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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前喜欢的东西,并不代表现在喜欢。” “就像我以前很喜欢你,但现在我想通了,不喜欢了。” 钟岁宁神色变了变,目光紧锁在他身上:“你说真的?” 梁凛野迎上她的目光,眼神一片坦荡:“开学后,我就回长沙了,而且我以后分配工作也会在那边,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难道我做的这一切,还不够明显吗?” 钟岁宁看着梁凛野,他眼神是一片坦荡。 仔细想想,高考前一个月梁凛野突然就对她转变了态度,不再疯狂追着她。 不再缠着她讲题,不再和她一起上下学,即便在同一个屋檐下,也将她当成陌生人。 他做得很明显了,只是她一直不信。 确认到这一点,钟岁宁心里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 梁凛野不喜欢她了,她应该松一口气。 可是为什么心里好像空了一块。 钟岁宁捂上自己的空落落的心口,久久不能回神。 梁凛野见她怔愣,神色变化莫测,有些不明所以:“被子呢?” 钟岁宁回过神来,懊恼的看他一眼:“在储物间里,你自己去拿。” 随后就把门关上了。 梁凛野看着关上的门,皱了皱眉头。 不过他面对钟岁宁的冷漠,他早习惯了,也不觉得伤心,转身就去拿被子去了。 翌日。 梁凛野和钟岁宁吃完早餐就去军区医院。 来到门口,钟岁宁就推着二八大杠出来,瞥了他一眼:“上来。” 梁凛野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用了。” 钟岁宁盯着他:“如果爷爷知道我让你一个人走,会骂我的。” 梁凛野思索了一瞬,还是上去了。 不过是载一下而已,并不代表什么。 梁凛野坐在前面,风中带来钟岁宁身上舒肤佳肥皂的味道。 他还是觉得神奇。 没想到重活一世,还能等来钟岁宁主动让他坐她的自行车。 两人来到医院,进到门口,就听到粱爷爷高谈阔论:“以后啊,等凛野和岁宁结婚的时候……” 梁凛野感觉到钟岁宁周身释放的冷气,推门进去打断了两人:“钟爷爷,爷爷。” 两位老人看着他,招呼道:“来得正好,我们正在讨论你们的婚事。” 梁凛野迎上两位老人开心的目光,并没有上前,只是目光坚定的看着两人:“我和钟岁宁的娃娃亲,还是算了吧。” 话落,所有人诧异的看着他。 钟岁宁盯着梁凛野,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 尽管昨天晚上的那番话她已经明白梁凛野不再喜欢她的事实。 但没想到梁凛野会想要解除娃娃亲。 难道他真的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两位老人异口同声:“凛野,你是认真的?” 这件事情梁凛野想了很久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有合适的时间提,现在终于有机会说出来了。 他松了一口气:“是认真的,我和钟岁宁彼此不喜欢,勉强凑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钟爷爷是真想要梁凛野做他孙女婿,这下真急了:“凛野,你不是很喜欢岁宁,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梁凛野眸中闪过一抹沉痛。 培养感情? 曾经他也这样以为,以为钟岁宁肯和他结婚,至少是对他有好感,至于感情,婚后可以培养。 可等待他的却是将近二十年的冷待。 他历经一世才明白,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第一眼就注定了,没有日久生情这一说。 “爷爷,我已经不喜欢她了。” 见梁凛野这边劝不动,钟爷爷看向钟岁宁:“岁宁,你说,你什么意见?” 梁凛野心底没有任何波澜,钟岁宁一直觉得娃娃亲丢脸,这么好的机会解除婚约,怎么会不答应。 可谁知,钟岁宁却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爷爷做主就好。” 梁凛野震惊的看着钟岁宁。 让爷爷做主,不就是明白着不解除娃娃亲吗? 可偏偏她眉眼清淡,看不出半点异样。 真是可笑。 这辈子自己主动解除婚约,不想和她结婚,放她自由,她反倒不答应了。 突然,钟爷爷哈哈大笑打断了梁凛野思绪。 “哈哈哈,总算说了句人话,这可不是我逼着你嫁的。” 钟岁宁面色没有什么变化。 梁凛野一直看着她,心中气闷。 看完钟爷爷,两人出了医院,梁凛野越想越气:“你刚才为什么不答应解除这门娃娃亲?” 钟岁宁望着他,眼底古井无波:“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何不可。” 一句话,就把梁凛野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梁凛野还想说什么,钟岁宁已经把自行车推出来了。 两人骑车回到钟家。 还没到门口,梁凛野就看到在门口张望的谈梦。 随即,谈梦也看到了他们,眼前一亮迎了上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谈梦虽然说的是你们,但目光都在梁凛野身上。 钟岁宁被无视了个彻底,也不在这里打扰他们姐弟两相处:“我先进去了。” 说完就进了院子。 原地只剩下谈梦和梁凛野。 谈梦拿出了一个看起来有些旧的铁皮青蛙:“你看,你还记得这个吗?” 梁凛野盯着那个铁皮青蛙,目光陌生。 只听谈梦眉眼柔和下来:“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的玩具,我要玩你都不肯,有一次我拿走了这个铁皮青蛙,你还对我又抓又咬的。” “还有你的安抚被,奶嘴,这些都留着,你的房间妈妈一直保留着,一切都和你离开时那天一样。” 说着,谈梦小心翼翼觑视着梁凛野的面色变化,见他有所动作,乘胜追击:“你想不想看看你小时候的房间?” 梁凛野有所动容。 他想过了,谈父位高权重,哪个人贩子敢把注意打到谈家儿子身上,这其中说不定有隐情。 但奈何他10岁前的记忆都没了,想要找到那被掩藏的真相,也不容易。 如果能想起什么也好。 “嗯。” 谈梦如释重负,连忙引路。 两人来到谈家。 这是前世今生,梁凛野第一次在谈梦的带领下踏进家里。 谈梦带着梁凛野来到二楼一个房间前,还没进去,身后骤然响起谈荣光愤懑的声音:“梁凛野,你怎么在我家?” 梁凛野转头就看到谈荣光站在隔壁房间门口,正用能吃人的眼神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头。 这时,谈梦皱眉说:“荣光,凛野是谈家的儿子,是我带他回来的,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你们要好好相处,以前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 梁凛野听了谈梦的话,冷笑一声。 好好相处。 以前的事情,不希望再发生。 她一句话,就把他曾经被欺负,被侮辱的经历都抹掉吗? 不可能! 在她心里,谈荣光这个养弟在她心中的分量还是很重,也难怪,谈荣光就算是杀人,她也会给他这样。 真是姐弟情深。 梁凛野在心里讽刺。 可这样的偏心,谈荣光还觉得不满:“姐姐,你就这么偏袒梁凛野吗?我们才是相处了11年的姐弟。” 谈荣光冲到梁凛野面前,拧紧眉心,语气愤懑:“梁凛野,你抢走了岁宁姐还不够,还想抢走我的家人?” 谈梦目露无奈:“荣光,我是你姐,谁都抢不走,你先回房,等会姐姐去找你。” 梁凛野看着相亲相爱的两姐弟,忽然笑了一下说:“你不是说如果我能原谅你,让你做什么都愿意吗?” 谈梦回头,疑惑地看着梁凛野。 她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点头:“对。” 梁凛野冷冷的望着谈荣光:“你还记得谈荣光以前是怎么对我的吗?他把我堵在厕所里,朝我吐口水,泼水,打耳光……” 谈梦望着梁凛野,辩解道:“你在怪我,那时候,我不知道你是我弟弟。” 梁凛野两年的高中生涯,她一直都知道荣光在针对他。 虽然她没有直接动手,但也算给荣光打掩护了。 梁凛野和谈梦打过很多次交道,十分了解她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典型的高官子女,对比她下等的人,从来都不放在眼里。 梁凛野没有理会,继续说,一脸的云淡风轻:“谈荣光怎么对我的,你就怎么对于荣光,先打他一耳光。” 谈梦看着他皱眉,愧疚的目光一点点变成了审视。 梁凛野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化,却是讽刺勾唇。 她或许是觉得他恶毒吧,她以为他被谈荣光欺负,软弱无可依,结果却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 谈荣光死死瞪着梁凛野:“梁凛野,你少在这挑拨离间。” 话落,梁凛野抬手就给了谈荣光一巴掌。 “啪!” 谈梦都没反应过来,震惊的看着梁凛野。 谈荣光不敢置信的捂着被打的脸。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几人回头看去,就看到谈母走了过来。 谈荣光直接冲过去告状:“妈,梁凛野打我,不止如此,还要姐姐打我。” 谈母看着梁凛野,眼神变化莫测,有眷念,有审视,疑惑,最终化为不满:“谈梦,你怎么能任由别人欺负你弟弟。” 谈梦眉峰轻蹙,嗓音带着几分斥责:“凛野,给荣光道歉!” 梁凛野心底积压的怒火燃烧起来,目光讥讽:“谈荣光当初仗着是谈家的儿子欺负我,他给我道过歉吗?我不是你亲弟弟吗?又凭什么需要给谈荣光道歉。” 谈梦眉头越发紧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谈母的声音传来:“话还说得太早,你就笃定你是我亲生儿子,那亲缘鉴定的结果,不可信。” 谈母冷冷的眼神看向梁凛野:“你重新再和我做一遍亲子鉴定,如果结果确定是你是我儿子,我会让你回家。” 梁凛野受到了侮辱,心底有些气愤。 重新做DNA亲子鉴定,他们侮辱谁呢? 愿意认就认,不愿意认,就不认。 原本梁凛野的心里还存着一丝念想。 前世他和谈母虽然当了二十年邻居,谈母却深居简出,很少见到。 谈荣光的所有事情都是谈梦出面。 他所见到的谈母,只是一个思念亲生儿子二十余年的可怜的母亲。 可原来当亲缘鉴定摆在面前的时候,自己的亲生母亲却并不信自己是他的儿子。 在谈母的眼里,谈荣光才是他养了11年的儿子。 他现在才明白,其实血缘关系,不是那么重要。 想明白这点,梁凛野压下心底的疼痛,目光清明。 在他心底,他相依为命的爷爷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他们认不认他,他也不在乎。 还不等梁凛野回答,谈梦代替梁凛野爽快应下。 “好,妈妈,我相信凛野就是我亲弟弟,现在就可以去派出所做鉴定。” 谈荣光指甲嵌进掌心,目光闪过一抹阴沉。 如果真的去做鉴定,结果出来显示梁凛野真是谈家的儿子,那还能有他的容身之地吗? 他挽住谈母的胳膊,撒着娇:“妈,凛野不喜欢我,如果他真的是你的儿子,你会不会不要我。” 谈母瞥了梁凛野一眼,耐心安慰谈荣光:“你也是我的儿子,就算他是我的儿子,要是他做错了事情,我一样会让他向你道歉。” 梁凛野看着谈荣光投来的炫耀的目光,心中有些发堵。 他竭力把这股情绪忽略,移开目光往外走去。 谈母看着他的背影,目光不满:“你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的儿子理应温润有礼,怎么会是这样粗鄙无礼。 梁凛野脚步一顿:“我没说要重新做DNA亲子鉴定。” “什么?!” 谈母和谈梦都震惊了。 谈梦反应过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梁凛野身边,眉头紧拧:“凛野,别任性,只要重新做一遍亲子鉴定,就能证明你是我弟弟,为什么不答应?” 梁凛野没有说话。 谈荣光眼底闪过一抹暗光,得意的看着梁凛野:“梁凛野,不过是拿头发做个亲缘鉴定而已,你都不肯,不会是害怕了吧,害怕谎言被拆穿,你之前拿出来的那张亲缘鉴定说不定就是造假的。” “你就是想把我们家闹得鸡犬不宁。” 谈母附和:“荣光说得不错。” 梁凛野虽然早已清楚谈母不想认自己,可听到她语气里的庆幸,还是呼吸一窒。 或许是母子天性吧。 梁凛野转身,深深的看了谈母一眼,沉声说:“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是你们的事。” “我也没多想做你们谈家的儿子。” 说完就往外走去。 谈母站在原地,看着梁凛野离开的背影,心口莫名的疼痛。 又是这样的眼神。 每次只有面对梁凛野的时候,他才会这样。 难道,梁凛野真的是他的儿子? 不可能! 梁凛野走到大门口,还听到谈母愤怒的声音传来:“不许追!” “还不想做我们谈家的儿子?!好大的口气,他不过是从乡下来的,扒着钟岁宁不放,难道不是看中了钟家的金钱和地位!” “我的砚南不可能是这样的。” 谈母笃定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梁凛野的耳朵里,他脚步一顿。 明明已经走远了,为什么他还能听到? 梁凛野加快了脚步,走出院门。 谁知一走出来就看到钟岁宁朝着他走来。 她穿着白色条纹衬裙,阳光笼罩在她身上,熠熠生辉。 那一瞬间,眼前好像明亮了起来。 梁凛野愣在原地。 钟岁宁停在他面前:“你没事吧?” 梁凛野回过神来,竟然从她一向清冷的面容里看到了一丝担忧。 她是在担心他? “我没事。” 钟岁宁上下打量了他几眼,确定他没事后才开口:“我听你们吵得很大声,以后你来钟家,还是找我一起来吧。” 梁凛野此刻终于确定钟岁宁是在关心他。 真是稀奇。 不过梁凛野也不会因为一句关心就自作多情觉得钟岁宁喜欢上自己了。 他微微颔首,并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不好向钟爷爷交代。” 钟岁宁一向聪明,可此刻却哑口无言。 爷爷根本就没有和她交代这些事情。 接下来,梁凛野没再去谈家,白天去医院照顾钟爷爷。 一回家的时候,谈梦又粘了上来,挑眉自诩十分大度地说:“荣光不计较你打他一耳光的事了,但你要记住,虽然荣光是养子,但也是谈家的大少爷,你要是回来,还是要和他好好相处。” 梁凛野低头看着手里的书,没有抬头。 和谈荣光好好相处。 为什么在她嘴里,就那么容易。 梁凛野没搭理谈梦,她也不放弃,拿了一碗咸豆汁:“凛野,这是你小时候最喜欢喝的咸豆汁儿,我特意给你带来的,尝尝。” 梁凛野说:“我不喝,别来烦我。” 说完就回房了。 谈梦目光沉了沉,朝着进门的钟岁宁吐槽:“他怎么脾气那么大。” 钟岁宁瞥了一眼她带来的咸豆汁儿,语气清冷:“他喜欢甜的。” 谈梦没说什么,只是一口把豆汁儿干了,擦了擦嘴看着她:“你怎么知道?” 钟岁宁:“10年了,他口味早就变了。” 谈梦思考了一瞬,发现钟岁宁言之有理。 不过她了解钟岁宁,不是十分确定的话,她不会说。 她这么说,一定是关注了梁凛野的饮食。 更何况,如果不是入了她的眼,又怎么去关注梁凛野呢。 谈梦看着谈梦,眼神变得暧昧:“你挺了解凛野,甚好,之前我还觉得梁凛野一个村夫配不上你,但现在不同了,他是我弟弟,你和他门当户对,这门婚事我同意了。” 钟岁宁清冷的秀眉紧锁。 她同意有什么用,梁凛野现在已经不喜欢自己了。 想到这,钟岁宁心底就烦闷不已。 接下来几天,谈梦来找梁凛野,给他带许多东西,但梁凛野都没搭理他。 这天,谈梦有事出门,但家里保姆熬了当归汤给钟爷爷,她没空送,让他去拿。 如果是给他的,梁凛野一定不会要,但谈家和钟家也是世交,他自然不会替钟爷爷拒绝。 梁凛野去拿了一趟,就去医院了。 谁知下午从医院回来时,谈母就带着谈家保姆和管家气势汹汹进门了。 谈母红着眼眶,看起来像是哭过。 梁凛野冷冷地说:“谈夫人,您有什么事?” 话落,一个耳光就落在了他脸上。 只听谈母落泪控诉:“梁凛野,你竟然这么恶毒,给荣光的牛奶里下毒!” “如果荣光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你为他偿命。” 梁凛野骤然对上谈母厌恶的眼神。 虽然已经知道谈母对于荣光的在意,可亲口听到这样狠心的话,心口还是像被剜去了一块。 “梁凛野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给荣光下毒,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钟岁宁蓦然开口。 梁凛野诧异的看着钟岁宁。 她原先是站在他后面的,现在却站在他身侧,身体微微向他这边靠近,肩膀挡住了他些,呈保护的姿势。 谈母咬牙切齿地说:“高姐亲眼看见,今天只有梁凛野鬼鬼祟祟进过谈家。” 梁凛野唇色白了白,为自己辩解:“我今天是去过谈家,但只进了厨房。” “还说不是你,荣光喝的牛奶就是从冰箱里拿的。” 梁凛野声音沙哑:“我有什么理由给谈荣光下毒?” 谈母冷哼一声,语气冰冷至极:“你嫉妒荣光,因为我疼爱荣光,不认你,所以你才想除掉荣光。” 这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在他眼里,他就是这么品行不端,十恶不赦。 谈母理站在梁凛野面前,理直气壮地说:“你到底有没有下毒,我们搜了你的屋子,一看便知。” 梁凛野拦在楼梯口,冷声重复:“我没有下毒,而且这是钟家,不是谈家,你们要耍威风,还是回谈家耍吧。” 谈母没时间和他废话,直接吩咐:“给我抓住他。” 谈家保姆高姐和管家都是农村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在谈母的吩咐下抓住了梁凛野。 然后谈母就直接上楼。 不久,谈母就下楼了,手里还拿着用纸包着的东西。 谈母扔在梁凛野面前:“证据确凿,这是从你房间所出来的毒药。” “高姐李管家,立刻抓住他,我要带这个杀人犯去派出所,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梁凛野看到那些本不该出现在自己房间的东西,震了震。 “我没有下毒,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这手段和一个月前谈荣光不想让他参加高考如出一辙。 是谈荣光陷害他! 只是没想到谈荣光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可高姐已经抓住了梁凛野就要去派出所。 高姐是农村妇女,从前干农活,力气大,又蛮不讲理,抓住梁凛野就无法放开。 李管家又是个身强体壮的男人,两人一齐下手。 梁凛野被拽着走,一路碰倒了桌子,和凳子。 发出“嘭!”的响声。 他抓住一个桌角,但也被硬生生扣下来,指甲都被折断了,指尖处有鲜血冒出来。 就在梁凛野要被带走时,忽然钟岁宁清冷冷的声音传来:“放开他。” 梁凛野回过神来,看着钟岁宁上前将高姐的手从他身上拿开,然后将他护在身后。 有钟岁宁护着,高姐就不好动手。 谈母上前看着钟岁宁,虽然生气,却也保持着几分理智:“岁宁,你为什么要护着他?听说你很不喜欢你爷爷为你定的娃娃亲,我送他去坐牢,你也就不需要和他履行婚约了。” 梁凛野也想为什么? 却听钟岁宁掷地有声道:“他是我未婚夫,我护定他了!” 梁凛野震惊了一会。 这是钟岁宁第一次坚定的护着他,如果是上辈子,该有多好。 但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想起了一个多月前那次,上次要不是钟爷爷他或许连高考都无法参加。 而钟岁宁因为没有帮他而被钟爷爷责备。 如果自己再出事,钟爷爷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钟岁宁是孝顺的,钟爷爷现在正生病,她或许是不想让自己的事情惊扰钟爷爷。 气氛僵住了,谈梦疑惑的声音传来:“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热闹?” 回头就看到谈梦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进来。 谈母气呼呼的看向谈梦,语气不满:“梁凛野给荣光下毒,我正要送他去派出所。” 梁凛野紧了紧手。 谈梦看都没看梁凛野一眼,担忧地问:“荣光现在怎么样了?” 谈母瞪了她一眼:“算你还有良心,没有被这心思不纯的人给勾得六亲不认,荣光去医院洗了胃,度过了危险期,现在正在医院休息。” 谈梦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妈,梁凛野毕竟是我的弟弟,把他送去警察局也不好。” 梁凛野听着她理所当然的语气,喉间一哽。 她只是听了谈母的话,就想都没想替他承认下毒的罪行了。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谈梦一字一句说:“我没有下毒,是有人栽赃陷害。” “你的意思是说荣光会自己服毒陷害你?!” 谈母狠厉的看着梁凛野,又捂着心口哭着说:“谁会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看到荣光一口一口吐血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 “如果不让你也受到和荣光一样的痛,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看着她骇人的目光,梁凛野心里越发难受。 谈梦举起手中的档案袋:“妈,我知道你不信梁凛野鉴定,所以我偷偷拿梁凛野和您的头发去拜托熟人做了DNA亲子鉴定,结果现在就在我手上。” “等看完结果再决定也不迟。” 谈母神色变换,抢过亲子鉴定,打开,看到最后一行,不由念了出来:“梁凛野与秀芬DNA匹配不足50%,不支持母子关系。” 秀芬就是谈母的闺名。 谈母攥紧了纸,眯着眼危险的看着梁凛野,再无顾忌:“这次谁都救不了你。” 谈梦惊疑不定,抢过鉴定书,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她看向梁凛野:“你怎么会不是我弟弟?” “钟岁宁,你不是说DNA亲缘鉴定可以作为认亲依据吗?还帮着警察找到了犯罪嫌疑人。” 钟岁宁看了看梁凛野,压下心中的疑惑解答:“现在技术还不成熟,不准确也是有可能的。” 谈梦不能接受那种从天堂跌落地狱的感觉。 她神色阴鸷看向梁凛野:“那张鉴定书,是你伪造的,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最后,那张鉴定书到了梁凛野的手里,他亲眼看到最后一行写着自己和谈母不是母子关系。 双手不由颤抖着。 原来他不是谈母的亲生儿子。 前世和谈母匹配上,难道是巧合? 从头到尾,都是自己搞错了? 不过想了许多,梁凛野忽然松了一口气。 这样挺好的。 他的心,终于不用再痛了。 梁凛野红着眼,对上谈梦骇人的目光,承认:“对,我就是骗你的,你真傻。” 他宁愿相信这个结果。 他们不是他的亲人,他的亲人是不会这样伤害他的。 从今以后,他就当自己没有父母了。 谈梦目光越来越骇人,双手攥紧了拳头,好似胸腔里有一只困兽要冲出来。 谈母也重振旗鼓,看向梁凛野:“既然你不是我儿子,那我也就不需要顾忌。” “我改变主意了,送你坐牢之前,先带你去医院,给荣光磕头赔罪,让荣光出出气。” 谈母一个眼神给高姐和李管家。 两人就押着梁凛野上车。 梁凛野都没有反抗了。 钟岁宁想要追上去,车子却已经走远。 钟岁宁看着梁凛野被带走,一向清冷的面容终于出现了慌张。 她脑袋疯狂运转,最后灵光一闪,回到屋子里,拨通了军区的电话:“我是钟岁宁,我找谈司令……” …… 而另一边,梁凛野已经被带到医院。 梁凛野看到了谈荣光,他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俊逸的面容看起来越发的楚楚可怜。 只见谈荣光缩在谈母身后,害怕地说:“妈,你怎么把梁凛野带来了,我害怕。” 谈母揽着他的肩膀,温柔安慰:“别怕,他害不了你,我是让他来和你道歉的。” 随即又冷厉的命令梁凛野:“向荣光道歉!” 梁凛野无波的眸子盯着谈母:“如果我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会让我道歉吗?” 谈母眼底闪过一抹恨意:“你不配提起我的亲生儿子。” 他更气愤了:“你不仅是杀人犯,还是个骗子,冒充我儿子,着实可恨!”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念我的儿子,你却利用我们的这份想念,还让我们的期待落空。” “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她一字一句,化作利剑插入梁凛野心间。 他的心好痛。 明明那份亲子鉴定已经清楚表明,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 为什么自己听到他这些话会痛? 下一秒,又听谈母吩咐:“给我抓住他,掰开他的嘴。” 梁凛野被李管家抓住,跪在地上,高姐则掰开他的嘴。 他心底生出一股恐慌。 下一秒,就见谈母从包里拿出从他房间搜出来的那包毒药,拆开包装,里面是红色的粉末。 他举着那包粉末就要往梁凛野嘴里倒。 屋内的人看到了,却没人阻止。 谈荣光在身后看到这一幕,十分兴奋。 如果梁凛野就这样死了,就再也没有人能抢走他谈家大少爷的位置了。 梁凛野看着那包红色的粉色,急中生智,咬了高姐的手一口。 高姐吃痛松开,甩了梁凛野一巴掌,骂道:“小畜生!” 这一巴掌,打得梁凛野耳边一阵嗡鸣,好像灵魂出窍。 谈母直接掐住他的下巴,就要喂他毒药。 梁凛野的眼泪不受控制流出来,模糊的视线中,他好像看到了头顶射下来的刺眼的灯光。 上辈子自己死在了谈荣光的手中,难道自己这辈子还是要因为谈荣光而死吗? 这辈子,他依旧没有斗过谈荣光。 他还没有活出自己的天地。 他好不甘心。 就在梁凛野绝望之际,一道低沉浑厚的男声传来:“住手!” 梁凛野的嗡鸣似乎一瞬间就被治好了。 他感觉到他身上的钳制被松开,他听到耳边传来谈母颤抖的声音:“老谈……” 梁凛野脱力,摔倒在地。 老谈?! 是他那两辈子都甚少见面的父亲…… “咳咳——” 梁凛野趴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 接着,就有人将他扶了起来:“没事吧,梁凛野?” 熟悉清冷的声音传进梁凛野的耳畔,却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缓缓抬头,钟岁宁担心的面容映入眼帘。 他怎么也没想到,是钟岁宁救他于水火。 他欠她一次。 梁凛野愣了片刻才回答:“离死亡只差一步。” 随即,谈父低沉浑厚的声音传来,带着关心:“凛野,你没事吧?” 梁凛野抬头望着谈父,谈父身穿军装,身形像一座巍峨大山一样,他眉眼硬朗,留着胡子,五官和自己确实有几分相似。 但此刻,他却温和的看着他。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谈司令。 年轻时作战勇猛,听闻最是刚正不阿。 可梁凛野现在已经对于家的人敬谢不敏:“谈司令又打算怎么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瞬间,谈父温和的脸庞皱了起来,不怒自威。 病房内气氛冷肃。 就在梁凛野以为谈父也会维护谈荣光的时候,谈父却是呵斥起了谈母:“你们刚才是在做什么,动用私刑,残害一个小伙子,很光彩吗?” 谈荣光和谈梦都不吭一声。 而谈母害怕过后,却理直气壮了起来:“小伙子,一个心狠手辣的小伙子,不仅伪造DNA亲缘鉴定,想当谈家的儿子,还给荣光下毒,我只不过是以牙还牙。” 谈父喜怒不形于色,沉声说:“要是他真死了,你会后悔的。” 谈母丝毫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笑话,我为什么要为梁凛野后悔,况且这毒就是梁凛野给荣光下的,只会让人痛苦,而且就是医院,他可以立即去洗胃。” 梁凛野闻言,心底却再也先不起任何涟漪。 谈父深深看了偏执的谈母一眼,收回视线:“暂且不论梁凛野是不是我儿子,先说说下毒这件事情。” “你说,你中毒的真相是什么?你自己承认,不要让我拿出军营里审问的手段来。” 谈荣光身形一颤,跪坐在床上,仅仅直视谈父眼睛一瞬就移开了视线。 这眼神,谈父是知道了。 谈荣光其实是害怕谈父的,在家里,谈梦和谈母都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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