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然而那人却后退一步,他心心念念的人满眼鄙夷:“郁长泽,你的喜欢太廉价,我看不上。” 郁长泽仿佛掉进冰窟里,冰水将他心中唯一的温暖浇熄,人影化成利刃,在他身上扎出一个又一个血窟窿。 郁长泽猛地睁开眼,没有病房,没有黑影,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谢淮舟坐在他对面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郁长泽的目光在他脸上定了几秒,扯出一个笑,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没事,睡觉姿势不对,魇住了。” 梦中那种彻骨的冷意和深深的绝望仿佛还残留在骨髓里,郁长泽握住杯子的手控制不住颤抖。 谢淮舟眉头皱得更紧,他合上电脑:“你梦见—-” “叮咚。” 门铃打断了他的询问。 第13章 突然响起的门铃打破了两人之间怪异的气氛。 郁长泽如释重负,匆匆站起身:“我去开门。” 他快步走到玄关,打开门与来人撞个正着。 高升脸上的笑假得像画上去的一样:“郁少,下午好—” 郁长泽“嘭”一声把门关上,心跳比之前还快,胃里翻腾着一股股恶心感,刚刚消退的寒意又重新爬上来,他垂下眸,长长的睫毛遮住他眼中的痛苦和狠戾。 谢淮舟听见关门声过来,只见郁长泽垂首靠在玄关的柜子上,看不清脸上神情。 “外面是谁?” 高升在门外听见说话声又按了一次门铃,谢淮舟看了眼郁长泽,见他没动,便想自己去开。 从郁长泽身边走过时,他忽然抓住谢淮舟的胳膊:“哥哥别开门,他会...抓走我的。” 谢淮舟愣了下,立刻猜到来人。 江宴是郁长泽同母异父的哥哥,他身体不好,常年在老宅里修养,有什么事都会让自己的助理高升去办。 谢淮舟知道他不喜欢江宴身边的人,以为是郁长泽误会高升要带他回老宅。 “是我让他来的,不是送你回江家老宅。” 郁长泽忽然抬起头,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双目通红,脸色苍白,额角渗出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充血的眼珠牢牢锁定在谢淮舟脸上,低声呢喃了一遍:“是哥哥...让他过来的?” 谢淮舟被他这副模样惊到,伸手去碰他的额头:“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郁长泽躲开他的手,神情恍惚像是陷入一场诡谲的梦里:“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要让他们把我抓回那个鬼地方?” “什么?”谢淮舟觉得郁长泽整个人都不太对,他挣了下手腕想扶他去休息。 这个举动莫名惹怒了郁长泽,他忽然回身将博古架上的收藏品刀刃,塞进谢淮舟手里。 “哥哥以为搬出江宴我就不敢招惹你?没用的,你要真不想看到我就杀了我。”他握着谢淮舟的手,将刀尖抵在心口上,“往这捅,用力一点,刺破心脏,只要一分钟我就消失得干干净净。” 谢淮舟被吓得心惊肉颤,他不知道郁长泽是受了什么刺激,尽力用温和的语气劝他:“我不讨厌你,也没想赶你走,我明天要出差,你一个人待在这儿,我不放心。” 郁长泽却什么都听不进去,脑袋里有无数种声音在不停争吵,每一道都叫囔着让他“去死”“去死”“去死”,他看见谢淮舟脸上的惊惧和恐慌,他笑了笑,轻声说:“哥哥别怕,我不脏你的手。” 谢淮舟瞳孔蓦地放大,他用最大的力气抢那把刀,拼尽全力往自己怀里揽。 郁长泽还陷在梦魇中,双手发虚,被谢淮舟夺过刀刃后,又扑上去抢。 谢淮舟反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你疯够了没有!” 郁长泽耳中一片嗡鸣,脑海中的声音如潮水般退去,眼底的血红淡了些。 他醒过神,看着眼前惊恐又愤怒的谢淮舟,忍不住上前一步:“哥哥。” 谢淮舟立刻往后撤,博古架旁边的密码柜,将视线范围内所有存在危险性的物品全部锁起来。 谢淮舟锁上柜门正要发问,郁长泽拽了拽他的衣袖:“哥哥,你生气了?” 谢淮舟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郁长泽摸了摸鼻子,心虚的不敢看他:“我...刚刚...就是...呃...灵机一动...想练一下台词。” 谢淮舟脸色发青,双目如火,恨不得烧死这妖精。 郁长泽咳了一声:“好吧,我承认,刚才开门看到高升就猜到哥哥今天不想让我留在这,所以就临时演了那么一下,想让哥哥心疼心疼我。” 谢淮舟胸膛极速起伏着,他紧咬着牙问:“你刚刚说的那些......” “是剧里的台词。”郁长泽晃了晃手机,“我有PDF版,你要看吗?再说那把刀也没开刃,本来演到“哥哥杀我”这场戏就过了,但哥哥真情流露,我就控制不住上头了。” 谢淮舟深呼吸了几下,气得浑身发抖,他指着郁长泽半天说不出话。 高升见屋内久没人开门,隐隐约约还听见几声争吵,敲了敲门,高声道:“谢先生您在家吗?” 谢淮舟狠狠瞪了郁长泽一眼,走到玄关处开门,担心郁长泽再受什么刺激,谢淮舟半边身子挡着高升,没让他立刻进屋。 郁长泽却从他身后圈住他的腰,脑袋搁在谢淮舟肩膀上,坦坦荡荡的直视着高升:“我和我哥好着呢,让姓江的少掺和。” 高升笑容未变,只把目光投到谢淮舟身上。 谢淮舟沉吟片刻,语带歉意道:“不好意思啊高助理,长泽在我家还有点事。” “没关系。”高升眉眼弯了弯,这个笑容倒显出几分真挚,“江先生最近会在A市修养一段时间,您有空可以去华鼎庄园看看他,岁岁念您念得紧。” “小宴哥回国了?什么时候?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还有两个月岁岁该过生日了吧。”谢淮舟一想起江宴家白白嫩嫩、古灵精怪的小团子,眉间的郁气就散了些。 谢家和江家是世交,他和江宴从小一起长大,两人比亲兄弟还亲。 当年谢淮舟父母意外去世,谢家大伯虎视眈眈,是江宴给他撑场子,带着他走出那所吃人的老宅子。 六年前,江宴确诊“HRC多体基因病”,全身细胞生长异常,如果是普通人可能早死了,但江家作为医疗行业的龙头老大,硬生生让江宴撑到现在,拿钱续命,但终究活不过四十岁,当真是见一面少一面。 “三天前才回国,去医院做了套检查,昨日才落脚华鼎庄园。” “检查结果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 谢淮舟抿了抿唇没说话,还是老样子就说明江宴这次求医又失败了。 谢淮舟兀自沉浸在思绪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郁长泽在听到江宴回国时一瞬间失控的表情。 第14章 送走高升后,谢淮舟关上门,回身淡淡睨了眼郁长泽。 他一双眼生得狭长深邃,上扬的眼尾带着锋芒,盈着笑时温柔亲和,这会儿脸沉下来显出森森的寒意。 郁长泽背脊窜起一股隐痛,他忽然想起一件旧事。 郁长泽从不过生日,那天没什么好庆祝的,这世间没人期待他的降生,包括他的亲生母亲。 郁长泽的母亲郁婉言是典型的家族联姻的牺牲品,往日世家千金嫁给一个风流浪子,从她怀了江宴开始,丈夫就没回过家。 一个又一个的莺莺燕燕舞到她面前,郁婉言死心了,她不再把全部心思放在丈夫身上,转而和宅子里的仆人偷情。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郁长泽到底是谁的种。 郁长泽三岁时,事情败露了,DNA检测显示他与江家没有任何关系。 江父大怒,碍于两家的情面以及公司的合作项目,只能捏着鼻子戴好这顶绿帽子。之后郁婉言对外称病,去国外疗养院修养,而郁长泽则改名换姓,被送到外祖家。 十九岁以前没人记得伦敦阴雨连绵的春三月里有一天是他的生日,连郁长泽自己都忘了。 那天他走秀结束后,同组的模特暧昧的往他手里塞了一张地址,他对这样的邀约并不陌生,妖艳美丽的皮囊到哪都有人觊觎。 也许是回家时刚好遇到连绵的阴雨,也许是谢淮舟多日没来找他,郁长泽久违地想寻些刺激。 到地方后郁长泽才发现这是场混乱的SEX-Party,男男女女赤裸的身体像蛇一样蠕动交缠,信息素和催情剂混在一起,阴暗的角落瘾君子捧着白面欲仙欲死....... 郁长泽谢绝了邀他上床的模特,一个人端着酒杯隐匿在阴影处看着大厅里和兽类没什么区别的人群,乏味地打了个哈欠,这样的聚会还不如去弯道飙车。 他意兴阑珊地放下酒杯准备回家,转身时不小心撞到一位醉汉,琥珀色的白兰地泼了一身。 到家时已是深夜,别墅的窗口亮着暖色的灯光,连他自己也没发现,在看到灯光时情不自禁就翘起了嘴角。 “哥哥。”郁长泽雀跃地推开门。 谢淮舟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身后站着两位身强体壮的Alpha。 “他们是谁?” 谢淮舟没说话,那双总是笑盈盈的眼睛沉肃又冷漠:“你今天去哪了?” 郁长泽眸光微动,蹭到谢淮舟身边,软声撒娇:“哥哥为什么一回来就冲我发脾气?”他贴着谢淮舟的脖子,修长的手指滑到谢淮舟的腰带上轻轻一勾:“这么久了,哥哥就不想和我做点别的事?” 谢淮舟脸色更难看,郁长泽身上白兰地的气息像一块厚重的棉布捂在他的口鼻,让他的怒火烧得更旺。 他推开郁长泽,身后的Alpha冲上来以最快的速度将抑制器戴在郁长泽脖颈,随着后颈的酸麻,郁长泽的腺体被暂时封闭,之后他双手被缚在身后,强压着跪在谢淮舟面前。 郁长泽仰视着他,眸子明亮又锐利,冷冷道:“哥哥想玩SM我可以陪你,但你更适合跪在我脚下,舔我的鸡巴。” 谢淮舟皱起眉对他粗俗的语言表示厌恶,他挥了挥手,那两个Alpha便退出了房间。 郁长泽撑着腿要站起来,一双珵亮的皮鞋踩在他的大腿根。 谢淮舟抬起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我最后问一遍,你今天去哪了?” “我没和别人上床。”郁长泽干巴巴吐出一句。 “没上床就有理了?” 谢淮舟气得咬牙,他在实验室忙得昏天黑地就想挤出时间给小男朋友过生日,却从学校有名的炮王的社交账号里看到他出现在sex-party。 谢淮舟心脏抽疼,拿起一旁备好的戒尺抽在郁长泽胳膊上。 “你再晚一步出来明天拘捕公告上就能看到你。” 聚会地点有人藏了三十斤白面,郁长泽前脚刚走,后脚警察就来了。 郁长泽诧异地瞪大眼:“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这仅仅是其中一个原因。”谢淮舟把竹制戒尺贴在他脸上,警告性地拍了拍,“我太纵容你了,让你无法无天,胆大妄为。” “你在Y国没有永久居住权,卷入藏毒案里立刻会被遣送回国,甚至入狱。你成年了必须知道什么能碰,什么边都不可以沾。” 谢淮舟的确生气郁长泽参加sex-party,但当他知道警察扫毒时,第一反应却是后怕郁长泽被人下药。 郁长泽一瞬间恍惚,他以为谢淮舟会生气他的“不忠”,会质疑他“出轨”,但现在郁长泽最担心的竟然是他的安危。 这种感觉很奇妙,从没有人会因为担心他而惩罚他。 无论是好是坏,他得到的只有轻视或因这张脸带来的纵容。 第一次,他有了被管教的感觉。 只有被在乎的小孩才会被管教。 那天郁长泽挨了十戒尺,血痕渗透了衣裳,谢淮舟解开绳索径直进了房间。 郁长泽踉跄的站起身,追在他身后,一把抱住他:“哥哥,别不要我。” 谢淮舟顿住脚,后颈处传来温热的湿濡。 “对不起,我再也不会去那种地方了。” 谢淮舟扯开他的手:“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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