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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也终将消散。 时降停怔怔望着阳光中逐渐透明的手。 他知道,是自己的情感…动摇了。 “阿余,你不怕我吗?” 他的声音极轻,也不知是想讨一个怎样的答案。 “是我设局引你入黑木森林,是我在梦中百般折磨你。这些年我一直跟在你身边,在黑暗中看着你长大…你不觉得毛骨悚然吗?不觉得……恶心吗?” “你不是一直叫嚣着…要我魂飞魄散吗?为什么现在…不想了?” “阿余,你要恨我一辈子啊……” “不…不……”江余嗓音嘶哑,泪水决堤般涌出,“知道真相后…我找不到恨的理由了…我…真的恨不起来了……” “降停…恨一个人一辈子,是很累的啊。” 灵光消散得更急了,在江余身后拖出一道璀璨银河。 时降停的手指已经消失了几根。 就在江余要别过脸时,时降停用残存的手猛地掐住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 那张俊美的脸此刻爬满狰狞黑纹,眼眸漆黑空洞,完全显露出厉鬼本相,直勾勾的凝视着他。 “现在呢?怕吗?” 江余拼命摇头。 “我现在就要杀了你,怕吗?” 仍是摇头。 “我…和你记忆里的时降停不一样。”厉鬼的声音开始发抖,“你心里那个是温柔的,干净的……而现在的我,是索命的恶鬼啊……” 殷红血泪从眼角滑落——鬼是不会哭的,那只能是血。 “你怎么能不怕我…怎么可以不恨我……” “小时候死要面子不肯告诉你真相…”他突然自嘲地别过脸,“因为我知道自己不干净,却妄想在你眼里留个清白模样。我受不了你知道实情后看我的眼神…光是想象就让我发疯。” “所以我死都不说…我怕你看见这副皮囊下,早已腐烂的灵魂。” “可现在……我却怕你…说你不恨了……” 江余愣愣地听着,望着时降停眼角不断涌出的血泪,下意识伸手去擦。温热的指尖沾染上冰冷的血泪,却怎么也擦不尽。 手腕突然被狠狠攥住,对上一双狰狞的眼睛。 “江余,还剩十七天。”时降停咧开一个森然的笑,狰狞的鬼相里透着偏执,“我不会放弃复活的。" “那要我做什么?你要怎样才可以复活?”谁知江余急切地前倾,“回山上浇灌你的心脏?还是——” “嘘。”冰凉的手指抵住他的唇,语气意味不明:“你只需要…到时候安静跟我回山就好。” 无人察觉的空气中,那些飘散的灵光正悄悄回流,重新凝聚在他指尖。他的魂体再次变得凝实——当执念重新坚定,连消散都能逆转。 确认身躯不再消散后,时降停长舒一口气,慵懒地倒在床上。他抬眸看向仍坐在自己身上的江余,突然伸手掐住他的喉咙,指尖轻轻摩挲着跳动的动脉。 “阿余刚才不是答应过…要让我*吗?” 江余耳尖瞬间通红,不知所措地看着态度骤变的他。 “不脱么?不是你说弥补吗。”时降停低笑着用膝盖顶了顶他,“还是说,反悔了?” “没…你等一下。”江余慌乱地下床,跌跌撞撞地不知要去做什么。 床上,时降停静静凝视自己的手掌。力量…终究还是消散了些,没能完全收回。 不多时,叮当作响的酒瓶碰撞声传来。 转头看见江余提着三瓶红酒,正仰头灌着其中一瓶。“咕嘟咕嘟”的吞咽声中,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很快在他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晕。 江余摇摇晃晃地走来,眼神却异常坚定,从背后抽出了一条银鞭。 时降停的目光立刻锁定在那条鞭子上。 “你,要做什么?”时降停饶有兴致,该不会是要他抽打江余作为补偿? “降停…”江余声音带着酒意,抻了抻鞭子,“我想玩捆绑。” 时降停满意地笑了,正想说“好啊我来绑你”,却听江余接着道: “你把手放在床头。别动。” 第156章 好好伺候 时降停的笑容瞬间凝固,诧异地盯着江余。 视线打量着对方手中的鞭子和他泛着酒气的脸颊,嗓音干涩得发颤:“这…是什么玩法?” “我主动……” 江余借着酒劲踉跄到床边,胆子现在特别大,竟一把攥住时降停的手腕,粗暴地将鞭子缠绕上去。 “滋滋”——刺耳的灼烧声骤然响起,只见鞭身上的驱鬼纹路正灼烧着时降停苍白的皮肤,瞬间烙下焦黑的痕迹。 不行…这鞭子会伤到他! 江余眉头紧蹙,下意识就要抽回鞭子。 却被对方反手牢牢攥住。 时降停眸色暗沉,唇角勾起一抹病态的兴奋:“做你想做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他主动将双手缚好,并将鞭子末端递给江余。 江余怔了怔,鬼使神差地将另一端系在床栏上。驱鬼鞭的特殊材质让时降停彻底无法挣脱。 “挣不开的,放心。”时降停试着动了动手腕,鞭子在床栏上绷出紧实的弧度,“出了黑木森林…我可没那个本事。” “阿余想怎么主动?”他忽然歪头轻笑,“既然都绑住我了,那我能不能提个条件?” “什么?” “蒙上你的眼睛。” 这个提议实在是太危险了,失去眼睛,江余就无法看见时降停会有什么动作。 江余眉头紧锁,突然抄起桌上的红酒仰头痛饮。酒液顺着下颌滑落,他将空瓶重重一放,酒精彻底点燃了勇气。 他从抽屉扯出一条黑色领带——那本是配时降停西装的,此刻却要用在这种地方…… 丝滑的布料覆上双眼,醉醺醺的手指怎么也系不好结。 忽然,一双冰凉的手温柔地接过领带,仔细系好。醉意朦胧的江余并未察觉异样。 那双手又悄无声息地缩回鞭索中,装作从未挣脱的模样。 “阿余……你可要,好好伺候我啊。” … 夜色渐沉。 炽热终于平息。 江余陷在柔软的被褥间,呼吸匀长。嫣红的眼尾与泛着薄汗的额头,还残留着方才的激烈情动。 他无意识地蜷起身子,像婴孩般寻求温暖,全然不知时降停正立在床边,用怎样深沉的目光凝视着他。 床畔散落着倾倒的红酒瓶,暗红的酒液在床单上洇开一片,宛如血迹。 更引人注目的,是一截莹白的指骨,上面还沾着晶亮的黏液——不知曾作何用。 时降停独自来到天台。夜风拂过森林,枝叶沙响如潮。他静立良久,直到灵光再次从体内逸散。 抬手时,月光穿透他几近透明的手臂,无数光点如萤火般盘旋而起。 这次不止是手指——他的双脚、双腿、躯干都在飞速消散。万千灵光织成璀璨星河,蜿蜒流向皎洁的明月。 这绝美的景象,却是以他的存在为代价。 执念,又一次动摇了。 回望床上熟睡的身影时,灵光消散得更急了。 在时降停眼中,这片夜空永远与众不同——那是万千亡灵最后的归途。 他看见—— 染血的法庭上,那位化成厉鬼的母亲痛恨至极。当子弹穿透凶手头颅的瞬间,她狰狞的面容突然凝固。 所有怨气如潮水退去,她颤抖着张开双臂,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风中——去往亲人等待的轮回。 他看见—— 地震废墟下,那个以魂体姿态始终张开双臂的父亲。当救援人员终于搬开最后一块水泥板,露出妻儿生还的面容时,他岩石般坚毅的鬼影开始碎裂。 那些裂痕中迸发出温暖的光芒,像极了生前最后一个拥抱的温度。 他看见—— 茫茫雪原上,女子怀抱着骨灰坛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她不知道自己的身躯早已冻僵,执念让她的魂魄仍保持着生前的姿态。 直到将骨灰撒向丈夫最爱的雪山之巅,她才惊觉自己指尖正在发光。 最后一片骨灰随风扬起时,她的身影化作了雪地里最亮的那颗星辰。 恨意、执念、未了的心愿,都是他们滞留人间的理由。 此刻这些灵魂化作璀璨星河,从世界各地升腾而起,在夜空中留下最后的光痕,向着月亮飞去——那是他们存在过的证明。 此刻,时降停也将成为这星河中的一缕微光。 他的执念本是复活——以江余的性命为代价。 可若放弃杀戮,他便失去了存在的根基。 这悖论般的宿命,像一把钝刀反复凌迟着他的魂魄。 活着究竟为何? 他渴求的不过是永恒的相伴。 要想永久留住江余,就必须杀死江余。 必须要这么做……否则前功尽弃。 这扭曲的执念在痛苦中重新凝结,逸散的灵光开始缓慢回流。可那些光点只聚回了三成,在他掌心微弱地闪烁着。 ——正如他摇摇欲坠的决心。 杀人执念,并不牢固。 第二日。 还剩十六天,花开结果。 晨光明媚,鸟雀近在咫尺的啁啾突然惊醒了江余。他朦胧睁眼,看见时降停提着鸟笼站在床边,笼中扑腾的鸟儿将晨光剪成碎片。 “还不起床?该用早餐了。”时降停笑着移开鸟笼,露出那张温柔得过分的脸。 江余含糊应着,翻身将头埋进被褥。忽然身上褥子被掀开,只见时降停捏着挣扎的鸟儿悬在他眼前:“再不起,我就捏死它。” “叽——!”鸟儿扑棱着翅膀,仿佛在控诉这无妄之灾。 江余急忙夺过小鸟,这个混蛋! 动作牵动腰际的酸疼,昨夜荒唐的记忆随着痛楚骤然清晰。散落的酒瓶、远处孤零零的银鞭,还有床边那截森白的手骨—— “啪!” 清脆的耳光打断了时降停的絮叨。他捂着脸,眼神无辜:“昨夜不是打过就算了么?” 江余指着那截手骨,指尖发颤:“给我装回去!” “你竟还在意这枯骨?” “不准破坏它!” “哦,好吧。”时降停乖顺地拾起手骨走向棺椁,嘴里还絮絮叨叨:“阿余,其实这骸骨我准备……” “哗啦——” 不小心碰到,整副骨架突然散落一地。 死寂在室内蔓延。 时降停尴尬地捏着孤零零的手骨,眼珠缓缓转向床榻—— 下一秒,一个枕头挟着风声狠狠砸在他脸上。 第157章 “就不分开” 早餐桌上,江余扶着酸痛的腰,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不远处的棺材旁,时降停正蹲在地上,苦恼地抓了抓头发,从散落的骨头堆里拾起一块。 “这是哪个部位的?”他自言自语道,随后拿起旁边的骨骼构造图,开始认真比对拼凑。像是捣乱后的孩童被逼着收拾残局。 用完早餐,江余也没闲着,开始收拾房间。看着满地狼藉的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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