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想吓死你奶是不是?」 我赶紧抱了抱她。 「哎呦我下水你还担心啥呀,你忘啦你以前老在河边洗衣服,这河水我从小泡到大!」 接二连三的转场已经把网友看傻眼了。 弹幕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出现。 于是,时隔大半个月,我又轰轰烈烈上了热搜。 12 三月的天早晚温差还是有点大,我奶把压箱底的大花袄捞出来给我俩套上。 「小娃娃披着吧,捂出一身汗来才好。」 我赶紧拦住我奶。 「奶,她可不能穿我这袄子,前儿个还遭老嫌了呢。」 眼看着我要把花袄子拿走,江芷珊一把抢过来披在身上。 结结巴巴道,「我什么时候说嫌了,蒋昭昭你污蔑人!」 我双手一摊,有些无奈。 「得,你说啥就是啥。」 一旁的谢冉心也凑了过来。 「奶,能不能给我也打一件,我奶在我读高中的时候就去世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给我做花袄子穿了呜呜呜。」 我奶一脸心疼地摸了摸她的手。 「行!干啥不行?我正愁布太多昭昭穿不过来。我听昭昭说了,你也爱吃我做的小鸡炖蘑菇,你常来,奶做给你吃!还有铁锅炖大鹅,猪肉炖粉条都是奶的拿手好菜!」 谢冉心眼眶都红透了。 「呜呜呜昭昭,咱俩做姐妹行不行,你奶就是我奶!」 我嘴角抽了抽。 这一个两个今天都不走寻常路。 弹幕已经看透了。 晚上,我被迫被江芷珊拉着睡她旁边。 她叉着腰义正言辞道。 「我不管我现在就是有点害怕,你要陪我!」 我无奈叹了一口气,脱下鞋子和外套躺了下来。 半晌后,她朝我身边贴近。 「喂,蒋昭昭,你今天为什么要救我?」 「救人还能为什么?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 江芷珊有些难以启齿地张口道。 「对不起,我以前总是对你那么坏......我还嫉妒你比我漂亮,演技也比我好,怕你抢我的风头。」 我淡淡地哦了一声。 「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那你能原谅我吗?」 我赶紧把手臂扯回来。 「这可是两码事。」 她的语气有些失落,又瞬间振作起来。 「我会证明给你看的!这次我真的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 我轻哼了声,「随你。」 13 《回村种地》这档综艺录了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马上就要收官了。 我们几个人也朝夕相处了六七个月。 一起看着一茬又一茬的菜成熟,看着鸡屎果小树苗慢慢长高,一起做同一顿饭,养同一批小鸡,一起躺在同一块田地里畅聊。 甚至还因为知道了我是村里长大的之后多了特别多的趣事,任务都变得轻松了不少。 最后一周夜谈会时气氛都带上了莫名的伤感。 五个人在聊闲天的时候我却拿着谋划了几个通宵的方案找到了节目组。 我直勾勾地盯着赵导,把他盯得毛骨悚然。 「你想干啥?我告你啊综艺快结束了你别给我整什么幺蛾子。」 我勾唇一笑。 「我希望节目组能用官方账号让我直播卖货。」 马上要到了鸡屎果成熟的时候,香味弥漫了整个村子。 鸡屎果又叫番石榴、芭乐。 这档综艺节目的热度我看在眼里,也一直在打算盘。 如果能通过综艺直播把昭花村番石榴的名号打响,后续村里的番石榴便不愁卖了。 每年看着树上的果子因为找不到销路烂掉,姨婶叔伯们忧愁的表情, 我就止不住难过。 再说了, 昭花村的果子十里八乡最甜, 有什么理由不让大家知道! 近几年直播带货兴起, 这说不定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赵导沉吟了一番。 「我这样干有什么好处?」 「我打算以低于市场三分之一左右的价格在网上销售,三七分,村民七, 你们三, 同时要你们负责解决物流运输方面的问题。 「我对我们的果子十分有信心,只要经营得好一定能稳赚不赔。」 见赵导还在犹豫, 我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乡村振兴人人有责你懂不懂!犹豫个啥! 「再说了,又不是没钱赚,网友能吃到更便宜更好吃的果子,村民们也能有收入,你们也可以因为这个节目有更多的衍生产品,皆大欢喜呀!」 赵导差点被我拍吐血。 「咳咳咳!小姑娘家家下手怎么那么重! 「得了, 我跟公司商量一下。」 我笑眯眯地收回了手, 这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赵导不单单是一名导演,也是传媒公司的合伙人,干得风生水起。 14 果然, 事情如我所想顺利进行到了下一步。 事实也证明物美价廉的物品就是惹人喜欢。 我们六个人大剌剌地在直播间里一边摘番石榴一边吃的模样实在是冲击太大了。 直播开启不到一分钟, 人数破十万加。 上架的番石榴一售而空。 弹幕纷纷让补货。 在这场关于利益的交易中, 不谈钱是假的。 可综艺里的五位兄弟姐妹都自愿放弃了直播带货这份报酬。 「这大半年我们玩得很开心啊, 还受到了村里叔婶伯娘的照顾,怎么好意思收他们的钱, 再说了, 这批番石榴可不是我们种的。」 「希望三四年我们回来的时候能畅快地吃自己种的芭乐!」 一颗番石榴树苗的成长需要三四年。 五个人毫不芥蒂地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们种的果子。 我发自内心地笑了。 「当然行啊!我们昭花村热烈欢迎朋友们的到来! 「直播间的朋友们也随时欢迎大家来监督我们果子的种植哦~」 这样一番操作下来, 或许也能快速地带动这里的旅游业发展。 旅游业发展起来路就修了,交通自然就好了。 节目组本以为自己只是录了个节目,却怎么都没想到我会将其作为一个发展昭花村的跳板。 我承认我上这档综艺的目的并不单纯,也确实有种投机取巧的成分在。 可昭花村是我的家呀。 我被这里的每一滴水、每一粒谷、每一个村民养大。 不管我走到哪里,她永远是我要为之奋斗的根。 蒋昭昭的昭,是昭花村的昭! 15 综艺结束的最后一天,一群人泪眼汪汪的像极了村口的二傻子。 「又不是不见面了你们哭啥?」 许怀曜和江芷珊鼻涕都流出来了。 「呜呜呜就是很好哭啊!离开了这档综艺谁还把我当小孩!」 就连一向情绪稳定的影帝沈霁也红了眼眶。 「昭昭,想演戏的话我这里有很多剧本......」 谢冉心却一把把人推开。 「有你什么事啊沈霁,当我是空气?走开走开!」 程墨睁着一双狗狗眼, 可怜巴巴地问。 「过两天找你约饭的话你会答应吗?」 网友一边哭一边笑。 这大半年来,我的微博陆续涨了几百万粉丝,还获得了网友们亲切的爱称。 ...... 我在一片混乱中重重地咳了一声,朝直播间的网友们挥手告别。 「感谢《回村种地》这档综艺让蒋昭昭和昭花村与大家相遇, 谢谢大家愿意给昭花村一个机会!助力我们昭花村振兴! 「事已至此,那就让我们期待三年后的今天再见! 「完结,撒花!」 “小琪,你妈在楼下看到我和石琼了。”杭飞扬打来电话,着急忙慌地说。 “见就见了呗,怎么了?” “……”杭飞扬迟疑了片刻,说:“我俩在长椅上坐着,石琼靠着我的肩膀,挽着我的胳膊。我好像还拉着她的手。” “哦。”我逗着女儿的手停了下来,回答:“那我们离婚吧!” 这天,是我和杭飞扬的女儿出生的第三天,是我从医院回来的第一天。 1、 挂断电话后,我走进卫生间,轻轻掐了掐因为怀孕生育而浮肿的脸,下手有点重了,竟然把自己掐哭了。 和杭飞扬离婚,本来就是结婚之前商量好的事。就像我们结婚,也只是各取所需。 我今年31岁,相貌普通、身材寻常,国企打工人一个。 刚过了30岁生日,我妈就催着我结婚,她一个人带大我,这些年身体不好总担心哪一天就离开我了。 “我走了以后,你也有个人照顾。”我妈总怎么说。 我想结婚,是更想有个孩子。有了孩子,她就是这世界上唯二爱我的人了。 我就像走进了宠物领养中心,想要一只猫,只要在愿意跟我回家的猫之中,选一只我最喜欢的就好。 杭飞扬,就是我带回家的那只猫。 他比我小两岁,在一家私企做研发。人长得高大挺拔、相貌堂堂,但是不善言辞、为人木讷,像一个没被输入情感指令的AI,读不懂别人的情绪,也不表露自己的想法。 杭飞扬着急结婚的原因和我也很相似,他父亲早早去世,母亲身患绝症,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在入土之前看一眼儿媳妇。 我们一拍即合,约定好如果彼此遇到喜欢的人,就马上离婚。但前提是,我要有孩子,孩子得跟我。 我妈对杭飞扬满意的不得了,毕竟人都是视觉动物,杭飞扬那张《新闻联播》主持人的国泰民安脸,是妈妈们都喜欢的。 他的不善言辞成为了大气稳重,他的不通人情世故成为了纯粹真诚,再加上父亲去世、母亲重病的BUFF,我妈心疼的他不得了,三天两头嘘寒问暖,好像他才是亲生儿子。 婚房是杭飞扬家准备的,彩礼是我家备齐的。 结婚当天我俩没同房,同一张床,两床被,中间就像画了一条楚河汉界,互不干扰就会相安无事。 婚后第二天,我陪婆婆去医院,才知道她得的是胰腺癌,医生说最多活一个月。 “妈还能看到孙子么?”婆婆拉着我的手说。 要是一般媳妇听到这种以死相逼的“逼生”法,肯定很恼火。但我不烦,因为我也想尽快有个孩子,免得夜长梦多。 排卵期那几天,我像被下了药,疯狂地缠着杭飞扬,没廉耻地索取着。 排卵期一过,我又变成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转而到医院开始陪着我的婆婆。 两个月后,我拿着B超单,对着在床上残喘的婆婆说:“妈,看看你的孙子吧。” 婆婆耗尽全身力气睁开眼,放在被子下的胳膊动了动。我把她的手拿出来,轻轻放在了B超单那个小小的白色图案上。 婆婆去世后,为杭飞扬留下一大笔保险。我原封不动地存在了杭飞扬的账户上。那是他的钱,我不想用。 即便是怀孕了,我们依然是AA,如果这顿是我买的菜,下顿饭的肉他会主动付钱。 因为怀孕的缘故,没有了要发生关系的尴尬。我和杭飞扬就像是朋友,偶尔也会一起看电影、下馆子,逛街。 逛街,主要也是杭飞扬陪着我,我喜欢看珠宝首饰,尤其是手链。看到宝石在金银的衬托下闪着流动的光泽时,我心里没来由地就会开心起来。 我人生中第一条手链是初中时在学校附近的跳蚤市场上买的,一条只有一颗珍珠的贝壳手链。珍珠又大又圆,带着淡淡的粉色,摸上去润润的,凉凉的,就是贝壳大小不一,串的绳子也不是什么高档的材质。摊主说珍珠是天然的,贝壳也是真的,不是塑料制品,纯手工制作出来的,卖100元。 看热闹的人都说珍珠是假的,说这孤儿寡母不厚道,骗一个穷学生。可我当时擦边考进了重点班,就像买件东西纪念一下,选中了这条珍珠手链,讨价还价半天,花了80块压岁钱,买下了这条手链。 从此,我就踏上了买手链的愉快又费钱的旅程。每到一个城市,我都会买一条具有当地特色的手链;每一个纪念日,我还会买一条手链犒劳自己。 我炫耀似的让杭飞扬看我的首饰盒,给他讲每条手链背后的故事。他一条条看过去,没说话,但是皱着的眉头已经作了回答。 但是结婚时,我没买。对我来说,和一个没什么感情的人结婚,这不算什么纪念日。 “你这么喜欢,为什么不买?”杭飞扬陪我转了好几家珠宝店后,终于忍不住发问,“是没钱么?” 我白了他一眼,“是因为没有值得纪念的事。”我指着柜台里一串金色镶红宝石、戴着葫芦吊坠的手链说,“等生了孩子,我就把它买回家。” 他在一边点点头,像个陪我逛街的朋友。 我俩最像情侣的时候,就在我妈家。 我们两家是同一个小区的不同区域,离着很近。每周末,我和杭飞扬都会回去吃饭,我发挥演技,杭飞扬这个AI也会被临时启动情感程序。 在我妈家,我会挽着他的胳膊进门,他会帮我夹菜和整理头发。我偶尔娇嗔,他还会笑着打趣我。我妈说我两句,他也会帮我反驳。在我妈眼里,我俩就是神仙伴侣。 可一出门,我俩就回到了彼此熟悉的安全距离。 平心而论,杭飞扬是个很好的朋友。他很聪明,关注细节,擅长从细枝末节上还原事实。他很理性,即使我因为工作上委屈,他也能安慰我,提供稳定的情绪。 到了孕晚期,我弯不下腰,他帮我穿鞋、系鞋带,开车接送我上下班,会在深夜去买一杯我爱喝的酸梅汤。 我不止一次地想过,和这样的杭飞扬度过一生,也是没有遗憾的吧。 女儿出生后,他很高兴,跑前跑后地忙碌着。 谁知道,刚从医院出来,他就和别的女人纠缠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了婆婆去世后,我和杭飞扬在殡仪馆守灵。杭飞扬在我怀里嚎啕大哭,说:“以后没人给我过生日了。” 我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我陪你过。” “这世界上没有爱我的人了。” “不是还有我么?” 而现在,我看着在襁褓中熟睡的女儿,萌出一个想法:宝贝,这世上最爱我的人和我最爱的人只有你和姥姥了。 我收养的漂漂亮亮的猫咪,要被主人带走了。 门锁一响,杭飞扬急匆匆地带着屋外的凉气跑了回来。 他英俊的脸上带着气愤,问:“为什么要离婚?” 2、 “我们当时说好的,我有了孩子,你有了喜欢的人,就可以离婚啊。”我扫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回到女儿身上。 “我不喜欢她。” “你不喜欢她?你不喜欢她,抛下刚出院的妻子和刚满3天的孩子,去和别人卿卿我我?”我提高了声音,带了火气。 “我——你和孩子都平平安安的,可是石琼说她失恋了,心情不好。”杭飞扬这个英俊的AI,不知道程序员给他录入了什么奇怪的算法。 “你看琼瑶电视剧长大的吧?” “什么意思?”杭飞扬问我,看见我没接话,接着说,“石琼说她相亲对象本来都要订婚了,突然就分手了。她心情不好,就来找我。我俩就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她突然问我能不能靠在我肩膀上,我就让她靠了。这时候妈妈正好下楼,就给看见了。我和石琼还都和妈妈打招呼了。你说咋办!别让妈妈瞎想,我们俩真没什么。” “你真不喜欢石琼?”我问他。 “你为什么觉得我喜欢她?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杭飞扬急得直跳脚。 嗨,和AI生什么气?我叹了一声,“我给妈妈打电话吧。” “你哭过了?”杭飞扬突然问我。 “嗯?”我疑惑地抬头看他。 杭飞扬上前几步,俯下身,近的我都能看清他眼睛里藏着些许关心。他伸手要抚我的眼,我忙往后躲,狐疑地看着他。 “我刚进门就看见你眼睛是红的,说话也不对劲。是不是哭了?” “没事,产妇体内激素分泌高,情绪化很常见。”我转过头,拿出手机,给我妈打了视频电话。 “怎么了?”妈妈的情绪明显不高。 “到家了?我明天想吃羊排。”我说。 “行。” “妈,飞扬说在楼下看见你了。他正和同事说话呢。” “哦。” “那女孩我知道。我俩都有微信。她本来要找我的,我不方便,才让飞扬下楼陪她的。”我面不红心不跳地编着谎话。 “他们俩肩并肩、手挽手也是你教的呗?”我妈嗓门一下提了上来。 “哎呀,都什么年代了,只要不是嘴对嘴,都不算啥。” 我都和杭飞扬没有亲过嘴,亲热的时候,也只是贴贴脸而已。 我接着说:“你都不用说他。郝一君还陪着我产检了呢,我俩手拉手逛街还被路人阿姨劝着赶快回家,说这么大肚子也不方便。那我俩也不是两口子啊。” “那女的挨着他可紧了,两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杭飞扬也是,不知道产妇坐月子期间不能受刺激?会影响奶水的。看着挺聪明的人,怎么这么不靠谱!”我妈接着说。 我看了一眼杭飞扬,他低着头垂着眼眸,把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他俩真要想干点啥,不得选个你看不见的地方啊,哪有在自己家楼下亲热的啊?” 我妈停了片刻,语气缓了下来,“那倒也是。” “行了,妈,你看我好好的,啥事没有。你也别瞎操心了哈。明天过来的时候记得拿羊排啊。” 看着视频里我妈的脸色明显好转,我才挂了。 把手机扔到一边,我对站在旁边的杭飞扬说:“搞定了。没事了。” 杭飞扬定了片刻,问:“郝一君真的陪你产检了?” 我点点头。 “我都没有陪你去过。” “那你觉得是你的问题,还是我的问题?”我看了一眼杭飞扬。 空气中仿佛充满了天然气,一个小小的火星,就可以引爆整个房间。 “哇哇哇。”女儿嘹亮的哭声,给密闭的房间打开了窗户,清风带走了所有的易燃气体。 我抱起了女儿,轻声呢喃地哄着她,转过身,眼泪滚滚而下。 这该死的孕激素。 郝一君是我高中同学,我暗恋了他三年。他和女朋友一起去澳大利亚读大学,我自知两人没什么缘分,也没和他表白过,就放弃了这份感情,只当作好朋友。 我们一直有来往,只是在微信上随便聊聊。他每年回国一次,都会见我一面。 去年他回国的时候,我正挺着大肚子等车去产检。 郝一君开车来接我,顺便见我,顺便陪我做了个产检,顺便吃了个饭,顺便送我回家。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要不是今天这出,我都要忘了这事了。 晚上,我给女儿洗完澡,回卧室的时候,杭飞扬躺在床上发呆。 “你在这屋睡?”我问。 “那不然呢?”杭飞扬回过神来回答。 “我和姑娘睡,你去次卧吧。” “你第一天回来,我帮你照顾孩子呢。” “现在知道我是第一天回来了?”我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是我非要孩子的,是我说好以后要离婚的,揪住人家一点问题不放,倒是我有点得理不饶人了。 我叹了口气,轻声说:“对不起,我是说没事,我能照顾过来。过两天月嫂来了就好了。” 杭飞扬没反驳,也没离开,拍了拍枕头,翻了个身。 宝贝换了环境不肯睡,杭飞扬悠着孩子折腾到半夜,我们俩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早,门禁狂响,我在洗漱,杭飞扬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准备开门。 “我妈今天过来。你主动点,嘴甜点。别我昨天说了半天,一夜回到解放前。”我说。 “好!”杭飞扬匆忙洗了把脸,早早打开门,等在门前。 门口一阵窸窣。 “快进来吧,进来坐。”这是我妈的声音。 “谢谢阿姨。” 我吃了一惊,快步走到客厅,来人刚把手中的礼盒放下,准备换鞋。 “郝一君!”我惊诧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郝一君抬头微笑,说:“给你个惊喜,上次送你回来留意了一下,还好没记错。我刚摁了门铃,阿姨就给刷开门了,就一起上来了。” 我妈笑着说:“我俩在电梯里才聊起来,他就是郝一君呀,以前光听小琪说你俩是好朋友,没见过人呢,这次对上了。快进来吧。” 郝一君换好鞋,刚要进来就被杭飞扬堵在逼仄的玄关处。我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并不认识。 我拉着郝一君的胳膊,往屋里请。 “杭飞扬,这是我好朋友郝一君。这是杭飞扬。” 两人点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郝一君坐在沙发上,笑看着我说:“你这也没什么变化啊,生了个孩子还更好看了一点。” 我笑着捶了他一下,“你的曹操滤镜有点重啊!多会回来的?也没和我说一声。” “我这次就不走了,咱们见面有的是时间,就没和你说。” “定了回国了?” 郝一君点点头,说:“回国发展了。我一个师兄的事务所缺人,让我过去帮忙。” “那真好。”我由衷地说。 “我从国外买回来的营养素,也不知道孩子能吃什么,就让朋友推荐了几种。”郝一君说着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递到我手上,“还有这个。” “什么呀?”我边问边拆来包装盒。 “上街的时候突然看到这个,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 这是一条镶着宝石的银制手链,链条如同溪流般柔顺,流淌着纯净的银光,蓝色的宝石点缀其间,像夜空中的星星,让人迷醉。 我挽起袖子,开心地说:“试试,帮我戴上呗。” 我把胳膊伸到郝一君面前,他笑着小心翼翼地扣好。我左右看看,说:“这手链真漂亮,衬着我的手都好看了。谢谢,我很喜欢。” 女儿的哭声从卧室传来,我妈急匆匆地往里走。郝一君也站起身来告辞:“过两天再来看你。” 我点点头,送他离开。杭飞扬像是接到了指令的AI,冷漠地和郝一君道别。 大门一关,我松了一口气,收起笑脸,单手把手链解下来放到茶几上,洗手,准备给女儿喂奶。 “你们年轻人到底不一样啊。”我妈边看我喂奶,边闲聊,“昨天你和我说我还有点不相信,今天见你和郝一君,我信了。” 那还不是平时和杭飞扬在我妈面前多年磨炼演技的结果啊,不给颁个奖怪可惜的。 我妈接着说:“你不知道我昨天看见杭飞扬和那个女的,把我气坏了。想和你说,你坐月子呢,我怕你气的没奶了。不说吧,憋在心里难受。我都想打杭飞扬两巴掌。哎,你说你认识那女的,有微信没,我看看是不是昨天那个。” 我点点头,对着外面喊:“飞扬,石琼的微信名字是啥?我找找。” “好,我给你发过去。” 喂完奶,我打开微信,一个好友申请,我打开通过,点开朋友圈,把手机扔给我妈,“就是她吧。” 我妈戴上老花镜认认真真地看了半天,“就是她。你和飞扬说说,少和她接触,吊着眼睛瞪人,不像个好人。” 石琼是杭飞扬的下属,我们也就是结婚的时候见过一面。偶尔听杭飞扬说起过,但不了解。 我笑着摇头,说:“妈,这事翻篇。咱以后谁也不提了。” 杭飞扬谨记我的要求,鞍前马后、妈长妈短地围着我和我娘亲转,我妈的脸上也堆起笑来。 昨天搂着安慰失恋女下属的事,就像从未发生。 3、 傍晚时分,我接到月嫂的电话,明天就能到。我妈也踏踏实实回家了。 当我们的家只剩下三口人的时候,气氛莫名尴尬了起来。 杭飞扬帮着我给女儿抚触,轻声问我:“茶几上的手链不收起来么?别人大老远从国外带回来的。” “放着吧,现在也不能戴。” “你才是盼着离婚的那一个吧,毕竟他回来了。”杭飞扬不咸不淡地说。 “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我像是一个被老公抓包偷情的渣女,把所有问题都推到了对方身上,“石琼很喜欢你,她所谓的失恋,应该是你有孩子了吧。” “什么?”杭飞扬愣了一下。 “你没发现她朋友圈里都有你的影子么?”我说。 我看了石琼的朋友圈一下午:加班时的自拍,背影是正在工作的杭飞扬;部门开会,桌面上摆着杭飞扬的电脑;公司年会,台上是被表彰的杭飞扬;回家路上的风景,配文“谢谢陪我走过这段路”,风景的一角是杭飞扬的冲锋衣外套。 昨天下午的朋友圈更绝: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我甚至怀疑,石琼在知道我要她微信的一瞬间,就把所有的朋友圈都改成了只有我可见,明晃晃地跟我示威。 杭飞扬拿着手机看了半天,说:“送她回家的事我可以解释。石琼家正在小区改造,出了好几次骚扰的事。她有点害怕,问我能不能送她,我就送了。就送了2次。” “都知道你结婚了,还费尽心思创造和你独处的机会,她真的很喜欢你。那句‘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你准备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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