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小心意,莫要见怪。” “不怪不怪!” “爱死妹妹了!” “哈哈我鹿的嘴咋这么甜呢!让姐姐亲个!” 一群女人没个正经。 般弱挣扎着,还是避免不了被埋胸的命运,最后索性放弃了,窝在一个国家队姐姐的怀里吃巧克力棒,好在空调够凉,两人挨着也不热。鹿嘉和这个亲哥一看,卧槽,爷的地位不保,赶紧攥了个梨子,给般弱削皮,以表哥哥忠心。 自从般弱进了国家队,头上认了一堆哥哥姐姐,天天带着玩儿,鹿嘉和这个亲哥反而被挤到一边了,让他又好气又嫉妒。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做自己爱玩的事儿。 鹿嘉和给手里的京白梨削完了皮,用他直男的手法,囫囵塞进般弱的嘴里。 般弱:“……” 牙齿疼。 大概是妹妹的哀怨眼神过于强烈,鹿嘉和意识到了不对,他小声地问,“是不是要切小块?” 薄总好像都是这样做的,每次切得像是能探病的果盘一样,漂亮又齐整。 鹿嘉和没这方面的经验,就糙了很多。 不是他说妹妹坏话,是这祖宗真被薄总惯坏了,水果要切片,喝汤要放凉,桩桩件件,细节龟毛到令人发指。薄总不在这三年,鹿嘉和简直被虐得想哭,就算后来有了两任“妹夫”,鹿嘉和照样焦头烂额,感觉自己带了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 好在薄总终于出山了。 鹿宝体测他也去了,俩人怎么着也冰释前嫌了吧? 鹿嘉和试探性地说,“要不叫你妄哥来,大家一起玩?” 般弱拿下梨子,小口啃着,“我才不要见他。” 哦,看来还在闹别扭。 鹿嘉和打算制造个机会让俩祸害和好,免得成天来霍霍他,就说,“不见就不见,让他来打游戏,当咱们的肉垫!” 般弱表示,这个很可以。 “那哥哥,我拉我的朋友进来。” 鹿嘉和很痛快,“行,让他来吧,大家一起!” 然而大家连上麦之后,鹿嘉和听见对方的声音,清脆干净,还有点小奶音——卧槽这完全就是鹿宝喜欢的一款少年音啊! 不是吧,他这么快又要迎来第三任“妹夫”了吗?! 鹿嘉和痛哭流涕。 不,他绝不同意这个小子的婚事! 十句里有九句都是“姐姐”,一看就是没断奶的毛孩子,说不定还未成年呢! 鹿嘉和脑内警铃大作。 一局打完,鹿嘉和换了个位置,坐到般弱对面,他打开聊天框,跟狗头军师薄妄偷偷接头。 臭妹妹的哥哥:[刚才的3号你觉不觉得他意图不轨?] 波罗蜜多心经:[?] 臭妹妹的哥哥:[他肯定喜欢鹿宝!!!] 波罗蜜多心经:[想开点] 波罗蜜多心经:[嫉妒使人丑陋] 波罗蜜多心经:[放下我执,方得自在] 臭妹妹的哥哥:[……] 一股王八念经的味儿。 鹿嘉和顿感自己孤立无援。 薄总他变了!他竟然不关心鹿宝的交友情况!这可是男朋友啊,是他们将来的“妹夫”,不好好考验怎么行!就在鹿嘉和想尽办法要干掉自己“未来妹夫”的同时,般弱也松了一口气。 薄妄和[白糖棒冰]同时上线聊天,由此可见,[白糖棒冰]并不是他马甲,而是真真实实一只野生小奶狗。 看来她奔现指日可待! 般弱不是缅怀过去的人,迅速拉黑了许沉儒的一切联系方式。 她要轰轰烈烈奔向新恋情! 般弱甚至还找了她的好姐妹[456],给她支招儿,怎么样才能更快虏获奶狗的芳心。 456:[能有什么招儿?] 456:[莽他就完事儿了] 般弱深受鼓舞,贯彻直球原则。 不过[白糖棒冰]本来就是她的小迷弟,般弱都不用怎么莽人,他自己就亢奋到无法自拔,一声声的姐姐喊得溢出了蜜。很快,白糖棒冰说10月9号他要过来首都这边看文化展,问她要不要见个面。 般弱一看这日期。 哦豁。 男主生日。 她很危。 主要是鹿嘉和跟薄妄的生日贴得很近,给她一种即将踩雷的错觉。 她犹豫了半天,没回。 跟白糖棒冰聊天打游戏的时候,她用了变声器的御姐音。 说到这里,般弱得夸一句卖家是金牌良心,这款复仇变声器她用了三年都没坏,质量杠杠的!但问题随之而来,般弱还没想好怎么坦白,这人就要跟她见面了。 就很愁。 万一对方发现她不是长腿御姐,而是个有着御姐心的马尾萝莉,岂不是很失望? 网恋见光就死啊! 白糖棒冰又给她提了个主意,说当天要为她安排一场单人约会,她可以根据满意的程度,再决定要不要跟他见面。 般弱想着,也行。 爱情就是要勇敢地迈出第一步嘛! 在约会的前一天,她待在国家射击基地,跟众人庆祝鹿嘉和的生日,大家玩得很晚。般弱洗完澡之后,坐在椅子上擦头发,她的聊天信息多了最新的一条。 是鹿嘉和发过来的。 他说薄总明天生日,自己早就有邀约了,没法抽空过去,问她要不要去庆祝,顺便把他的礼物也带过去。 般弱心口一跳。 要死。 平常薄妄都不会举办生日会的,怎么这次突然要搞?该不会是冲着她来的吧?般弱随后又说服自己,一定是她太自恋了,男主可是海王,拿得起放得下,怎么会因为她一个区区小绿茶,就铺下天罗地网来设计她呢? 她不值得的! 所以她推断,这两件事应该是凑巧堆在一起了。 般弱遗憾地说,自己也要跟小姐妹逛街,不能出席生日会。 鹿嘉和倒是没说什么,让她出门多带把伞,免得被晒红。 小绿茶窃喜不已,就这样瞒天过海。 约会当天,般弱特意把自己打扮了一遍,松开小皮筋儿,蓬松柔顺的焦糖色长发烫出了羊毛小卷,再扎一条生青橘皮质感的旧发带,编入几绺小辫,耳边圆环一荡,搭配浅翡翠色的薄款针织裙,颇有复古港风的情调。 般弱瞬间有一种刚从菜市场的妈妈发廊烫完头要去打麻将的赶脚。 靓女本靓。 小绿茶的自信心膨胀起来,她也是有小性感的风情! 为了增加女生魅力,般弱往自己手腕喷了点香水,特别清新的味道,带点酸橘子味,又像是植物块茎散发出的充沛水汽。 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奔现对象了。 般弱在镜子边上绕了一圈,又挎了她最爱的珍珠白信封包,踩出六亲不认的步伐,满意出门。 白糖棒冰约她去南锣鼓巷见面。 古老的巷弄错落着幽深的旧影,灰墙白瓦,朱砂红门,像是一个个呼之欲出的老故事。般弱被舍友拉着逛街,来这里没有七八回,也有五六回了,她轻车熟路坐了公交,到点下车。 白糖棒冰给她发来语音申请,接通之后就是一阵小男生的雀跃,“姐姐来了吗?今天的约会绝对让你永生难忘哦!” 般弱也笑,“你今天要是能让我开心呢,我也给你个惊喜!” 白糖棒冰黏黏糊糊地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姐姐,哎呀,天气这么热,肯定渴着我姐姐了,姐姐你下了公交,记得往右转,在你左手边,就有一家冰饮店,我知道姐姐在这里上学,肯定什么有名的小吃都吃过了,今天咱们就来尝点不一样的吧!” 还做功课了呢。 般弱跟他聊天,“你昨天就来踩点过了?” 小男孩笑嘻嘻地说,“那当然了,这可是我跟姐姐的第一次见面,我其实是提前三天到的……唔,姐姐到了,记得跟接待的小姐姐说,你是冰糖雪梨哦,这是今天通关密码呢,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般弱被他逗笑了。 冰饮店不是很出名,排队的人也不多,因此般弱没一会儿就到了点餐区。她报出了小男孩给她弄的暗号,那服务员顿时惊讶看过来,什么都懂了,她笑道,“你等下,我这就去拿。” 般弱出去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彩虹冰激凌,最惹眼的是上面叠着一颗又一颗的猪头,拉风得不得了。般弱一舔,有抹茶、草莓、果仁、樱花、巧克力等等口味的,让她吃得相当过瘾。 游人如织,柳树成荫,她边走边吃。 弟弟又笑着说,“现在吃完了没?好好擦嘴,下一站是民俗店呢!” 民俗店也挤满了人,琳琅满目的商品全是手工制作,纸扇、灯笼、兔儿爷等等,般弱又领到了一份礼物,十二生肖的精巧彩绘皮影,被装在一个红木雕花盒子里面,惟妙惟肖,流光溢彩。 般弱热爱小猪,因此对十一生肖兄弟爱屋及乌。 她小心翼翼摸了一遍,又心满意足关上盒子。 她决定了—— 哪怕弟弟长得差了点,头发少了点,身高矮了点,她都可以! 而白糖棒冰想着法子哄她高兴。 般弱甚至在中途听了一段相当喜庆的二胡,差点渡得她起了结婚的危险念头。那老爷子一拉完,冲她笑了笑,立马收拾工具,转身隐没在人群中,一派仙风道骨民间高手的气度。 当般弱从银器店里走出来,手上也多了一个猪纹银手镯,尺寸相当合衬。 白糖棒冰软软地问,“姐姐现在高兴吗?愿意见我吗?” 般弱被这一通收买,铁石心肠也软了,哪里还有不情愿的? “愿意!我非常愿意!” 白糖棒冰用一种甜到腻死人的声音说,“那别往前走了,你回头,我就在你身后的柳树下,穿白色棒球服的。” 白色棒球服? 那肯定是个品味不错的弟弟! 比如柳絮翩飞,那人高高瘦瘦的,穿着棒球服,明媚的日光洒在少年青涩帅气的脸庞上,他正满含深情望着自己! 哦靠,这谁顶得住奶狗的荷尔蒙。 般弱靠着自己的神级脑补,心窝瞬间甜到不行,她先是矜持撩了下额头两边的须须,还故意折弯了点,好营造御姐的风情,下巴微敛,挺胸收腹,没错,就这样,然后她再来一出裙摆飞扬—— 扑、扑街了。 般弱飞到半路就坠机了。 柳树是那棵柳树,棒球服也是那个棒球服。 年龄放大一倍她也就不说什么了,但谁来给她解释一下秃顶、啤酒肚、体毛旺盛是怎么回事? 你他妈的人字拖还穿了个渔网袜子!!! 颜控小绿茶被当场丑哭了。 那穿着白色棒球服的中年男人看了她半天,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喜走过来,“难道你就是冰糖雪梨?” 声音还是低沉浑浊的,根本不是奶狗音! 般弱注意到了他手里的物件。 变声器。 那一下子,对于般弱来说,不亚于魂堕地狱。 好的,她魂飞魄散了。 好在般弱精湛的演技随时在线,她旋转了下裙子,诧异道,“什么?什么冰糖?我只是个过客,不卖冰糖葫芦的,你找错了!” 随后她撇开人,走得又急又快。 活像后头有鬼追一样。 中年男人也趿拉着一对人字拖,跟着她跑,“不对,你肯定就是冰糖雪梨!” 她逃。 他追。 网骗让他们插翅难逃。 般弱棋高一着,最终还是逃掉了。 她躲进了最开头的那家冰饮店里,就在收银台的桌子底下——是好心的服务员小姐姐收留了她! 她抱着小膝盖,害怕彷徨又无助。 今天的事情给她的冲击太大了! 般弱永远都忘不了那一颗光亮的脑袋!那十月怀胎的肚子!那令人害怕的浓密体毛!还有一口臭得她能昏死过去的黄牙! 她没有爱了。 她没有心了。 她只想自闭呜呜呜。 般弱哆哆嗦嗦捧着手机,不停翻找着联系列表里的人。 她要找个美男子来拯救她摇摇欲坠的审美。 首先鹿嘉和跟一众哥哥肯定要排除的,而她中意的小师弟们,清一色的奶狗,般弱一听到他们的声音就想到了白糖棒冰,噩梦重新浮现在眼前。 所以她翻来覆去,最后竟然只有薄妄这个人选了。 天哪!她的朋友圈这么失败的吗! 这人渣肯定会狠狠嘲笑她! 般弱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拨通了薄妄的电话。 他似乎刚睡醒,语调懒洋洋的。 “祖宗你好,祖宗再见。” 般弱忍气吞声,“你来接我行不行?我,我,我快不行了。”到最后隐有一股哭腔。 他猛地翻了个身,又想起了什么,重新躺下,淡淡道,“怎么了,又有什么事儿需要吩咐哥哥去做。” 般弱委屈极了,“呜呜呜,我想见你,想摸你的头发,你的脸,你的腿。” 那头呼吸一顿,仿佛卷入了什么惊涛骇浪的情海里,被绞得片刻没了声息。 “哥哥你还在吗。” 小绿茶抽抽噎噎。 “哥哥,来接我好不好,我受不了了咦呜咦呜。” 薄妄沉默,“这次是你要见我,所以,你要学会——自己来找我。” 般弱连忙追问,“那你在哪儿?” “在津海。”薄妄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语气冷了下来,“我把那栋小洋房买了下来,就是那座陪你高考的小房子。” 般弱立刻说自己要买票过去。 薄妄到底没舍得让她费心,“行,我帮你买票。” 而般弱看了看发过来的时间,对比了APP的时间,不满道,“你为什么不买最早的一班呀!我还要等一个小时!” 小祖宗脾气又上线了。 她就没乖过十分钟! 薄妄冷笑,“就你这个哭哭啼啼的状态,精神也不好,万一急急忙忙的,出事了怎么办?我拿什么赔给你哥?你先去高铁站,买点东西吃,在那里冷静坐上一个小时,然后再来找我!” 态度颇为强势冷漠。 般弱瘪着嘴,“知道了。” “叮咚——” 门铃一响。 薄妄下去开门,一道身影如小炮弹般冲上来,她双腿一蹬,直接挂上了他的腰。 薄妄底盘很稳,只是晃悠了下,又抬起手,稳稳捧住她的小臀。 他还没问一句怎么了,这个小祖宗就哭得死去活来的,不停摸着他的头发和脸,他的鼻子险些没被摁歪。 她是怎么哭的呢? “网骗!我被网骗了!超可恶的!头发!头发!呜呜呜他秃顶了!脸上长了19颗痘痘,10颗是红的,8颗是白的,还有1颗流脓!呜呜呜他还没有腰,肚子大大的,像皮球一样——” 薄妄:“……所以这是你薅我头发、插我鼻孔、顺便扒我衣服的理由吗?” 般弱仍在呜呜地哭。 她开始亲他。 这种亲法特别恐怖,像啄木鸟一样,嘟嘟嘟啄个不停,疯狂且暴烈。 没几分钟,薄妄脸上全是唾沫渣子了。 他:“……” 这祖宗疯了吧。 薄妄想去洗手间洗把脸,被她扒着裤子。 “干嘛?” “呜呜呜哥哥我要看你腿毛!超性感的腿毛!我要把它们拔下来,日日瞻仰,虔诚供奉!” 他:“……” 第377章 网骗白月光(43) 薄妄走不脱, 只得坐回沙发,任由她骑在身上为所欲为。 “嗡——” 手机震动。 他捞过来看了一眼。 [老板,合作愉快, 下次再约] 小绿茶哭哭啼啼,“你看什么手机啊, 看我!我不好看吗!” 薄妄漫不经心删除了短信, 将手机丢开, 指尖则是扯松了她的青橘皮发带, 他俯身过去, 埋首在祖宗细腻的颈窝间。 般弱吵着闹着要看他腿毛, 洗一洗自己的眼睛。 “鹿般弱。” 他低头睨她。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扒人裤子像个小变态。” 小哭包抹着泪, 仗着是他的心头肉,理直气壮地开口。 “呜呜呜我就是小变态怎么了你怎么那么小气拔你一撮腿毛是我看得起你不要不识抬举!” 薄妄说,“哥哥就不识抬举, 怎么了呢,你咬我?” 她说拔就拔, 他岂不是很没面子。 小绿茶哭天抢地,她泪眼朦胧,扒着沙发手柄,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呜呜呜你凶我你竟然凶我你个臭哥哥我不跟你好了!” “撂狠话也要讲究证据。”薄妄情绪很淡,“你什么时候跟我好过?” 对方就像是一条艳丽的毒蛇,般弱不管碰他哪里,都要被反咬一口。 她气恼不已,抓起沙发上的抱枕, 发泄般摔到他身上。 “你滚呀!” 薄妄也不避开, 任由抱枕摔到脸上, 又滑落在地,他看着她,“如果哥哥没记错的话,你上高铁之前,我应该跟你说过,这地方是我买下来的,要滚轮不到哥哥。” “你就是嫌我了!”般弱怒气冲冲,“我滚还不成吗!” 小祖宗冲动起来,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薄妄也没拦她,只说,“你等等,滚之前,把脸洗了,把头发梳了,把鞋穿了,免得你一出去,街坊邻居都问我把你怎么了,你别害我风评。” 般弱震惊不已。 他竟如此的铁石心肠! “洗就洗!” “见鬼的风评!” “洗完我就滚!” 她又哭哭啼啼跑去二楼的卫生间了。 般弱抬头一看镜子,吓得当场自闭。 她的妆全花了,糊得跟个鬼似的! 薄妄竟然对着这张脸调情! 天哪他的口味已经这样饥不择食了吗! 一只手从后头绕过来,轻车熟路拿出了一瓶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给她拭擦污迹。小祖宗还嘴硬着呢,“我不用你,我有手,你滚一边儿去,我要跟你绝交,永永远远都不要见你了!” 小学鸡的吵架阵势。 他懒懒嗯了声,“随您喜欢。” 般弱被他摁着卸妆洗脸,对方态度强硬,压根不管她哭闹。 最后般弱气鼓鼓地瞪着人。 薄妄捧着一条毛巾,把小脸盘擦得干干净净,额头的绒毛沾了点水珠,也被他轻轻掠去了。随后他拿起花洒,言简意赅,“洗脚。” 她跟他呛声得厉害,动作却是相当利索,拎起裙摆,高高扬起了脚,那尖儿还朝下弓着。 姿态优雅矜持,像跳芭蕾。 等着人伺候呢。 薄妄的视野滑过她的脚脖子,跟男生筋骨分明的不一样,她颇为秀气可爱,掐起来有点小肉。 “鹿般弱。”他寡淡地说,“我今天心如止水,心若死灰,哀大莫过于心死,你勾引我是没用的。” 般弱:“???” 哥哥你有病吧你。 对方将花洒一把塞进她手里,转身就走。 留下般弱一脸懵逼。 般弱心里辱骂了人几句,自己拧了开关,把脚冲洗干净,而她在卫生间找了半天,只找到薄妄的男性拖鞋,尺码很大,套进去后她几乎是拖着走,踢踢踏踏的声音不绝于耳,中途因为脚滑,差点没摔一跤。 小绿茶满脸不高兴,她强忍着不满下楼。 黑发男人背对着她抽烟,从侧面看过去,她隐约看见他冷白指尖的一点猩红。 般弱不吸二手烟,所以她离他远远的。 薄妄的神色更冷了。 “我鞋呢?” 般弱问。 从刚进门开始,般弱就踹飞了小高跟,现在她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 他掐断烟蒂,随后起身,去外头给她找鞋了。 般弱坐到沙发上,双眼无神,回想起了自己被网骗的惨痛教训。 她又一次痛哭出声。 “啪嗒。” 深绿绒面的小高跟被丢到她腿边。 般弱一边哭着,一边甩开拖鞋,湿漉漉的脚趾头使劲往里面塞着。 轻微强迫症的薄妄忍无可忍,他蹲下来,捏住她的脚踝,“祖宗,这是湿的,你不会擦一下吗?” 他抽了几张纸巾,从脚背到脚心,仔细地擦拭干净。 般弱却不领他这份情,一脚踹他胸上,讥讽道,“猫哭耗子假慈悲,不是要我滚吗,还惺惺作态什么,你放心,我不会跟鹿嘉和说的,你就安心当你的好哥哥吧!你可真是烂人!” 他倏忽捏紧她脚踝青筋,般弱啊了一声,叫疼。 薄妄声色俱厉,“道歉。” “我道什么歉,我又没有说错——” 薄妄把她的脚杆子架上腰胯,烟叶的甜熏气味尚未散去,般弱又陷进皮革与木质家具的干燥的味道里,他是蛰伏欲起的姿势,用腰抵住她,透出狠戾,“哥哥再问一遍,你道不道歉?” “对不起。”她不情不愿地说。 薄妄嗤笑,“我要是个烂人,你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你哥现在就要把枪按在我的太阳穴上,直接击毙我。” 般弱:“你这句话我应该听过,狠话有点过时。” 薄妄:“……” 薄妄在嘴炮上干不过她,眼角一抽,松开了对她的威胁,又恢复成了好哥哥的模样,低头给她穿鞋子,随后将信封包挂她肩上,亲自送她出门。 而就在般弱要踏出门槛的那一刻,后头的人压抑着些许声音。 他说,“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这也是我妈的祭日,你他妈心疼我一下会怎样。” 般弱愣了下。 她回头,“我、我不知道啊。” 薄妄眼神冷漠。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你不知道,我渴望什么你不知道,我害怕什么,你也不知道。你就知道怎么糟蹋我,在我生日这天,去跟别的男人网恋,被骗了,伤心了,才会回头找我。” “你不是一直都觉得哥哥是个海王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出师了,你才是把海王玩得团团转的祖师爷。” “有我当你的备胎,你爽死了吧。” 般弱被人骂得狗血淋头。 她本来还觉得[白糖棒冰]是薄妄的马甲,现在是完全被打消了怀疑。 “我,我没让你当备胎啊。” 般弱小声驳了他一句。 薄妄讥笑,“对,是哥哥犯贱,自甘堕落。” 般弱:“……” 这家伙炸起来比鹿嘉和还厉害啊。 她想了想,还是慢吞吞挪了过去,拽了下他手,“哥哥别生气呀,我,我不骂你烂人了,行不行。好嘛,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怀疑你,借题发挥,故意气着你。” 主要是之前她越想越觉得,这白糖棒冰的先扬后抑的手法像极了人渣。 但对方这么愤怒,看起来又不像。 薄妄气得转身就走。 般弱连忙抱住他的腰。 “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么样?当哥哥的要宽容大量,不要那么小气呀!” “你怀疑我,栽赃我,嫁祸我,你还让我不小气?”薄妄转过头,用罪魁祸首的肮脏心灵演绎最无辜的被冤枉的羔羊,“姑奶奶,你当我是佛祖转世呢?” 般弱没吭声。 薄妄笑容薄凉,“我前世是脏了你轮回的路了,是吗,祖宗?” 般弱瘪嘴,“我以为你网骗耍我,今天的事情也是你搞出来的,就像上次那样,所以我,嗯,就试探了一下。” “那结果呢?” 般弱骂她自己,“我才是人渣!” 说着她自己打脸。 对方凉凉看着,“就这?甩我的劲儿呢?你头发丝儿都没乱。” 般弱自知理亏,“那你要我怎样赔偿你嘛?” “简单。” 他两指曲起,抵住她的锁骨一寸。 “把你自己赔给我。” “那不行。” 薄妄似乎也清楚她的德性,所以他聪明地并不纠缠,反而换了另一个条件,“那陪我去扫墓。” 般弱:“?” 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女主陪着您去做的吗? 然后她想一下,哦,女主齐小薇现在被她蝴蝶成了他兄弟的小情人儿,正为了上位而努力奋斗呢。老实说,般弱不是很想去,毕竟扫墓这种事,怎么着也是“儿媳妇”来做会更诚心一点,她现在又不想被男主套牢。 她正要张嘴拒绝,对方却倾过身,牵起她的手,哑着声,“我忤逆了她老人家临终前的意愿,没有当个好孩子,我不敢一个人去看她,所以,就一会儿,陪哥哥去好吗,我保证很快送你回来。” 那你能怎么办? 这又是哥哥最好的朋友,她刚刚还冤枉他,冲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好吧……” 她勉强答应,对方却是怔了半天。 他本以为要废上一番口舌。 “真陪我去?” “你都那样说了,我还能拒绝吗?”般弱又说,“不过你今天的生日会怎么办?” 自然是取消的。 鹿嘉和特意打电话过来,说,“怎么这么突然啊?难得你要开一次派对。” 般弱听见鹿嘉和的声音有点儿心虚,正要溜走,反被薄妄抓住了手,摁在身边,他回复,“今天想给我妈扫墓。” 鹿嘉和啊了一声,郑重道,“行,那你替我向阿姨问好,改天咱们一起看她。” 那口气,分明是不把他当外人的。 薄妄勾了点笑,“行,改天大家一起。” 他说这话是看着般弱说的,把她看得寒毛直竖,总觉得这话有什么深意。 薄妄拿了手机跟身份证,“走吧。” 般弱瞪眼,“走什么走,换衣服呀。” 她又不是真的矫情要死的家伙,去扫墓还穿得花花绿绿的。 她噔噔噔跑向自己的房间,房门没锁,里面的东西也还是照旧,般弱没有带走的衣服还在衣柜里挂着呢。她翻找出一条波浪领的小黑裙,半成新,放得太久以致于沾了粉尘的味道,她抖了几抖,迅速穿上了。 薄妄换衣服比她更快,一套纯黑西服,脸色苍白,身形微微消瘦,精致合身的走线勾勒出窄腰长腿,正低头摆弄着袖口。 这令般弱想到了礼堂的吸血鬼新郎。 她赶紧甩开这个念头,又噔噔噔下来,“我好了,咱们走吧!” 鞋柜里也有她留下的小皮鞋,干净得让般弱多看了好几眼——显然有人精心擦过的。 “看我干什么,要我帮你穿?” 薄妄问道。 “……我自己来。” 这回俩人不再耽搁,从津海又返回了首都,驱车来到了一处寂静公墓。薄妄买一束康乃馨,而般弱手里抱的是马蹄莲,看守的大爷很平和,冲着他们笑,“来看家人的吧?这是结婚啦?恭喜呀,你媳妇儿可真漂亮。” 薄妄温柔应声,“您辛苦。” 般弱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这个时候显然不适合做一个杠精。 她绿茶也是有职业素养的! 薄妄见祖宗没否认,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做表面功夫,他都很高兴。 起码她……愿意哄着自己。 只是这种心情到了他妈墓前被破坏得消失殆尽。 那里有着一家三口,风度翩翩的男人,年轻貌美的娇妻,以及一个粉雕玉砌的小男孩。 “小望!” 男人转过头,面露诧异。 “你怎么来了?” 薄妄将康乃馨放下,淡淡道,“老男人都能携娇妻稚子到原配前哭丧,我一个原配儿子,为什么不能来?做贼的又不是我,难道还心虚吗?” 薄霆捂住胸口,他就知道这臭小子一张利嘴,什么都能怼。 般弱则是十分惊奇盯着那娇妻看,跟她果真是差不多年纪的。 关于薄家的事情,般弱是从鹿嘉和口中得知的,高中女同学追爱不成,直接当了男神他妈,这种真人真事,她想不记住也难啊。 那年轻女人也在打量般弱,语气微妙而且酸,“小望,这是你女朋友吗?怎么比我还矮?” 薄妄没改名之前,叫薄慕望。 慕望,仰慕,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极致欢喜。 但这个女人并不知道,在她缠绵病榻去世之后,那个信誓旦旦要终身不娶缅怀她的男人,恢复风流本性,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带回家,丝绒沙发里留下了彻夜狂欢的廉价香水味,有一次他甚至在自己的书桌里发现了被撕烂的丝袜。 他感到震惊又恶心。 他被人骂野种的时候,他爸忙着给女人送花。 他跟人干架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爸正跟新欢颠鸾倒凤。 所以从小他就知道了,他是没有父母的,世上亦无人可依靠。 他像游魂一样,纵情声色,逢场作戏。 带着一种报复性的发泄。 他要让薄霆悔不当初,更后悔养出他这种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家伙。 他痛快了吗? 痛快了。 可他也后悔了。 他让他的神明充满了对他的不安与怀疑。 她似乎从来都不相信——他的感情是真的。 薄妄正失神想着,他旁边的女孩子笑了笑,“是的,我是他女朋友,阿姨你好。” 年轻女人被她气到,“什么阿姨,我才24岁!” 般弱惊讶无比,“天哪,所以您18岁就生了小孩吗?那要辍学吧?为了这个家,您作为后妈的,付出的太多了,真是太了不起了!您可真是女子的表率,我一辈子都会记得您,宣扬您的事迹!” 敢说我矮,我让你头都抬不起来! 年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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