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但我可以带你去操场疯,总之我们佳佳不受委屈。” 佳佳仰着脸看她,也像听懂了,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她手掌心。 孟葭揉了揉它的脑袋,“你乖。” 说完,她手脚并用的,从桌子底下慢慢爬出来,抬起头,正对上打量她的钟漱石。 他眼里有诧异、不可思议,和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然后勾了下唇角,问她,“大人不在家,自己钻桌子玩儿?” 孟葭站起来,利落的拍了拍膝盖,“什么呀。” 钟漱石抽出把椅子,坐上去,“逮个正着你还狡辩。” 她极自然的坐他腿上,“老钟,我想求你一件事,可以吗?” 他揽上她的腰,上下掀动眼皮,看她几眼,“这么严重?都用上求这个字了,在学校闯了祸?” 孟葭扬声,“怎么可能!我刚评的三好学生,拿了奖学金的。” 下一秒,钟漱石就捏她下巴,“好,我答应你。” 她反倒吃惊,“我还没说是什么,你就答应,这也太草率了吧。” 钟漱石说,“不管什么,你跟我开了口,没有不应的。” “好,你说的,佳佳,”孟葭朝桌子底下拍了拍手,“快出来吧,你见天日了。” 钟漱石被她引的,也往桌子底下看,眼见一只白绒绒的小家伙钻出来,顺着他的腿往上爬。 他吓得直接站起来,后退两步,连看都没有看清楚,“什么东西!” 孟葭把它抱怀里,介绍说,“它叫佳佳,是一只小京巴。” 钟漱石嚯的一声,“名儿都能让啊,它叫佳佳,那你叫什么?” 她摇了摇佳佳的爪子,“它是上好佳的佳,不是我这个葭,再说也是你妹妹取的,她缺大德了她!” 他点头,“这就是你救的那只?你要把它养在家里。” 孟葭诚恳的,故意装可怜的看他,“行吗,钟先生?” 钟漱石妥协道,“让它离我远一点,我怕狗。” 她听着好笑,“为什么?你被狗咬过啊?” 他居然真的承认,“嗯,小时候,被大院里的狗追过,这东西克我。” 孟葭在脑中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 她没见他小时候,代入的是眼前这个,秉承一身好风度的钟先生,未免有点太滑稽。 晚上洗过澡,孟葭找不到睡裙,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一阵没来,阿姨忘记挂起来。 她随便拿了件钟漱石的衬衫穿上,赤着脚,去了书房复习功课,在地毯上留下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看到一半,钟漱石敲了下门,手里拎一双拖鞋。 孟葭翻着书,顺手写下几行笔记,说门又没有关,进来呀。 他走进去,搬了一张椅子坐她旁边,“秋天了,百寒从脚入,穿上鞋子。” 孟葭歪了下身体,轻轻的,把腿横在他身上,“忙的要死,你帮我穿。” 她是随便一放,也没有看是哪个位置,偏不凑巧的,直接就碰到了中间那团。 钟漱石心头一麻,尤其她还穿着他的衬衫,宽大松垮的,遮不住她窈窕有致的身段。 他艰难的吞咽了下,面上还很认真的,“这位年轻的小姐,我有必要提出严厉批评,你的作风相当不好。” 孟葭满脸的无所谓,“你批评你的,我又不会接受的咯。” 钟漱石起身,掌心里还握着她一只腿,挨到同一把椅子上去坐。 他指着一行英文,“小孟,这段什么意思?” 孟葭看过去,正经给他当起翻译,“优化和落实助农惠农政策。” 钟漱石又问,“那这里呢,扯的是什么?” “去年新增的农业支出超过一亿元。” “这里?” 孟葭终于受不了,转过头看他,“手能不能停一下?” 钟漱石装相,“这句话居然是这意思?怎么搞的,新闻里混进这么一段?” “没错,我敬爱的钟总,”孟葭合上书,她破罐破摔的,坐到他的身上去,“就像你们集团队伍里,混进了一个你一样。” 她居高临下的,捧着他的脸,甜热的气息拂在他面上,吻却不知何时能落下来,令他喉头紧绷。 孟葭舍近求远,从他的额头吻起,慢慢到他的眉骨、鼻梁,这时又停下,她用鼻尖蹭着他,呼吸都搅缠在一起。 她闭眼时,卷翘的睫毛像把篦子,根根刷在他的脸颊上,痒得人心慌意乱。 钟漱石难耐的咽动,微仰了头,静谧的书房里,响起他粗重的呼吸。 孟葭翕张着唇,没了刚才的大胆,也许是意识到了危险,怯怯的,去碰他的嘴唇。 刚一挨上,就被钟漱石用力吻住,他忍耐多时,那些被硬生生逼退的念头,重新来犯时,淹没了全部的约束和克制。 孟葭转过头,望见天边的满月,落在了树梢。 感谢在2023-09-15 00:00:19~2023-09-16 00:0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花草草、珍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芋泥波波、木野、她没有烟火百无聊赖 5瓶;晓晓哒佐佑 2瓶;Grace甜甜、妮子多可、小花妹妹 ?、xxiyue、? 清静清静、尛可爱、希望大大一天十更、wqq、浇水的阿波罗、23542626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9 ? 49 ◎不是我占便宜◎ 49 仰躺在案面上的人, 皮肤如雪堆就,灯光下晃得眼睛疼。 后来,钟漱石的那一件白衬衫, 连纽扣都不必解开几颗。 孟葭缩了缩肩膀, 就如蚕茧般剥离她的身体, 她在一阵阵推碰中化了蛹。 他把她拉起来, 抱在怀里, 孟葭坐不住,后背的脊柱都软了, 只能倚在他的肩上。 她微仰起头, 去含吻他上方那颗小痣, 钟漱石深抵着,心脏骤然麻聚一股酥颤,难耐地闭了一阵眼。 闹到满地都是拂落的纸张, 钟漱石才终于要哑火, 他们在澎湃的起伏中对视。 孟葭看见他脸上,那副冷寂又败坏的神情,杂乱的情动丝络一般,爬满他泛红的眼眸。 她爱他这副, 与端直的品行格格不入的模样,爱的不得了。 她想, 如果可以, 这一生的盈虚浮华,也愿折尽在他身上。 国庆期间, 应安全生产的严防要求, 钟漱石亲自带头值班, 一天都不敢离京。 孟葭每天在家待着, 忙完学习,翻到钟灵发来的照片,也心起波澜。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的手拨画在钟漱石胸口,说起大西北的戈壁。 他的下巴碰上她的发顶,笑了一下,“没你想的那么浪漫和自由,我只见到一片荒漠。” 孟葭仍是书生情怀,“什么荒漠啊,那是风吹不灭的历史文明,真没情调。” 钟漱石逗她,极夸张的语调,“是文明啊,还是吹不灭的。” 孟葭忍不住想笑。 她其实是特别不爱笑的一个人,读高中的时候,班上就有无聊透顶的小男生,拿这事打赌。 说谁有本事能引的孟葭笑一下,我就把C罗签过名的足球送他。 到高中毕业,也没人拿到过这个足球,当然孟葭更怀疑,那个足球是皇帝的新衣,根本不存在。 和钟先生在一起的那一年里,是孟葭最爱笑的时候,加起来比前十九年要多得多。 钟漱石把她抱起来,往上挪了一点,凑上去吻她的唇。 孟葭微张着嘴,闭着眼回应他,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贴靠。 他吻一阵,又喘着气停下,“肚子还疼吗?” 她反倒挨过去,细细吻他的唇角,“已经第三天了,不疼了,但是不可以哦。” 因为知道不可以,所以才敢这么大胆的,放肆撩拨他。 钟漱石把她摁进怀里,“总这么疼也不是办法,明天我得空,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孟葭有点不高兴,“去哪里看?你还懂这个吗,谁教的?” 他说,“钟灵跟你一个毛病,前两年,谈主任带她去看过。” 她跟他作对,“喔。那我不去。” 钟漱石有办法治她,“你不去也行,我把老中医请到家里来,来回一趟的事儿。” 孟葭欸了一声,“人家可是上了年纪的人啊,还是我去吧。” 说完,又觉得自己妥协太快,把脸转过去,气的背对着他睡觉。 钟漱石抱上来,把头埋在她发间,“这几天没能出去,等下个月,带你去外面走走。” 孟葭又来了精神,“去哪儿?” “南京怎么样?” “好啊。” 看过中医后,大夫开了副调理身体的方子,孟葭从此又多了一样差事,每天喝一盅药。 有时候她太忙,回了家以后,哪怕阿姨已经提醒她,药在桌上,别忘记喝。 孟葭嘴上应的快,说好,马上就来喝。但只要一钻到书里,药凉在盏中也不管。 等到晚上,钟漱石回来,看见茶几上铺满她的教材课本,孟葭埋着头,左手摁了厚厚一本资料,笔尖不停,看一眼,又再写上一段。 他扫了一眼放在边沿的,再推一点,就要掉地毯上的青玉杯。 里头盛着乌黑的汤药,不见一丝热气冒出来,已经冷透了。 钟漱石皱下眉,手心里掐支烟,指尖拢着杯沿走到厨房,开了小火温上。 热得差不多,他又闷进杯子里,扇了一阵凉后,再端回到沙发上。 他拔了孟葭手里的笔,惹得她回头看他,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孟葭自觉端过来,仰头咕咚喝了,接过一瓶水漱口。 见钟漱石面色不善,她忙表态,“我下次一定记得喝。” 他刚要发话,眼神瞥到她手底压的一叠资料下,封面上烫金字样,是伦敦大学玛丽王后学院的标志。 钟漱石仿佛像看见一封生杀予夺的宣判书。 他原本清亮的眼眸,附着上一层寒冬霜雪的凛色,浸满炉火销残后的冰冷。 钟漱石收回目光,长久的凝视她一阵,孟葭捧着药,不明所以的冲他笑。 那笑中有芳醪繁红,竹槛窗灯下,春风收不干的清露。 末了,他也勾了下唇,“开了一天的大会,我先上去休息。” 孟葭乖顺的点头,“嗯,我也差不多好了。” 钟漱石迟疑了几秒,最终伸出手,指腹刮了下她的脸,柔声道:“别太累了。” 她点下头,“知道,我很快。” 孟葭学到深更半夜,在客厅那座鎏金自鸣钟指向十二点前,把书收进包里。 她把课本分类放,整齐的码好,以致最后茶几上,就只剩一封推荐册。 孟葭把它塞进最里层,抬头时,脑中蓦地浮现钟漱石临走前,眉头深锁的寡淡面容。 她猜,他应该是看到了。 孟葭上了楼,卧室里光线昏暗,只有窗台边的紫檀横柜上,放着一盏流银灯。 钟漱石侧躺着,面朝落地窗那边,像是已经睡了。 她放轻了手脚去洗澡,关紧了浴室的门,怕水声传出去吵醒他。 孟葭吹干头发,换了条真丝睡裙出来,她走到柜边去关灯。 深紫色的台面上,洒了两滴未干的水迹,孟葭端起水晶方杯,放到鼻尖下嗅了嗅,是白兰地。 琥珀色的液体里,转动两块没有融化完的冰,杯身冰冰凉凉的,沾了孟葭一手的水珠。 她仰头喝了一口,立马扶着柜子低咳起来,真搞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喝头,那么辣嗓子。 孟葭抚着胸口,喝了半瓶水压一压,才关了灯,上床去休息。 她挪到他的身侧,手肘撑着床,支起身子,头往外伸过去,小声唤了句,“老钟?” 没人理她。大概真的是睡着了。 孟葭悻悻的躺下来,手叠放在小腹上,平躺对她来说太难入睡,她冥想着,又翻了一个身。 不一会儿,一只手从那边搭过来,精准的箍在她的腰上。 被束缚着的孟葭,艰难的转了个身,一片幽暗中,与他鼻息相闻。 她凑上去,碰了一下钟漱石的嘴唇,要退回来时,后颈已被他的手掌托住。 他慢条斯理的吻住她,一口口的吮弄上来,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意味,忍耐的够久了。 从他上楼起,就堵着一道气,喝了酒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捱得浑身燥热。 孟葭闭眼,双手无力攀上他肩头,仰起脖子回应他,指尖一阵细密的抖动。 钟漱石吻她的耳垂,难以自控的送进去,“偷喝酒了?” 她颤声,“尝、尝了一下,不好喝。” “那味道你不会喜欢。” 他吻得急,动作却很迟缓,一点点的试探。 孟葭反而被逼的难受,想要更多,不自觉的仰脸去吻他。 黑暗里,响起一阵细微的、唇舌搅缠的水声。 钟漱石的鼻尖抵着她,“今天好主动,我都要消受不起了。” “你不喜欢吗?” 他一点无奈的笑,“你这副样子,哪会有人不喜欢?” 折腾到凌晨两点,孟葭捡起地毯上已经发皱的睡裙,小跑到浴室去清理。 等再回床上睡觉时,她翻个身,还是忍不住开口,“钟先生。” 她已经很久不这么叫他,尤其是这样,带着恳切和撒娇的语气。 钟漱石嗯了一声,他抱着她,手抚顺她的长发。他说,“不要紧,不管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 孟葭睁着眼,眸中沤着一池春水,湿漉漉的迷离清艳。 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十二月中旬还没过,北京已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满城素练银妆。 晚上钟灵去会所吃饭,碰上孟葭也在,她捧杯热茶靠坐过去,“难得看你这么闲。” 她指了指里面,“喏,陪你哥来吃饭。” 孟葭说完,继续抱了电脑在膝盖上,不停的敲着字。 钟灵瞅一眼,“到这里来写小组作业,你真行。” 她点头,端起杯金骏眉喝一口,“图书馆还不如这儿安静,也没有这样的好茶。” 其实孟葭私心,是想多陪着钟漱石,那晚之后,她就变得十分黏他。 隔两天都要打电话,问钟漱石在哪儿,怎么还不来学校接她,说饿了想吃东西。 开头一两回,钟漱石还不大适应,总是等着别人来请,还未必肯赏光的小姑娘,忽然做出这副形容,叫他闻宠若惊。 有一次,郑廷在前头开车,他们刚出差回来,才下了机场高速,孟葭就打过来。 她说,“你什么时候到家呀?” 钟漱石看了眼道旁路标,“还有二十分钟,怎么还没有睡?” “等你呀,怕你回来的时候,我都睡了,明天早上又错过。” 他皱了下眉头,“你累了可以先去睡,不要硬撑着。” 孟葭不同意,“我想和你说会儿话,说完再睡。” 钟漱石笑了笑,拿她没辙,“好,我很快到家了。” 等挂了电话以后,开着车的郑廷忍不住笑,“孟葭现在变样了。” 天寒日暮,后座风尘满面的人,顶着一张倦色深沉的脸,动作娴熟的点了支烟。 钟漱石打下车窗,抽上两口,架到窗边敲了敲。 他勾起一侧的唇角,“她是快走了,尽全力想要弥补我。” 小姑娘的心思一点都藏不住。 郑廷也有耳闻,“是,下学期出国交换的名额,就快要定了吧?她各方面肯定没问题。上次碰到老章,他是这么说的。孟葭这一趟要去多久?” “她那么不禁事,我没好多问,”钟漱石靠在椅背上,大力揉了揉眉骨,“出国交换,总不会超过一年。” 郑廷说,“那还是得回来,有什么关系。” 钟漱石苦笑了一下,“等回来,她就和我没关系了。” 郑廷愣了愣,隐约猜到一些因果,当时为了解她的困,想必是谈了条件的。 他再一看钟漱石,不怪他这样放不下,敢当面和他寸土必争的人,孟葭应该是第一个。 郑廷犹疑的开口,“其实,你不想她走的话,完全可以......” “算了,廷叔。” 钟漱石慢悠悠的出声打断。 他垂眸,转了转指间抬着的烟,吐出口白雾,“决定了要走的人,是留不住的。” 他宁肯面对,孟葭从头到尾没爱过,也不愿到收梢时,她咬牙切齿的恨上他。 人与人之间,能不能走到一起看缘分,即便有谭家人送上门来,他们也还差一程子。 钟漱石转过头,看向高架桥的外围,一轮料峭寒月,照在晚来风急的孤山尽头,涌动十里烟波。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谁都明白。 只不过,一想到这枯燥的一生,再难与她有什么瓜葛,心头未免怅惘。 钟灵给她递点心,“吃吧,离开饭还有一会儿。” 孟葭拈起来咬一口,“哪儿来的?刚才我一直坐这里,还没有呢。” 她说,“吴骏哥刚塞给我,他从扬州请来的师傅,茶楼里的。” “我发现他对你好上心。” 孟葭把点心搁碟子里,拍了拍手,弯起嘴角打量她一眼。 钟灵把题岔开,“我这么漂亮,谁不喜欢我啊请问?大院儿里爷爷奶奶......” 说着就看见,孟葭从笔记本里抬起头,目不转睛的听她胡诌。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好吧,可能因为大人的关系,他是我适配对象。” 孟葭笑,“对嘛,一开始说实话多好,非要我来盯着你。” 她又敲了几行字,问钟灵说,“可是,你想过,怎么跟秦文谈吗?” 钟灵喝口热茶,“不用我跟他谈,他已经知道了。” “所以你说他那天怪怪的,”孟葭了然的点头,“那他知道以后怎么说的?” 钟灵掐着杯沿,指甲都泡进了茶里,烫出一圈浅浅红晕,也浑然未觉,“他说等我毕业就分手。” 孟葭也愣住,手上敲击的动作停下,“他舍不得你,但是也不想让你为难。” 说完,她伸手去够茶几上的茶盏,挨到了杯耳,指尖却抑制不住的抖起来。 钟灵惊道,“他真的就是这么说的!你好聪明。” 孟葭才明白,她自问没有洞察人心的本事,为什么这么短的几秒,就能轻易揣度出别人的想法。 原来她和秦文是同一种心情。她不是在说别人,而是在表达自己。 她给他们的感情设限,再三的递减,无非就是舍不得他,又不想他作难。 等到这学期期末考试结束。春节前,钟漱石临时抽了几天空,带她去南京汤山泡温泉。 寒风刺骨的冬夜,烟雾缭绕的私汤里,放入调制好的药包,温泉水变了种颜色。 孟葭被抵在光滑的岩壁边,钟漱石从后面绕过来吻她,“还吃得消?” 她点头,“但这里好热,我有点喘不上气。” 他伸出手,抚掉她肩头沾上的艾叶,“那我们起来?” 孟葭伏靠在池边,懒洋洋的,“不要,再泡一会儿。” 钟漱石的手搭在旁边,她枕上去,“我跟外婆说,寒假事情多,就不赶回去过年了。” 他匀缓而深重的动着,“那岂不是,白白便宜我了?” 孟葭闭上眼,吸着凉气对他说,“你又怎么知道,不是我占便宜?” 钟漱石的鼻尖嗅着她,笑说,“现在这张嘴很厉害了。” “嗯,跟你学的,你教坏我。” 他把孟葭翻了个身,“那你看好了,我都是怎么使坏的。” “我不......” 孟葭还有个要字没说,就被他封住了唇,一阵又一阵激烈的水花,在四周溅起来。 每年春节,是钟漱石最忙的时候,要陪老爷子守岁,又要应承各方的宴请。 但今年情况又不同,钟直民即将调动,不敢在任上出什么差错,跟钟文台在电话里商量,不打算回京过年。 儿子能有这份警醒,钟文台挂了电话还在笑,谈心兰问他什么喜事。 他掀了掀报纸,“您亲儿子在地方上这几年,算历练出来了。” 谈心兰一边整理着书桌,扶了下老花眼镜,“儿子是练出来了,但还有个不听话的孙子。” 钟文台抬眼,“他跟小孟的那个女儿,还没断呐?” “没有!你南京那边的老战友说,看见他带人家去泡温泉。” 钟文台哼了一声,“你也是不醒事,总去打听他干什么!上赶着找罪受。” 谈心兰瞪他,“我是怕他昏了头,不盯着点能行吗?” “放心,直民就要回来了,他老子在我跟前含糊,管起他可不手软。” 谈心兰仍然不免担心,“毕竟不是小时候了,他也不是那么好管的。” 何况她一向端方的孙子,会荒唐成这样,总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不知是否泡温泉时,起身没注意冷热,钟漱石从南京回来,就一直没断过咳嗽。 起初,还只是晚上发低烧,后来又咳得厉害。 小年夜那晚,孟葭在楼上书房里看完书,下来找他,看他盖了毯子躺在沙发上。 她坐过去,往那边歪了歪上身,脑袋枕在他肚子上,撒娇说头晕。 过了好一会儿,钟漱石才来摸她的脸,“头晕就躺一躺。” 他的声音沙哑又疲惫,没了往常的中气,孟葭疑惑的抬起头,她挪过去,“你怎么了?” “没事。” 钟漱石的一只手背,覆扣在额头上,他闭着眼摇了摇头。 孟葭摸他的脸,觉得不对劲,又用额头贴过去,是比她烫一点。 她站起来,“我去拿温度计,你等一下。” 孟葭急急忙忙地退,小腿撞在身后的茶几上,带起一阵轻微响动。 钟漱石蹙了下眉,睁开眼,“你小心点儿,不要赶。” 她端了医药箱过来,只翻出一根最原始的水银温度计,抬起他的手,给他夹在了腋下。 孟葭在旁边守着,“你还有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钟漱石说,“不用,这么点小病去医院,没那么金贵。” 五分钟后,孟葭抽出温度计来看,三十七度五。 她甩了甩放回去,“你在发烧,先喝点水好不好?” 孟葭烧水的时候,听见钟漱石的手机响,她替他接了,“郑秘书?” 郑廷问,“孟葭,钟总在吗?” 她盯着显示屏上的水温,叹口气,“他有点发烧,躺着呢。” “好,你先照顾他一下,我马上来。” 郑廷带着医生过来,还有等着他签字的文件,孟葭也帮不上什么,就静悄悄的站在一边。 “这个地方还要再修改,敏感时期,现在不让提这句口号。” “还有这里,也要删掉,有上个月新下发的精神,替换进去。” 钟漱石吃过药,打叠精神坐起来,翻了两页,指着一行对他说。 郑廷点头,“好,我拿回去再改,漱石,你也注意身体。” 钟漱石用拳头抵着唇,又咳了两句,点下头,“去吧。” 等人都走了,他左右环顾一圈,才发现客厅的角落里,站了一个孟葭。 她安静立着,也不多说一句话,温柔闪躲的目光,全落在他后背上。 像雾霭冬日里,悬在险峰崖上的一片朝云,白皙的脸上光影错落,仿佛随时要漂浮到天边去。 他笑一下,冲她招了招手,“到我这里来。” 孟葭走过去,被他拉到膝盖上坐,钟漱石拨开她的头发,“刚才有没有磕痛?” 她摇头,“你别工作了好不好?去休息吧。” 钟漱石说好,“我今晚就在这儿睡,免得惹给你。” 孟葭的嘴唇嗫嚅半晌,她想说自己不怕传染。 但张了张嘴,还是什么都没有讲,等他阖起眼,替他重新盖好毯子,就上了楼。 孟葭睡到半夜,又光着脚从楼上下来,小心踩上地毯。 她用手探他额头,微凉的温度,看来已经退了烧。 孟葭也没再上楼,她躺下来,在他身边找了个位置,靠着抱枕睡过去。 钟漱石吃了药,睡得比她沉重,醒得也更晚一点。 孟葭起身时,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连颊边落下个吻,也不知道。 他退了烧,却接连咳了好几天,除夕前夜打给老爷子,说身体实在不好,就不过去了。 钟文台没说什么,只派了身边的保健员过来,给孙子把脉。 说是,吃了这么多天西药都不好,看中医有没有好点的法子。 许医生精研此道,一直是中医院的顶级业务骨干,这方面经验老到,又在大院里奔走侍应这些年。 他一来,就将钟漱石请到面前坐,让他伸出手腕。 钟漱石笑说,“老爷子真是,这大过年的,还劳您的驾。” 许医生道,“这是我的职责,你身体抱恙,他担心的不行。” 孟葭没有下楼,这毕竟是他家老爷子的人,她怕见着面不太好。 她就站在二楼看着,钟漱石收回了手,说,“我这没什么事吧?” “肝郁气滞,情绪得不到宣泄,在肝脏中累积,”许医生尽量说的浅显,写药方的时候,开玩笑式的问了一句,“小少爷,最近情志不遂吗?碰到什么难关了。” 钟漱石神情淡漠着,笑了下,“没有的事。” 孟葭眼中,无声无息的滑落一滴泪,砸到手背上。 她忙擦了擦,在钟漱石往二楼看过来时,转身进了卧室。 昨天才下了一场大雪,压在树枝上摇摇欲坠的,路过一阵风,纷纷扬扬的洒落下来。 不知惊破了谁的槐阴梦。 感谢在2023-09-16 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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