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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嘴一笑:“别把我们当什么正义使者。这儿有通缉犯,有骗子,都是些下九流的货色。”他搓了搓手指,“接你这单,就图个钱。” 江余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是啊…这世上哪有什么纯粹的好人。 “事不宜迟,十天后就进山。”屠夫拍板道,“你跟我们一起,没问题吧?” “不行。” 众人都愣住了。以江余对时降停的恨意,本该立刻答应才是。 老刀烟头差点烫到手:“啥?” 难道…他不想除掉时降停了? 江余垂着眼睫,阴影掩去了他所有表情。 “时降停…一定在山里等着我。我不能再去。” 他若真回了山,自己再去就是自投罗网。 屠夫疑惑:“我们这么多人还护不住你?进山鬼挡杀鬼!你不用怕!” 江余抬眸:“就算你们把我围得水泄不通,再厉害,我相信,他也有办法带走我。不行。” 那种被无声无息掳走、孤立无援的恐惧感,江余说什么也不愿再经历。 更何况,以时降停的性子,怎会任由旁人动他的尸骨? 见江余态度坚决,老刀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一脸无奈。 旁边有人插话道:“要不你画个地形图?标出几个明显的标志物就行,你不去我们也能找到。” 一张雪白的纸递到眼前。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自己既不用冒险,也能让他们毁掉尸骨。 江余盯着这张白纸,指尖微微发颤。 没人能猜透他此刻翻涌的心思。 沉默许久,他忽然开口:“……再等等。” “等什么?” “我会跟你们进山。”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 可话音一转,声音低沉而坚定,“但我要先跟你们学些真本事。” 老刀眉头拧成疙瘩:“开什么玩笑?这行当没个三五年摸不着门道,等那恶鬼修成大气候?时间来不及。” “三个月,我需要三个月。”江余打断他,“不管我学成什么样,都会进山,挖出他的尸骨。” …… 市中心最繁华的步行街上,江余正在挑选生活用品,老刀叼着半截烟跟在一旁。 在金钱的钞能力下,老刀最终勉强松口带他回山修行——当然丑话说在前头,学不会就当交学费,分文不退。 那座隐世深山中住着老刀的祖师爷,据说有他坐镇,再凶的厉鬼都不敢造次,安全。 江余正挑着牙刷,盘算着山区生活,塑料包装在他指间簌簌作响。 货架上的金属挂钩发出刺耳摩擦声。 “甭跟老子装,”老刀突然喷出一口烟,“你压根没打算真灭了那鬼小子。” “怎么会?”江余慢条斯理地摆正被碰歪的牙膏,“这世上再没人比我更盼着他消失。” 老刀眯起琥珀瞳眸,敏锐道:“真想弄死一个人,不是你这个眼神。”他摇摇头,烟灰簌簌落下,“你心里装着一团乱麻呢。” “……” 江余垂着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牙刷的塑料包装,最终缓缓将它放回货架。 是啊…… 他本该高兴的。 明明终于找到了让时降停彻底消失的办法—— 那个永远阴魂不散的恶鬼,终于不再是不可战胜的存在。 他应该欣喜若狂,应该松一口气,应该庆祝自己即将摆脱这场噩梦。 自己期待许久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心里却像被无数根细线缠住,越勒越紧? 乱成套了。 老刀没察觉他的异样,自顾自地溜达到烟柜前,熟门熟路地敲了敲玻璃,指着最贵的烟对店员咧嘴一笑:“来三盒,长的。”他拇指一翘,指向江余,“他付钱。” 买完烟,老刀又晃悠着往酒区走。 可刚迈出两步,江余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有没有办法——”江余的声音低沉得近乎嘶哑,“不让他消失,但能废掉他的能力,把他……永远困住?” 老刀一愣:“哈?” 刚才不还在商量怎么让那恶鬼魂飞魄散吗? 怎么转眼就改主意了? “有吗?”江余的瞳孔一点点被暗色吞噬,执拗地重复,“能不能……困住他?” “我们困鬼的法子当然有,多的是。”老刀挠了挠头,“但像时降停这种厉鬼,还是彻底灭了干净……” 话没说完,江余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老刀感觉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对,我不要他消失。” 江余的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却又带着某种扭曲的兴奋。 “我不要他超生,不要他魂飞魄散……我要他活着——不,我要他‘存在’着,永远被困在囚笼里,永远……被我折磨。” 他的语调越来越诡异,眼底翻涌着某种近乎疯狂的情绪。 是啊,让时降停消失? 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凭什么他解脱了,自己却要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里? 凭什么一直以来被折磨的是自己? 江余比谁都清楚——哪怕时降停彻底灰飞烟灭,自己也不可能真正忘记他,永远无法走出他带来的阴影。 既然如此,那就谁都别想先逃离这个世界好了。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骇人,眼瞳深处隐约有黑雾流动,像是某种扭曲的执念在疯狂滋长。 恨意、怨念,成为新生的养料。 一般死后能成为厉鬼的,就是这种人。 老刀盯着他,半晌才憋出一句:“……你俩特么玩我呢?” 真是天打雷劈的一对疯子。 第104章 “我们想要一个家” 黑木森林。 枯死的枝干如扭曲的骸骨刺向天空,整片森林沉浸在灰白的死寂中,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坟场。阴冷的雾气在树隙间流淌,连风声都显得小心翼翼。 就在最后一缕黑雾即将消散时,它忽然挣扎着翻涌起来,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拉扯,重新凝聚回森林深处。 怨气滋养着它,让它愈发浓稠、粘腻,最终—— 重新化作了人形。 时降停的靴底碾过腐土,枯叶在他脚下发出细碎的碎裂声。 他缓缓张开双臂,仰起头,深深吸入这片土地腐朽的空气。 ……真舒服啊。 哪怕他憎恶这里,哪怕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浸透了痛苦与绝望——可这里终究是他的归处。 他出不去,就只能让人进来了。 枯枝后,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在暗处窥视,却又畏惧地保持着距离。 时降停睁开眼,嘴角扯出一个病态的笑。 “哈哈哈……快,继续建……”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生锈的刀在骨头上摩擦,“阿余会来找我的……我的阿余……不能让他没有地方住……” “咔嚓!” 他徒手劈断一棵枯树,拖着树干向密林深处走去。 在那里,一座由黑木搭建的房屋已经初具雏形——歪斜的框架,粗糙的接缝,每一处都透着疯狂与执念。 这是现实世界的造物。 是囚笼。 “阿余……江余啊……” 时降停喃喃低语着,手起掌落,树干应声而裂。 周围的鬼影战战兢兢地聚拢,开始按照他的意志继续搭建。 而在半成型的房屋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具巨大的黑棺—— 宽度刚好容得下两个人。 厚重的铁链缠绕其上,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这里,即将成为他们永恒的牢笼。 死人才该待的地方。 … 光阴如箭,转眼已过两日。 江余整日缠着母亲软磨硬泡,执意要随老刀入山修习玄门之术。平日里,江余从不对母亲说谎,更遑论要离家三月之久。 “胡闹!”江母不高兴,“你让雪兰那孩子怎么办?” 江余闻言一怔,半晌才恍然——是了,他与宋雪兰还顶着“情侣”的名头。 当夜,江余手机上便寻到宋雪兰说明原委。 谁知她比他还要干脆,三言两语间,这段“恋情”便和平分手了。 让江母都震惊了,心想现在年轻人感情真的是说断就断啊…… 她搜肠刮肚想了无数挽留的借口,却被江余一一化解。眼见儿子去意已决,最终只得长叹一声应允。 这一天,老刀倚在门框上,叼着烟卷斜睨兄弟二人:“老子不会分身,可教不了俩崽子。” 江余与江岐善四目相对,电光火石间,江余忽地冷笑:“刚给父亲打过电话,你再不回去……”他晃了晃手机,“补习班课时翻倍。” “毕业了很了不起?”江岐善咬牙切齿。 “滚回去继承你的亿万家产!” 话音未落,江余抬腿便是一脚。 尘埃落定,唯一的竞争者被干脆利落地解决。 不出意外的话,三日后整装完毕,就可以随老刀入山修行了。 听说,祖师爷还能帮江余消去身上时降停留下的标记? 嗯……那可太好了。 第二天。 江余正收拾着自己的房间,将积攒多年的杂物一件件整理出来,准备搬到顶楼的储物间。他踉跄地抱着摞得老高的纸箱,在昏暗的楼道间穿行。 灰尘在阳光照射下飞舞,零碎的物件散落一地,每走一步都会带起细小的尘埃。 突然,他脚下一滑,踩到一个滚落的玻璃球。 “哐当!”一声巨响,手中的纸箱重重砸在储物柜上,里面的物品哗啦啦散落一地。 “……”江余望着满地狼藉,抬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指尖传来的钝痛让他更加烦躁——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伤得了时降停分毫? 他蹲下身,机械地将散落的物品一件件捡回箱中。 就在这时,一叠泛黄的纸张从柜子缝隙中滑出。 纸张边缘已经卷曲,上面落满灰尘,像是被遗忘多年的记忆。 江余随手拾起,正要扔回箱中,目光却不经意扫过最上面那张纸。 “!!!”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是一沓子手抄报。 稚嫩的儿童手抄报。 孩童的笔迹歪歪扭扭爬满纸面,三十多张手抄报整齐叠放。 每张顶部都用彩色蜡笔涂着同样的标题: 对旁人而言,这或许只是普通的儿童作品。 但对江余来说,这些纸张承载的重量,足以击碎他多年来筑起的心墙。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出储物间,被杂物绊倒数次也顾不上疼痛,直奔楼下寻找江母。 “妈!妈你在哪?” 客厅里只有正在埋头写作业的江岐善。少年抬起死鱼般的眼睛,幽幽道:“吵什么,打扰我写作业了。” 江余一把撑在书桌上,声音发颤:“看到妈了吗?” “呵,我只知道父亲在书房。”江岐善冷笑,“至于母亲,谁知道呢。” 江余咬紧下唇,转身冲向书房,顾不上礼节重重敲门。 “啧,进来!”里面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推开门,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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