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眸光染上柔色,倒是难得,她也会往承乾宫送些正经东西。 “好吃吗?味道怎么样?”苏南初说着话,自己先掰着往嘴里塞,咬的嘎嘣脆。 男人没说话,只静静盯着女人。 苏南初以为他盯着自己还想吃,又拿了一块,给他递过去:“喏…” 宫里饭菜确实品类不少,但是翻来覆去其实也就那么几样,做法也有些大同小异。 可能还要顾及皇族体面,一些卖相不好,吃相不雅的东西,向来都不会上桌。 沈璟之回神,又接过来,陪着女人吃。 并不精致的品相,但是味道很特别,跟女人一样特别,标新立异,清新脱俗。 “这个热着吃好吃,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苏南初又拿过来,把最后一个递给沈璟之,然后拿出来帕子擦手。 擦了擦发现不太行,油有些大,就又出去唤人送过来水。 沈璟之看着女人在那里把这里当她自己宫里一样忙活,不知怎得,心里却如同淌过暖流一般温润。 不似宫里的等级森严,不似宫里的规矩制度,就像,他们是普通夫妻,普通人家,两个人相濡以沫,打打闹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他盯着盯着,目光越来越深,越来越深… 皇家之中,他坐拥高位,权力之巅,还能得此一妻,怎会不是上天的恩赐… 苏南初忙活完看见他还拿着那一片玉兰花,在那里傻愣着,黑脸:“你还吃不吃?” 都让人送了水,他不吃,一会净手的水凉了,还得让人重新送。 从她刚认识他到现在,他净折腾人的毛病从来没改过。 沈璟之被这一吼,脸色又阴下来,终于明白有些古籍上那句“是恩赐也是劫”为何意了。 爱的时候让人欲罢不得,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口梗塞,有气无从发。 但是听完话,还是把那半块玉兰花填进了嘴里。 纷纷就要大婚了。 沈璟之说的。 拿出来帕子,给男人把手擦了,给下人要来茶,摆过来。 混了这么多久,奉茶的活终于轮不上她了。 “林家四子娶妻,跟滨州总督娶妻,仪制自是不同,对方现在提出来请辞,一是给顾远城面子,二是…” “换取顾远城支持,借机让对方帮着他把自己幼子扶上位置。” 顾远城这么宝贝他那个女儿,他女儿嫁过去,他自然也要帮着林铭迁。 虽是皇家默许林家世袭,但是他也怕有何变故,如此,顾远城若想要他的女儿出嫁体面,自然也得帮着提上一嘴。 苏南初听着这些,只觉得朝堂错综混乱。 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家族谋划着,每一步都深思熟虑,牵涉甚广。 看似只是一个折子,其实后边已经布了百步之棋,顶级阳谋让人只能跟着推进,而不是“求”。 看见女人似乎没懂自己的意思,沈璟之又说的更直白了些:“滨州甚远,她大婚之日,当会在京都,你可以跟着过去。” 苏南初眼睛里瞬间染上的光,沿着方向看过去,然后捣蒜般点点头。 真的好久没有见纷纷了,林铭迁长的不错,跟纷纷站在一起也很般配,她希望看见她幸福。 沈璟之扯唇,弯着染着雾淞的眸:“别小瞧顾远城,他手上握着的是实权,同那些虚职不同,你跟顾纷纷多走动没坏处。” 林家,顾远城,一个世家,坐镇滨州,一个入关重地,东阳城郡守,有这些在,日后倘若真有什么变故,她也能有一力之争。 苏南初明白,不然那晚上他也不会专门提醒她,顾远城不许动。 想想也是,那次送顾纷纷时候,他准备动顾远城,都是带着上官家兵马去的。 如果他真有意外,她肯定镇场子还来不及,哪里有这么多人手调过去压阵。 又拿出来下一本,年关将近,各地述职已经开始。 也怪不得沈璟之桌案上折子多:“平乐侯??” 他没死?? 苏南初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东西竟然还没死?叛国都没死?? 沈璟之“嗯”了一声,知道女人在想什么,解释:“他的女儿当时跟着沈璟奕,应当有他授意…” “又跟羽国勾结这么多年,手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朕想先压着套一些。” 就跟当初压许昌一样,能拿到什么是什么,日后万一可以派的上用场。 苏南初:“……”反正都是杀,杀之前先吓唬吓唬,让对方以为他不准备追究。 然后把自己老本拿出来表忠心。 他再得偿所愿的,把“掏空的架子”杀了? 逮到蛤蟆薅出尿,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怎么会有人算计到这种地步,自己命,二十万大军的命,差点死在对方手里,他还能这么淡定的把利益收割到最大化… 面无表情收回目光,看见折子开始道:“皇上,是平乐候宁执的折子,他说河流投毒之事他从始至终都不曾知情,而且那条河并不止途经他封地一处,中间还要经过不少郡县,如何能草率断定说是他所为。” “是狡辩的折子,顺便过问他女儿之事,声称是否有冤枉。” 然后后边附了一堆夸赞他女儿的话,有什么给皇上送饼,足以看见心性善良,本性淳朴,也有女儿素来孝顺,琴棋书画,三从四德谨记于心,巴拉巴拉… 说白了,也是在变相点名道姓指责沈璟之忘恩负义。 第393章 璋贵妃! 到这里沈璟之抬了抬眸:“把折子拿过来。” 苏南初听后送过去,男人接下看了一眼,然后起身。 唤进来李德:“把这折子快马加鞭送去灵川郡,告诉灵川郡守,平乐候宣称此案有冤,但是宁贵人朕已经杀了。” 灵川郡守的女儿,是华嫔。 就是揭穿宁语嫣失贞之事的华嫔。 如果平乐候坚称自己女儿有冤,那灵川郡守的女儿就是陷害诬告… 宁贵人,沈璟之已经杀了,如果此事是诬告,他为了给平乐侯交代,就只能对不起,把他的女儿也杀了,所以让其瞧瞧,掂量掂量该怎么做。 苏南初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沈璟之鸡贼鸡贼的。 今日沈璟之去方大人府上,应该就是说那对扇子的事,然后现在又算上一个灵川郡,平乐候也算是千夫所指了,沈璟之动起来也更方便,付出的代价也更小。 “多跟着学,朕跟你说过,要学会借力打力,你站的位置够高,本身就有执棋权,要好好利用起来。” 实战教学,苏南初想不懂也难,甚至现在苏南初已经代入灵川郡的视角,自己女儿揭穿了对方失贞,对方反咬自己女儿陷害,这不光是一个女儿的事了,还是面子。 大家都有女儿在宫里,要是传出来自己家女儿如此失德,那他还怎么在同僚里边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所以两方人自然也就会杠上… 说不准沈璟之想要动平乐侯,那灵川郡都得给提点歪主意,在朝堂之上煽动一番。 平乐候被这么针对,自然就会往沈璟之这边靠,然后献上什么东西表忠心… 苏南初越想越美,希望还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这群老东西手里边好东西老多。 看着男人还在等着她读折子,苏南初把桌案上的茶拿过来看了一眼:“皇上的伤还没好全,怎么就开始喝茶了?” 沈璟之去拿女人的手,然后把菩提珠又套上去:“只是些养生的参茶。” “这次别再丢了。”要是楚云翼不搞那一出,他也不会把东西扔给下边人重新打磨。 有这东西在,杨云锦的那药也近不了她的身。 苏南初瞬间把茶放回去,摸着珠子,惊喜的看着那失而复得的手串。 瞧着好像比之前更光滑细腻的亮度,女人扯开嘴角:“皇上什么时候把这东西抢回来的。” 宝贝的套在手腕上,眼神闪着星星,有这东西时候不觉得什么,没有就出事,事都赶巧,你说奇不奇怪。 沈璟之只笑不回她,没心没肺孩子气。 …… 男女干活确实不累,但是效率似乎也远远不行。 苏南初昨夜累坏了,吃饱之后就缩在承乾宫睡觉,沈璟之继续看着奏折。 等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被窝里越来越暖,泛着腾腾热气,闷的她满脸红彤彤烫之时。 苏南初醒了,但是沈璟之不知道去哪里了。 左右看了看没人影,也没伺候的人,苏南初看着沈璟之桌子上还没拿走的盘子,理了理袖子过去拿。 刚睡醒,脑子有点晕乎的,一时没注意,将什么东西碰到了地上。 她忙回头去捡,又是一道圣旨。 散开之后几个字窜入她的眼帘。 [璋贵妃!] [宫闱之治,首重淑德,内廷之选,必择贤良,兹有苏氏,名门之后,姿容端丽,性情温婉,端庄恭谨,言行有度,娴于礼教,深明大义,自入宫以来,恪尽职守,侍奉朕躬,恪尽心力,甚得朕心。] [特册封为贵妃,位居众妃之上,统摄后宫诸事,共佐朕之大业,以彰皇家之盛德。] 苏南初手指一抖,妈妈呀,出息了,她做贵妃了。 众妃之首! 贤良淑德,名门之后,姿容端丽,性情温婉,端庄恭谨,言行有度,娴于礼教,深明大义… 这是说的她? 她这么多优点呢? 这次真成宠妃了。 还满满当当那么大张,可比封嫔时候字多多了。 往字末看去,妥妥已经落了印,只差宣旨。 她把圣旨捡起来,团吧团吧又放回去摆好,然后拿着盘子走出来。 李德也不在,应该跟着沈璟之走了,蔡嬷嬷一直在外边守着。 跟苏南初久了,她也不顾什么规矩了,看见自家主子睡的迷迷糊糊出来,现在也懒得再多言说些什么。 没什么原因,就是习惯了。 “娘娘出来了啊。”拿着披风给人影披上。 “娘娘醒了怎么不唤人,皇上吩咐了,日后娘娘若是在承乾宫睡着,准许奴婢进去伺候。” 苏南初把盘子递过去,自己接过来披风绳子系着,也不是她故意不唤人,主要自力更生惯了,又不是手脚不协调 ,穿个衣服而已她觉得也没必要唤人。 沈璟之现在都自己穿衣服。 “我也没什么做不来的事,今日早上没去仪妃娘娘那里请安,去找人告知了吗?” 蔡嬷嬷一听自己主子还记得这个,忙开口道:“哎呦,娘娘,您昨夜侍寝,一早皇上又通知让您伴驾,仪妃娘娘哪里还敢过问请安之事。” 这仪妃娘娘位分再高,还能高过皇上去。 苏南初也就随口一问,主要她还在消化着刚才看见的消息。 璋贵妃… 众妃之首,除了不是皇后,基本上在皇宫也可以横着走了。 比璋妃多了一个字,但是听上去俨然天差地别。 ............ 炸玉兰花的消息在后宫里传开了。 各宫娘娘精心准备的糕点,熬的各种粥,变着花样做的饼饵,结果没一个能把东西送进承乾宫。 而永和宫就从暖房弄了几朵野花,裹了些什么浆糊炸了炸送到御前,皇上就吃了个干净,最后拿着空盘子出来了。 这谁不急眼。 顿时,玉兰花成了宫里最抢手的东西。 暖房的宫女太监快被逼的,恨不得自己变成玉兰花。 第394章 仪妃最钟爱玉兰花 “哎呦,华嫔娘娘,非是奴才们不给您,实在是这暖房现在,确确实实是没有那玉兰花了啊。” 璋嫔娘娘那一盘玉兰花送到御前,讨了皇上欢心,可苦了他们这些暖房奴才。 往年这玉兰花也没几个宫喜欢,他们也就没有移栽那么多。 谁知道今年冬日,说个要玉兰花,各宫娘娘都开始要,他们暖房哪里突然能冒出来这么玉兰花。 暖房门庭若市,堆满了人。 有些嫌弃下人要不来花,直接自己个儿就赶了过来,一时间花花绿绿,莺莺燕燕,聚成一团。 “胡说,璋嫔娘娘宫里怎么就有,莫不是你瞧不上我们娘娘,故意找借口搪塞我们娘娘。”身后的下人上去呵斥道。 那小太监总管愁的满脸拧巴,忙上前讨好:“姑姑您说笑了,奴才哪有这个胆子,这不是璋嫔娘娘宫里人来早了片刻,多半便都送去了永和宫。” “要不辛苦娘娘再等等,新的玉兰花马上就可以养起来,到时候奴才一定亲自给娘娘送过去。” 各宫都在要玉兰花,边上也是同样的场景。 有些瞧着这些下人实在没辙,纠缠了一会儿,也便不甘心的回了。 启祥宫气氛也说不出的沉寂。 仪妃瞧着自己桌子上摆出来的那一盘玉兰花,神情凝重的坐在主位上。 “娘娘,幸好您素来喜欢玉兰花,花房里惦记,给咱们启祥宫送过来不少。” 嬷嬷过来瞧着花,然后从旁询问道:“娘娘您看,咱们要不要也学着永和宫做法,让人煎上一些。” 仪妃默不作声。 净逾霜雪尘不染,雅若君子意悠然。 不与繁华争妖冶,独抱素心守静幽。 她钟爱玉兰花的高洁淡雅,不与世俗同流合污,无叶相衬却开得热烈。 这是她最喜爱的花,平日里每天都会精心打理。 嬷嬷跟了自家娘娘许久,自然知道自己想想心里在想什么,从一旁劝慰道:“娘娘,奴婢知道您喜欢这些玉兰花,但是我们如今是在宫里,讨好皇上,侍奉好皇上,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到时候娘娘您唤回来圣心,区区几株玉兰花,想要多少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仪妃依旧在迟疑,许久之后,她说出来的一个猜测:“满宫上下都知道本宫喜欢玉兰花。” “昨日她又来了启祥宫,瞧见本宫宫里摆放的这些花,你说...” 仪妃看过去,继续道:“她是不是在故意跟本宫作对,怪本宫在她禁足期间没有帮她,昨日又说出来那番话?” 嬷嬷顿住,僵硬的扯开嘴角,抬头:“娘娘,这璋嫔娘娘,看模样不似是这般小肚鸡肠的性子....” 仪妃拉着眸子看过去,染上阴郁:“那是以前,昨日你也见了,她这一复宠,性子不知道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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