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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回事! “我知道啊。”情场一哥无所谓地扬眉,“到时候你当1不就完事了?哥哥让你攻。” 般弱握住他的肩膀,语重心长。 “你的信息素可能出问题了,快去看医生吧,只有他们才能拯救你。” 情场一哥噗嗤大笑,“得了,哥哥开个玩笑,看把你吓得。”他咀嚼着冷却的葱油饼,斯文咽下一口,又心不在焉地问,“你跟龙诤是怎么回事?又打起来了?” “都是他欠的!” 衡骁上下打量人,得出结论。 “你也挺欠的。” 他每次听她说话都忍不住想要把她收拾一顿。 “衡骁,你到底站哪一边?” 般弱瞪眼,“把我的饼还来,吃白食还这么嚣张!” 衡骁又哄她,“好啦好啦不生气,我站你这边还不行?” 俩人达成了讨伐龙诤的一致目标,又开开心心跑去马路牙子吃了烤串。 随后又碰上了龙诤跟他兄弟。 般弱吃着衡骁递过来的烤串,莫名产生一种被妻子当场捉奸的心虚。 果然是山水有相逢,处处有意外。 “来,亲爱的,再来一口。” 衡骁这家伙唯恐天下不乱。 两队人马擦肩而过,般弱听到了一道冷嗤。 第五天是星期六,也是军训开放日,允许家长跟其他学校的学生到首府参观。 王帅同学很激动,特意打扮了一番,穿得又帅又酷。他们出发去首府之前,先去了另一间学校。 姚淼的体能跟他们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因此没有得到特招的名额,而是交了一笔赞助费,蹲了名不经传的三流野鸡大学,学历水分比较大。 大家一开始是劝他复读,既然是Alpha,怎么着也得考个三本吧? 但姚淼说了,学历只能证明一个人的考试成绩,却不能跟未来成就划等号,只要他想读书,到哪里都读得了,在淤泥里也能出人头地。他说的是信誓旦旦的,兄弟们也不好打击他的自信心。 “你们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姚妙妙看见了人影,如同出笼的鸟儿,惊喜地飞扑过去。 橘子味的香水味蔓延过来。 王帅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哪里怪,只得摸了摸脑壳,“快走吧,咱们去早点说不定能跟龙哥一起吃午饭!” 一行人去到首府快十点了。 为了调动新生的积极性,A1黑营正在推选“一日临时班长”。 临时班长相当于半个教官,有管理成员、安排训练任务的权利。 般弱原先继续摸鱼,一听这玩意儿后槽牙都酸了。 其他人也就算了,男主对她虎视眈眈,凶相毕露,一旦他当了临时班长,她怕是要完。于是般弱铆足劲儿超额完成任务,在教官面前狂刷好感值,竞选临时班长。 “今天的临时班长——” 教官提起一口气,卖足关子。 “2号出列!” 般弱的眼刀子嗖嗖扎过去。 龙诤坦然自若换了一顶黑色军帽,嘴角微翘,“谢谢教官,谢谢同学,我会努力当好班长,服务同学。” 最后四个字他是直勾勾盯着般弱说的。 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般弱被龙诤折腾得够呛,又是仰卧起坐,又是俯卧撑,全他妈是魔鬼体能训练,小蛮腰都直不起来了。 “报告教官,临时班长以权谋私,蓄意报复!” 般弱累得满身大汗,作训服连带着里头的内衣全湿透了。 “报告教官,我正在开发1号的体质潜能。”龙诤表情严肃,“1号同学现在说话气都不喘,可见是我还没有出尽全力榨干她。” 般弱的脸都绿了。 这还不叫出全力吗?你看看累趴的家伙有多少! 她起码还是坚持下来的少数人好吗! 教官是个黑心肝的,让他们这群小兔崽子自己斗,反正Alpha的极限潜能多数是被逼出来,有同学愿意代替教官,铁面无私训练新生,这是好事啊! 般弱打小报告不成,只得含泪咒骂龙诤。 而下一刻,被她咒骂的小人看了她一眼,从兜里掏出一包别针。 般弱:“!!!” 龙诤将别针插进同班的衣领,两处针头正好抵住脖子,阻止了他们东张西望一顿乱晃。 大家垮下了脸。 班长这也太狠了吧。 龙诤是从后头一个个轮上来的,最后一个是般弱。 他指尖探入她的衣领,没有触到肌肤,热气却缠绕了上来,龙诤动作微顿。她的脖子擦了一层厚厚的防晒霜,也许是时间太赶,匆匆抹了几下,没抹均匀,有一道从下巴滑到锁骨,没入年轻精致的胸线。 “龙班长,我真不行了。” 般弱没骨气求饶,为了证明自己累得发晕,她卖力喘息。 像闷在枯叶里的蝉,燥得让人心烦。 龙诤手里捏着的别针差点没掉到地上。 他恼羞成怒,呵斥她,“不成体统!” 随后他给般弱的衣领加了四根别针。 般弱:“???” 日哦。 般弱熬到了十一点,脖颈直挺挺勒得慌,又被烈阳一晒,小脸登时煞白。 晒得迷迷瞪瞪之际,有人拍了拍她的脸,嗓音低冷,“张嘴。” 嗯? 般弱微微清醒,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在眼前放大。 漆黑军帽压下一大块阴影,对方的高鼻梁更加立体,薄唇抿成直线。 “糖。” 他言简意赅。 般弱死活不肯张开嘴巴。 也不知道教官是什么独特的口味和审美,买的糖特别怪异,软溜溜的,碧绿色的,像一坨晶莹剔透的鼻涕。般弱一想起那奇怪的口感,胃里翻江倒海。 她疯狂摇头。 “再不吃点糖你就要晕过去了。”龙诤掐住她的嘴巴,强行塞进去。 般弱舌尖拼命抵着糖,一丝丝甜在口腔里化开。 咦?竟然是甜的?还是硬的? 她最喜欢的水蜜桃味! “还要不要?” 临时班长酷酷挑眉。 般弱眼睛一亮,立即点头。 龙诤又投喂她一轮,指尖推着橘粉色的糖粒,直到轻轻挨到她软软的唇。 他略微失神。 教官在一边咳嗽,“班长,该其他人了。” 龙诤回过神,哦了一声,目光移到下一位,冷酷无比,“张嘴。” 男同学不敢违抗他的淫威,乖乖张大嘴巴。 “啪。” 龙诤嫌弃捏起一颗,直接扔进他嘴巴,绿色糖果因为冲劲磕到牙齿,发出清脆的回响。 男生惨叫一声。 “班长,你温柔点啊,我牙齿都要崩了!” 他有自知之明,也不求跟1号一样的待遇了,但也不能差这么多吧?喂1号跟喂小女朋友似的,而喂他比喂狗还不如!太粗暴了! 龙诤不管他怎么抗议,接下来的二十二个人被他如法炮制扔了一轮。 好不容易挨到上午军训结束,大家赶紧跑到休息区拧开瓶子,咕噜咕噜一通乱灌。 般弱的舍友脚步虚浮,摸着肚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教官的鼻涕糖太恶心了,这绿色软糖已经成为我终生阴影了。”突然间,这半死不活的人又精神焕发,揪着般弱追问,“不过老幺,我刚才瞅了一下,你吃的糖,好像是粉色的哦,该不会是班长给你一个人准备的吧?” 舍友就站在般弱的斜后方,场面经过看得一清二楚。 “你看错了吧。”般弱很淡定,“阳光反射,颜色变了。” “是吗?” 舍友表示很怀疑,视线晃到前边,“诶,班长的兄弟来了!都是帅哥!咦,那个是谁啊?身材那么纤细,长得跟女O一样,娘里娘气……靠!他摸了你的老公腰啊!他该不会是对班长有意思吧?” 般弱抬头看去,姚妙妙笑着跑到龙诤身边,给人来了个熊抱,后者不太乐意,躲闪开来,猝不及防之下还是被碰了一下腰。 “姚淼!” 龙诤眼神微冷。 “注意你的动作!” 姚妙妙委屈瘪嘴,“龙哥,这么长的时间没见,我抱你一下怎么了?你是个男生,碰一碰又不会掉块肉,没这么小气吧!”她又大大咧咧抱了一下王帅,“是吧,王帅,这就是很正常的打招呼嘛!” 王帅其实感觉怪恶心的,姚妙妙身上好像喷了橘子味的香水,他浑身都不舒服。 但人家说这是打招呼,他也不好意思讲啥,显得他逼事儿多。 “我拒绝。” 龙诤满脸嫌弃,没有余地,“这样很恶心。” 姚妙妙被他直白的话刺得下不了台,恼怒道,“那你给钟般弱喂糖怎么不感觉恶心啊?” 龙诤缓缓转过头,如同择人欲噬的凶兽。 “那是我喜欢的家伙,我舌吻都不恶心,姚淼,最好不要给老子乱讲话。不然就算是兄弟,老子照打不误。” 王帅跟房伟哲吃惊望向他们的大哥。 他们记得没错的话,俩人五天前在新生签到处打了一架吧?这才多久啊龙哥就转了口风? 韩彰倒是老神在在的,他这些天都见怪不怪了。 昨天晚上军训操练完,龙哥冲了个冷水澡套件短袖就出门了,快到宿舍楼关门的时间才匆匆回来,也不知道干了啥事。结果今天,龙哥一改暴躁作风,挣了个临时班长回来,韩彰还想着龙哥憋了什么大招呢,转眼他从兜里掏出桃子塘,熟练喂人去了。 这都凶不过俩小时,龙哥还能硬到哪里去? 韩彰完全看开了。 但姚妙妙看不开啊。 她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挪到首府这儿来啊! 姚妙妙自尊心强,忍着羞耻交了赞助费,进了一所三流学校,还跟一群Beta混为一谈。她为了爱情放弃了自己的前途跟梦想,对方宁愿喜欢个欺骗他的女A,却对她不屑一顾?姚妙妙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 “龙诤你混蛋!你眼瞎又不识货!” 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话微妙的,兄弟们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经过般弱二次分化狂风暴雨般的洗礼,龙诤虽然是个直男,却被迫了解了不少奇怪知识。 暴龙直觉惊人,他拧起眉头,“姚淼,你该不会还是喜欢我吧?你别这样,老子真不喜欢同性。”他顿了顿,“她只是个意外。” 周边的人来来往往,而姚妙妙总疑心他们在嘲笑自己魅力不够,越想越焦虑,挂不住脸儿,转身就跑。 房伟哲犹豫了一下,“要追吗?” 王帅有点害怕自己安慰人反而被抱住,他跟龙哥不一样,他完全接受不了Alpha,“让姚淼他自己冷静一下吧,会想通的。” 他们明明是一个直男天团,怎么一个个都开始觊觎同性了? 王帅同学身躯哆嗦,不敢再想下去。 跟鬼屋那一次一样,姚妙妙跑了老远,竟没有一个人来追她! 他们难道就不担心她被变态拐走吗?! 姚妙妙气得直跺脚。 王帅等兄弟探班完毕,自己家的魔鬼军训也开始了,累得倒头就睡,无暇顾及姚妙妙东想西想的敏感情绪,本来也是嘛,Alpha皮糙肉厚,好养活,大家从小是在家长的皮条下长大的,练就一颗钢铁心脏,很少有玻璃心的时刻,自然也不理解Omega姚妙妙动不动就崩溃的状态。 首府军训进入了第十天,般弱坐上拎着自己的行李,坐上了大卡车,去深山老林接着训。 大卡车在崎岖山路上一摇一晃的,般弱的脑袋也一摇一晃的。 怪好睡的。 随后她真睡过去。 睡得东倒西歪,一脚蹬在队友的精瘦腰肉上。 “班长,要不要叫醒她?” 龙诤表情冷淡,“等下车我再收拾她。” 众人心想,您也就是嘴上逞能。 当漂亮整洁的宿舍楼换成了摇摇欲坠的土胚房,新生们痛哭出声。而且从今天起,他们将远离心爱的食堂阿姨,自己动手做饭。雇主可能会厨艺,但般弱这方面还真不行,她舍友也是,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Alpha,两人一合计,四处蹭饭。 般弱最远的蹭饭记录是蹭到了O3红营,步行了将近五公里,风里来雨里去的。 这天般弱系着鞋带,正准备跑步过去,被临时班长揪到了简陋无人的厨房。 “你要干嘛?你不要乱来啊!” 般弱双手交叉,十分警惕。 “吃!” 龙诤不耐烦将一碗面推到她面前。 般弱首先注意到的是他伤痕累累的手,东一块西一块蹭着灶灰。 面的卖相竟然十分不错。 蓝色福字的大瓷碗,白软微韧的鲜面条子,撒着葱花,浮着两三滴黄金油,热烈的香气夹在几片厚实的淡褐色的牛肉片里,俘虏了般弱饥肠辘辘的胃。这人还炒了一盘芽豆让她伴着面条吃。 “给我的呀?” 龙诤把筷子给她拆开,“吃快点,他们要回来了。” 般弱的确是饿了,不跟他客气,一通吸溜,吃了大半。 她满足打了个嗝。 “我有点撑。”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可能吃不下了。” 龙诤瞥了她一眼,在般弱目瞪口呆的注视下,端起碗暴风吸入,旋即转身去洗碗,五分钟结束了战斗。 第十二天轮到了实弹射击的课程,般弱这次没摸鱼,兴奋地摸枪,拿了全营地第二的好成绩。 是的,第一又是龙诤。 这家伙就像个天赋技能满点的机械怪物,热武器跟冷武器皆玩得飞起。 三天后新生全副武装,去野外扫雷,时间是一天一夜。 般弱前脚刚迈出去,后脚就响起一串轰隆声,有人倒霉踩到雷了。一些队友离得近,遭受余波的攻击,被掀飞到草丛里。这时候就得考验同伴能力跟情谊了,有的傻了,没反应过来,超过三分钟忘记了实施救援,于是伤员被默认死亡状态,得躺在草丛里待到训练结束。 般弱抽到了四人小组,通过团队合作,有惊无险走到了晚上十点。 天色渐暗,草虫出没。 “要不休息一下吧?” 队友刚刚提议,一声巨响,被仿真雷炸上了天。 般弱身上绑着的警报也响了起来,血包破裂,这意味着她同样进入“受伤”状态。 “卧槽!这买一送一啊!” 其余两位队友惊得手忙脚乱,想要过去又不敢过去,小心翼翼使用探雷针。 按照这俩乌龟般磨磨蹭蹭的速度,她绝对要凉了。 荆莽突然窜出一道高大人影。 “班长!你竟然在后面!” 队友纷纷惊喜出声。 即使在黑暗之中,龙诤依然清楚辨认出了地上的人,她军帽掉落到一边,满脸是血,狼狈不堪。 “啪。” 本能先于理智,龙诤拆掉了探雷针,脚步如飞奔了过去。 “嘭——” 他同样踩中了雷,炸到了般弱的身边。 “没事吧?” 他摸了摸她的脸,“别怕,老子陪你一起死。” 般弱憋了半天,“这是假的。” 对方低沉嗯了一声。 我知道。 三分钟的时间转瞬而过,俩队友放弃了救援,很是愧疚,扬声来了一句。 “班长,你还有什么遗言吗?咱们帮你完成!” 黑暗中,男生用滚烫的身体,用尽全力拥抱她。 他缓缓地说。 “遗言没有,遗产倒是有很多。” 队友:“!!!” 难道班长这么大方,准备将他银行卡密码交代给他们了?! 龙诤将脸埋在般弱的腺体边。 “老子的初恋初吻初夜,所有第一次的遗产,你怎么准备时候继承?” 第74章 学霸白月光(24) 般弱后脑勺一片炽热,被龙诤摁在胸口。 是那种死死地摁。 她喘气都喘不过来, 更别说出声儿了。 他在抖。 而且抖得很厉害, 甚至有上下牙齿碰撞的细微声音。 战栗的, 恐慌的, 惊惧的。 般弱呆了一下。 她记得没错的话, 印象中大少爷好像颤抖了两次。 一次是她热潮期发作, 突然咬上了他的腺体,他猝不及防,哆嗦得厉害。另一次是两方约谈,这家伙顶着那头快要炸开的绒绒粉毛, 桌子被他的大长腿撞得咔咔作响。 这还是那头眼也不眨给人凶狠开瓢的暴龙吗? 他害怕她的拒绝? 所以宁可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般弱被他闷在怀里将近三分钟,一张脸憋红了。 她使劲敲着他的腰。 你他妈再不松手,她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 而在对岸,狗正瑟瑟发抖。 队友A:你刚才有没有听见杀狗声? 队友B:听见了哭得好大声。 俩队友又心酸又愤怒, 互相搀扶着离开。 没走几步,嘭的一声,他们上天了。 得,全军覆没了。 队友流下了觉悟的泪水, 这世界果然歧视单身狗! 他们也没啥多伟大的愿望,就想死得离狗情侣远一点, 安详平静地去世,这很贪心吗?! 当般弱以为自己终于要跟她上个世界的小白猪团聚时, 大少爷大发慈悲松开了勒住她的胳膊, 让她获得喘息的机会。 “刚才你说……” 她缓了一口气, 欲要秋后算账。 “刚才你什么都没听见!” 龙大少爷欲盖弥彰,瞬间脸红脖子粗。 般弱暗想,这家伙嘴上说得那么骚,身体却还是很诚实的嘛。 这体温烫的,都能搓一桌麻辣火锅了。 嗯,这个天气好像也挺适合吃火锅,把男主涮一涮,龙肉软韧,可能会是一道风味绝佳的食材。 般弱擦一擦口水,继续走她的虐恋剧情。 “不,我听见了!” 她义正辞严,冲着不远处的队友发出请求支援的信号。 “是吧,你们也听见了吧,你们亲爱的班长对我耍流氓了!” 龙诤随之瞪过去。 ——你们尽管说说看! 空气中弥漫着起一股危险的硝烟味。 信息素蠢蠢欲动。 俩队友:“……” 这就过分了,不但要杀狗,还要鞭尸。 他们招谁惹谁了? 当时间接近晚上十二点,野外的温度骤然下降,躺尸的队友们有点儿扛不住了,起来诈尸,搓手搓脚,摩擦发热。 作为一具“尸体”NCP,他们无法移动,但搞点小动作还是可以的,教官也不死板,允许他们在规则之内自由发挥。 “这山里晚上好冷啊!要冻成冰棍了!” “你知足吧,好歹咱们是秋训,上回是12月份冬训的,据说有一位学长被冻成冰雕艺术品,教官们经过的时候完全发现不了,都找疯了。” “学长实惨……我草!温度计6度了!” “还好老子南方的,一身正气,都不带怕的。” “靠!牛逼啊!传授一下绝招呗!” 队友们抖抖索索交流正气功法,依然被冻得面瘫。他们发现这法子不太行,于是又转到了精神大法上面——吃瓜转移注意力。 吃瓜永远是人类的本质。 “班长应该不怕冷吧?据说S级序列的体质超能扛!” 俩人对此很感兴趣,一同看过去。 差点被惊天大瓜哽死。 “冷不冷?” 龙诤戳着女孩的脸,有着小男孩儿的淘气。 般弱嫌弃转头,习惯呛他,“我冷你还能给我烧个小火炉怎么地?” 对方回复很直男,“不能,没有材料,你做梦更快点。” 般弱没理他,她在琢磨怎么万无一失地摆脱男主。 她想得太天真了,以为上了首府就能甩脱这家伙,殊不知男主光环给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要知道这条龙半年前还是一个ABCD全靠玄学的底层学渣! 在原来走向中,男主浪里来浪里去,根本不care成绩跟前途这种事,高考一结束,随便挑了间大学就上了,交了大把的赞助费。 女主姚妙妙虽然也考得不咋滴,但是勉强挤上了个三本,她为了男主自降身价,跟龙诤去了野鸡大学,把人给感动了好几天。又在朝夕相处的两三年中,俩人一起上课,一起逃课,一起飙车,一起打游戏,慢慢的,“兄弟感情”就变质了。 而现在呢? 男主发愤图强,压榨潜力,不跟女主玩学渣的爱情故事了,反而跑到首府来跟她逼逼。 人类突然上进起来,她这个当妖精的都有些害怕。 般弱想着,军训结束后,一定要缠着她的大长腿舍友,给她介绍小奶O,趁早让男主死心! 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般弱后背贴上热源,在寒冷的夜晚舒服得她差点没叫起来。 嗯?等等? 这什么玩意儿? 男生的胸膛又高又陡,却屈就着她,蜷缩着腹肌,旧羊皮纸般裹着她,温暖又干燥。草绿色的迷彩作训服解开了一排纽扣,隔着轻薄的短袖衣料,热度和心跳传到她的背上。 “还冷吗?” 他嗓音微沉。 般弱回忆这暴龙的十七岁,变声期还没彻底过去,小公鸭嗓又尖锐又沙哑又暴躁,像是沙漠里渴了好几天没喝水。他这样贴着她低低说着话,明明是又沉又冷,透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味儿,莫名的火星子却溅落到她的心上。 她又想咬他喉结了。 “怎么不说话?”他凑近一点,有点担心,“还是冷得厉害?” 般弱含糊地应了声。 对方沉默半晌,手腕顺着扣子摸索下去,掀开了迷彩短袖,让热量传递更直接。 寒风涌进,他压着肩,赤着腹,从后背紧抱住她。 “这样呢?” 龙诤红着脸。 般弱:“……” 哥,你电视剧看多了吗,这样的取暖方式是不科学的,而且容易招女孩子的巴掌! “你不用这样,我不冷。” 般弱顿了顿,想跟他撇清关系,“而且容易让人误会咱们的关系。” 龙诤反问,“那咱们是什么关系?” “仇人啊!” 她想也不想盖了官方认证印章。 这话又刺中了男主脆弱的心灵,他发脾气,好久没回。 般弱被他热烘烘的身子拥着,睡得迷迷糊糊,他突然诈尸般来了一句,“说仇人不准确,咱们则是欠债的跟讨债的。” “……啥?” “你欠了老子一堆情债,欠了半年,利滚利,债台高筑,你完了。” “……” 还是你够狗。 旁边的俩队友感觉要窒息了。 队友A:咱们是不是多余的? 队友B:你现在才知道啊? 难兄难弟抱头痛哭。 人生太艰难了! 凌晨三点,龙诤睡意全无,他怀里躺着的是他心仪的月亮,以致于年轻的男孩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天上的月亮。 她没有洗澡,淡淡的汗味混着泥土的腥气,大少爷毛病一身,洁癖最重,却感觉不到脏,想紧紧贴着人,军帽被她枕在脑勺下,马尾也乱得不成样子,从皮圈里跳出一撮撮的小茬儿,挠得他胸口发痒。 她睡得不是很乖,胳膊腿儿总是乱蹬。 龙诤被踹得有点儿疼,但是,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第二天十点,教官过来收验成果。 “尸体们”死状不同,有人被沙埋了半截身体,有的被挂到树枝上,最让人羡慕的反而是平地躺,跟露营差不多。 于是当教官看到分外凄惨的平地躺双人组,忍不住发出一波来自灵魂的拷问。 “你俩昨晚干啥坏事儿去了?” 队友见到了教官,跟见到了亲奶奶一样,一把鼻涕一把泪。 “教官!你可算来了!咱们要被虐死了!” 他们两个昨晚就完全没睡! 狗粮噎到发慌! 这片山地经过了地毯式的搜索,没有大型的致命的猛兽出没,新生们的生命安全是可以保障的。而且在出发前,大家皆是全副武装,教官再三嘱咐检查用品,包括头灯、刀具、绳索、水杯、温度计、医药箱、压缩饼干、驱蚊液、警报器等等。 如果是两人组,相互轮流守夜,靠着一大堆生存用品,第二天照样精神奕奕。 教官来的路上捡了不少人,有三人组的,五人组的,甚至单人上路的,状态都还行,冷不防见到两个脸色发青、命不久矣的家伙,教官着实吓了一大跳,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队友呜呜地哭。 还能怎么回事啊? 他们打死也不要跟情侣组一队了! “教官,快下山吧,肚子饿了,有些同学低血糖,支撑不住了。” 龙诤警告性瞥了两人。 般弱就站他旁边,马尾重新扎过了,用军帽压紧,随着周围环境的光线变化,呼啸一夜冷风的山地渐渐暖和起来,她脸颊泛起一团健康的红晕,白里透红,光彩照人,愈发衬得旁边俩人萎靡不振,眼圈发黑,像是半夜偷鸡摸狗去了。 教官:“……” 这对照组有点扎心了。 回去之后,全营地的军训成绩再一次变动。 由于这一次的扫雷战般弱搁浅在半路上了,积分砍半,从第三降到了第四。 而龙诤也受到了影响,从第一滑到了第二。 新生们看见俩人是同时回来的,不由得窃窃私语,猜测他们半路翻车的缘故。 衡骁的排位从第二升到了第一,凌晨两点,在A1红营全灭的状态下,他一个人行到了终点,体力强悍得让人敬佩。 终点是一处向阳的小山坡,插满了黑色跟红色的小旗子,彰显往年黑红营地对抗的战果。 衡骁掏了掏背包,也把自己营地的小红旗插上。 作为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插旗人,衡骁的战利品是一篮子成熟饱满的山捻子。这种紫黑色浆果是山里小孩的最爱零嘴儿,每到七八月份,遍山野丛丛开着,果实累累,极其诱人。衡骁没吃过山捻子,用溪水洗了一颗,抛进嘴里嚼了嚼。 滋味还不错。 他准备回去给般弱尝尝。 自从到了这鬼地方,要啥啥没有,对方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来,经常跟他嚷着吃不饱。 衡骁想起她为了一顿饭暴走五公里的事就觉得好笑。 他抖了下身体,懒洋洋跑回了营地。 “哇,衡哥你终于回来了!” 红营里的新生心情激动,“你现在排名第一了!太威风了!” 衡骁挑眉。 大家七嘴八舌将事情渲染了一遍。 “你是说他们俩是一块回来的?” 衡骁愉快的心情出现了裂痕。 “是啊,估计是栽在了同一个地段吧,他们的积分都差不多。衡哥,这次你牛逼坏了!看黑营还敢不敢嚣张!” 众人说得热火朝天,却没发现他们衡哥漂亮的桃花眼沉了暗色。 “衡骁回来了吗?” 营地外头响起一道清甜的女声。 “来了来了隔壁的小姐姐又来蹭衡哥的饭了!” 大家冲着衡骁挤眉弄眼。 黑营跟红营是互相对立的阵营,彼此都有些摩擦的情节,军训期间剑拔弩张,容易擦枪走个火。 但今年情况有些不同,出了般弱这个到处爬墙头的,哪家的饭香就往哪边跑。他们衡哥的手艺是一绝的,就是骨子懒,不爱做饭,宁可饿死也要远离厨房,还斩钉截铁说“君子远庖厨”。 结果呢? 结果隔壁那金刚芭比一来,衡哥被念叨得耳朵生茧,只得捋起袖子扎起围裙,老老实实做个贤妻良母。 一到这个时候,大批女粉闻腥而动,在厨房门口找各种姿势拍照,保存她们情哥哥的温柔身姿。 就可怜了他们唷,一口汤都没分到,馋虫咕咕叫。 “衡骁你好厉害啊拿到第一名!” 金刚芭比今天也是很甜的模样,马尾辫,初恋脸,脸上没有一颗浅痣,眼睛湖水般纯澈剔透。 可惜是个Alpha女攻。 男生们的心噼啪一声,全碎了。 大家还记得衡骁上次发火的原因,对般弱的态度很是恭敬,他们一窝蜂涌出去,把姑奶奶请进了他们衡哥的土胚房里。这女孩儿往那简陋的地儿一站,与衡骁眼勾着眼,空气中飘荡着恋爱的气息。 众人酸溜溜地离开。 “你怎么来了?” 衡骁坐在蓝色硬床被上,漫不经心捋了捋颊边落下的碎发。 “等着衡哥哥的手艺呀。” 般弱笑嘻嘻凑上去。 她可是很有分寸的,两天才来蹭一顿,绝对不把人累着! “你家暴龙这么小气,没喂饱你?” 衡骁斜了她一眼。 这又咋了?耍小脾气了? 般弱敏锐察觉到战火的气味,乖乖回答,“他是想给我做来着,后来B2黑营出现了伤员,教官叫他出去抬人下山了。” 过分年轻的女孩儿坐在他的床边,双手撑着坑沿,蝴蝶般的肩胛骨微微扬起。老房子窗户又窄又旧,边框生了铁锈,连透过玻璃的阳光都透着一股灰扑扑的朦胧感,照得她颈后的毛绒绒散着碎光。 她双腿晃悠着,慢慢转过头来,杏仁儿的眼睛,黑白分明,眼角无辜下坠。 “衡哥哥你要是再不给我做饭,我就饿死在你床头了。” 像个橱窗里的小怪物。 他心里这么给人定义。 这个小怪物天真而美丽,还有点儿不自知的残忍。 善于利用,善于引导,把一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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