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 角落里的身影僵住了,但江余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道黏腻阴冷的视线正死死锁在自己身上,从最初的惊愕逐渐扭曲成病态的兴奋。 黑暗中,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缓缓亮起,连声音都开始变得非人般嘶哑: “你…认出我了?” “你当我瞎吗?!还是你把我当傻子!”江余猛地攥紧床单,指节发白,“装得漏洞百出还敢贴上来!我还要陪你演吗?咳咳……” 激烈的情绪让他呛咳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阴影中的存在终于动了。 “秦择”——或者说顶着秦择皮囊的时降停——扶着墙缓缓站起。 随着伪装褪去,他的皮肤泛起尸斑般的青灰色,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湿漉漉的黑色水渍。当他逼近床边时,江余甚至能闻到那股混合着腐土与血腥的潮气。 “真开心啊……”时降停咧开嘴角,露出森白的牙齿,“你能认出我,我一直期待着你说出我的名字。” 他的声音黏腻温柔,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那双完全漆黑的眼睛里,翻涌着近乎狂热的病态光芒。 “阿余,我现在能吻你吗?” 第95章 他似乎快要消散了 “你疯什么——!!” 江余惊呼出声,话音未落,便被时降停狠狠压在床上,后脑勺砸在柔软的枕头上,脑袋一阵发懵。 待他回过神,时降停已双手撑在他头侧,急切地亲吻下来—— 可距离三厘米时,他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三厘米。 只差三厘米就能相吻了。 几乎近在咫尺,却又停在了这微妙的距离。 时降停眉头拧成死结,牙关紧咬,猩红眼瞳里,盛满了欲望、不甘与痛苦克制相互交织,死死盯着江余,那眼神,好似要将他拆吃入腹 。 为什么停下来了? 江余哪知晓他心中所想,只看到那眼里翻涌的纠结与怨气,被戏耍许久的怒火“噌”地一下涌上心头,理智瞬间崩塌。 “砰!” 江余眼疾手快,抄起枕头旁防身的木棍,抡起它,不客气地朝着时降停脑袋砸去。 心想,反正这家伙是鬼,打多少下都死不了 之前在山庄被惹急了,自己也没少动手,这次肯定也伤不了他分毫。 可谁能料到,下一秒,眼前景象让江余瞳孔骤缩—— 在他眼皮子底下,时降停顶着“秦择”的身体,脑袋竟被生生打飞了! 没看错,就是物理性的打掉了脑袋。 “骨碌碌……” “秦择”的脑袋在脖子上歪扭着,从脖颈处断裂,滚落在地,在地板上连转几圈,最终停在一旁。 这惊悚一幕,让空气瞬间凝固,两人都僵在原地,一片死寂。 江余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况,吓得不轻,手一松,木棍“啪嗒”掉落在地。 面前那具无头尸体晃了晃,缓缓转动半个身躯,朝着掉落的脑袋扭去。 紧接着,地面上的头颅竟开口说话,嘴唇一张一合:“哈哈……别怕,我再按回去。” 那诡异场景,任谁看了,都得狂掉san值。 无头的躯体慢悠悠地走向滚落的头颅,弯下腰,左手刚捧起脑袋,就听“啪嗒”一声——右手掉在了地上。 它歪歪斜斜地把头按回脖子上,又想去捡右手,结果左手也“咔哒”一声脱落,骨碌碌滚到床脚。 场面一时混乱至极,非常的滑稽,它手忙脚乱半天也捣鼓不明白。 江余坐在床上,从最初的毛骨悚然逐渐变成一脸麻木,甚至带着点看戏的意味,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左右手装反了。” “是吗?”时降停的躯体顿了顿,慢吞吞地把右手卸下来,重新安回右臂,语气困惑,“我的眼睛……好像不太对劲。” 江余面无表情地提醒:“眼珠子掉地上了,别踩。” “哦。” 那颗眼球骨碌碌滚到脚边,被躯体弯腰拾起,随意地塞回眼眶。 江余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就像看着一个摔得七零八落的泥娃娃,再怎么拼凑也恢复不了原样。 终于,时降停勉强把自己拼凑完整,歪着头冲江余一笑,伸出只剩三根手指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道吗?传说女娲用泥捏人,我要是会捏泥巴,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话音未落,他的脑袋“咚”地一声又掉了下来。 紧接着,四肢“哗啦”散落一地,彻底成了一堆零碎的躯块。 “秦择”的躯体彻底报废了。 时降停却丝毫不慌,反而低低笑了起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愉悦:“哈哈哈哈,阿余,你看,你一棍子就把我打散架了,真厉害。” 江余:“……” 他没上去踩两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就不能用个稍微体面点的方式出现?”江余冷声问。 时降停沉默了一瞬,忽然轻声问:“你不怕我了?” “比起怕你,我更想往你原本脸上揍两拳。” 时降停低笑一声,地上的躯块渐渐化作黑土,一缕缕浓雾从泥土中渗出,缓缓凝聚成一道半透明的鬼影。雾气缭绕间,依稀能辨出时降停那张阴郁而俊美的脸。 鬼魂若不附身,便只能以虚幻的形态存在。 江余盯着他,忽然发觉不对劲——时降停的魂魄比以往淡了许多,几乎快要消散。 见他朝自己走来,他下意识抓起床边的木棍,抵住时降停的胸口:“别过来!离我三米远!” 时降停却置若罔闻,径直向前。 木棍穿透他的胸膛,毫无阻碍。他不顾江余的威胁,俯身贴近,大胆的亲吻向江余的唇,轻轻一碰—— 没有触感,只有一丝阴冷的寒意,如同被雾气拂过一般。 “我好想要一副身体……”时降停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真正属于我的身体。” 他们无法接吻,无法相拥,仿佛一碰就消散了。 江余睫毛微颤,手中的木棍缓缓放下。他的后背紧贴着墙,退无可退,只能任由那虚幻的鬼影一次次贴近,一次次落下蜻蜓点水般的吻。 留下没有实质温度的吻。 江余却发现自己并不抗拒。 既然无法抵抗,他索性躺下,翻身背对时降停,眼不见为净。 可刚闭上眼,身侧的床铺微微一凉——那家伙竟直接闪现到另一侧,单手支着下巴,笑吟吟地盯着他。 江余翻到左边,他闪到左边;江余翻到右边,他又跟到右边。 确保江余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只能是他。 “幼稚鬼。”江余极其无语,干脆仰面朝天,盯着天花板,彻底放弃挣扎。 沉默片刻,江余终于切入了重要话题:“你怎么能离开黑木森林?以后你都能像这样,随便外出了吗?还是必须依附在人身上?” 时降停笑而不答,显然不会回应。 “秦择……是真人吗?” 江余换了个问题。 “是,不过早就死了,我只是借用。” “你杀的?”江余皱眉,第一反应凶手就是时降停,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他确实会干这种事情的人。 时降停眉梢一挑,恶劣地勾起嘴角:“是啊。” “你——!” “骗你的。” 他低笑,“他是被人谋财害命,死在黑木森林里的。我挑了好久的尸体,就这具身体最新鲜,皮囊顺眼。” 顿了顿,他又问,“你觉得……秦择这张脸好看吗?” 江余了解大致后,就随意敷衍地“嗯”了一声。 谁知,时降停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那语气,活像个争宠的幼稚鬼。 不对,他好像从小到大就挺幼稚的。 第96章 不愿承认的依赖 “我好看。” 江余闭上眼,懒得跟他争这种幼稚问题。 本以为时降停会不依不饶地追问,非要讨个答案不可,谁知他却低低笑了声,冰凉的手指虚虚抚过江余的脸颊,嗓音轻得像夜风:“阿余最漂亮了。” 江余睫毛一颤,没睁眼。 这死鬼嘴里没半句真话。 ……不听。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和身侧若有若无的凉意。江余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懈下来,困意如潮水般漫上。 明明不久前还打算硬熬一整夜不睡的。 现在……虽然时降停这家伙也挺危险的,但好歹算个“熟鬼”了。 至少不会真的害他。 反正也碰不到。 黑暗中,时降停单手支着侧脸,静静注视着江余逐渐平稳的呼吸。他伸出手,虚虚环住对方,想将人搂进怀里——可手臂却穿透了那具温热的身体,连半分实感都抓不住。 他望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月光穿透掌心,像穿过一缕烟。 …… 凌晨两点,江余猛地从梦中惊醒。 他“唰”地坐起身,棉被从肩头滑落,后背冷汗涔涔。他抬手按住太阳穴,呼吸微乱——又梦到自己死了。 还好,只是梦。 缓了好一会儿,狂跳的心脏才渐渐平复。他转头看向身侧,时降停闭着眼,安静得仿佛也在沉睡,距离他原本的位置不过一寸之遥。 江余低头看了看身上的棉被。 ——他明明记得,自己睡着前根本没盖。 江余攥着被角,指节微微发白。 是谁给他盖的被子,答案不言而喻。 “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江余头也不抬,以为是时降停又在搞什么新花样,不耐烦道:“自己玩去。” “咚咚咚!” 敲门声陡然变得急促,还夹杂着细微的啜泣。 “大哥哥…求求你…救救我们……” 江余猛地抬头——时降停仍安静地躺在他身侧。 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如果时降停在这里,那门外的是…… “咚咚咚!!” 敲门声越来越响,像是好几个“人”在同时拍门。 江余辨认出这正是白天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可为什么只敲他的门?为什么整层楼都静悄悄的? “别理。” 时降停的声音冷得像冰。他仍闭着眼,语气淡漠:“接了这种怨鬼的委托,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江余俯身逼近:“你知道什么?” 时降停缓缓睁眼,眸中一片清明,显然没有睡。他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江余,忽然勾起嘴角,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既然都醒了,江余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然不装了,就跟我说实话,你今天到底去哪了?” “打狗。” “狗?”江余突然想起白天大道上的裂痕,“那些痕迹是你弄的?” 时降停眼神骤冷,叹了口气:“被疯狗盯上,很麻烦的。好在,解决了。” “大哥哥…开门啊!”门外的哭喊越来越凄厉。 江余注意力来回被分散,不停地看向门口,时降停却始终注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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