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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奶奶。”五妹着急的摆手,妈妈教育她不能说谎,她要说实话。 冯春霞好笑,也没心情纠正她,她现在只想躺下,躺着不费力气,能舒服些。 “是奶粉,你舒家婶子给的,说是今越让送来的。” “她看咱们小六可怜,说总吃米汤没营养,让你转告孩子爸,想想办法,再苦再累不能苦孩子。” 冯春霞一愣,心里先是暖暖的,今越这孩子现在怎么有点别扭,以前喜欢就是喜欢,高兴就是高兴,现在脸上崩得紧紧的,好像很不好说话,可心还是一样软。 继而又是心酸,她也知道奶粉比米汤好,可他们没钱买啊。 “她们给了罐头瓶里小半罐呢,够喝三顿的,待会儿你带回去,给孩子喝上,赶紧让她爸弄点奶粉票。” 在老人家心里,女婿是干部,干部怎么可能找不来奶粉票?只不过是不够上心罢了,觉得是丫头,就跟前面五个丫头一样随便养养就行。 丈母娘对这个女婿是有怨气的,就像今越说的那样,孩子是他让春霞怀的,不是他爹妈让春霞怀的,别啥事都往老人身上推。 冯春霞想解释几句,可忽然觉得很累。她一直在丈夫和父母之间充当和事佬,一直在替丈夫解释,十多年了,她也累了。 冯家老两口对视一眼,暗暗叹气,他们也不是说女婿不好,女婿好,对春霞体贴,也会带孩子做家务,还会为了春霞跟父母对抗,对丈人丈母娘也孝顺,可好像又不够好,让春霞左一个右一个的生,身体都生垮了。 连今越一个未婚小姑娘都懂的道理,他们自然也知道。 唉,说到底,他这么积极,不也是想要儿子吗? 舒家这边,今越坐在窗前思索,脉象和症状完全相反的时候,应该以哪个为准,大多数时候是以脉象为准,脉象不会骗人,但今越上辈子也遇到过脉象不准的时候,差点误诊。 她总觉得,冯春霞的病情,需要再琢磨琢磨。 “今越,你帮妈看着点炉子里的火,我出去上个厕所。”炉子上熬着一锅红豆,不知道舒文明从哪儿弄来的,说想吃豆沙包子,赵婉秋打算先熬点豆沙,用来包包子。 也不知道这三个孩子怎么回事,自从今越给他们买了皮鞋,文明和文韵也开始陆陆续续往家里买东西,有时候是一兜子坏了一点点的苹果,把坏的地方剜掉也能吃;有时候是几双橡胶手套,说是单位发的,冬天给她戴着洗碗洗衣服不冻手。 今越也怕红豆溢出来,干脆去炉子旁守着搅,赵婉秋动作很快,五分钟不到就回来了,先在屋檐下洗干净手,嘴里还念叨着:“春霞真奇怪。” 但今越没听见她念叨的话,而是回自个儿屋找书。上次从医学院借来的书已经看完,但她还是想再看一遍,从中找点思路。 兄妹三人住一间小屋子实在是不方便,她回来后舒老师托人买了钢条和木板,又请赵大叔帮忙焊接了一个简易的上下床,一直到前几天才把所有材料东拼西凑的找齐,今越这才勉强有了一张独立的完全属于自己的床。 从小到大,她都是跟舒文韵睡一张床,冬天挤着倒是暖和,但醒来腰酸背痛,夏天那就惨了,加上舒文明那边的气味,整个屋子又臭又热。 想开窗吧,又有蚊子,不开窗吧,又像蒸馒头。 舒文明其实不是不讲卫生,他每天都刷牙洗脚,夏天更是每天冲凉水澡,但屋子实在太小了,三个正值壮年的、新陈代谢最快的男女混住,莫名其妙就臭了。 今越觉得,以前自己错怪二哥了,她直到住进知青点才懂这个道理。 晚上,今越去冯家告诉他们,她确实还没想出什么思路,春霞姐要是忙的话可以先回家,她想几天,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思路都会去家里帮她看。 冯春霞带着希望来,又不想带着失望回去,心里也有点生丈夫的气,干脆就在娘家住下。 “那小冯哥和嫂子没意见?”今越抬头问赵婉秋。 “嗐,这小两口其实人也挺好,以前闹那是没想开,这都多少年了,兄弟姊妹之间多大的仇怨啊。” 再说,冯大叔他们补贴春霞也不是说自己日子不顾,掏心掏肺的补贴,他们也只是在能力范围内,这样儿媳妇心里也好受些。“春霞她男人也会做人,每次来都不会空着手,小舅子也没少抽他的纸烟。” 这边大家边听,那边赵婉秋的包子就出笼了。白白胖胖的大包子,咬开是半流动的烫呼呼的豆沙馅儿—— “真好吃,甜丝丝的。” “我记得咱们小时候吃的红豆沙没这么甜,阿姨是不是加糖了?”舒文韵好奇地问。 “家里这点糖还不够你大哥拿走的,他说自己低血糖,要拿去泡水喝。”舒老师气呼呼的,提起大儿子就来气,真是薅家里羊毛薅得问心无愧理直气壮啊。 舒文韵不说话了,她历来是个沉稳性子,做什么都不爱出头,背后也不喜欢嚼人舌根。经历过上次的事后,她变得愈发沉默,看众人,尤其是看今越的眼神很复杂。 “是今越把自己的蜂蜜贡献出来,加了好几大勺呢。” 舒文明斯哈斯哈又炫了一个,“难怪,我就说这甜味醇得很。” 他看了看舒今越,“你哪来的蜂蜜?” “别人送我的。” 舒文明瞪大眼睛,“谁啊,这么好的东西说送就送,这可不是养蜂场的蜜,是野生蜂蜜吧?我记得我们店里去年来过几斤野生蜂蜜,贼贵,半小时就让经理订了,估摸着拿去捧人用。” 今越眨巴眨巴眼。 “谁给你送的,这么大方。”就连舒老师也好奇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咱可不能乱收,尤其女孩子,别给人误会。” “一个朋友。”她不想说“一个叔叔”,平白把人叫老了,徐端就比她大几岁而已,一点都不老。 “哪个朋友,你的朋友我都知道,不就姚青青和黄梅嘛,难道是姚青青给的?”舒文明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舒今越叼着包子跑了。 哼,二哥真讨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 孩子们都上班去了,赵婉秋和平时一样,出门遛弯儿,顺便买点菜再回来。 “你家舒老师没跟你一起?”出门遇到熟人,都这么问。 “他今天跟老李头下象棋,我稀求等他。” 众人笑,其实她老两口感情还不错,很少红脸,赵婉秋虽然脾气急,但舒老师能容人,她脾气上头一顿骂,他也不还嘴,事后也不较真,等她冷静下来自己又凑上去主动说话。 “两口子过日子,急性子就要配温吞水,不然过不到一处去。” 众人聊着,赵婉秋忽然听见有人叫自己,回头一看,心里暗叫不好,还真是不能背后说人啊,昨天才跟孩子们说护士长那死于糖尿病的姐姐,今天出门就遇到护士长本人。 她硬着头皮走过去,“领导买菜啊?” 护士长看了看她菜篮子里寒酸的几根青菜,故意拎了拎手里的三线肉,“随便买点,我家那口子就好个红烧肉,还不能太瘦,诶你怎么不买点肉啊?光吃青菜怎么行。” 赵婉秋心里骂娘,面上强忍。 呸,是老娘天生不爱吃肉吗?! “哎哟,瞧我,你闺女上次不是说要留城吗,哎呀你不早说,你刚问过没多久,我家侄女就来我们科里当临时工了,她悟性不好,也不爱学习,天天要人教,要是你闺女来,她肯定跟你一样特能干。” 赵婉秋“呸”一声,真想撕烂她的臭脸。 安排今越她推三阻四,安排她侄女那样的二百五就能安排进去,这不是存心气她的吗? 她侄女她又不是没见过,上中学时候来找她连话都说不完整,家门口都能迷路的孩子,安排去给病人打针发药?这不是坑人是啥? 赵婉秋本来已经修身养性好几年,不想跟她一般见识,但想起以前穿的小鞋,心说老娘都退休了你还能拿我怎么着,顿时手叉腰就想跟她吵一架。 幸好,被柳叶胡同的街坊们拉开了。 “人家还在医院上着班呢,你家里人生病总有求她的时候,别吵了,吵输了气你自己,吵赢了你家人以后吃亏。” 赵婉秋回到家,人都还没缓过劲来,哪有做饭的心思,直接倒头大睡。 *** 而舒今越也因为有事,没回家吃饭,不知道这茬。现有的书里没找到思路,她又往医学院去了一趟。 走之前跟朱大强打声招呼,万一下班时间没赶回来,老朱也不会跟她计较,反正他们被发配到街道上的三人,是山高皇帝远,上面不管的。 第二次来医学院,今越就熟门熟路多了,直接来到图书馆,先把上次借的还掉,然后开始找书。现在的大学生多爱学习啊,图书馆里的书都不够借,遇到好书,经常是上一位刚还回来,还没摆上书架,就被等着的下一位给借走了。 不过,那是临床类的书籍才有这种待遇,中医书籍那基本是无人问津的。今越找到上次的书架位置,上面的书十有八.九还在,她挑拣了两三本,大概花了半个小时,拿到登记处。 “同志,你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借不了。” 今越一愣,“上次都能借的,我用工作证可以吗,我在新桥街道……” “不行的,规定是上星期才改的,以后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都不能借。” 今越傻眼,可怜兮兮地说:“大姐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真的很需要这几本书。” 大姐也是心肠软的,“不是我不借,是规定就是这样,要是我给你借了,我就要挨批评,知道吧?” 今越连忙表示理解,心想借不出去她就在图书馆内看,争取在图书馆关门之前看完,记在脑海里就行,只是得翘一次班了,有点点心虚。 她虽然不是个多么循规蹈矩的人,但拿一天工资就得上一天班不是? 正想扭头找个地方坐着看,忽然身后有人叫她名字,“舒今越?” “我终于又遇到你了舒今越同志。”覃海洋红着耳朵。 今越想起来,这是上次在校园里撞到的那个男生,当时她还敷衍人说要请人家吃饭呢…… “你来借书吗?老师,我帮她借吧,用我的证件。” 登记完,俩人走出图书馆,今越觉得,今天这顿饭是免不了了,毕竟人家连续帮了她两次,再不请真的就是占人便宜没够了。 “上次没问清楚,我还去中医系找你……没找到,你是准备来上我们学校的工农兵学员吧?”当时可是被室友们笑了好几天。 后来他又想到个办法,舒今越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但肯定会来还书,他的脚就像不听话似的,时不时就往图书馆走。 覃海洋挠挠后脑勺,生怕又错过自我介绍的机会,“我叫覃海洋,是三年级的,下个月开始就要去医院实习了。” “你是哪个单位的?” 人家如此真诚,今越要是再忽悠人就不厚道了,她老老实实说了自己的信息。 “你在防疫站工作,那咱俩是同行啊!”覃海洋的话题立马多起来,一会儿问今越工作上的事,一会儿说他学校的事,一会儿又聊以前上班的事。 他是七零年第一届工农兵大学生,高中毕业之后先是在市公安局工作了两年,后来才经推荐来上学的。 今越好奇,“你在公安局做什么工作?” “最开始是跟着我爸做法医,但专业性太强了。” “法医诶,你真厉害。”今越也是十八.九岁的少女,也喜欢看剧,尤其是刑侦剧,里面总有一个非常厉害的屡破奇案的法医。 “我……我那时候专业知识欠缺,就打打下手,重要工作都不会交给我。”覃海洋挠挠头,“不过正是那两年工作经历让我下定决心学医。” “那你怎么不学法医学?”而是学了妇产科。 覃海洋原本发光的脸庞瞬间暗淡下来,“后来我姐因为难产去世了,我就……” 今越懂了,“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个。” 很多医学大家学医都是因为身边亲人的去世,激发了他们对医学的热爱与兴趣,这类人的钻研精神十分了不起,而他一个男同志居然为此选择妇产科学,这更加让人佩服。 今越为之前对他的敷衍感到愧疚,“你真的很优秀,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 “谢谢舒今越同志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的。” 请吃饭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请你吃饭,感谢你帮忙,你别跟我客气,就在你们学校食堂,可以吗?” 外面国营食堂她请不起,心想学校里的,肯定会便宜一些吧。 “可以。”覃海洋脸又红了,他才接触过一次就知道舒今越不一样,她好像比很多女同志都大胆和勇敢,说话爽快干脆,别看年纪小,却很有想法,临床经验也丰富,是他学习的榜样。 “我们食堂的阳春面好吃,你要不要尝尝?” 俩人过去卖面的窗口,一人要了一碗,今越人小胃口却不小,要了三两,给覃海洋要了半斤。 “说好我请,肯定要让你吃饱。” 别说,医学院食堂的面真的很劲道,又清爽,连汤都是鲜的,搭配着粮票一起 ,价格也便宜,今越觉得以后自己要是想吃了还可以混进来,比外头饭店便宜很多。 可能是卖给学生的,不仅价格实惠,份量也很足。 唉,又是羡慕大学生能吃食堂的一天! 俩人边吃边聊,主要是今越问他以前工作的趣事,现在治安良好,虽然是市局,可一年也遇不到几次涉及命案的刑事案件,需要法医解剖的更少,不像刑侦剧里隔三差五就是一起分.尸案无头.尸.案啥的。 覃海洋也乐于分享,俩人不知不觉就聊了两个多小时,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怪我没注意时间,耽误你学习了。” “没事,反正我们快实习了,晚上也没课。”覃海洋推上自行车,“天都黑了,到你们柳叶胡同的公共汽车应该是没有了,我送你回去吧。” 今越一想,自己要是去倒车也能倒到家,但毕竟时间晚了,不确定会不会错过末班车,还是安全第一。“好。” 难得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今越谈兴异常高,一路都在问法医的事,回到柳叶胡同的时候还觉得意犹未尽。 “谢谢你,覃海洋同志。” “该我谢你才对,你请我吃面呢。” 想起第一次见面就是这么客气来客气去的,俩人都笑起来,“你快进去吧,我回学校很快。” “行,那你注意安全,以后有空欢迎来找我玩。” “好,你哪天需要再借书,直接去找我就行。”还没分别,他就期待起来,舒今越的书看完还要还,到时候肯定会找他,要是再继续借……嗯,他们还有很多见面机会,真好。 今越挎紧书包,往里走了一段,走到一棵大石榴树下,忽然看见一道黑影走出来,差点吓一跳。 “回来了?” 徐端的脸隐在暗处,她看不清,从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回来,你怎么在这里?”今越一下子又开心起来,虽然春霞姐的病情她依然没找到突破口,但看见好说话的他,心情就是会好。 “刚是你朋友?” 显然,他不仅看见人,还看见他们站在胡同口说了很久的话,以他的耳力,甚至连内容也听得一清二楚。 “嗯,刚认识的,他是个很优秀很有趣的人。” 徐端不太赞成,有点担心小孩子识人不清的样子,“刚认识别把话说太满,还是要注意安全。” “知道知道,人家还把我送回来了呢。”今越打个哈欠,“要不要去我家坐会儿?” “我有事先走了,东西你收好。”他递过来一个棉布口袋,特别沉。 今越只来得及说声谢谢,他就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温声道:“以后注意安全,别玩这么晚了,也别随意翘班。” 今越此时只觉得他唠叨,可回到家一想,他知道自己翘班了,意思是他在自己下班之前就来到这边,还去单位找过她,然后一直等到现在? 家里人知道她现在胆子大还有主见,没回家吃晚饭也没说什么,孩子大了嘛,总有自己的交际,舒老师和赵婉秋都很开明,不管那么多。 今越成功回到自己屋里,舒文韵买来两块小碎花布,把上下床都挂上了床帘,这样彼此都有隐私空间,真好。 她把外套脱掉,换上在床上穿的衣服,爬到上铺,这才将口袋打开,随着“哗啦啦”一声—— 床上立马铺满了各种各样的巧克力!还有一双带点点粗跟的小皮鞋! 舒今越嘴角翘起来,“真把我当小孩啊,谁会这么爱吃巧克力。” 这一晚,她又躲在被窝里吃了两块巧克力,告诉自己就吃两块,两块不会坏牙齿。皮鞋则是试了好几次,怎么试怎么合脚,比她自己买的鞋子还合脚,关键是还非常漂亮,简洁大方,她已经可以预料到大院里的女孩们看见将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另一边的金鱼胡同,徐端进屋,张珍正在摆饭,“回来了?” “大嫂。”他打声招呼,帮着去厨房端菜。 “小叔回来了,尝尝我爸做的红烧带鱼。”这顿饭居然是徐思齐和徐平一起做的,他们家张珍女士一直是科室里的业务骨干,没时间进厨房,所以养成了男人做饭的传统。 “今天下午我去单位找小叔,他们说你有事先走了,什么事去这么久?” 徐思齐只是随口一问,可徐端的脸色却有点不大自然,但他历来喜怒不形于色,也没人能看出来。 “是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吗?”徐平把菜铲进盘子里,心里嘀咕,自从转业后,弟弟很少这么晚回来,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事耽误了。 “没事,就是……算了,没什么。”徐端坐在桌前,神色平静,一个小孩子而已。 徐平和妻子对视一眼,这弟弟虽说是弟弟,但却跟他们的儿子差不多,也算他们一手带大的。 饭桌上夫妻俩也没追问,晚上躺床上的时候,徐平有点忧心,“他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 张珍一边拆头发,一边揉腰,“我看不是难事,怕是有心事。” “他能有什么心事,他的能力应付工作绰绰有余。”徐平接手帮她按腰,妻子是医院的副院长,但却是要上临床的,她擅长的外科手术,一台手术一站就是三四个小时,有时候遇到病情复杂的,站八.九个小时也有。 站久了,最难受的就是腰。 “二十六,马上二十七了,你在他这个年纪思齐都能打酱油了。” 徐平忽然一愣,“你是说他处对象了?” 张珍摇头,“说不准,咱们再观察观察,要是合适,就让他带回家看看,父母不在了,咱们要多操操心。” *** 接下来两天,舒今越上班都心不在焉,一直在想冯春霞的病情,好在她的病不是什么危急重症,缓几天也没什么,只是她难受着,今越心里也过意不去, 她是因为信任自己,才留在冯家,等着她的消息。 这两天,她丈夫来接了两次,她都没回去,李大妈那张破嘴说小两口闹矛盾了,都怪她肚子不争气啥啥的,气得冯大妈跟她吵了两架。 后来小冯嫂下班回来听说,也跟她吵了一架。 结果前脚小冯嫂刚跟她吵完架,后脚自家儿媳妇就跟小冯嫂好得穿一条裤子,手挽手上厕所去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大妈气得在家摔东西,小李哥看见又跟她说了一通道理,说不通最后又吵起来。 好嘛,对大院的邻居们来说,一天之内看了三场大战,大反派还都是李大妈,关键是每一场她都是战败的一方,这热闹大院里的狗都爱看啊! 这不,今越刚进门,赵婉秋就跟赵大妈议论这事,直骂李大妈活该,再这么折腾下去不止人嫌狗厌,连亲儿子也要被她越推越远了。 “她可不懂这道理,在她心目中,只要生了儿子,儿子就一辈子得拴她裤腰带上。” “我看小李跟他那几个姐姐不一样,不会指哪打哪。” 说起李家那几个扶弟魔闺女,又不得不提一下李大妈的“战绩”,她曾经凭一己之力把其中两个闺女的婚姻给拆散了,就因为人家女婿是不愿意无条件帮扶小舅子的正常人。 这俩闺女离婚后没去处,她也没让她们在家吃太长时间的粮食,转手就介绍给两个远近闻名的老光棍,要了两大笔彩礼。 “看着吧,总这么缺德,总有报应到自己身上的一天。”赵大妈留下一句,施施然回家做饭去了。 今越听了一肚子的八卦,有点遗憾,上辈子舒老师去看她的时候怎么没给好好的说说,这李大妈的结局啊,她真想知道她会不会遭报应。 “快别听了,来把土豆皮削了,我去上个厕所。”赵婉秋擦擦手往厕所跑。 今越奇怪,“妈你最近咋啦,是不是拉肚子?” “可别提了,自打春霞回来那天开始就拉肚子,都怪你爸,头天剩下的腌黄瓜,他愣是舍不得扔,我跟他一起吃,他倒没事,我这都拉好几天了。” “要不我给你开点药吧,总这么拉不是办法。” “花那钱干啥,又不是拉得多厉害,一天也就三次,正好清清肠胃,这是好事。” 今越知道她有多固执,还医务工作者呢,过期一年的药她还吃得嘎嘣香。 “咱们这大院里要说跑厕所最勤的就我跟春霞,我都在厕所里遇到她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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