专爱跟年轻单身女性聊这些了,他咬着牙,“开快点,我们赶时间。” “好嘞!抓稳了哈!” 还不堵车的京市大马路,当真被他开出一股风驰电掣的味道,直到下了面的,今越还在笑。 “别笑了。” “好好好,不笑,话说这也太贵了吧,十公里起步,每公里一块钱,咱们自己开车都不到这个价格的零头。” “你现在是富婆。” “富婆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啊。” 徐端无奈,“那我回去补贴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待会儿多给我买点好吃的,再买几件衣服。” 来一趟首都也不容易,今越自然是要买买买的。徐端找到那个牌子的巧克力,直接买了二百多块钱的,又要到经理的电话,说过段时间吃完了打电话给他,让他发货到书城,运费全由他承担。 这样的好事经理肯定愿意,还承诺到时候会给他们最低价,今天他们在商店买到的东西,他们帮忙送到住的宾馆。 有了这句话,今越更加放开手脚的买,看上的衣服,随便试一下,甚至都不用试,看着差不多就买。 天气热,她买了两条质量上乘的真丝裙,几件衬衣,又买了三双适合她脚的鞋子,看到某大牌的风衣不错,干脆也买两件,留着过几天天气转凉就能穿了。 当然,更少不了内衣裤。 她在石兰虽然也去商场买这些东西,但毕竟款式有限,质量赶不上京市华侨商店的,今越让售货员帮她测量比划一下,挑了成套的五套。 没办法,老妈和大嫂二嫂的……嗯,今越实在没什么概念,想了想还是没买,这种衣服大小不合适的话,也起不到它的作用。 就连徐端,也被她拉着买了不少衣服,内外穿的都有,满手袋子都快拎不下了。 一直逛到商场打烊,两个人几乎买了半面的的东西,负责顺带送他们回宾馆的面的师傅,看他俩就像是看土豪。 “行啊哥们,在这里面买这么多。”里面的东西多贵啊,不仅贵,还得有票才能买到,估摸着是把他们当地方上来的暴发户了,当场就推销起京市的各种景点,还留下电话,说接下来几天要是还在京市,想去玩儿的话,就联系他。 “我来拉你们,免费给你们做导游。” 谢过小哥,俩人把东西搬到房间,舒今越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不行不行,购物是真的累啊,以后我只负责买,拎和搬我可不干,这么一累,至少瘦了半斤,头晕眼花的。” 徐端马上紧张起来,“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好得很,没有不舒服,就是累的。” 徐端洗了手,拿热毛巾来给她擦脸,“我看你这是巧克力吃太多的副作用。” 是的,别人身上有没有这个毛病今越不知道,反正她是会的,偶尔吃一两块会兴奋,但一旦吃多,就会容易累,疲劳,乏力,只想睡觉又睡不着。 她将之归结为糖分摄入太多导致血糖短时间内上升太快,下降也是过山车式的,这种血糖波动引起的疲劳乏力,是正常的。 想起那些个躲在被窝里悄悄吃巧克力的夜晚,今越觉得巧克力就是一种治她的药,是药物,就会有副作用。 忽然,她想起个事,眉头一皱。 “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是,我好像知道,老金的高血压是怎么回事了。” 第124章 大儒为我辩经 想到就行动, 徐端陪着今越出门,不过他们并不是去找李主任或者石学海,毕竟老金本来也不是什么危急重症, 今越不着急, 不想大晚上的兴师动众,她决定先睡一晚。 他们找到一家可以打国际长途电话的商店, 拨通了远在大洋彼岸的林珍的电话, 拜托她一件事。 第二天一大早,她刚到会议室,还没找李主任说自己的想法呢, 就见李主任和石学海以及一群协会里的副会长、理事凑在一起, 焦急的说着什么。 不是每个省市的血液科主任都能加入全国协会,而能当上副会长的更是少之又少, 其中好几个还是当年去街道办找过自己的, 他们这两天没少帮今越说好话。 今越感激他们, 一直留意着他们的神色, 只见李主任说了句什么, 几人神色诧异, 进而是为难,焦急, 甚至还有人往今越这个方向看过来。 今越估摸着, 怕是老金的情况有变。 果然, 没两分钟,石学海和李主任就步履匆匆的来到她身边,“舒医生, 不知道你昨晚思考得如何了?” 今越没说自己已经知道真相了,想看看他们打算怎么说, “算是有点头绪,但还需要进一步验证,是老金怎么样了吗?” “对,他情况不太好,昨天我们离开之后,他又晕倒三次,今早到现在已经晕倒两次,每次都是血压升高,意识丧失。” 一般的晕厥,伴随的是血压降低,但老金的情况,跟“常规”不一样。 “降压药李主任已经给他用上两天了,但这血压不晕的时候是正常的,效果还挺好,他自述晕倒前屋顶旋转,人影和物体倒立,一量血压果然都是高的。” 李主任在旁边接茬道:“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感觉有一股血直冲天灵盖,然后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这个形容,倒是足够形象。 舒今越一听晕倒前的症状和次数都跟自己的推测基本一致,心里基本肯定了百分之九十五,她是对的! 她就说嘛,明明是两个毫不相关的疾病,但她就是觉得一定有什么内在逻辑,每当这种违背常识的“直觉”很强烈的时候,那说明她真的感觉对了。 “昨天怀疑是脑血管异常或者脑肿瘤,我们给他做了一个颅脑影像检查,也打了脑电图,结果显示一切正常。” 舒今越心说,再做什么检查也白搭,因为这压根就不是“脑子”的问题啊! “舒医生你看,西医该想的办法我们也想过了,你的技术我们也是见识到的,深表佩服,你能不能看看,中医这边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舒今越一副深思熟虑的模样:“我倒是可以一试,但……” “你是担心打赌的事吗?放心,打赌的事也怪我们没处理好,这件事就翻篇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提起,丝毫不会影响到你将来的职业生涯。” 舒今越笑了,要是就这么翻篇的话,那不是浪费她这么久的心血吗? “我的意思是,打赌的事,还算数吗?” 石学海一愣,“你想继续?” “对,既然说出去的话,就要履行啊,不然我倒是没什么,我怕会对石老师的声誉有影响。” 石学海多年的修养也遮不住难看的脸色,从第一天开始,那几个胡说八道的家伙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但因为自己是一会之长,不好跟他们计较,一直在忍耐着他们的胡说八道。 胡说到什么程度呢?从一开始说今越是他亲朋好友的孩子,到后来怀疑他有求于今越背后的靠山,甚至更离谱的怀疑他和舒今越有什么不正当男女关系! 要不是当着会长,他都想跟这几个满嘴喷粪,满脑子男盗女娼的家伙干一架!明年他就是会长不当了也得把这几个家伙赶出去,让他们退会,品行不端,满口胡言,要不是靠着年纪熬上去,这样的人当主任都是他们医院的耻辱。 舒今越自然也能猜到,有些人就是这样的,见到女性,尤其是年轻女性的成功,造谣都要往黄色废料上造,不然好像对不起他们多长了二两肉似的。 还是那句话,职业和职称并不能筛选人渣,即使是主任副主任又怎样,照样难掩他们满脑子的黄色废料和肮脏思想,不然后世也不会每年都有那么多主任在男女关系上出问题落马,也就不会传出“外科/骨科男医生一生中的四个老婆”这种段子了。 “石老师,我可以跟您交个底儿,通过昨晚一整晚的思考,老金的情况我大概有个推测,我也能解决他的问题,但我需要继续赌约。” “你确定?” “确定。” 石学海也不是拖泥带水的,当即拍板,“行,那待会儿授课结束后,咱们就去看看?” 今越答应。 石学海和李主任说了两句什么,李主任的眉头顿时松了一半,还冲今越无声的点点头,表示感谢。 这一堂课,是石学海和李主任六十多年人生中最漫长的一堂课,终于熬到授课专家讲完了,石学海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台,“坑坑”拍了两下话筒,“各位同仁稍等一下,现在有个紧急情况。” 所有正准备往外走的学员都停下脚步。 “京市医院血液科的病人老金,昨晚又因为高血压晕倒三次,今天凌晨截止到八点半,晕倒过两次,我们需要立马去医院看看。” 听了这么久的课,大部分人已经饥肠辘辘,此时一听还是这个老金的事,多少有点没耐心,“他不是结核病吗?已经用上药了啊,高血压就用降压药啊,不行就转心内科去,咱们又不是专科医生,去了也没用啊。” “已经请过心内科专家会诊,清醒状态下,血压控制效果不错,眩晕发生前,血压都会骤然升高,降压药无效,只能待他自行缓解。” 刚才说话的人怔住了,他没想到一个简单的高血压,居然还有这么多事。 “那会不会是颅脑内血管畸形或者肿瘤压迫?” “也排除了。” 老王头还是没说话,他在观察舒今越,可惜啥也看不出来。这个女同志太能藏事儿了! 石学海看向一直叫得最嚣张那几个,“走吧几位专家,我们去看看。” 等他们来到病房,老金正坐在床上吃午饭,看见这群专家又来了,连忙就要站起来。 李主任连忙按住他,“别起来了,就坐着吧,今天感觉怎么样?” “不发晕的时候好端端的,一发晕就站不稳,得闭上眼睛,躺下才行,不然会摔倒。” 大家看了看他饭盒里的饭菜,是很简单的病号饭,清淡营养,没有任何咸菜或者油腻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明明吃喝拉撒都好端端的,怎么就是会眩晕?” “心脏、颅脑、肝脏肾脏都查了,怎么就是查不出高血压的原因?” 聊到这里,大家习惯性的看向石学海,石学海却看向舒今越,“不知道舒医生有没有什么头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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