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却在观察商洛。 事发突然,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郁长泽身上,包括谢淮舟。他忘了自己应该是个“Alpha”,即使和郁长泽的关系亲密,在受到高浓度的同类信息素冲击时也会感到痛苦。 如果不是商洛问这一句,事后肯定会有人怀疑。 谢淮舟打量着他,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郑哥,搭把手,将他弄成侧卧的形式,我检查下腺体。” “好。” 两人合力将郁长泽翻过身,小护士剪开郁长泽衣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只见郁长泽颈后的腺体红肿硕大像颗装满水的气球,沉甸甸的坠在颈后,腺液和血丝源源不断的渗出来,因为穿着戏服,衣领厚实又是艳红色,竟一直没人发现。 “距离慈恩医院还有多久?” “三分钟。” “通知腺体科的王教授、张教授候诊,还有心内科的曹医生。” 谢淮舟忽然明白,为什么商洛会给郁长泽做助理,他真正的雇主其实是江宴。 慈恩医院是江家的产业之一,专为政客、明星、富豪等上流人士服务,保密性强、专业度高、医疗设备齐全。 商洛对里面的医护人员如此熟悉,大概率在慈恩就职过,而他在郁长泽身边做助理很可能是江宴安排的。 在谢淮舟的印象里,江宴讨厌这个弟弟,凡是在他面前提起郁长泽的,轻则打一顿,烦了还会闹到人家家里去。 他让商洛当郁长泽的助理,必然不是担心他的身体健康。 …… 凌晨三点四十八,郁长泽手术结束被推回病房。 商洛一边摘手套一边嘱咐:“颈后有刀口尽量让他侧躺着睡,注重休息,清淡饮食,忌辛辣生冷,还有信息素刺激。” 郑咚咚一一记下:“长泽究竟是什么病?下次还会复发吗?” 商洛脸“唰一下黑了,带着几分冷笑,咬牙切齿道:“什么病?神经病!一天天跟他妈癫公一样,脑子还没有核仁大。” 郑咚咚被他骂得莫名其妙,敢怒不敢言,委委屈屈回病房看望郁长泽。 病房里谢淮舟双眼布满血丝、满面倦容,穿着普通的家居服像无数个病人亲属一样,残留着震荡后的余悸、惊惶和后怕。 “谢总去休息会儿吧。” 谢淮舟点点头,却挪不动脚,理智告诉他应该去休息,之后控制舆论,紧急公关,今夜清道时欠下的人情、财力都需要他妥善处理,然而看见郁长泽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谢淮舟就觉得有什么东西牵扯着心脏,压得他发慌。 最后谢淮舟在郁长泽病房里加了张沙发上躺,他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的,却很快进入梦乡。 梦里是他第一次带郁长泽见江宴。 那年伦敦大雪,他带着郁长泽兴致勃勃去见友人,一场接风宴却闹得极难看。 临走时,谢淮舟送他去机场,满眼歉意道:“对不起啊,哥。Leo年纪小不懂事,其实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大了点。” 江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忽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他的中文名叫什么?” 谢淮舟愣了下说:“Leo从小跟着奶奶在Y国长大,没有中文名。” 江宴发出一声“嗤笑”。 谢淮舟皱了皱眉,不满道:“Leo是我男朋友,我不在乎他的家世。我喜欢他,就像你喜欢辞年哥一样,不介意身份地位,不介意贫富差距,只要他是Leo,是我喜欢的人就够了。” 江宴深深地看着他,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最终他只是拍了拍谢淮舟的肩:“行,我知道了。” 之后几年,江宴再来看望他总是会挑郁长泽不在的时间过来。 然而郁长泽却毫无自觉,当晚谢淮舟把江宴送到机场后回家就看见郁长泽身边放着行李箱,抱着胳膊一脸冷漠的坐在沙发上。 “这段时间就当我和你合租了,租金和钥匙都放在桌上。” 虽然不知道郁长泽为什么生这么大气,但谢淮舟习惯了顺毛捋:“是同居不是合租。” 谢淮舟把钥匙拿过来重新放在他手上,郁长泽挣了两下没挣开,握着钥匙道:“这是你求我留下来,下次那谁再说我处心积虑勾引你,你可得帮我骂他。” 谢淮舟对他幼稚的发言逗笑,揉了揉他的发顶道:“我哥就是看起来严肃,相处久了其实挺好说话的。小时候母亲对我要求高,每次没考好我都往他家躲,考砸的试卷都是他帮我签的名。你们俩对我来说都很重要,Leo,下次见到我哥可以友善一点吗?” “不!可!以!”郁长泽脸色奇差,“他在我的讨厌榜上排第二,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他和平相处。” 排第一的是幼年时虐待郁长泽的变态表哥。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有这么大的敌意?”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讨厌他,讨厌他出现在你身边,讨厌他看你,讨厌他假惺惺的以兄长的身份自居,而且他是个alpha,你有男朋友了,应该和他保持距离。” 谢淮舟再好的脾气也被他蛮不讲理的态度激起火气,他淡淡道:“你没有权利限制我交友的自由。” 郁长泽闻言猛地站起来,将刚到手的钥匙砸到谢淮舟身上,怒气冲冲道:“你当我爱管你啊!你爱和谁玩和谁玩,老子不伺候了。” 他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却被谢淮舟拉住了,谢淮舟轻轻叹气:“我保证不会让他来家里,私下见面也会有第三个人。” 郁长泽唇角翘了下,转瞬又拉平:“一年不许超过两次。” 谢淮舟答应,郁长泽立刻松了行李箱,打一棒子,给颗甜枣,没骨头似的黏在谢淮舟身上:“我不是故意惹哥哥生气的,是因为嫉妒。” “这有什么好嫉妒的?江宴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可我嫉妒他见过你最好的时光呀,那些我不曾参与的日子都是他陪你的,小时候圆团子一样的哥哥,年少时帅气温柔的哥哥,站在领奖台上的哥哥,会偷偷藏试卷的哥哥……你不知道他说这些时,我快酸死了。” 郁长泽抱着他的脖颈蹭呀蹭,手指在他锁骨上画圈:“我要是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一定会把你藏起来,只给我一个人看。” 谢淮舟不懂郁长泽奇奇怪怪的独占欲,但这些话让他心里软软的,忍不住疼他一点,再疼他一点。 “我也想早点遇见你。”谢淮舟耳根发热,他不善于说情话,特别是在郁长泽越来越灼热的目光注视下。 “然后呢?” “然后…带你回家,陪你长大。” “只是这样?” “嗯。” 郁长泽幽怨的叹了口气:“可我更想给你当童养媳,白天在家乖乖等哥哥放学,晚上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送进哥哥房间。” “十五六岁的哥哥什么都不懂,需要童养媳教你吗?”郁长泽故作天真问。 “Leo!”谢淮舟羞耻的瞪了他一眼。 郁长泽的手从衣服下摆钻进去,在他小腹揉了一把,轻笑着说:“老公,你硬了呀~” -------------------- 提着行李箱一脸冷漠随时准备离家出走的郁长泽,实际上行李箱里什么都没装。 第33章 谢淮舟是被闷醒的,胸口像压了块巨石,腰部以下又酸又胀,他看着郁长泽的睡颜微微愣神。 “哥哥,我要是你可不会光看着。”郁长泽忽然睁开眼促狭的笑了声,“早呀。” 谢淮舟回神,发现郁长泽不知从哪搬了一张茶几和沙发拼在一起,上半身睡在上面,无处安放的长腿则架在他身上,像条八爪鱼一样蛮横又霸道的贴在他身上。 难怪梦里总感觉被捆着。 谢淮舟掀开他的胳膊坐起来:“刚做完手术,你不躺床上睡着干什么?” 郁长泽打了个哈欠,歪歪扭扭的靠在他肩膀:“腺体手术而已,又死不了。” 谢淮舟蹙起眉:“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心疼,没人替你心疼。” “哦。”郁长泽漫不经心的应了声,手指拨弄着谢淮舟的耳垂,显然没听进去。 谢淮舟抿了抿唇,不是第一次了,他经常感觉郁长泽身上有种极端的自毁情绪,正想说些什么,门开了,郑咚咚提着早餐进来。 “长泽,醒了吗?” 郑咚咚对上二人的视线,立刻退出去,关门,落锁。 五秒后,他捂着眼睛鬼鬼祟祟探进来一个头:“谢、谢总啊,长泽刚做完手术,不宜那啥哈。” 谢淮舟:“......” 吃完早饭,郁长泽去复查,谢淮舟通知宋明给他送衣服,挂断电话往回走时看见儿童病区有工作人员扮成小熊给乖乖吃药的小朋友发玩偶。 谢淮舟莫名想到今早郁长泽苦着脸吃药的情形,他一直不喜欢吃药,宁愿拖重了去医院打一针。谢淮舟曾问过他原因,郁长泽只含糊的说了句小时候有人骗他吃够一百片药就能见到妈妈。 等回过神,谢淮舟已经排在小朋友身后等护士小姐发玩偶。 玩偶的手感很软,毛茸茸的,是只垂耳兔,谢淮舟弹了下兔子耳朵,耳朵飞起又落下盖住了脸颊像是在害羞,谢淮舟兀自笑了声。 谢淮舟拧着兔子玩偶刚走到病房便听见商洛失控的质问。 “为什么吃信息素激生药?你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你是死了老婆还是想出家当和尚。” 信息素激生药是一种管制药品,多用于腺体病变需要换腺或者切割的病人,能最大程度激发腺体力量,短时间、高浓度提供信息素,过后会萎缩,方便手术。 “我知道。”郁长泽输着液半靠在病床上,语气平静,“我查过药物成分,对现阶段不会有影响。” “放屁!”商洛粗鲁地打断他,右手紧握成拳,恶狠狠道,“你现在这个破身体,严重点的感冒发烧都能让你归西。” 作为医生他最讨厌两种人,一是把医嘱当废话,二是把浏览器当医生,偏偏郁长泽两者都占了。 “你这么想死早点说啊,当初求我救你干什么?我堂堂一个联邦医学院双学位硕士给你当小助理,呕心沥血的就是盼着你能好点,结果呢,你背着我吃激生药,你怎么不买瓶百草枯往嘴里灌呢!还省得我跑一趟。” 郁长泽自知理亏,由着他骂。 商洛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才缓过一口气:“剩下的药呢?拿来!” 郁长泽沉默着不动。 商洛瞪大眼,暴跳如雷:“你他妈疯了!给谢淮舟抽了五年信息素不够,还真想把腺体给他!” 话音刚落,门外“嘭”一声轻响。 白色的病房门被推开,“吱呀”的响声像从郁长泽心尖上滑过。 谢淮舟面色苍白的站在门外,脚边掉落一个毛绒绒的玩偶。 郁长泽瞳孔骤缩,立刻飞奔过去,动作太急,手背上的针头被扯落,带出的血迹在白墙上留下一道红痕。 他抓着谢淮舟的衣服,手指用力到发白:“假的、假的,哥哥不要信......” 谢淮舟抬手打断他的话,他尽力让自己显得平静,但发颤的尾音暴露了汹涌的情绪:“商先生,我和Leo有些私事要说,你能回避下吗?” 商洛深深看了他一眼离开了。 门关上,室内静到几乎凝固。 郁长泽拽着他的衣角生怕他跑了,拼命组织语言想解释,但平日里的伶牙俐齿在此刻变得笨嘴拙舌。 他不知道谢淮舟听见了多少,以他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为他提供信息素,一定会拒绝,可那是他唯一能弥补过错的机会。 过往相处的细节在他脑海中闪过,谢淮舟不止一次说过讨厌他、讨厌他的信息素。 郁长泽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窟,心脏爆发尖锐的疼痛,手指发软,几乎抓不住那一点小小的布料。 直到一双同样颤抖的手把他牵到床边,从头到尾,郁长泽不敢看他,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厌恶和怪他自作主张的责难。 谢淮舟拆了桌上的酒精棉按在针口,纯白的棉花被洇红,一滴泪啪嗒砸在郁长泽手背上,烫得他一惊,心脏紧紧绞成一团。 郁长泽张了张唇,吐出一丝气音:“哥哥。” 谢淮舟应了,略带着鼻音。 郁长泽轻轻抬起他的下颌,那双丹凤眼下有道湿漉漉的水痕,赤红的眼睑处含着一颗泪摇摇欲坠。 郁长泽怔住了,他恍然明白谢淮舟在心疼他。 他倾身吻了吻谢淮舟的眼睛,那滴泪便落在他舌尖,咸苦的。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说需要个合适的妻子。” “不全是。”郁长泽将他搂在怀里,胸腔贴着胸腔,感受着彼此的心跳,“我三年没来易感期,信息素浓度不够,无法制作腺体原液。” 谢淮舟呼吸一滞,喉结急促滚动才咽下心口的酸涩:“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不想哥哥难过,我已经带给你足够多的眼泪和痛苦。” “一直以来,我都欠你一句道歉。关于当年的背叛,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我骗你是真的,瞒着你和桑哲订婚也是真的,那些伤人的话也是我说的,差点害你失去Alpha身份的人也是我。” “你说的没错,我是个自私自利、只会索取的怪物。” “对不起,哥哥。” 对不起,明知自己如此不堪却依旧奢望你能爱我。 -------------------- 终于说开了一小点误会,从这里开始,谢总会重新审视过去。 第34章 周一上午总是格外难熬,宋明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董事会议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想必谢淮舟此时比他还煎熬。 郁长泽信息素失控的事今早就爆了,当时那么多媒体,谢淮舟清道的阵仗又大,车牌号明晃晃的,随便一查就能查到。 但这些媒体用词也太大胆些,宋明看见新闻标题,倒抽一口凉气: “郁长泽信息素失控,谢淮舟深夜为爱驰援” “假基友变真同志,顶流深夜失控为哪般?” “小说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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