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着头,生怕自己成了发泄品。 她走上前,试图拔下刀来,发现钉得很深,足见男主力气。 般弱若有所思,男主能扛过十年寒冬蛰伏,确实不简单。 虽然眼下是个小聪明又自恋还双标的傻白甜—— “你干什么吗?不会用刀就不要动,免得被流血了又怨我。” 景鲤对女人的娇弱心有余悸,寻常绣花针扎个手都能叫得厉害,遇到点破事哭哭啼啼,惹得他不胜其烦。景王妃还想给他安排通房丫鬟呢,被爱玩爱闹的小世子一口拒绝,夫子的功课已经够多了,他可不想那么早就被女人烦死。 少年从剔骨刀照见了自己的脸,嘴里忍不住发出一声娘呀见鬼了。 周围奴仆的心提了起来。 世子妃这是怎么了,从敬茶时期就疯疯癫癫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仪度,莫非是破罐子破摔,觉得嫁过来了,再无顾忌,所以暴露本性?他们顶着满头小问号,而景鲤借着刀面上的脸庞轮廓想起了景荣氏的妹妹。 那小姑娘他见过,是个聪明伶俐的,又心地善良,说是天上的仙女也不为过。 ——不像他家这个浪荡小妇人,骑到爷的头上来了。 她逼他成婚那笔账还没算呢。 现在又占着他的身体勾搭兄弟喝花酒,小小女子,太可恨了! 景鲤没好气瞪了般弱一眼,自以为很有威势,可惜以他目前的“小个子”,还得仰着脖子看般弱,气势完全是一泻千里。般弱捏了一下他耳朵,对方当即怪叫起来,倒退好几步,“你,你——”他捂着红透的耳朵,咬牙切齿,“光天化日,你自重点!” 般弱很无辜,“娘子何必如此大惊小怪,你我夫妻一体,再亲密也是应当的。” 男主听得哪里怪怪的,不情不愿揉了把耳尖。 “这次就饶你!” 转眼他又凶巴巴恐吓她,“以后不许同这些孤朋狗友来往,不许上青楼,不许喝花酒,不然,不然我就把你剁成肉泥!” 所谓三人成虎,这一番话经过层层转述,夸张了十分,落到醒来的景王妃的耳朵里,那就是:你敢给老娘不安分试试,我剁你全家,不开玩笑的! 她惊得手里的茶盏都碎了一地。 景王妃巍巍颤颤,“那,那世子妃真的是这样说的?” 贴身婆子回话,“小骚蹄子们都这般讲。” “反了反了。”景王妃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胸,有心教训人,然而想起对方毫不犹豫举刀而出的场景,寒气遍布全身,语气很是凄苦,“如此猖狂,她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啊!哪有人这样做人儿媳妇的?难不成她还想我这个婆婆,把她供在头顶日日烧香?!” 她越想越生气,狠狠地骂,“这个迷了哥儿眼的小贱人!等过些时日,抬了妾,离了哥儿的心,且看她如何猖獗!” 景王妃彻夜难眠,想着没帮手之前,近期要用什么法子整治儿媳妇,同时又不落口实,还能让人心悦诚服,唯她马首是瞻。 一石三鸟之计太难了,她头发快薅秃了。 而在另一边,到了天黑,世子爷迫不及待勾般弱的蹀躞带,一副豆腐就要热着吃的模样。 领头女使面红耳赤,赶紧告退。 她内心嘀咕着,世子妃还真是转性了,以前不争不抢清高寡欲,被二小姐怎样糟蹋也不吭声,这一嫁进亲王府,手段迭出,先是召了好几个马吊高手,重金酬之,把世子爷给坑得惨了,更是一并夺走世子爷的清白。 咳,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主子能开窍是最好的,她们做心腹的当然也盼望水涨船高,不必看王府下人的眼色。 领头女使轻手轻脚掩上门,逡巡一周,冷声道,“招子都给我放亮点,不要打扰主人的兴致。” 众女齐声称是。 房内红烛落了灯花,鸾被惊起深春。 景鲤难得羞耻豁了出去,结果完事了,该咋样还是咋样,身体没换。 他颇有些恼羞成怒,一并推锅给般弱。 “是不是你方才过于散漫,未尽全力?!” “冤枉啊相公。”般弱被他折腾得累了,挥了挥手,渣男发言,“既然没换回来,你喝点热水压压惊,咱们洗洗睡吧。”她才不会告诉他这个互穿buff有个bug,要到神秘的月圆之夜触发前置条件,孟婆随手送她的小阴招果然很好用。 她宣布,她们的塑料姐妹情又前进了一步! “你——” 景鲤气得炸肺,却拿她无可奈何。 他一路气哼哼到三朝回门。 在这两日间,男主又被他妈立了N次规矩,晨昏定省侍奉公婆,险些酿成婆媳大战,累得小腰瘦了几分。偏偏他的心酸又不足为外人道也,只能回房对般弱发泄,罪魁祸首笑得见牙不见眼的,他眼刀子一个个扎过来,明晃晃说着:忒没良心。 荣家人在外头候着,景鲤一眼看见穿得跟仙女似的荣二小姐。 二小姐上来就挽住他胳膊,亲亲热热叫了一声姐姐。 景鲤浑身僵硬,连忙挣脱了人。 她歪了歪头,“姐姐莫不是当了世子妃,就同妹妹生疏了?” 嗯?这话怎么奇奇怪怪的? 景鲤低头,对方冲他娇娇怯怯地笑了,他顿时谴责自己,如此小仙子,怎么能把她跟那些尖酸刻薄的三姑六婆相提并论呢! 他很愧疚,连忙说话挽救。 “好了,快进去吧。” 般弱抚了一下景鲤的肩头,表示爱重之意。 荣妙娟微微错愕,这个草包体贴入微,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难道他的温柔还对人的? 只见他长眉入鬓,唇含笑意,照得四周光彩三分。而他眼底,只看见他的妻子。 她心中一悸,些许嫉妒蔓延开来。 “姐妹俩”和和美美地吃了一顿家宴。 家宴过后,般弱被岳丈拉去讲话了,而景鲤作为“世子妃”,自然是在女眷那边。 荣家没有女主人,请了个姑婆来坐镇,又有七大姑八大姨的,莺莺燕燕,气氛相当热闹。室内脂粉气极其浓烈,景鲤如坐针毡,结果又讲到了圆房这起子事,他脸面烧得厉害,寻了个如厕的借口就匆匆离开。 后头是妇人们的一阵笑意。 荣家有个令人称道的观鲤池,假山嵌在其中,颇有意趣。 小世子名字中带了个鲤字,对鱼类爱屋及乌,于是停下来驻足观看。刚要走时,迎上了二小姐荣妙娟,对方笑容依然嫣然,声音依然清脆,“姐姐伺候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等一的好,往日妹妹小瞧你了。” 景鲤:“???” 她突然往前一个踉跄,景鲤想着男女授受不亲,凭借着自己的反应本能躲开了。 但荣妙娟同样失去平衡。 映入景鲤眼帘的是少女错愕的神情。 “嘭——” 二小姐落水了。 荣府顿时鸡飞狗跳,连在前厅议事的般弱和荣老爹也惊动了。 二小姐被救了上来,身上披了一件披风,小脸苍白憔悴,很是楚楚可怜,“姐姐,你便是再不喜欢妹妹,也不必下如此狠手啊。” 景鲤:“???” 你在说什么鬼话?不是你硬生生扑过来的吗? 此刻的他被千夫所指,也急了,下意识求助场内最亲近的“世子”,“我真没推她,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世子”非但不相信他,还满脸痛心摇头,“人证物证俱在,景荣氏,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景鲤立刻看向身边的丫头婆子,她们同样满脸羞愧之色,仿佛替主人打掩护这种事难以启齿——这自然是般弱提早吩咐过的。 百口莫辩的景鲤:“!!!” 气煞他也!!! 第166章 世子白月光(4) 从荣府回来, 男主他自闭了。 般弱按日子算了算,这家伙大概自闭了一周。 估计是女主的粉红滤镜碎得太过分了,他产生了一种怀疑人生甚至怀疑自己的错觉。 每次他张嘴想要解释, 般弱就渣男上身, 用一种“不会吧不会吧你都干到这个份上了你居然还想要洗白自己”的眼神,谴责他无理取闹, 把人气了个仰倒。“你们女子头发长, 见识短,看事情就看表面,实在是太肤浅了!”世子爷憋屈地嚷嚷。 般弱对女主的骚操作心知肚明,但没想着澄清“荣大小姐”的“恶毒心计”。 名声算得了什么? 王朝气数将尽, 明面上是鲜花着锦, 暗地里是触礁不断, 暗潮汹涌。等乱贼攻入国都, 内库烧为锦绣灰, 天街踏尽公卿骨, 能不能活命还是两说,大家闺秀的名声值几个钱?这一切都是皇室奢靡成性, 自己给作出来的。 般弱对王府没有好感,对偏宠女主的荣家也没有好感, 更别说是整个男尊女卑的王朝了。 她只打算保住自己的小命,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 至于挽救一个颓落的王朝?对不起, 超出她的能力预支范围了。 她没兴趣当救世主,而且她爱计较也爱记仇, 当不好这个大公无私的职业身份。 因此般弱这会已经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 三皇子差两年就登基, 屁股在龙椅上坐了一年。 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还有三年的时间可以尽情快活, 为男主的毒打递上一条鞭子。 小世子这次蒙受了不白之冤,心情太差,对所有人都没有好脸色,包括般弱。 两人少年结发,又行了夫妻之事,按理说是蜜里调油的,只要般弱软下点身段,这人还是特别好忽悠的,不是,是好哄。可惜般弱这次是赶着来“当家做主”了,就没想着做小伏低,你气也好,砸东西也好,她始终摆出一副我若安好便是晴天的娴静模样。 小世子天天对着般弱的中老年人表情包,满腔火气烧得又旺又烈。 ——他就没见过这般的女人! ——这身体到底什么时候才换回来啊摔! 尤其是般弱最近开始“夜不归宿”,回来时候一身酒气,满是胭脂香。 小世子整个人斯巴达了。 “你怎么能去,那种,那种烟花之地!” 他一脚踩在凳子上,咬牙切齿提住她衣领。 “应酬嘛,不要生气啦,多喝热水,容易长皱纹。” 般弱心道,我这不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吗? “去你的多喝热水!” 景鲤生气极了,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被他娘挑刺,罚站不必说了,他生平头一次跪佛堂,抄女戒,抄得手都断了!她倒好,跟同窗好友吃喝玩乐,整天不见人影,他时时刻刻担心。自己被人绿了都不知道。 这个时候,景鲤突然灵光一闪,决定搬出头上的大领导——当娘的还能看着“儿子”花天酒地夜不归宿?! 于是第二天般弱被人拽着去见了景王妃。 景王妃表情不大好。 还不是“儿媳妇”给闹的? 让她夹菜,她振振有辞地说这个利尿,少吃。让她照顾上门的小孩子,能把人活生生气哭,教训她还撇嘴。让她跟其他夫人打交道拉关系,对方就差没说老死不相往来了。总之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 真是个中看不中用的饭桶! 景王妃内心暗骂。 然而景鲤丝毫不知道他娘对他的意见大了去了,很天真让他娘主持“公道”。 “她天天鬼混!不上进!不知羞!不孝顺!” 一顶顶帽子扣下去。 景王妃捂住心口,差点没犯心疾。 这儿媳妇天生是来克她的!现在倒好,还辱骂起她儿子来了! 真是叔叔可忍婶婶也不想忍了。 “你闭嘴!” 中年美妇沉下脸,“你的女戒都白抄了?三从四德都白读了?夫为妻纲都忘记了?你不要忘了,这里是景王府,不是你娘家,岂容得你三番四次的放肆!来人,带世子妃去菩提堂,没有诚心认错痛改前非之前,就在里头好好反省!” 景鲤打小报告不成,反被关禁闭,这么多天受的鸟气一并爆发,“你们凭什么这样对爷?!” 景王妃脸色大变,“出口不逊,还不快拖下去!” 丫头婆子哗啦啦涌过去。 “狗奴才!别碰我!我自己走!” 景鲤不满躲开,恶狠狠瞪了般弱一眼。 菩提堂挂着佛像,最前方安放着一个香檀木的佛龛。 景鲤毫无形象,一屁股坐在蒲团上。 罚跪是不可能的! 休想他低头! 景王妃这次打定主意要收拾他一顿,不给饭,也不给被子,他在佛堂里冻了半夜,嘴唇泛起了青白。 “吱呀——” 门被推开,进来一道人影。 他勉强睁开眼缝,鼻子发出了冷气。 很重的哼声。 “我的世子爷,您受苦啦。”般弱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将一条棉被盖在他身上。 景鲤气哼哼的,不愿理会她。 小爷挨了多少回委屈啊,凭什么她说哄好就哄好?他不要面子的吗! “饿不饿,我这有饼。” 般弱拆开油纸包,特别地殷勤,这给人打了一个大棒子,当然也得给人吃个甜枣啊。 “爷是有骨气的,饿死也不吃!” 他的肚子很应景响起了一连串的咕咕叫。 真香打脸定律,放之四海而皆准。 他泄愤般咬着肉饼子,还冲着般弱发火,“别以为你上赶着讨好我就有用了,爷不是那么好收买的!” 话虽如此,一阵寒风吹进门缝,他很自然躲进了般弱的怀抱。 他、僵、住、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投怀送抱啊! 他真把自己当小鸟依人的女人了?! 小世子的脸色很恐怖,捎带着对般弱也不待见,赶她出了门外,当然,被子他就不客气笑纳了。 接下来的几天,小世子安安分分,景王府风平浪静。 但根据般弱的眼线汇报,景鲤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偷溜出门了,而见的客人要么是道士要么是和尚。 般弱都不用猜,就知道他是在求救大师,怎么能把两个人的秩序归位。 她淡定喝了一口茶,等到月圆之夜的到来。 而这边的男主试了很多的办法,无法奏效,他恐慌起来,难道自己这个大老爷们要当一辈子的小媳妇? 那可不成!他会死的! 关键当事人之一般弱气定神闲,这让景鲤非常愤怒,逮住她就咬得青青紫紫的。 之前是啃脖子,现在连脸也不放过。 般弱怀疑他在嫉妒自己的帅气。 “你别得意……”他含糊地说,“等,等换回来,爷非收拾你不可!” 没等他收拾,他妈就重拳出击收拾他了。 怎么着的呢? 大厅里站了一排丫鬟,环肥燕瘦,应有尽有。 景鲤混内宅也快一个多月了,原本心思不通,跟铁杵一样大,又耿又直,结果被他亲娘一磨,磨成了绣花针,多了好几个小心眼儿。 般弱觉得可以给男主颁发“宅斗入门”的牌匾了。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怒气冲冲质问。 景王妃同样祭出了优雅贵妇人的喝茶技能,拨了下茶盖,慢条斯理地说,“景荣氏,你进门也快一个月了,是该找个人替你分担一下,伺候哥儿的重任了。” 她对着般弱又换上了一副慈母的面孔,“哥儿,为娘替你做主,看上哪个,尽管放你房里,开枝散叶乃是头等大事啊,千万不能马虎了啊。” 景鲤被炸得快上天,拽住般弱的手,眼睛瞪红了。 “你敢睡其他女人,我就剁了她们当肉泥!!!”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他娘怎么可以阴毒到这个份上?! 般弱没有听他的话,反其道而行,做出一副色迷心窍的模样,“娘,我能都选吗?” 景王妃:“???”儿啊,你的肾行不行的? 景世子:“???”你再说一遍试试! 景王妃持着“谁都有错就她儿子没错”的信条,瞪了丫鬟们好几眼,都是你们这群小骚蹄子,整个狐媚之气! 她做主挑了两个,中等姿色,当侍墨丫鬟。 景王妃还拉着般弱的手,“儿啊,千万不要委屈你自己,有什么不中的,告诉为娘,定替你做主!” 婆婆斜了一眼“儿媳妇”。 威胁意味是不言而喻的。 景鲤气得手掌微微颤抖。 男主发飙不是开玩笑的,般弱晚上召了一个丫鬟,欲要来点红袖添香的美事,后脚他拎着两把寒光闪闪的菜刀上门了。 丫鬟贡献了高分贝的尖叫之后,屁滚尿流地爬出门框。 惊动了满院子的人。 “天哪!世子妃要杀夫了!快去德荣堂告诉王妃!” “快来人啊!要出人命了!” 而在房内,景鲤表情扭曲。 “说,你哪条腿被那小贱人坐了?我砍下来煲汤!” 闻讯赶来的景王妃跟景王爷扒在房门外,倒吸一口凉气。 “嗳。何必如此动怒?”般弱说,“哪条猫儿不偷腥呢?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爷不管!” 他咆哮着,飙出泪花。 “你只能有爷一人!你敢背叛爷,我就剁了你,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刀尖都快怼上般弱鼻子了。 “行吧。” 她砸了砸嘴,似是妥协。 景鲤的脸色立马晴转阴,啪的一下,掏出一张纸,写着她永远都不能纳妾。 他还抓起她手指头,一口咬破,狠狠摁下了红手印。 随后,小世子将这张纸宝贝般叠好,塞进他的短靴里。 般弱看得目瞪口呆。 闹出了这么个惊天动静,对方还游刃有余坐她腿上,“娇羞”地说,“讨厌了,为什么这么多人看人家?” 般弱:“……” 男主他是不是被她逼疯了? 第167章 世子白月光(5) 小世子靠他的骚操作镇住了他爹他娘。 俩老恍恍惚惚地回去了。 下人们各司其职, 各找各窝。 景鲤稳坐“正宫”之位,吐了一口气,难得给了她一个好脸色, 松口道,“你不要跟她们玩, 我带你去玩更好玩的!” 般弱洗耳恭听。 “菖蒲节快到了, 今年又是太后的九十大寿,皇室绝对会大办马球赛。”少年很热血地握拳, “我一定要把那群龟孙子打得屁滚尿流, 让他们看看我皇家的威风!” 世子爷不务正业,却点亮了不少吃喝玩乐的技能。 像击鞠赛,从十三岁起他就场场不落, 可谓是个中高手。 世子爷马球场出镜率极高,英姿勃发,少年意气,迷倒了不少女子, 这自然也包括看脸的女主。 说话期间, 景鲤突然想到了一件要紧的事。 “完了!我没办法上场了!” 他颇有怨念盯着“自己”的身体, 就这几两肉,到赛场上估计要被人一撞飞天,再好的技巧也使不出来。而且皇室出品的击鞠赛,是具有跨国或者跨地域意义的,对手基本为孔武有力的男性,上一年他们招待了豫昌十六州的代表队,三胜两败, 个个累得够呛。 世子爷更是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少年嗜球如命, 对他来说, 头可断,血可流,球是万万不能丢的! “这怎么办啊,你那么笨,又不会打马球。” 他咬着薄薄的手指甲,陷入了愁云惨淡中。 般弱劝他想开点。 马球高手那么多,少他一个不少嘛! 来来来,我开个马吊高手培训班,重振你威风! 这话把小世子给气到了,“你懂什么啊?爷,爷可是灵魂人物,没有爷他们能赢得了?!要是没估计错,我们皇家少年队这次的对手很有可能是那一群塞外小子,据说他们茹毛饮血,拔山扛鼎,又不懂礼仪,下起手来可半点都不含糊!” 般弱从雇主的记忆搜出来一点碎片。 这场轰轰烈烈的马球赛最终是皇家获胜。 世子爷作为灵魂投手,一时风头无两,成为全国少女的梦中情男。 只有女主,看穿了梦中情男的草包本质,见面了就对人冷嘲热讽的,给男主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类似总裁文里“很好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套路,并为逃亡路上的暗生情愫打下了深厚的感情基础。 自古深情都放屁,总是套路得人心嘛。 果然,没过几天,圣旨就宣到王府里了。 般弱用自己的语言翻译了下,大概是:今年我妈过生日,这老人家嘛,没别的要求,愿望很朴素,就是想看到儿孙辈出息,年轻一代能独当一面,所以这一次我们跟乌陵阿氏的马球赛,你们一定要把皮给朕绷实了,好好训练,天天进步,等你们得胜归来,朕一定好好赏你们。 要是给朕搞砸了,朕跟太后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颜面,这下场是什么,你们懂的,哼哼。 景鲤下意识想接过圣旨,结果看见了自己伸出一截白如冷玉的手腕,脸色极其郁卒。 而般弱则是按照景鲤的吩咐,在头上缠上了白色额带,向内宦表示,大人,你看,我生病了诶,恐怕要辜负陛下的美意了。 事实上般弱觉得这招没什么用,天子老头刚愎自用,好大喜功,又沉浸在自己的后宫三千中,荒废了早朝。这还不满足,嚷嚷着要下江南,收揽天下美色。 这老头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太后的寿辰祝贺更像是一根战争导火线。 太监出宫,四处“采买”寿礼,实则贪污成风,多数进了自己的腰包,搞得民怨四起,生灵涂炭。 而京师却是不听不闻,一片盛世繁华海清河晏的场景。 天子爱马球,太监也投其所好,皇家马球场每隔三个月就扩张一遍,建设得比行宫还要华丽,番邦来使将其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内宦作为天子近臣,当然事事以大老板的心意为先,一听般弱要推辞,人精似塞上盒子,说里面有什么人参、灵芝、鹿茸等等珍贵药材,都是天子对你的爱护,有困难就克服困难,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总之你一定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下就完球了——般弱从世子爷的脸上清清楚楚看到沮丧之意。 然而他沮丧没半天,小蹄子又骚了,信誓旦旦要把般弱打造成马球场的大明星。 这厮咬着笔杆,写得比他功课还认真。 他制定了一个四点钟爬起来练球十二点比狗还晚睡的可怕计划。 那她一天岂不是只睡四个小时? 般弱想想就不好了。 于是一到十五,在这个该死的月圆之夜,她伸出了罪恶的爪子。 他脸红哧吭了半天,还是含羞忍辱地从了。 第二天般弱被一阵叫声吵醒。 他兴奋摇着她的肩膀。 “爷又是个男人了!哈哈!老天开眼!” 般弱打了个呵欠,“那你还不快去洗漱,今天夫子有早课,你莫要迟到了。对了,我最近把夫子惹得够呛,他要是骂你,你,你就忍忍好了。” 景鲤:“……” 开口就败坏爷的兴致!可恶的小女子! 清凌凌的猫眼控诉着自己的委屈,见般弱没有哄他的意思,自己气哼哼掰开她的脸,又恶狠狠咬了一口脖子。 直到吃痛声响起,他很有眼色溜个没影。 转眼到了菖蒲节。 这天早上天还没亮,般弱又被人摇得快散架了,她只得拖着沉重的躯体,给人胡乱套了一通衣裳。 “哎呀哎呀,不是你这样穿的。” “我的腰,要,要勒断了,你轻点儿!” 男主骂骂咧咧的,最后把人摁回床上,没好气地说,“得了,爷上辈子是欠你的,无福消受你的伺候!” 般弱这种上学踩点选手,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起来,景鲤每次睡得好好的,被她薅了一把头发,指使着穿衣服。 这一阵子下来,他做事是得心应手了,小女子却半分没长进,连穿个衣服焉能穿反,磨磨蹭蹭,没有半点为人妻的贤良淑德。 小世子忧愁叹了口气,算了,这祖宗爷娶都娶了,还能咋样? 烈阳高照,皇家马球场人头攒动。 般弱下了马车,迎面就是一方宽阔的球场,细草茸茸,泛着泥土的腥气。不远处起了一座七宝楼,专供贵人赏看。般弱作为皇亲国戚的家属,拿到了一席资格。 至于女主,很可惜,她目前等级不够,所以只能在下面坐着,不然般弱还能跟人撕逼几场。 前世老情人三皇子长得还可以,待人接物宽厚温和,般弱瞧了一眼,便随意转开了视线。 这开场照例是领导讲话。 她坐得屁股快麻了,天子老头才意犹未尽住了嘴,宣布比赛开始。 皇家击鞠队是“红方”。 最前面的,威风凛凛的,不正是耍帅的男主吗?少年英姿勃勃,头戴斗笠毡帽,一身窄袖红袍,腰环白玉,脚蹬乌靴,将鲜衣怒马的少年风流展现得淋漓尽致。他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手提鞠仗,矫健敏捷。 “黑方”则是一群高大峻猛的塞外少年郎,戴着狰狞可怕的兽首面具。 黑方领袖宽肩长腿,与世子爷遥遥相望。 如果说皇家击鞠手是由春雨、杨柳、细沙组成的锦绣华章,那乌陵阿氏的儿郎驰骋在浩瀚无垠的塞外北疆,灵魂因砂石、朔风、尘土而坚韧,宛如荒古巨兽,令人望而生畏。 般弱一口一个小枣子,难怪最后是乌陵阿氏起兵造反,一鼓作气夺得了江山。 这场马球赛精彩纷呈,般弱看得目不转睛。 男主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的,球场身姿甚是利落可观。 般弱特别给面子,鼓了好几次掌,化身小迷妹,扒着栏杆喊,“相公,你是最棒的,快干掉他!” 景鲤头一次被人如此孟浪地追捧,瞬间脸红脖子粗。 他扯着嗓子,冲着她回吼,“你小声点!妇道人家,像、像什么话。”说是这样说,内心也是极为甜蜜的。 真是的,她定是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不知羞。 他的声音淹没在众人的哄笑声中。 般弱追球追得上头,一个人喊还不够,鼓动夫人们齐上阵,形成了颇具规模的拉拉队。 气势颇为壮观,调动了看客的热情。 中场休息时,乌陵阿氏的少年们聚在一起,悉悉索索说起七宝楼上的那位彪悍小姐。 他们用部落的语言交流,也不怕人家听见。 有人砸了砸嘴。 “没想到京城娇滴滴的小姐里,还有这么个小宝贝儿。” “阿回,你不是吧,你不是说最讨厌这种小奶猫的吗。” 那名叫阿回的少年挠了挠头,嘿嘿一笑。 他看向旁边的人,小声地央求,“虏哥,他日若是成事,阿回也不求什么金银珠宝了,就把这个美人赐我吧。” 众少年哈哈一笑,“小野狼思春啦,要生一窝小狼崽啦!” 他恼羞成怒地骂。 “笑什么笑,我就不信你们没动心思!真是的,进京之后你们就躲躲藏藏的,至于吗?我们草原儿女要什么从不拐弯抹角!” 然而他久久没有得到应允。 “……虏哥?” 他们草原上的第一雄鹰,眸子燃烧着暗火。 “这个不行。” 他嗓音低沉,似乎也钟情了这朵京城富贵花。 “她是我的。” 第168章 世子白月光(6) 般弱还不知道自己被未来大佬惦记上了。 她纵然知道了也不在意, 反正时机一到,她就卷铺盖跑路了。 乡下多好,种一亩小田保障生活粮食, 再养几窝小猪陶冶情操,提前过上退休生活。 想想还有点美。 再说回这场马球友谊赛,有了夫人拉拉队的助阵, 皇家击鞠手队热情高涨,又在队长景鲤的调度下, 配合得格外默契。 这倒是让乌陵阿氏的少年暗自心惊。 京城这群纨绔子弟, 也不全是绣花枕头嘛。 都是年少轻狂之人, 他们激起了好胜之心。 双方你来我往,棋逢对手, 下半场越打越激烈,红黑争锋,陷入了胶着状态, 谁也不肯让人先进球门, 夺得一筹。 尤其是两方首领的交战, 如层浪怒击山峦,有一种王不见王的架势。 景鲤暗自恼怒, 这人专针对爷干什么, 爷又没抢他女人! “啪——” 景鲤的毡帽被击鞠长棍勾飞, 本人也差点摔下马。 紧要关头,世子爷凭借着自己过人的腰力扳回一局,手腕灵活转动,棍如残影。 红球滚入对方城门。 “红方得一筹!” 将军雄厚的声音传得很远。 景鲤纵马疾驰, 扬眉吐气。 跟爷斗! 你还能嫩着呢! “好!!!威风!!!我家相公最棒!!!” 夫人拉拉队的呐喊虽迟必到。 般弱喊得心满意足。 原来看球是这么一件快乐的事! 她刚才跟夫人们闲聊, 得知了有个地下钱庄, 专门狙击各项赛事。般弱捶足顿胸,她可是预知剧情的女人,早知道她也去下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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