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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气读完, 肺都要炸裂了。 等等,清仓半价? 那岂不是3块灵石能省1.5块? 如果她买10本就能省15块了! 般弱腾地一下,犹如八爪鱼盘在她掌门师兄的腰上, 满脸正直,“师兄,我仔细想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你不是也经常教诲我的吗,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看在师妹的份上,给这些糊涂的孩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她眼神特别真诚。 掌门师兄:“她们骂你单身一千年。” 般弱:“一时单身一时爽, 一直单身永远爽, 低层次的凡人又怎会理解我们修士的快乐!” 掌门师兄:“她们还骂你咸鱼。” 般弱:“咸鱼怎么了, 咸鱼风味佳, 口感好, 那活鱼到了岸上, 没几天就发臭了, 咸鱼就不同了,腌得越久越入味,想起来就舔一口,提神醒脑,多好的居家旅行伴侣啊!师兄你下次出门记得带上几条,饿了就咸鱼拌饭,咸鱼拌野菜,咸鱼拌老鼠,都挺好的!” 掌门师兄:“……” 他无话可说。 “师兄,快快快,快排队,再不抓紧就要晚了!” 般弱灵活得像小泥鳅,滑不溜秋钻入人群里。 掌门师兄能怎么办呢? 他无奈叹了口气,“小师妹,你不要像鬼一样飘过去。” 会造成凡人恐慌的。 金鹭洲是人之洲,凡俗界的地盘,大多数是没有灵根的凡人。 以太京仙门为首,一门三宗六派达成协议,金丹以上,不得插手凡俗界之事,一旦修士违反此例,在凡俗界故意造谣或者大开杀戒,一经查清,通缉令即刻发往三十六洲,由于红包特别丰厚,修士们就像闻到了腥味的凶兽,天南地北地追杀违反者。 下场都难逃一死。 当然也有厉害的高手,总是在死亡的边缘反复横挑,成了通缉榜上的常客。 “哎呀,师兄,你快来啊,万一人家说咱们插队就不好啦!” 掌门师兄默默地跟在她后头。 而在这排队的过程中,般弱深深见识到了男主作为饭圈金瓜的神坛地位。 三宗六派是个雄的都跟他有一腿儿。 最让般弱惊讶的是—— “没想到师兄你竟然会是1啊!”细腰掌门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掌门师兄:“?” “师兄你辛苦了。”每天不是在床上就是在上床的路上。 掌门师兄:“?” 师妹今天似乎活泼过头了,掌门师兄心想。 他不禁反思起了自己的教育方针。 莫非是平日里把人拘束得太狠,反而压抑了她的本性? 就是师妹说话有点儿奇怪,掌门师兄想了半天也解不出其中真意。 这比上古鲲鹏语、上古凤凰咒等等功法孤本要难解多了。 一是什么?跟他辛苦有关系吗? 掌门师兄又记起上一回的长老手谈。 长老们噼里啪啦抱怨现在弟子的性子太野,一下山就像关不住的小猴子,回来后说话也颠三倒四,奇奇怪怪,长老板着脸训斥他们不要嬉皮笑脸,弟子们反倒委屈了,还说什么这是年轻道友的交流方式,不学着点很容易被人家鄙视没朋友的。 长老们心态崩了,这群小兔崽子们不就是拐着弯骂他们老古董吗! 掌门师兄不想当被小师妹鄙视的老古董。 他犹豫了半天,生疏地回,“不必担心,为兄一把老骨头还行,没到咯吱的程度。” 相反,他脊骨如剑,硬得能压垮一座山。 掌门师兄偶尔不练剑时,放空神念,巡游山门,时常听得弟子们说“现在第一百零二代的弟子都要入门了我要升级当奶奶了呜呜”、“跟我同舍的家伙都筑基了我已经是个废人”、“啊好端端提什么灵石很伤我们兄弟感情的”。 年轻道友的交流方式……可能是说话风趣,然后使劲贬低自己? 掌门师兄没参与过这种年轻人的自黑交流大会,靠着自己的理解,努力跟上小师妹的放射性脑洞。 而般弱眨了眨眼。 “师兄你好奇怪啊。” 说老骨头什么的,明明就是一个风神秀澈的小仙男。 关键是还一脸正经地说,感觉特出戏。 掌门师兄:“……” 他好像体会到了那些长老们原地暴走的心酸了。 师兄妹在不同的频道上交流,不知不觉排到最前面。 店里的工作人员很有经验,娴熟地说,“二位,第一次路过此店吧?容在下介绍一番,一楼的东面是百花齐放区,黑血、深渊、繁花、狗不理都出新书啦,二位有兴趣可移步一观。西面是完结区,再也不用承受连载的痛苦,一次性就看得够爽!” “至于南面,有大大的亲笔签名啦,太京掌门的等身雕像啦,顺带一提,最近卖的最火的是太京掌门的唇印白笺,姑娘们都抢疯了。” 掌门师兄:“……” 般弱怕人暴走,赶紧拖住了他的胳膊,“先带我们去东面看看吧!” “好嘞,您这边请。” 说是小店,其实别有洞天,进去之后,白日的光线渐渐变弱,宫灯落地,用一座座松木博古架隔开空间,因为是镂空的,行走其中不觉得压抑,反而有一种曲曲折折重重叠叠的美感,配上丝丝缕缕缠缠绵绵的红丝带,场景氛围灯光都渲染得特别棒。 饶是般弱修炼了抱元诀,心如止水,此刻也忍不住生出蠢蠢欲动的心思。 她在一面博古架前停下来,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两页。 她翻了下来,又翻起另一本。 吾辈楷模,开车真猛。 接连翻了五本的般弱不禁感叹道,“师兄,你是一个活在话本的男人。” 清冷神仙攻、鬼畜帝王攻、正直笨拙攻、冰山流氓攻……总之是天天精分,也是很为难掌门师兄了。 “?” 掌门师兄背脊挺拔,仪范清冷,他低头望过去。 那纸页染成胭脂色,黑字勾勒,落笔透出一股儿媚气,写着:红窗映绿,玉簪敲枕,那谪仙掌门发狂似囚他于身下,薄汗几许,挺腰低喘,道,你为何不敢睁眼看我,我这副放浪形骸寡廉鲜耻的模样,可取悦你半分? 般弱今天就不做人了,凑过去问观后感,“师兄,你觉得怎样?” 掌门师兄:“……” “肉身凡胎,最溺耽于风月情爱,随他们去吧。” 意外的是,掌门师兄平心静气。 对他而言,除了大道,旁门左道皆是累赘,不值得放在心上。修道之人,每日每夜都在经受外界的考验,若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都能动摇他的道心,掌门师兄一千年的太上忘情也就白修了。 而且话本过于荒诞放荡,纯属臆想捏造。 一个名号,不过是世人茶余饭后的无聊消遣,何必计较。 “小师妹,你修行累了,可以用来打发时间,但修炼是正事,切不可因此……” 般弱捂住耳朵溜了。 掌门师兄叹了口气。 难得共同出门一趟,他怎么就忍不住对小师妹说教的冲动? 掌门师兄有心想要修复与师妹的冷淡关系,他不再作声,默默地跟在般弱后头,自然而然成了捧书工具人。 “小师妹,已经十七本了。” 掌门师兄双手合拢,整整齐齐抱着书,脖子早就被淹没在话本里,连嘴唇和鼻子都无法幸免。 他只得用他露出来的眼睛使眼色。 “再找一本,凑个吉利数!” 般弱兴奋摸到了一本看上去就很刺激的东西。 掌门师兄原是不在意的,这大抵又是他跟某某某的某某事,他随意扫了一下。 凝固了。 固了。 了。 ‘天旋地转,澹台般弱滚落至锦绣堆里,钗横鬓乱,泪光潋滟,厉声叱责,你大逆不道,还不快束手就擒,小心本君清理门户。那红衣美人尤为盛气凌人,提鞭而上,尽情享用雪腻酥香,道,桑桑何止大逆不道,今日便要欺师灭祖。话落,这鸯鸯相抱,占尽春光……’ 般弱:万万没想到她终于摆脱恶毒女配身份,做了话本里的主角,但为毛西皮是女主? “噗嗤”一声,她手头的话本燃烧殆尽,一点灰也没留下来。 “?” 这不科学。 她刚才看了个寂寞吗? “师兄,你看到了吗,我刚才手里还有一本的,突然就消失了,连一撮骨灰都没给我留下!” 般弱求证自己的眼睛不瞎。 掌门师兄嗯了一声,“是为兄烧的,等会你记得提一下,咱们把灵石补上。”他认真劝说,“小师妹,咱们道家修行,是圣人为腹不为目,还是要有所节制,不可恣意纵情。” “……” 说得她多浪荡似的。 好吧她是。 “师兄不公平。”般弱软着调子撒娇,“你的话本满架子都是,尺度还大,人家就一本,清汤寡水的,之前也没见你烧你自己的,你是不是见不得人家受欢迎呀?” 掌门师兄被噎住了。 好一会儿,这个通天彻地在修真界称霸千年的男人揉了揉太阳穴。 “小师妹,你让为兄缓缓,冷静冷静。” 先师每十年才收一位弟子,他并不是最早入门的,而是排行老八,他天资聪颖,十六岁便登门入室,承蒙先师厚爱,领受首徒之责。 小师妹是先师最后一位弟子,也就是关门弟子,跟着他后脚进来的,两人年岁差不过十岁。 换成普通人家,他也只是一个大她十岁的兄长,怎的交流如此困难? 掌门师兄蹙着眉心苦思冥想,而般弱却感觉周围冷冻如冰。 对修士来说,御寒散热是小问题,但问题是,她家师兄是站在大乘顶峰的男人,千古第一剑,他的气息都跟剑一样,凌冽得令人遍体生寒。 “……师兄,别制冷了,我睫毛都湿了。” 般弱是从身体内驱的寒,这一冷一热,火烈冰融,可不就湿透全身了? 掌门师兄:“……抱歉。” 他抬起袖子,欲要擦拭小师妹的脸庞,而见她香腮珠汗,菱唇嫣红,半晌又放下,取出一方白帕。 “擦擦。” 般弱不甚在意擦了擦脖子。 掌门师兄移开了目光。 师兄妹又逛到了众多书粉们最狂热的圣地,也就是售卖纪念品周边的区域。 一个相貌斯文清秀的少年一脚踩在凳子上,撕心裂肺地喊。 “啊!所有姑娘看过来!卖到断货的,掌门大大绝美唇印纪念版,来了!” “这次咱们店上了一千份,你们绝对抢得到!” “全店最火爆的纪念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原价一百块灵石,现在只要九十九块!” “哦,天哪,城北慈家的大小姐定了一百份!还有九百份!八百七十份!三百八十份……” 姑娘们都激动疯了。 般弱瞅了一眼,那唇印特别性感,尤其是背景,画师画了不知名人士的上半身,道袍都滑到腰上了,胸膛戳着一个嚣张的唇印,这谁他妈顶得住? 她不禁转过头,去看掌门师兄的正版唇印。 很细,很薄,很淡,唇心勾勒一抹淡淡的红。 又纯又欲。 狐狸精似的。 般弱:“师兄,有没有考虑售卖唇印赚灵石?” 这一百块灵石也太烫手了,她看着都心痒难耐。 掌门师兄:“?” 小师妹又在说他听不懂的事儿了。 而少年还在嘶叫,“没了,这次真的没了!但是不要紧,咱们店还有掌门大大用过的檀香,熏在身上,就相当于掌门大大陪你一起睡觉啊姐妹!” 般弱扯过掌门师兄的袖子,使劲闻了闻。 没有。 全是一股碎冰味,凉得她直哆嗦。 掌门师兄就默默看她,小师妹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姑且纵容她吧。 最后还是掌门师兄给付的钱。 店员特别热情,给他们留了个传音鹤。 “客官找到住的地儿,就捏一捏这纸鹤,告诉咱们您的落脚地点,包准给您啊毫发无损送到门口!” 连快递业务都超前开拓了,难怪连锁店开遍三十六洲! 般弱感叹着,又赖着师兄逛了一圈,手上拎满了吃食。 嗯,还是师兄给付账的。 不过这次付账是凡俗界通用的真金白银。 “不要告诉你娘”可谓是凡俗界的一股清流,明目张胆薅羊毛,连凡人也不放过。不过能进入金鹭洲的,有三分之一是修士的眷属,大土豪,不缺灵石,既然不能修仙,人生短暂,花钱不就是为了图个乐子嘛。 因为他们这种及时行乐的理念,话本店在凡俗界反而更加吃香。 “小师妹,天色已晚,该找地方住下了。” 掌门师兄不知道该怎么管理野孩子,有点犯难。 “听师兄的。”般弱这回倒是很好说话。 于是师兄妹挑了最近的客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 “一间还是两间?” “一间,最好的上房。” “好嘞,尊夫人,您这边请。” 为了不引人注目,师兄妹出来也是乔装打扮了一番,掌门师兄换下了他万年不变的雪云松鹤道衣,朴素暗淡的青衣道袍,放在人群就是灰扑扑的背景板,而黑色发带同样是成衣店买一送一的赠品。 掌门师兄靠着他修长清瘦的身材和淡然如水的气质,硬生生把廉价地摊货穿出了秀场时装的高级感。 般弱跟他差不多,只不过把XL码的换成了S码,在旁人眼里,就是夫妻装认证。 掌门师兄也没有反驳,出门在外,人心叵测,少说少错。 而般弱尤为震惊。 师兄啊你清心寡欲的人设崩了啊你怎么可以要一间房! 这样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 而掌门师兄进了房,把门关上,遂解释道,“小师妹,你安心住着便是,为兄风餐露宿惯了,反而睡不了高床软枕。” “那师兄你睡哪啊?” “外面有树。”掌门师兄言简意赅。 般弱特别有罪恶感,自己睡床,对方睡树,这多不好意思啊。 “师兄要不你睡地上吧,铺被子就行。” 掌门师兄对她的防范心之低感到不可思议。 “小师妹,你云英未嫁,怎能容男人留宿?” “对我来说,师兄是父兄,不是男人。” “……” 掌门师兄头疼着出去了,“小师妹,你先休息,为兄去外头反省一下。” 嗯?你要反省什么? 他出去的会儿,书也送到了,般弱捧起来,看得津津有味。 “咚。” 一枚石子敲打她的窗户。 般弱侧脸一看,夜凉如水,街灯绚烂,窗外是一棵茂盛的桂花树,银蕊点点,香气清凉淡雅,幽蓝流萤在男人身边飞舞。 如此唯美的意境,般弱只注意到掌门师兄头顶上的鸟窝,那雏鸟儿趴在窝边,细细啄着掌门师兄的乌发。脖子绕着一团毛绒绒,细看原是一只白猫,屁股旁边还趴着一只吐舌头睡觉的小狗。 掌门师兄的怀里特嚣张住着鸡大爷的一家三口。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就差水里游的了。 “小师妹,三更了,鸡都睡了,你不要再看了。”掌门师兄苦口婆心,“小心伤及眼睛。” “睡了睡了就睡了!” 般弱简直头大如斗,跟掌门师兄外出真是太可怕了,时时刻刻督促着你。 她把书一扔,身体往床上一倒,盖上被子,表示自己诚意。 敞开的纸窗缓缓关上。 掌门师兄习惯在夜观天象之际,推演卜卦。 这次也不例外。 他手势复杂,以风云为形,凝成六十四卦阵,在今晨的第一抹露水中,为今日运势起了一卦。 上乾下震。 无妄卦,天下雷行。 多小人。 青衣男子目光微凝,一线光破开纸窗。 “小师妹!” 地上只有一本被风翻开的书,里面文字不知所踪。 先天至宝无字书? 难怪能骗过他的耳目! 掌门师兄不再迟疑,指尖捻起一纸符箓,轻咬舌尖,血珠凝落。 “符去!” 符箓咻的一声破空而去。 “剑来!” 他凌空御剑,青衣猎猎作响,追随着符箓,消失在街灯深处。 “哗啦啦——” 水声响起。 般弱从水里冒出头来,对上了一双黑沉眼睛。 俩人面面相觑。 般弱嘴里还叼着一纸符箓。 刚才她察觉周围的气氛不太对劲,睁眼一看,一本书突然朝她砸来,般弱想着这怎么行,她要死也是美美地死,绝对不能肿着脸! 于是她动用符箓之力,传送到她仇人的身边,大不了就同归于尽,死前也拉个垫背的。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绑定的是女主桑桑! 给她传送到浴桶里也就算了,而跟她泡在同一个桶里的,还是个长得比女人还妖的男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原来是个人妖?!” 大美人掉马了,底下都有根的! 般弱无比惊恐。 另一方见她崩溃,心里反而舒坦了,单臂撑在桶边。 白雾萦绕,眼尾曳红,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师尊果真是对桑桑爱得深沉,居然收了桑桑的精血,祭炼成了一箓两生契。正好,这水正温,师尊来得巧,何不与徒儿洗个鸳鸯浴呢?” 化身桑桑还在剑冢受刑,而泡在桶里的,是魔胎桑欲的真身,就蛰伏在金鹭洲中,平日里一副勾三搭四的纨绔子弟模样,晚上则是干着偷鸡摸狗煽风点火的缺德事儿,难得有个时间,享受一下泡澡的快乐,结果撞上这档子事。 这两生契以目标对象的精气神为引子,当然选个距离最短的。 桑欲没想到自己过早暴露,但也不妨事,无字书杀不了她,那就由他亲自动手。 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桑欲哑着声道,“师尊不是想寻死么?与其痛苦了结,不如做桑桑的炉鼎,飘飘欲仙,快活地死。”水声缠绵地响动,魔胎倾过胸膛,拥上她的腰肢,“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可不要跟桑桑客气呀。” 大掌在水下去扯她的腰封。 般弱按住了。 桑欲唇角一挑,“师尊可是害羞了?” “你回头看看,掌门就在你身后。”般弱怜悯地说,“你还是想着怎么喊人给你收尸吧。” 桑欲登时祭出法宝,往后一看,啥都没有,而面门劈来一掌。 他架住对方,气笑了。 “师尊坑蒙拐骗的功力愈发高深了。” 他用骨扇挑松她的衣襟,“两生契消耗的道力可不少,师尊现在是皮软筋松了吧,放心,弟子一定多加疼爱您,回报您对弟子的教诲。”他俯身下来,咬住她颈间软肉,拿捏她的敏感之处。 一滴热泪淌过他肩膀。 桑欲冷笑,一个挺腰压住她。 现在知道害怕了,陷害他的时候可不见得有半点生分。 “多哭哭。”他尤为变态,“弟子喜欢师尊放浪形骸地叫。” 而女人柔弱哽咽,“师兄……” “我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他攻势愈发凶猛,干脆托起她的臀。 “嗤——” 符箓如鬼神出没,划伤他脸颊。 浴桶破裂,温水四溅,在空中瞬间凝固成一根根尖锐冰凌。 桑欲:那个贱女人又搞他! 黑色大氅夹着凛冽的细雪,一并罩住了般弱。 她眼前一黑,拽着大氅往下。 青色身影巍然屹立,剑意冲天。 般弱披着大氅抱住人,“师兄,你放过他,他,他不是故意的。”她坚强、隐忍地承受屈辱,“他就是,有任务在身,骗取了我的信任,现在又阴差阳错玩弄了我的身体跟感情,让我的修为险些毁于一旦……” 她嘴皮子每蹦出一个字,掌门师兄身上的寒意更深一层。 桑欲肝火大动,几欲吐血。 闭嘴啊无耻女人! 桑欲也是嘴皮子不饶人的,立刻就回,“是啊,谁知道掌门大人的师妹瞧着保守,道袍穿得整整齐齐的,内里却是如此浪荡,看见男人就想贴上来——” 他戛然而止。 掌门起势,身旁骤然起了八十一道符箓。 每一道卦,写着,大凶,大恶,大惩,大煞。 桑欲头皮发麻,不就是调戏了一下他的小师妹吗,不至于用成名杀招来对付一个小辈吧!掌门的慈悲为怀呢! “你这是以大欺小,大人物要不要点脸儿——” 他不满叫屈。 “这,野小孩,我家的,我罩的。” 掌门师兄衣袂翩飞,冷若冰霜。 护短超凶的。 “我骂,可以。你骂,不行!” 第107章 师尊白月光(5) “这么说来, 执掌太京仙门的第四代掌门,一剑横绝沧海的琴道尊,是要打定主意仗势欺人恃强凌弱以大欺小了?” 桑欲一头湿发披在冰凌凌的雪背上, 双耳荡着红缨,缠络着佛家七宝之一的赤真珠,红得发艳。 在仙门这边, 佛是正佛, 光明、慈悲、无欲、普渡。 而落到魔门,佛与魔相生,沾染邪性, 其下门人又称佛魔双修子。 “无论是谁,辱我太京门人,一律不轻饶。” 掌门师兄不想废话。 他此时唯一念头,便是把折辱他小师妹的魔门弟子捉拿归案, 回太京门后再仔细盘查询问, 情节严重者, 自当废之。至于恃强凌弱,这混小子难道不是在小师妹虚弱之时趁虚而入吗? 你让我三分,我敬你一尺。 而你要是拆我一堵墙,我就能把你一间屋子都削平喝西北风去。 以德待善,以暴制邪,是太京门的行事章法, 断没有一忍再忍息事宁人的道理。 桑欲:“……” 娘的真的捅了马蜂窝, 这太京掌门护短果然是不讲缘由的。 他并不是很想跟这种难缠的剑修道士打起来, 更别说对方的境界比他高了好几重,斗起法来绝对是他吃亏! 桑欲拖延时间,软绵绵地求饶,“其实,其实就是我仰慕太京门的九长老已久。” 桑欲留着自己的化身桑桑还有大用,只要澹台般弱还没解释清楚,他就有扭转乾坤的机会,因此这会儿他故意模糊主题,顺着般弱的话茬接下去,“自从那日收徒大典,桑某潜伏其中,有幸见到九长老,便对她一见倾心……” 掌门师兄的八十一道符箓又默默增添了七道。 风火雷电水冰雾。 桑欲:“……”这感情是一顿要把他给收拾了。 这还是个人吗。 他调戏小师妹不行,表白小师妹也不行吗。 桑欲感受到那凛冽逼人的寒意,转过头,准备对掌门软肋下手。 他红着眼眶。 “九长老,您难道忍心——” 桑欲的词儿堵在喉咙里。 “你!干!嘛!” 小邪修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 般弱手持玉简,特别奇怪看他,“当然是让九大洲的修士们知道你对我爱得深沉啊,多好的纪念品啊。” 感谢玄学发达的修真界,发明了“留真玉简”这种好东西,妥妥的VCR,而且复制一份也不贵。 正好当个把柄。 般弱想得还远一点,如果以后遇上了个魔门弟子,她就把这个甩出去,兴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吓唬效果呢。 桑欲额头青筋微跳。 他今日终于理解了什么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师兄妹俩,都是无耻之辈。 “来,快说,我听着呢。” 般弱还催促着。 桑欲心梗。 这家伙就是仗着靠山在。 大靠山冲着般弱说,“小师妹,你离远些,师兄要开杀符阵了,小心破坏你的气机。” “师兄你要多加小心啊。”般弱挥舞着帕子,“也不用把他怎么着,就断手断脚小惩大诫差不多凑合了。” 桑欲想喷她一脸血。 然而大靠山还真的听信了她的话,严肃道,“小师妹你放心,师兄定将他擒来,由你发落。” 他袖袍翩飞,手腕经转,从八十九张符箓中召起一张黄符。 “灾厄,主宫,破败,丧亡。” 他吐字如春雷炸响。 黄符一刹那间于空中燃烧,符纸没了,符文却还在,各自撕扯着,呈现扭曲破败之象。 般弱闻到了一股檀香,暗含杀机。 “符去!” “杀!” 以灾厄符卦坐镇主宫,剩余八十七道凶卦齐鸣而出,清光湛然,耀而不可逼视。 而桑欲祭出一方佛印,他低念,“一切皆为虚妄。” “法!破!破!破!” 掌门师兄略有讶异,“你是无法祭坛的人?” 无法祭坛是邪佛三大祭坛末席,人手一尊小佛印,逮住感兴趣的,四处盖戳,表示这地这人这别致小东西是我的了,你们敢抢你们就死定了。 般弱觉得这群邪恶佛修特别逗,有点像“撒泡尿儿占地盘”的意思。当然,真遇到无法祭坛的家伙,还是得绕着走,万一被人戳中胸口,洗不掉了,岂不是得改换门庭了? 这邪修跟正统修士不一样,什么跌破下限的事到他们跟前都不算事儿。 就是要光明正大地坏给你看。 她张嘴喊,“师兄,你休要被他骗了,他惯会栽赃陷害,其实他是佛桑祭坛的年轻首席,新一代的十方通行,桑咸鱼!” 要不是抽不出手来,桑欲真想把这九长老的嘴巴割下来下酒。 “我!名!桑!欲!” 不叫咸鱼! 这个名号有损他威名! 般弱摊手,无辜得很,“喏,正主自爆身份了。” 炸一炸就出来了,不是咸鱼是什么? 桑欲:“……” 好气,又被摆了一道。 这难道是修了千年的老怪物独有的从容? 但他三百余岁,也不算小孩子了啊,怎么到这家伙跟前,还是会被气得狂躁不已? 而比起这个,桑欲更想知道—— 她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 最近发生的那些事,也是她故意的吧,想要引诱他露出马脚! 桑欲心神一凛。 这个女人果然用表象欺骗了世人,又贱又狡诈。 他就说,活了千年的老东西,怎么能那么蠢得去自杀,看来是藏着掖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底牌,然后想要干一场大的。 “原来是佛桑祭坛的十方通行。” 掌门师兄的出招更不留情。 “那便,留下来吧!” 每个宗门都有在外行走的修士,是门派的代言人、外交官、纠纷解决者。以仙门为例,因为宗门的等级不同,代言人的执行力度不同,最小的就是“一方禁行”,仅能管理师门所在的区域。而到了一门三宗六派这种千年存在的庞然大物,等级提升最高逼格。 各自宗派的“十方禁行”任意行走三十六洲,话语权一绝,地位超然。 而仙门跟魔门是对应的。 仙门是“禁行者”,禁止一切乱斗、纠纷、争端、冲突,尤其是针对魔门弟子,阻止他们残害生灵。 魔门无法无天,自然是“通行者”,释放永无休止的斗争,让魔横行世间。 “掌门大人,桑欲也是钦佩于您,这才坐上了十方禁行的位子,好歹是继承您衣钵的晚辈,为何下如此重手?” 桑欲嬉皮笑脸,内心却沉如冰水,试图用言语来撼动对方的信念,“其实桑欲对太京门向往已久,一直想投身门下,奈何找不到机会。” 般弱心里呸了一声。 凑不要脸,什么都能沾亲带故的,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小仙男师兄是太京四代,也是第一代至强的“十方禁行”,少年一身白衣,扎着高高的黑马尾下山,嫉恶如仇,锋芒毕露,不出五年,把魔门的一方通行至十方通行完全屠了个干净,引起修真界的轩然大波。 然而时隔九百年,雇主现在脑海里还存着那一段触目惊心的记忆。 她欢天喜地下山,去接她的马尾小师哥回家。 而路遇不测,她被邪魔掳去做了炉鼎新娘。 当她被扔上床,万念俱灰之际,鲜血溅满她的脸,那人的眼睛分明还在转动,脑袋却跟身体分家,咕噜噜掉到她的肚子上。清凌剑光袭来,那脑袋又被长剑洞穿,肉块四飞。而在一蓬血雾中,小师妹看到了小师哥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一身白衣染成红衣,手中的“君不见”还在滴滴答答淌着血。 而在他身后,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邪魔的一家老小全被屠尽。 府内上上下下,没有一丝活气,犹如冥府。 望着小师哥冷淡精致的脸庞,她突然感到害怕,总觉得,他面似佛,心更似魔。 后来她不再叫小师哥,跟其他人一样,恭恭敬敬叫着师兄。 后来师兄修了太上忘情。 后来师兄再也没穿过白衣。 那明明是,她夸一句‘师兄穿白衣比春雪还要美’就一年四季穿着白衣行走的小师哥。 此时的掌门师兄褪去了少年厉气,剑藏于心而行不露。 即使是面对曾经痛恨的邪门歪道,掌门师兄的眉也不曾皱上半分,而是心平气和地说—— “太京门,我说了算,你折辱我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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