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地往阴影处乱瞟。 “嘶——”江余一瘸一拐地爬着楼梯,膝盖传来的刺痛让他额头渗出冷汗。 老刀回头瞥了一眼,骂骂咧咧地伸出胳膊:“兔崽子,等会逃命时看你怎么跑!”说罢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架了起来,轻轻松松,直接逮着他往楼上走。 降鬼师们聚集在走廊中央,与翻箱倒柜的警察们泾渭分明。 屠夫握着他的短斧,鼻翼微微抽动:“这地方的怨气…浓得能滴出血来。” “那小子已经到了。”老刀与他们汇合,金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这么快?!”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亮出兵器。 有人忍不住问:“老刀,你的‘金睛’也看不见他?” 老刀沉默地摇头,指节捏得发白——究竟是时降停的道行太深,还是他的眼睛…… “把武器放下!”突然一声暴喝炸响,几个警察如临大敌地举枪对准他们。 原来降鬼师们掏兵器的动作被当成了威胁。 “关你们屁事!我们可是大名鼎鼎的——”一个年轻降鬼师早就与警方积怨已久,此刻挥舞着匕首就要上前,被老刀一脚重重踹翻。 这都不像恐怖分子,那谁像? “误会误会!”老刀搓着手赔笑,直接把夺来的匕首往腰间一别,“我们就是…想切个香肠当宵夜。” 江余扶额——这借口烂得连鬼都不信。 眼瞅着越来越多的警方围了过来。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一阵刺骨的阴风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窗户玻璃“哗啦”炸裂,狂风卷着碎玻璃和尘土在走廊里横冲直撞。 “准备战斗!”老刀的吼声穿透狂风,“他来了——!” 江余心头一紧,迅速调整姿态,左手从衣兜里精准夹出一张黄符纸,右手同时探入背包,五指紧紧扣住了鞭柄。 时降停要来了吗……他要来了吗! “呼——!”阴风骤然席卷而来,地面尘土飞扬,形成一片灰蒙蒙的雾障。众人不得不眯起眼睛,在狂风中踉跄后退。 降鬼师们被迫挤作一团,交流全靠嘶吼。 “就会吹阴风!连面都不敢露!怂鬼!!”一个络腮胡降鬼师怒吼道,话音未落就被灌了满嘴沙尘,“呸呸!有胆量你出来——呸呸呸!” 不仅没叫嚣成功,还吃了一嘴沙子,简直得不偿失。 江余在众人中体格最为单薄,双臂交叉挡在面前,仍被狂风吹得连连后退。 视野全被迷沙遮蔽,刚想开口又被灌了一嘴灰尘,简直苦不堪言。突然,他的后背撞上了什么坚硬的东西——是一扇已经碎裂的窗户! “啊!”青年单薄的身体向后折成惊险的弧度,发梢已经垂向二楼外的虚空。 “老刀——唔!”他刚要呼救,一块不知从哪飞来的脏抹布精准地糊在了他嘴上。狂风仍在肆虐,似乎铁了心要把他推出窗外。 其他人都在抵抗强风,哪里有人能注意到江余? 就在坠楼前夕,千钧一发之际,肆虐的妖风毫无预兆地停了。 就像是开了个恶劣的玩笑。 江余以近乎折断的姿势悬在窗边,腰部硬生生卡在窗框上,月光轻柔倾泻而下,将他的睫毛染成银白色。 被迫仰头正视黑木森林的夜空。 繁星如钻,银河倾泻,美得让人屏息。 在这生死关头,他竟不合时宜地想着:这景色…真美啊。 不知怎得,心中竟然升起了可笑的想法。 时降停闹这一出,不会就想让他看看现在的景色吧? “你小子不要命了?!愣什么呢!”老刀粗粝的大手一把将发呆的他拽了回来。 江余趴在窗边干呕,吐出一嘴沙土。其他人也都灰头土脸,像是刚从沙暴里爬出来。 警方已经被吹懵了,咋,这是自然现象吗? 而降鬼师们已经迅速结阵,各式法器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严阵以待。 “嘶啦!”血红长刀割破裹布,煞气瞬间翻涌而起,老刀握紧长刀。 准备好迎接下一轮恐怖袭击! …… 死寂。 漫长的十分钟过去了,预想中的袭击却迟迟未至。 啥都没出现,似是就吹个风玩玩。 “混账东西!”老刀额头青筋暴起,手中大刀嗡嗡震颤。 他什么时候被这么戏耍过?往常遇到鬼祟,都是一刀了事,今日却被个年轻的小鬼耍得团团转! 江余扶着墙,后腰传来阵阵钝痛。不用看也知道,刚才那一下撞击定是留下了大片的淤青。他咬着牙,揉了揉痛处,再次在内心怨骂时降停。 五分钟过去了,死寂依旧笼罩着整个二楼。 老刀突然靠近江余,低声询问:“小子。” “你最清楚那混账东西的脾性。要是他已经在这儿了,你觉得他会藏在哪儿?” 江余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是啊,没人比他更了解时降停了。 那个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人,如今却成了最危险的敌人。 黑暗像是有生命般在四周蠕动,墙角处的阴影浓得化不开,仿佛下一秒就会扑出来什么可怖的东西。 江余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他——时降停根本不需要躲藏。 他的性格,不允许他藏匿在阴影下不敢现身。 他可能……正附在人身上。 这个认知让江余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半步,和所有人拉开了距离。手指悄悄摸上了腰间的符纸,指腹能感受到黄纸上朱砂纹路的凸起。 李警官正在检查伤员,那张刚正不阿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几个警员围在一起窃窃私语;而角落里,齐生静静地站在阴影中,从进楼到现在都没说过一句话。 江余的瞳孔骤然一凝。 就是他了。 从最初第一印象那种违和感,还有现在格格不入的沉默,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 时降停就藏在那里,藏在齐生的躯壳里,正用那双不属于他的眼睛,嘲弄地看着所有人。 第122章 他是个变态 江余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卸下背包,从里面掏出一面巴掌大小的金黄色铜镜。这是他在黑市花了一百万淘来的宝器,据说能照出厉鬼真身。 可惜只能用十次。十次之后,就会变成一面普通镜子。 相当于十万块一次的机会。 江余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地靠近齐生,故作轻松地搭话:“齐警官,上次多谢你亲自开车送我回山。等出去后,我请你吃饭?” “啊?” 齐生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似乎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江余趁机贴近,暗中将铜镜对准他的脸,嘴唇微动念出咒语。 镜面闪过一道微弱的金光。江余偷瞄一眼,顿时僵在原地。 镜中映出的,分明还是齐生那张熟悉的脸。 怎么会? 难道被骗了? 还是说…齐生根本不是时降停的化身? 只见齐生踉跄着退到墙角,蹲坐下来痛苦地抱住头:“从早上就开始头晕…害我报到都迟到了…现在更难受了…” 江余瞳孔剧烈一凝,强作镇定地问:“齐警官,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齐生茫然抬头:“你是…嫌疑犯?我该认识你吗?是抓过你?还是游戏里认识的?总不会是早餐摊的熟客吧……” 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胡言乱语,江余烦躁地转身离开。 不是他。 不是时降停。 糟糕透顶。 如果时降停是这种性格,那对江余来说简直毫无吸引力。 江余紧锁眉头,目光再次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还剩九次机会。既然齐生不是,那会是谁…… 容错率还算高。江余不动声色地继续试探。 李警官、屠夫、乞丐…… 铜镜一次次闪烁,却始终没有显现出他期待的画面。 江余眼中血丝密布,握着铜镜的手不住颤抖。 该死! 时降停一定在某个角落嘲笑着他的徒劳!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脑海。 最不可能的人,往往就是最可能的人。 难道…是老刀? 江余猛地抬头,望向远处正在暴躁磨刀的老刀。 随即又摇头否定。不可能。老刀功力深厚,又有宝刀护体,时降停怎么可能附身得了他? 但……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赌一把吧。 江余攥着铜镜的手微微发抖,他缓步朝老刀走去,镜面对准老刀的背影,随时捕捉他的面孔。 老刀背对着他,粗糙的手指抚过长刀的刃口,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刀叔,我好像知道时降停在哪了……!”江余刚要开口,突然一阵阴风掠过,吹得他手中的铜镜一偏。 镜面在晃动间,恰好映出了他侧脸的轮廓——在那转瞬即逝的刹那,江余分明看到镜中自己的侧脸诡异地扭曲了一下,眼角微微上扬,嘴角勾起一抹熟悉的弧度。 那是时降停的笑容。 江余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他猛地将铜镜转回,却见镜中仍是自己惊恐的脸。 他颤抖着再次将镜子偏转—— 这一次,他清楚地看到镜中自己的半边脸渐渐模糊,如同水波荡漾般化作了时降停的模样。 而更可怕的是,当时降停的面容完全浮现时,镜中的“他”竟然缓缓转头,对着镜子外的江余露出了一个渗人的微笑。 对他无声说了一句:“恭喜阿余,你找到我了。” 仿佛是在嘲笑江余,忽略了最不可能的答案,那就是自己。 “怎么了?”老刀突然转身,皱眉看着僵在原地的江余。 铜镜“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镜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江余踉跄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忽然明白过来——时降停根本没有附身在别人身上。 从一开始,那个厉鬼就藏在他体内,藏在他每一次呼吸间,藏在他每一个念头里。 镜子的最后一次机会,照出了最可怕的真相。 时降停正藏在他的体内!! 江余明明满心想要向老刀求助,偏偏嘴角不受控地上扬,被迫听着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轻佻语气。 “刀叔,有您在这儿坐镇守着,肯定万无一失。我跟着警察去找找那份名单。” 老刀眯起赤金的瞳孔,在江余身上来回扫视,总感觉有层迷雾笼罩在对方周身,让他捉摸不透。见江余抬脚欲走,他当即厉声喝止:“站住!时降停死咬着你不放,你这时候脱离视线,是嫌命长?” “江余”缓缓转身,眼底却涌动着与无辜表情相悖的暗芒:“没关系,我也盼着和他重逢呢。” 老刀:“???” 先是被那鬼小子戏耍,现在连这小子也来添乱? 闹呢! 未等他发作,“江余”已转身离去。 每一步都走的极为不情愿,他的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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