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 孟葭又重新洗了个澡,这一次规矩的,换了件白色长T睡裙,正好遮住膝盖。 她出来时,桌上已经摆好几个木质餐盒,有烤肉的香气飘过来。 孟葭走到桌边,钟漱石递了筷子给她,“吃吧。” 她夹了片薄牛肉送进嘴里,“你买的?” 钟漱石斟了杯黄酒,“来之前就订了,送来的时间刚好,早一点都不成。” 孟葭差点被这句话呛着。 要是再早点,他们应该还在那长凳上,耳鬓厮磨。钟漱石一只脚点着地,又抬起她的,刚碰上就一下抵进去。 就那么眼睁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软软媚媚的,昏聩着闭上了眼。 他递给孟葭,她举着筷子摇头说不来,“明天要考试呀。” 钟漱石自己喝了,“等你考完,再给你摆庆功酒。” 孟葭怕肉掉出来,手托在下巴前,她好笑道,“我自己的学业,你庆的是什么功啊,对谁有功?” 他风雨不动的,“为我国的人才建设,添了一块砖。” “......报告做多了吧钟总。” 孟葭掌不住笑了,那片肉真掉在巴掌心里,她忙丢了。 她吃完东西,喝水的间隙,问他,“不是很忙吗?怎么还过来。” 他笑着放下杯子,“再忙,也得送我们葭葭进考场啊,走丢了我上哪儿哭去?” 钟漱石喝了酒,加之这几天,在家里陪着老爷子会客,劳累了些。 等孟葭收拾好东西,再回床边来,他已经靠在床头看她。 他迟缓地笑了下,“是正经考试?怎么还让带字典。” 孟葭白他一眼,“笔译实务这一门,按照规定,允许带纸质词典。” “那是我孤陋寡闻。” 钟漱石一双黑漆漆的眼,在酒精的作用下,灯光里闪着细碎的迷蒙。 笑起来,像秋来欲雨的冷雾天气里,过路的行人,折下一支墙角伸出的桂花,满手的清香。 孟葭躺上去,一下就偎在他的怀里,支使他关灯。 钟漱石抱着她,伸手摁灭了,“你不离灯更近?” 她满肚子歪理邪说,“那我先关了灯,再到床上来的时候,会害怕的。” 他无奈,“你怎么说怎么是。” 孟葭在他胸口扯出一声笑。 那一年多里,他这么个金尊玉贵的公子哥儿,私下无人的时候,也由得她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隔天无事,钟漱石原本也不必醒,却陪她起了个早,在酒店的餐厅里吃早餐。 孟葭低头喝粥,他拈了颗水煮蛋在桌上敲碎,剥干净了,放到她碗里。 她其实不爱吃蛋,但那一个也全进了肚,因为是钟先生剥的。 钟漱石开车送她到门口,把泡好参茶的水壶给她,“好好考,别紧张。” 孟葭抱在怀里,杯身暖暖的,熨帖着她的胃部,心里也同样滋味。 外婆年纪大,就连高考的时候,她也是自己坐公交到考场,看着校门口那些同学们,身边各站一对殷切父母,羡慕的不得了。 孟葭眼眶泛酸的,沉重着脚步,茫茫然转了个身。 不再看车窗内那张过分冷峻的脸。 走到今天,命运就这么心血来潮的,收干她在夜里擦了又擦的眼泪,却又明明白白地告诉她,钟先生不会是你的。 他不是永恒上演的日出,是秋去冬来时,注定不再抽条的翠绿枝。 是古道西风的青石板上,一旦远去了,便不会复返的马蹄声声。 等到期末考试也结束,孟葭那根紧绷了几个月的弦,才终于松了松。 她被钟漱石接到西郊,像缺了多少觉似的,接连赖了一整周的床。 有一次,钟灵给她打电话,孟葭用鼻音喂一声,“这么早干嘛?” 钟灵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是,下午一点了,还早呢?” 孟葭拖腔带调的,“有事吗?” 她问,“明天去不去北戴河玩?反正你现在还不回家。” 孟葭考完给家里打过电话,说学校还有点事,可能要多待半个月才回去。 她抓了抓头发,“能等我清醒了,再回复您吗?” 钟灵表示不理解,“天,你晚上是有多累啊?都不考试了还拼命。” 孟葭被噎在那,谁晓得她拼的是哪一种命?十八禁的那种。 她挂了电话,蒙上毯子接着睡,到山外原野的天色,完全暗沉下来。 钟漱石下班回家,院子里倒亮堂堂,两个打扫完园子的保洁,收拾了东西下山。 可整个二楼漆黑一片,连盏灯都没有,他把公文包扔沙发上,卷着袖口上楼。 卧室里拉了窗帘,只有一道缝隙透出暖黄的光线,是草丛边的琉璃灯。 那一片朦胧里,拢出床上一个窈窕轮廓,睡得无知无觉。 钟漱石走到床边,拧开床边那盏古瓷流苏灯,把毯子揭下来一点。 孟葭蹙眉,忍不住低吟一声,“干什么?” 他捏她鼻子,“大夏天的,你冬眠上了?” 孟葭被闷醒过来,她挥开钟漱石的手,伸个懒腰,坐起来。 她知道自己要挨骂,先声夺人的双手抱住他,脸蹭进他的颈窝,“我饿了。” 钟漱石语气也软下来,摸着她的头发,“睡了一天?” 孟葭摆事实讲道理,“一天是二十四小时,应该还没睡到一天。” 面对这样条理清楚的诡辩。 他无言以对的,“换衣服,带你出去吃饭。” “嗯,你真好。” 感谢在2023-09-11 23:30:32~2023-09-12 23:31: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夢玥、花花草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当这世界没有花 122瓶;千金难买一良田 24瓶;九亿少女的梦 15瓶;纪丰 10瓶;花花草草 7瓶;芋泥波波 6瓶;兮辞 5瓶;25300626、藐吭 2瓶;? 清静清静、浇水的阿波罗、贺贺贺、Ming、xxiyue、55788481、L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6 ? 46 ◎我不做这种交易◎ 46 钟漱石带她去菊儿胡同里吃晚饭。 孟葭睡了一天, 胃口也不见佳,一碗蟹黄面吃不到一半,就放下了筷子。 钟漱石在旁边看着, 给她倒杯金骏眉, “不行, 怎么也要再吃两口, 一整天, 肚里就那么点食儿。” 她又硬塞了两团,后来实在吃不下了, 忙接过茶, 漱了口跑开。 院内灯火通明, 几盏宝盖珠络灯,照着缸翁里,开得正艳的睡莲。 楼上不停传来子弟们打牌时的谈笑声。 那声音中, 混进一阵破碎的呜咽, 孟葭循着声音出院子,走到胡同里。 她扶着墙壁走,眼睛不停地张望,在拐角处, 看见一只受了伤的小狗。 它软趴趴的,白色的毛上面沾了血, 肚子一吸一鼓的, 发出的叫声好似哀啼。 孟葭左看右看,才发现原来它的腿上, 扎进了一大块玻璃片。 “真可怜。” 孟葭小心翼翼的, 把玻璃拔掉, 拿出块手帕擦了血, 把它抱了起来。 她小跑到附近的宠物医院,请医生给它做进一步的处理。 男医生问她说,“这是你的狗吗?” 孟葭摇摇头,“我在胡同里捡的,您这能给它清洁身体,做体检、打疫苗吗?” “可以,但时间会比较久,今天太晚了。” 她说好,“那我明天来接它,麻烦你了,请问在哪里交费?” 孟葭付了钱,取走那条沾了血的帕子,跟小狗拜拜。 她意识到自己出来的太久,又没有带手机,回去的步子不免加快了点。 孟葭踩着漆皮小高跟,刚转过拐弯处,头撞在来人的胸口上,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他一把揉进了怀里。 “去哪里了?” 钟漱石口气严厉的,在安静的胡同里听起来,还有些微微的喘。 她手上沾了血不敢抱他,小声说,“就是,把一只小狗送去了医院。” 他去牵她的手,看她一直在往后缩,“怎么了?” 孟葭摊开掌心给他瞧,“弄到了一点血,你别搞脏了手。” 看钟漱石皱了下眉,她立马说,“不是我的,是那只受伤的宝宝。” 他强硬地拽过她的手,对赶过来的一队人说,“人找到了,你们去吧。” 孟葭没想到,只是去了半个多小时而已,惊动这么些人。 直到胡同里那阵整齐划一的步伐远去。 钟漱石领着她进了门,牵她到池边洗手,“以后不要一个人跑出去。” 她黯然垂下眼眸,“对不起。” 他贴着她的背站在身后,双手绕过来,替她仔细搓洗,没什么情绪地嗯了一下。 孟葭擦干手,转过来,对上他浓得化不开的视线,眼中布满阴翳。 她三秒钟就投了降,环紧他的腰,脸试探着贴上他胸口。 隔着昂贵的衬衫面料,他身体的热度像六月末的暖风,迎面扑到孟葭脸上。 但迟迟没有感受到他的回应。 孟葭等了一阵,才听见钟漱石叹声气,“你出过这样的事,我难免有点担心过头。” 他从来都是一个,能够严格把控情绪,不使之外露的人。 不过短短几分钟,就已经从焦急里走出来,平静如水的,为自己的冷漠感到抱歉。 孟葭轻推开他,“是我不打招呼走出去,这又不怪你。” 她扶着他的手臂,分明睁着一双,衔怨负屈的眼眸看他,可说出来的话,细听又是另一番道理。 钟漱石吻上她,安静而柔缓的,没有丝毫浓烈的情致在,却意外让人上瘾。 连她的脖颈处,都淋洒下一层潮红,本能的反应起得厉害。 吻到末尾,孟葭甚至主动勾上他脖子,贴近了他的身体。 钟漱石搂着她的腰,压着她的下颌吻过去,在耳畔呼出道热气,“喜欢这样?” 孟葭竟鬼使神差地点头。 他轻笑一下,有些担心的问,“能撑到回家?要不然就车上。” 换来孟葭在他胸口上捶了两拳。 他们折返的时候,煌煌如昼的庭院里占满了人,都在问丢了什么。 钟漱石咳了声,“没事,已经找到了。” 赵宴喊道,“嗐,那么大的动静,还以为丢什么文物了,吓我这一跳。” 他身边的贺沂蒙,瞥了一眼腮若桃红的孟葭,明白是怎么回事。 她点了下赵宴,“丢的是钟二哥的眼珠子,比文物值钱多了。” 孟葭站在钟漱石身边,指尖掐进掌心里,一言不发。 后来他上了二楼,跟吴骏他们打麻将,孟葭也无事,就坐在他旁边看。 钟漱石拈起一张牌,被孟葭抢下来,重新换过了一张出,“打这个。” 他笑着挨过去,问她,“小孟翻译也会?” 孟葭点头,“在家的时候,帮我舅婆顶过两局,很容易的。” 钟漱石拉她坐近了点儿,“那你帮盯着点,免得我老眼昏花,看不清他们出牌。” 对面赵宴出了二饼,钟漱石没吃没碰,正要倒牌,被孟葭拦住。 坐上家的吴骏笑了笑,“眼看着您在家,是一点主都做不来了。” 钟漱石递了个“你小子少废话”的眼风过去。 立马,孟葭摸上一张二饼来,“可以胡牌了。” 钟漱石搂过她问,“行啊,你怎么知道那有?” “我猜的,但二饼没出几张,他们的牌型,又都带不住这个。” 赵宴把牌一推,“这谁敢跟二嫂玩哪,金山银山也要输光。” “哟,敢情是我二嫂在这儿,大杀四方呢?” 楼梯上传来一声问,语调清越,是突然到访的钟灵。 孟葭呀了一句,“我正想打电话给你,你就来了。” 钟灵坐到了吴骏身边,“不要扯,我不来你也不说找我,还不知道你!” 吴骏说,“正好渴了,灵儿,给我杯茶。” 她撅了撅嘴,“一来你就使唤人啊!下次不坐你这儿了。” 吴骏指了指夹层,“哪能够!咱们分庄,今儿这一抽屉的钱,五五开。” “这还差不多。” 钟灵给了他一杯水,又对孟葭说,“明天下午我接你去。” 孟葭扭头,细细的指尖蹭着他手臂,“我能去玩水吗?” 钟漱石打出一张牌,“你想去的话,但我明天没空陪你。” 钟灵像捡着什么漏了,“哥,我们又不要你陪的咯,自己玩就行。” 吴骏看了眼钟漱石的脸色。他拍钟灵的手背,笑说,“咱不说话,专心看我打牌。” 牌局中途,孟葭出来接了个电话,是张妈打来的,问她买好了机票没有。 她站在紫藤花架下,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叶子,说,“还没有,我等学校的事完了再订。” 说完,自己的脸也隐隐发烫,她还没有这么骗过人。 无非是想多和钟先生待两天。 等孟葭挂了电话,撞上贺沂蒙和另一个姑娘走来,旁人问,“吴骏是有女朋友吧?那天看见他在学校接人来着。” 她站在阴影里,不仔细看,瞧不出立了个人。 贺沂蒙嗤笑了一下,“有女朋友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娶钟灵。” “也是,人家把外头的,和将来正经要结婚的,分得清着呢。” 孟葭手上稍一使劲,骤不及防的,就把树叶扯落下来。 她茫茫然抬起手,上头沾染了一层汁液,指缝里湿冷腻滑的。 这场局到后半场,连钟灵都看出来,孟葭一直在走神。 钟漱石推了牌,“是不是累了,我们回家?” 孟葭说好,一双手蛇行着绕到他腰上,“想睡觉了。” 她极少在外面,跟他做这副亲热样,钟漱石察觉出不对,默了一下,也没说什么。 他只捏了捏她下巴,“一天到晚的,怎么都睡不够啊你。” 孟葭把脸枕上他手臂,“前阵子太累了,能量守恒。” 他们回了西郊,进门后,连灯都没开,就纠缠到沙发上。 婆娑树影里,筛落下满地月明清辉,黑暗中一声轻问:“今天这么主动?” 钟漱石伏在她身上,忍过一阵直冲头顶的酥麻,吮吻着她的下唇。 孟葭勾缠着他,在他耳边低柔地说,“你喘气喘得好重啊。” 说着,她低下头,埋在他心口处,“咚、咚的。” 疏桐月色下,她那副故作出的模样实在太妖,和以往都不同。 以至于这两个,因浮夸而失真的拟声词,钟漱石在心里记了多年。 等到云收雨霁,埋在她脖颈间的两瓣薄唇,才动了动,“是不是接电话的时候,听谁说什么了?” 只能是那会儿出了问题,钟漱石料想,她是出去了一趟以后,才变了样的。 孟葭却问了他另一件事,她说,“钟灵真的要嫁给吴骏?” 钟漱石顿了几秒,“八九不离十,长辈已经通过气了,他们自己也知道。” “她有男朋友的,而且,也不喜欢吴骏。” 孟葭攥着自己身上,那半边等不及脱下的裙摆,有些奇怪地问。 钟漱石不知道怎么跟她说。说深了,她这人心思敏感,浅了还不如不说。 但事实就是,婚前不过问对方,婚后各自履行职责,是大家的共识。 他换了副口气,闲庭信步一样对她提起,“他们之间,不用太多感情,只谈立场和站队,讲稳中求进。” 孟葭听出他话里的小心和隐藏,以及昏暗光线里,他眼中无处可退的暮霭沉沉。 她想叫他放心,也轻松地笑了一下,“跟做生意一样。” “你可以这么理解。” 孟葭没再说话。 她闭了眼,只沉浸在当下的余韵里,身体里那一波仍未平息。 可到了夜深入眠的时候,孟葭又禁不住想,钟先生会和谁做生意呢? 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钟漱石翻了个身,松松地抱住她。 孟葭背对着他,睡意全无的,睁眼看着窗外那棵梧桐,风吹了又吹,树叶却像怎么都掉不完。 满室冷调香氛里,她听见他说,“放心,有了你,我不做这种交易。” 钟漱石快要睡着,声音也如梦呓,孟葭便也只好,当是一句痴人说梦。 隔天上午,钟灵来接她,因为计划去两天,还要游泳,孟葭收拾了一小箱子衣服。 她上车,对师傅说,“先去一下宠物店,我把小狗接回来。” 钟灵问,“就你昨天捡的那只?还真打算养着它啊。” 孟葭点了下头,“嗯,我要把它养的白白胖胖,但我宿舍地方有点太小。” 她打算先斩后奏,直接把小狗养在西郊的园子里,活动空间大。 就是不知道钟先生,能不能同意,让她在家里养宠物。 他那么讲究的一个人,万一要对狗毛过敏呢? 钟灵瞥她一眼,“您都住那么一大园子了,还宿什么舍啊。” 孟葭说,“万一你哥不同意呢?毕竟他的地方。” 钟灵切了一下,“太低估自己的分量了吧!你就养他办公室,他也没个不字的。” “......我回头跟他说说。” 孟葭在诊所里接回了那只受伤的小狗。 医生给它做了清理,洗干净毛发后的它通体雪白,不掺一点杂质。 钟灵看了看,“呀,这还是一只小京巴,不如养我那里。” “好啊,那你给它取个名字。” 钟灵想了好一阵,“就叫佳佳吧,这名儿朗朗上口。” “......你缺不缺德!” 孟葭挑了个粉色的笼子,把它装起来,带上了车。 从北京到北戴河,开车大概要三个半小时,孟葭睡了一路。 到了地方,孟葭问钟灵订了哪个酒店,她说,“你跟我来就行了。” 她们住的不是酒店,是一栋有些说头的房子,两层楼高,后院种着不多见的花草,推开二楼卧室的窗户,能看得见海。 钟灵放下行李箱,“咱们俩住这儿吧,晚一点,去找小琳吃晚饭。” 孟葭问,“她已经到了?” “她陪外公来疗养,都住了快一礼拜,无聊死了。” 她们躺在一张床上休息。 孟葭在车上迷糊,这会儿踢了鞋,靠在床头,反而没那么困了。 她在书房里,随手拿了一本英文诗集,念给钟灵听。 钟灵歪在枕头上看她,“你的声音真好听,孟葭。” 像月色融进了淙淙的溪流,水面都铺上一层皎洁白光。清风吹过来,枕在石畔的人,吹得昏昏欲睡。 钟灵又问,“你给我哥读过吗?” 孟葭说没有,她一下爬起来,“为什么?” 她满口担忧的,“有我这么个白月光,他以后怎么谈婚事?” 说完,两个人又一齐笑起来,钟灵要去捏她,“你脸真大。” 等孟葭也笑得停下来。钟灵才问,“既然早知道结局,那现在,你又是在做什么?” 她只回了八个字,“尽我所能,倾我所有。” 钟灵仰起脸,看着面前这个笑嘻嘻的,讲出如此清醒而残忍的话,柔弱里带着坚韧的姑娘。 她曾不止一次的觉得,孟葭文静端庄的面容下,有股子随性和洒脱在。 是那种,我醉欲眠卿且去的不强留,任由相思停在绿檐下。 钟灵最后问她,“因为他救过你的命,对你有恩?” “不,因为我爱他。” 孟葭说完,食指放在嘴唇上嘘了一下,“不要告诉你哥。” 钟灵诧异的,啊了一声,“他不知道啊?” “我没说过。” 钟先生也从来没有问。 她们三个一起在海边吃了晚餐。 全程都听见刘小琳的怨声,说你们可算是来了,她在这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钟灵说没事,“马上会有一大批人过来,快到七月份了。” 刘小琳摇着头切牛排,“等他们都过来,规矩也多了,更不自在。” 孟葭听乐了,“刘小姐,你怎么样都不行是吧?” “行,你们来了就行,好吧?” “这还差不多。” 孟葭休息了一下,她们又散步回住的地方,换了泳衣,准备下池子里去游一圈。 钟灵接了男朋友的电话,看起来一时半会儿没完,她说晚点下水。 孟葭高中上游泳课,算会一点,但一两年没游过,摸索了半天,也是小心翼翼的。 后来慢慢找回了点感觉,她潜进水里,没游出几米远,那段细白的脚踝,就被什么东西捏了一把,划不动。 孟葭吓坏了,要知道这是室外泳池,一根水草都没有的! 难不成还会是水鬼?她哆哆嗦嗦的,拼了命地蹬腿。 很快,那人松开了她的腿,手又游离到她腰上,抱着她,一起浮出了水面。 孟葭擦了把脸上的水珠,睁眼一看,钟漱石正笑得十分开怀。 她气得扭过身子,“吓死人,不想理你了。” 他又游到她的面前,“好,我不该跟你开玩笑,对不起。” 孟葭在他胸口拧一把,太滑了,没揪到实处,她说,“你怎么会来的?没上班啊今天。” 钟漱石把她抱过来,“太想你了。哪里待得住。” 孟葭漂在水里,心也跟着悬悬浮浮的,用力摁也摁不住。 她在钟漱石肩上靠了一会儿。忽然,脸上的笑止住了,作古正经的,抬起头来审问他,“你不是不会游泳吗?” 钟漱石装样子,转过头想了有一会儿,预备死扛,“我说过?” 孟葭壮起胆子,去捏他的脸,“您嘴里有一句实话?” 等刘小琳迈进院子时,她端着果盘,就看见这么一副情形。 泳池里白浪翻滚,孟葭不停地把水往钟漱石身上推,平时高坐上首,威风惯了的人,此时此刻一点脾气也没有的,笑着直躲。 她上了楼,放下手里的东西,问钟灵,“看见了吗?” 钟灵叉起一块西瓜,狠狠咬一口,“瞎子才看不见,今晚我只能和你睡了。” “欢迎。” 钟灵趴在窗沿边,又看了一阵,“你看我哥,我真怕他嘴笑歪。” “没看出来吗?你哥现在完全完全,就是一副昏君样。” “看出来了。” 感谢在2023-09-12 23:31:34~2023-09-13 23:2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珍、夢玥、花花草草、阿拉蕾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馡馡 10瓶;鸡涌xi的小恐龙 7瓶;未落风、芋泥波波 6瓶;YL 5瓶;25300626、藐吭蟆⑾晓哒佐佑 2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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