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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了,吃穿不愁,能上学认字,还能跟随父亲给人看病,要说唯一的烦恼,就是父亲总看着她叹“可惜”。 一开始她不懂,为什么她身为女子父亲要可惜,明明哥哥会的她都会,她甚至学得比哥哥还好,每次考教功课的时候,她得到的都是老师的褒奖,后来上香出事,她才知道父亲可惜的是什么。 正是因为她是女子,所以有太多束缚,有“名声”要求,稍微行差踏错就万劫不复,出事的时候,为了所谓的名声,她毫无悬念的成了一颗家族的弃子。 不知是否基于这样的“约束”,哪怕她表现得再好,父亲也从未将她当作传承人来培养,教给她的也不是齐家医术的精华。 呵,看病可以,学医可以,但齐氏一族的精华,她还没资格。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齐佩兰只是眸光动了动,看向眼前这个年轻姑娘。 她三十岁不到,沉着、胆大、急智,自己在她这个年纪是什么样?她不记得了,那些年忙着讨生活,只想吃饱,并没时间伤春悲秋。 “难怪。” 齐佩兰挑眉,“难怪什么?” 舒今越可以肯定,齐佩兰并没有看过那本齐焕新的行医手札。 她心里惋惜,没学过齐焕新的精华,她尚且能有这么高的医术,要是能得到齐焕新毫无保留的教导,能继承齐氏一族全部心血的话,不敢想象她现在该是多么高超的医术,该是多么的所向披靡! “齐医生,我能多嘴问一句吗,齐焕新老先生生前是否著书立说?” “著书立说谈不上,但我听我五妹说过,家父当年缠绵病榻的时候,曾经写过一本行医手札,因为记忆力衰退的厉害,他经常是写了忘,忘了写,断断续续,大概写了两年才完成,可惜后来世道乱了,他一去世,东西也丢了。” 当然,她没细说的是,当年这本行医手札被一子三女争相抢夺,齐家这些废物儿女们自以为,拿到这本书就是拿到了齐家的精华,将来就能摇身一变成名医,大不了学不会的话卖掉书也能狠狠赚一笔。 想想吧,市面上要是出现“一代名医齐焕新的独门绝技”“石兰名医行医八十载临证经验总结”,会引发怎样的轰动效应! 说起来,她这位父亲也算一位“奇人”,年轻时候痴迷医术,一直未曾娶亲,年近四十才结婚,但……嗯,怎么说呢,一娶就娶了三房,正房太太生了齐景天,二房生了她齐佩兰,余下三个女儿都是三房太太生的。 齐佩兰出生的时候,他已经五十多了,后面三个女儿更是六十出头才生的。 她没说出口,但今越却是知道齐焕新生平的,别的暂且不论,就单他的医术又“传男不传女”这一条,今越一个生在红旗下的新时代女性,对他的感观其实说不上好。 当然,要说医术的话,他确实有独到见解,可以称作是一方名医。 不过,通过齐佩兰的描述,今越可以肯定,自己手里那本行医手札应该就是齐焕新亲笔手写的,因为上面还有很多涂涂改改,甚至重复的地方,墨迹颜色深浅也略有不同,应该不是同一天写的,有的地方更是别字、错字、多字、少字,明显是神志也不够清明,完成之后来不及做详细校对。 “家父知道自己时日无多,想把自己的行医经验留下以供后人参考,大概也是知道……” “知道齐景天不是学医的料,后悔自己没能挑出一个合格的传承人。”亲生子女中,只有齐佩兰是有天赋且用心的,可惜是女子,齐景天倒是男儿,可惜又没什么天赋,不肯下苦功苦学经典,下一辈里,齐景天的孩子也就那样吧。 直到身体油尽灯枯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对于舒今越对齐景天的直呼其名,齐佩兰一点也不惊讶,她甚至有点感激,“齐景天历来这样,自己做错事不会承认,需要通过贬低别人来抬高他自己。” 舒今越疯狂点头,谁说不是呢!她十年前差点就着了他的道,而这次这个病人,他完全可以帮同行解释一句的,附子半夏同用的方剂历史上也不是没有,今越不信他平时没用过,哪怕一次!可他不仅不解释,对方明明就是附片没煮熟中毒,责任并不在医生,他偏要为了体现自己医术的高超,贬低齐佩兰,说是齐佩兰开了反药。 这种人的德行,哪怕是齐焕新的后人,也不值得晚辈敬重。 今越看着齐佩兰的神色,似乎是想到了以前的事。 “算了,我们也不说他了,难得遇到投缘的同行,我本该留你多聊一会儿,但家里有事……”她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似乎是在等什么人。 今越却并不想就这么离开,“齐医生,我冒昧的问一下,刚才听人说你的儿子生病了?” 齐佩兰的神色一下子凄苦了两分,但也没成祥林嫂,她很平静地说:“是的,他得了白血病,我现在就是要等他从山上回来,带他去省医院看看,我昨天听一个病人无意间提起到,说省医院有一位擅长治疗白血病的专家,我想带他去试试。” 想到自己行动不方便,儿子体弱,要出去一趟也不容易,但她又不知道到底是哪位医生擅长,去了能不能遇到人家上班,能不能挂上号,心想还是早点去的好。 “我跟村长家说好了,他们用拖拉机送我们出去,不好让他们久等。” 舒今越疑惑,省医院里谁擅长治这个病?省医院还没有专门的血液病科,莫书逸吗,可他也不能说擅长吧。 倒是徐端听了,心头一动,“或许,齐医生要找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齐佩兰怔了怔,忽然看向舒今越。 今越硬着头皮点头,但也不好自吹自擂,“说不上擅长,但要说省医院的话,可能说的就是我。” 于是,她把自己治愈徐文丽的事说了一遍,且重点强调:“我的方子目前看来只对慢性粒细胞性白血病有效,其它分型的疗效目前还不确定。” 后一句倒不是她过分谦虚,而是石学海那年不是带着专家团队来考察了嘛,还把她的方子拿去做研究,先是在小白鼠身上做动物实验,后来又本着自愿参加、自愿退出的原则运用到患者身上进行临床试验,证明确实是对慢性粒细胞白血病效果显著,其它分型不明显,只能是一定程度的缓解,甚至有的分型还会雪上加霜。 后来在莫书逸的介绍下,“我又治了几个同样的慢粒患者,效果都还不错,治疗了6人,目前在尚在世5人,其中两人的生存期已超过五年,两人超过三年,一人超过一年。” “那去世的那人是……”齐佩兰真的很沉稳,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冷静,脸上一点惊喜的神色都没有。 今越不得不佩服。 “去世那人,是因为服用了三副青黄散后,家属知道里头的雄黄有毒,坚持拒绝中药治疗,要接受靶向药,转到了邻省医院,莫医生也是上个月才知道他去世的消息。” 舒今越没说的是,这名病人其实很年轻,身体底子非常好,是一名中学体育老师,要是继续接受中药治疗的话,他的存活期绝对会超过十年。 可惜,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今越也能理解他家属的顾虑,而靶向药是进口的,那么好,那么贵,跟几块钱的中药比起来,人都是会更倾向于贵的东西。 齐佩兰沉默。 室内陷入一片沉默,而刚才一直等候在院中的病人,似乎也像消失了一般,整个世界都是安静的。 三分钟后,齐佩兰问:“那你说的石专家研究团队那边,是什么情况?” “他们因为平台更高,资源更便利,目前已知的自愿受试者已达三百人,总有效率在70%以上,这是半年前的数据,现在应该会稍微高一些。” 按照这个概率推算,如果自家狗剩接受这种疗法的话,有70%的概率能活下来,这比当时医院说的“三个月”可高太多太多了! 齐佩兰还在犹豫,门口忽然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妈,我愿意试试。” 那是一名很瘦很高的年轻人,眼窝深陷,头发枯黄,皮肤有种病态的白,手背上的青筋非常明显,青灰青灰的。 “舒医生你好,我叫齐立新,这些年也跟着母亲学过一些,略通皮毛,你说的青黄散,我倒是没在医书里看见过。” 哦,原来这就是“狗剩”啊,明明大名那么好听,不知道为什么要取这样的小名。 似乎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齐立新笑了笑,“我的小名是父亲取的,他觉得取个贱名好养活。” 今越也跟着轻轻的笑了笑,齐立新其实长得很好看,五官气质都很像齐佩兰……对了,还跟母亲姓。 “青黄散的方子,我最初是在书城胡氏一族的炮制书里看见的。” 齐佩兰一愣,“胡氏,是开生药铺子那个胡家吗?他们家大小姐叫胡佩仪对吗?” “是的,您认识她吗?” “认识,不过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快有我现在的岁数了。” 舒今越想起经常一张臭脸的那么高傲的胡奶奶,脸上露出怀念的神色,“真好。” 她现在接触到的有能之士,基本都是认识胡奶奶的人,有种她们在不同的时空再次相遇的感觉。 要是说别家的,齐佩兰还要多考虑一会儿,但要说是胡氏先人的验方,她倒是信了三分。 齐立新见此,连忙从屋里拿出一沓东西:“这是我的检查单,能麻烦舒医生帮我看看吗?” 今越心说:这齐立新是自己治过的所有病人里,最主动最积极的! 这么多病人里,一心求死的,不想活的,心态不好的,讳疾忌医的都有,但像他这么积极主动的,倒是非常少见。 舒今越觉得,这样的人,运气一般不会太差。 果然,她看过单子发现,他的数值比二嫂当初还要好一些,因为他查出来的比较早,自己是学医的,知道要遵医嘱,加上齐佩兰经常用中药帮他调理着,除了瘦点,状态还挺好的。 她不知道齐佩兰的双脚是怎么变成残疾的,家境看起来也不算很好,中年丧夫,现在唯一的儿子还患上不治之症,这事单拎出来一件放谁身上都不会这么积极乐观,更何况还全让他们母子俩碰上了。 这么倒霉,这么不幸,但又这么积极主动的人,老天爷一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第116章 寒以热引&手拿把掐&第六代齐家传人&港商他又来了 说动就动, 当天下午,看完那些等候多时的病人,齐佩兰母子俩就坐上今越他们的车, 跟他们一起去了省医院。 他们肯定要去看看今越说的莫书逸, 还要仔细看看徐文丽的病历资料,当然这是经过文丽本人允许才能看, 毕竟这也是她的隐私。 文丽现在作为唯一生存期达到十年的中药治愈的患者, 她甚至抽空和齐立新见了一面,跟他们详细说了自己的情况,用自己的心路历程给他打气, 让他自己要有信心, 不要灰心,办法总比困难多……结果一见面, 人家齐立新态度积极主动, 压根就没有她想象中的灰心丧气。 她自己生过这个病, 知道在药物没有缓解的时候, 患者有多么心如死灰, 多么绝望无助, 可这些在齐立新身上通通不存在! 母子二人找了一家招待所住下,又去省医院跑了两天, 徐端看他们出行不方便, 就找人给他们借来一辆轮椅, 本来想让舒老师陪着他们的,谁知道齐立新说不用。 他自己虽然生病,但给母亲推个轮椅不成问题。 *** 第三天, 赵婉秋正在诊所上班,看完的病人去收银台找小田算账收钱, 胡荣胜拿着方子抓药,忽然门口进来两个人。一位气质温婉沉静的中年妇女坐在轮椅上,被一名瘦高个年轻人推着,俩人小声说着什么。 “你们是要看病吗?” 俩人笑着摇头,说只是随便看看。 诊所开在这儿,就是给人看的,小田也没说什么,还给他们倒了两杯温开水。 小曹和小王诊室里的推拿也做完了,正跟小田在那儿聊天呢,看见他们以为是中年妇女腿脚不好想做推拿,连忙把他们做的项目热情的介绍了一遍。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俩是销售员,其实他们倒还真不是带着目的推销,“老板”都没给他们下任务,他们单纯就是东北人的热心肠罢了。 齐佩兰笑笑,问了几个问题,又看了一下药柜,知道这里名为诊所,但五脏俱全,啥都配备齐了,很多不常用的药材也都有,但凡是开出来的处方,都不用去别的地方抓药,在这里就能配齐。 再看抓药的师傅,一抓一个准,几乎都不用秤,就跟很多第一次来的病人一样,他们也好奇胡荣胜真的能把药抓得这么准吗?同样是十克的剂量,十克半夏只有手指一丢丢,十克路路通却能装满一大碗。 小曹见他们好奇,凑上来介绍道:“咱们胡师傅可不简单,我们刚来的时候也怀疑他这么看似随便的一抓,剂量到底准不准,后来我们私底下悄悄帮他称过,是真的准呐!精准到克!医生开15克,他绝对不会抓14或者16!” “你看他对哪个药在哪个柜那个抽屉,那是相当清楚,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你看你看,他简直就是闭着眼睛盲抓都不会错。” 小王补充道:“别人抓药是看一眼处方抓一个药,看一眼抓一个,他是看一眼能抓五六七八个,还从来不会错!” 四个字,手拿把掐! 齐立新好奇地看了一会儿,赞同他们的说法,他平时在家就是帮母亲抓药的,对这一套流程熟悉得很,胡荣胜的技术他就是再练十年也练不出来。 而齐佩兰的目光,则是落在第二间诊室,里面坐着一个略显丰腴的中年女人,一个年轻女病人,外面的候诊椅上还坐着十来个病人。 来找赵婉秋看病都不是什么重症急症,大家心情也没那么沉重,坐一起还能唠唠嗑。其中有个患者见她看过去,忙站起来招呼:“来这儿坐吧,赵医生看病还有一会儿呢。” “对了大姐,您是哪儿不舒服?” 齐佩兰没说话,有个大大咧咧的年轻人就说:“怕是腿脚不好,都坐轮椅了,你不如就等两天,挂舒医生的号吧。” “怎么,赵医生看得不好吗?” 那患者笑了笑,“也好,只是舒医生更擅长疑难杂症,一般的小病的话,不用挂舒医生的号,实在是太难挂了啊,不如找赵医生。我就是肝不好,在省医院住了一个星期一直没缓解,后来来找的舒医生,她给我调理得差不多了,我就转到赵医生这儿来,她们是一家人,那啥,叫风格是吧?治病风格也差不多。” 这人挺健谈,又噼里啪啦聊了一堆,一看齐佩兰就是第一次来,他这老病号自然有义务多给她讲点。 说实在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遇上医托了! 可今越诊所的病人就是这样,他们不仅跟医生关系好,就是病友之间关系也挺和谐,你聊我的症状,我聊在吃什么药,什么药效果好,以前找谁看过效果怎样……反正,主打就是一个和谐热情。 离群索居多年的齐佩兰还真有点不适应,然后凝神听里头的对话。 “赵医生,我这吐了大半年了,啥也吃不下,你上次开的药也没吃下去,药喝到嘴里就吐出来,这可咋办呀?”病人是个年轻小姑娘,虽然赵婉秋的药没效,但态度还是很好的。 赵婉秋觉得奇怪,她仔细的查看了处方,又看了她上次的病历,重新把脉看舌苔,“就是一个中虚胃热的呕吐啊,吃这个方子怎么会不行?” 她小声嘀咕:“这方子是舒医生开的,我照着略作微调,按理来说应该管用才对啊。” 病人一听是舒医生开的,更加信任她们,“那方子应该没问题,您说会不会是我没忌口?” “你吃了啥?” “也没吃啥,挺清淡的,但你们中医不是讲究忌口嘛,如果方子没问题,那应该就是我的问题呗。” 齐佩兰咋舌:今越诊所的病人依从性这么高的吗?病治不好不去怪医生方子没开对,不怪药材质量不好,居然反倒主动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这就跟被渣男骗了,还觉得渣男没错,错的是自己,回头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一样,旁人看了简直匪夷所思。 齐佩兰心里纳闷,她的病人明明是自己没把附片煮熟导致中毒,结果还回头反咬一口是她开错方子……这就是差距啊,病人之间的差距也这么大! 她倒是更好奇了,这开的是个什么方子,居然能让病人无条件的信服。 正好,赵婉秋暂时没头绪,让小姑娘先在外头等一会儿,她先看别的病人,齐佩兰过去问那姑娘:“你的处方能借我看一下吗?我就看一眼。” 姑娘很大方地说:“没事,大姐你看吧,这是舒医生开的方子,舒医生的名号你肯定听过,可惜我没时间来排队挂她的号,赵医生的号都差点没挂上。” 齐佩兰心里暗暗佩服,舒今越在三十不到的年纪居然就能拥有这么多病人,甚至可以说不是普通病人,而是她的忠实“粉丝”,这样的盛况齐佩兰只在父亲晚年时期见过。 那是他站在祖父辈增祖父辈的的肩膀上,又用自己千千万万的成功病例积累起来的,可舒今越明显两个条件都不占。 等看到她开的方子时,齐佩兰心里一动,她似乎是知道舒今越为什么能收获这么多“粉丝”了。 这个呕吐半年多的病人,她居然只开了六味药,简简单单的六味药,药味少,剂量轻,就连煎煮方法也十分普通和简单。而这六味药也是出自一个非常经典的古方,这说明她是一个实打实的经方派! 都说重剂起沉疴,她却是惯用经方轻方,四两拨千斤! “难怪啊难怪。”齐佩兰简直叹为观止。 就像那天今越看着处方能推断出病人的症状一样,她看着今越的处方,脑海里也冒出一串症状来,刚好和病人契合。 “呀,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大姐你以前是不是也生过跟我一样的病?” 齐佩兰笑了笑,“没有,我是根据舒医生的处方倒推的。” “这么厉害,那您快帮我看看,为啥明明是止呕的方子,我吃了却还是吐?” 齐佩兰闲着也是闲着,当即给她把了把脉,笃定道:“不是舒医生的处方有问题,她开得很好很经典,可以说不多不少正合适,有问题的是你的胃。” “什么意思?” “你的胃里有热,用苦凉药是正确的,可惜你胃里这把火烧得太旺了,凉药下不去,它会抗拒跟自己性质不一样的东西,这种时候我们可以‘乔装打扮’一下,先骗过你的胃。” “什么意思?”小姑娘觉得,这大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懂,但连在一起又觉得理解不了。 “你只需要在煮药的时候加一块干姜进去,喝的时候千万要趁热喝,不要等放温或者凉掉,就像行军打仗的时候,派一批穿着敌军衣服的人先去打个头阵,骗过守城的士兵,先把城门打开。” 小姑娘被这形容笑起来,“大姐您这话真有意思,但这样真能行吗?” “能行,你就听她的吧,也是我头脑昏了,没想到让你加块姜一起煮。”赵婉秋在诊室里听见,赶紧出来说,顺便打量齐佩兰。 “谢谢你啊大妹子,你这办法可行,今越跟我讲过,古人看病是有这么一招。” “你不怪我多嘴多舌就好。” “这怎么会,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都是希望能看好患者的病,你的建议也是对的,我感激还来不及。” 赵婉秋出来,“冒昧的问一句,大妹子在哪个医院高就?” “高就谈不上,就是个乡村赤脚医生。” 赵婉秋很是震惊,她刚才可是听得一清二楚,这人能根据处方就推断出病人的病情,她自己都不一定能做到这么精准,她的医术恐怕还在自己之上。 这是哪里的赤脚大夫? 赵婉秋这人有点好,就是思维比一般老太太要活络,她看见正在一旁帮忙打扫卫生的小曹小王,心里忽然冒出个想法:“大妹子要不来我们诊所上班吧?你放心,你这么好的医术,多劳多得,工资肯定不会低的。” 齐佩兰一顿,她还真没想到这个可能,她今天过来单纯是为了考察儿子看病的医院,谨慎惯了,总觉得要再看看才放心,因为跟舒今越说好了,明天开始就使用青黄散。 她没想到,这一考察,还给自己考出个工作来了? “你要是觉得原来的工作不好辞的话,不用担心,你告诉我,你在哪个区的什么乡,我帮你想办法转出来。” 赤脚医生又不是正式编制,唯一不好走的可能就是当地缺乏医生,走了就没医生了,但法律也没规定不能走,既没工资又没编制,能留得住人才怪。 齐佩兰看到了她的诚意,但她这次出来,最大的事是带儿子看病,自己工作还真没想过,书城留给她的不是什么好印象。 儿时的记忆里,她只记得父亲对她总是感慨“可惜”,没真正用心教她什么东西,后来出事哥哥又把她远远打发走,丈夫儿子相继生病,亲哥哥都没有帮她一把。 哥哥不是没钱,据她所知,齐家的家产基本都在他手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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