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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无情地弹回地面,半晌没了动静。 从未如此狼狈过。 “噗。”被窝里的人终于憋不住笑,被子随着笑声轻轻颤动。 听到动静,时降停立刻闪烁起来,拼命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江余再也装不下去了。他掀开被子,俯身将地上那个可怜的小东西捞进了怀里。 它温顺地钻进被窝,轻轻贴在他的脸颊旁,安静地陪伴着他,像一片安静的月光。 晶石努力散发着温度,将未干的泪痕一点点熨平。 昏暗的房间里,安静到只有呼吸声。 江余凝视着眼前的晶石,目光穿透晶体,与深处的灵魂相望。他蜷起身子,将它紧紧贴在胸口。 黑暗中,晶石温柔地闪烁了三下:“我爱你。” 这光芒驱散了夜晚所有不安, 融化了即将分离的悲伤。 … 晨光微熹时,江余从睡梦中醒来。 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往常这个时候,时降停总会闪着光催促他起床。可今天,枕边安静得可怕。 江余缓缓转头,那颗黑色晶石依然躺在枕畔。 但它不再发光了。 通体暗沉,死气沉沉,失去了所有鲜活的光彩。 就像……里面的灵魂已经消散。 第187章 岁月长等 晶石表面…竟然出现了裂痕? 江余徒劳地呼唤着,却得不到丝毫回应。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攥紧晶石,声音颤抖:“时降停…?降停……?” “时降停!” 死一般的寂静。 为什么这么快? 离别的时刻为何来得如此突然?如此毫无预兆? 为什么…… 泪水还未落下,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划破寂静。江余木然地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老刀急促的声音:“时间到了!祖师爷让你把石头送回山里!” 送回山里? 时降停还有救? 悲伤还未来得及沉淀,希望便如潮水般涌来。当天下午,江余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山中。祖师爷端坐在石桌旁,浑浊的双眼仿佛看透虚空,对外界的喧嚣充耳不闻。 江余匆忙上前,恭敬地弯腰,掌心托着那枚失去光泽的黑晶。它黯淡无光,再无往日的璀璨。 祖师爷依旧沉默。老刀会意,从屋内取出一个古朴的木盒,摆在石桌上示意江余靠近。 还未走近,江余就感到盒中传来某种奇异的牵引,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 盒盖缓缓打开,露出中央那颗被符咒缠绕的黑色心脏。它每一次搏动,都牵引着江余的心跳与之共鸣。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手指轻触—— 原本平稳的心脏突然剧烈跳动起来,“砰砰”的声响震耳欲聋。 这颗成熟的恶果并未枯萎,而是被完好保存着。 江余原以为,这颗折磨他多时的心脏在被剜出时就已经毁灭了…… “时降停那小子,就交给我们吧。”两年未见,老刀利落了许多,连胡须都刮得干干净净。他深深叹了口气,“没想到…你们真能走到这一步。” “接下来听到的话,一个字都不能外传。” 江余立即屏息凝神。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欺天’。” 一个小时的讲解后,江余终于明白了全部真相。 最令他震惊的是,这一切竟是祖师爷在暗中相助。 天罚之下,时降停魂飞魄散本是必然——也必须是必然。 因为那道天雷劈散的不仅是惩罚,更是他积累十年的怨气。 所有恨意、执念与力量,都在雷光中涤荡殆尽,如同将罪恶彻底洗净,重归白纸。 但天道无情,不给重来的机会。 于是祖师爷让江余收集晶石,在天罚最后一刻,将时降停的残魂偷偷藏入其中。 从那时起,时降停便已从“天罚名单”上除名——既已受过一次天罚,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此后,时降停的魂魄得以在晶石中温养。 祖师爷曾言:若他苏醒时仍被恨意驱使,便任其灰飞烟灭。 但让他苏醒的,显然已非恨意。 更出乎意料的是,短短两年他就苏醒了——老刀他们原本预估,至少要十年光阴。 可见时降停所思所念多么强烈。 然而苏醒并非终点。 魂魄无法久居晶石,必须化形而出。 既然能化形——何不尝试真正的复活? 但厉鬼复活,必遭天谴。 所以他们要做的,就是“欺天”——将时降停的魂魄与那颗被封印的心脏重新融合,完成这场逆天改命的复活。 老刀的声音沉了下来:“成功率不足三成。这事要是传出去,不止是坏了玄门几千年的规矩,轻则被整个玄学界唾弃,重则……咱们都得遭天谴。” 他忽然重重一拍大腿,眼中却迸出兴奋的光:“真特么的刺激!” “江余,你敢赌吗?” 这是逆天而行的豪赌。换作常人,早该望而却步。 江余却毫不犹豫地点头:“赌!” 他深深鞠躬:“谢谢你们——” “别谢我。”老刀连忙摆手,目光转向端坐的祖师爷,“要谢,就谢他老人家。若不是他首肯,谁也帮不了你们。” 江余刚要上前,老刀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知道祖师爷为何要管这吃力不讨好的麻烦事吗?” “为什么?” “因为啊……”老刀望向祖师爷空洞的双眼,轻声道:“他年轻时,眼睁睁看着祖师奶为救他死在恶鬼手中。后来他疯了一样想复活爱人,试遍禁术,却连她最后一缕残魂都弄散了……” 所以祖师爷总盯着虚空发呆—— 那里有永远停留在青春年华的祖师奶。 他看得久了,便能在梦里与她重逢。 可残魂早已消散,留给他的不过是心魔幻影。 正因如此,当看到江余和时降停时,祖师爷才会破例相助—— 那是在帮另一个时空里,无能为力的自己。 “咚——” 双膝重重砸在地上,江余朝着祖师爷深深叩首。 这份恩情,此生难报。 他与时降停这一路走来,何尝不是……向死而生。 时降停,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 将时降停交托出去后,江余便在山上住了下来。三成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他不敢错过任何消息,日日守在祖师爷门前,盼望着好消息。 可每次得到的答复都是:“尚无动静。” 融合的过程断断续续,艰难异常。 或许,连三成希望都没有。 等。 只能等。 又是漫无边际的等待。 秋分时,他扫尽院中落叶;雪落时,他铲开门前积雪。孤独的身影时而倚门而立,时而独坐屋顶,时而在花圃中俯身。 发丝渐长,被他随手扎起。时光在皮筋一次次收紧中流逝。 冬去春来,夏尽秋至。 时光如流水,从不停歇。 日历一页页翻过,从未驻足。 花开花落,年复一年。 每次经过那间屋子,他都会驻足凝望,又黯然离去。每一步脚印,都在岁月里刻下痕迹。 身后的影子从孩童模样,渐渐抽长,直至如今这般挺拔。 不知何时起,山下孩童对他的称呼从“大哥哥”变成了“叔叔”。 可他今年,不过二十八岁而已。 这已经是他等待时降停的第三个年头。 一千多个日夜,换不来一个拥抱。 连那人是否还存在,都无从知晓。 江余坐在石凳上,望着天际流云,轻声呢喃:“时降停…我快要老了。若你醒来时,我已鬓发斑白……” “你……还会要我吗?” 第188章 还要等十年吗? 又是一年雪落时节,整座城市银装素裹。 川流不息的车辙在积雪上碾出深深浅浅的痕迹,其中一道蜿蜒延伸至江家宅院。今日是江父寿辰,却门庭冷落——自从江家外公出事,即便他们这一支产业清白,也难免受到牵连。 昔日煊赫的江家,如今在京城已是风光不再。 但少了那些虚与委蛇的宾客,留下的反倒都是真心相交的故旧。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几个世交家族正在把酒言欢。宋家兄妹宋铮阳和宋雪兰正围着江父谈笑时,大门突然被推开。 江余裹着一身深色大衣踏雪而来,身后跟着喋喋不休的江母:“以后不许再去捉什么鬼了!多危险!家里这么大产业还等着你继承呢!” 这一路耳朵都快被念叨出茧子,江余无奈苦笑:“妈,我是真对家业没兴趣……” 江母选择性过滤了儿子的推辞,斩钉截铁道:“等那老东西身体出问题,妈第一时间把江岐善那个小贱种赶出去!家产全过户到你名下!” ——最近沉迷中年偶像剧的她,已经深谙各种狗血套路。 江余尴尬地瞥见父亲铁青的脸色,小声提醒:“妈…这么多人在呢…” 这阳谋未免也太明目张胆了些。 这一年里,江余大部分时间留在山上,偶尔下山学些玄门术法,剩下的时间就回家陪母亲。 日子看似充实,心里却总是空落落的。 有时候他甚至不明白,自己做这些究竟是为了什么。 时降停复活的消息始终杳无音信。直到某天,老刀神色凝重地告诉他: “恐怕…要等上十年。” 还要再等时降停十年吗? 十年太久了。 到那时,他又该是多少岁了? 十年后,这份感情还会牢固如初吗? 江余不必深想了。 就在前些日子,老刀递来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断断续续地写着两个字:等我。 只这两个字,便让他心甘情愿继续等待。 一个十年也好,两个十年也罢。 我等。 ……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长辈们围着江父寒暄。几个年轻人却默契地靠在墙边,香槟杯里晃动着属于年轻人的忧郁。 宋铮阳、宋雪兰、江岐善,还有江余。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四人沉默地啜饮着酒液。 “哥,”江岐善突然晃了晃酒杯,眉头微蹙,“我总觉得我们活在一本小说里。” 江余浅抿一口酒,“怎么说?” “你就像主角,我们都是衬托你的配角。” 江余侧目看他,虽是疑问句却用着肯定的语气:“那你是降智炮灰?” 江岐善冷笑:“那我就是恶毒男配,专找你麻烦。知道吗?医院那次你心跳都停了,居然还能复活——不是主角哪来这种待遇?” 江余仰头饮尽杯中酒,“要不我现在试试打死你?既然是‘重要配角’,应该也能复活吧。” 说着突然举起空杯作势要砸,吓得江岐善连退三步,满脸戒备——若他哥真是主角而自己只是炮灰,这一杯子下去怕是真要领盒饭。 江岐善果断溜了。 现在只剩他们三人。 宋铮阳习惯性摸出烟叼在嘴里,还没点燃就被妹妹一巴掌拍在后脑勺,烟卷顿时碎成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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