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男人们忙着挣工分,那就让女人来,王母带着几个儿媳,天天上造纸厂哭诉,四处散播前女婿的恶行,见厂长就找厂长,见主任就闹主任,反正她们也不怵这些领导。 再好的领导都被闹烦了,恨不得当场就把那工人辞退,最后实在闹得没办法,为了安抚王晓红的家属,也为了出主任那口恶气,直接将人发配扫厕所去了。 一下子,世界都安静了。 舒家人听得连连咋舌,那女婿惹到王家人,可真是踢到铁板了,从当初逼结婚到现在逼离婚,他们都发挥了“人多力量大”“拳头就是硬道理”的不二真理……幸好她和老二没成。 不然这样一家人,作为旁观者听着是爽了,可真要轮到自己头上,那就不是那么好过了……诶不对不对,老二也不是那么狼心狗肺的,那家伙是咎由自取! 送走王老五,舒今越不由得想起上辈子的二哥,不知道他有没有跟王晓红相亲这茬,没有她的撺掇鼓励和捯饬,二哥没去人民公园,俩人也没有交集……那么,后来是谁成了这个背黑锅的接盘侠,也不知道后来王晓红有没有跟造纸厂工人结婚。 *** 就这么等啊等,盼啊盼,1978年的春节如期而至,而在春节前一天,舒今越终于盼到那个绿色的身影。 “16号院的舒今越,你的信。” “啥信,哪儿寄来的?”主要是失望太多次,她已经不敢往录取通知书上想了,甚至她都找王明朝老师商量明年考试的事,希望他过完年就能来给自己补习。 “你看了就知道。”邮递员一边说一边叫另外两家人出来取他们的信件。 今越一看,以为是覃海洋寄来的,其实俩人已经彻底的没了联系,其实也是好事,自己就当是他青春中出现的一个过客罢了。 现在他又寄信来,自己要不还是原路退回去吧?接下来半年,她得拼命复习。 因为所有人都以为1978年的高考还在十二月份,只有她知道,其实不是,是六七月份,所以为了第二次上岸,她必须马上开始进入复习状态。 有徐端的人情是人情,今越还是打算给王明朝老师付补习费,只要能考上大学,付多少都值。 正想着,邮递员大声道:“是录取通知书啊,你的!” “啥?今越的通知书?”大院里正在手忙脚乱做春节吃食的大妈们顿时就不忙了,全凑上来围着邮递员。 “今越不是已经落榜了吗?” “今越考上哪个大学?” “专科还是本科?” “今越别愣着了,快拆开看看,看看呗!” 舒今越双手颤抖,在心里把自己填报的志愿过了一遍,她知道自己水平,所以报考的都是本省及临近两个省份的医学院,京市和海城的当然好,协和好全国人民都知道,可竞争激励,她考不上啊。 而专业方面,则是中医系,选的是不服从调剂。 会是哪个学校呢? “是石兰医学院!” “今越真厉害,是咱们书城的学校!” “哎呀,这以后回家就方便了,都不用住校了吧?” 赵婉秋捧着心,激动得老泪纵横,“我的今越,我的宝,宝儿啊……呜呜……” 她哭了,她虽然支持今越考大学,但也跟大部分人一样觉得悬,今越的基础真的很差,连高中都考不上的人,考大学是什么概念?但看着她热火朝天的复习,又是各处找资料,又是请名师补习,她也不忍心给她泄气,不断告诉她肯定能考上。 结果文韵的通知书都收到半个多月了,今越的还杳无音讯,赵婉秋已经认定今越落榜了,但她并不失望,因为今越已经努力了呀,就像小时候总是做不好应用题,总是做错,每次今越都会哭鼻子,觉得自己怎么这么笨,同样的题目,姐姐几分钟就能做好,还全对,她却要辛辛苦苦做一个多小时,结果换来老师一个大红叉,她委屈呀。 赵婉秋一开始也挣扎过,想帮她提上来,可后来发现孩子是真学不懂,不是不愿学,她也就不强求了,还安慰她,学不会就算了,做不好也没关系,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她或许就是不擅长学习罢了。 而现在,这个不擅长学习的小笨蛋舒今越,她居然在恢复高考第一年,挤过千军万马,考上了大学! 赵婉秋哭,舒立农也悄悄抹眼泪,就连舒文明和徐文丽也吸了吸鼻子——太不容易了呀! 舒文韵能考上顶级大学,大家虽然高兴,但并没有这种意外的惊喜感,因为她从小就鹤立鸡群。可舒今越不一样,她的成功是所有人看在眼里的,她是靠自己的努力,一遍一遍反复刷题,反复背诵,每天争分夺秒的与自己平平无奇的天资对抗,才取得这样的成绩。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尤其是智商一般的普通人。 舒立农拎出准备明天除夕夜才放的炮仗,点上,大院门口顿时“噼里啪啦”炸了一地的炮仗皮。 孩子们争先恐后去捡哑炮,大人们也真心为舒今越高兴。 “熊孩子还玩呢,看看前几天你今越姐姐多努力,饭一吃完就看书,你们还不去写作业去?” “就是,要向你们今越姐姐学习,努力克服困难,笨点没关系,努力……”巴拉巴拉。 舒今越当然不介意大家说她笨,她确实笨,即使重活一次也活得磕磕巴巴,但她凭自己努力考上了大学!这就是一件值得肯定的事,跟自己的笨,跟那个普通平凡的自己和解,有什么不好? 别忘了,她不是全职备考,她还在上着班,看着病呢! 倒是舒文韵晚上回来,听说她考上医学院里的中医系,也真心实意为她高兴了一把。 舒家一口气出了两个大学生,这消息一瞬间传遍柳叶胡同,第二天明明是除夕夜,可大家都不忙着做年节吃的东西了,成群结队来舒家讨论“育儿经”。 今越连忙躲出去,她觉得在光环耀眼的舒文韵面前,自己这种普通大学可没啥好讨论的,万一还被人家比来比去的,自己在面前多尴尬啊。 事实却跟她想的不一样,大家虽然也为舒文韵高兴,但要说讨教经验以后用于自家孩子的话,还是她的经历更励志,更具有普适性。 毕竟,全省一年能考上京大的也就凤毛麟角个位数,谁也不敢指望自家孩子能成为其中之一,但考上普通大学的却成千上万,这才是普通孩子的出路,不是吗? 这不,今越刚走到街道办大院门口,李大爷就对她说恭喜,遇到楼上的刘大姐也说恭喜,赵大哥也在恭喜,就连牛主任也笑眯眯的夸她厉害。 朱大强深深地打量她两眼,“你现在在咱们新桥街道可出名了。” “是啊,昨晚我家邻居还来问我,说舒医生跟我不是同事嘛,改天能不能把你的复习资料借他用用,他今年27了,今年没考上,明年还要接着考。” 这些是跟王红萍一样,年纪比较大的老三届。 对了,前几天今越也接到电话,王红萍考上了,是她们海城本地的一流大学,经济系。 跟上辈子一样,学霸就是学霸,没有那些破事的干扰,她提前一年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是同样的专业。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批一流大学的经济系毕业的学子,将来会成为整个龙国金融界的顶流支柱。 今越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替她高兴,每个人都有了光明的前途,真好!她觉得自己棒棒哒! 谁知正高兴着,门口传来一阵吵嚷声,似乎是刘干事跟人吵起来了。 刘干事的瓜,那得吃啊! 这家伙一心想往上爬,当初就是看不上舒家穷,才逼着刘东和舒文韵分手,当然,大家以为的是这样,其实今越知道刘东自己就不是个东西,他后来为了攀关系还做了一位区领导的乘龙快婿,可惜没多久,老丈人倒台了,他立马抬脚把婚一离,就走了。 “是他前儿媳!” “刘干事正跟刘东那前妻吵架呢!”速度快的人已经吃到了瓜。 “我都说了,我不是来纠缠你们家,你想多了。”女人冷声说,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家也给我评评理,这新桥街道办是姓刘的吗?为什么我们不姓这个姓的就不能来?” 刘干事生平最爱面子,被前儿媳这么讥讽,立马急赤白脸的训她:“你又不在这里上班,你来这里干嘛?”还不是来找他,想让他劝刘东回头复婚,她想得美! “我找人。” 刘干事心说看吧看吧,还不就是来找我。 可下一秒,他脸上的得意就没了,因为前儿媳说:“我找舒今越医生。” 第76章 安娜&咎由自取&初二上门&病情有变 刘进步嗤笑, “哎哟刘干事,怎么着,人家找今越都不行, 你不仅管着街道办, 还管咱们防疫站的事啊?”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刘干事这种趋炎附势的老家伙,“我看以后咱们得改改, 干脆叫你刘主任算了。” 刘进步的嘴, 是能跟乔大姐争个高低的存在,刘干事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刘进步你胡说啥, 我就是问问, 任何一名群众走进咱们街道办大院,我问问群众有啥需要, 不行吗?” 看他还在强词夺理, 仿佛刚才急赤白脸的人不是他似的, 众人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刘干事的心思, 已经是街道办大院里的狗都知道了。 自从离婚后, 刘东的风评就一直不太好, 但他会做人,长得英俊, 对谁都笑脸相迎, 大家面上倒也不好说他什么, 但背后没少指指点点,都说他们家无情无义。 是的,是他们家, 而不是特指他,因为在大家心目中, 他也是被刘干事逼着离婚的,他还是清清白白黄花大闺男,他也是他爸上位的垫脚石……反正就是啥好事都是他干的,坏事都是他爸背锅。 所以,不明真相的群众对他还是同情居多,觉得他是势利父母包办婚姻的受害者,对刘干事那就是相当厌恶了,现在看见他还这么训前儿媳,乔大姐忍不住道:“我说老刘你这脸翻得可真快,当初婚礼上你哭着说能娶到怎么个儿媳妇真是你们老刘家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咋这才两三年,就不是福分了?” “这脸翻得比书还快。” 刘干事的脸黑了,心说谁知道亲家公居然会落马啊! 刘东前妻没空管他,顺着众人视线发现人群中的舒今越,心里微微有点吃惊,她只听说舒医生很擅长看疑难杂症,是个年轻姑娘,却没想到是这么年轻。 她试探性的喊了一声,“舒医生?” 舒今越点点头,让她进屋坐。 她还记得以前同事们还讨论过刘东媳妇儿白白胖胖的,甚至说人家像个正方体,可眼前的女人哪里胖了?明明是很匀称的身材,就是稍微丰腴一些,但说真的,以今越的审美,她更喜欢这种肉感一点的。 心说果然吃瓜人的嘴不能全信。 “舒医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娜,你可能没见过我,但应该从别人口中知道我一些事。”她自嘲的笑笑。 舒今越也笑起来,没否认,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知道的事她说不知道,那也太虚伪了。 “我知道你姐姐和刘东的事,她很幸运,能及时脱离苦海,我真羡慕她。” 是啊,还有这茬呢,舒文韵是刘东的前女友,她是刘东前妻,舒今越和她也算是有点“关系”…… “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来,跟刘干事和刘东都没关系,不瞒你说,自从离婚后,我就跟他们家没来往了,刘干事眼里只有关系,所以看谁都觉得是来找他拉关系。” 今越点头,举双手赞成。 安娜笑笑,但笑容里是掩不住的憔悴,今越发现她其实长得很漂亮,不过不是龙国人大众审美的那种漂亮,她皮肤白,头发黄,眼窝深,鼻子高挺且有点尖,嘴唇也偏厚一些……隐约感觉有点像混血,但又混得不是那么明显。 “你是不是觉得我长得有点奇怪?”安娜笑起来,“我奶奶是俄国人,我有一点俄国血统。” 安娜的祖母是十九世纪末和东北原住民通婚的俄国人,后来他们众多孩子中的一个参军,从东北来到石兰定居,又跟石兰本地人结婚,生下安娜。 “为了纪念我祖母,我爸给我取名安娜。” 舒今越心说,原来如此,她就觉得这名字在龙国人里不常见,看来是他们家正好又姓安。 “我爸爸的事相信你也听说了,我就不赘述,也不为他辩解了,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母亲看病。” “她因为心慌,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一直没治好,后来想着过年就先回家来养几天,等年过了再去接着住,谁知道这两天临近春节,放炮仗的孩子多,被炮仗声吓到,她心慌得更厉害,昨天又上医院去了。” “而这一次,依然是查不出什么问题。” 心慌,是一个很常见的症状,就连今越自己,在激动、紧张、害羞的时候都会心慌,但要是当成一个病来看,那原因可就太多太多了! “做过心电图吗?” “做过,是窦性心动过速,达到120次每分钟。” 正常人的心率是在60—100次之间,达到120,那确实是病人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心慌心跳了。 “做过几次?”心电图这个检查,只有在正在发作的时候做出来才准,它的结果也只能对做心电图那一刻负责,今越担心会不会有更严重的问题,刚巧没有在发作时候打心电图,就漏过了? “做过十来次了吧,每次一发作,医生就赶紧给她做了……当然,不发作的时候也做过,不发作就是正常的,心率只有90次。” 今越不确定这个年代有没有动态心电图,但如果每次发作和正常的时候都做过,有对比的话,那结果应该是准的。 “有没有别的症状,例如胸闷、气短、失眠这些?” 安娜苦笑,“就是因为没有,所以才麻烦。” 她顿了顿,“跟上次住院一样,医生给她做过很多检查,什么都查不出来,可她自己又说心慌得难受,我嫂子觉得她是故意没事找事,大过年的不想住院,也是怕对家里的运势不好,所以……你知道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石兰人普遍觉得,过年期间生病的话一家子一整年都会不顺,住院的话就更严重了,所以不是非常严重非常紧急的疾病的话,大家都会忍忍,等到年过完再去医院。 但心慌这种毛病真的谁慌谁知道,看着人是好端端的,可人家就是说不舒服,做儿女的也不忍心老母亲难受,自然要立马送医院。 “自从我爸出事后,我嫂子跟我哥也不太好,闹了好几次离婚……现在我妈这病,她就说不想治了,一来怕花钱,二来也怕嫂子有想法,跟我哥过不长久,所以她才住进去就闹着要出院,我正好听医生说起你前几天上医院给病人看病的事,就问他们要到了你的地址。” 舒今越心说,那这确实难办,只有一个心动过速的症状,真是无从下手。 “这样吧,我跟你过去医院看看。” 高考尘埃落定,今越心里也没什么负担了,又开始喜欢往外头跑了不是? *** 安母住在市医院,又是市医院,又是金主任。 金主任看见舒今越,也是哭笑不得,这转来转去,今越就是他们科随叫随到的编外专家啊。 不用今越和安娜说什么,他就带着管床医生,将安母的病历递过来,“基本情况都在里面,两次住院的都在。” 今越先从最早一次开始看起,主诉和现病史都跟安娜说的差不多,她的重点放在治疗经过上。 从西医的角度考虑,心动过速首先肯定要排除心脏方面的疾病,最严重的如心绞痛、心力衰竭、冠心病、心肌炎等,但看下来安母都没有这些方面的疾病。 再排除心血管上的,高血压、糖尿病、睡眠呼吸暂停综合征,她依然没有。 再来就是全身性疾病,像什么甲亢、贫血、电解质紊乱、酸碱中毒……很好,也没有。 金主任现在倒是学会了,看病把精神因素也考虑在内了,一问病人和家属,安母平时也没有精神紧张、焦虑等情况。 再问生活习惯上,也不爱喝茶喝咖啡,也不怎么激烈运动,每次发作的时候都是静息状态,没有情绪激动、吵架、惊吓等会刺激到老人家的情况。 舒今越心里叹息,这可真就没办法了,既没有伴随症状,有没有诱因,没有原发病,“会不会是遗传的?” 但随即她摇头,要是天生就这样,她不可能忍这么多年才来看,“不发作”的时候心率又明明是正常的。 金主任见她也一筹莫展,心里微微有点微妙,病人的病痛他们缓解不了,心里是有点愧疚和焦虑的,但一想到舒今越这么厉害,看过那么多疑难杂症的人都没办法,说明这是真的难治,而不是他们科不行。 他又有那么点高兴,似乎尊严都被挽回了两分似的。 “这要是能查出具体的问题,都好办,甲亢就改善甲状腺功能,贫血就补血,冠心病该做手术做手术,心梗该抢救就抢救,精神疾病就转精神科去……偏偏就这一个症状,我们只能用□□和西地兰,但用的时候还行,一会儿又高了。” 今越点点头,病历上写得清清楚楚,洋地黄、β受体阻滞剂和钙离子拮抗剂都用过了,只能很短暂的维持一会儿。 “上次出院之前,我们给开了药让他们带回去,但昨天住进来的时候,家属说在家发病的时候吃药也没用,这可如何是好?” 舒今越沉吟片刻,“我先给她把个脉看看。” 安母五十来岁的样子,不难看出以前保养得当,皮肤白皙,脸上很少有皱纹,就连双手也是细白修长,比她闺女安娜的还好看……应该,年轻时候没怎么吃过苦的人。 安母已经知道今越的身份,想到自家闺女和刘东的事,脸上稍微有点不自在,但还是把手伸出来。 脉象弦细无力,就是典型的气血不足,一派虚弱的表现,今越心说难道是心气虚导致的心动过速? 再问又没有什么症状,今越无奈,“目前我也拿不准,要么我回家先思考一下,要么就先用点补养心气的药物,先治疗着看看。” 安娜看了看母亲,犹豫片刻,“那就先请舒医生治着看吧,我妈一直这样下去我怕她会受不了。” 舒今越立马提笔开方,开了个归脾汤,加减几味药,先让安娜抓来吃上再说。这个方子不仅补养心气,也益脾,同时还具有安眠效果,倒是对她的症。 离开医院的时候,今越还在琢磨安母的病情,到底是要怎么个处理法,不行还是先回去找点书看看。 柳叶胡同这边居然这么快就知道刘干事和安娜吵架的事,大家正纷纷指责他不做人,“当谁稀罕他家呢,也就是安家落败了,要是再早几年,他们家给人提鞋都不配。” “听说这安娜以前都不拿正眼看他,是他一直对人死缠烂打,哎哟喂,这真是……啧啧啧。” “呸,追到了就开始不把人当回事了,幸好我家没闺女,不然这样的人我得让我闺女离远些。” 柳叶胡同大妈们的消息渠道非常广,很多事情今越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都不知道,她们却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关键是,她们还能透过现象看本质! 她们居然知道,刘家不止刘干事势利眼,就连躲在背后的既得利益者刘东也不是个东西! 甚至她们对刘东的厌恶胜过对刘干事,大妈们真是火眼金睛! 舒今越笑笑,回屋里找书看,安母的心慌,在中医上的专业术语叫心悸,属于心系疾病,找本中医内科学的书看看倒是合适。 不过,她书还没找到,鸡米花就在门口喊:“今越姐姐,婉秋奶奶喊你上前院干活去。” 原来是她正在炸丸子忙不过来,舒老师也在厨房忙成陀螺,舒文韵和舒文明都在门口帮着搓丸子,就今越一个人在屋里躲清闲。 “快来,别让你二嫂摸凉水,你帮我把这两块大姜洗干净,切成末,越细越好。” “文韵这边,丸子搓好先放簸箕里,沾点面粉,对。” “文明这里,给你爸搭把手去。” 舒老师在厨房里烧火,一会儿这里忙,一会儿那里搞的,像个陀螺……当然,不仅他们家,整个大院,整个柳叶胡同都在忙,今天是除夕夜啊! 家家户户都在忙今晚的餐桌,尤其是孩子多的大家庭,要准备的菜品和份量也多,光靠一两个人压根忙不过来,得全家一起上阵。 今年因为恢复高考的事,整个社会都不一样了,风气焕然一新,仿佛连空气里吹来的风都是一股喜悦的味道,希望的味道,年轻人们甚至给自己搞了套红红绿绿的行头……嗯,当然,这是要等明天才能穿的,今天大家都还穿旧衣服。 舒文明偏不,他手里有钱,直接给徐文丽买了件大红的羽绒服,她身材丰腴,穿上去把衣服撑得胀鼓鼓的,白里透粉的脸蛋,黑黝黝的头发,真是漂亮得没边了。 几个小媳妇在院里边洗菜边问:“文丽你咋就把明天的新衣服穿上了?” “你家文明对你真好,我家那口子我说做件新衣服穿,他说先紧着孩子的做,最后只给我做了件蓝的,你这红色的真好看!” 这羽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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