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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说好了当个淑女,不讲脏话的。” “好吧,一种植物。这可是你二哥的车。” 钟灵托着腮,摆弄花盆里的绿叶,“我没瞎。” 刘小琳轻巧地转个身,挨着钟灵站,“我早说了,这个孟葭不简单的吧?” 不简单是肯定的,否则也不能和她二哥,一再扯上关系,钟灵想。 但她猜不出来,这个看上去恬淡安适的孟葭,究竟复杂到了什么程度。 钟灵觑她一眼,“你为什么那么高兴?” “我乐意。” 刘小琳走回书桌边,拿着个苹果抛起来,又接回手里。 她躺到沙发上,嘎吱咬了口,“我笑啊,人既然都已经是你二哥的了,谭裕那小子就别想了。” 钟灵急着为他辩解,“你胡说,怎么就是我二哥的了?不就送她回来!” 刘小琳反问,“我拜托你!你那个不问世事的哥,是能轻易送人的主儿?自己数数,你又坐过几次这辆车?挤上去的不算啊。” 钟灵泄了气,她往床上一坐,“好吧,一次都没有。” 过了会儿钟灵又说,“那也不见得,人家谭裕就没机会吧?我哥毕竟快三十岁了。” 刘小琳摇着头骂她傻气,“灵儿,你不会是钟家捡来的吧?” “干嘛?” 刘小琳笃定的口吻,冲钟灵喊,“你哥看上的人,还能有谭裕那小子什么事儿啊!他靠边站吧就。” 钟灵被怼得哑口无言,只能忿忿的,“你现在就看牢他了,管东管西的,就那么想给嫁他吗?” “也不一定,看他们谭家今后怎么样呗,应该没太大变化。总之我妈心里有本册子,跟我年纪差不多,又门当户对的,她都划拉了一遍,地方上的不用说,我面都没见过,肯定不喜欢。最合适就是谭裕了。” 刘小琳歪在沙发上,眉头紧锁地谈论着终身大事,语气却是无关痛痒的,仿佛她们此刻正议论的,是别人的人生。 钟灵想了想,“那你也只是觉得他合适而已,并不是爱他。” 在她看来,刘小琳不过就是,提前把谭裕当成自己的适配对象,愿意和他亲近,也只是为将来做打算。 至于喜欢,可能也有那么一点,但终归比不上利益。 后者是能被实实在在,攥在手心里,看得见,摸得着的。 “爱?” 刘小琳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字眼。 她坐起来,像端详史前生物一样,注视着钟灵。 片刻后,她说,“你真是被家里惯坏了,三小姐。” 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婚姻无非一场权势交易而已,谈感情的话,不免让人发笑。 刘小琳怀疑,钟灵在家时都怎么被呵护的?竟然连这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钟灵在空中划了个休止符,“OK,打住,结婚离我们还很遥远,不聊了。” 刘小琳听见隔壁孟葭开门的动静。她冲钟灵侧头,“去吧,该你上了。” 钟灵扶着腰起来,“下次谭裕再敢支使我,我把这东西扔他脸上。” 她气愤地端起桌上的橙盒,往孟葭房间走,腾出一只手敲门,“孟葭,我能进来吗?” 孟葭转身,被钟灵煞有介事的阵仗弄懵,“当然可以啦。” “我是受人所托,谭裕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他送你的礼物。” 钟灵一边说,边把盒子的包装拆开,是一只爱马仕的金扣Mini Kelly,冰川白,亮面鳄鱼皮,纹路极佳。 她双唇微张,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他为什么送这个给我?” 一出手还是这么贵重的礼物。 钟灵推了下盒子,“他要追你啊。谭裕去你们学院打听了一圈,问你平时喜欢什么,可你那些同学一个都不知道。他左想右想,就按以往的经验来了,不合你的意?” 她除了上课外,基本都在图书馆,又不与人深交,同学们不了解她,太正常。 孟葭疑惑,“要合我的意干什么?我和他都不认识啊。” 钟灵笑嘻嘻地摇头,“这不奇怪,他一直就这么追人的。” “能麻烦你帮我送回去吗?” 孟葭瞧着这碍眼的奢侈品难受。 占地方不说,又多一样牵扯不清的东西,谁稀罕他的包啊? 钟灵摊手,“我只负责送给你哦,你要退,恐怕得自己去找他。” “我绝对不会去的。” “那就没办法了。” 孟葭抿了下唇瓣,思索几秒,“他说送给我了,对不对?” “对。” “那我就有对它的处置权咯?” 钟灵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但这话没毛病,所以她点头。 孟葭从抽屉里摸出把剪刀来,掀开金色锁扣,手起刀落的,用力剪出两道大口子。 在钟灵的瞠目结舌里,她随手翻过纸盒盖垫好,丢垃圾一样,直接扔在了宿舍门口。 孟葭笑着回过头,拍拍手上的灰尘,“我解决掉它了。” 她像个小孩子一样雀跃的瞬间,神采奕奕的眼睛里,那种无法诉诸言语的活泼和灵动,钟灵在心中记了很多年。 久到孟葭这个人已经不在北京,无声无息消失在他们的圈子里。 但还经常,会被后来的人提起,一知半解的,说她就是那个,让高坐神台上的钟先生,动了红尘俗念,养在身边两年多的姑娘,为了宠她,几乎闹翻了天。 钟灵听见这种议论,每一次都会分辨,不要擅自又无理的对她下定义,孟葭只是她自己。 一个由着性情,她不喜欢了,大几十万的手袋说剪就剪,不见分毫犹豫的女孩子。 佛说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 世上能抵挡钱财诱惑的人,不说没有,确实少之又少,但她的眼前就站着这么一个。 但钟灵看着她,她的物质条件并不优越,那只能是精神上的富足。 不管孟葭留给大家的第一印象,唇红齿白,有多么的柔婉,但她骨子里,始终住着生生不息的自由热烈。 谁都不要试图解读她,那些捕风捉影的,带着桃色陷阱的传闻,构不成全部的、完整的孟葭。 钟灵不由自主的,摇着头,给她鼓了一段掌,“你真牛掰。” “王八蛋的钱罢了,”孟葭请她坐下,“钟小姐,要不要喝水?” 钟灵朝她伸一双手,双边会晤似的姿势,“叫我钟灵。” 孟葭也两只手回握她,“好,钟灵要不要喝水?” “要一杯。” 洗个杯子的功夫,钟灵环顾了一下她房间,浅米色的刺绣被单,蓝格的窗帘,阳台上种着几盆睡莲,书桌上的课本整齐收着,满屋子荡着淡淡的荷香,干净雅致。 孟葭递给她水,搬张椅子坐到她身边,“你为什么会帮谭裕这些?” 钟灵解释说,“我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很好的朋友,上次欠了他一个人情。” “哦,还有隔壁的刘小姐,对不对?” 孟葭伸手指了指,问她。 钟灵笑得古灵精怪,“还有我二哥呀,你不是也认识他吗?” “你二哥是钟......” 眼前这个烂漫天真的姑娘姓钟,家世又显赫,孟葭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脑海里浮现钟漱石那张骨相上乘的脸,眉发黑浓,鼻梁挺如陡峰。 钟灵点头,“对,就是刚送你回来的那个。” 孟葭喔了声,她不愿多谈钟先生,淡声道,“原来他是你二哥。” “哇,他欸,”钟灵打量她一眼,转了转水杯,玩笑着揶揄道,“你们现在已经,到了直呼其名的程度,是吗?” “没有,我见了钟先生,怕得要命,哪敢不用敬语?” 孟葭抿了下唇,嘴角噙着一点自然流露出的,怯生生的惧意。她大大方方地承认。 是因为传绯闻这种事,也是需要身份对等的。不对等的关系衍生出来的遐想联翩,像纸片一样纷纷扬扬撒出去,人们也只会认为是她在刻意炒作,攀附权贵。 孟葭知道自己不够资格。但她至少,能留一个清白的好名声。她此刻一个暧昧的眼神,闪烁的言辞,就很有可能让人生误会。她很不喜欢这样。 她那副紧张的神态,和刚才果断而有魄力的剪爱马仕时,判若两人。惹得钟灵大笑起来,她拍桌,“我看出来了,你很怕他。” 笑完她又小声,“那我们俩又有一个共同点了。” “什么?” “我也超怕我二哥。” 孟葭掩唇,表示不敢相信,“你是他妹妹也怕吗?” 她那个几位舅公虽说在外面霸道,吓人得很,但绝没有对着家人耍横的道理。孟葭就从来不怕他们。 钟灵撇撇嘴,是提到都竖汗毛的程度,“怎么不怕?” 她说起她读初三时候的事。 那年钟灵还很娇蛮,偷戴了她妈妈那串黄宝石项链去学校,小小的一颗,挂在脖子上很漂亮,去上体育课取下来,回来就不见了,最后是在她旁边女同学的抽屉里找到的,连丝绒盒一起。 钟灵气不过,当场掀了人家的书桌,骂她是个小偷。但女同学也委屈,她真的没有拿过,在众人的指责下,被逼得崩溃大哭,几天都没来上学。 后来一个男生怕事情闹大,才自己主动站出来承认,是他见盒子掉在过道上,捡起来,放到了女同学的格间里。 钟灵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但小姑娘要面子,嘴硬说,“又不是我冤枉她的。” 正好那天钟漱石在家,一叠声教训她,说偷拿长辈的东西,去学校招摇,是第一错;不弄清原委,随意倾轧同窗,是第二错;真相分明后,还拒不道歉,是错上加错。 当天他亲自送钟灵上学,逼她站到讲台上,跟那位女同学郑重的赔礼。 钟灵忘不掉那次,她怎么样是含着一包眼泪,坐回座位上的。她二哥真是太过分了。 孟葭听完,一阵唏嘘,指着窗台上的盆栽,“莲称君子,像钟先生的人格,很端正。” 但她说这话时,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却是钟漱石醉酒以后,抓着她不肯放的样子,儒雅里流露一点痞气。 钟灵耸耸肩,“你说我能不怕他吗?怕死了都。” 孟葭凑近了她,“估计钟先生现在,正在家狂打喷嚏。” 商议机密似的神神秘秘,一下子拉近彼此的距离。 直到司机打来电话,说已经到了楼下,钟灵才从她宿舍离开。 孟葭送她到楼道,“再见。” “嗯,你快回去吧。” “佛说财色于人,人之不舍,譬如刀刃有蜜。”——出自《四十二章经》 感谢在2023-08-02 01:04:54~2023-08-03 19:0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大乔Scarlett、草莓味的山竹哥哥、nuxe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星星 20瓶;花花草草 6瓶;Seven、尹 5瓶;芭乐乐芭 4瓶;草莓味的山竹哥哥 3瓶;59466817、ssd、芋泥波波 2瓶;Gloria、冰美式咖啡、跳跳的妈妈、贺贺贺、一只包呀包、colgate、60712724、团子?、玥玥、王瘦瘦、46211888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 ? 11 ◎享受就好◎ 11 钟灵冲孟葭挥手,快步走下去,她上了车,吩咐说,“我回大院儿。” 她到家时晚上八点多,虽说十月开头,入了秋,但暑气仍盛。谈心兰不止一次埋怨,今年夏天格外燥热,气温太高,树上的知了猴叫得也响。 钟灵脚步迟,一路上吹着斜风,边发微信让谭裕出来,慢慢走着跟院里的长辈打招呼。 “灵儿,又来看你爷爷了?真孝顺。” 钟灵开玩笑,“对,老同志退休在家,别把他闷坏了。” 谭裕特意挑了个,离家门远一些的长方石凳待着,招钟灵过来,“送的怎么样了?” 钟灵掸了掸灰,坐下说,“人家明确表示不要,都已经扔了。” “小女生嘛,跟我这儿装矜持,我懂。等你走了,她立马捡起来拿回去,悄悄背。” 谭裕自觉见多了,像这样欲拒还迎的姑娘,以为孟葭也不能免俗,顶多算是她们当中,段位高一点的。 钟灵拿手机敲了他一下,“想什么呢你!人孟葭把包都剪烂了,还怎么背?” 她大声说这句话时,她二哥正陪着钟文台走出来,趁雨后天气凉快,出来散散。 钟漱石听见谁说起了孟葭,还以为是重名,待看清树下坐着的谭裕时,晦暗不明的脸色一沉,微不可察的,阴沉下去几分。 只见谭裕摸了摸下巴,饶有兴致地笑,“想不到,这孟葭有股脾性在身上,还挺难得手。” 钟灵管不着这些,“随你怎么追她,下次别再找我了。” 连这次都是谭裕拿以前的人情逼着她。 她飞快说完,不耐烦地站起来,迎面撞上她二哥。 钟漱石风烟俱净的一张脸上,眉头轻锁着,唇角却又噙着淡薄的笑意,叫人根本琢磨不透,此刻他究竟是高兴,还是恼火。 唯一能用肉眼看见的,只有他今天的穿搭,休闲西裤,上身软绸衬衫,显年轻,但冷峻的气场难改。 看谭裕的态度,便可见一斑。钟灵喊二哥的时候,他也紧跟着起来,凛然仪容,恭敬地问好,“钟二哥。” 钟漱石略微颔首,很漫不经心的一个动作,连句多余的家常话也没有,就走了。 钟文台在前头等他,有孙子扶着,自然也不需要柱杖。 “老钟,几年不见,你身体还这么好啊。” 钟文台停下脚步,来人是叶本初,曾和他共事多年,身后还跟着一群从前的部下。 叶本初祖籍在福建,退休后,在南边疗养了两年,今年夏天才回京。 钟漱石道了句叶爷爷好。 叶本初拍了拍他的肩,“漱石嘛这不是?都能独当一面了现在,还是你的福气好。” “孙子有什么用,一天到晚在外面忙忙叨叨,你看小昕多乖。” 钟文台叹气,顺带刮了钟漱石一眼,颇为嫌弃的样子。上一代的人都这样,深承儒派的内敛之道,凡有人褒奖自己的后代,必先贬损一番,把对方的价码给哄抬起来。 那个唤作叶昕的,笑吟吟上前问安,“钟爷爷,钟二哥。” 她穿奶白色运动鞋,oversize的卫衣,一条短款牛仔裤,再家常不过的打扮。只有食指上,一枚中号祖母绿的宝石戒指,不经意间彰显身份。 钟漱石点了下头,“小昕大了。” 叶昕很爽朗的,大声笑起来,跟她爷爷告状,“我说什么来着,钟二哥每次见了我,就是这一句。” 随即,她压低了嗓子,学着钟漱石沉郁的口气,说,“小昕大了。” 逗得一行人都弯了唇角。连钟漱石也笑,“不会吧,次次都一样?” 叶昕真诚地点头,“没错儿,你每次都是这样,下回换一句。” 钟漱石没接话,眉心淡拢着,薄唇轻抿。 叶昕也观摩不出,这位到底是怎么个想头,看得她一阵后怕,以为自己说错话。 倒是钟文台,见气氛僵了下来,点他一句,“你也是该换了。” 闲聊过后,两拨人各自走开,分散在林荫道间。路不同,谈论的问题,却是惠利攸关。 叶家这边,叶本初最先发话,“不能每次指望爷爷,要自己找机会,让钟漱石看得见你。” 叶昕挽着他抱怨,“您也瞧见他的样子了,那俊脸绷的,一滴水都别想泼进去。我怎么找啊?” “机会总是要等的。” 叶昕也不敢反驳,只好小声说,知道了。 走在身后的下属们,巴结道,“咱们小昕长这么漂亮,那钟家的二公子,他想不动心也难呐。” 这样不做背调的虚伪奉承,也只能哄叶本初高兴罢了。 叶昕掸耳朵一听,便知这话无知到了什么地步!钟漱石在长辈们面前,也许还留有那么一点尊重与平和,肯多敷衍几句。但她在宴饮聚会上见到的钟某人,永远一副慎独克己的模样,凭谁想和他多说一句都不能够。 无论什么场合,至多蹚过两个来回,就懒得再打发你了。 叶昕本硕都念新闻系,去年考进电视台,偶然间听见父母提起,她爷爷已经打算,要把她许给钟漱石时,眼前一黑,再想到钟漱石那张禁欲脸,恨不得连夜跟台里申请,她宁可去叙利亚当一名战地记者。 轮到这头,钟文台浑浊的眼球一转,打量着孙子的脸色,“你觉得小昕怎么样?” 钟漱石散漫地笑了,这一次爷爷已略过试探那步,开门见山地直接问。 他也挑明,“当朋友,她年纪太小。结婚的话,我没空。” 钟文台瞪他,“我在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比你职务高,也已经生了你爸爸,怎么到了你身上,就沦落到结个婚都没空?” “我们和平年代过来的人,和您这种老一辈的先锋比,思想觉悟差远了。我也没您老那份能量,做好工作就不错,平衡不来事业和婚姻。” 钟漱石不动声色的,给他爷爷戴了顶高帽,把他下面要唠叨的话,都堵了回去。 钟老爷子碰个软钉子,咂摸一阵嘴,又悄然闭上了。 一路无话,等钟灵和谈心兰道别,提了一小箱子衣服,准备去学校。 她二哥也已回来,指间夹支烟,半躺在院子里那把藤椅上,清白的月光在他眼睑处投下一弯淡淡的鸦青,看上去像倦极了。 钟灵把箱子给司机,“先放去车上,我很快就好。” 她在近旁的楠木凳几上坐下,“二哥,你今天都做什么了,那么累。” 钟灵不敢明着问。但她想说,今天不是周日吗?又不上班,总不能孟葭去找了他一趟,就把他累着了。 钟漱石并不知道,她的小脑瓜子里,承载着成吨的黄色废料,已经山路十八弯的,给他和孟葭编了出戏文,全程消音的那种。 他吁一口烟,懒散笑笑,“天底下有什么差事,是比姓钟更累的吗?” 钟漱石极平缓的声调,寂灭而无奈,像梧桐叶落下的一臾。 钟灵翻个白眼。她心道,有,和你说话,最累了。 她忍无可忍地表态,“我算发现了,二哥,到了你这个年纪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就是永远不会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 他这个年纪? 好像另外一个,生就一副芙蓉面的小姑娘,也说过这种话。说完还结结巴巴的,唯恐得罪他,胡乱解释了一大通。 钟漱石一根烟快要燃尽,他想起孟葭,无声地牵动一下唇角。 钟灵给他递烟灰缸,“姓钟也会累?我就觉得要风得风,挺舒服的。” 她二哥睨她一眼,会觉得舒服,是因为还没有尝到需要付出代价的滋味。 钟漱石吐了圈白烟,很快就被飘着丁香气味的夜风吹散,水纹似的晃荡开。 想他身为钟家人近三十年,首当其中的,便是要听从安排,小到平日的一言一行,大到他的终身。是,他们的确,额外受了更高规格的奉养,但如果放弃这些,是不是就可以从心所欲了呢? 答案当然是不行,谁让他吃了钟家三餐饭?人生是无法逆向做选择的。 钟漱石伸出手,极为罕见的,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享受就好。” 钟灵瞪大了眼睛,像被鬼附身一样,愣在了原地。她掐一下自己的大腿,“二哥,你不是谈恋爱了吧?怎么突然这么柔情?” 这也太反常。 “走。” 这表示,钟漱石为数不多的耐心,就到这里了。 钟灵识趣地起身,没多远,就又听见身后松散躺着的人,不紧不慢问了声,“谭裕让你帮什么忙?” “送一个包给孟葭。” 钟漱石从鼻腔里哼笑出一句,“她会收?” “不但没收,还当着我的面儿剪个稀巴烂,扔掉了。” 钟灵还想再说,但见她二哥手搭在小腹上,惫懒地阖上眼,挥手命她去。 这是不许她多谈其他的意思。 她扁了下嘴,转身走出树影葱绿的庭院,消失在月色里。 * 在孟葭数不清多少次,拒绝谭裕的好友申请后,他按捺不住的,出现在了正主面前。 那天她刚出寝室门,昨天复习功课,又在自学笔译实务的资料,没注意时间,一晃神就到了半夜。 孟葭上早课要迟到了,她捧着书,连早饭都来不及去买,匆忙地跑下台阶。博士楼前那株粗壮的榕树底下,响起一声刺耳的口哨声。 她没搭理,当看不见谭裕这个人。 谭裕骑着车追上来,“就那么急?去哪儿,我送你啊。” 孟葭躲着他走,“您不挡我路,就谢天谢地了。” 天知道他从哪里弄了辆山地自行车来骑。 她快步跑开,长发被风吹到后面,丢下句,“你别跟着我。” 谭裕果真没有再追,他反而叮嘱她,“你慢一点,看着脚下。” 因为到太晚,孟葭没占上前三排的座位,往常总是第一个的人,这还是开学来头一回,坐在后面听课。 好在教室面积不算大,小班授课,教授的声音也蛮洪亮。 孟葭聚精会神的,忍着空腹引起的胃疼,认真听,记了满满两页纸。 快下课时,孟葭的手捂在腹部,两弯叶眉蹙了蹙,她身边的女同学问,“你没事儿吧?” 她手间架支笔,摆两下,“没有,吃点东西就好了。” 有人喊了声,“哇,你的字写得好清秀。” 孟葭合上本子,“小时候挨多了打,被逼出来的。” 周围发出一团哄笑。 班上这些同学,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跟孟葭讲过话的,都知道她极好相处,白皙明丽的面容,笑起来也柔软,不像面儿上看着的那么难以接近。 凡是能搭把手的,譬如向学姐借来的口译资料这些,孟葭都会复印给她们。 她是少有的冷眼热肠。 孟葭背着书包,跟随人群往教学楼外走,路过湖边时,谭裕又坐在长椅上叫她,“孟葭,这儿!” 已经有同学指指点点起来。 “就是他吧?旁边师大的学长,上次来跟我们打听,孟葭喜欢什么的。” “什么学长啊?你不知道他的来头吗?我都听说了不少。” 孟葭睇过一个眼神,他们自动闭嘴,三五成群地走远了。 她朝谭裕走过去,“谭......” 隔得有点久,也很少这么当面叫他,孟葭一时还真忘了,他叫个什么。 “谭裕。这位非常漂亮的孟学妹,你记性好差。” 谭裕嬉皮笑脸的,朝她伸手,话说的也没多正经。 孟葭冷扫了一眼,没和他握手,她说,“谭裕,你总是这样,很打扰我。” 谭裕充耳不闻,选择性地失聪。 他提起手里的纸袋,“没吃早饭吧你?我给你买的,黄油虾三明治,低脂的,微甜口,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孟葭一看纸袋上的标签,不留情面地揭穿他,“这家店在三里屯,离学校远着呢,开车来回也要一小时。何况你骑个破单车。” 谭裕笑着站起来,朝她走两步,“你才来北京几天呐,就已经顺利打入了我们内部?对路线都这么熟了?” 孟葭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谭裕很高,因为年纪差不多,没什么压迫感,只是她看他的时候,要仰半个头。 他只是把纸袋塞孟葭怀里,“那么早起来你都不饿吗?坐在这儿吃吧,我去图书馆给你占位置。” 然后抽走她手中的课本,转身就要走。 孟葭不明所以的,愣了几秒钟才醒过来,这个叫谭裕的公子哥儿,花招好多。 她小跑着追了上去,趁谭裕没注意,扯过自己的书,把袋子摁回给他。 这下轮到谭裕莫名其妙。不是吧,她这么油盐不进的。 孟葭疾走几步,又回过头,最后一次警告他,“再说一遍,你别再来烦我了。” 本文周四入V,当天三更,周五零点一更,入V当天六点开始更。 上夹子前不会再更,这几天可能要对大家说句抱歉,周四66个红包奉上,请见谅~ 12 ? 12 ◎三更合一◎ 12 事实上, 在学校里没有什么秘密,是能被捂住的。 大一新生中,那个姿色不俗, 又特立独行的孟葭, 被一位颇有背景的学长死缠烂打, 铺天盖地的爱马仕, 就这么送到她寝室的风言风语, 不到一个月,传遍了整个学院。 连孟葭去一趟图书馆, 都不免听见几句议论。 有时候胆大到, 甚至都不避她的眼, 当着面就指点起来,说你这都不晓得,就是她呀。 接着就会有一句, 怎么都逃不掉的质疑, “你说,这是恋爱脑在演捞女?还是捞女在装恋爱脑?” 孟葭听得一头雾水,恋爱脑?捞女?这两个词对她来说,都太陌生。 闹到后来, 钟灵都有所耳闻,她来问孟葭, “她们真这么闲啊?” 孟葭只恬淡的笑, “人类些许无聊的好奇心而已。不过是段花边消息,等传腻了, 自然就停了。” 她本人已多番澄清, 在很多人围着她问的时候, 明确表示, 她和谭裕没有关系,也没收过他的礼物。 但谣言还没平息,那只能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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