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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前世钟岁宁上的清华大学,而他为了和她结婚,追着她的脚步,所以志愿也填了北京的大学。 可这辈子,他只想远离钟岁宁,回到自己的家乡南方,照顾爷爷。 想了想,梁凛野写下自己的目标——中南大学医学院。 他将纸条夹在错题本里,每天一翻开就能看到,用来勉励自己。 转眼,15天过去了。 到了亲缘鉴定出结果当天,梁凛野一大早就去了派出所拿报告。 拿着装报告的牛皮纸袋,他深呼吸许久才打开,只见亲缘鉴定结果显示—— 他和谈梦存在血缘关系! 梁凛野狠狠愣在原地,捏着报告的手颤抖。 他竟然真的是谈家失踪的儿子…… 梁凛野这一瞬忽然想起了很多前世的事,想起谈梦为了谈荣光给他的巴掌,想起谈梦骂自己是个没爹妈教养的东西…… 梁凛野把鉴定报告收了起来,这一瞬,他竟希望这结果是错的。 走出警局,梁凛野又意外碰到了谈梦。 他正带着人在发传单。 梁凛野走近几步,就听到谈梦的跟班说:“谈姐,你每周有时间就会来找你亲弟,张贴寻人启事,这都坚持多少年了?” “老天爷保佑,希望谈姐尽快找到弟弟。” 梁凛野猛地顿住脚步。 这时,一阵风忽然吹起,一张寻人启事,被风卷到了梁凛野脚边。 他缓缓蹲下捡起了那张寻人启事。 只见上面写着: 电话:051xxxx。 梁凛野不由摸上自己右手小臂疤痕的位置,不由想起了以前。 他是被爷爷捡回去的。 捡到他时,他被丢在公路边,发着高烧快病死了。 爷爷说,有可能是人贩子看梁凛野快要病死了,觉得他买不到好价钱,就给他扔了。 爷爷将他捡回去后,村里的赤脚医生虽然把他救活了,但他7岁前的记忆也随着那场高烧烧没了。 直到前世谈母重病,需要捐骨髓,他和谈母匹配上后,才被医生提醒了这件事。 可还没来得及证实,他就被谈荣光开车撞死了。 正沉思间,他头顶忽然传来谈梦沉沉的声音:“你在这干什么?” 梁凛野抬头看着谈梦,脑子一片混乱。 他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他,突然问:“你这样看重你的亲弟弟,也不怕你的养弟弟吃醋?” 谈梦愣了一下,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自从上次在学校见到这男人,他就觉得他有些不对劲…… 谈梦冷笑道:“梁凛野,你是不是有病!” 梁凛野沉默一下,又问:“你要是找到亲弟弟了,准备把养弟怎么样?” 谈梦斜睨着梁凛野,冷嗤一声:“就算找到亲弟弟,荣光在我心里,依旧是最重要的!” 梁凛野心底猛地刺痛一下,随即什么都没说,攥紧寻人启事就离开了。 梁凛野离开后,谈梦身边的跟班就凑过来,突然说:“谈姐,我突然发现梁凛野和你长得有点像唉?” 谈梦想也没想,狠狠抬手拍了一下对方的脑袋:“怎么可能,哪里像了,你是不是眼瞎了?” “我就是这么一说,不像、一点也不像!” 跟班摸着被打的脑袋,只好委屈地改了口。 回到家,梁凛野就将那张亲缘鉴定深深锁在了柜子里。 这天过后,距离高考只有14天了。 梁凛野不再去想亲缘鉴定的事情,只一心努力复习。 这天中午,梁凛野难得又去食堂吃饭。 这些天为了抓紧时间复习,他中午几乎都是用咸菜馒头对付过去的。 梁凛野打了饭,端着饭碗准备找位置时,却瞥见到钟岁宁和谈荣光坐在一起吃饭。 两人坐在一桌,谈荣光正将自己不吃的菜往钟岁宁碗里夹。 而钟岁宁就这么默许了。 一股酸楚从梁凛野胸骨处蔓延来开,他忽然就顿在了那里。 他不由想起前世时,自己和钟岁宁结婚后,钟岁宁都是另开一桌,不和他同桌一起吃饭。 她那么明显的表达了厌恶,而自己却依旧傻傻得期盼她能喜欢自己…… 这时,钟岁宁似乎不经意地抬起头。 梁凛野的视线和她对上。 如果是从前,梁凛野一定会厚脸皮地去坐在她身边,哪怕和谈荣光吵起来也在所不惜。 可现在,他只是看了一眼,就转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了。 钟岁宁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下。 这天,老师突然宣布:“临近高考,学校又出了15套试卷,一共要交2块钱,钟班长,你负责收钱。” 梁凛野闻言,攥紧了手。 2块钱,对别人来说是九牛一毛,对他来说,却是他一个月的生活费。 最后,钟岁宁收到他面前,直接走了过去。 她知道他没钱,一直都是自己帮他垫付的。 从前,梁凛野也从来不觉得花未来老婆的钱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不一样了。 梁凛野已经决定不和钟岁宁有任何关系了。 他看着钟岁宁,神色从未有过的认真:“谢谢你,等以后工作了,我会还给你的。” 钟岁宁又是一怔,以前的梁凛野从不会说这样的话…… 她冷淡回了句:“希望你说到做到吧。” 梁凛野自然说到做到,他甚至已经列出一张账单,将他到钟家后所有开销记了下来。 这天下午,梁凛野离开学校时,却在楼梯口被谈荣光带人拦住了。 谈荣光旁边的男生掏出两块钱给他,颐指气使地说:“梁凛野,帮我们去买三个冰棒,剩下的5毛钱,就当给你的跑腿费了。” 梁凛野没有理会他们,越过人准备离开,却被谈荣光拦住了去路。 “你装什么清高,连2块钱资料费都出不起的,吃住都是岁宁姐的,你不过是条寄生虫罢了!” 梁凛野看着谈荣光,瞳孔震颤。 这件事谈荣光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钟岁宁告诉他的? 这一刻,梁凛野只觉心口好似被一只大手紧攥,紧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被梁凛野不可置信的眼神取悦,谈荣光的手戳在他肩膀上,居高临下地说:“认清你的身份,离岁宁姐远点,听到没?” 梁凛野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然后——直接越过他离开了。 谈荣光没想到梁凛野竟然敢无视他,顿时火冒三丈。 “梁凛野,你竟敢无视我,给我站住!” 谈荣光扑上前,对着梁凛野就是狠狠一拳。 梁凛野只感觉整个人往前一扑,一脚踩空就直接滚下了楼梯。 “砰!”的一声。 梁凛野摔在了一楼,血霎时从他脑袋上流下来。 谈荣光的跟班看到这一幕,吓得大声尖叫:“啊!” 谈荣光吓傻了,嘴里呢喃着:“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摔倒的。” 说完,他转身就跑。 最后还是教导主任将梁凛野背去了附近的医院。 幸好,最后检查出来,只是表皮挫伤,只要住院观察三天。 教导主任又气又急,安慰梁凛野:“粱同学,你放心,这件事情学校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位谈同学,必须记大过……” 教导主任话还没说完,一个穿着精致的中年女人就走进了病房。 梁凛野顿时浑身一僵,他一下就认出这是谈荣光的养母,谈梦的亲妈。 也是……他的母亲。 前世,梁凛野最后一次见到谈母,是其虚弱地躺在病床上,不住地感谢梁凛野愿意为她捐献骨髓…… 而现在,谈母神情高傲而冰冷的走到梁凛野的病床前,对教导主任道:“不过是小孩子间打闹罢了,怎么就扯得上记过了!老师,你不要太偏心了!” 教导主任愣了:“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我是谈荣光的妈妈!” 谈母昂起头,又瞥向梁凛野,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信封丢在他身上。 “数数吧,不够还可以加。只要你告诉你眼前这位老师,你是自己从楼梯上摔下去的,想要多少钱我都能给你。” 梁凛野怔然的看看钱,又看看谈母。 他白着脸哑声问:“谈夫人,你这是在用钱侮辱我?” 谈母‘啧’了一声:“我知道你是谁,一个死皮赖脸住进钟家的乡巴佬,你应该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还说我侮辱你,我这叫施舍你懂不懂!” “我家荣光不过是轻轻推了你一下,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摔下去讹人啊!” 谈母的每一个字都像鼓槌般砸在梁凛野耳边,砸得他头晕目眩。 教导主任终于回过神了,怒斥道:“你这女同志怎么回事?你儿子是人,别人家的儿子就不是人吗?粱同学你别怕,老师今天绝不会让你被欺负!” 谈母一听,顿时叉起了腰:“谁欺负人了!我说实话而已……” 一团闹哄哄里。 梁凛野抓紧了被子,抬头看向谈母,问出了和当初问谈梦的同样的问题。 “谈夫人,如果谈荣光推的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还会选择帮谈荣光吗?” “住口!” 谈母脸色却瞬间沉下来,对着梁凛野大骂:“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恶毒,不希望别人家好!” 梁凛野纵然有所预料,心还是忍不住疼得抽搐了一下。 他又看了谈母两眼,就低头拿起那装钱的信封,语气冷淡道:“谈夫人,钱我收了,你可以走了。” “以后,你就好好做谈荣光的好母亲吧。” 谈母猛地一愣,看着低下头显得单薄可怜的梁凛野,莫名其妙的,忽然就觉得心口一痛。 她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病房。 梁凛野则是看着欲言又止的教导主任,挤出一个笑来:“老师,我只想好好高考,不想再和谈家纠缠下去。” 教导主任最终只能叹气道:“粱同学,也许你做的是对的。” 没多久,钟爷爷就知道了这件事,急忙赶来了病房。 等千恩万谢送走教导主任,钟爷爷坐在病床边,看着梁凛野一脸心疼:“好端端的,怎么就摔下楼梯了呢?” “我没事,一点小伤。”梁凛野为了不让钟爷爷担心,只说自己是不小心摔下楼梯的。 钟爷爷却看不得梁凛野面色苍白的模样,顿时沉下脸来,横眉怒眼的教训钟岁宁。 “让你在学校照顾凛野,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钟岁宁顿时眉一皱,看着梁凛野,淡淡道:“对不起。” 梁凛野愣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钟岁宁向他说对不起。 可他也知道,钟岁宁只是碍谈钟爷爷,才会向他道歉。 梁凛野压下心中涩苦,摇摇头:“不用道歉,照顾我不是你的责任。” 这话却让钟岁宁愣了。 第二天,钟岁宁又来了。 梁凛野怔然的看着她从书包里拿出笔记试卷,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漠:“这是今天的笔记和试卷,主任让我给你送来。” 答案在梁凛野意料之中。 是啊,难道钟岁宁还能是专门来看他的吗? 要知道前世他连动手术的时候,钟岁宁都是泡在研究所里,一次都没出现过。 然后,钟岁宁又从包里拿出几包零食道:“这些零食是荣光让我带给你的,让我替他向你道歉。” 闻言,梁凛野回过神来。 他接过了试卷,至于零食,他看都不看:“你给他送回去吧,我对他的道歉不感兴趣。” 钟岁宁却皱起眉道:“这件事荣光也不是故意的,你也收了钱,何必还要故作姿态?” 梁凛野脑袋上的伤口顿时隐隐刺痛。 他看着钟岁宁半响,最终淡淡开口:“那你就去告诉他,他谈家付了钱的,让他不要故作姿态的和‘你’道歉。” 钟岁宁一愣。 两人不欢而散。 但梁凛野住院这三天,钟岁宁每天都会跑一趟医院,给他送笔记送饭。 就连前世结婚后,钟岁宁都从来没有对他这么耐心过。 还好梁凛野已经对钟岁宁不会再抱有任何幻想,否则只怕会又一次沦陷。 三天后,梁凛野出院回学校上课。 没想到一到教室门口,就听到同学都在八卦自己。 “梁凛野追求了钟岁宁这么久,钟岁宁都爱答不理,但钟同学这几天都在照顾梁凛野,一定也是喜欢梁凛野的。” “可我觉得钟岁宁和谈荣光更般配,他们门当户对,还是邻居。” “听说梁凛野和钟岁宁有娃娃亲,一定是要嫁给他的。” “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娃娃亲这回事,真是可怜钟同学了,难怪撇不开梁凛野。” 梁凛野没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大步回到位置。 可刚坐下,钟岁宁转身看向他,语气冰冷的质问:“娃娃亲的事,是不是你散播的?” 梁凛野抬头望着钟岁宁。 言简意赅的回:“不是我。” 他说完就打开书看了起来。 可钟岁宁漆黑的眸子盯着他,明显不信。 他们之前就有约定,不能把娃娃亲的事情在学校说出来。 梁凛野见她这幅样子,也觉得有些烦。 他干脆不和她废话,径直起身走上讲台大声道:“大家听好了,关于我和钟岁宁的那些谣言都是假的!我目前只想好好高考,和钟岁宁也没有任何关系,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再有。” 同学们顿时一片哗然。 梁凛野说完,便看向钟岁宁,用眼神示意道: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钟岁宁却攥紧了手,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愤怒。 她直直看着梁凛野走下讲台,走过自己身边,不由冷笑一声。 “梁凛野,希望你说到做到,最好不要是欲擒故纵,毕竟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喜欢上你的。” 梁凛野看着她冷漠的面容,只是笑了笑。 她觉得他在欲擒故纵? 既然她这样觉得就这样觉得吧,等高考过后,她就会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这件事情很快过去了,梁凛野把全部的心神都放到了高考上。 又过了二天,校长要发表高考动员演讲。 高三生被组织起来布置大礼堂。 梁凛野被分配去扫灰,拿了梯子才发现谈梦也被分配在了这一组。 谈梦看到他就皱起了眉。 梁凛野却直接无视了她,搭着梯子就去打扫。 却不想,谈梦却不放过他,追着梁凛野问:“梁凛野,我问你,你上次为什么要无缘无故问我的亲弟弟?” 梁凛野顿了一下,才面无表情地回一句:“没什么意思,遇见了就问问。” 谈梦不满他的态度,一下抓住他的手,将他从梯子上拉下来,冷冷地警告:“梁凛野,你是不是知道我弟弟的消息?如果知道,你最好告诉我!” 梁凛野被他抓住的手吃痛不已。 他用力甩开他:“我不知道,放开。” -兔)M兔.故O事$HJ屋j提?>取y本,文=勿59g私C3~自}.搬|l运LSX “梁凛野!” 谈梦却气得咬牙切齿,手上更重了:“你怎么能这么恶毒,阻碍我们一家团圆!” 教年蛳泂擓亗锯匪幽崉澚屵赓襮丮艀 “你能不能理解我想要找到我弟弟的心情,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他多久?” 梁凛野只觉得骨头都要被捏碎了,他使劲往回挣脱手。 谈梦却不放,两人拉扯间,梁凛野的外套袖子往下一滑。 谈梦的目光扫过他的手臂,整个人却突然僵住了。 只见梁凛野小臂上,有一个和她失踪的弟弟一模一样的疤痕! “这个疤……” 谈梦整个脑袋都是懵的,她伸手就想去摸那个疤痕,梁凛野已经一把将手抽了回来。 他将外套拉起来,盖住疤痕,语气强装镇定道:“这疤是我小时候上山砍柴的时候弄到的。” 然后就慌张的往梯子上爬,却没有注意脚下,踩空了一下。 谈梦立即下意识伸出手去扶。 可梁凛野已经抓住了梯子的两侧站稳了。 她的双手就这样僵在空中。 梁凛野看了眼她的姿势,神色淡淡。 谈梦忽然觉得周围气氛都有些尴尬了起来。 她干咳两声,收回手,敲了敲梯子,冷冷地说:“你去擦地板。” 梁凛野没说什么,从梯子上下来,转身就去擦地板了。 可没想到,他才走了没多远,谈梦就没用地摔下了梯子。 梁凛野吓了一跳,刚上前要查看就听身后响起谈荣光惊慌的喊声:“姐!” 梁凛野被谈荣光一把推开:“让开!” 梁凛野猝不及防的被推倒在地,谈荣光着急的看着谈梦被钉子刮破的腿:“姐,你怎么样了?你有凝血障碍,你不能流血的。” “岁宁姐!” 谈荣光着急的朝跟着他来的钟岁宁喊了一声。 钟岁宁连忙上前搀扶谈梦:“快去医院。” 梁凛野在原地踟蹰了一会儿,还是跟了上去。 医院急诊室。 谈梦还在治疗。 走廊里,谈荣光则恶狠狠瞪着梁凛野:“梁凛野,如果我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梁凛野淡定地看着谈荣光:“你姐自己摔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谈荣光正要发作,医生从急诊室出来。 “病人需要输血,你们有谁是A型或者O型血?” 始终一言不发钟岁宁立即上前询问医生:“捐血有什么要求吗?” 医生回答:“直系亲属不可以输血。” 梁凛野不由紧了紧手。 钟岁宁说:“医生我是O型血,梁凛野好像刚好是A型血,我们都可以输血。” 梁凛野却马上摇头:“不,我不能给谈梦捐血。” 谈荣光顿时炸了:“你怎么能这么自私?” 钟岁宁也低头看着梁凛野,眼神从未有过的冰冷:“你知不知道这是一条人命?” 梁凛野攥紧手,将眼底的苦涩掩去:“我不想给一个欺凌我的人输血,有问题吗?” 钟岁宁看了他许久,才猝然冷笑:“没问题,我尊重你的选择。” 最终,钟岁宁一个人进了急救室。 输完血出来,钟岁宁面色有些白。 梁凛野上前想要搀扶她:“小心。” 可刚触碰到钟岁宁的手,却被她拂开。 梁凛野愣在原地。 接下来的几天,梁凛野明显感觉钟岁宁对他比平时更冷漠了。 别说在学校,就算是在家里,两人见面,连个招呼都不打。 梁凛野知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给谈梦输血,她觉得自己自私自利。 如果是前世,他会在乎钟岁宁的看法,拼命和她解释。 可他现在已经不在乎了。 梁凛野将自己的精力都放在复习上。 可没想到没过两天,梁凛野就又被谈荣光带人堵在了厕所门口。 “好久都没教育凛野了,胆子都大了。” “给我抓住他。” 谈荣光一声令下,梁凛野被谈荣光的跟班一左一右抓住。 即便他的心理是一个成年人,可身体上的力量还是比不过抓住他的两个男生。 梁凛野根本挣脱不开。 谈荣光扯住他的衣领,狠狠踢了他一脚,就要把他往洗手池摁。 梁凛野憋着劲准备反抗,旁边却忽然就传来谈梦的声音:“住手!” 梁凛野抬头,就见谈梦一瘸一拐走了过来。 他心里暗道不好,一个谈荣光就够自己受的了,现在谈梦也掺和进来,只怕这次自己在劫难逃…… 可谁知,谈梦走上前却是对于荣光两个跟班冷声道:“放开他。” 谈荣光震惊的看着谈梦,指着梁凛野说:“姐,他可是害得你差点死掉,还不肯给你输血,你竟然还护着他?!” 不止谈荣光,就连梁凛野也震惊了。 被两个跟班放开,梁凛野深深的看了谈梦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谈荣光眼睁睁看着梁凛野离开,怒不可遏:“姐,你为什么……” 谈荣光想要问谈梦为什么要放走梁凛野,可谈梦却说。 “你以后不要找梁凛野茬了。” 甚至自从这天之后,谈梦隔三差五就给梁凛野送东西,有时候是一瓶牛奶,有时候是一个苹果…… 梁凛野都没有收。 可这样还不够,这天梁凛野放学,谈梦突然推着她的自行车出现在梁凛野面前。 她挑了挑眉,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我载你回去,我可是不经常载人的。” 梁凛野只是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谈梦跟上去。 梁凛野最终无法忍受,他心里不安至极,停下脚步问她:“你到底要干嘛?” 梁凛野死死攥着手,生怕她说出自己就是她亲弟弟。 谁知却听谈梦自信地说:“我资助你上学,你离开钟岁宁!” 梁凛野眼神复杂的看着她:“你是不是上次看病看坏脑子了?” 谈梦不愉道:“你追钟岁宁不就是想要钱吗?我家世不比钟岁宁差,钟岁宁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 梁凛野简直要气笑了:“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谈梦不自然地瞥开目光:“自然是为了我弟,我弟和钟岁宁才最般配。” 原来是为了谈荣光…… 梁凛野压下心底的情绪,松了口气,恢复成冷淡神色:“那你不需要这么做,我也会离开钟岁宁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 可没想到,梁凛野已经拒绝得这么明白了,谈梦还是每天跟在他身后要送他回家。 他厌烦不已,但也管不住谈梦。 连接几天,梁凛野都只能被迫和谈梦一起回家。 这天,两人又‘一起’回了家。 谈梦快乐的和梁凛野道别回了隔壁谈家,梁凛野郁闷的走向钟家。 谁知才走到家门口,一个人影突然窜出来! 是谈荣光。 这次他是一个人,身边没有跟班。 梁凛野没打算搭理他,越过谈荣光就要回家。 谈荣光却直直的挡在他面前,打量他许久后冷笑道:“我之前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流氓,连我姐都能调戏。” 梁凛野只觉得荒谬,面色神色依旧冷淡:“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说完就要走。 谈荣光却一把抓住他的手,俊秀的面容变得狰狞:“你不懂,我花了多少力气,才变成谈家养子,谈家大少爷,凭什么你一个乡巴佬能和岁宁姐有婚约,凭什么我姐会关照你?!” 梁凛野的手被他捏得很痛,想要将手抽出来。 可谈荣光却更加用力,面色也越发凶狠:“我告诉你,他们都是我的!” “这是你自找的,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选择这样做。” 梁凛野还没反应过来,谈荣光就松开了他,神色也一瞬从狰狞变得可怜。 他大声喊着往身后的斜坡后退了几步:“凛野,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为什么你还不肯原谅我,啊!不要——” 说着,谈荣光就从斜坡滚了下去。 梁凛野呆愣的看着谈荣光一路滚下坡。 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身后传来谈梦惊慌担忧的声音:“荣光——” 梁凛野只感觉耳边一阵风,就看到谈梦从他身边略过,焦急的跑到谈荣光身边将他扶起。 颤抖着声音问:“荣光,怎么回事?” 谈荣光立即看着梁凛野,带着哭腔喊道:“凛野,我已经和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不肯原谅我?” 说完,就‘昏’了过去。 谈梦连忙背起谈荣光去医院。 临走前,还恶狠狠的瞪了梁凛野一眼。 梁凛野站在原地,迎接了那眼神里毫不掩饰的厌恶。 明明刚刚,她还对他和颜悦色,死缠烂打要送他回家。 可转眼,因为谈荣光,他们又成为了敌人。 人民医院,急诊科。 谈荣光‘晕’倒在病床上,床一边是脸色阴沉的谈梦,一边是梁凛野和之后赶来医院钟岁宁。 谈母匆匆冲进病房,握住了谈荣光的手,眼眶通红:“荣光,你怎么样了?别吓妈妈啊!” 谈梦上前扶住谈母的肩膀劝道:“妈,医生说荣光没有伤到骨头,很快就会醒了,您别太担心。” 谈母抹了一把眼泪,大声质问:“是谁把你弟弟害成这样的?” 谈梦瞥了一眼站在病床另一边的梁凛野。 谈母顿时暴怒,冲到了梁凛野面前:“又是你!你害了我女儿还不够,还害我儿子!” 梁凛野身体一颤,攥紧了手。 此时此刻,他的亲生母亲正在用看仇人一样看自己。 他不想示弱,可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梁凛野最终还是开口为自己辩解:“我没有推他,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可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 谈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 他对着梁凛野就是破口大骂:“你这没爹妈教养的东西!居然还敢胡说八道来诋毁我儿子!” 梁凛野捂着脸转回头看着他,脑袋嗡嗡的,心口也刺刺的。 这一巴掌把他心底最后一点对母亲的期待和念想都给打碎了。 梁凛野眼神一点点暗淡,最终自嘲一句:“是啊,我是没有亲生父母教养。” 谈母看着他红肿的眼,莫名的,想骂人的话突然有些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谈梦惊喜的喊道:“妈,荣光醒来了!” 谈母立即不再看梁凛野,扭头冲到谈荣光病床前。 梁凛野就见谈荣光伤心的扑进谈母怀里,哭着说:“妈,我的头好痛,怎么办?会不会影响我高考?” 谈母心疼的抱住谈荣光,咬牙切齿到:“放心,谁害你参加不了高考,那妈妈也会帮你以牙还牙。” 闻言,梁凛野心里顿时一咯噔。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 果然,下一秒就见谈母淬冰的目光射向他,一字一句道:“妈会把梁凛野关起来,像他这样品行恶劣的人,这辈子都别想参加高考!” 梁凛野直直的看着谈母。 又是这种眼神。 谈母的心口莫名发慌,他竭力忽视这种感觉,不去看梁凛野:“谈梦,还不快叫人把他带走。” 谈梦拽住梁凛野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拖。 梁凛野死死攥住了拳。 “你放开我,你们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他求助的目光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钟岁宁,希望钟岁宁帮帮他,可全程,钟岁宁都在一旁看着,就好像,他不能参加高考,是他咎由自取。 就在梁凛野要被带走的时候,一道苍老的男声从病房外想起:“我倒不知道你们谈家什么时候这么大的权利,可以动用私刑了?” 病房内的气氛凝滞片刻。 梁凛野循声望去,只见钟爷爷一身军装走了过来。 钟爷爷走到了他面前,像是他的支柱:“孩子。” 这一刻,梁凛野的眼神一瞬红了:“钟爷爷,我真的没有推谈荣光。” “老头子相信你。” 钟爷爷的话掷地有声。 谈母看不下去了:“钟老爷子,你这可不能不讲道理,你看看这个没教养的小子把我家荣光害成什么样了。” 钟爷爷却冷冷看着谈母,霸气地说:“你要护着你儿子,我就要护着我的孙女婿” “凛野,岁宁,回家!” 说完,就带着梁凛野回家了。 红旗车开在路上,车外灯光忽明忽暗的略过梁凛野的眼。 前世的记忆也不断在脑海里浮现。 谈荣光的欺负打压:“你算什么东西,只要我一天是谈家的儿子,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坐牢。” 谈梦的助纣为虐:“荣光是我唯一弟弟,他做什么都可以,你要做的就是乖乖受着。” 还有…… 钟岁宁的冷漠无情:“就算你让爷爷逼着我嫁给了你,我也一辈子不会爱你。” 前世和今生发生的事一一在脑海里交织。 一路上,梁凛野都没有说话。 回到家,梁凛野没有再看钟岁宁一眼,直接下了车,打算回房。 刚走进院子,却听身后传来钟爷爷的怒骂:“岁宁,我对你太失望了!刚才那样的场面,你都不知道维护一下凛野,他可是你未来的丈夫。” 梁凛野脚步一顿。 只听钟岁宁带着倔强气的话语传来:“梁凛野害得谈荣光不能高考,谈阿姨让他也不能参加高考,很公平。” 公平。 她觉得这样公平。 谈荣光说的话她就无条件相信,他的辩解,她却一句都不听。 这也算公平吗? 她所谓的公平是对于荣光的公平,不是对他的。 梁凛野自嘲一笑,回了房间。 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张亲缘鉴定,看了半天,心中有了一个决定。 ——梁凛野翻出一张信封,将亲缘鉴定装了进去。 三天后,终于到了高考这天。 众学子在红旗下,在伟人语录的红砖教室内,执笔做题。 两天转瞬即逝。 梁凛野交上一份令自己满意的答卷,离开考场。 当晚,钟爷爷亲自做了一桌子菜庆祝。 梁凛野很给面子的吃了很多,不住夸奖:“钟爷爷做的饭真好吃。” 钟爷爷被哄得十分开心,不断给他夹菜:“多吃点,以后钟爷爷还给你做。” “谢谢钟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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