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还在笑,笑得低低的。 “南乙,你见过我揉弦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你真是……” 想推开他,南乙伸出手掌用力按住秦一隅的肩。或许是因为他们都做出了同样的手势,他莫名又想到了秦一隅在电梯里说的话,还有他无聊时敲的电子木鱼。 无畏印,佛法,木鱼。 佛经。 超度…… “我知道第三视角用什么了。” 就在秦一隅正起劲的时候,南乙一把将他推开。 “什么?”秦一隅人都懵了,差点儿被直接推到床上。 “不是……你劲儿真大,怪不得一个打八个!” “别说这个了。”南乙低着头,快速理好了被撩起来的衣服,“之前那个主唱层次的问题,我想到一个办法了,得找大家去排练室试一试。” “现在?”秦一隅嗓子都还是哑的,他低头瞅了一眼自己,然后扯了一角被子盖上,“太晚了吧,要不明天?” “现在定下来明天就可以排练了,没几天了,还得腾出彩排的时间。”南乙说完便打开门,见秦一隅没跟上,又扭头看他,“走吧。” “你先去吧。”秦一隅苦着一张脸,“我一会儿就到。” “哦,好。” 好?? 他还真是一点儿自觉都没有啊!有这么玩儿的吗?是个正常人都要被玩坏吧? 合着我成了灵感工具人是吗? 秦一隅啊了一嗓子,然后倒头躺在床上。 可下一秒,黑漆漆的天花板上印上一道光。门又一次被打开,再关上,光消失了。 脚步声和南乙身上独有的气味一起靠近。 秦一隅眨了眨眼,一偏头,“怎么又回来了……” 刚说完,南乙用手拢住散落下来的头发,弯腰,低头,声音里明显带着狡黠的笑意。 “学长,快点儿。” 说完,他轻轻咬了一口秦一隅贴着创可贴的下巴。 救命。 秦一隅的脑中冒出一句动画片的台词——可怜的小秦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救命啊。 这次关上门之后,他更大声地喊了一嗓子,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恨不得要打一套军体拳。 最后,他还是丧眉搭眼地把自己关进了洗手间。 深夜,群名为[B了全世界]的B组大群。 一向在群里潜水的南乙,突然连发三条消息。 [恒刻贝斯手:大家睡了吗?] [恒刻贝斯手:今天遗留的最后一个问题,我想到解决办法了。] [恒刻贝斯手:没睡的人可以跟我去排练室,试一下效果。] 原以为就一部分人去,没想到才半个小时,几乎所有人都到齐了。南乙眼睛看不太清,戴上了眼镜,坐在白板前的办公椅上,用一个简明扼要的图将主唱和和声层次划分开,然后对着大家说。 “关于歌词视角和主唱层次的问题,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头绪,不过中午吃饭的时候,我看到一隅和绣眼在敲木鱼……” 一隅?迟之阳耳朵尖动了动。他也准备睡觉了,所以辫子都散着,因为白天编过,现在还卷卷的,垂在肩上。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南乙去掉姓氏叫这家伙的名字。 他闭着眼睛都知道秦一隅该有多得意,但还是忍不住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他竟然还没来。 呵,懒东西。 “木鱼?” 听到绣眼的声音,南乙看过去,但绣眼、闽闽、穗穗和礼音四个女孩儿都穿着睡衣敷着熊猫图案的面膜,他一时间分不清谁是谁,也不知道刚刚的疑问是谁发出的。 只能继续说下去。 “对。”南乙推了推眼镜,假装自己认清了,“就是那个电子木鱼软件,不光是这个,今天晚上坐电梯的时候,一隅对我说起了一个佛教的手印。” 话音方落,排练室的大门就被推开,好巧不巧,进来的人刚好就是秦一隅。 他换了一身浅粉色卫衣,穿着灰色长裤,头发似乎还没完全吹干,发丝末端还蓄着小水珠,看上去很清爽。 就这样,带着一身潮湿的沐浴露香气,秦一隅随手从门口拎了个空椅子,拖着大步走到南乙的跟前,挨着他坐下,然后笑嘻嘻对众人抬了抬手。 “不好意思,洗了个澡,来晚了。” 他甚至故意把“洗澡”两个字咬得很重。 南乙对此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有点想笑。 礼音用手整理着自己脸上的面膜,很小幅度地说话:“正好提到你呢。” “我?”秦一隅挑了挑眉。 “说曹操,曹操到。”严霁穿着睡衣,棉质、藏蓝色,看上去熨帖舒服,头发也比往常更垂,明明和南乙一样戴着框架眼镜,可丝毫没有南乙那种难驯的酷劲儿,反倒有种微妙的人夫感。 好像只要稍微请求一下,他就会无奈起身去厨房做宵夜。 慢半拍的阿迅这时候忽然开口:“佛教……手印?” 这倒是把南乙跑偏的注意力拉了回来,他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就是这样的一个手势,是秦一隅告诉我的。” 迟之阳眼睛忽然睁大。 怎么又带上姓了啊。 南乙伸出右手,举至胸前,掌心朝外对着大家,四指微微屈着,自然舒展。 “这是无畏印,他说意思是不要畏惧,不要怕。” 秦一隅点了点头,进一步解释说:“我有段时间很喜欢去看大佛相,有一次在庙里,学了一下这个手印,主持就过来告诉我,这个手势象征着佛祖庇佑众生,驱赶恐惧,消除痛苦,令人心安。” 对当时的他而言,这似乎真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魔力。那时候望着佛像低垂的眉眼,看着他宽厚的手,秦一隅的确平静下来了。 南乙点了点头,在白板上写下绣眼的名字,说:“所以第三视角,我觉得可以加入佛教元素。” “大家担心会混淆,是因为三名主唱都唱各自的歌词,信息量会太大,那如果第三视角的歌词不是文字,信息干扰这个问题,就不存在了。” 南乙写完,推了推眼镜:“比如吟唱、吟诵。” “我之前去祭拜过一个过世的朋友。”南乙顿了顿,眼神变得深远,“给我印象很深刻的,是她墓碑前的长明灯。” “那盏灯是她父母留的,很小,会发出声音,就是那种会令人平静下来的佛经。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父母专门为她定的,会一直吟诵往生咒,希望她能早日安息,在另一个世界能幸福、快乐。” 原来如此。 结合改过的歌词,秦一隅毫无障碍地理解了南乙的概念。 “这就是你想要的第三视角——受害者的父母。” “对。”南乙看向他,“这些吟诵的背后,隐藏的就是受害者父母难以平息的痛苦。” 谁都知道,逝者不可追,无论诵念多少次,超度多少回,失去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而且……”南乙顿了顿,转而又道,“在上一场,我们还在C组的时候,我们组里的碎蛇乐队在淘汰赛的live也加入了吟诵的部分,当时我听的时候,就觉得非常震撼。” 迟之阳立刻接上:“是沙马的吟诵!彝族毕摩的传统。”说完他忍不住叹了口气,“想念我的朋友们。” 一直认真听着的绣眼也开口:“所以这一部分我来唱。” 南乙点头,说:“你的音色很空灵,而且有一种力量感,就像你名字的小鸟一样,虽然很小,但是很有爆发力,我们这首歌非常需要这样的声音。” 一旁的秦一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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