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那片森林里了。”热汤氤氲的雾气中,他满足地眯起眼,“哪还能喝到妈妈熬的汤?” 江母闻言破涕为笑,用力揉了揉儿子的头发,将满心酸楚都揉进了这个熟悉的动作里。 夕阳西沉,母子二人就着暮色分享食盒。江母的目光落在他颈间的晶石上,轻声试探:“打算…等多久?” 江余望向天边翻涌的晚霞,声音飘得很远:“能等多久,就等多久。”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晶石,“我们之间…早就说不清谁欠谁了。” …… 可这一等,便是寒来暑往的一年。 江余早已办理了出院,带着他去看大好河山。 时间轮转,晶石始终贴着他的心口,见证四季更迭。 春天,他让它沾上草尖的露水,低声说:“你闻,是青草的味道。” 夏天,他把它浸在溪流里,波光在石面上跳动,像谁在轻轻眨眼。 秋天,他带它去看满山红叶,指尖轻轻敲击石面,仿佛在问:“好看吗?” 冬天,他把晶石按在积雪上,幼稚地想:“冻一冻,会不会醒?” 仿佛这样,就能让沉睡的人与他共赏人间。 等待的时光漫长而孤独。 他开始和晶石玩些无聊的游戏—— 把它按在冰淇淋上,看白霜一点点爬上石面;突然抛向半空,又手忙脚乱地接住。就仗着他无法反抗,所以肆意欺负。 “反正你骂不了我。”他对着晶石嘀咕,嘴角却带着掩不住的落寞。 做的这些,不过是想要……时降停回应他罢了。 最初,他信誓旦旦:“等一辈子又怎样?” 可当梧桐叶又一次泛黄时,恐惧开始啃噬他的决心。某个深夜,他突然攥紧晶石跪在窗前,声音支离破碎:“醒过来…求你…别丢下我……” 冰凉的晶石沉默如初,映着月光像一滴凝固的泪。 老刀给的希望,终究像一根细线,系着摇摇欲坠的梦。 江余没有放弃。 他带着那枚晶石,走过许多从未踏足的地方。山川湖海,市井长巷,他执拗地把它带在身边,像带着一个沉默的旅伴。 他对着它说话,絮絮叨叨,把所有的酸甜苦辣都塞进那些无人回应的独白里—— “这果子花了我八十块,酸得牙都要掉了。”他皱着眉咬下一口,又忍不住笑,“但你说不定会喜欢。” 出租车司机带着他绕了半个城。他后知后觉,却也不恼,只是把晶石贴在车窗上:“看,这里的日落和家里不一样。” 旅游景区的商贩漫天要价,他当了冤大头,却捧着买来的劣质纪念品,对着阳光仔细端详:“丑是丑了点,但挺有意思的,对吧?” 苦的尽头未必还是苦。他尝到了甜—— 闹市街头,人贩子正拽着一个哭闹的孩子。江余手腕一抖,长鞭破空而出,“啪”地抽在那人背上。 “谁家好人出门带鞭子啊?!”人贩子痛得大骂。 江余把人捆了送进派出所。孩子的母亲颤抖着掏出皱巴巴的钞票作为回报,那可能是她一个月的工资。他摇摇头,只是轻轻摸了摸孩子的发顶。 对于所有家庭来说,孩子便是他们的命。失去了孩子,人生便无望了。 总该有人去出面。 江余站在派出所门口,他望着暮色中的城市。太平盛世里,每个孩子都该平安长大。可那些冠冕堂皇的“正义”,有时反倒成了罪恶的温床。 …… 又是一年春夏。 漂泊了整整两年,当江余鬼使神差地回到那栋小洋楼前时,自己都有些恍惚。 推开门,尘埃在斜照中浮动。 一切都没变—— 除了满墙的血字。 那些干涸的、疯狂的笔迹,一遍遍写着“时降停”。 而在落尾处,有人用同样偏执的力道回应: “我在,阿余。” 第184章 时降停苏醒 指尖触上斑驳的墙面,江余的指节微微颤抖。那些干涸的血字像未愈的伤疤,横亘在记忆里。他轻轻描摹着最后那句回应,仿佛能穿透时光,触到当初写下它的人。 ——我在。 ——我也在。 可你什么时候回来? 风穿过敞开的窗,掀起薄纱窗帘。江余的目光落在那一排空笼子上。笼门早已打开,锁扣锈迹斑斑。 原来它们离开了。 可当啁啾鸟鸣突然响起时,他抬头望去——窗檐下,熟悉的鸟雀正在新筑的巢里探头探脑。羽翼丰满,啼声清亮。 原来不关着,它们反而会留下。 原来不束缚,爱才能扎根生长。 指间的晶石被阳光晒得发烫。江余低笑一声,将它贴上前额。 …… 打扫完小洋楼已是黄昏。 晶石在颈间轻晃,像谁的心跳。江余瘫坐在沙发上,电视屏幕映出他疲惫的轮廓。 太安静了。 没有锅铲碰撞的声响,没有清晨落在耳边的吻,没有那双总爱环住他的手臂。静得能听见尘埃落地的声音,静得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忘。 他仓皇抓起遥控器。 电视亮起的瞬间,新闻播报员的声音炸响在空荡的客厅: “在今日凌晨,我们终于抵达了黑木森林,现在来到——” 画面切换成熟悉的密林。 电视屏幕里,暴雨如注。 记者穿着防雨斗篷,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镜头晃动间,救护人员踩着泥泞的山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警察押着一个人——江余眯起眼,那是守望所曾经的“老师”。 当初被时降停用怨气折磨的罪人们,在他魂飞魄散的那一刻,全都恢复了神智。 医生们无法解释这种集体“痊愈”,但没关系,等待这些人的不是自由,而是手铐。 审问持续了数月,终于有人崩溃了。 “我交代……我都交代……” 于是有了这场暴雨中的直播。 镜头扫过山林,江余的瞳孔微微收缩——常人看不见的视角里,无数瘦小的鬼影围在搜救队周围。 他们没有作祟,反而在帮忙拨开荆棘,指引道路。 因为他们知道…… 今天,是解脱的日子。 罪人颤抖着指向一片空地:“就、就在那里……” 铁铲破开泥土,十年积压的罪恶被一铲一铲挖出。泥点飞溅,像迟到了十年的眼泪。 终于—— 森森白骨。 得已重见天日。 一具具瘦小的骸骨相互拥抱、蜷缩,维持着被活埋时最后的姿态。暴雨冲刷着它们,洗去尘污。 小鬼们静静望着自己的遗骸被轻轻装入裹尸袋,送上运输车。心愿已了,执念消散。 荧荧灵光自那些瘦小的身躯上浮起,从脚踝开始,如流水般漫过全身。狰狞的怨相褪去,露出孩童稚嫩的脸庞——那是他们生前的模样。 他们仰起头,对着浑浊的天空,露出最后一个微笑。 一滴泪坠落。 随即,化作漫天星子,盘旋升空,消散在雨后的苍穹里。 自由了。 江余望着屏幕,喉间哽住。那些曾与他一同上课的同学们,永远停留在了幼小的年岁。而现在,他们终于能……好好长大了。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热泪,泪水却砸在晶石上,溅开细小的水花。 下辈子……一定要幸福啊。 去往温柔的世界。 …… 电视关闭后,寂静再次狠攥他的心。 记忆在褪色,痛苦却愈发鲜明。 江余蜷缩在沙发上,晶石被死死攥在掌心,泪水不断浸湿它冰凉的表面。 “时降停……”他声音嘶哑,“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疲惫如铅,拖着他沉入黑暗。 夕阳透过纱帘,为他披上一层暖色的薄被。窗外的鸟雀噤声,生怕惊扰这场脆弱的安眠。 泪珠在晶石表面渐渐冷却,顺着滑落在地,仿若它也在哭泣。 一滴。 又一滴。 落在木地板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嗒。 最后一滴泪坠下的刹那—— 晶石深处,忽然迸出一线微光。 锁魂阵的纹路在虚空中浮现,金色咒文如活物般游动。磅礴的阴气在阵中翻涌,而阵法中央…… 数道漆黑锁链贯穿了一个透明的人影。 他被吊在半空,头颅低垂,乌发遮面,宛如一具死去的蝶。 寂静中,锁链突然铮然作响! 那只垂落的手—— 猛地攥紧了铁链! 发丝缝隙间,一双猩红的眼缓缓睁开。 时降停,苏醒了。 第185章 无法宣口的爱意 晚上八点,夜色如墨。 江余在睡梦中习惯性地摸了摸脖颈—— 空的。 他猛地惊醒,一把扯开衣领。 项链呢?! 睡前明明好好戴着的,怎么会……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恐惧席卷了全部思绪。他翻身跪在沙发边,双手慌乱地摸索地面。黑暗中,指尖只触到冰凉的木地板。 正要开灯—— “嗒。” 一声轻响。 紧接着是“吧嗒、吧嗒”的弹跳声,伴随着金属锁链的拖曳声,从三米外的黑暗里传来,由远及近。 江余浑身僵住。 ……老鼠?还是别的东西? 没等他摸到手机查看,突然—— 一个冰凉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脚背。 “什么东西!”吓得他条件反射一脚踹出。 “啪!” 重物撞上桌腿的闷响在黑暗中炸开,随后陷入诡异的静止。 月光穿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一线银辉。江余盯着那个轮廓,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那个大小……那个弧度……不会是?? 他踉跄着扑过去,一把抓起锁链。 晶石悬在半空,慢悠悠地晃荡,内部隐约有暗光流转,像在委屈地控诉。 江余的手开始发抖。 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腔,他踉跄着扑向窗边,将晶石举到月光下。 死一般的沉寂。 没有动静。 “动一下!”他疯了似的摇晃锁链,要印证心中猜测,“再动一下啊!!” 晶石突然急促回应,内部光斑疯狂旋转,像被晃晕的孩童般抗议着这粗暴的对待。 那一刻,狂喜与激动冲散了所有恐惧。江余五指收拢,将晶石死死攥在掌心,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它。生怕这极致的希望转眼就会化为泡影,他屏住呼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时降停……你醒了吗?” 寂静。 晶石黯淡无光,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江余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熄灭,喉结滚动,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果然,又是奢望吗? 突然! 晶石内部爆发出刺目光芒! 流光急促漫过表面,在黑暗中迸发出比月色更夺目的华彩。它在回应,用尽全力地回应—— 我醒了。 我回来了。 江余的泪水夺眶而出,在脸颊上划出无痕的轨迹。视线虽然模糊,却遮不住那璀璨夺目的光芒——比窗外的月色还要明亮,还要耀眼。 他捂住颤抖的嘴唇,将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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