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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 在薄妄这个私人会所老板的吩咐下,服务生迅速带来了纸笔。 薄妄斜斜倚着沙发,“那我要开始了——女方喜欢什么颜色?” 许沉儒信心百倍,写下了粉色。 薄妄嘴角一弯。 粉色? 他这个男朋友当的可真不够格,那小祖宗对绿色的东西爱得深沉,而她日常里多选用粉色,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粉嘟嘟的小猪。鹿嘉和跟薄妄说话,“小儒这把稳了,鹿宝对粉色爱得深沉。” 薄妄轻笑,“未必。” 鹿嘉和余光斜他,“你一个失踪三年的家伙懂个屁啊。” 正好般弱停了笔,与对面的目光相撞,薄妄不躲不避,他单手撑在腮边,那指节分明,宛如精美的汉白玉浮雕,透出禁欲冷冽的气息,而他唇角始终恰好地上扬着,略带挑逗与暧昧。 “你妹喜欢cuckold。” 鹿嘉和:“?” 那不是“绿帽”吗? 果然,许沉儒一看般弱的答案是绿色,整个人都惊呆了。 薄妄这个主考官却没有打算轻轻放过他,继续出题。 “女方的初恋现在几岁?” 许沉儒的脸色变了。 鹿嘉和瞪了薄妄一眼,兄弟,你这就玩大了吧,竟然在现任面前提及前任的话题,不翻脸才怪呢! 果然这家伙是来搅局的! 鹿嘉和正要捂住薄妄的嘴,说这题不算,般弱却低头开写了。 许沉儒只得换算了下杨颂的年龄。 许沉儒:“是23岁!” 鹿嘉和点头,“松子今年的确是23岁。” 鹿嘉和记得很清楚,杨颂就比他和薄妄小一岁,比般弱大两岁。 有人则是惊呼,“不是呀,妹妹的面板是24岁!” 薄妄一怔。 傅远星把自己的生日宴会打造成了一个深海梦境,四周的景物都是蓝幽幽的,光影斑驳在她的纤细脚踝,随后爬上淡白色如月牙的裙摆,小金雀花摇摆着细枝,澄澄闪烁着光泽。 她单手压着纸板,浑然不管这个答案会掀起怎样的血浪,隔着晃动的人影,她直直望着他,小鹿眼弯得眯起来。 暧昧来得恰到好处,像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狙杀的是他。 现在是9月份,没过生日,所以他24岁,不多不少。 她这是承认,自己是她的“初恋”吗? 可真难得。 呵,礼尚往来撩他一波吗? 薄妄的肌肉微微浮起血管,顷刻之间,呼吸归于平静。 他继续出题,许沉儒接连答错,无比懊恼。 “最后一题——” 他清晰咬字,“女方还喜欢初恋吗?” 许沉儒的神色已经很难看了,但他还是坚持了下来。 [不喜欢] 他们的答案终于同步了一回。 许沉儒瞬间被救活了,从内到外,神采奕奕,看向般弱的目光更是似水柔情,即使因为连错9题,被大家罚着喝酒,男生也笑嘻嘻地受了。气氛逐渐变好,但架不住许沉儒那个青梅,她一找不到人,立刻打电话过来。 许沉儒挂了,她还是锲而不舍。 般弱目光凉凉的,“不舍得拉黑,那就听啊。” 许沉儒嗫嚅地说,“我也想拉黑的,但她妈跟我妈是闺蜜……” 这就是心软男生的劣势了,他们总会考虑方方面面的差池,所以般弱这个正牌女友有几次都被当成了炮灰。她知道对方的德性,只是哦了一声,不再接茬。许沉儒犯难似看向鹿嘉和,希冀他能说几句软话。 鹿嘉和只想装死。 随后有人起哄,“都是情侣玩默契考验,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如打乱组合,抽签吧!” 抽签的第一对也很有意思,是傅远星跟齐小薇,般弱看得出来,傅远星是漫不经心的,压根没把齐小薇放在心上,而齐小薇的身段则是低了很多,她的答案全是围绕着男方而展开的,试图往“贤妻良母”这方面靠拢。 恨嫁的心思谁都看得分明。 第二对更好玩了,是一对好朋友,女生跟男生从小玩到大,哥哥妹妹称呼着,什么秘密都知道,偏偏就是不来电。而他们的默契度是最好的,基本每个答案差不多,朋友们感叹道,“你们真不打算谈个对象?” 俩人异口同声,“我只把他当哥哥妹妹,我们才不乱伦!” 大家笑闹一片。 般弱做贼心虚,摸了下鼻子。 随后般弱展开纸条,上面有一个红点,她扬了扬,“这把到我了,我队友是谁?” 鹿嘉和旁边的家伙撩了下眼皮。 般弱嘴角抽搐。 不会吧。 大家将薄妄的纸条收上来,调侃道,“这手气是真不错,又抓到了一对‘兄妹’!现在看看你们的默契度怎么样?” 沙发被清空了,只有般弱跟薄妄坐在一起。 对般弱来说,这感觉比较微妙,她并没有挨着对方,但那体温、呼吸、气味正一点点唤醒她的记忆。 酒杯里的冰块正在融化。 般弱闻到了一点白松香的气味,干燥而微辣,木质感侵入她的感官。他低头折了折服务生制服的袖口,腕骨很清瘦,那一抹冷白的肌肤则令般弱联想到了白糖冰棒,冰凉又甜蜜的夏日味道。 “我要开始问了。”傅远星充当主考官,笑得不怀好意,“你们当心点。” “那么,第一个问题,最近一次接吻在什么时候?” 般弱:“上个月。” 薄妄斜她一眼,悠悠道,“今天。” 众人发出了哇的一声,“不愧是情史丰富的薄老板!” 傅远星接着问,“能接受姐弟恋还是兄妹恋。” 般弱:“姐弟恋。” 薄妄:“兄妹恋。” 傅远星:“更倾向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 般弱:“一见钟情。” 薄妄散漫交叠长腿,红唇吐字,“那自然是,缠.绵.多.时,日.久.生.情,这种才是最牢不可破的爱情呢,妹妹。” 般弱呸他。 朋友们则是听得大失所望。 “你们一点都没有默契,还不如前一对儿呢!” “你们这是塑料兄妹!” 鹿嘉和骄傲挺直胸膛,“就是,我跟鹿宝才是坚固的、经受得起考验的兄妹情!” 傅远星没想到薄妄这么滑不溜秋的,抓不到攻击的弱点,他没好气地问,“下一道题,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薄妄勾了点笑,“爱上朋友的妹妹。” 般弱不甘示弱地反击,“跟哥哥的朋友分手。” 鹿嘉和:“?” 是错觉吧? 为什么他感觉这俩在联合搞他? 傅远星却是激动了起来,“分手的原因是什么?!” 这话问的,摆明是接着般弱的回答展开的。 薄妄淡淡道,“对方是个小混蛋,没有给我充足的安全感。” 般弱:“……” 傅远星舒坦了,嘲笑道,“人渣,你也有今天!妹妹干得漂亮!普天同庆啊哈哈哈!” 鹿嘉和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可能傅远星嘴里的妹妹是其他人呢,毕竟薄妄这厮的妹妹军团能绕地球一个圈儿! 傅远星顺势抛出一枚炸弹,“是否还爱着前任吗?” 般弱率先亮出自己的纸板,“否!” 薄妄指尖一转,“我也是否。” 傅远星的打击兄弟事业顿时夭折——两人都不喜欢对方了,他还打击个毛啊! 他只得草草了问了句,“最近一次撒谎是什么时候,真话是什么。” 般弱面色尴尬,小声地说,“就上一周,我哥的冰棍是我吃的,然后我栽赃给了许沉儒。” 鹿嘉和:“……”他就知道。 许沉儒:“……”他就知道。 傅远星见十题已到,不能抓到薄妄的小辫子,他顿感失望,就催促薄妄,“快点,你的是什么?反正每道题都不一样,你是罚定了!” 薄妄耸肩,慵懒又欠揍,“那就罚呗。” 傅远星勾着他的脖子,恶声恶气,“今晚你逃不掉了!” 等抽签结束,游戏进行到下一对,般弱就把自己的纸板递过去,而薄妄早就被傅远星拖去灌酒了,纸板散在沙发上,她随手拿起,视线掠过最前边的一页。 那字迹锋利,似出鞘的剑刃。 般弱蓦地抬头。 那一边,觥筹交错,脂粉浮荡。 玻璃杯的冰块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声响,他唇齿分明咬着那薄冰般清透的杯沿,侧脸微转,镀着鬼火似的幽蓝光华,眉眼横生在似透微透的烟草白雾间,艳靡到了极致,更用这一双含情目吻遍她全身,亵渎神明,罪大恶极。 纸板上是昭然若揭的狼子野心。 ——刚刚说谎了,不止一次。 他红唇欲张。 般弱目光灼灼,读出四字冰冷唇语: 我.不.爱.你。 随后他咽下冰酒,唇边笑意再度动荡,无声地说—— 哥.哥.装.的。 第374章 网骗白月光(40) 般弱不禁扭头, 跟鹿嘉和说,“那人渣真的去寺庙修行了?还剃了光头?” 她怎么觉得对方的修行地点是在牛郎店呢? 搞不好还是顶级头牌的那种。 这撩人于无形的段数,般弱这个心机点满的小绿茶都有点无力招架。 唉, 她本来就是美色薄弱之徒啊。 鹿嘉和:“噗。” 般弱:“……你噗个屁啊, 快说。” 鹿嘉和一本正经, “好吧,本来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薄妄千叮咛万嘱咐,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是刚才朋友们都说了,他再瞒着也没用, 就跟般弱一五一十地坦白,“是真的,这货自己去理发店剃了光头, 还不让人摸,一摸就炸。” 鹿嘉和时至今日还记得理发店妹妹们心碎的眼神,更对自己没有得逞的摸头举动感到非常遗憾。 “然后他提着行李箱, 就去广济寺了。” 鹿嘉和忍着笑说,“但是你也知道, 这种事呢,得讲因缘, 薄总虽然一心向佛,可办事儿得按规章不是?他去庙里找了知客师父,请求他安排,结果你猜怎么着?那知客师父看了他半天, 说他不适合在寺庙混, 容易招桃花, 给寺庙带来灾难, 玷污佛门圣地。” “薄总可是烈马,怎么会被这种困难打倒呢?” 鹿嘉和就跟讲武侠小说似的,情节跌宕起伏,让般弱听得津津有味。 “他疏通多方,总算令知客师父点了头,让他在庙里先做一年的居士。” “然后呢?” “还能有什么然后啊?”鹿嘉和含蓄虚伪地笑,“薄总没经过红尘女色的考验,被佛祖丢出门了呗,听说他梦里都哑着声儿喊着那姑娘的小名,青席都弄皱——”意识到说话对象是妹妹,鹿嘉和一个猛刹车,咳嗽了声。 “反正这样那样的,他就没出家成,知客师父建议他先带发修行几年,等真正想开了再来。” 般弱眼皮一跳。 鹿嘉和倒是很纳闷,“你知道那姑娘是谁啊?薄总瞒我瞒得特别严密,连知客师父的嘴也被封了,我撬不出一点情报,抓不到人渣把柄,真的太可惜了!” 般弱在心里默默上了一炷香。 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她马甲俱在! 此时许沉儒看准时机,凑近般弱说,“鹿鹿也想知道那姑娘吗?不如我去探听探听。” 颇有点将功赎罪讨她欢喜的意思。 般弱被他青梅膈应了一轮,不是很想应付他,她借机发难,“你探听他,怎么不探听你女朋友啊,你知道我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水吗?” 许沉儒一愣,硬着头皮乱猜。 “是桃子味的香水?” 般弱继续微笑,“那你家小茹用的是什么香水呢?” 许沉儒反射性回答,“她不像你,从来不化妆,也不用香水,都是很便宜的沐浴露!” 饶是鹿嘉和这个直男,听到这答案也是心底一凉。 他完了。 这小子直得没救了啊,完全都被他青梅洗脑了。 鹿嘉和是见过许沉儒的青梅,说是没化妆那就开玩笑了,每次见面都要争奇斗艳,厚厚一层粉,偏偏她说自己是素颜,纯天然,自带体香,许沉儒这个阿宅还真的信了! 般弱:“让让。” 许沉儒:“你去哪。” 般弱:“去卫生间吐一下,不行?” 许沉儒不得不让开了位置,他好像又把人给惹毛了。 般弱被煞笔气到,她去外头走了一圈,散心。 台球厅聚集了一批西装革履的精英人士,般弱还发现几个长得符合她口味的奶狗,脚步就在这里停了一下,权当养眼提神。不知何时,身边多了一道修长秀挺的身影,他环着胸,看向球桌动向,嗓音也慵懒至极。 “黑樱桃,白茉莉,微苦杏仁,橘皮,甜酒,冷香。” 他准确说出她身上的香气,摆明是听到了俩人的对话。 般弱不理他。 对方也不求证她的答案,反而玩味地说,“离了哥哥三年,就给自己找了这么个气人的货色?” 般弱冷哼,“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薄妄淡笑,“但起码能下嘴不是?” 桌上的母球利落撞飞了红球。 啪嗒,球子落袋。 “干得漂亮!” 有人赞叹道。 薄妄一面观战,一面漫不经心地捅般弱的心肺管子,“你上一次接吻是上个月,是他吻技不行,还是你不够吸引人?” 他竟然说她绿茶没有吸引力! 奇耻大辱! 般弱被他挑拨起了怒火,讥讽道,“我当然没你行啊,毕竟薄老板今天才刚刚接过吻,日夜耕耘,可真是辛苦您了!” 薄妄没有动怒,眉头一挑,“我不是说了?我说谎了。” 至于是什么谎,他不明确指向,任她猜测。到了今日这境地,薄妄也想通了,自己太过坦白,这祖宗总是不把他当一回事,还不如多下饵料,让她自己上钩。他略微出神,冷不防听见球袋晃动的声响。 薄妄眼睫微颤,又唔了一声。 “好吧,说谎不是好习惯——” 他拉长调子。 “那就坐实吧。” 眼皮一凉,对方捂住了她的眼睛。 般弱的嘴唇遭受到了一场细密尖锐的啃咬,痛感带来灼烧,而他的肌肤又是冰冰凉凉的,缓和了灼痛。他并不急着进去,而是在外头漫不经心逗留,将那白兰地的烈性一点点沁入唇缝,欲要迷惑她的理智,啃噬她的神经。 般弱惊得睫毛乱飞。 她猛地推开人,“你疯了,我有男朋友的!” 虽然她提了分手。 但在外人看来,他们还是一对儿。 “你有男朋友……嗯,那又怎样?”男人的唇肉始终泛着红,湿意淋漓,像是猩红冰酒,他的笑声擦过耳际,颇有斯文败类的败坏感,“你竟然指望一个牲口,遵循道德底线?” 尾调扬了扬。 薄妄仗着海拔优势,居高临下睨她。 当他的身躯阴影覆盖下来,遮住女孩眼底的光,气势更是凌驾她之上。 “而且,你对他没有感觉,很快他就没资格站在你身边了,对吗。” “那也轮不到你!” 般弱艰难地扛住了美色冲击。 令她意外的是,对方并不纠缠,竟然真的收回了獠牙。 他直起腰胯,情态随意而散漫,如同一个眷恋尘世纸醉金迷的纨绔子弟,“成年人,玩玩而已,你干嘛搞得这么正经。” 薄妄笑得轻佻浪荡。 “这样会让人很没趣的,妹妹。” 他这样说,般弱顿觉自己巨亏。 刚刚就应该多咬几口的! “小哥。” 有人相中了他,“我这手气不好,不知道是不是杆子的问题,不如你来替我选一杆?” 那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年轻女人,包臀裙,红高跟,握着球杆,眼神透出微妙的征服感。她注意到这个服务生很久了,会所里的美貌小哥多得是,偏他窄腰长腿,风情浪荡,特别扎眼。 他旁边的应该是一个富家小姐吧,天真而不谙世事,女人有信心横刀夺爱。 “好的。” 薄妄这个老板完美融入了服务生的身份,戴着白羽毛面具,笑容璀璨夺目。 “为您选一支出征的武器,我很荣幸。” 薄妄之前观战,早就将场上的事态收入眼中,他们这一桌打的是斯诺克球台,灰色西装女人的基本功还算扎实,然而她的对手是棋高一着,轻松将她压制。薄妄猜测这两人也许是合作伙伴,因为男人处处留了一手,给足了女人面子。 而女人找上他,表面是选球杆,实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要凭借自己的魅力将他斩于马下。 这私人会所薄妄是从他朋友那边接过来的,虽然地理位置好,环境也不差,回头客就是少得可怜,朋友禁不住日日烧钱的痛苦,索性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薄妄。 正好薄妄那段时间心情烦躁,就把这地儿当成练手发泄的,他规划一番,融入艺术和音乐的因素,更将画廊和私人舞会纳入其中,总算盘活了这家会所。 富豪们来这里基本是为了谈生意,各种试探,各种拉拢。 寻欢作乐的倒是少数。 毕竟正经场所,薄妄是不搞牛郎那一套的,但是他眼光毒辣,挑选出来的服务生,不说称霸娱乐圈的半壁江山,起码各有各的特色,被富豪看上的也不在少数。薄妄是无所谓他们的选择,不过真跟了人,就必须递交辞呈了。 他是看得清楚,无论男女,只要是跟了富豪,华服豪车供着,生活水平跟眼界水平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未必会甘愿当一个平平无奇的服务生,不信就看傅远星那小情人,齐小薇毕业后愿意当一个普通的公司员工吗? 她不肯的。 所以豁出脸面,也要死死抓着他发小。 同理,薄妄不供养野心大的服务生,为了往上爬,什么手段都使出得出来,只会把他的会所弄得乌烟瘴气。在不涉及小祖宗方面的事情,薄妄一向理智而清醒,任何祸患他都会事先斩草除根,不让他们有引火烧自己身的机会。 “这支怎么样?” 薄妄戴着白手套,侧着腰,抽出了一支英式小头杆,顺手掂了下重量,随后放在球台上,左右拨动,微微一笑,“平衡感很不错。”他握住球杆后把,指节敲击着尾部,“震动性良好,频率紧密,弹性也很合衬。” 他将球杆递到女人面前,“您试试打一发,看看传力如何。” 女人被他这一手弄得目眩神迷的,娇声道,“这球杆是你选的,你来开局好了。” 薄妄笑,慢条斯理撕下手套,“那就却之不恭了。” 球台恢复成开局的状态,观战者三三两两站在一起,交头接耳。 “这小子被英姐看上了。” “那腿那腰真是绝了,之前怎么没见过的?” “新来的吧?哎呀,晚来一步啊。” 对阵的男人则是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嘴角含笑,作为知情识趣的合作伙伴,他显然不打算中断女人的猎艳活动。薄妄对这一切并不在意,他瞥了眼远处观战的般弱,选了个角度,俯身架杆,收敛了懒散情绪,眼神专注而冷淡。 “啪——” 三库开球,经典老式。 男人愣了下,行家出手,一眼便知,他没想到会所内卧虎藏龙,一个服务生竟然也精通此道。女人看得心花怒放,就把这杆让给薄妄了,鼓舞道,“好好打,让他没有出杆的机会!” 薄妄唇边噙着笑,从善如流。 他毫不遮掩,施展了一手血腥野蛮的暴力低杆。 众人从之前的嬉笑到鸦雀无声。 6分15秒,147分,一杆清台。 这样的战绩,放到国际赛场上都有一席之地。 而在清台之前,绿色球台上只剩下母球和最后一颗黑球,女人笑容暧昧,蓄意挑逗,“小哥,这一球咱们一起吧,姐姐也出点力。” “下次吧。” 薄妄云淡风轻,“我家祖宗看着呢,回去会挨揍。” 随后啪的一声,黑球旋转落袋。 大获全胜。 女人往他服务生制服的口袋塞了张名片,“有空找姐姐聊天,姐姐可比那黄毛丫头要知情识趣多了。” 薄妄温声笑,“那姐姐玩得愉快。” 随后他交付了球杆,在女人满脸可惜的目光中,走向般弱,“回去吧,你哥得急了。” 般弱盯着他,“你刚刚在勾引我。” 俯腰架杆的瞄准姿态也太色气了! 薄妄点头,一边戴着手套,一边承认道,“就是为了要勾引你,走位才那么骚的。”不然他能像个退休老大爷,摇着蒲扇,再端个搪瓷缸子,怎么大爷怎么来,还用得着下这种精细费神的诱惑功夫? 这倒贴也得讲究美感不是? 般弱一噎。 这么直白爽快,她还怎么下套! 她扭过头,直接回包房了。 路过画廊,薄妄又出声,“我看得出来,你是厌烦了那小鬼,他既不可爱,又有女人拖累,要不要哥哥出手帮你,以绝后患?” 般弱:“……” 说得跟杀人放火似的。 “你怎么帮我以绝后患?” 薄妄轻描淡写,“就像刚才那样啊,当着他面打个啵,他对你什么念头都死绝了。” 般弱:“……你闭嘴!用不着你操心!” 男人笑了笑,不再出馊主意。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 鹿嘉和预估生日会开得很晚,他在十点的时候就提出了告辞,“我妹明天体测,得好好休息,所以我们先走一步了,你们先玩着。” 傅远星起身,“那我送你们出去。” 薄妄也说,“你们都不顺路,我让司机捎一程吧。” 旁人对视一眼。 这鹿家兄妹地位超然啊。 前有薄妄,后有傅远星,这两位爷混迹在纨绔京圈里,手眼不凡,是不缺朋友的主儿,但就是很奇妙,一个两个跟体坛风云人物搭上了线儿,就像是一篇满是桃色绯闻的娱乐头条混进了强身健体为国争光的正经官话。 又矛盾又有点儿好笑。 大家不敢怠慢,连忙说,我们也送送。 于是乌泱泱一群人到门口相送,惹来无数目光。 等鹿家兄妹跟许沉儒上了车,众人又往回走,傅远星这个寿星落在最后,跟薄妄走在一起。 客人们陆续进了包房,傅远星在门口拦了薄妄一把,很不客气地嘲笑。 “我们的薄少当了三年的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山了?也是,你再缩下去,就得喝妹妹的喜酒了。” 他无比玩味,“老子倒是真想看见你这畜生在妹妹婚礼上痛哭流涕的样子。” 薄妄浅笑,“想看我痛哭流涕还不容易?你多助攻点我,等我跟……”想着人多口杂,他含糊了下名字,“结婚了,我绝对在你坟头前哭个三天三夜,不带一点虚的。” 傅远星啧了一声,“行吧,还敢杠我,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信不信我这一手捅到鹿嘉和面前?” “你还想追人呢,立马完蛋,下地狱十八层忏悔。” 薄妄也笑,“你有本事你就捅,齐小薇这事儿你没跟你老子说吧?我看她怀了龙子,信心满满,准备上位逼宫了。” 傅远星卧槽了下,“什么鬼?!” 薄妄幽幽道,“人在江湖混,哪能不当爹,我就先恭喜你,早生贵子贵女了。” “……呸!你别咒我!” 傅远星完全没有惊喜的感觉,“你以为我是你吗,我年纪轻轻,可不想踏入爱情的坟墓!你要上岸就上,可别拉着我共沉沦。”傅远星扒拉着自己头发,“行吧,我知道了,这件事你烂在肚子里,别告诉我老子。” 人渣轻轻一挑眉,傅远星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没好气地说,“我有封口费,你不是要追你祖宗吗,有事叫我一声,立马给你助攻,这总行了吧?” 薄妄目的达到,笑眯眯地说,“你要是敢掉链子,我就在你家门口建个幼儿园。” 傅远星:“……” 这样的精明可怕的牲口怎么会掉进情网里呢? 他真是想不通! 般弱也想不通,男主为什么又一次出现在她面前呢? 私人会所老板伪装成翘屁嫩臀服务生,他也真想得出来! 她回到公寓,又冲了个澡,捞起手机,跟她鱼塘里的鱼接头了。 白糖棒冰:[姐姐你去哪里啦] 白糖棒冰:[人家超想你的] 白糖棒冰:[快来玩游戏呀,给姐姐舔包包] 般弱对这种奶狗语气抵挡不住。 冰糖雪梨:[有个朋友生日,去吃蛋糕了] 白糖棒冰几乎是秒回:[真羡慕姐姐的朋友,可以天天见到姐姐] 般弱差点被他勾得回一句“要不咱们面基吧”。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转了一圈,又被她啪的一下摁灭了,面什么基,基什么面,上次她网骗不成反被坑的惨痛教训还不够吗!想到这里,般弱整个人都不好了,尤其是她今晚又见着了薄妄,现在她总感觉每一个网聊对象都是他的马甲! 冰糖雪梨:[有点累,洗澡去了] 白糖棒冰:[好的,姐姐快去吧] 等般弱洗完澡出来,对方给她发了一张颈后的照片,黑发湿漉漉的,脖子后边烙着一条猩红刺青,与他白皙皮肤形成鲜明对比,狰狞透出些许惑人美感。般弱仔细回想了下,薄妄颈后干干净净,雪一样的冷,并没有任何瑕疵。 她放下心来。 冰糖雪梨:[小小年纪,不许诱惑姐姐] 白糖棒冰:[那姐姐快和男朋友分手吧,想被姐姐咬脖子] 般弱:“!” 这谁顶得住! 般弱怕自己再聊下去城门失陷,赶紧转移阵地,去找她的性冷淡师父了。 砂糖:[师父我来啦] 砂俘:[嗯] 砂糖:[师父你在干嘛] 砂俘:[改作业] 砂糖:[师父你带高三好辛苦哦] 砂俘:[还行,奶你最辛苦] 般弱:“……” [砂俘]原本有一个非常拽的游戏名,叫[高三成长绊脚石],一手压枪简直天秀,曾经创造了24小时24局单排吃鸡的屠杀记录,更在一次与职业选手的对决中拿下了39杀的骇然战绩,“恐怖班主任”的名头不胫而走。 据说每一次他玩游戏的时候,高三的学生都会忍不住去确认自己班主任是否拿着手机,免得自己成为现实毒圈之下的受害者。 玩家把他跟陪玩圈的K总,并称为行走的两大外挂。 粉丝们为谁是压枪一哥打得挣破了头。 然而很快他们就不挣了。 这两个男人一个比一个佛,K总三年前退圈,引起巨大浩荡,一度承包了当日头条,粉丝们跟老板们哭天喊地的,也没有挽留住这个去意已决的男人。而俘神呢,他在一战成名后也迅速退隐,说是被作业和狗子们绊住了脚步,世界那么大,他只想安稳教书! 天哪!他们一下子就损失了两大战斗力天花板! 玩家们捶足顿胸。 般弱是在一次双排中逮住人的,当时对方200米扫车爆头,彪悍利落的身姿,一下子就震慑住了绿茶精,她心生仰慕,纳头就拜。 对方不鸟她。 般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又死缠烂打,才终于把人缠到手,拜了师徒。 混熟之后,对方还照着她的[砂糖]网名,改了个差不多的,可谓是相当宠徒了。 砂糖:[那我不打扰师父啦,你先忙] 砂俘:[十二点了,你睡觉去] 砂糖:[嗯嗯] 般弱敷衍一通。 “就现在,快睡觉。” 砂俘发来一段语音,他的声线稍薄,但又不尖锐,偏冷冽的清透,像是一场寺庙小雨,宁静而悠远。 般弱趴在沙发上,故意逗弄他,“师父给我唱小骚歌我就睡!” 对方:“……” 就在般弱以为他又要一百零八次拒绝她的要求,他清淡地问,“唱哪首?” 般弱一骨碌爬起来,“你真唱?” “还有一分钟。” 般弱连忙点歌,“就那首!很火的《颂诗如你》!” “稍等。” 一颗奶糖投进了玻璃杯,杯壁被碰得脆响,水汽大片弥漫。 “颂诗如你,我曾双眼迷离。” “爱神欲难将熄。” “神庙也是傀儡玩物。” “颂诗如你,我曾双唇朝圣。” “海蛇玷污权杖。” “……” 般弱捂住耳朵,“行了,别唱了。” 对方的喘息声还未停稳,溢出一声“嗯”,随后问,“我唱错词了?” 般弱坦白,“师父,你再唱我就要以上犯下了。” 砂俘难得笑了下,那清凉的薄荷音像是冰河澌澌流淌。 “很晚了,睡觉吧。” 般弱乖乖噢了一声。 砂俘头像暗了下去。 般弱:睡是不可能睡的! 她翻了个身,拖出自己的变声器,调试到了暖男音的模式,小号又翻了一个聊天对象。 对方给她发过照片的,一个胸大腰细的大美人,御姐本御,般弱对她的性感薄凉的御姐音馋得要死,只恨自己是女儿身。 余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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