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是不是病……” 扭头一看,闺女门上贴着张纸条:我要睡觉,别来打扰!!!感叹号又粗又红。 赵婉秋:“……” 舒今越被备考掏空的身体,一直到年底才恢复过来,这时候才发现,这半年的高强度学习下,她刚养起来的几斤肉,居然又没了。 难怪身边人每次看她复习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是真的被学习熬干了呀! 因此,过年她得好好奖励自己,大手一挥,“二哥三姐,今年咱们给家里买头猪吧。” 是这样的,随着四个小团伙的彻底粉碎,社会面貌已经有了非常大的改观,又恢复了高考,现在全国可谓欢欣鼓舞,只要不过分,城市户口悄悄从农村买点东西,上面也没人管。 所以,舒今越想给家里买头猪,但不是她一个人吃,她当然要让大家伙都出钱,就像当年买那辆自行车一样,不在乎人头,兄妹仨均摊。 舒文明没意见,“成,要找小李他老丈人吗?” “不了,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跟玉兰姐家买吧,上次我听李妈妈说她家今年养了三头猪,任务猪交一头,他们家自己吃一头,还能剩一头呢。” 省得他们自己杀了带来城里卖还麻烦,有危险。 他们家买,肯定不会跟她砍价,该多少就多少,只多不少。 舒文韵也说好,高考前她想还今越一百,今越说今年她高考就算了,等以后再慢慢还,“我手里有钱,咱们哪天买?” 兄妹仨商量好,李妈妈那边也高兴,给看了个黄道吉日,让他们家上李家村,当面宰杀,处理好再用拖拉机给他们送回柳叶胡同。 这倒是免了很多麻烦,省得在城里杀猪动静太大,有钱也不能太高调。 这事不知道怎么被舒文晏知道了,在全家即将奔赴李家村杀猪的头一天晚上,他气哼哼的上门兴师问罪:“怎么着,怕我回来吃你们啊,这么大的事居然也不跟我说一声。” 大家沉默:对,就是怕你回来吃。 说真的,大家对刘慧芳和萌萌芽芽都没意见,甚至希望她们多多回来吃点,可大哥嘛……他以前的形象实在是太深入人心,实在是怕了他。 舒文晏吹鼻子,“老二老三今越,就你们有钱,你们阔绰,你们会孝敬人,是吧?” 大家继续沉默,不知道他唱的哪一出。 “喏,这是我的四十块,我也跟你们拼头猪,你们出多少?” 今越眼睛一亮,这好啊,多一个人出钱又能减轻一点负担,一头猪肯定是不够这么大家子吃的,但现在也只能买一头,想买两头估计他们就真在新桥街道出名了。 “李妈妈说今年留给咱们那头猪可大了,你出四十的话,我们就每人只用出五十了,买毛猪应该够了。” 当然这是李妈妈便宜卖给他们,如果真去肉联厂买肉的话,可绝对不是这个价,差老远了。 用一个月工资来买肉吃,想想这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啊! 舒文晏咂吧咂吧嘴,自己少出十块也行,反正他们也不是经常回来吃,“那行吧,要是不够你们再跟我说,我过两天发了工资给送过来。” 众人大跌眼镜:这是大哥能说出来的话?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第二天带着钱和一些准备给李家的东西,舒家一家子来到李家村,他们在城里没什么亲戚,反倒把李家处成了亲戚一样,一年里总要走动两三次,李家几个儿媳妇都是甜甜的“叔”“婶儿”“二哥”“二嫂”的打招呼。 舒文韵是第一次来,又是大美人,几个小媳妇直愣愣的看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漂亮了!” 虽然同样是吃学习的苦,但舒文韵只是有点黑眼圈,休息一下就好了,今越却一下子又瘦又寡白的,营养全没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今越酸溜溜的想着,开始看他们干活。 几个男人将一头肥肥的大黑花猪手脚捆起来,先称重,然后按住嗷嗷叫的肥猪,先把身上的猪毛洗干净,猪屁股上还有一些猪粪,也要刷干净,冲洗两道,再推举一位非本命年的德高望重的男性长者来操刀……剩下的画面今越没看,被小炮仗拉去玩了。 小炮仗两岁多了,走路很稳当,软软的小手拉着今越阿姨,带她去屋里拿糖吃。 他跟姥爷姓,姥爷最疼他,过几天就要给他送点糖果点心过来,零食比很多城里小孩都富足。 杀猪其实很快的,舒文明没干过,但他见过,帮着接猪血、卸肉、清洗下水啥的,两个多小时大肥猪就变成了一块块码放整齐的肉了。 中午这顿,赵婉秋拎了块好肉进厨房,在李家厨房里做来吃的,来帮忙的人见者有份,听说李爸爸喜欢吃猪血,走的时候大家又把猪血留出一半给他老人家,可把李家人喜欢得不得了。 其它的他们再给,李家人就不要了,说他们家也要杀的,等过两天玉兰和尚光明一家子回来,他们就杀,到时候让他们还来。 李三哥帮忙把他们一家子和二百来斤肉送到家,到家时候正是午休时候,大家悄咪咪的蹑手蹑脚的,把肉搬回屋,老两口又开始悄咪咪的琢磨这么多肉要怎么处理。当年的野猪肉他们没处理好,主要是季节也不对,弄得一个屋里臭烘烘的,还吃了好几天的臭豆腐。 今年,他们必须一雪前耻,好好处理。 “前后腿一共四个,咱们就用玉兰她妈教的办法,用盐腌制几天,你去院里把那两个磨盘石搬回来,压在上面,把血水杀出来,就不容易坏了。” “下水和里脊肉咱们尽快吃,其它的全挂成腊肉,咋样?” 舒立农自然是老伴儿说啥就是啥,这些肉可都是四个孩子合伙买了,孝敬他们的,他们一分钱没出呢。 “老大那边,你看要不要送点过去?” “别送,每次他们回来的时候咱们做出来吃也一样。”说实话,老大前几年可没少啃老,现在好不容易知道孝顺了,他当然要连本带利的“收”回来,“哼,他回来吃,我还没收他生活费呢。” 像他们这样多子女家庭的人家不少,矛盾也是多如牛毛,一个家庭是否能保持和谐非常考验老人的端水能力。像对面的老赵家,他们分出去单过的几个儿子可不常回家吃饭,因为在家交伙食费的几个弟弟妹妹不乐意啊,舒家不跟舒文晏计较这个,已经算是看在刘慧芳和萌萌芽芽的面子上了。 “他要跟我算账正好,我也好好算算,他欠我多少,哼!” 好嘛,赵婉秋不多说了,使唤他出去买盐。 现在他们都还舍不得买袋装盐,都是散称的,“先买个十斤左右,不够再买,对了,称重的时候看着点儿。” 今越和文韵、文丽就在旁边打下手,帮忙递个东西啥的,舒文明拎着刀子,指哪儿划哪儿,等盐巴买回来,舒立农来接手腌制,赵婉秋就开始琢磨下水怎么做。 “妈,咱们先吃肥肠吧,这东西味儿重,放不了太久,肝子就可以挂成腊猪肝,心肺这些也能放到年后再炖汤喝。” 有肉是有肉,但得想着没有肉的时候怎么过,不能一开始就敞开肚皮的吃是吧? “行,那咱们今天吃红烧肥肠,明天吃爆炒腰花,先把这两个味儿最重的吃掉。” 全是自己喜欢吃的,今越高兴不已,“待会儿让大嫂带着萌萌芽芽过来,给她们熬点排骨汤吧。” 双胞胎已经会吃大人饭了,到时候只要把肉帮她们剔下来,撕得碎碎的,她们自己就能抓着吃了。 舒家这么吃,大院里的邻居都能闻见,大人不好意思来看,小孩们前不久才得了麦芽糖,也不好意思来看。 肥肠做好,反正量也够多,今越端了一碗送去尚家,“玉兰姐在家吗?” 李玉兰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就没跟他们回李家村。 “我妈妈在的,我妈妈生病了,今越姐姐。”鸡米花颤颤巍巍端着一只大海碗,里面是一碗温开水,他自己从水壶里倒出来的,准备给妈妈吃药,连药他都找好了。 今越连忙把自己的碗放下,接过水碗,去看李玉兰,“玉兰姐今天好点没?怎么还要吃药了?” 李玉兰躺在炕上,脸色有点苍白,声音也有气无力的,“鸡米以为我发烧,要吃退烧药,这孩子倒是懂事。” 今越顺手给她把脉,不是发烧的脉象,倒是…… “你最近一次例假啥时候来的?” “上个月……诶对了,是过了七八天没来了,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 “平时很准时吧?” 李玉兰点头,一直很准时,“这几天啥都吃不下,头晕,站起来走两步就晕,只想躺着,不能见油荤,一见就恶心,这两天我没做饭,他爸从食堂打了肉菜回来,我一闻见那味儿就恶心,今早刷牙直接给我哇哇吐。” 今越拍拍她的手,“恭喜,你要当妈啦。” 李玉兰顿了顿,“你是说我怀孕了?” “应该是,不放心的话去医院验个血看看。” “我肯定信你嘿嘿。”李玉兰很高兴,苍白的脸也有了血色,“我妈上次来还问我咋没动静,这事又不是我能控制的,再说孩子早生晚生都会生,我也不着急。” 他们结婚也有一年多了,现在怀上很正常,今越由衷的恭喜她,“李妈妈就要做姥姥咯,我也能做小姨了,嘿。” “那是,你就是她亲小姨。” 今越言归正传,“那你可记着不能乱吃药,如果哪里不舒服就来找我,我不在的话及时上医院,也不是所有药都不能吃,得咨询专业的医生。” 刚才今越急着接鸡米花的水,忘了关门,这不,就两句话的工夫,李大妈又猫在门口听上了,于是很快,整个16号院都知道李玉兰怀孕的事,好在李玉兰也不是迷信的人,不会觉得有什么,就是烦她。 晚上尚光明刚走到胡同口,就被人告知他老婆怀孕了,顿时高兴得小跑回家,“玉兰你真真……” “嗯。”李玉兰仔细观察他的神色,是真高兴,这才没发难,本来她无精打采,想骂他两句提提神的。 “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还高兴傻了呀?” 尚光明点点头,“高兴,这是我们的孩子。”在强大的求生欲面前,他知道不能提以前的事。 “那你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都一样,只要健健康康的就行。” 李玉兰这才没再继续找事儿,而是说起李大妈那张破嘴,“本来按我们老家的说法,怀孕不满三个月是不能说出去的,小孩胆子小,会害羞,怕知道的人多她就不来了,你说她咋就那么大的嘴巴,还来偷听,平时咱在屋里说个啥,她都听去了吧?” 尚光明也很头疼,“我正想跟你说这事,今天徐厂长找我谈话,说因为厂子要扩建,目前省里同意咱们搬到南市区那边,大部分工人和车间到时候也要搬过去,所以这边新的宿舍楼就不打算建了,等搬过去再建。” 所以,答应好的给他分的房子,又泡汤了。 也就是尚光明这样的性格,要是别人,肯定早不乐意了。李玉兰叹口气,她也不怪他,在她心目中,重工行业是为国家做大贡献的,吃点苦,忍几年不算什么。 “有没有说那边建好要几年?” “预计是五年。” 李玉兰叹气,这可不行啊,孩子今年年底就要出生了,到时候两个大人三个孩子,还挤一个屋本来就不现实,再加上烦人的李大妈随时偷听他们说话,就差在他们屋里装个窃听器了。 她明明付着房租,却连说话都像做贼一样,真没意思。 “要不,咱们买房子吧。”尚光明看着她平坦的小腹,忽然说。 “买房子?那要花很多钱吧,今越买的孙家那三间破房子都花了九百块,咱们手里也没多少积蓄。” 四五百块钱在普通人眼里,不干啥大事的话也不少了,可他们现在要买房子,这点钱就不够看了。 “我找厂里问问看,不行我就不要新厂区的宿舍了,让他们现在就把我的房子算成钱给我。” 李玉兰眼睛一亮,别说他这么木讷的脑袋瓜能想到这个,还挺让她意外。 而他这么想自有他的道理,因为徐厂长在召集厂里领导班子开会之后,还专门来现场实地考察了一下,发现这尚工程师的居住环境是真的差啊,大杂院人挤人,加上肚子里的一共五口人就这十几个平米的房子,屋里阴冷又潮湿,听孩子说夏天还有蟑螂在他脸上爬来爬去,冬天被子就没干过,想想这多可怜呐,以前尚工程师在乡下住牛棚就受了那么多苦,现在回来了,怎么还能吃这种苦? 于是,厂里把他这几年的住房补贴一口气全发了,加上他自己写了承诺书,以后也不要厂里分配的宿舍,于是把他的职工宿舍折算成一笔大大的现金。 至于是多少,小鸡米花也不知道,他拍着胸脯,很是自豪:“是我说的哦,其实妈妈把家里打扫得很干净的,没有蟑螂在我脸上爬,被子也是暖洋洋的,有股太阳的味道,是妈妈晒的喔。” “但哥哥说了,我们要是不这么说的话,厂里就不会给我们买房子的钱,以后妹妹就没新房子住。” 他有点愧疚地看着赵婉秋,“奶奶,吉米不是个坏孩子喔,只撒这一次谎,以后都不撒了。” 赵婉秋好笑,摸摸他脑袋,“你啊,你是好孩子。” “吉米撒谎了,还是好孩子吗?” “当然,你帮你们全家争取来新房子,就是好孩子,说谎也不是全错,要看用途和带来的后果……”巴拉巴拉。 赵婉秋发现,这孩子跟今越小时候很像,都是那种老实巴交、胆子不大、不会说谎的孩子,但因为尚工程师在机械厂地位超群,老赵头那样的焊工也得敬着他,所以大家虽然背后笑话这孩子笨,却没给他取外号,不然又是第二个“小草包”。 鸡米花乖巧点头,他觉得婉秋奶奶说话真有道理,比老师还有道理! 舒今越年前正是忙碌的时候,一边工作,一边焦急的等待高考成绩,她没空关注这些,等到有一天李玉兰高兴的叫住她,说去参观她的新房子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你们买新房子啦?!” “嗯,就在三号院里,也是三间正房,我倒是说买两间就行,以后我们大人住一间,仨孩子住一间,但他爸说男女不一样,咱们闺女得有一间自己的房子,你说这还没出生呢,是男是女不知道,他就笃定是女孩,动不动就说要给闺女买房子。” 李玉兰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舒今越掐她,“好啊,你就故意凡尔赛吧。” “啥凡尔赛?” “不重要,走,咱看你家新房子去。” 三号院跟十六号院一样,一模一样的格局和构造,但却比16号院稍微干净整洁一些,因为它位于胡同口不远处,很多检查啥的很容易走到这边来,街道办的同事们可是来来回回叮嘱要好好爱护环境,打扫卫生的。 “要320一间呢,跟你和你二哥那两间一样,价格却贵了这么多,我说不要,尚光明偏要。” 今越酸溜溜的,“好啊,又来,你不能拿它跟两年前的价格比,要比就比半年前孙家那三间,只比我的贵二十块,却是亮堂堂的正房,你说是我亏还是你赚啊?” 李玉兰哈哈大笑,高兴极了。 不过,舒今越倒是没想到,尚光明这次居然这么果断和给力,居然一下子就买到这么好的房子。 他们的房子哪哪都好,唯一不好就是跟牛大妈一个院子,还都同在后院,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没事,你就放心吧,李大妈那样的都不是我对手,牛大妈算啥?”她刚结婚就把房租给减到正常价格,算是给李大妈来了个下马威,从那以后,除非必要,李大妈都不敢惹她。 “牛大妈算啥,算比李大妈还难缠的泼老太太。”这人不仅难缠,还清高,喜欢用鼻孔看同是住在大杂院的邻居,可恶程度更胜一筹。 俩人聊了会儿,今越刚回到家,看见舒老师喜气洋洋的哼着小曲儿,拎着鸟笼要出门,“爸,都快吃饭了,你去哪儿?” “随便溜达溜达,你姐收到通知书了。” “啊?哪个学校?” “京市大学,法学系。” “真的?” 舒老师捋着压根不存在的胡子,“这假不了,是省里打电话到学校,她高中班主任亲自来家叫走的,你瞧,现在还没回来呢。” 舒今越差点惊掉了下巴:这可是京市大学,全国一流学府top1!别说整个书城市,就是石兰省也只有两三个名额的名校啊! 等等,她不仅考大学,还直接改专业了啊? 今越一直以为她会考医学院,继续深造医学专业,要么护理,要么临床,怎么居然跨到了法学系?这简直就是跨越了马里亚纳海沟啊! 上辈子的舒文韵一直平稳上升,靠着自己的实力和徐家的帮衬,在医学界和政界都走得相当的顺利,只是没想到她这次不仅没按照上辈子的速度和徐思齐结婚,也没继续在医院工作,而是跨专业考了顶级学府! 这个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大到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说“恭喜”,舒立农连忙安慰她:“没事今越,你专业技术这么强,考不上就考不上,咱们扎根基层搞专业一样是出路,这人各有所长,你别沮丧……” 他连遛鸟也不去了,忙着宽慰今越。 而舒今越心里酸肯定是会酸一下的,毕竟自己拼了命的努力,所有人都为她的高考让道护航,结果到现在还是前途未卜,这种对比她肯定会酸,但……心里有个角落,又有点高兴和骄傲。 是的,她为舒文韵的选择而骄傲,而高兴。 在原书中,因为徐思齐的光环太盛,有的读者以为她是靠着徐思齐才走上人生巅峰,后期之所以会烂尾,就是读者弃文太多,读者们觉得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毕竟结婚找个好男人就是她的巅峰了。 舒今越虽然对她有怨念,但心里也有点惋惜。 她知道舒文韵其实很努力,她的成功固然与徐思齐的帮衬有关,但更重要的还是她本身的天赋和努力。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尤其是女人。 这一次,舒文韵没有急着结婚,甚至至今没让他见家长,她自己更是考到了那么好的学校,学了一个很好的专业,她将靠自己的努力为自己赢来一条康庄大道。 这样的人,舒今越有什么理由不佩服呢? 但也因为她被录取了,自己的录取结果却依然杳无音讯,舒今越心里也闷闷的,她担心自己到底能不能考上,要是考不上的话,明年还得再来一次,或者两次三次……她上辈子虽然一直想考大学却一次也没真正走进考场过,她不知道自己这辈子有没有勇气屡败屡战。 “想啥呢?考不上也没关系,再来一次就是,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舒文明难得安慰她,可在今越耳朵里却不受用,“你才考两次三次。” “嘿,你这丫头,狗咬吕洞宾。” “别跟我说话,烦。”高考谁喜欢考两次三次啊。 不过,她忽然想起自己报的志愿里,为了保险起见还报了一个专科,本科上不了的话,用专科志愿来兜底,她就不用再考了。 可一想到重生一次,努力这么久居然只能上专科,她又不甘心。 今越的烦躁,大家看在眼里,也不敢说啥,怕刺激到她。 舒文韵被班主任叫走后,又被校长和几名同学叫走分享成功经验去了,晚饭没回家吃,大家的心情冰火两重天,既为文韵高兴,又替今越难过。 正沉默着,门口忽然有人大喊:“舒医生在家吗?” 舒文明一个箭步跳下炕,“王老五又来干嘛?” “兄弟别误会,别误会,我们是来感谢舒医生的,感谢你妹子啊,她救了我妹子。” 原来是一个简单的荆芥炭,治好了王晓红的恶露不尽,在这之前他们中药西药都试过,输血补液不断,也没把血止住,而就是一点简单的假苏草炒成炭,才吃了一天,出血量就明显减少,三天血就完全止住了。 当然,女同志的事他也不是很清楚,就听王母说是好了,医生也检查过没问题,然后又住几天就出院了。 出院后,他们忙着收拾前妹夫,生产队上活计也忙,今天才抽出空来专程来舒家一趟。 王老五这人虽然冲动,但也是个豪爽人,手里拎着两条大青鱼,“这是我从冰河里捞的,你们家留着吃吧。” “给王晓红补身体吧。”今越是真不想要,她觉得王晓红的病看好了,那她们之间也就不会再有交集了。 “她用不着补,现在天天跟着我妈在家干活,舒医生你说得太对了,这人啊,一忙起来胃口也就好了,气色也好了,她出院那天我们还去把那畜生家给砸了。” 那个造纸厂工人也是真混蛋,孩子死了,老婆命悬一线,他没去看过一眼,等王晓红快好了准备出院的时候,王家人终于腾出手去找他算账,结果发现他还在家里呼呼大睡,屋子里浓浓的酒味,一问邻居,昨晚居然和狐朋狗友喝到大半夜。 王家人这火气立马就上来了,见人就打,见东西就砸,把王家彻底砸了个稀巴烂,把那狗屁妹夫直接打个半死,然后再把他押到民政局办离婚。 婚是离了,但心里这口气还是咽不下去,王家最不缺的就是人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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