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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件事挂心上?” 刘慧芳想了想,摇头,“你知道的,我这人大大咧咧,你大哥还总说我没心没肺,虽说是有点着急,但不至于天天想,在外头的日子也没时间想这么多。” 每天在车上待十几个小时,必须全神贯注的开车,不敢分心。 今越把脉的时候,她的脉象不弦,经前也没有乳.房胀痛等症状,确实证明她没有肝气郁结的情况。 生理和心理的因素都排除了,今越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这样吧,你让大哥来一趟,我给他也把个脉看看。” 刘慧芳有点点为难,“你大哥那人你也知道,死犟死犟的,不过你放心,就是押我也要把他押来。” 晚饭刘慧芳在这边吃,赵婉秋把她带来的咸鱼蒸了一盘,捡了两根剔得白森森的一点肉星子都不剩的大骨头,炖了个萝卜汤,又拍两根小黄瓜,蒸一锅馒头,也算是难得的好菜。 “你爸身体怎么样,过年回去看他没?”舒老师问,刘母早几年就去世了。 “回去了,好着呢,就是老毛病爱喝酒,说是脚趾头疼,去医院看了是痛风,医院让戒酒他犟得很。” 亲家公的酒量,舒老师也知道,“你们多劝劝他,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不行让今越帮他看看,今越现在会看不少病。” 舒今越:“……”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给她打广告。 刘慧芳高高兴兴答应下来,又说起出差路上的见闻,她跑的地方多,见识广,人又开朗,大家都喜欢听她讲外面的事。 在这个舒家,人缘最好的就是她,甚至远超其他几名姓舒的成员。 “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文晏又找您借钱了,您别搭理他,他就是官瘾大,一听说哪里有空位心头就痒痒,这么多年都被人放多少次鸽子了。” 舒老师点点头。 “要我说,只要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一天想着当官当官,真当官了烦恼更多,要操心的事更多,还不如就当个小职工的好。” 舒老师叹气,他和前面的妻子都是老实本分的人,也没什么名利心,不知道怎么生出一个官迷儿子。 大家又聊了几句,天黑透,舒老师让舒文明把大嫂送回家,今越则是继续在屋里教赵婉秋学中医。 这段时间她又学完一门课程,那劲头可足了,照着中药书上的黑白图谱到处认药,走路上看见啥都要认一下,没几天就把书城市路边常见的几种草药都认齐了。 今越等着大哥来,他却一直没来,她只能暂时把这事放一边,继续琢磨上次胡奶奶说的事。 她老人家是药铺千金,知道很多药材的炮制和处理方式,足以做她的师傅,但今越也有骨气,上次被她一顿骂,她至今还记着呢。 最近她老人家也不去街道办大院晒太阳了,今越本想着要是路上遇见她还得犹豫要不要扶,可也挺长时间没遇见了,她就知道,这老太太也是存心躲着她呗。 说曹操曹操到,她前脚刚说人家躲着她,后脚就见老太太家门口有人吵架。 其中最大最烦人的声音就是那天见过的胡癞子。 今越的脚步不由自主就跟过去,胡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的是街坊,有的是外面马路上经过来看热闹的,但无一例外,都不敢去沾惹胡癞子。 听说以前租住在胡奶奶家的租客,好心帮胡奶奶拦着不让他进门,他转头就在路上把人打了,套着麻袋打的,派出所的人来了也拿他没办法。而胡奶奶自己身上也没钱,连医药费都赔不起,这一来二去就再也没人敢帮她了。 “姑奶奶,您可是我亲亲的姑奶奶,我接您当然是去养老,您可不能把我往坏处想。”胡癞子腆着脸,亏他敢说,大家都不敢听。 “既然今天这么多街坊在场,正好给我做个证,姑奶奶身体不好,听说最近连晒太阳都走不动了,我可是大老远赶来,想把您接家里去孝敬的,到时候我好吃好喝的供着您,这房子就先放着,你们以后要交租的就来找我,我帮姑奶奶收着先。” 舒今越都替他尴尬,居然敢说出这种话。 可胡癞子不仅说了,他脸都不红一下。 谁都知道,胡奶奶今天要是被他接走,以后就不可能回来了。一个腿脚不太方便的近百岁老人,去了不是享福,是囚禁,到时候房租他收着,胡奶奶吃糠咽菜,说不定哪天病死饿死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到时候他再伪造一份遗嘱或者声明,坚称胡奶奶亲口答应把房子给他了,谁还会去追究? 毕竟,胡家可没有后人了。 真是好歹毒的用心! 舒今越紧了紧拳头,悄悄从书包里掏出一根银针,上次自己下手还是轻了,应该直接废掉他一只胳膊才对。 她用食指和中指夹紧银针,正要拨开人群走上前,忽然肩膀一沉,一只大手按住她。 今越回头一看,“徐叔叔怎么在这里?” 徐端皱着眉,要不是他正好看见,她是不是又要故技重施?胡癞子混迹市井多年,上次的事早就觉出不对劲了,当时在场的人他都到处问过,只差一点点就要问到她那儿……她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被人看见才怪! 终究还是年纪小,没什么经历,手里握着点小本事尾巴就翘起来。 徐端面上不显,心里却不轻松,看来有些事要提前了:“好好上你的班去。” 舒今越眨巴眨巴眼,“那你怎么不好好上班?”市物资局可不在这边。 徐端也不跟她争辩,只把她捏着针的手握住,她还想反抗,他轻轻一个巧劲就反客为主,把她的针夺走。 失去了最大的武器,今越手上空空的不习惯,又有点生气,直接在他手掌心上,使劲挠了一把,让你抢我东西! 可她忽略了自己的体格,那点力道就跟小猫挠痒痒似的,男人毫发无伤,只觉得掌心有点热有点痒。 “别胡闹。”一把握住那只作怪的猫爪爪。 她的手很小,手背软,但掌心和指尖却有很多老茧,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养回来。 舒今越脸一红,他怎么还捏自己手指,女孩子的手指是能随便捏的吗?这么多人他就不知道要脸吗? “对不住,冒犯了。”男人很快松开,拨开人群走上前,来到正扯着胡奶奶往外走的男人跟前。 “放手。”他冷冷地说。 “你谁啊,关你屁事?” 他脸上的冷肃,让他有别于常人,胡癞子顿了顿,看他的平头,又笑起来,“你不就是一当兵的,别在老子面前逞能,待会儿有你好果子吃。” 于是,徐端也不再废话,只见他把手搭在男人肩上,一个用力,“咔嚓”一声,胡赖子就鬼哭狼嚎的叫起来。 “啊好痛!” “你个死丘八你碰我哪儿了?” “打人啦,当兵的打人啦!” 众人亲眼见着徐端只是拍了拍他肩膀,压根没用力,他这么鬼哭狼嚎肯定是装的,毕竟上次在街道办大院里他也装了一把,听说后来还去街道办要医药费,鬼才赔偿他。 “得了吧胡癞子,你就甭装了。” “咱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人家压根没打你,就拍你一下,看你那怂样。” “怎么着,碰瓷还碰上瘾了?” 胡癞子疼得冷汗都下来了,可没人信,还说他装得挺像,为了碰瓷真是苦心修炼过演技。 胡癞子:“……” 徐端懒得给他一个眼神,扶起胡奶奶,把人送到家门口。 胡癞子眼看大家都不帮他说句公道话,胳膊又实在疼得厉害,他甚至怀疑自己胳膊会不会折了,也不敢再多待,必须马上上医院,“你小子,你给老子等着!” 看热闹的逐渐散去,今越犹豫两秒钟,还是走进胡奶奶家大门。 她以前每次送人都只送到门口,这还是第一次走进胡家,格局跟16号院差不多,但更干净整洁,也没什么多余的物件占地方,当然也没什么奇花异草和亭台楼阁。 听说这套房子以前是胡家不常住的,估计是嫌太小太简陋看不上住吧。 “谢谢你,小伙子。”胡奶奶看看徐端,又看看进来的舒今越,似乎忘了不久前刚把今越骂过一顿,“丫头知道怎么做逍遥丸了吗?” “知道,柴胡、当归和白芍三味药需要先提取挥发油,再把药渣打磨成粉,与白芍一起加入丸剂辅料中。” 胡奶奶点点头,“说说怎么提炼。” 舒今越顿了顿,这个问题确实困扰了她很长时间,她甚至在家自己试验过,最原始的就是把新鲜药材捣碎取汁,但药材的新鲜和干燥对药效也有影响,尤其是入丸剂的,讲究缓慢、徐徐图之,新鲜的总感觉差点东西。 她想了几天也想不通,心想还是去图书馆再借几本书看看吧。正好那天覃海洋听说她要借药材加工和剂型制备的专业书籍,就问她是干嘛用。 于是,他立马将她引荐给了中药系的一位老教授。 老教授不仅理论基础扎实,实践经验也很丰富,还在外面药厂给人做技术指导,告诉她可以用蒸馏法。 蒸馏法能最大程度的获取挥发油,还能保留药效,教授跟覃海洋关系不错,直接把蒸馏设备借她,只是不能带出实验室。 今越为此倒是勤跑了几天医学院。 胡奶奶这才点头,“不错,知耻而后勇。” 舒今越气结,“胡奶奶,您可真是口吐芬芳,刀子嘴刀子心啊。” “牙尖嘴利。”但胡奶奶还是笑了,她并不一定是要考教今越,她只是想压压她身上的浮躁之气,看来是有效果的。 “你俩认识?”她看了看徐端,又看看今越。 “认识,他是我小叔叔。” 徐端无奈的看她一眼,似乎想解释一下,最终还是放弃。 胡奶奶看在眼里,露出一抹笑容,“那行,那我就连你一起谢了,哪天有空你一个人来一下,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不能现在给吗?” “说你浮躁,还真没说错。” 今越撇撇嘴,只能跟徐端一起离开,前脚出门后脚就叨叨开,“胡奶奶真是的,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现在怎么说也是柳叶胡同有名的小神医……” 叭叭半天,忽然想起个关键事情:“胡癞子记住你了,要是去找你麻烦怎么办?” 那样的地痞无赖,搞不好会去他单位闹事,胡乱举报,甚至尾随到家里去,“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得看他有没有这个机会。” “什么意思?” 徐端却又不回答,转而教训起她:“胡奶奶没说错,你以后做事要三思,多想一想后果,有些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舒今越不傻,被他抢走针之后就冷静下来了,其实还是出了一身冷汗,胡癞子这人,除非能一招把他弄死,不然轻易不要跟他起冲突。 “行了行了,我记住了。” “可我看你记性不太好。”徐端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怎么可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做阿飘……我的记忆力强得可怕。” “我说让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但你似乎没记住。”去找了那个学生。 不就是一套蒸馏设备吗,只要她需要,他能给她借十套。 可她就是不找他。 “鞋子合脚吗?” 他转变话题的速度实在是快到今越都没反应过来,“合脚,很合脚。” 她很少能买到半码鞋,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的,其实她的脚以前只用穿35码就行,后来左脚脚趾缺了之后,一开始走路总感觉抓握力差着点,需要鞋子稍微大一点才好发力,所以改穿36码。 但其实最合脚的还是35码半。 *** 事实证明,舒今越杞人忧天。 当天傍晚,她下班刚回到家,大院邻居们就在议论一个爆炸性消息—— “胡癞子被抓了,听说没?” “谁,槐树胡同胡奶奶家那个所谓的侄孙?” “可不就是他,听说是公安直接去到他家里,直接从被窝里揪出来的,他还睡得一脸懵逼呢!” “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上午不是还听说他去闹胡奶奶嘛。” “听说啊,是盗窃,偷了啥公家单位的东西,早就被公安查到了,只是一直没收网抓人。” 大家“哦”一声,那可真是活了个大该! 这年头治安好得很,命案非常少,只有小偷小摸,而对于老百姓来说最恨的也是小偷小摸,今天偷你家半斤粮三颗鸡蛋,明天偷你家一双袜子,后天再卸你一个车轱辘,你说气人不气人? “知道他偷啥,偷了多少不?” “这谁知道啊,下午才抓的人,派出所的审讯室又不是筛子做的。” 众人大笑,略有遗憾。 舒今越的消息倒是比他们来得快些,第二天一早,刚到单位,乔大姐几人就凑一起议论开了。 乔大姐爱人在区公安局,“听说是从市局下的抓捕令,没经过咱们辖区派出所,也没用他们的人手。” 很明显,这是对他们派出所相当不满意,居然任由这么个地痞无赖横行霸道多年。 “以前都是些偷鸡摸狗的小事,他们所里抓啊,肯定抓,可他还巴不得进去吃牢饭呢,过段时间出来又犯,所里也拿他没办法。” “这次他算是踢到铁板喽!” “老乔你别卖关子,快说说他到底是犯了啥事,怎么让市里面这么突然的抓人?” 乔大姐压低嗓子,“听说啊,我也是听说,不保真,是他偷油,不是咱们吃的油,是加在小汽车里那个油,还偷了这个数。” 她比了一个巴掌,众人大惊,偷汽油这样的战备物资,还那么多—— “关键是他还卖出去了。” 好嘛,那就是铁铁的盗窃罪,金额巨大,再加一个投机倒把、非法经营罪,要是拿不出一倍以上五倍以下的罚款,再加上他是多次进宫,数罪并罚……嗯,这辈子是别想出来了。 “真好,除了这祸害,咱们街道都能清净几年!” “是啊,最清净的就是胡奶奶,再也不用担心他觊觎她的房子了。” “就是不知道上面注意他多久了,这么多坏事不可能昨天才发现吧?说不定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舒今越听到这儿,想起昨天徐端的话,他那么笃定胡癞子不会有机会报复,莫非是早就知道这些布局?可他又不是公安系统的人,他怎么会知道? 今越想不通,但她知道,徐叔叔很厉害就是了。 “诶今越,小覃最近要是还来,你问问他呗,他爸那里肯定知道。”有人冲舒今越挤眼睛。 她只当看不懂,“我没那么强的好奇心。” “拉倒吧,人家系统内部工作纪律严得很,你以为像咱们街道办啊,就跟筛子做的一样。” 众人这才打住,回各自办公室干活。 晚上回到家里,大家果然还在议论这事,各方消息来源都有,但说法又都不一样,有的说是盗窃罪,有的说是流氓罪,今越倒是觉得乔大姐的更可靠些。 “这人呐,真不能干坏事,那句话咋说来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以前大家都说咋放着这么个人拿他没办法,谁想到却是已经被上面盯住了。” “你们说,公安都啥时候盯上他的?” 今越听了几句,好像没有新的进展,也就没放心上,进屋收拾一下准备看会儿书。 “你大哥还没来?”舒老师背着手站在今越面前,愁眉不展。 “没来。”舒今越想过舒文晏爱面子,却没想到他那么爱面子,刘慧芳好说歹说劝了三天,他都没来找自己。 在他看来,不孕不育就够丢脸的,结果还要找自己继妹看不孕不育,更是脸都丢尽了吧。 知子莫若父,舒老师沉吟片刻,“你大哥爱面子可能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父女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同一个意思——搞不好真的是舒文晏的问题! 按理来说,他这么想要孩子的人,如果听说哪里有医生或者偏方能帮助他,肯定是第一时间兴冲冲找过来才对……但这次却迟迟没有动作。 这是明晃晃的回避。 他逃避现实,不想让今越追根究底追到他自己身上,证明他是知道自己有问题的,但却一直不愿承认,把刘慧芳拖到现在,打针吃药受了这么多罪,这可不是人干事啊! 舒老师自认为不是什么高洁君子,但至少也不是卑鄙小人,谁承想自己教育出的儿子这么个小人,他顿时气得胸口起伏不定,一股热血直冲上脑门。 “婉秋,药。” 赵婉秋连忙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倒水吃降压药,“还啥都不知道呢,先别冤枉孩子。” “我会冤枉他?这么多年这样缺德的事他还做得少了?家门不幸啊!” 一想到他故意拖了刘慧芳这么多年,舒老师几乎是羞愧得无地自容,谁家孩子不是爹生妈养的?人刘慧芳就活该被他这么对待?人老刘家可不欠他! 赵婉秋想到这么多年舒文晏办的“好事”,实在是没办法再硬着头皮为他开脱。 但总不能看着老头子把自己气出个好歹,她想了想,弱弱地说:“唉,要真这样,孩子也不想的,你想啊,一个男人得了那样的毛病,要是让人知道了,还怎么抬头做人?你就是再有气,也得为自家孩子想想。” “我倒不是说慧芳就该她的,要真这样,老大和咱们确实对不住慧芳,咱们该想法子补偿就补偿,她要是不想过了,咱们也不能阻拦,对吗?” 舒老师长叹一声,“谁说不是,她要是决心不过了,咱们还得给她风风光光备一份嫁妆,当年亲家公把她交到咱们家来,是妥妥的低嫁啊。” 想起刘慧芳的父母,舒老师更是羞愧不已,人家把女儿教育得那么好,当初结婚也没看不起自家穷,婚后多年帮扶不断,把女婿当亲儿子一样对待,结果却被自家不成器的儿子坑了这么多年,浪费青春不说,搞不好还把身体都吃药吃垮了。 “我就是死了,也没脸见他们。” 舒今越连忙上前安慰,“这才哪到哪,咱们先别胡思乱想。” 话虽然如此,可连今越心内都已经认为,就是舒文晏这货坑了大嫂。 所以,第二天舒老师直接杀到学校,把舒文晏骂了一顿狗血淋头,让他务必下班后回家一趟,让今越给他把把脉。 舒文晏苦着脸答应,下班后却不敢直接回家,思来想去蜗牛似的爬到商店,忍着肉疼买上半斤豆腐和几个皱巴巴软塌塌的橘子。 做了足足三个小时的思想工作,才大姑娘上花轿似的,大半夜十点多,做贼似的摸到柳叶胡同来。 舒今越洗漱完毕,看见舒文韵还在点着灯看书,雪白的面庞上两个大黑眼圈明晃晃的,哈欠左一个右一个的打,好不可怜。 她最近除了变沉默,还变得努力起来。以前因为不是科班出身,在科室里也没什么存在感,除非文艺汇演表演节目,不然她这张脸在临床上用处不大,打错针水发错药的时候,领导并不会因为你长得漂亮就不骂你。 唯有提高专业技术,才是王道。 所以,她每天下班后都要看两三个小时的书,有不懂的就去问赵婉秋,看样子是想考职称。 舒今越虽然不喜欢她,但也惟愿她能上进,只要她的上进不威胁到她。 姐妹俩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气氛有点微妙。今越正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见隔壁那屋刻意压低的吵嚷声,本来不想管,但又怕鸡贼大哥给老父亲气出个好歹,只得赶紧披上衣服过去。 “大哥怎么这么晚过来?” 舒文晏脸色黄黄的,“今越你知道的,就别问了,多丢人哪……” 他把豆腐和橘子放桌上,舒老师一甩手,“我受不起,拿走。” 今越扯了扯嘴角,明天还要上班呢,她只想速战速决,给他看完赶紧回家去,别影响自己睡觉,“坐下吧,看完早点回家休息,别吵爸妈。” 舒文晏赶紧把东西塞回去桌上,讪讪的在一旁坐下,以眼神示意两老,赵婉秋识趣,自然是借口要看看厨房里的东西,出去了,舒老师却纹丝不动。 他这眼色使得,眼角都抽筋了,舒老师依然不动如山。 “爸……” “爸什么爸,我不能听?” 舒文晏吭吭哧哧的,不敢再顶嘴,真把老爷子气出好歹他也心疼。 今越捉过他的手腕,开始把脉。 一般患有不育症的男性,或多或少都有点肾虚的毛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他的双手尺部脉象并无任何异常。 今越不信,又继续着重把了三分钟,可依然没有肾虚的脉象。 甚至,舒文晏的脉象,比刘慧芳还好一些,脉位长,没有她的濡弱,但又比她的慢一些,这是一般的男女差异,不足为奇。同时,他的脉略微有点浮,这是因为他人瘦,肌肉单薄,脉象容易显露。 总之一句话,单从脉象上看,舒文晏是个再健康不过的正常人。 今越不信邪,打算从问诊上着手:“大哥,我接下来的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你能做到吗?” 她的语气十分严肃,舒文晏也渐渐收起那两分的不自在,“好,我一定说实话,你问就是。” “首先,你和大嫂的夫妻生活,正常吗?” 舒文晏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居然难得的红了一下,“你一姑娘家,说啥呢,这不是该你管的事。” 舒今越一脸正气,仿佛胸前的红领巾都在迎风飘扬,“咱们现在讨论的是生殖问题,这件事不是不好的事,这是人之常情,懂吗?” 舒文晏也是个学过生理科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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