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 今越一看,他手边还放着两个热气腾腾的红糖饼,刚喝进去那半碗苞米粥和嘴里的馒头顿时就跟没吃一样。 徐端好笑,上车把红糖饼递过去,“我吃过才来,你快吃吧。” 跟自己男朋友有啥客气的,今越当即大快朵颐。 到学校下车之前,她把另一颗珍藏的鸡蛋塞他手里,“跟你换着吃,别客气。” 男人看着她欢快的远去的背影,也不由自主翘起嘴角,嗯,真好。 虽然是第一天上大学,却不是第一次来医学院,今越对这里非常熟悉,找到开班会的教室,挑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等同学们陆续进门。 因为是才刚开始招生,77级的中医系只有一个班,四十个学生,不过可惜的是只来了38个人,有两个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来报到。 班主任高海萍先是自我介绍,简单的说了这次招生的事,以及有哪些专业课程,哪些老师,然后开始让大家依次介绍自己。 今越的位置比较靠后,倒是先把大家伙记了个七七八八,这一届大学生,绝大多数都是刚从工厂、部队、田间地头来的,看着样貌都很沧桑成熟,偶尔有几个年纪小的,果然都是应届生,今越夹在其中很普通。 38个学生里,最大的29岁,是老三届的一员,最小的应届生才15岁,在今越看来简直是天纵英才! 想想吧,她十六岁的时候学习成绩都渣成啥样了,哪里敢想考大学,要不是重生给了她超绝的记忆力和王明朝老师的尽心辅导,她知道自己绝对考不上大学。 可人家十五岁跟自己考上同一学校同一专业就算了,居然还是她们班的最高分! 舒今越看着那个名叫林珍的小女孩,流下羡慕的泪水。 可能是感受到她炽热的目光,林珍冲她笑了笑,还调皮的眨巴眼睛,看起来就跟胡同里那些半大孩子一样。 今越左手边是几个男同学,右手边是空的,下课后林珍直接跑她身边来,“同志,我跟你坐吧,你叫舒今越对吧?” “好呀,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听见你做自我介绍了呀。” 舒今越也笑起来,她都能记住大部分同学的名字,没道理人家记不住她呀,哪怕她再普通,也总有那么几个同学会对她有印象不是? 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徐端那天敞开心扉的交流,她不知不觉在很多事情上都自信多了,以前只是对医术自信而已,现在她觉得她虽然长得普通,个子也矮,但她也有自己吸引人的一面,不然徐端那么见多识广那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喜欢她呢? 她坚信,自己一定有除了医术之外的过人之处。 林珍年纪小,性格活泼,难得遇到今越这样活泼的“大姐姐”,简直就是个小话痨,俩人很快熟悉起来。 林珍是邻省人,父母都是工人,从小就跳级,今年刚好初中四年级毕业,看见恢复高考的消息,同班很多同学都想去试试,她就跟人一起去试试,谁知给考了个不错的分数。 可就是这样,她还一再强调自己只是普通智商,非常普通。 今越这铁憨憨真的信了,连忙问:“那你上过多长时间辅导班?”肯定是临时突击过。 “没上过。” “一天都没上过?那你一定是有什么厉害的复习资料!”第一年复习资料都不对外公开,大家各显神通。 “啊,有复习资料这种东西?不是就看课本吗?” 舒今越:“……”好一个平平无奇小天才! 今越捶胸顿足:“你这分数去京市的重点大学都够了,干嘛来咱们这种小学校啊,还是这么冷门的中医专业。” “我就想学医,正好这个学校离家近,就来了呗。” 舒今越:“……”羡慕已经说腻了,人跟人的差距比人跟狗还大! “小林珍,我要抱你大腿,你教教我怎么学习呗?” 于是,就着学习的话题,俩人聊到放学,聊到食堂,吃完饭还没聊完,今越就这么靠着自己的狗腿交到了大学第一个好朋友! 可能是现实生活中今越都是跟哥哥姐姐玩,身边的朋友也都比她大,难得遇到一个比自己小的,她有种新奇的感觉,动不动就拉着林珍一起吃饭。 当然,林珍在宿舍也是个怪人,跟舍友们不大相处得来,但跟今越却“臭味相投”,都是天真浪漫又爱吃的小姑娘,两个月不到,她们已经把今越这个书城本地人压箱底的美食都吃遍了。 今越是自己手里有钱,隐形小富婆,而林珍则是家里独生女,父母宠爱,爷奶姥姥姥爷都只她一个孙辈的孩子,几乎是六个工人(干部)养她一个孩子,零花钱也是花不完的。 原来这就是城市独生女的快乐啊,今越羡慕极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好消息,安娜母亲的病好了,在吃完三副桂枝甘草汤后,心悸的毛病好得七七八八,她们又来找今越,希望继续给开点。 以前中药西药吃了一箩筐,愣是一点变化没有,舒医生就开两味药居然改变这么大,母女俩高兴得不行,还给今越送来一网兜梨子和石榴。 都是当季水果,今越每天回来都要抱一个啃啃,饭后吃水果是最长胖的,这不,才三个月不到,今越发现自己身上就长肉了。 备考掉的肉,都涨回来了。 “笑啥,遇到好事了?”赵婉秋心说闺女这大学上的,一天天的就见她乐呵,脸蛋上都越来越有肉了。 “嘿嘿,妈你不懂,你们和年轻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说起这个,她和舒立农也是真愁,“你二哥这工作,会不会真保不住啊?” 原来,自从大批知青开始回城后,工作更是一岗难求,很多家庭都在举全家之力为回城孩子找工作,哪怕只是个临时工岗位也格外的受欢迎。而舒文明现在就有点尴尬,新来的经理同样不喜欢他,同事之间也没有特别铁的,也不知道谁在他耳朵边吹风,说经理有个外甥上个月回城了,这岗位怕是要留给人外甥的。 “你二哥这几天的脸色可真臭,听文丽说他们经理动不动找借口为难他们几个临时工。” 当然,那年徐端露面的余威尚在,经理这两年都没怎么为难他了,但其它两名临时工就没这么好的运气,总是干最脏最累的活,拿最少的福利,谁知道最近又换了个新经理,更是拿他们临时工出气。 “为难好几次了,前几次都是文丽劝着不让他发火,昨天实在没憋住,跟他们经理吵吵,还差点动手了。” 今越叹气,二哥现在不比以前,能让他憋不住想动手的,那经理肯定是做了很过分的事。 “老二啊,就是太意气用事,跟领导可千万别吵,不然以后人家给他小鞋穿,他都没处说理。” 舒老师一辈子忍让惯了,奉行能忍则忍,忍不了就自己偷偷哭。 果然,舒文明进屋听见这话,哼一声,“我没你那么窝囊。” 舒老师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你不窝囊,过几天人家故意寻个错处把你开除,我看你到时候喝西北风去!” “你看你就那么点房子,以后有儿有女可咋办?就这么在大杂院挤一辈子,到时候你不窝囊?” 老两口还不知道他已经做了结扎手术,也不知道他早买了四合院,在舒老师心目中老二这两年在黑市也就是小打小闹挣点伙食费而已,加上一个经常要吃药和补充营养的文丽,他的负担是兄妹几个里最重的。要是没了工作,想喝西北风都不一定找得着地方。 “他想开除我,没门儿,我有公安局发的锦旗,还有盖过章的感谢信,就凭这个,他就没办法开除我。”但小鞋穿是免不了的,甚至会拿文丽出气,这是他忍不了的点。 “我不想跟你吵吵。”舒文明压抑着心里的怒气,没跟老父亲争吵,自己出门去了。 这可把舒老师气得够呛,左一个“逆子”右一个“想气死我”的,今越只能劝他,“您老就自己溜溜鸟下下棋得了,我二哥又不是小孩,他自己的事自己有成算。” 其实,相处久了就会发现,舒老师虽然是个慈父,但有些时候又太过于固执和封建,就是典型的龙国家长那套“我是为你好”,偏偏二哥从小不吃这一套。 到了晚饭时间,舒文明也没回家吃饭,赵婉秋想给他留一份,舒老师说不许留,“他要当街溜子就让他在外头喝风去。” 今越倒是不担心他会不会饿肚子,肯定不会啊,二哥可是全家最狡猾的人,说不定现在正在哪儿吃香喝辣呢。 这不,她还真没说错,晚上天黑之后,今越跟二嫂从李玉兰家新房子里看电视回来,正准备洗漱睡觉,二哥就背着手摇着回来了,“喏。” 他掏出一个油纸包,徐文丽闻见一股油香味,顿时眼睛一亮,“东大街的烧鸡?!” 她也不吃独食,连忙叫上今越,一起上他们屋里吃。 这几天天气越来越热,肉食基本不能隔夜,今越也是敞开肚皮,半只烧鸡是手撕好的,还有一整个鸡腿和鸡翅膀没撕过,完整的放在最上面,她当然知道这是人家二哥留给二嫂的。 文丽不好意思,硬要将鸡腿塞给她,“你吃吧,我都吃腻了。” “是吧,你俩背着我偷偷吃独食,可真够意思的,那我更不能吃了,我有骨气,人家不给我不吃。”然后立马说自己喜欢鸡翅,腿就二嫂一个人吃吧。 文丽红着脸,“其实也没背着你,每次都分你的,是你二哥说鸡腿我一个人吃就好了,每次都只有一个腿,不好分。” 舒今越笑,这倒是,舒文明刚买了房子,手里也没什么钱了,烧鸡顶多买半只,那就只有一个鸡腿,自己这小姑子要是不识趣的凑上去,那岂不是委屈了他的亲亲大胖媳妇儿? “唉,我二哥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妹啊。” 舒文明瞪她,“有吃的还堵不上你的嘴。” 今越也不甘示弱,正想拉着二嫂一起数落他,文丽却轻轻拐拐她,“咱们别说他了,他心情不好。” 原来,他这次跟经理差点打起来,还是因为文丽的事。“经理怎么为难他们三个临时工,他其实都能忍下去的,是经理看拿捏不住他,就说要给我换岗,让我回来继续站柜台,你二哥也是心疼我,才……” “以前的经理下台后,现在这经理倒是没啥明显的错处,但谁家都有几个穷亲戚,听说他家里还有好几个外甥侄子没工作,没工作就回不来,天天有人来单位找他,他都急疯了,正式工动不了,只能动他们临时的,怎么也要安插几个进来。” 舒今越心说,难怪,都是利益闹的啊,菜站那么小的庙,大佛倒是不少。 舒文明洗脸回来,见她们只吃不说话,还有点奇怪,这姑嫂俩但凡凑一起,就不会这么安静,“咋了你俩?” 今越若无其事的问:“二哥,你咋跑东大街去了?”那边离这里远,一般没什么事都不会过去。 “跟朋友去喝两杯。” 舒文明随便擦擦脸上的水,一屁股躺在炕上,双手枕在脑后,“舒今越,你说现在要是没了工作,会不会有啥影响?” “啥影响,那么多知青都没工作呢,除了生活困难……诶不对,你说的影响是指哪方面的?” “就是没了工作,知青办会不会把我弄乡下去,或者政治上有什么……” 今越好笑,“你想啥呢,不会不会,政策不会再变了,以后只会越来越宽松,以后多少人没固定工作,人家照样过得好好的。”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已经成为历史了。 说完,屋内静了一瞬,文丽连鸡腿都忘了啃,“文明,你不会是真要被开除了吧?” 舒文明冷哼一声,“他开除我?老子先开除他。” 今越总觉得,以二哥现在的城府,不会无缘无故说这种话,“你要是有什么打算,先跟二嫂通个气,别让她蒙在鼓里,干着急。” 其实她发现了,二哥对二嫂好是好,但有点大男子主义,喜欢什么都给她处理好,让她不用动脑,无忧无虑……可要真为她长远考虑,今越觉得还是要让她逐渐参与到小家庭的决策中来,让她知道人心险恶,知道自己动脑才行。 说句难听的,他们没孩子,万一以后很幸运的拥有了很多很多钱,而舒文明又早走一步的话,徐文丽就成了那个抱着金子过闹市的孩子,多少人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 即使没有很多钱,就他们在金鱼胡同那套房子,将来也是价值不菲,不被惦记才怪! 不是她阴暗,恐怕到时候最惦记的就是她娘家弟弟,到时候她老了,弟弟又正值壮年,还不知道会怎么欺负她。 人心险恶,在姚青青的事上,今越已经深有体会,现在多想一步,以后说不定能少受点罪。 果然,舒文明也把今越的话听进心里去了,他沉吟片刻,向文丽解释道:“是这样的,前几天李大姐爱人来找我,想给他侄子找份工作,说如果我愿意的话,他们愿意出六百块钱买我的岗。” 就是那位在纺织厂做腈纶枕巾的老大哥,后来俩人又“合作”过几次,这两年也经常互通有无,算是有点交情。 “六百块?!他们疯了吧!”徐文丽小小的惊呼一声,这只是一份临时工啊,到现在依然是十八块的工资,刨除吃喝基本剩不下什么钱,这跟贷款上班有啥区别? 花六百块就为了找个养不活自己的班来上,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很多人都不知道将来的大趋势,以为只要有班上着就不会再下乡了,谈对象也有底气,却哪里知道未来的巨大变革? 到时候,十八块钱还不够一顿快餐钱,却能让他们无怨无悔勤勤恳恳的干一个月!而现在的六百块,却是一笔巨款,能干很多事了。 今越想到那画面,心头激荡,“二哥卖掉吧。” “你也赞成?”舒文明顿时找到了同盟,一下子坐起来,“以后我不会成无业游民吧?” “不会,卖掉工作,拿着钱去做点小买卖,赚的只多不少。” “可鬼市终究不是长久之……” “谁说要去鬼市的,你就等着吧,按照这趋势,用不了多久,各种集市就要开了,到时候买东西卖东西都能光明正大的去,再也不用晚上偷偷摸摸了。”到时候私营店主、私人小厂小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而这些人最开始都是找不到工作的“无业游民”,后来还有可能混成大企业家大富豪呢。 舒今越记得上辈子的二哥就是因为性格倔,觉得没错为什么要自己辞职,被经理为难了很多年,最后直到八零年代初被开除的。 顶着“被开除”的名头,他在柳叶胡同名声臭了一地,本来就性格阴郁的人,更是让人指指点点。初恋病逝,不结婚、被开除、眼神阴郁,他成了柳叶胡同远近闻名的大怪人。 后来,他自己也顶不住大家像看怪物的眼光,自己去了粤东省,至于后来是怎么发的财,今越只隐约知道好像是在工地干苦力,然后干成包工头? 舒文明却被她说得心动了,“你确定真的会这样?” “确定,你看我这大学都快上完一个学期了,要是去年你敢信?” 舒文明心说可不是,这两年变化太大了,大到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怀疑会不会又回到以前。 “今越怎么知道这么多的呀?”徐文丽满眼小星星。 “我们大学老师说的。” 好吧,今越是他们在大学里的唯一人脉,她说啥就是啥,能当大学老师那肯定很厉害,人家不会说错。 徐文丽擅长说服自己,她握紧拳头,“文明你把工作卖掉吧,连我的也一起卖掉,我跟你有难同当。” “胡说,你好好上班。”不图她挣钱,就是想让她有点事做着,不然容易多想。 舒今越打个哈欠,“你们慢慢秀,我回屋睡觉去了,明天还要早起上学。” 谁知这一觉也没睡成,她刷完牙,把电风扇打开,盘腿坐炕上,趁着睡意还不浓,打算先看会儿书。 看书已经成为她的习惯,尤其夏天坐在凉爽的炕席上,看着看着困意来袭把书一放,秒入睡。 今天也不例外,把书一放,缩进被窝里,她正准备合眼,忽然听见外头吵吵嚷嚷的。 “今越睡了吗?快起来一下,有人找。” “妈,谁呀?” 赵婉秋趴在门板上,小声说:“以前来找过你那个王秘书,就是开小轿车那个。” 舒今越一骨碌坐起来,王秘书!那是胡桂枝身边的人,年后今越和徐端去给她拜年的时候,还见过,一起聊过几句的。要不是紧急的事,人家不可能半夜来找。 “等一下,我马上出去。”今越把睡衣换掉,穿上白天的衣服,再把头发随便拢了拢,披上一件外套出门。 王秘书在老屋里,由舒老师陪着,面前的水喝了一半,“舒医生又见面了,胡领导有事想请你过去一趟,本来该打电话提前说一声的,但我想着你们街道办值班的人手不够,就直接过来了。” 能给大领导当司机和秘书的,那都不是普通人,今越说无妨,“现在出发吗?” 看见赵婉秋担忧的眼神,“方便让我母亲一起过去吗?” “自然方便,二位请。” 王秘书只知道是叫她去看病:“好像是一位路过书城,准备回京的专家,还带着一个小孩,生病的是孩子。” 今越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前几天徐端还被胡桂枝叫走,一起去邻省接人,说是接一批在劳改农场的老专家,这些专家各有各的专长,有的是搞外文翻译工作的,有的是医学外科专家,有的是植物学家,有的是机械设计方面的专家,而其中还有好几位是核物理专家。 因为还有敌人隐藏在群众中,所以工作是要保密进行的,为了最大程度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这些专家也是分批次回京,徐端一路护送了好几趟,剩下最后一位暂时走不了,就是因为带着孩子,孩子水土不服,需要先在书城休养一段时间。 王秘书说的应该是这位。 但简单的水土不服,以胡桂枝对他们的重视,肯定已经请了最好的医生,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好,今越心说,难事儿又来了! 第79章 何专家&癫痫发作&徐领导的神秘电话&二哥石破天惊 王秘书将车子开到省医院却并未停下, 而是继续往前,一路畅通无阻开到最后面一座幽静竹林里,今越这才发现, 自己来了这么多次省医院, 居然不知道后面还有这样曲径通幽的地方。 竹林里有一栋古朴的中式建筑,车子能直接开进地下室, 地下室直接能上三楼。 胡桂枝亲自等在楼梯拐角处, 她还是一贯的工作装,短短几个月不见,她的鬓角似乎白了一些, 但今越却发现, 她的精气神肉眼可见的好。 就是那种虽然看起来很累,但浑身充满干劲的感觉, 非要形容的话, 就是整个人充满了信念感。今越只有在高考前那半个月才会这样, 一考完, 气就泄了, 但凡再持续久一点, 她就会变成只知道刷题背题的行尸走肉。 “胡阿姨。” 胡桂枝点点头,拉住她的手, 捏了捏, 软软的。这个小动作瞬间让人觉得, 她不是动辄批文件下指标的大领导,而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邻家阿姨。 “好孩子,又让你来救‘火’了。” 今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就只是笑笑。 胡桂枝拉着她,温声道:“里面的老专家姓何, 你叫他何专家就行,他有个孙子叫小石头,不管他是做什么的,你只要记住他们是好人,现在国家很需要他们,无论是他的人品还是对国家的贡献都很值得钦佩,我们需要全力以赴解决他的难题,懂了吗?” 今越点头,她真的好喜欢胡阿姨,以柔克刚,巾帼不让须眉……而且她对她,真的好好呀。 她每次见面都会询问她的专业工作,督促她看书学习,还想把她推荐到老专家跟前,就连恢复高考这么重要的事,她都会事先不动声色的提点她。 想着,俩人走进走廊上,这里的病房跟以前见过的干部病房又不一样,这里守备森严,位置隐蔽,所以走廊上也非常安静,只偶尔能听见几声机器的“滴滴”声,表明是有病人正在接受治疗的。 胡桂枝敲门,门后有一名护士掏出钥匙,从里头把门打开。 今越发现,这护士走路的着力点和徐端、孙爱红有点像,应该是有过正规部队经历、且经常训练的人。 看来,这位何专家正在被严密保护着。想来也是,上次徐端分批次送人的时候,连他单位领导和同事都不知道他干嘛,因为他对外宣称是摔断了腿,甚至连住院记录和手术记录都有,今越这位“对象”还配合着演了场戏。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老人,正捧着一本书在看,想必就是何专家。 只见何专家满头白发,面容沧桑,但眉眼之间有种一般普通老人没有的坚毅与睿智,今越本来只是看一眼,但忽然心里就“哎哟”一声。 这位何专家,她见过! 做阿飘的时候,她曾在手机上看过一些视频,在某一年的国庆节来临之际,电视台专门制作了一期大国重器、为国铸剑的节目,其中说到某项震惊世界的核物理研究时,曾经展示过一位奠基者。 不过,今越只见过他的照片,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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