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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思也太密了。” 钟漱石攥住了她的手,“不密不行,要不然娶不上媳妇儿。” 孟葭越来越发现,他现在很爱讲结婚生子,这些不切实际的事了。 她也只敢在心里想一想,将来有了孩子会像谁,取什么名字好,他们到了六十岁,会是什么样。 但对着钟漱石,却是一句相关的话都说不出,是怕他为难。 她从回到他身边,就一直在和心里的贪念对抗,试图控制住自己的一颗嗔心,不愿反过头来受它的支使。 孟葭很怕这一生中,会反复不断的掉进同一个陷阱,就是错把无当成有。 她陪着钟先生,坦坦荡荡和他站在一起,但并不强求,非要一个怎么样的结果。 世上哪来那么多尽如人意的事情? 他们一起走过许多年,她有幸在钟先生的身上,从这一生的不公和艰苦里,曾得到过一时一刻的救赎。 岁月万壑中,君曾为妾解金鞍,这就够了。 孟葭往他唇边凑近一点,“放心吧,你能娶上。” “娶别人指定是不行的,我得娶你,要不白疼你这些年了。” 钟漱石不动声色的,暗自深吸了一口气,试一试她。 黑夜里,耳边一声轻巧的笑,羽毛般柔软的,扑簌簌拂过他的脸。 孟葭的指尖慢划过他眉心,“干嘛?想就这样空口白牙的求婚,我不同意哦。” 钟漱石拢住她的手掌,“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放进来捂着。” 她脑子抽了一下,居然问,“放哪儿?” 钟漱石低低切切的,“你要这么聊天的话,我可就睡不着了啊。” “……那不聊了,快睡吧。” 周四上午,孟葭去集团综合部报到,和她一起被录用的,还有另一个上海的男孩,叫闫宝山。 自我介绍的时候,孟葭几乎被他逗笑,他说,“我姓闫,不是阎王的阎啊,门框里三横。因为我出生在宝山区,我爸就给我取了个宝山,土是有点土的。” 说完他还憨厚的挠了挠头。 看得万主任都乐了,“宝山这名儿不错,小伙子朴实点好。” 简单介绍了一下日常工作后,万主任说,“你们两个,目前的去向还没定,董事会和行政部都缺人手,下午开班子会,我当面请示一下钟总再说。” 见孟葭和闫宝山还眼巴巴等他的训示。 万主任指了个人过来,“章莉,先带他们去各部门转一下,认个门。” 章莉给他们发了门禁卡,录了考勤指纹,带着两个人一层层往上。 到了十七楼,章莉连脚步都放得很轻,“这一层是钟总办公的地方,你们记住,没什么事不要随便上来。他这个人,工作作风很严肃的,万主任他们给钟总签字的材料,连个标点都不敢错的。” 孟葭低眉敛首,心里想的,却是她和钟漱石的初见,略微回忆一下,浑身上下便不由得一凛,确实严肃。 路过钟漱石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孟葭侧了一下头,往里面瞄了一眼,他背对着门,身上穿着白衫黑裤,一只手搭在腰上,站在落地窗前讲电话。 她看不见他的脸,只有冬天清白的日光里,一道笔直而松弛的背影。 但总觉得,他此刻应该是皱着眉,不开心似的。 孟葭在大楼里转了一上午,感觉一直围着办公室绕圈,长得也都差不多。 快中午了,章莉还说,“好了,就认到这里吧,还有一些没去。” 章莉领他们两个去食堂,“中午、晚上都可以在这里用餐,刷卡就行了。因为你们俩在实习期,还没有餐补,所以吃饭都是免费的。” 孟葭也没什么胃口,随便盛了几样素菜,和闫宝山找个两人座的位置,一起端了餐盘过去。 十二点一到,走进食堂的员工也变得多起来,大多数步伐匆忙。 闫宝山是个出色的饭搭子,他永远不会让话掉在地上。 孟葭随便起个头,他就能滔滔不绝的,讲上老长的一串。 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她就已经准确掌握了,关于上外哪个食堂便宜又好吃,以及哪间自习室最空,这些很内部的消息。 她还没吃完,口袋里的手机就一直震,是钟漱石打来的。 孟葭警惕的看一眼闫宝山,他已经吃完,冲她笑了下,擦了擦嘴就端起盘子走了。 她接起来,装作和陌生人打电话的样子,“喂,您好?” 说完,还环顾了一遍四周,看有没有人注意她。 但孟葭有点想太多,大家吃饭聊天还来不及,根本就没谁在看她。 那头的钟漱石,听出来她是在人多的地方,故意逗她,“小孟,来我办公室一趟,现在。” 孟葭还是怕人听见,动作飞快的,简单收拾了下餐余。 她端起来,往归还处那边走,“现在是午休时间,你注意一点。” 钟漱石拨动两下打火机,“没叫上班时间来,我已经很注意了。” 孟葭说不过他,又怕他直接到综合部找人,她躲到洗手间。 “你在哪一层?” 孟葭从包里拿出漱口水,含在嘴里,几秒后吐掉,这是她吃完饭后的习惯。 他笑,“十七层,不是有人带你们认了路?什么记性!” 她刷卡进了电梯,“这你都知道,刚才看见我了吗?” 孟葭转过身,措手不及的对上一个,仪容镜里脸红耳热的自己,像怀揣着赃物的盗贼。 而唆使她的同伙,就在电话那头下命令,她不得不听他的指挥。 “我说了,你躲不过我这双眼睛,所以别动什么歪心思,小心我抓着你。” 钟漱石说笑式的口吻,似是而非的,再一次明示她这件事。 就不知道孟葭能不能装得进去。 她哼了一声,“总是你的歪心思比较多,我可没有。” 电梯上行到十二楼的时候,有人从外面进来,孟葭赶紧让到一边,他们见原本按的是十七楼,都狐疑的看一眼她。 顺便多看了两下,孟葭胸前挂着的,实习生的工牌。 大中午的,这个新来的漂亮女实习生,去找主持集团工作的那位?什么动机。 总不能是有什么紧急事项等着汇报。 想走野路子?那也找错对象了吧,钟总向来铁面无私。 孟葭看出他们眼中的纳闷和迷惑。 她急中生智的,自我介绍了一番说,“我是新来的实习生,请问一下,综合部在十七楼吧?” 原来是第一天刚来,吃完饭记错了楼层。 他们再看向她时,眼中明显祛了几分疑虑,“综合部是十一楼。” 孟葭装作恍然大悟的,“那我记错了,等会就下去。” 他们在十五楼下,孟葭也不再管那么多,到了十七楼就赶紧跑。 动作快到,钟漱石只看见一道白色的人影,一阵风似的蹿过来。 孟葭蹲下去,躲到了沙发后面,又探出一双眼睛,来回的扫荡外面。 钟漱石屈起手指敲了敲桌,“我说,您至于弄得跟接头一样吗?” 但孟葭不管,她伸手一指外面,“你去把门关紧,再把窗帘也拉上,我再出来。” 他一拍转椅扶手,站起来,满脸无奈的照办。 钟漱石锁好门,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对着百叶窗一摁,朝向走廊的那一边完全暗了下来。 他扔了遥控,对沙发底下蹲着的人说,“出来吧,小特务。” 孟葭慢吞吞的站起来,她心慌气短的,往那张长沙发上一躺,“吓死。” 钟漱石坐了过去,把她的头抱到腿上枕着,“来的时候撞见人了?” 她仰面看他,撅着唇狂点两下头,委屈的要命,“你下次别让我过来了。” 孟葭甚至怀疑,那些专搞办公室恋情的,是不是就喜欢这种东躲西藏的刺激感?其实并没有那么爱对方。 钟漱石的大拇指,来回刮蹭着她的脸,“今天还没分工,以后就名正言顺了,没事。” 她惊得立刻坐了起来,“你还要把我放你身边?” “不是你自己说,来陪我的吗,就光是嘴把式?” 他怕孟葭摔下去,扶稳她的腰,把着她的小脸问。 孟葭又睡了下去,她望着天花板,幽幽道,“怎么感觉我来这里,是羊入虎口啊。” “你不知道什么叫虎口。” 钟漱石用力箍住她的腰,身体俯就下去,漆黑的眼眸里水波不兴,声音却又低又哑。 孟葭在那一秒里,往上扬起手想要阻止他,但螳臂当车般,被钟漱石握在了掌心里。 她玉立的鼻尖,被一股沉香味占满,脑子里空空的,手和脚早软了下去。 孟葭浑浑噩噩的,无意识的伸出手去抱他,昏沉间,觉得他背上的皮肤好热。 宽阔敞亮的办公室内,响起一阵细细密密的吮吻声,孟葭被迫仰起了脖子,完全接纳住他不讲道理的吻。 钟漱石含着她的嘴唇,力道由轻及重,裹卷着她粉红的舌根,吻得令人心悸。 “见不了人啦。” 孟葭从他霸道的攻势里溢出声来。 每一次钟漱石吻上她,孟葭都有一个感觉,他好像要把她给吃了。 那种浓烈的失控感,从他的呼吸、脉搏和体温里,她能真切的体会到。 钟漱石轻喘着停下,他伏在她耳边,“那、下午给你放半天假?” “我不要。” 孟葭推开他坐起来,两只手从后背绕进去,去系上她的内衣搭扣。 刚被钟漱石压着的时候,他解开的。 他枕着手,看她忙活也于心不忍,“我来帮你吧?” 孟葭一听就躲,“你才没那么好心,肯定越帮越乱。” 这种黄莲亏她又不是没吃过。 钟漱石靠在沙发上笑,“完了,你一来我上不成班了,脑子里净想那回事儿。” “你意志力那么薄弱?” 孟葭扣好了,忍不住坐到他身上去,搂着他的脖子揶揄道。 他扶住她,一双手在她腰上逡巡,滚烫的呼吸又凑过来,“你看你这个样子。” 她问,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我哪个样子?” 钟漱石目光迷离,“你是不是带着组织上的任务,专程考验我来的?” 走廊上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孟葭一下子敛了笑,“会是谁啊?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钟漱石放下她,“不用,廷叔。” 郑廷敲了三下门,直接把一个红漆食盒放在了门口,识趣的走远了。 他提进来,问孟葭吃了饭没有。 她点头,“在食堂吃的,就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 孟葭看着他一层层打开,“你不去食堂,每天都在办公室吃吗?这么官僚啊。” 钟漱石说,“我平时都出去吃,这本来是给你准备的,怕你吃不习惯。” “不用准备了,你们这里的菜很不错,比我们学校可强多了。” 他勾了下唇,“你比小时候好养活了,孟翻译。” 记得她大一的时候,刚来西郊住,这也不肯吃,那也不合她的胃口。 孟葭的下巴点在他肩膀上,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长大了嘛,要飞走了。” 钟漱石咽动一下喉结,“再这么跟我说话,今儿这道门,你就别想出去了。” 感谢在2023-10-06 22:36:55~2023-10-07 23:2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珍、阿拉蕾、菲兔、花花草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浅笑着、陌路繁花 26瓶;愿好时光1683、56066910 10瓶;芋泥波波 7瓶;晓晓哒佐佑 3瓶;Zero、八月未央、Aurora、puff、55788481、Grace甜甜、藐吭蟆⒀运菡纭⒏∷轻云、white_咩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0 ? 70 ◎走马灯◎ 70 钟灵回国后, 躺在叶昀的功劳簿上,免于被家中长辈唠叨,日子过得相当快意。 她请了孟葭三回下午茶, 那边只应了她一次, 还是从会场出来以后, 跟郑廷申请早退一小时。 孟葭被分到行政部, 她的主要领导变成郑主任, 说实在的,两方都有点束手束脚。 钟漱石把人派过来的时候, 说不要区别对待, 该做什么就让孟葭做什么。 郑廷眉头不展, 这辈子没接过这么烫手的山芋,愁死了都快。 要是三小姐都还好一点,钟灵撒娇抱怨, 在钟漱石那边又不济事。 可孟葭不一样, 但凡她稍微皱一下眉头,那位就要自省哪儿做错了,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哄。 要是他真秉公办事,让孟葭三天两头的加班, 钟漱石面上不会说什么,心里难保没有意见。 相比之下, 孟葭的难处要小的多, 她只是身份上,还有些转变不过来。 平时私下见面叫惯了廷叔, 有时候她难免就脱口而出, 可这是在单位。 但快两个月下来, 郑廷发现孟葭这孩子, 也就是看着文弱,工作起来一点不娇气。 布置给她的份内事,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按时完成,很多东西一点就透。 带着他们去布置会场,孟葭都打头阵,连一张铭牌也要仔细检查。 孟葭怕郑廷难做人,手头上的许多工作,她宁愿牺牲午休时间,也不会拖到下班后。 基本上,钟漱石那边一忙完,坐上一杯茶的功夫,孟葭也可以下班了。 孟葭到工体的时候,钟灵她们已经喝了一轮香槟,她端起她的那杯就灌下去。 喝完酒,又拈了一块司康往嘴里塞,尝了觉得不错,点了下头。 看得刘小临目瞪口呆,“不是,钟仙儿不给你饭吃啦?” 孟葭嘴里塞着东西,就摆了一下手,好半天才说,“刚才消耗太大了。” 由他们集团承办的博览会,后天就要正式开幕,整个行政部都忙翻了天。 她说是作为翻译招进去的,但没有翻译任务的时候,还是要做一些日常工作。 孟葭跟钟漱石讲,你们单位算盘珠子打得真响,他说这是精兵简政,一工多用。 钟灵笑看她一眼,“每天双宿双飞的,滋味儿不错吧?” “还说,我都后悔死了,你哥他就......” 孟葭说到这里,忙踩了个急刹车,对面瞪来两双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刘小琳赶紧补充,“就怎么样,精力特别充沛吧?” 钟灵也问,“你们俩在办公室里,有没有?” 孟葭一人赏了一个白眼,“朗朗乾坤的,你们俩能不能放尊重点?” 怎么可能会没有? 就前阵子,郑廷忙不过来,让她拿一份等着下发的急件,去找钟漱石签字。 孟葭捧了材料去找他,叩了两下门,里面一道清润的男声,“进来。” 她走到钟漱石身边,挽起头发的莹白小脸上,是一板一眼的认真。 孟葭指了一下落款处,“钟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钟漱石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很急吗?” 她点头,“是博览会需要张贴的公告,很急。” “我这里也有件急事,”钟漱石忽然站起来,摁着她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指着电脑上一行字,“帮我看看,这段话什么意思?” 孟葭划动两下鼠标,聚精会神翻译着的时候,听见了大门反锁的声音。 那声清脆的咔嗒声像落在心上似的。她浑身一颤。 孟葭对这张桌子都快应激了,她不知道多少次折在上面。 她手扶着座椅,不可置信地回头看钟漱石,“这是大白天啊。” 他走过来,竟然是很严肃的样子,“今天风大,我怕你冷。” 孟葭急得站起来,指了下,“那窗帘呢?也需要打下来吗?” 钟漱石抽出那把转椅,自己坐下去,又拉过孟葭,背对着坐在他的身上。 他抬手划过去,“翻出来了吗?读给我听。” 孟葭说,“意思是,某位钟姓男子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钟漱石一脸高深,恍然大悟的样子,“喔,我说不对劲呢,看着像骂人,还得是孟翻译。” 气得孟葭笑了,她转身来拧他,“这脸皮你还要吗?不要就揪下来。” 他抻住孟葭的后脑,把人往下带,“今天怎么走那么早?” “早点来开部门例会啊,总不能比郑主任到的还晚,像什么话。” 孟葭的一双手,被迫攀上他的肩膀,额头落在了他眉间。 钟漱石握住她一只手,去捂自己的心口,“吓死了,你摸摸看,现在还砰砰乱跳。” 他刚醒,孟葭就不见了人影,钟漱石惊得掀了被子,楼上楼下喊她名字。 打她的电话也占线,还是拨给老孔,说一大早就去上班了。 孟葭脸上烧起来,她抽出手,“我才不摸,你有什么好摸的?” 钟漱石的唇凑上来,“下次要先走,把我先叫醒好不好?” 她垂眸,点了一下头,忽然兜里的手机震了两下,是郑廷的电话。 孟葭才想起正事来,随手拨了下鬓边的头发,“好的,我还有十分钟就下来了。” 钟漱石把手机抢过来,“孟葭十分钟好不了,你先忙别的,这份急件等我给你。” 她差点惊掉下巴,比划了一段距离,“这样他不就知道,我们两个在办公室......” 他理直气壮,“所以更要把时间说长点儿,免得人家笑我。” 没等孟葭开骂,钟漱石的吻已蜿蜒流连上来,开出藤藤蔓蔓,像夏日红墙上爬满的虎耳草。 原本在楼下,直嚷着今天好冷的孟葭,像一下子挨到了火炉边。 她的鼻尖沁出微微的薄汗,在他绵长而炙热的深吻里。 钟漱石抱着她起身,把她放到桌上,孟葭温润的指尖,颠沛流离中,几度刮到他的脸上。 她撑开半星眼眸,看着面前的钟漱石,他身上的白衬衫纹丝未乱,只有一双欲念流动的眼睛,能瞧得出几分情热。 真叫风月老手。 冬末春初的天气,外头刮着凛冽寒风,孟葭却大汗淋漓的,情不自禁去吻他。 一阵酥麻感,直冲上他的头顶,逼得他心脏一紧。 钟漱石知道这代表着什么。他伸手往抽屉里一摸,只摸出一个空盒子来,没了。 他吻她的下颌,一路含上她的耳垂,声音又哑又沉,“怎么办?用完了。” 孟葭回神,急得要去推他,“那、那就不要了,你停啊。” 他笑了一声,“我的命你不管了,这怎么停?” “可是、可是那样,”孟葭发出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我就会,就会.......” 钟漱石故意吓唬她,“不怕,有了也不打什么紧。” 她摇头,一直说不可以。 他不愿见她这副拒绝的样子。 钟漱石伸手来抱她,大力摁着她的后背,死死往怀里压。 孟葭回想着那天的情形,单手撑桌,微微走神。 刘小琳忽然敲了下勺,“翻译司快要复试了,我刚从别人那儿听来的。” 她元神归了位,“早知道了,一直准备着呢。” 钟灵说,“嗐!她用得着你管呐,我哥肯定早知道了,人家有的是路子。” 提到钟漱石,孟葭面上灼灼绯红,低着头不说话。 她想起那一天的最后,钟漱石全弄在了她腿上,滴答流向地板。 孟葭连看都没眼看,匆匆去他浴室里洗个澡,换上自己的衣服就走了。 刘小琳点点头,应和道,“那也是,我真是鸡抱鸭子,瞎操心。你的笔试分那么高,录取肯定没问题,不过你愿意驻外吗?” 孟葭答得很快,像早考虑过这件事,“工作嘛,这有什么不愿意的。” 初春时节,天也暗的早,孟葭和她们一起出门,等老孔来接。 站在门口时,一阵疾风从地面刮卷起来,树梢上被吹散开的柳絮,迷了她的眼。 钟灵给她吹了下,“好了吧?孟小姐。” 孟葭又揉了揉,眼泪都揉出来了,“好了,谢谢。” “我哥他人呢?”她问。 孟葭灌了几口冷风,说话也凉飕飕的,“他去深圳出差了,明天回来。” 不回来不行,博览会上还要钟总致开幕词,今天场地都布置好了。 钟灵了然,“我说呢,您一直心不在焉的,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孟葭薄瞪了她一下,“才没有,他不在我特别轻松。” 她回了西郊,这个锦绣窟她住了四年,熟悉这里的一花一木,和坐落远处的苍横翠微。 黄昏从群峰上走下来,山月被夜色簇拥着,铺洒下一浪松风涛声。 夜阑灯昏,孟葭系着浴袍,看一阵面试的题型,默读几遍,又抬头望一阵窗外。 等放空了一阵后,再去回想刚才背了什么,孟葭就记不住了。 钟灵说的对,她确实是有点心不在焉,在这个重门深闭的院子里。 不是她太想钟漱石,而是感慨时日无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三年,过得太平静的关系。 明明钟先生就在她身边。孟葭有时候一个恍惚,总会误以为,他还待在过去没回来。 但是用不了多久,她又要走了。 像十里繁华隘口处,浮光掠金里,错失迷津的一阵梦。 月色半隐,孟葭想了想,还是拿起手机,给钟漱石打电话。 那边好一阵子才接,应该是在很安静的地方,他问,“想我了?” 孟葭没像往常一样否认,她轻轻的嗯一声,“想,想得睡不着觉啦。” 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做这副含娇待语的样子,总是让人心生波澜的。 钟漱石笑了一下,“你这样的话,我可坐不住了啊。” “坐不住那你回来好了。” 孟葭靠在椅子上将他的军。 他抬手看了眼表,“好了,时间不早了,快去睡。” “嗯,你也早点休息。” 第二天是周末,钟漱石早上赶到家时,孟葭睡得正香。 昨天本来是休息日,但也被临时叫了去加班,她都没有休息好。 钟漱石脱下身上的外套,推门进卧室时,闻到一股浓郁的甜暖香,从被子里散出来。 像暮春时走在林荫石径上,迎面吹来的温热暖风里,掺杂的花果香气。 他一晚上没有睡,在飞机上又看了几份文件,此刻已困得很了。 钟漱石去浴室里洗澡,挤进被子里时,孟葭睡得太沉,只是闭着眼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她在嗯谁。 两个人就这么睡到了中午。 孟葭翻过身,发现身边躺了个人,也不意外,她熟门熟路的,窝到他的怀里去。 钟漱石张开手,抱紧了她,“要再睡会儿吗?” 她摇摇头,“我想和你说会儿话,再起来吃饭。” 他声音很低哑,带着浓重的倦怠感,“我给你带了几盒粉葛糕,不是说北京的不正宗吗?一会儿下去吃。” 孟葭在被子里把玩他的手掌,“你昨天没休息好吗?是不是赶了早班机。” 钟漱石编了个谎,“嗯,那床不好睡,失眠了。” “那我再陪你躺一躺。” 孟葭说着,蜷起腿来要往上挪,偏不小心,磕到了一下他的膝盖。 他发出一声轻嘶,孟葭抬起头,“弄疼你了吧?我看看。” 钟漱石把她抱上来,像生怕她掀开来检查一样,“没有,我装的。” 孟葭也没多想,她把头埋进他肩窝,“等博览会一忙完,我实习期就结束了。” 他轻拍着她,“好,眼看就要复试了,也不好分心。” 半天都没有听见她回话。 钟漱石知道她这会儿瞌睡醒了,那只能是走神。他又问,“在想什么?” 孟葭抬头,光影昏沉里露一个笑,“你能把实习评语,给我写好点儿吗?” “你想夸自己什么,由你做主好不好?”钟漱石温柔的拢着她头发,“我来签字。” 孟葭疑惑的看他,“今天钟总,这么好说话的啊?” 他捏她的脸,“我对你,什么时候不好说过话了?你说。” 她想了想,“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吧,好难讲话。” 钟漱石枕着手笑了,“我要太好讲话,你该觉得我为老不尊,对你图谋不轨了。” 孟葭在心里小声,你难道不是吗?谁在我寝室赖一夜。 才过了几秒,钟漱石就翻了个身,把她压在枕头上,“在心里悄悄骂我,是不是?” 孟葭挣扎了两下,“你连人家想什么都要管,好霸道。” 她被他脸上的胡茬扎的左躲右闪,笑得快要断气,“没有!我是在夸你,我说你一点也不老。” 钟漱石根本不信,“你扯。” 开幕式当天,孟葭起了个大早,这是她在集团工作阶段,参与的最后一个项目。 也是她实习的最后一天。 钟漱石和她一起出门,直接到了会场,下了车,二人熟练的分两边走。 孟葭跟着行政部的几个同事,检查了一遍现场的座次,确保不在这种细节上出问题。 北京时间九点,这场各大电视台直播的盛会,开始了第一项流程。 钟漱石从门外走进来,脸上带着流于场面的笑,一边朝观众席上挥手致意。 他的致辞很长,但几乎没有低头看发言稿,很多是他自己提炼的观点。 孟葭是没有座位的,她靠墙站着,随时听候待命。 她静静看着台上,灯光璀璨下,那副虔诚而向往的模样,像是在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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