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此话一出, 满座皆惊,然而,是那种安静到极致的惊。 所有人, 就这么直愣愣地盯着马前夫看, 慢慢的,慢慢的, 大家的视线开始下移…… 马前夫条件反射, 夹紧双腿,额头上流下两滴冷汗,“你胡说啥, 我哪里不行了?” “性能力不行。” 你看, 好死不死的,他还要问哪里不行, 不问的话或许还能糊弄过去, 可他问了啊!作为一名负责任的医生, 舒今越当然要做到有问必答。 这不, 这五个字从舒今越嘴里冒出来, 周围依然一片安静, 可怕的安静……不过,三秒钟后不知道是谁先忍不住“噗嗤”一声, 周围顿时传来各种各样的笑声, 无论男女都在笑。 “哎哟喂, 笑死我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就别装模作样了吧, 还问哪里不行。” “这要是不问,还能留点面子。” 还是那句话, 不是大家没同情心,而是乔大姐已经把他的“光荣事迹”散布得人尽皆知,就连刘干事那样的真小人都看不过眼,自己的女儿都不养的人,能是什么猪狗东西? 而这人,他现在还不行。 大家当然得尽情的嘲笑喽! “你你你胡说啥,你满嘴喷粪,我要告你,我要举报你,你胡乱编排,你侮辱人格!”老太婆忍不住了,跳起来就要上去掐今越。 这么多人哪里允许她动手,有几位大姐死死的按住她,“要动手是吧,正好咱们新桥街道的武装专干还没下班呢。” 现在的武装专干可是有枪的。 老太婆愣住,这才不敢乱动,但她坚信儿子是被冤枉的,“你胡说,我儿子好得很,你放屁!” 舒今越看向马前夫,“要不你来告诉她,你到底行不行?” 马前夫的脸都黑了,“妈……”求你闭嘴吧。 他想起前妻马淑惠说过的话,他爸妈管他太多了,他在他爸妈面前永远像个没主见的小孩,她很累。这次看病也跟以前的无数次一样,他不来找这个姓舒的年轻中医,他妈偏要叫他来,来了还硬要逼着人家给他把脉,还得是当众把,这一下就把出问题来了吧,丢死人了都! 但再恨,那是内部矛盾,男人尊严还是得维护,“随着年纪渐长,是没年轻时候状态好,这大家都懂的,就像一台机器,运作久了,是会有偶尔卡壳的时候,或者发动不起来,或者中途提前关机,对吧?” 在场的男同志不少,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个道理,总不能四十岁了还跟二十出头一样厉害吧?那就不是人了。 于是,大家看今越的目光,就变成了看家里不懂事的小孩,心说再厉害的医术,没经历过的事情还是不懂,终究是年轻了。 今越却笑起来,“我没说你机器发动不起来,也没说你提前关机。” “那对啊,没这俩情况,我就不是不行了吧。”马前夫挺起胸膛,义正词严,他觉得他又行了。 “我说的是钻头不行。” 众人的眼光再次下移,马前夫再一次夹紧双腿,这下不止冒冷汗,他嘴唇哆嗦,声音都结巴了:“你你你胡说。” 可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强撑着,这是明显的强词夺理。 “什么钻头不行,你这小姑娘你结婚没,你懂个屁啊你!”老太婆又来火上浇油了。 很好,舒今越又笑了。 马前夫只觉背后一凉,他终于知道害怕一个人的笑是什么概念了,要是以前有人说他有一天会害怕一个小姑娘的笑容,他肯定会骂人,可现在,他真的怕了。 舒今越一笑,就要爆猛料。 “你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毛病,你的归头是冷的。” 大家一愣,这……是什么毛病,那个地方会冷吗,那里要么是没感觉,有用的时候都是热乎乎的,就像一台摩擦生热的机器,烫人得很,怎么会是冷的呢? 而这一次,马前夫没有否认—— 他被舒今越的话震惊到了,因为他确实有这个毛病,而这个毛病偏偏还是没办法跟人形容清楚的。 是的,他那个地方无论用还是不用的时候,都是冷的,从小就是,不过他一直不知道,前妻马淑惠没经历过其他男人,以为就该这样。 直到遇到孙红艳,熟了之后,对方跟他说他那个地方是冷的,好像不太对劲,她说她前夫就是热的。 那时候他还挺生气,但后来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生病了,他就觉得真的不太好,连体验感也不行了,他才想起来,年轻时候大家讨论这个事,都说很爽,说□□,可他真的没这么强烈的感觉。 他也一直给自己洗脑就是这样的,男人与男人的差别也很大,就像有的人能长一米八,有的人一米五都困难,他天生就是这样的,他很正常,他一点问题没有……洗脑洗得多了,去看医生的时候也就忘了提了。 而他不提,就没医生能看出来这个问题……舒今越是第一个。 她一个没结过婚的小姑娘,怎么会懂这个? “得了吧,舒医生可是医生,人家跟着老中医学过多年,最擅长的就是疑难杂症,她不知道谁知道?”乔大姐倒不一定真是护着今越,帮她解围,她就是单纯想看热闹,想数落几句:“你说你这人,让你说实话你不说,非要今越当众把脉,这把出问题了吧,你又没面子。” 老太婆就是再护犊子,也不敢嘴硬了,她怕她再硬,今越一笑,又爆猛料。 “没事没事,只要发现了,那就好好治疗呗,要相信咱们舒医生的专业能力,她一定会尽力的,对吧舒医生?”努力和稀泥给马家人挽尊的居然是刘书记,他亲自送马家人过来了,而大家忙着看热闹都没发现。 而更让人震惊的是,人群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十几个防疫站的同事,为首的居然是马淑惠……啊这……马前夫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的心态怎么说呢,他现在是不喜欢马淑惠了,但俩人毕竟是少年夫妻,读书时代也曾有过真感情,被她发现不行,比被孙红艳说“你没我前夫厉害”还让人难堪。 他一张脸又红又白又黑,仿佛打翻的调色盘,哦不不,今越心说,调色盘还没打翻呢——因为还没绿。 “好了,现在开始,可以跟我说实话了吗?” 她明明笑得是那么甜,可马前夫却打了个冷颤,“好,我说,你帮我看看吧。” 他想,既然是最丢脸的事都让人知道了,那也无所谓了。 毕竟,昨晚觉得一辈子最丢脸的事是在会议室当着十几号人的面拉裤子里,谁能想到今天最丢脸的事是让前妻以及前妻的同事们知道他不行呢?而现在,他再也没有能失去的了。 “你这个拉肚子的毛病其实是老毛病了,已经有很多年了,对吗?” “没有吧,我记得就是从这次生病之后才出现的。” 今越摇头,“你仔细回想一下,以前是不是经常大便不成型,次数不多,每天两次左右,便质稀溏,颜色偏白,但你没上心,以为就是吃坏点东西。” 这么一说,马前夫跟着点头,确实是这样,但因为次数不多,也没哪里不舒服,他就没往心里去,毕竟这大便稀溏在他意识里就不算病,更不可能去看医生。 “而你是不是容易劳累,总是感觉疲乏,饭后容易犯困?” “对,是这样!” 今越笑起来,她又笑了,“你的根本问题是脾虚,而不是肾虚。” 马前夫不懂什么脾什么肾的,他只记得自己看过这么多大夫,都是说他肾虚,就连前几天的齐老中医也这么说。 “你以前应该因为男性问题看过不少中医吧?” 犹豫一下,他硬着头皮说:“是。” 虽然他嘴硬,他给自己洗脑自己很正常,但孙红艳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马淑惠,孙红艳经验丰富啊,有对比就有差距,演技再好也总有憋不住的时候,把不满意不小心表现在脸上,他心头一紧—— 为了留住小娇妻,为了讨好她,他必须吃药,必须给自己调理好。 而舒今越没说的是,他面色白、怕风、吃凉的吹冷风就拉肚子,加上一个“不行”,看中医的话十个有九个半都会把他当成肾虚,而一旦诊断为肾虚,用的就是补肾壮阳的药物。 一个脾胃素来虚弱的人,长时间吃一大堆火热的补药进去,不仅没把火气壮起来,反倒把脾胃给吃坏了,再好的东西吃进去运化不了,也会变成垃圾,堵塞体内。 就像踩踏事故发生的时候,后面的人不知道前方已经堵住走不动了,还源源不断的往前走,挤到极限,就会有一拨人被踩踏。 而越是堵塞,越是运行不好,血和阳气越是去不到钻头的位置,它能热起来才怪! 同时,因为长时间的堵塞瘀滞,他的舌苔变得又厚又腻又黄,这次住院之后天天睡在床上,活动量减少,脾胃的堵塞更明显,所以阿米巴病治好了反倒变成了真正的拉肚子。 而他这次四处看中医,看的是拉肚子的毛病,大家看见的是他现在的黄腻苔,摸到的是沉弦脉,立马诊断为湿热阻滞中焦,却没看到他真正的病因病机,大量寒凉药物灌下去,只会让他拉得更厉害。 于是,他愈发不能吹冷风,不能吃冰棍,一吹一吃就要拉肚子。 “脾虚我经常听你念叨,也懂一点,但这个……男性的问题,不是都考虑肾虚吗,难道他那个隐疾,也是脾虚造成的?”刘书记好奇地问。 舒今越点头,还真是。 这也是连齐老中医那样的人也治不好的原因,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以为那方面的责任在肾,却忘了《黄帝内经》里的一句话——“阳明虚则宗筋纵”。 说的就是阳明经的虚弱会导致宗筋松弛,进而出现关节松弛、活动不利和阳.痿。 虽然他一直不承认自己阳.痿,并给自己洗脑那是中年人正常的状态,但今越认定了他就是,且他的归头冷感也是宗筋弱、气血不达的一种表现,甚至她还怀疑……嗯,再等等吧,不着急。 只要得到验证,她就能肯定自己的推测。 齐老中医正是因为中医经典功力不够深厚,所以没想起这句话,只简单的把他的问题归结为肾虚,不断地使用补肾壮阳的药,导致他的拉肚子越来越严重,而今越的治疗思路则是一百八十度转变——专门治脾。 “开个大黄附子汤吧,如果你愿意吃的话。” “大黄?你给我儿子开大黄?他现在找你看的是拉肚子不是便秘!你这庸医!”老太婆又不干了,指着今越一顿骂。 今越再好的脾气也被点燃,“不爱看就滚。” 场面一时尴尬下来,谁也没想到她会发这么大的火,今越本来也不想骂人,但泥人也有三分泥性,这老太婆一会儿插几句嘴,一会儿骂骂咧咧的,谁受得了? 今越向马淑惠投去一记同情的眼神,真难为她能忍这个前婆婆这么多年,要是她的话三个月不到就得提桶跑路。 马淑惠的脸依然板着,但嘴角却微微上翘起来。 其他人的注意力不在这里,他们也有点忐忑,虽说今越骂得挺爽的,但用大黄给人治疗拉肚子,真的对吗?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大黄是泻药啊,吃大黄不是越吃越拉吗?这会不会是今越弄错了? 乔大姐有点紧张,拽了拽今越的袖子,“真的要用这个?” 今越点点头,“我的思路是,先用大黄附子汤涤荡肠胃,把积滞在内的垃圾横扫出来,再考虑归头冷的问题,治不治在你。” 反正她解释到位了,也把自己的思路说了,尽到了医者的告知义务,他们知情之后,怎么选择是他们的事。 大家见她要走,自动让开一条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她头也不回的下班了。 “怎么,还不下班?”老朱喊了一声,大家方才如梦初醒,“走走走,咱这就走,回家吃饭去喽!” 街道办的人走了,防疫站的人走了,就剩姓马的一家子站在门口,不知道何去何从。 刘书记也懒得招呼他们,追上马淑惠几人的步伐,看着马淑惠欲言又止。 他耐不住马家人找人从中求情,将他们带到新桥街道站来,没想到却听到这么劲爆这么残忍的消息。 对马淑惠这个女同志来说,太残忍了,她平时雷厉风行,身先士卒,却哪里知道这么多年的不容易,生了个脑瘫闺女,被婆家上上下下看不起,要忍耐那么个难缠的婆婆,一言不发却又无限纵容儿子的公公,以及不行还死不承认的丈夫。 这要是一般女人都早离八百回了,她能忍这么多年,且从未在外提过一句他们的不是,没说过男人不行,这真的是道德感足够高的人了。 大家以前只是佩服她在工作上的态度和能力,但从今天开始,大家开始佩服她的人品与忍耐。 而舒今越却有点惋惜,她宁愿马淑惠不要这么能忍,或许就能早点跳出火坑了,要她遇到这种猪狗男人,还不得每天拿大喇叭去他们单位门口喊半小时,让全世界都知道他不行,知道他狼心狗肺。 替他遮掩干啥?不配! “我看不是马淑惠替她前夫遮掩,怕是她自己也不太懂。”李玉兰小声说,“我结婚前啥也不懂,这合不合适,行不行,也是要对比的。” 对啊,要是马前夫从始至终就给她灌输“全世界男人都是这个时间和长度”“我这算男人里很厉害的”,那马淑惠说不定也被他洗脑了? 渣男PUA不就是这一套吗?那些犹如一张白纸的,什么都没经历过的女孩,就是他们的目标,不断给她们灌输“我这样的很大很牛”,她们也无从验证,就信以为真了……直到换个人,她们才知道,什么样的才是正常的。 李玉兰想着想着,又觉得想不通:“可她是学医的啊,高低应该知道点。” 今越摇头:“也不一定,医学生也有自己的知识盲区。” “算了算了,遇到这人算她倒霉。”李玉兰笑着挽住今越的手,“好今越,反正你会替她报仇的对吧?” “怎么,连你也觉得我用大黄是在打击报复他?”舒今越无奈苦笑,她还没这么无聊,下泻药这种小儿科手段不至于。 因为她知道,马前夫的报应还在后头呢。 “不然你真是给他治病啊?我记得我们村的赤脚大夫,给我爸开大黄就是让他治疗便秘的,他没吃多少就拉了两天肚子,马前夫要是再吃,那还不得拉到虚脱?” 今越点头,又摇头,“对,是会拉肚子,但我又不是让他常吃,只是先让他把肚子拉空,然后再用别的药物打通他的钻头,懂了吧?” 李玉兰脸一红,“你就胡说吧。” “诶玉兰姐,不能这么害羞啊,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咱们是在讨论科学,讨论人体……哎呀!”徐端居然跟在她们身后,不知道听了多久。 “你这人怎么这样,走路没声音的吗?” 徐端笑笑,“我刚追上你们,正想打招呼。”意思是他什么都没听到。 今越可不信,他的耳力异于常人,“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太晚了我就没过来找你。” 今越见他自行车兜里满满的,除了一些海城特产,还有两条鱼,两条三线肉,“你这是搞批发呢?” “正式拜访一下赵阿姨和舒老师。” 今越脸一红,知道他意思,其实以前他就提过要来,是她拦着不让,总觉得还不想让家长知道,可既然都已经知道了,要是再不让他来,似乎就对他不太公平,而父母那边说不定还会误会,以为是他不懂礼数,谈这么久了还迟迟不上家里来。 以前吃饺子吃馒头,那是以徐平弟弟的身份来的,今天是以她舒今越的对象。 李玉兰才不当电灯泡呢,早早的溜了。 俩人慢悠悠的推着车子走进柳叶胡同,看见他俩,大家都热情的打招呼,“哟,今越跟你对象一路回来呢?” 徐端在对今越以外的人都不怎么好说话,大家好奇归好奇,却不敢真像对柳叶胡同的其他姑爷一样问东问西,偶尔眼神与他撞上,还格外的拘谨。 但也有一道目光是例外,那是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孩,二十三四岁,长得很漂亮。今越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就是牛小芳啊,难怪说名字她没印象,总对不上号,因为她本名不叫这个! 她本名叫牛革命,听说是她爸喝醉酒的时候取的,革命是个好词,可偏偏和牛组合在一起,偏偏用在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身上…… 而说起牛革命,小今越可没少被她欺负,她因为家庭条件好,学习又好,就是小学生里那种典型的很受老师器重的孩子,在学校里做老师的眼睛耳朵,随时告小状,回来却是整个柳叶胡同当之无愧的大姐大。 舒今越从小就不喜欢她。巧了,牛革命哦不,牛小芳最不喜欢的,也是舒今越……和舒文韵。 舒文韵不必说,因为她长得太漂亮太出众了,那些调皮的男孩会给胡同里的女孩子们按漂亮程度排名,舒文韵永远是第一,牛小芳只能屈居第二。 舒今越,则是她那种自带的傻气和单纯就差在脸上写“我好欺负”四个大字,她欺负不了舒文韵,还欺负不了这个小草包? 哦对了,“小草包”这外号也是她先叫起来的。 本来舒今越都快忘记这些事了,现在一看见她那张脸,不愉快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今越下班了,这你对象?”牛小芳扭着腰过来,破天荒的主动跟今越打招呼,又把手伸出去,“你好,我叫牛小芳,跟今越一起长大的。” 徐端双手推着车子,并未跟她握手,只是礼貌的点点头。 舒今越一下子高兴起来。 “同志你哪个单位的?我听说是市物资局的,对吗?” 徐端点头,没主动说什么。 “你工作几年了,在什么科室?” 这些都是舒家人没往外说的,她也打听不到,心想遇到正主好啊,打听清楚好,山不转水转,这世上的事谁说得清呢? 然而,徐端却跟没听见似的,他低头问今越,“上次说要找的资料,我给你找到了,下午给你送过来?” 现在已经是1977年了,舒今越要考大学,她从重生回来后就在学习,但奈何天资太差,唯一的优势就是记忆力,对文科性质的科目有用,但对理科就不行,学了两年依然是个差生水平。 徐端知道后就一直给她找这方面的复习资料,物理、化学和生物是他的优势科目,他找到资料之后,自己看一遍,根据今越的学习进度,做一些批注和解释,再把资料给她。 “好呀。”说起这个,今越有点酸溜溜的,“人跟人的差距真大,我姐现在都学完三遍了,这几门理科科目她自己做卷子都能做到九十分以上了,我还连及格都难。” 刚重生的时候,她觉得这世界上就没有她做不到的事,除了数学物理生物和化学! “没事,各有所长,你记忆力好,不行就考文科,我看中医系每年都有几个文科的招生名额。” 中医学虽说是医学类的专业,但跟临床医学不一样,部分院校还是对文科生敞开大门的。 “我不敢冒这险,万一今年不招文科生呢。”舒今越沮丧地说。 “今越想考大学啊?不是吧?现在大学都停止招生了,你上哪儿考去?想走推荐就读啊,这可是很难的,你以前学习就不好,脑子也不……” 徐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牛小芳心里一突,明明是很简单不过的一眼,却让她牙齿发冷,她吓得连忙闭上嘴巴。 但那心里仍然是不屑一顾的,柳叶胡同的小草包会看病,那是得到乡下老中医的秘方,走了狗屎运,但想上大学?怕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她当年连高中都考不上! 舒今越不想多说,怕暴露自己知道高考即将恢复的消息,才不要便宜这种人呢。 回到家里,看见徐端拎着礼物,郑重其事的上门拜访,赵婉秋倒是挺高兴的,又是泡茶又是问他出差忙不忙累不累,倒是舒老师摆足了老丈人的款,显得很“高冷”。 可惜他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这高冷相挂在欲笑不能笑的脸上怎么看怎么别扭,今越憋笑,徐端似乎一点也没看出来,双手给他递烟,点火,主动挑起话题。 不得不说,只要想聊,徐端就是个很会聊天的人,上下五千年,书法绘画,政治经济,文学艺术,他都能聊上两句。当然,他并无卖弄之嫌,都是舒老师想考教他 ,结果反被他把话给接住了! 舒老师从一开始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到逐渐满意,到最后爷俩都喝上了。 “别喝了吧,下午还要上班。”今越小声提醒。 他淡笑着看过来,“领导批准我休息一天,下午不用去单位。” 舒老师一听更满意,当即闹着让今越拿出过年时喝剩的西凤酒,“放心的喝,喝醉了让文明送你回去。” 这是把他当傻姑爷哄呢,只有二百五才会第一次正式上门就喝醉,还要大舅哥送回家! “诶对了,文明呢?怎么没见人?” 大家这才发现,舒文明还没回来。 “他这段时间忙啥,怎么吃饭也不见人?” 正开心干饭的徐文丽闻言一愣,两个腮帮子都被红烧肉给塞得圆鼓鼓的:“我……我不知道啊,别看我啊。” 赵婉秋好笑,“没事,他忙他的,你慢点吃,喜欢吃妈过两天再给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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