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下情况。 今越其实不抱希望了,因为道理只对讲理的人有用,孙老六的媳妇儿分明不是讲道理的人,她记得以前在大院里,这人就挺讨人嫌的,活脱脱中年版的李大妈。 果然,去了一个下午,三个人灰溜溜回来,“这孙家真不是东西,好说歹说不听,他们家自己的老人自己不管,扔给舒家算啥道理?” “道理,得了吧,他们一家子无赖,讲不通道理。” “不行,我得让我家那口子过来看看。”乔大姐实在是生气,她工作这么多年了,平时在新桥街道谁见了不得客客气气叫一声乔大姐,偏偏今天被孙老六媳妇骂得狗血淋头,她啥时候受过这种气啊? “今越你等着,我家那口子明天休息,我让他过来看看,这世上讲道理讲不通咱就讲法。” “行,谢谢您嘞,乔大姐。” 乔大姐挺了挺胸膛,终于找回点场子。 说实在的,舒今越说话好听,做事又踏实,要不是沈和平那家伙坏事,她还想把她介绍给自己娘家另一个堂弟呢,可惜喽,小姑娘跟沈和平的领导谈上了,据她家那口子说,那位徐科长可是了不起的人物。 要是舒今越知道她又想拿自己去做人情,估计都得气笑,这乔大姐可真是不放过身边一切能用的资源啊,像舒今越这样的“天真单纯”的年轻人,就活该被她用来用去是吧? 呵,那到时候看谁用谁呗。 今越下班之后让李玉兰跟家里人说一声,她晚饭不回家吃了。 最近新上映了一部戏剧电影《宝莲灯》,是河北梆子的唱法,舒今越没听过,但她听过某位相声演员的作品啊,当即说要去看,让徐端抽空一起。 买的票是晚上八点的,俩人先去吃饭,今天换了家食堂,就在电影院附近,也没点什么大菜,就一人一碗面,坐在人潮拥挤的大厅里,吃得也很香。 谈恋爱无论哪个年代都是吃吃喝喝玩玩,苏今越却觉得跟徐端在一起不一样,似乎连东西都要更好吃一些。 “想什么,快吃,待会儿冷了。” 天气一天天转凉,冬天又要来了,今越怕冷,提前穿上了那间短款的白色羽绒服,吃面的时候要非常小心,生怕汤汁儿溅到衣服上,所以速度就很慢。这时候就体现出人与人的差距了,明明是吃一样的东西,她的速度还没他快,可人家愣是不会把汤汁儿溅到衣服上,吃完还是干干净净的。 “你就放心的吃吧,溅上就溅上。”徐端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不忍。 “这衣服很难洗的,关键是洗多了也就不保暖了。” “我给你洗,不暖就换新的。” 让他洗衣服?嘿,舒今越有点心动,假意客气,“这多不好意思啊……” “行了,你就放心的吃吧。” 今越得逞,眯着眼笑起来,嘿嘿,她真的很不喜欢洗羽绒服,去年只洗过两次就把一个冬天扛过来了,可饶是如此还是把她累得够呛,舒家没有太大的盆,羽绒服一放进去就特别挤,搓洗的时候很费劲,漂洗的时候更费劲,需要漂很多很多次才行,最后拧干的时候更是要她半条命。 *** 俩人看完电影,徐端把她送到家门口,今越迈着愉快的步伐,一蹦一跳的进家门,结果发现老两口还没睡,正直直的盯着她。 “咋啦,我脸上没花吧。” “今越你是不是谈对象了?”舒老师比赵婉秋还紧张。 倒是赵婉秋比较淡定,她心细,舒今越这半年来偶尔不回家吃饭,但像今晚这样看电影到十点的却是第一次,她不仅猜到闺女谈恋爱,大概也知道对象是谁。 毕竟,家里不可能凭空多出那么多东西。 今越有点紧张,看了看老妈,见她面色平静,这才大着胆子说:“是的,谈半年了,心想等稳定就跟你们汇报。” “对方是谁?”舒老师起身下地,似乎是想去门口追那个“对象”。 “别去了,我知道是谁。”赵婉秋拦住他,看了看闺女紧张的小模样,更多的是心疼,这两年来闺女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以前的舒今越胆小、自卑、内耗,现在的她勇敢、自信且阳光,她相信有工作上的成就感带来的改变,但也少不了一个优质对象的引导和帮助。 “徐端。” “谁,你说谁?”舒老师一下子愣住了,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那不是今越叔叔吗?” 赵婉秋白他一眼,“什么叔叔,人家既不姓舒又不姓苏,就是这么叫叫而已,你还当真啊。” 舒今越一脸懵逼,她以为这段感情最大的阻力会是老妈,结果老妈不仅从一开始就知道,还……不反对? “可……可……” “可什么可,徐端年纪是比今越大六岁,但也不算多大,他性格沉稳,今越跳脱,正好能互补。”赵婉秋在这件事上说一不二,今越那根缺了的小脚趾无时无刻不提醒她,她在今越的大事上已经选错一次,不能再错了,她一定要帮孩子好好掌掌眼,一定不能让她吃亏。 而几次接触下来,徐端无疑是一个性格和品行都非常优秀的年轻人,更别说他的外貌和工作,这些自身条件也相当优越。 说实在的,就是当初帮今越跑前跑后找工作的徐思齐,都没徐端入她的眼。 “这事咱们知道就行了,也别多话,让他们处处看。”赵婉秋看向今越,“你自己是学医的,很多事情不用我说,谈对象可以,我不反对,但记得保护好自己。” 舒今越心头一暖,她真没想到老妈居然这么开明。 打发她回房间睡觉,舒立农还是啧啧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烙饼都烙熟了吧?”黑夜里,赵婉秋幽幽的说。 舒立农再也躺不住,自己坐起来,“你说他俩真的合适吗?徐端年纪大想法多,咱们今越这么小,心思太单纯了,要是被骗了咋办?” “到底谁骗谁还不知道呢,给孩子点信心,让她放手去试试吧,对象不趁着年轻时候搞,难道要谈夕阳红?” 舒老师一噎,总感觉这话怪怪的。 赵婉秋没别的意思,她就是想起自己的一生,有感而发。她年轻时候东奔西走,身边其实也有追求者,但总觉得国家还未安定太平,没心思谈,后来安定了,工作也有了,可曾经有过好感的小战士……有的牺牲了,有的各奔东西回了原籍,她自己也太忙了,没时间想这些,等被人介绍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三十四岁了。 那个时候,很多想法都不一样了。“年轻时候,小战士送我一束野花,我能一整晚高兴得睡不着,可到了三十多岁,那种惊喜和雀跃没了,变得不那么好讨好,不那么容易开心了。” 三十几岁的开心,就不是一束野花那么简单了。 而舒今越,她的女儿,她希望她能够在有喜欢的人的时候,享受一下青春和爱情,等不喜欢了再回头享受孤独也不迟。 舒立农是个感性文人,听起来也很有感触,“这倒是,算了算了,咱们别管那么多,就在旁边看着,别让她被欺负就行。” *** 乔大姐找了她爱人老乔出面,去跟孙老六两口子谈话,摆事实讲道理,软硬兼施……做了三次思想工作,他们才同意把老人家接走,接过去只给安排住四合院里最小一间房,吃的穿的都是怎么寒酸怎么来,但所幸是把人接走了。 孙奶奶以前在16号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日子,大家除了道德谴责一下,还真拿这样的不肖子孙没办法。 老人走的时候,舒家人去帮忙收拾,把屋里所有东西都给他们打包带走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以后孙老六要是扯皮的话,大家都能帮他们作证。 “呸,他媳妇儿看着花枝招展人模人样的,老人这屋里住得跟猪窝似的,一股味儿。” “可不是,有那时间打扮,对老人好点不行,把家里收拾干净不行?三间房子呢,住成这样。” 对于大家只谴责孙老六媳妇,而孙老六完美隐身的事,舒今越很不爽,“我看祸根还是孙老六,什么媳妇儿不让养老人,怕是他自己不想养,把锅推女人身上。” 大家一听,还真是,他要想养,他媳妇儿拒绝得了? “再说,这打扫卫生的事,谁规定只有女人能做,男人没手没脚吗,看看后院我二哥和尚工程师,两个大男人随时把屋里拾掇得干干净净。” 好嘛,话题很快转移到对这俩好男人的夸奖上,赵婉秋母女俩去另一间屋里打扫。 “这家子,恨不得连墙皮都给抠走,倒是省得怎么处理了,等翻年过去天暖和了,让你二哥给重新刷一道白,像你现在住那间一样装修一下。” 舒今越却不太想花钱装修,因为她这三间屋她单纯就是买来投资的,又不住,而家里人现在都有住处,也没人来住。 俩人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道弱弱的声音,“春花姐?” 钱春花很害羞的点点头,扭着手,“舒大妈,今越妹妹,我……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房子能不能租……租一间给我……” 她们家就在隔壁,跟另外一间就一墙之隔,但面积却远没有这边的大,一家三代人挤在那么大的房子里确实难受得很。 “你们放心,我会付房租的。” 今越笑起来,“租给别人我不放心,但春花姐这么勤劳能干我肯定放心,要租你们旁边那间吗?” “可以吗?”钱春花声音很小,她是真的很想租个像样的房子,就算自己结不了婚,也要给妞妞改善一下生活的环境。 那边住的人多,地方又小,母亲又是个干啥都只会缩在龟壳里的性子,洗脸洗脚洗衣服洗菜都在屋里,到处湿淋淋的,搞得夏天潮湿虫子多,冬天的阴冷像钻进骨髓里一样。 赵婉秋有点迟疑,以钱大妈的抠门,舍得另外租房?可别房租没赚到反惹一身腥。 “我妈她老观念,但我这次是真的想租,如果她来找你们说不租,你们别听她的,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可以吗?” 原来是前两年,准备跟前夫结婚的时候,她也想租,甚至都跟孙家说好了,结果钱大妈非要省钱,自己去找孙家说不租,然后硬要和新婚小两口挤在一个小屋里。 新婚那晚,她自己也实在不好意思进去挤,就自己在屋檐下打地铺。 幸好那是夏天,除了一脸包之外,没把她冻感冒。 舒今越不知道这些事,赵婉秋倒是想起来了,笑着说:“好,你家的事我们只听你的。” 钱春花松口气,又问她们房租的事。 “你一个人工资养三张嘴,也挺难的,要不第一个月的房租就不收春花姐了,你帮我们把三间屋子打扫一下抵房租吧,从第二个月开始,每个月一块钱,每个月月底再付,怎么样?” 钱春花先是惊喜,但很快又迟疑,“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了,前年我问孙家,他们家要租两块五呢。” 一块钱一个月就跟白送的一样,太便宜了! “那是他们家,你勤劳,肯定会好好爱护我的房子,我乐意租给你。”舒今越笑着说,她又不缺钱,能帮一把帮一把呗。 “又不是让你免费住,你还帮我打扫卫生,省了我们不少力气呢。” 钱春花这才敢相信是真的,当即就回家拿来扫把撮箕,一间一间的打扫起来。 孙家住的时候是真埋汰啊,尤其孙奶奶那间,她人老没办法打扫,老六两口子却直接不管她,让一间屋子住得乌漆嘛黑,墙皮花成地图,墙角还破了好几个洞,她原先放床的位置,下面居然有两个小碗口粗的耗子洞。 就这么黑漆漆的两个大洞,散发出阵阵冷风,似乎还能听见一些奇怪的声响,今越不怕耗子的人,看着洞都有点害怕。 “怪瘆人的,不知道会不会从里面钻出个东西来。” 钱春花很有经验,“我去找几张报纸塞进去,再用块石头堵在洞口。” “这不行吧,报纸会被耗子啃碎,拦不住的,还是得想个法子彻底弄干净。”赵婉秋想了想,她有点怕耗子,“等你二哥哪天有空让他帮你清理干净,再弄点沙灰来补上。” 水泥封上,应该比报纸和石头顶用。 今越也是这么觉得的,“那行,春花姐就暂时先不打扫这间吧。” “等你们哪天弄好,水泥干了就叫我,我一定帮你们打扫干净。”钱春花笑着说,舒家人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好说话,她的胆子也大了一点点。 今越当即把钥匙留给她,第二天舒立农出去外头,给她重新买了三把锁,配了几只钥匙,就等舒文明把水泥和砂灰凑齐,他们把洞封上,就能换锁了。 家里有人帮她操心这些事,今越就只需要上自己的班就行了。 过完国庆节后,时间过得更快,一天比一天冷,她今年有钱,给自己买了厚厚一床棉絮,还买了两个毛毯,能垫在炕上,直接睡上去就特别软特别暖。 舒立农和赵婉秋今年有几个儿女补贴,手头比往年都宽松些,买的煤也多,早早的就开始捏煤球、做蜂窝煤,做好需要晾晒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大院里偷鸡摸狗的事就多了。 煤球这种东西说贵是不贵,但谁家都缺,往年就经常有人家丢两颗三颗的,在大院里骂几句也就过去了,可今年不一样,舒家的煤球最多啊,都是舒文明找关系弄来的,今越在街道上也能多得几斤,加上徐端帮忙,他们家的煤球晒得黑压压的,铺在门口。 这就像一块大肥肉放在门外,路过的人即使刚吃饱肚子也要咽口口水,老两口提心吊胆的,太阳一落山就赶紧收回家,因为第一晚没收回去就被偷了好几个,把两老心疼坏了。 今越今天回家,刚好听见赵婉秋在厨房忙着,叫舒老师去收煤球,今越看屋里没人,就跟徐文丽一起去收。 女孩子力气小,收满半筛子,俩人合力一起抬回家,来回几次,都累得腰酸背痛,一双手更是摸得黢黑。 “哎呀不行了,要偷就偷吧,我得歇会儿。” 徐文丽没她财大气粗,“你去歇着,我收。” 舒今越哪能让她一个人干,“二哥回来还不得削我。” “我来帮你们,我闲着没事儿!”原来是姚青青来了,手里还卷着个包袱,“好今越,我能来跟你住几天吗?” 自从上次生病后,她时不时就要来找今越住。 “行啊,你放着大四合院不住,要来咱们大杂院里挤,我真是蓬荜生辉。” “哼,今越讨厌,反正我就住了,你别撵我。” 今越见她眼圈有点红,哪里还顾得上捡煤球,连忙将她叫到一旁,“怎么回事,又吵架了?” “嗯。” 自从那天跟今越彻夜畅谈之后,她也想开了,觉得宋英武家庭太复杂,她虽然喜欢热闹,但也不喜欢极品太多的家庭,反正对宋英武也不是非他不可,就觉得早点说开不耽误人家的好。 谁知宋英武不愿分手,还一个劲的诉说自己从小到大的苦难经历,青青这样一个自小在蜜罐里泡大的姑娘,听得眼泪都掉下来,分手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后来俩人还是会因为宋家的事闹矛盾,今越一面心疼她,一面又觉得,这样的矛盾闹得多了,再好的感情都会淡,等她自己淡了也好。 “这次他说他二婶家又有事了,他那什么堂哥结婚,女方要求三百块彩礼钱,他二婶正找他借呢,我就说这钱绝对是有去无回,让他考虑清楚,他还跟我生气,说我冷血,说我没兄弟姐妹,不懂他们的感情。”姚青青冷哼一声,她怎么会不懂,她有哥哥的啊。 可她知道,她的哥哥不会三天两头找她要钱,更不会把彩礼这么大的花销算计到她头上。 姚青青抽了抽,“他那么点工资,每个月寄回家都不够,怎么可能攒下这么多钱,这不是指着我吗,我一直记得你说的……”谈恋爱可以,但涉及金钱、房子、工作这三样,就得慎重。 不是舒今越心思阴暗,而是任何年代想吃绝户的男人都不少,尤其是姚青青这样好的条件,她有好工作,有大房子,当年父母和哥哥牺牲的时候都分别得到了一笔赔偿,说出来能吓到人的数目……却没有可以仰仗的亲属,很难保证对方不动心。 “因为你没主动说会借钱给他,所以他跟你生气吧,而不是什么劝他慎重,他就生气。”舒今越冷哼一声。 姚青青抬头看天,“算了,不说了,赶紧收煤球吧。” 在一旁听得津津有味的徐文丽这才反应过来,“哎呀煤球!” 刚才收了一半的煤球,居然又被人拿了四个,本来是十个一排的结果现在只剩六个,徐文丽急得大叫,“谁啊,怎么这么不害臊!” 舒今越估摸着不是哪个半大孩子就是后院的李大妈,或者钱大妈,反正会贪这种小便宜的横竖就这几个人。 赵婉秋双手叉腰去后院火力全开扫射一番,李大妈的门紧紧关着,要平时她早跳起来怼人了……这么反常,就是最好的说明。 她手里真不缺钱,小李即使去了老丈人家,每个月也在按时给她生活费,足够她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可她还是要偷别人的三瓜俩枣才开心。 赵婉秋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她骂骂咧咧地回到前院,煤球已经被三个女孩收好了,放文韵那屋码得整整齐齐。 晚饭因为有青青来,舒家难得的用嫩韭菜炒了俩鸡蛋,算一个荤。 刚吃完,大门口进来一个小伙子,左手拎着一兜子板栗,“舒医生?” 居然是许久没见的陈宝昌,自从上次开了药方之后,他再没来复诊过,倒是陈大妮来帮他告诉今越,说他好了很多。 舒今越以为他不会来了呢,“最近怎么样,还好吗?” “好,很好的,舒医生的药效果很好,我都很久没……呃!” 但跟刚来那天一个字呃一声比起来,这算是很好了,他将板栗递过去,“这次回老家,我爸妈给打的,你们尝点。” 舒今越推辞,他硬要塞过来,不得已只得收下,然后给老妈使眼色,待会儿他走的时候给装点杏干儿当零嘴,这是前几个月去西山脚下摘的新鲜杏子腌的,酸酸甜甜很开胃。 陈宝昌家条件太困难了,今越实在不忍心收他任何东西,哪怕只是一点板栗。 几人把他叫进屋,聊起板栗,说起他老家,姚青青忽然“咦”了一声,“宋英武家也是这个地方的。” 舒今越不想她再想起宋英武的事,就没顺着话头问下去,而是给陈宝昌把脉复诊,刚才说了好几个长句子,他没有再“呃”,看得出来病情是有明显缓解的,但也没完全断根,偶尔还是会呃一下,“看来还没好全。” “我寻思着这样也差不多了,不影响工作就行,就是吹了冷风还是容易呃,要不药咱就先……不吃了?” 他紧张地搓手,“我家的条件您也知道,不是说您开的药贵,而是……家里最近有人生病,我的工资寄回家还不够,得再找人借点,所以想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舒今越也理解,点点头,“我的建议是再喝一段时间巩固一下,但随你考虑。” 陈宝昌连忙说他自己考虑清楚了,暂时就不吃了。 大家看在眼里,也不好说什么,赵婉秋连忙去文韵屋里装杏干儿,倒是姚青青被一个小孩叫走,说是门口有人找。 姚青青知道是宋英武,他知道她来今越家住的事,怕他纠缠,只得出去,心说跟他说清楚,让他别来影响自己朋友。 青青什么时候出去的,今越没注意到,她还是不放心陈宝昌,劝了他几句注意事项,如果有不舒服的或者呃逆又反复,还可以来找她,免费帮他看。 她这两年看病都是免费为主,只按规定收取一毛钱的挂号费,最后还按规定上交防疫站,偶尔有用到自己才有的药材,会少量收点药费。这一提她忽然想起个事,上次老朱说要帮她申请个门诊,到时候挂号费给她提提,说不定能多挣点,门诊直接开在防疫站里,看病上班两不误,就是不知道这事区里和卫生局给回信没? 想着,将人送到大门口,正巧看见姚青青跟人说话。 陈宝昌看见那男人的侧身,“咦”了一声,又走了几步,回头看一眼,这次是背影,一直等走到公共厕所附近,他才说话:“这人怎么这么像英武哥,他怎么在这里?” 那个人的名字里确实带了“英武”两个字,今越眼皮一跳,心里有个不太好的预感。 第67章 被小三&耗子洞有东西&挖挖挖 “舒医生, 那人你认识吗,是不是叫宋英武?”他记得站他对面的女同志是舒医生的朋友来着,刚才见过的。 鬼使神差的, 舒今越否认了, “不认识,我也没见过。” “你认识一个什么叫英武哥的人吗?”她装作好奇地问。 “对啊, 我们村里有个叫宋英武的, 从小就特别出息能干,同样是家庭条件不好,同样是参军入伍, 但他比我们都厉害, 他立过功,公社的干部敲锣打鼓送来喜报, 我们全村家家户户都去看, 我挤在人群中, 看着那大奖状, 心说要是将来我也能给家人带来这样的荣耀, 该多好啊。” 陈宝昌憨厚的笑了笑, “不过,刚才那人应该只是长得像……应该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吧。” 他理智上觉得应该不是, 可刚才看见的侧身和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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