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徐安山梅及笄 > 第214章

第214章

小怪了——” “闭嘴!”鹿嘉和怒不可遏,“亏得你哥我那么相信你,网友说你们有猫腻,我都不信,还傻子一样帮你们澄清,就怕风言风语崩你心态——你有没有把我当成你哥?耍人好玩吗?” 之前他还觉得大姐夫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现在他也没比对方好到哪里去,被最信任的兄弟跟妹妹搞了一波狠的! 正因为过于盲目相信,现在突然爆出这种事,他神经都是爆裂的! 这俩人在他眼皮底下搞到一起,而他还帮他们创造机会! 跟傻子似的! 鹿嘉和自然不可能暴揍般弱的,那怎么说也是他妹,而且这种事一般是女方吃亏,发生都发生了,他再骂她也是无济于事。鹿嘉和怒上心头,忍不住拽住薄妄的衣领,触及到对方苍白而毫无血色的脸,想到他是被妹妹踹下水的,鹿嘉和又恨恨放下拳头。 “薄妄,我给你一周时间!” 薄妄听懂了。 这位哥哥还是心地善良,虽然对自己被蒙在鼓里感到空前愤怒,但又怕自己被他揍死了,闹出了不可挽救的后果。 “行。” 他答应痛快。 鹿嘉和恼怒摔下晾衣架,转头就走。 走到半路,他感到不对劲儿了,回头一看,人影都没在呢! 他咬牙折返,般弱正在床上,跟他无辜对望。 “坐人床上干什么,还想在这里过夜啊!还不跟我回去!” 小绿茶乖乖爬下去。 鹿嘉和低头看她的脚,是光秃秃的,又气又心疼。他只得跑回去,又给她拎了鞋回去。 “抬脚!那么大的人了!穿鞋会不会!” 鹿嘉和一边骂,一边蹲下身给般弱套运动鞋。 鹿嘉和现在是恨不得一手劈开这小祖宗的脑壳,你说她多聪明多机灵啊,怎么会跟他兄弟搞在一起的?她不知道薄总是个什么混蛋吗?做哥哥可以,做情人简直就是要命,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妹妹会成为对方的一枝桃花! 当哥最怕的是什么? 是怕自己辛辛苦苦呵护的妹妹遭罪,他没什么多大的期望,盼她一生顺顺利利,平平安安,最好半点波澜也不起,哪怕普通到淹没人群里。但她跟他的海王兄弟好上了,鹿嘉和这点期望就像风中的纸灯笼,摇摇欲坠。 他气恼又忧虑重重。 薄妄当兄弟是没得讲,但鹿嘉和信不过他的感情,毕竟他之前的,都没能挨过三个月,鹿宝会是例外吗? 未必的啊。 男人都是追求新鲜感的动物,有的人就是侩子手,毫无责任,毫无担当,爽过就完事了。 他害怕薄妄只是贪图妹妹的美色,害怕他只是一时兴起跟人玩玩。或许他会看在自己这个兄弟的面子上,勉为其难承担了责任,但谁又能确保他之后不会厌烦生倦呢? 鹿嘉和越想越混乱,又懊恼自己没有早点发现。 他揪住般弱的马尾,“你是怎么想的?” 般弱蒙圈,“什么怎么想的?” “就是薄妄!”鹿嘉和咬牙切齿,“你真跟这王八羔子谈对象了?” “之前有,现在没啊。” 鹿嘉和:“???你现在没谈对象你还亲他?!” 般弱:“为什么一定要谈对象才能亲?那约炮的也不是男女朋友啊。” 海王品种又不分男女,端看谁能吃得开。 鹿嘉和当场呆滞。 宛如五雷轰顶。 他的三观直接碎成齑粉。 他妹……该不会是渣女代言人吧?! 般弱拍了拍亲哥的肩膀,“鹿嘉和,想开点,人生还有很多坑呢,要坚强爬起来才行啊。” 鹿嘉和:“……” 想开个屁。 他脑壳都要搅成一团浆糊了。 般弱也不知道这哥俩咋解决,反正一周之后,她在宿舍给脚趾涂着指甲油的时候,鹿嘉和打电话给她,“你去请个假,外出的,我在基地外面等你。” 般弱正着迷涂指甲呢,就说,“干嘛呢,我指甲油还没涂完,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鹿嘉和被这小祖宗气得心肝发疼,“你有闲情涂指甲呢?你知道你哥跟薄总干架了吗?” 般弱竖起耳朵,“谁赢啊?” “赢个屁!”鹿嘉和语气很臭,“快点下来!” 般弱只得放弃了指甲变美事业,给抹了一层快干亮油,踩上露趾交叉绑带的凉鞋,哒哒哒跑到基地外边。鹿嘉和浑身上下透着冷飕飕的气息,他挂了彩,但不狠,说明两人出手都有分寸的。 她突然觉得自己危了。 鹿嘉和开车,把般弱领到了首都大学,“人渣在操场等你,那里人多,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就跑,或者拿一根钢柱砸断畜生的腿,只要不出人命,哥给你兜底!”语气是又冷又硬,可见余怒未消。 般弱好奇道,“你不进去跟着我呀?” 亲哥满脸郁卒,“我输了,不能跟。” 不过很快鹿嘉和掏出他的工具,满脸狠色,“你放心,我已经找到了最佳视野点,到时候有什么情况,你暗示我,立马出兵,斩草除根!” 鹿嘉和还跟般弱约定了暗号,反复考核了她几遍,才放她走。 今天是星期一,基本是学生课业最忙碌的时候,下了晚课,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夜晚操场也人满为患。 “哥!这边!” “干得漂亮!” 一群男生在草坪踢着足球,来往追逐,身影错乱,吸引了好几个女生的观看,男生们更加兴奋地炫技。偶尔中场休息,队员撩起球衣擦汗,有意无意露出一截精瘦腰身,女孩子们低低惊呼,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薄妄应学弟的邀请,漂亮踢着球,却有些心不在焉。 往常他是人群里的焦点,做什么也很出挑,撩妹更是信手拈来,理所应得一众芳心。 现在却是索然无味。 他已经过了出风头的那个年纪了。 他更知道,女生的爱慕并不是衡量自身价值的标准。 再多人爱他,可簇拥的人群里没有那个你一见就笑的人,都没意义。月光再清冷玲珑无害,却也抵不过那一霎,被太阳灼痛之后带来的极致欢愉。 薄妄蓦然惊觉,那个随性潇洒的肆意少年离他很远了。 隔了一层雾。 前几天傅远星被家里催婚,这货色还念叨着,说什么男人至死是少年,婚姻捆绑就是一地狗毛,他死也不要踏进那个坟墓。然后他就逃掉相亲了,并且窝藏在薄妄的会所里。 薄妄正等着傅家开价,好把傅远星高价卖出去。 但人渣发小的话也给他点想法。 怎么说呢? 没人不喜欢自由快活的少年时期。 意气张扬,潇洒快活。 薄妄二十一岁之前也是对爱情和婚姻嗤之以鼻。 生在和平年代,他不长情,不忠贞,偏爱纸醉金迷的名利场,看那暗潮汹涌下露出的一点猩红嶙峋,那就像是抹在佛身上的一点朱砂胭脂,教它堕落沉沦,是令人很痴迷的。当然,后来薄妄也反省过了,这是他中二病发作,以自己的三观,臆想了整个世界。 人总会长大,张扬的少年也会白头,直至暮色四合。 所以—— 他要趁着他还有一头黑发的时候,做出最锋利的决断。 也许这决定会让他后悔到肠断。 但他不能再拖了。 薄妄余光瞥见一道人影,昏黄路灯绕着灰扑扑的蛾子,似一道道缠绵的轨迹,她的影子细长秀美。 除了那一头解开之后就能媲美小狮子鬃毛的长发。 皮筋似乎在半路断掉了,所以她一边叼着发绳,一边扎着头发。 “啪!” 薄妄踢了一脚臭球,小子们直呼过分,心痛得流血。 “哥!你的准头呢!我们快赢了啊!” 薄妄的掌心有点出汗。 他并不在意一场球赛的输赢,因为等下决出的,很有可能是他整场爱情战争的生死。 “我等的人来了,就不玩了,以后再切磋!” 他顾不得安抚,疾步过去。 般弱被他的身影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薄妄却说,“哥哥给你扎头发的吧。” 般弱满含警惕,她环顾四周,生怕出现什么偷拍者。 “不用,我自己来!” 般弱已经领教过他的手段了,一环扣一环的,稍有不慎就踏入陷阱。 男人噢了一声,有些失望。 般弱拽着人,走到有树木遮蔽的阴影下,抱怨道,“你也不找个安静封闭的场所!” 薄妄含蓄地笑,但话儿一点儿也不含蓄,“我倒是想找,可你哥哥现在防我如豺狼虎豹,死活不肯同意我申请的见面地点。他是觉着母校这边人多,又有熟面孔,也不怕我当场把你绑了生米煮成熟饭,让他喜当舅舅。” 般弱翻了个白眼。 顿了顿,这人又说,“这样也好,在母校解决人生大事,可能会被庇佑。” 般弱悚然一惊。 “什么人生大事?!” 她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 呸,他屡次自爆,还敢兴师问罪! “你不会以为我算计你哥,只是我的一时兴起,想要报复你吧?”薄妄挑眉。 般弱没好气,“你心机深沉,我哪里知道你想玩什么套路啊。” “不,你知道。” 薄妄直直望着她,桃花眼细长微翘,黑白分明,映出女孩子秀美白净的面孔,天真活泼的气息让她人畜无害。 “我是玩家,你也是,只是我没能遵守规则,跟你旗鼓相当斗到底。” 哪有什么天真的神明呢。 她拿捏他的□□,享受这场拉扯的猫鼠追逐,她就是那个皮毛雪白又楚楚可怜的幼鼠,她边跑边哭,偶尔狡猾露出小尾巴,被他追着轻轻咬了一口,惹来一顿哭天喊地,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的错。 包括猫儿自己。 等他追上了,她又哭哭啼啼敞开肚皮,让他舔上一口,食髓知味。 她再跑。 周而复始。 她一点点剪掉猫儿的胡须。 梳理毛发,磨平爪牙,直至他失去所有狩猎的本能。 然后活生生饿死。 薄妄现在已经感觉自己被放在玻璃箱里面了,半封闭式的,虽然还有空气游走,但他的感官被逐渐屏蔽,痛觉的承受限度也在加大。他越来越习惯她身边出现的男人,麻木看着他们情侣般打闹。 他没名分,所以连阻止都欠缺资格。 他要继续这样等下去吗? 这是第六年了。 国家队的成员三番四次猜测他们的关系,她轻描淡写打发。全网轰轰烈烈地磕糖,说他们不是情侣却胜似情侣,她无动于衷。在他们家长、长辈、亲人、朋友、熟人面前,她表现得像个无辜娇气的受害者一样。 就像那首他亲手写的情歌,无人可知的秘恋。 “你在说什么啊。” 般弱回头,腮帮子气鼓鼓的。 “又不是我让你跟鹿嘉和曝光的。” 瞒着哥哥的地下暧昧多刺激呀,玩具为什么偏偏要名分呢。 就很头疼。 小绿茶也不懂他这一波操作,他明知道她是个娇气造作的家伙,这样一来,她可能会更生气,而推得他更远,不是吗?这可是得不偿失的算计,不是网骗那种情趣。 薄妄反问,“如果我不曝光,你还要多少年,才肯你家人面前,承认我们的不正常关系?” 般弱这一株山茶花是没心肝的,所以她理直气壮,“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地下交往的吗?为什么要承认啊?明明是你毁约害到我的风评了!”要知道鹿嘉和这一阵子都把她看得特别牢实,她发个信息,他也要旁敲侧击地询问,颇有一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应激反应。 你看,跟他搞暧昧搞得那么爽快,一问到正事她就甩锅了。 薄妄额头青筋突突跳动。 他猛地沉下腰,抓住般弱的手腕。 力度暴烈。 “鹿般弱,我今天暂且卑鄙,借着你哥的家长权威,跟你摊牌。” 薄妄盯着她,“你不信任哥哥,你要时间考验我,可以,但我总得知道一个大概的时间吧?是三年,五年,还是十年?你要知道人类的血,被伤了,扎了口子,流放出来,是不会永远热的。” 般弱被他说得皱眉,“我没那么血腥,还扎人放血。” 她颇为孩子气地咬着指甲,陷入思考。 “好吧——” 神明对他下了放生令。 “那咱们就不要玩啦。” 她仰起面孔,胎毛毛绒得可爱,仍是一派天真的情态。 “祝哥哥幸福哦,来,握手。” 他等了六年,还是没等到那一份两厢情愿情窦已开。 “这样吗。”薄妄重复地问,“是这样吗。” 他反复确认,牵扯嘴角的伤口。 疼得麻木。 最终他轻轻点头,语气飘忽,失去重量,“好像是该这样的。” 可能是那天人太多,他太急,拜错了观音,牵歪了红线。他又嘲笑自己,怎么了,怎么会成了个曾经最看不起的矫情玩意儿,像纸扎的血肉,玻璃做的内脏,轻易就被撕烂了,摔碎了。他竟还想着像小孩一样,去拽着人家的裙角,撒滚打泼地赖上,要她赔。 他到底也没有小时候的血气啦,人家喊他野种,他就张嘴撕掉人家的耳朵。 想要什么,亦会想尽办法,不择手段也会要到。 般弱见他眼圈发红,泅湿一片,急忙说,“是你要我说的,你可别哭哦。” 哭什么。 他解脱了,彻彻底底回归自由如野马的行列,再也没有任何的舒服,想怎么抽烟,想怎么夜宿,都没人管,该高兴的不是吗? “恭喜你啊。” “逃脱哥哥的魔掌。” 薄妄哑着声,睫毛微湿,试图用一种调侃轻松的语气,打扫难堪场面。他只是有点难过,他们的第七年快来了,他却不能再偷玩她的马尾和皮筋儿,不能再抱着她的小裙子睡觉,不能去那几家跟她常去的店铺,不能抱起她在胸口胡闹。 不能在别人提起她的名字时,传送一抹不动声色的含情眼波。 仅此而已。 当夏夜过去,蝉声死后,他想,我会习惯的。 第385章 网骗白月光(51) 傅远星在会所里睡得正香, 一首大悲咒的手机铃声在深夜突然响起。 他从女妖簇拥的盘丝洞传送到了西天。 佛祖笑眯眯问他要相亲还是要净身。 咕噜。 傅远星被吓得直接滚到床下。 醒了。 他内心疯狂辱骂薄妄这个王八羔子,说什么为了第一时间给他传送情报,顺手整了个醒神铃声。 什么醒神, 这他妈就是个精神阉割! 王八羔子就是来耍他的! 傅远星爬着头发, 强压着暴打发小一顿的冲动, 他接通了电话, 语气不阴不阳, “怎么着的啊, 咱们薄总大半夜的不去过性生活, 还有空给咱们这些蝼蚁送温暖呢?” 那头的语速依然是不紧不慢的,“小星星,出来喝酒呗。” 傅远星:“?” 傅远星:“你不是戒了吗, 还敢喝酒, 你不怕妹妹生气啊。” 国家队的小妹妹拥有良好的生活习惯, 不吸二手烟,也特嫌弃酒味,他们这些风流浪子倒是没什么, 至多是出去聚会的时候忍一下, 薄总就不行了, 他这只骚蜜蜂要全方位环绕着小玫瑰飞行,一些不良习惯不戒不行。 反正进国家队两年多,这王八很是修身养性, 吃斋念佛,越来越要往得道高僧的脱俗架势靠拢了。 哦,不对, 有妹妹在, 这人渣一辈子都跟佛门无缘。 这让被老僧追着科普佛法的傅远星特别郁卒。 傅远星又诅咒了他几句, 没好气地说,“我要睡觉,不去,你找鹿爷啊,反正你们俩宿舍都连在一起的。” 干嘛非要舍近求远搞他。 “不能找鹿爷。”对方叹息,“我跟祖宗的事情曝光之后,他现在只想让我食屎,兄弟情太塑料了,真让我伤心无比。” “噗。” 傅远星没忍住,轻轻添了一把柴火,“我也想看你伤心地食屎。” “一起吗?” 薄妄问,又自言自语地说,“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傅远星:“!!!” 滚吧你! 这人丧心病狂还没完,又笑着说,“我现在就在你家老宅的门口,如果XX点你没到XX酒吧——” 他意味深长,“那你明天就要出卖色相,为家族折断自由的小翅膀了。” 傅远星:“……” 艹!用得着这么狠吗! 傅远星拽起车钥匙,风驰电掣赶到酒吧。 那人渣坐在高脚椅上,水晶玻璃的流苏铁艺灯营造晶莹剔透的光芒,一头微乱的黑发也被映得温暖迷人,他垂着眼皮,不知在想什么。傅远星啪的一下把车钥匙摔到吧台,“说吧,妹妹怎么着您,劳驾您半夜发疯,可真辛苦了。” 傅远星讽刺一通,对方只是淡淡微笑,那唇角弧度不多不少。 标准假笑。 薄妄转过头,对酒保说,“你们这边有厕所吗?” 酒保回答,“左手边,再向右边拐个弯就是了。” 傅远星猛地一哆嗦,连忙补救,“我是说,爱情就这样,特别累人,您下凡饱受折磨,辛苦了!” 薄妄斜他半边眼光。 这人太下贱了,他搞不过他! 傅远星憋屈转移话题,“你今天摊牌怎么样了?” 薄妄指着他嘴角淤青,“这还不明显?” 傅远星这才仔细观察对方的模样,倒吸一口凉气,他小声地说,“跟鹿爷干架了?你耗子胆肥了啊,怎么敢打大舅爷啊?”这可不符合黑心肝军师的节能作风。 怕不是得凉。 “什么大舅爷啊。”薄妄漫不经心地摩挲杯口,看那里面的柠檬涌出气泡。 他的视野是一片冰凉雪白。 “快翻脸成仇人了。” 傅远星认同点头,“我要是鹿嘉和,我也得疯,你们不是高中就认识了吗,这惺惺相惜的,又是大学室友,你还陪他妹高考,什么吃的玩的带着,人一家子都把你当成菩萨在世供着,谁知道你这个禽兽只想睡他妹妹。” 他真诚道,“兄弟,鹿爷没把你腿打断,已经很讲兄弟情谊了。” 要是他,直接送人进火葬场。 薄妄抬起眼皮,忽然问,“你跟齐小薇怎么样了?” 傅远星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怎么突然就跳转到自己的感情频道了? 他还是答道,“能怎样,分了啊,给了她一笔钱和一栋别墅,毕竟是第一次就跟了我的。”不过这个齐小薇实在是贪得无厌,为了怀上孩子,把套差点扎成了月球表面,被他发现了又哭哭啼啼想带球跑。 傅远星一阵无语,她估计偶像剧看多了是吧。 本来他以为吧,齐小薇是爱他爱到无法自拔,所以才做出这种举动,结果没过几天,他从朋友那里得知,她跟一个年龄能做她爸的老男人甜甜蜜蜜地逛街,当街拥吻。傅远星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他正吐槽着,又听见兄弟说,“我这种人,是不是适合小白花?” 傅远星:“???” 他兄弟脑壳子烧坏了? 他家祖宗可是一只佛祖也降服不了的小泼猴,非常娇气,非常造作,但怎么说呢,人性光辉不多,偏偏举手投足能把海王哥哥迷得神魂颠倒,傅远星很庆幸人渣以身试毒,他现在对祖宗类型的避而远之——主要是怕自己伤身伤心比薄妄更惨。 “……你想开点。”傅远星灌上一碗鸡汤,“革命尚未成功,你再努力试试。” “世上无难事,除非肯放弃。” “放弃……放弃?!”傅远星瞠目结舌,“不是吧兄弟,你不是说死磕到底的吗。” “磕到半路,心碎了。”薄妄一点儿也没发疯,无奈摊了下手,“我刚才还想去超市,买点502胶水,看能不能黏上,结果那超市关门了,哥能怎么办,哥也很绝望啊。” 傅远星:“……” 这忒倒霉了。 酒保也插了一句话,“那个超市据说是老板出轨,老板娘一时气不过,天天去找那小三儿理论,那小三儿呢,看老板娘年轻貌美还有钱,路一下子就走歪了,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了老板娘,然后她们卷了财产就跑了,听说是去国外结婚了。” 他贴心奉上后续,“老板特别惨,半路哭着出了车祸。” 傅远星:“……” 这狗粮吃得他有点慌,现在女人都加入情敌豪华套餐了! 世道不好混啊! 薄妄倒是轻笑一声。 “你看,这都是天意。” 天意难违。 傅远星总感觉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是他——态度不对。 哪有失恋者平静成这个样子的啊。 平常他为妹妹发疯,都像是从屠宰场转了一圈回来,浑身冒着血腥气,把男的当成他情敌,全想阉割一遍。 现在呢? 都成风干的咸鱼了,无欲无求的。 傅远星良心发现,“兄弟,你不用不好意思,想哭就哭,做男人不用这么端着!” 这人渣用手挤了挤自己的眼皮,诚实地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哭不出来,你不是导演吗,要不你先带头哭一哭,给我渲染下情绪?” 傅远星说可去你的吧。 这一晚兄弟俩没喝酒,肚子里装得都是柠檬水,照例是傅远星开车,准备返回会所。 车窗飞快掠过周围的景色,那路灯、树影、店铺、行人,一道又一道的影子缠绵相交,映在薄妄的眼底,光怪陆离,沉浮不定。 等红绿灯时,傅远星卧槽了一声。 “那不是妹妹吗!” “还有煎饼小哥!!!” 在煎饼摊子前,般弱摇着马尾,仿佛思考着要宠幸哪一款饼饼。 多熟悉的一幕啊。 这不是命运是什么! 傅远星吼完,觉得他兄弟有救了,“快,快,妄,咱们下车,我去抢那煎饼摊子,你抱妹妹回家!”自从那次继承煎饼遗志之后,他越干越上瘾,特地请了师傅来教他,要不是为了他的导演事业,傅远星认为他已经成为煎饼界的传奇王者了,哪里还有这小哥的立足之地! 还敢抢他兄弟的女人?没门! 分工合作,非常奈斯! 傅远星正搜索周围能停车的地点,比起他的热火朝天,后座安静如死水一样。 薄妄倾过身,脸贴着挡风玻璃。可能是贴得太紧了,他的面部肌肉微微变形,有点滑稽可笑。 贪婪的,想多看她一眼。 这不属于他的太阳。 他抬起手,冰冷而苍白的指尖,借着一段路灯的光,一笔一划,郑重写了字。 绿灯快亮了。 手机屏幕微微泛着光,23:59跳到了00:00,而节气提醒更换到了立秋。 夏夜已终别。 “走吧。” 薄妄突然出声。 傅远星还想着大战煎饼小哥,吓了一跳,“……走?不是,你走什么走吗,我告诉你啊,当男人可不能当孬种逃兵——” 薄妄说,“就这一次,我不想这祖宗面前哭,可教她得意了。” 傅远星一愣,手抓了下后颈,嘟囔着说,“你倒是哭啊,美男计懂不懂,苦肉计会不会,一个满级玩家玩得跟新手村的小辣鸡似的,别让兄弟看不起你啊。” 薄妄扬起下巴。 “你行你去啊。” 傅远星就看不惯他这死样子,“嘿,你可别激我,说不定妹妹就喜欢我这款的呢。” 薄妄嗤笑,“等你们结婚了,我一定送灵车花圈。” 傅远星:“……” 行吧,嘴还是毒的,看来死不了,瞎操心了。 第二天,薄妄没事人一样回到了射击基地。队员们纷纷诧异,说他跟鹿嘉和是不是被人套麻袋了,怎么一个比一个惨,嘴角还有拥有同款淤青。 薄妄就笑,“可能是长得太好了,有人嫉妒了。” 鹿嘉和顿时觉得自己下手太轻太轻了。 教练知道点内情,特意把他和鹿嘉和叫到办公室,训斥一通后写检讨。 兄弟俩又被关了禁闭。 鹿嘉和边写检讨边瞪人,“我妹可说了,从此以后跟你一分干系也没有!” 薄妄嗯了一声,“我知道啊。” “知道你离她远点。” “射击馆就那么大,你让我怎么离远点?”薄妄懒懒抬起睫毛,“行了,别一副要生吃了我的样子,会跟你妹保持距离的。不就是谈个对象吗,我们还分了呢,多大的事儿你瞪我半天,你眼睛不抽筋啊,还是说这是抛媚眼。” 他遗憾地说,“真可惜,我只爱女的,兄弟你没戏了。” 鹿嘉和暴怒,“……滚!” 薄妄依然和般弱搭档——这是教练询问了双方意见之后做的决定。 鹿嘉和担心个不行,每次自己训练结束,他要过来盯人了,坚决杜绝任何独处机会! 比赛也是这样。 粉丝们调侃不已。 [鹿哥现在就像一只老母鸡,勤勤恳恳地蹲窝,生怕小崽子被大灰狼叼走] [犬哥好惨,吃个饭被拎到妹妹的对面的对面的对面] [大舅爷这一波防御模式可以的] [我他妈的笑死,这架势活像是地下情侣被哥哥在床上捉奸] [啧啧啧鹿神要棒打鸳鸯了] 还有人是懵的,怎么突然就变天了? [卧槽不会吧我的薄弱cp真成了?!] [犬哥之前搞世界杯,不是有队友爆料吗,他都抱着一条小裙子睡觉,我看是真的] [说不定是别的野女人呢,我鹿不约!] 于是媒体记者满是积血,打起了《扒一扒体坛巨星那不为人知的地下情》情侣头条的主意。 镁光灯对准了仨人,差点没闪瞎般弱的小鹿眼。 记者迫不及待地发问,“两位真的是在交往吗?还有您脚下的红绳,是为了妹妹系的?” 鹿嘉和内心一个咯噔,就想捂住薄妄的嘴。 但他也知道,现在他敢有一点点出格的举动,绝对会被媒体大肆渲染。 鹿嘉和僵硬得不敢动。 “没有啊。”薄妄一身鲜红张扬的队服,柏树般笔挺利落地站着,这个赛场上收割对手意志的魔鬼温和一笑,“我要是真跟妹妹交往了,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啊?至于红绳——”他状似苦恼地说,“这个你得问鹿爷是什么意思。” 鹿嘉和:“!!!” 淦!关爷屁事! 薄妄脸不红气不喘拿了鹿嘉和当挡箭牌,媒体就像是看到了一块肥肉,全挤着鹿嘉和去了。 那话筒险些怼进鹿嘉和的鼻孔。 他内心发出悲鸣,好一个不要脸的孙子!!! 般弱转过脸去看薄妄,对方应付媒体,嘴角挂着无懈可击的笑容,哪怕现场混乱,肩膀始终离她十厘米远,偶尔话筒戳过来,他不动声色推开,护着她,又离着她。仿佛察觉到了她的目光,黑发男人略微侧过脸,朝着她一笑,无声地说,没事了。 随后他又回过头,没再看她。 规规矩矩,安安分分。 鹿嘉和的拆cp事业轰轰烈烈进行了两年,粉丝们也从一开始的地动山摇疯狂呐喊到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明媚忧伤。 屁个体坛顶流cp! 假的!都是假的! 那是镜花水月,猴子捞月也捞了个寂寞! 这俩人除了在赛场搭档,平常十几组镜头都凑不出一组同框的,根本摩擦不出激情带闪电的火花! 粉丝们感觉自己磕了一颗过期的糖,上面还发霉带毛的,假糖太缺德了! 而他们离真糖最近的一次,是2040届夏奥,也是他们的妹妹和犬哥第一次携手参加的奥运。 般弱初到N国,水土不服的现象特别严重,更是不合时宜发起了高烧,从床上捞起来后,那被子都湿成了一个水坑。鹿嘉和身强力壮,没有这种照顾病患的经验,急急忙忙找教练和队伍医生去。 这个时候,鹿嘉和就顾不上讨伐什么恩怨情仇了,赶紧把薄妄拉过来,让他和另外一个女队员帮忙照顾,毕竟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是自家人比较安全。 国家队伙食好,般弱养出了点小肉,所以当她要去卫生间时,女队员抱不动,只得求助薄妄。 “妹妹,我抱你,你不介意吧。” 薄妄低头询问。 般弱完全是虚脱状态,连眼皮都不想抬,她抬起手,恹恹地说,“要哥哥抱抱。” 女队员反而没什么大反应,因为刚刚般弱也跟她说要抱抱她,样子又可怜又可爱。 小孩子嘛,一生病就容易撒娇。 薄妄闻言,顺从弯下膝盖,抵着床沿,把人轻轻拔了起来,睡衣都被汗湿透了,薄薄贴着肌肤,热量骇人。薄妄抱着她走向卫生间,低声说,“难受是吧?想想鹿猪猪,想想它睡觉的样子,还打着鼾。” 女孩子苍白扭曲的面孔一下子就变得平静和顺。 薄妄把她抱到马桶上。 般弱直勾勾盯着他。 他也看着她。 “干什么,你要看

相关推荐: 蝴蝶解碼-校園H   武当青书:诸天荡魔至洪荒   村夜   将军在上   鉴宝狂婿   乡村透视仙医   淫魔神(陨落神)   过激行为(H)   娇软美人重生后被四个哥哥团宠了   我的风骚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