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去是要让你取名的,你忘了当时答应过的。” 舒今越怔了怔,当时徐端在车上还问过她想名字的事,她还记得后备箱里飘来的成熟瓜果的香甜味……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大名留给你三哥三嫂取吧,我给取个小名,三十出生的不如就叫小炮仗吧,你不是说他哭声响亮嘛,正好了。” “好!” 赵婉秋见他们拿来这么多东西,人都慌了,“哎哟,玉兰你妈这是把家给搬来了吧?” 李玉兰哈哈大笑,“婶子您别客气,咱们乡下人啥都缺,就是不缺田地里种的吃食。” 这不是大话,因为他们生产队跟别的生产队不一样,社员们劳动积极性非常高,队长胆子也大,允许大家私底下多种几分自留地,他们家人口多,自留地也是全村最多的,种出来的东西自然也多。 赵婉秋实在是不好意思,赶紧进屋把前几天徐厂长和张珍送来的罐头麦乳精啥的收拢收拢,留几罐给文丽补身子,其它都用网兜装好,准备等李玉兰走的时候给她带回去。 时间还早,赵婉秋出去买了点豆花,回家做了个麻辣豆花,就着他们带来的嫩绿小茴香,做了个茴香饼,兄妹俩很捧场的说比他们老妈做得好吃。 赵婉秋沉闷多日的心情也好了一些。 “怎么没看见文明哥,他还没下班吗?” 舒今越顿了顿,简单的说了徐文丽生病的事,李玉兰唏嘘不已,“去年春游的时候,她还秋苹果似的,漂亮又健康,这才一年时间不到……既然我们来都来了,你看我们方不方便去看看她?” 以今越对徐文丽的了解,她是喜欢有人去探望她的,因为养病的日子太无聊,徐母又整天哭哭啼啼的,小弟弟不是饿了就是拉了,徐母忙得应付不过来,也没时间陪她说说话。每次今越带着姚青青去看她的时候,她都能多吃下一点饭。 “我先打个电话问问吧,不确定他们家今天方不方便。” 不过,电话打过去,那边徐母却说女儿今早被舒文明接出门了,至今还未归家,她忙着照顾小婴儿,也没时间问他们要去哪里。 舒今越猜,舒文明应该是带文丽姐去公园走走吧,因石学海说她现在一定不能感冒发烧,所以自从开始治疗后已经很长时间没出过门了,每次今越去看她,她都缠着今越问外面的事。 曾经那么活泼,那么喜欢吃东西的人啊,现在只能吃下半小碗瘦肉粥,而那些曾经很喜欢吃的东西,现在都成了要忌嘴不能碰的东西。 舒今越两个月前送她的巧克力,她一直放枕头下面,舍不得吃也不敢吃。 每次一想到这个场景,舒今越就心酸不已,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就找不到一个能帮她战胜病魔的法子。 “哦对了,这是我三嫂昨天去县医院做的检查单子,她让我带给你帮忙看看。”孕期没敢做X线检查,生完之后反正也没母乳,她迫不及待就去做了检查。 “她还让我告诉你,她膝盖痛还真不是结核,而是痛风,医生说她的什么指标有点高,我也说不清,你看看就知道了。” 舒今越接过单子,先看见的是肝肾功的单子,确实除了尿酸高点,其它指标都正常,下面才是肺部的X线检查,她看见“左上肺结核病灶已钙化”几个大字,忽然眼睛一亮。 她又把单子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没错! 这代表肺结核治愈了呀!即使是服用抗结核药,半年甚至更长时间的规范化治疗,也就是能达到这个结果而已! “孩子检查过没?”她有点激动地问。 “查过了,没问题,也没感染肺结核,我们全家严格按照你说的注意卫生,分开吃饭,大家都没问题,就连三哥也没感染。” 这是在完全没有服用抗结核西药的前提下,且是一个孕妇,她用纯中药的法子帮她治愈了结核病,且没传染给孩子,舒今越沉闷多日的心情忽然有种多云转晴的畅快。 她想起师父曾经念叨过的一句话:“中医药是有用的,只是要找对法子,别一开始就否定中医药的功效,觉得它只能治慢性病、治小病,哪怕是癌症和白血病,只要找对方法,也能延长生存期……” 哦对了! 舒今越脑袋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莫名其妙的,她想到了胡奶奶给她的那本书,那是胡家传了几百年的绝学,最近她看过很多书,但都是医学院图书馆借来的公开出版的,却唯独漏了这本! 而这本书,她早已背下来,那道白光是她想起里面有两个字——血岩。 “岩”字在古代是通“癌”的,寓意毒根深藏、凹凸不平,而白血病在龙国老百姓的口中,也被叫做血癌。 第45章 血岩&结婚&青黄散 “诶诶今越你干嘛?”李玉兰见她双眼放光, 两颊潮红,大口喘粗气,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舒今越回过神来, “你们, 先,等, 一下。” 她是压抑着自己的心跳和激动, 压制太过说话有点气上不来的感觉,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立马飞奔到隔壁房间, 从床底下抱出一个木箱子, 用从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它,小心翼翼捧出那本泛黄的《胡氏本草炮炙录》。 她过人的记忆力在此刻显得特别重要, 只见她在心里回想一番, 然后找到目录, 疔疮用药炮炙这一栏, 继续往下翻, 看到“雄黄”两个字。 雄黄是含有二硫化二砷的矿物药, 除了说到不宜用火炮炙之外,这本书里还将它的功效概括为“杀百虫解百毒”, 虽有古人文学艺术夸张的嫌疑, 但下面还用小字举了一个例子, 说胡氏祖先曾在江浙一带用青黄散治疗血岩症妇女一例。 胡氏先人写这本书是真写得好,一点也不枯燥,除了各种理论性的东西之外, 还善于举例子摆事实,里面记载了他们在外多年或者开生药铺, 或者坐堂行医时遇到的有趣病例。 关于青黄散,说的是清朝末年,胡氏先人在江浙游历的时候,遇到一名中年妇人,腹大如鼓,面黄肌瘦,心如死灰,一问据说是在海城的圣母玛利亚医院里检查出血岩病,最多能活三个月,只能回家准备后事。 胡氏先人见她病虽重却心善,拖着病体为自己指路,便一时感动,说起祖上传下一个秘方青黄散,专治体内瘀血肿痛,在他看来妇人的“大肚子”本质就是瘀血肿痛,那妇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答应尝试。 服药半个月后,那妇人在外参加科举考试的儿子忽然一身孝服哭着回家奔丧,说是收到家里去信,回来奔丧回晚了,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他实在是大不孝,结果却惹得全族哄堂大笑。 一问才知道他母亲不仅没去世,还活得好好的,面色红润不少,说话也比以前中气足,一问才知道是吃了胡氏先人的秘方。 可惜他们一家遍寻两年也没找到此人,一直到五年后,胡氏先人再次到海城药厂谈合作的时候,忽然车子在马路上被人拦住,拦车的妇人看着颇为眼熟,跪下就叫“恩公”。 一问才知道,这就是当年得了血岩的妇人,而她现如今不仅活得好好的,还来海城给儿子带孙子呢! 胡氏先人觉得这个案例比较有意思,就随手记录在册子上,被后人整理进胡氏绝学里。 舒今越心情激动不已,这妇人“腹大如鼓”其实就是肝脾肿大,这是白血病的一个表现,再加上其它症状描述,都跟现代的白血病一样。而治病的青黄散,里面也记载了配方:青黛和雄黄按照四比一的比例混合内服。 配方其实很简单,但问题在于里面的药——雄黄是有毒的,基本很少会用来内服,常用来制作杀虫剂、除草剂,而它还有个通俗易懂、全国人民都知道的名字——砒.霜。 这东西用来杀人还差不多,用来救人,对于普通大众来说简直无异于倒反天罡,是说出来都要被人怀疑智商的程度。 但舒今越在手机上看过一些报道,八十年代开始确实有人用这个东西治疗白血病,有效率也还可以,只是外界对此反对声很大,认为医学应该首先是无害的,才能治病,当然也有西药资本在其中推波助澜的因素,后来倒是慢慢的淡化了不少。 一般医生,也不敢用。 舒今越高兴过那一阵,又有点惴惴不安,她是非常想给徐文丽试试的,但又怕万一。 万一让她身体火上浇油,加速疾病恶化怎么办?这就不仅仅是遗憾和愧疚的事了。 舒今越稳定下情绪,把书收好,这才来到隔壁,几人还在唏嘘徐文丽的事,大正月的赵婉秋又红了眼。 “多好个孩子啊,每次看见我都笑眯眯的,那脸蛋就跟秋苹果一样,老太爷怎么就是不长眼,那些祸害不带走,偏要,偏要……” 她哽咽起来,舒今越看见窗外有人影闪过,连忙让她别哭了,二哥回来了。 舒文明不是一个人回来,他还牵着徐文丽的手。挺长时间都不修边幅像个野人一样的他,今天居然破天荒的刮了胡子,剪了头发,上身还穿着一件从舒文晏那儿借来的西装,里面的衬衣当然是假领子。 众人被他这打扮弄得一愣,再看他身后的徐文丽,双颊绯红,眼睛红肿,嘴唇上还有点淡淡的红色,她今天也穿了一件红色的毛衣。 舒今越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二哥和她不会是…… 果然,舒文明拉着她走到舒老师和赵婉秋跟前,大声宣布:“爸,赵阿姨,我和文丽领证了。” “啊?” “啥?” 两老被惊得异口同声,不过下一秒,他们也明白过来,其实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老二这人从来不按常理出牌,这个时候领证才是他的“常理”。 “好,好,恭喜你们组成一对革命伴侣!”舒老师先反应过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又拍拍新晋儿媳的肩膀,“以后咱们家又多了一口人,好事儿。” 徐文丽原本紧张的神情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幸福与羞涩。 赵婉秋也立马说:“好,好,咱们家许久没这么大的喜事了,得摆两桌才行。” “我赞成,二哥二嫂到时候记得给我媒人红包!”舒今越鼻子酸酸的,心说舒文明这家伙,还真他爹的是个人才。 任何人都没想到,这个以前丢了一分钱都要骂骂咧咧三天不睡觉的嘴臭家伙,居然为了文丽的病出钱出力跑前跑后,还在父母都放弃文丽的时候苦苦坚持,天天陪伴,送饭送汤,甚至还在这个时候跟她结婚……他一米七三的小身板,似乎也有那么点高大起来。 舒今越吸了吸鼻子,“玉兰姐来了正好,今晚就留咱们家吃饭,给二哥二嫂好好庆祝一下。” 徐文丽本来是忐忑的,早上刚起床没多久,他送饭过来,吃完就闹着让她化个妆,换身红衣服,说要带她出去,她自然很高兴,她以为是带她去逛公园,等到民政局才发现,她当时都傻眼了。 她甚至觉得,他是在耍她。 可他很认真地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跟他成为一对革命伴侣的时候,她也很认真地回答愿意但是……不用但是,他捂住她的嘴,拿着年前开好的介绍信,走进民政局。 今天去接她,是他的蓄谋已久。 他们从今天开始成为合法夫妻了,可她知道,她是他乃至于整个舒家的负担,她的病痛和高昂的医疗费用会拖垮他们,正常人都不会喜欢她这样的儿媳妇……可舒家人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他们欢迎她加入这个大家庭,无论是健康还是疾病,她只是徐文丽,是舒文明的爱人。 徐文丽哭得不能自已,赵婉秋忙着去买菜,几个年轻人就过去帮忙收拾新房。 其实房子年前就被舒文明打扫出来了,擦得干干净净的,炕也盘好了,只需要烧上就行,没有全新的铺盖,就用舒文明自己睡那套,舒今越把自己和舒文韵的床帘拆下来,给他们当窗帘用,又把自己那套还没用过的奖品拿过去,甚至贴心的灌满热水壶,让他们晚上洗脸方便一点。 大大的房子空落落的,除了一个炕和两个盆,一把水壶,什么都没有,可舒今越就是觉得整个屋子都冒着热乎气,温馨得不像话。 “对了二哥,有个事需要提醒你,文丽姐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同……”房。 “不用你说,我知道。”舒文明脸不红心不跳,他正在专心致志地擦拭炕桌,“你们女同志睡觉脚冷怎么办,是不是要买点啥,我待会儿出去买。” “暖水袋啊。”舒今越话一出口,想到去年徐端买的那个暖水袋,这个冬天她都没拿出来用,一开始是生气,后来用回针水瓶灌热水就习惯了,想不起自己还有那么个高档货。 “你别买了,文丽姐应该有,你问问她,待会儿跟她回家拿就行。”顺便也把她的私人物品搬过来。 要是以前,舒文明这样的女婿连进徐家大门的机会都没有,但现在,他们巴不得早点甩开烫手山芋,心疼女儿又能怎么样,所有人都说那是治不好的病,徐父还亲眼见着同事白发人送黑发人呢……花了那么多钱,也不过是人财两空。 他们不只文丽一个孩子,还得为小儿子留点钱和精力,嗷嗷待哺的婴儿更需要他们的关注。 而家里有个治不好的重病病人,这种精神压力很多成年人也受不住,他们其实也想松快一点。 这种心态大家能理解,但舒今越还是觉得徐家父母太过于现实,但一想到他们能背着文丽生出个小她二十多岁的弟弟,他们能在她重病时有这种心态似乎又很正常。 久病床前无孝子,某些父母之于孩子,也一样。 果然,舒文明也想到这茬,当即过去问文丽的意见,她一同意,小两口立马就回徐家去搬东西。 虽然嘴上说要请两桌,但事发突然,也买不到什么好菜,赵婉秋狠狠心捉起一只正下蛋的小母鸡给杀了,炖个鸡汤,勉强凑个荤菜。 “玉兰和你二哥好不容易来一趟,今儿只能委屈你们随便吃点,等过几天我们会正式摆两桌,到时候你们全家都要来。” 李玉兰笑嘻嘻的说没事,幸好他们带来不少蔬菜,今天就派上用场了,舒老师也很快把老大两口子叫来。 刘慧芳的肚子大得惊人,走路都看不见脚,需要人扶着,她还想去帮忙择菜,被赵婉秋赶走,“你快去歇着吧,别来添乱。” 刘慧芳爽朗大笑,“得嘞,那我就心安理得等着吃现成的。” 这么大的动静,邻居们都能听见,赵大妈跟赵婉秋关系好,知道文丽生病的事,她拉了拉老姐妹,“你家文明这是……想好了?” “哎呀,这事,真是……哎呀!”她急得跺脚。 见周围没人,她终究是没忍住,“你也别说什么儿大不由娘,说什么有主见是好事,这是主见的事吗?他这么闹,给你们家里增加多大的负担他想过没?吃药打针住院,这么大一笔费用,咱们普通人可招架不住,你别怪我乌鸦嘴,万一哪天文丽要是没了,他就从一个好好的未婚青年变成鳏夫了,以后想再找…… ” “他赵大妈,谢谢你的好意。”赵婉秋难得一脸严肃,显然是生气了。 赵大妈也知道自己失言了,“我多嘴了,我只是……唉!” 她只是想起这几年给文明介绍对象,大小伙子的时候都介绍一个黄一个,要是真成了有婚史的鳏夫,那就彻底没戏了。 她不是诅咒文丽,因为这个病她们就没听说有治好的。她的想法其实也代表了绝大多数正常人的想法,可赵婉秋就是不乐意听,“他大妈,以后这话你可千万别在文明耳边提。” 他会炸,会翻脸,说不定两家人的情分就这么没了。 而屋里,舒文晏也正跟舒老师小声说这事,“老二这件事,他真想好了?” 难得的,他居然没说什么势利的话,舒老师稍微诧异的看他一眼。 他摸了摸后脑勺,“慧芳都跟我说了,说他不是头脑发热,是想清楚了的,我这……唉,爸你啥眼神,我有那么不是人吗?” 虽然一开始他怀疑老二是脑子进水,他也有跟赵大妈一样的担忧,但慧芳那句话说得好:“我跟你这么多年没孩子,别人劝你跟我离婚,你为啥不离?” 是啊,他为啥不离,说不清原因,但他知道如果没有今越治好她的病,他也不会离。 “就是文丽这病,真治不好了吗?” 舒老师沉默。 “那治病的钱就全指望老二?他那点工资还不够住一次院吧,徐家父母那边啥表示也没有?”舒文晏叹气,“以前我还说他出息了,居然找到对当干部的老丈人丈母娘,以后说不定比我先当上官,现在看来,还不如我呢……哎哟爸爸爸,你拧我耳朵干嘛!” “我警告你,待会儿要是敢对着文丽甩脸子,你以后就不用回来了,这个家不欢迎你。” “我哪有?”舒文晏都冤死了,他只是吐槽文丽爸妈几句,他没说错啊,现在说结婚了他们不管,那以前呢? “人家出钱了,你别当着文丽的面乱放屁。”舒老师气哼哼的,对老大他是真没好脸,“给我把狗嘴闭上,不然惹急了眼,老二的拳头招呼到你脸上,我可不会拉架,我还拍手称快!” 文丽本来就被父母伤了心,他再哪壶不开提哪壶,老二不揍死他。 舒老师压着嗓子骂骂咧咧,几个女人在外头做饭,李二哥因为怕家里担心就先回去了,让李玉兰留在这里多玩两天,反正最近也没啥农活要干的。 几人勤脚快手的,不用多久就整治出一桌饭菜,而小两口也收着东西回来了。徐文丽当了二十多年独生女,东西其实也不少,吃喝拉撒各种用具齐全,还有几大箱子的书,舒文明直接找了辆板车给拉回来的。 徐家父母愧疚,让她把所有用过的东西都带走了。 大院邻居看见这阵仗,终于有人忍不住问咋回事,“文明你给谁搬家呢?” “我媳妇儿!” “你啥时候有媳妇儿的?”虽说大家都知道他谈了个正式工,但大家也知道这段感情长久不了,说不定人家就是图个新鲜 ,以后会把他踹掉的。 “文丽,来,给大家打个招呼,各位街坊,我们领证喽,这是我媳妇儿徐文丽,大家叫她小徐或者文丽都行。”他难得这么好脸色的说了这么大段话,脸上明晃晃写着“今天我开心”五个大字。 “哎哟,那可恭喜恭喜!” “看不出来你小子动作这么快。”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就说你小子早上在门口遇见看着脸色就不对,原来是憋着劲儿去领证呢!” 大家嘻嘻哈哈打趣起来,一开始有多不看好,现在就有多羡慕,心说这舒老二真是吃上天鹅肉了呀。再看徐文丽,长得也挺好看,就是人瘦了些,没以前赵婉秋说的那么有福气,但没关系,以后生了娃就好了,会长胖的。 大妈们嘀嘀咕咕的议论,也幸好赵大妈嘴紧,除了她没人知道文丽生病的事,不然少不了又是一场风暴,而舒家人并没有说出来的打算,大家都统一了口径,就说徐文丽这几天感冒了,要休养几天。 饭桌上,大家热热闹闹坐一起,开饭前赵婉秋还去买了串炮仗,噼里啪啦放得贼响亮,今越希望这是二哥二嫂美好生活的开端,而自己那些话不知道什么时候说才好。 她也想先让小两口甜蜜两天再说,但又怕时间耽搁久了病情会生变,哪怕是早一天治疗都是好的……于是,吃过饭,大家去新房里坐着暖房,今越就把二哥叫到大门外。 “二哥,我想跟你聊个事情,关于二嫂的病情……” “没事,你们什么都不用劝,我自愿的,不管能在一起多久,我希望最后陪着她的那个人能是我。”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希望他是以她丈夫、爱人的身份陪着她。 舒文明这两个月眼睛就没一天不红的,有时候风一吹就红了。 尤其年前腊月二十六那天,他陪着去找王医生复查,王医生告诉他一个坏消息,文丽的肝脏和脾脏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大,病程进展太快了,说明连换三种进口药,都对她无效。 他当时就懵了,耳朵像被棉花团塞住,只有那句话在脑海里盘旋。 而一开始跟他们一起用药的那名青年军人,他的身体对进口药很敏感,白细胞已经降下来了,肝脾也没肿大……人在任何时候都怕对比,这件事上也一样。 他想问问那个所谓的石专家,明明已经在吃着进口药了,为什么白细胞还是降不下来,为什么肝脾还会长大!为什么同样的病,别人能降下来,他的文丽却没用? 但他也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得到的永远是那几句话,他不要听,也不敢跟徐文丽讲,当时王医生是悄悄和他说的,瞒着文丽,怕她受不了这打击。 今越见他神情悲痛,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我想说的是,胡奶奶给我那本书,你还记得吗?” 舒文明呆呆的,点点头,她开始把自己的发现说出来,并且加上一句:“刚才我去槐树胡同问过胡奶奶,写下这段游历经验的人是她爷爷的父亲,也就是她的祖爷爷,她说此人性格沉稳,非常务实且谦虚,记录下来的文字应该是客观事实,没有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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